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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太尉新传-第1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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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国部族长抹颜被逼无法,一面命子侄敷衍萧芷因,一面带着随从往完颜部去报信。要知道,再过几日,宋朝的商船就快来了,要是那位主儿再不走,事情很可能要穿帮!这还不算,光是萧芷因这些天糟蹋的女子,部落里那些女真勇士就已经快按捺不住了。

乌雅束已经紧紧把拳头握成了一团,但是,他不断提醒自己是联盟长,这才使得没有马上破口大骂。”你认准了,真是那个海陵郡王?”“我问过榷场派过来的两个榷丁,肯定不会有错!”抹颜的头上已经是青筋暴起,要知道,萧芷因两天前还刚刚糟蹋了他来自完颜部的长媳,他不得不来通报一声。”要是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不知道后果会怎么样!”阿骨打见兄长的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只得开口接过了话头:“你那里抓到了几只海东青?”“哪里有几只,鹰路去年底刚刚打通,但就连普通的鹰也只不过抓到三只,海东青更是不用提了!”抹颜说到这里就心中有气,自然是大倒苦水,“年前贡了辽主十只,上一次萧敌里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只不剩,好容易允诺过两个月送他一只才把人打发走,可这一次萧芷因一来便是索要五只,这不是故意找茬吗?”“他不肯走,我们便没法顺利和宋人接头,不管怎么样,一定要设法把萧芷因弄走,哪怕是动刀子!”乌雅束一拍台子,终于动了怒气,可正在这时,阿骨打的一句话却把他浇凉了。”要是真的打起来,凭我们这些人当然可以把他朵碎了,但是,接下来怎么办?他就是看准我们不能动手,所以才有恃无恐地赖在五国部不走!若是他有什么闪失,那么,五国部首当其冲,整个生女真领地也会受到波及!大家可不要忘记了,他是辽主面前的宠臣!”阿骨打自己的眼睛中也燃烧着熊熊怒火,但是,眼下要反抗还真的不是时候。虽然上一次和宋人的交易得益匪浅,凭借那些兵器等物也招纳了千余士兵,但就算这样,眼下招募的士兵一共才不到三千人,靠这么一点数量对抗整个辽国,除非女真人真的想招来灭族之祸!

女真人的习惯,所有有权议事的男人都会坐在一起商量,此次五国部族长亲临也不例外。除了最上首的几个人有几把粗糙的椅子之外,其他人大多都是席地而坐,此时面露愤怒的人不在少数。尽管阿骨打的话很有分量,但还有人嘀咕要让萧芷因好看。”除了和宋人交易的货物之外,我们还存了不少人参貂皮鹿茸。”乌雅束深深吸了一口气,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迸出了一句话,“你回去再和萧芷因谈谈,就说海东青年底还要献给辽主,眼下捕捉不易,多送他一些东西把他打发走!”听到这句话,在场众人不由齐齐色变。虽说生女真领地确实盛产这些珍贵物产,但是,这并不代表这些东西都是容易得来的。仅仅是挖参这么一条,便有无数女真人冻死冻伤,捕貂取鹿茸同样如此。只是谁都知道,若是不送厚礼,那位海陵郡王是决计不会走的。

阿骨打望了一眼群情激奋的众人,厉声喝道:“大家记住,契丹人现在是如何对待我们的,我们将来就会怎么回报他们!我们女真勇士的血汗,不是那么容易送人的!”

第二部 经略 第八卷 诸国博弈 第九章 延帅告捷朝堂震

一目十行地看完了手里的密函,高俅不禁流露出了阴晴不定的神色。算算时间,这至少也是一个月之前的事情了,但却代表着不同的意义。一个月前正好是商船抵达生女真领地的时候,而那个萧芷因突然抵达五国部,之后又带着大批礼物离去,这着实巧合得惊人。

如今看来,女真仍然对辽人极尽忍让,但是只要辽主和那些契丹贵族再多要几次海东青,这战火在顷刻之间便会燃烧起来,根本不用等待什么头鱼宴。话说回来,郭慕峰能够在看到仇人的时候忍住不动手,而仅仅是把情报送出来,这份沉着便是旁人所不能及。

他正思量间,只听书房大门突然被人轻轻敲了几下,紧接着便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相爷,宫中有内旨,圣上传召您福宁殿议事!”

