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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郎道:“那四个地方?”
童四爷不紧不慢地说:“第一,你嫖妓却没有钱;第二,狄杀说出荒木没有眼珠时你很忙乱;第三,如果是往日我对你说出今日所说的话,你已经动手杀了我;第四,你一直随身携带的那把一尺七寸长的刀不见了。”
十三郎呆立好久,道:“你说的对,我正在逃难。”
童四爷问道:“是谁令你如此?”
十三郎犹豫着,摇了摇头,道:“我不会打扰你多长时间的。”
童四爷就像是一只织起网的蜘蛛,他坐在网中央,什么也不做,然后每天等待飞向网中无法自拨的一切。
钱像流水一样流向他的口袋,许多人也乐意把钱流过去。
钱流过去不是一件可卑的事,可是人都流向他这里,就是一件非常悲惨的事。
霍忌这个四海为家的人,在此刻竟然有一种把欧亚赌坊看成自己的家一样。他在外面飘泊累了,就想起了这个地方。
在无所牵挂的江湖想到的唯一依靠就是这个地方。
那张无形的蜘蛛网似乎也已经把他网在了网中央,身不由己地向那里走去。
十三郎没有找到,他忽然后悔慢慢捉弄这个人的想法。人世间的许多事何尝不是因为想慢慢捉弄,而失去了捉弄的机会。他好像已经失去了十三郎的下落。
七十六号他又去了一次,他的感觉告诉他十三郎不在里面,这时他忍不住要怀疑自己的感觉。
几次忍不住想冲进去,一看究竟。
理智没有让他这么做,因为十三郎还没有死。他忽然感到一点可笑,似乎他在间接地为十三郎而活。
他在教堂的远处站立一阵,表情忧郁,他本不是一个忧郁的人。他从来没有因为女人,出现过这样的表情,可是他是男人。是男人就有为女人改变的一天,他更是一个奇怪的男人,因为改变他的女人不只一个,是三个。
喜欢风流的男人常常会为风流付出代价,代价是对每一个女人都怀着一丝内疚和惭愧。在内疚与惭愧之下,忘记了他本人也在承受着其实不必去承受的。
他可以像以前一样,把男人和女人的关系看成是嫖客和妓女的关系。
可是发生过的事已经不能把所有的女人混为一谈。
教堂里。
阿雅双目无神,看着陈中良。
这个高鼻子男人说着一口流利的中国话在不停地给她讲故事,她的面前有一本《圣经》。刚才陈中良还在吃饭之时,朗诵道:“感谢上帝赐予我们食物……”
阿雅此刻盯着他,忽然觉得这个人和她喜欢的那个人有些相似之处,虽然已经不是小孩,却有着小孩的快乐。只是那个人已经不再快乐。
阿雅还是吃了由这个人端来的饭,然后陈中良笑了。阿雅也淡淡地笑了,她想出去,可是想到出去后会见到陆云徵月,她的想法就像是被人浇了一桶冷水。
教堂外。
霍忌的身影已经远去。他看到阿雅没事,他开心地笑了,然而接下来的事情却十分奇怪。他竟然痴痴像个傻瓜一样,笑个不停。
他做的事实在太多了,寻找十三郎然后将他杀死。他已经决定不再以捉弄的手法去对付十三郎,因为人与人之间问题往往因为相互捉弄,到头来却是被老天捉弄,你捉弄的人可能已经永远不会再见到。
他想捉弄人,可是偏偏被事捉弄了他。
压力,压力让他的神经已经无法承受。
如果再找不到十三郎,他一定会疯掉,本来他没有今天这么担心,可是十三郎像是忽然从世间蒸发了一般。
欧亚赌坊。
是没有黑夜的,欧亚赌坊是夜的精灵,让男人疯狂,让男人狂欢。
霍忌没有走那扇让人疯狂的门,看到疯狂他就有些内疚。他选择暗处的一扇小门。
欧亚赌坊内,十三郎刚刚走进来,他没有别人的疯狂,不过,在脱衣女郎的蛊惑下,他的眼睛里依然是狂热。
不过,他仅仅是在人多的地方滞留了很短的时间,人多耳杂,他不想让人看到他在这里。尽管没有人认识他。
他很快钻进了左侧那一排的一个房门,他已决定以后就在这个房间里住着。这里住着的都是客人,所以没有人会想到他会住进这里。
他也是无奈的,因为为了有活下去的一天,他竟然得像妓女一样,每天躺在床上。