“这么急?”高俅心中一跳,连忙起身打开了大门,见是管家高丰景亲自站在那里,立刻省到事情非同小可。”来者是谁?”

“是福宁殿的曲押班。”

高俅点了点头,立刻快步进了正房,须臾便换了一身朝服。待他来到厅堂时,曲风已经等得颇不耐烦,一见他便匆匆迎了上来。

“高相,夏人果然出兵近万,分三路犯渭、延、庆三州,延帅陶节夫已经有奏报传来,所以圣上急召政事堂和枢密院诸相公议事。”

听到事情原委,高俅顿觉心中一沉。今日原本并非他当值,既然是召两府合议。看来并不见得是好消息。严均的方案虽然已经加急传给了三州知州,但是,真正施行起来却是考较这些帅臣的本事。只希望不要出什么大纰漏就好!

到了福宁殿,他方才发现自己一番担心完全多余。先到地蔡京蔡卞虽然矜持,但都掩不住一脸喜色,而在他之后到来的严均则更是志得意满。再看座上的赵佶,顾盼之间意气风发,哪有半分忧色。见此情景。他情不自禁地向曲风望去,见其悄悄做了一个鬼脸,顿时醒悟到自己怕是被人耍了。不消说,延帅陶节夫一定是打了胜仗,否则君臣岂会这般笃定?

见众人都已经到齐,蔡京便含笑说道:“按照枢密院事先地布置,延州附近布置了诸多细作,日夜侦伺夏人动向。果然,西夏以我国遣人招降仁多保忠为名,出兵犯渭、延、庆三州。其中,延州一方压力最大。只是这一次他们没料到我方早有所准备,陶节夫以逸待劳。以众击寡,打了一个漂亮的伏击战。是役斩首八百余人,俘获二百余人,并缴获战马三百余匹。夏人不得不逃回了育州。”

“历来夏人屡屡犯边,我军一动便望风而逃,这样地胜利确实难得,枢密院固然布置有功,陶节夫诚然功不可没!”赵佶本就对这次捷报万分满意,此时自然不会吝惜封赏,“延帅陶节夫应对得法,退西夏贼寇有功,进他显谟阁待制,领陕西转运使!令其着力招纳来归的党项人,前时筑城之议照准!”

说到筑城,高俅心中不由一动,连忙悄悄询问了严均两句。严均也不说话,直接从袖子里掏出了陶节夫本章的副本递给了他。匆匆扫完之后,高俅方才醒觉此人大有远见,昔日沈括知延州的时候便提议在延州附近筑城,以为犄角,却因为各种问题而最终作罢。如今陶节夫再次提议筑城,看来是准备以堡垒战术向西夏腹地徐徐推进了。

思忖片刻,他便接着蔡京刚刚的话头说道:“夏主此次借仁多保忠地名义出兵,显然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不过他没有料到西北早有准备,所以反而吃了亏。不过,延州固然是大获全胜,渭州和庆州却不见得能够全身而退。西北本是大好的放牧之地,但西夏每每掠边地牛马,使得我大宋只能用京畿河北一带的良田养牧草饲马匹,光是这一项,每年便会多出数十万乃至数百万的开销,若是能以坚堡困其不出,那么,仅仅战马一项,每年就可少花三成的钱。”

“伯章所言不错。”蔡京也逐渐收起了喜色,不无郑重地点了点头,“青唐虽下,但我军不但不可收兵,还应该同样把重心转到渭、延、庆一带。只要延州稳固,且四下筑小城以犄角为援,则可以逼视西夏洪州,育州,就连兴平府和灵州也不在话下。”

“诸羌那边还要王厚多下功夫。”严均一想到被解送京城的谿赊罗撒,眉头立刻又皱了起来,“多罗巴既然已经逃窜,那么很可能就是在西夏,此人的两个儿子都是折在我军之手,又让谿赊罗撒被擒,其复仇之心绝对不可小觑,应该让王厚严加防范。熙河兰会路紧邻西夏,比渭、延、庆三州更加不易守,若不能筑坚城拒之,将来的战事恐怕更难展开。”

“就依诸卿所言。”赵佶微微颔首,沉思一阵又出言道,“既然湟州和西宁州已下,着熙河兰会路改为熙河兰湟路,以王厚为经略安抚使,令其着力安抚群羌,务必使局势稳固,待朝廷后命再起征伐。”

退出福宁殿之后,蔡京便叫住了其他三人,沉声问道:“谿赊罗撒押解进京已经有十几日,我好几次向圣上提起过,但圣上却一直对其生死悬而未决,你们对此有什么意见?”

“此人豺狼心性,不可留下。”蔡卞不假思索地答道,“须知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更何况谿赊罗撒以青唐之地抗天兵是确凿至极的事,不杀何以告慰我军将士在天之灵?”

“杀一个谿赊罗撒虽然容易,但是,消息一旦传出,羌族必定不肯罢休,很可能会掀起更大的攻势,西宁州一带必定不得安宁。”高俅沉吟许久还是提出了反对意见,“当初他占据青唐地时候,所有酋首全都依附在他的麾下,固然有其势太大的缘故,但更有他地正统性。毕竟,当年大小隆赞争国,赵怀德和他都是羌族正统,这一点不可轻视。”

“放不得,杀不得,将他软禁在京城养着不就行了?”严均不以为然地晒然一笑,很是笃定地道,“此人押送来之后我就奉圣命去探视了一次,虽在牢中,其志却始终不懈。不过,西北苦寒之地,远不及中原,不如以美女酒食麻痹其心志,以后羌酋来朝的时候,也可以昭显我朝圣德,圣上宽厚。”听了严均的话,其他三人只是略一迟疑便纷纷点头,蔡京甚至摇头叹道:“均达这真是软刀子,就算谿赊罗撒是真英雄,怕也是难过这一关的。也罢,留着他地命也许有用。”

出了大内禁中,蔡京两兄弟自然是结伴同行,高俅就死活拉了严均回自己的府邸。自从去岁年末答应替严均寻一门合适的亲事,英娘便一直在和伊容忙活,谁知严均起先说得容易,一连选了十几家竟都是不满意,挑出了一箩筐的不合时宜。如今严均一晋升签书枢密院事,那亲事自然就更难了。因为知道此事是高府主妇做主,这些天高府的门槛几乎都被人踏破了。

“你呀,似乎不管是什么人你都能挑出毛病,不是说家风不好就是说人家小姐的父亲居官不正,这样下去,你也别找了,这续弦的事恐怕一辈子都难以敲定!”

三杯酒下肚,高俅忍不住埋怨起了严均的挑剔:“你知不知道,这些天我家每日有多少人上门?光是那些世家贵妇就有十几位,这还不算各家派来探听内情的,早知如此,我哪会接这个烫手的山芋!让你一辈子打光棍算了!”

“要不是怕人家弹劾我一个治家不谨,我还真的就不打算再娶了!”严均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一仰脖子把一杯酒灌进了嘴里,“我若是年过四十,当然可以托辞不再续弦,可如今却不行!我也知道嫂夫人为我的事忙得团团转,但这种事情不小心不成,为了婚姻而坏了通盘大计的你又不是没见过。”他说着突然露出了调笑之色,“只可惜你只有弟弟没有妹妹,女儿又还太小,否则和你家结亲也是一桩美事。”

“你做梦吧!”高俅没好气地丢过一个白眼,这才突然想起了自己和伊容的事情尚未操办。说起来钦圣向太后的三年丧期已满,宫里那个找麻烦的也已经不在了,前些时日因为青唐战事正酣而疏忽了此事,现在这个空档正好可以……严均见高俅突然开始发愣,不由伸手拍了拍高俅的肩膀:“伯章兄,想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一下子想岔了!”高俅连忙虚词敷衍了过去,这一次是为对方出谋划策,怎么想到了自己的家事上,真是昏头了。

突然,他想到了两天前上门拜访的一位年轻才俊,又想起对方提过曾经有一个待字闺中的妹妹,不由眼睛一亮。对方虽然刚刚入朝为官不久,但家世背景都是清白无暇,最最重要的是,这是一个将来可用的人,既然如此,严均的婚事就有方向了。

“均达,你放心,十日之内,我一定给你寻一门好亲事!”

第二部 经略 第八卷 诸国博弈 第十章 媒妁言状元惊心

望着对面那个和自己年龄相仿,却又犹显温文尔雅的年轻人,高俅禁不住生出了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礼部三年一试,能够中进士的不过七八百人,而能够拔得头筹的却只有一个。为了金榜题名的无上荣耀,无数举子宁可在京城蹉跎数十年岁月,足可见一个状元有多么不容易。

而此时面前坐着的那个霍端友,便是真真切切的本朝状元。

“最初授官的时候,仁仲授承事郎,而后进秘书省校书郎,今年年初才擢升为著作郎,我记得没错吧?”

虽然并不知道今次受高俅召唤是何缘故,但霍端友仍是应对沉着,此刻听对方将自己的履历记得丝毫不差,心中更是惊疑,连忙低头道:

“高相所言不差,下官正是今年年初方才得授著作郎。”

“遇仙正店的那一次巧遇,你说的话我都还记得,句句中肯不偏不倚,足可见状元风范,如今入朝也是如此。圣上之所以提拔你,其一固然是为了你的才学,其二则是为了你的品行,这其三么?”他略顿了一顿,突然笑道,“其三却是因为你风仪出众,也为朝廷平添一番色彩了!”

听到最后一句,霍端友不禁心惊肉跳,好容易分辨出了那取笑之意,这才松了一口大气。”高相过誉了,下官得中头名,虽有些许才学,却仍然脱不开机缘二字,能得圣上擢升更是如此。”见高俅刚刚始终顾左右而言他,他不由试探着问道,“不知高相今日相召有何要事?”

“呵呵。确实是与仁仲你息息相关的一件大事。”高俅无意识地用手指敲击着桌面,许久才悠悠然地发话道,“听说你得中状元的时候。曾经有不少人想要和你结亲,却都被你以早已娶亲而回绝了?那个时候。你就不怕坏了自己地前途?”旧事重提,霍端友的神色立刻倏然一变,藏在袖中的拳头更是捏紧了。当日他费尽心机方才将提亲地人一一回绝,而今这位当今驾前最是炙手可热的宰相突然提起,难道是……他陡地想到高俅家中并无适龄地千金可供婚嫁。心中微微一松,但仍旧不敢掉以轻心,沉吟片刻方才正色作答。”高相明鉴,家父早年便为我定下亲事,两家更是通年之好。我自迎娶内子之后更是举案齐眉琴瑟和谐,倘若我因为金榜题名而坏了前约,岂非叫人不齿?君子以诚待人,下官始终认为,身为朝廷臣子,才学固然可贵。但这,诚,之一字,更是不能背弃!”

听到这掷地有声的一席话,高俅情知霍端友想左了。但心中反而肃然起敬。大宋士子往往成家极晚,很多人为了金榜题名的时候能够奇货可居,往往年过三十却仍然孑然一身。恰恰相反的是,为了能够挑选到一个好夫婿。官宦人家和有钱人家往往在放榜一日匆匆选婿,只要是一榜进士,往往肯倒贴婚钱数万贯,而贫家却嫁不起女儿,正和唐时生男不如生女大相径庭。甚至有那等希图富贵的进士为了攀得一个好靠山,找到一个好丈人,将糟糠之妻决然休离地。霍端友能够在中状元之后依旧坚持前约,至少风骨两个字就相当不凡。

“好!若是朝中官员都能像你这样立心持正,何愁风气不肃?”

“高相过奖了。”霍端友此时方才肯定高俅不是为自己说亲,悬着的心好容易落了下来,连忙正襟危坐等待下文。一个日理万机的宰相骤然召见自己这个小小著作郎,总不成为了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吧?

“嗯,听说仁仲父亲早逝,家中除了老母之外还有一个幼妹?”

说到自己家中的情况,霍端友不由露出了一丝温和的笑容:“不错,我已经将家母和舍妹接来京城居住,舍妹如今年方二八,我也想为她寻一个年轻才俊以作佳配。等到她出嫁,我这个长兄也就能够放心了。”突然,他一下子醒悟了过来,直直地注视着高俅的眼睛,结结巴巴地问道:“高相……高相莫非是说……”

虽然早就命人问清楚了状况,但听得霍端友亲口说出来,高俅终于完全放下了心,此时顺势笑道:“没错,就是你想的那么回事。我看你才学秉性俱是上上之选,那么你的妹妹一脉相承,想必也是知书达理,与严学士正是良配。”

“此事太过突然……”

“我知道姻缘之事不可强求,你回去好好考虑考虑,如若认为可行,我会转告严学士,他自己会派人上门提亲。你不必担心与严学士联姻会对你有什么影响,圣上用人始终恪守才德二字,既不会因一人进言而给人骤进之阶,也决不会为了区区一桩婚姻而贬抑了贤才。”

直到出了高府,霍端友犹觉懵懵懂懂。同在朝中,炙手可热的枢使严均托高家大妇寻求续弦地消息他当然听说过,毕竟,那几乎是让整个京城的名门世家轰动的大事,可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这已经大半年没结果地事情居然会落到自己的身上。

高俅的话说得很宛转,让他回去和家里人商量商量,没有任何的逼迫,但是,最后那一句提醒却意味深长。带着心乱如麻地思绪,他踏进了自家大门。

数日后,正式的消息便传开了。斡林学士,签书枢密院事严均派人向著作郎霍端友提亲,求取其妹霍娴为继室。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那些原本一心想要和严均结亲的人家无不是惊愕莫名,谁都没有想到,严均会娶一个在京城毫无根底的女子作为继室。

“没有根底?他要是真的想要根底,当初就不会拒绝我的好意了!”

见长子蔡攸谈笑间道出了如今坊间的一片惋惜之声,蔡京不免嗤之以鼻:“我朝向来不重门第,当初相州韩氏再贵重,也不会因为你娶了他的一个女儿而仕途通达。这婚姻之道不过是桥梁,能够扫除些许障碍,对于严均这样炙手可热的官员来说,反而是娶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更加妥贴,更何况,那还是上一科状元的妹妹。”

“父亲说的是。”正式进入朝堂不到一年,赐进士出身,除秘书郎,擢直秘阁,蔡攸的路走得异常平稳,人也变得沉着了许多,只有目光中时常闪烁的阴狠之色始终未变。此刻,他接过家人送来的茶盏送到了父亲手上,这才说道,“高伯章和严均达此举,应该是为了收士子之心。”

“看来你确实长进了!”蔡京瞟了一眼长子,微微抿了一口杯中茶水,细品之后便觉得齿颊留香,“高伯章和严均达在朝中时日不过数年,自然不如我和你叔父的人脉,不过,他们胜在得圣心,所以只要肯做,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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