他手里抓着两团颤抖的肉时,心里依然想的是童四爷会不会告诉霍忌他在这里,或者说狄杀会不会告诉霍忌他在这里。
因为他的分心,他的心思不在女人身上,更不在和女人在做什么的事上,所以他持续的时间很长,而且因为对霍忌的痛恨,所以他的手像一把钳子一样死死地抓着女人的两团充满弹性的肉,动作也很凶狠。
许多在做这种事情的女人每一刻都会露出笑容,可是在这个人面前却没有一点笑容。他的做法,他的持久,他的凶狠让她们感觉他不是人。
一个人若想有名,其实未必是有钱,有地盘,像十三郎这样也一样可以有名,只用了短暂的一夜,这里的妓女已经都记住了他的相貌。
妓女们怕他,又希望她们的客人是他。
第七十九章 乞丐
霍忌失魂落魄,他的整个人也变得无神,他已经躺在“庄园”的一个角落抖了一天,可是没有一个人来看他一眼。这里本就不是一个人多的地方,就算人多,也不会有人来看他一眼。因为大街上也有许多像他这样的“乞丐”哆嗦不停。
相对而言,霍忌可能还是幸运的。如果是在大街可能已经被人踢上几脚,或者赏给几口唾沫。
是什么让一个开心如出孩童的人变得两双眼睛满含忧郁,又是什么让一个满含忧郁的人变作一个像狗一样没有思想的“废物”。
爱?还是恨?
可能两者皆有。
爱能改变一个人,恨也能改变一个人,而且无论是爱还是恨改变的人往往更彻底。
他身上似乎已经没有力量,此刻就算是一个街头随便一个人都可以将他打倒在地。他的心似乎真的像杜弃说的那样生锈,不仅是生锈,似乎是心死。
不知是明月还是像明月一样亮的灯光,他痴痴地望着那光,喃喃道:“我没有找到他,我已经找不到他了……”他翻天覆地只说这这两句话。
黑暗中有两个夜巡黑衣大汉奇怪地看着什么光也照不到的地方,低声交谈。
一个道:“那边好像有人说话。“
另一人道:“你他妈的是不是刚才被阿红给收拾迷糊了。瞧你那熊样,还自称可以跟三个女人……还是像四爷那样去找老中医开药吧!”
一人压低声音道:“如果四爷听到你小子这话,你他妈这辈子就别想再碰女人了。”
另一人的身体似乎一抖,忽然警惕地四处看,小声道:“我也好像真的听到有人在那边说话了。”
一人得意道:“我的耳朵是什么耳朵……我不是吹牛,虽然刚才刚跟阿红完事,可我保证现在还可以对付三个女人,而不必像四爷那样找中医开什么药……”接着他猛拍自己的嘴巴,大骂道:“这张乌鸦嘴,干么提那个老色……老爷。”
另一人道:“会不会是鬼?”
一个骂道:“你他妈的乌鸦嘴,那儿有鬼,走,过去看看。”
另一人声音发抖,道:“如果不是鬼,三更半夜谁会在这儿像鬼一样嘟囔……你知道的,后面没有四爷同意是不可能有人进来的,可是进来的人又不可能缩在那里……进来的可都是有体面的人。”
一人本来还有一点想过去看一下的胆量,可是经另一人的嘴一说,加之另一人抖的太厉害,倒真有点可怕,问道:“那怎么办?”
另一人道:“听说,前几天,童四爷的那几个从外国人手里要来的女人死了……”说着头皮发炸,感觉到周围都是鬼影。他的手使劲抓和他在一起那人的胳膊,那人一声惨叫。
然后两人四条腿地跑。
跑出老远,那片黑暗也没有什么动静。
一个恐慌地问道:“刚才你叫什么,是不是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另一个结结巴巴道:“没有,就是……就是感觉到有人紧紧地抓住了我……”
问话的那人,上下牙齿打着节奏,道:“你他妈……可别胡说。”
一人道:“真的,现在那只手好像还在紧紧地抓着我的胳膊……”他慢慢地拧着头,好像真怕看见一只在黑暗中绿油油的手,他看到了一只手,一只在灯光下暗黄的手,他张开嘴又准备大叫。另一人捂住了他的嘴,骂道:“你他妈的也太胆小了,是老子的手。”
那人愣了半晌,讷讷道:“刚才你不是跑的比我都快么?”
“走,过去再看看。”
另一人摇着头,道:“打死我也不过去了。”
那人道:“如果咱们不过去,今天晚上发生点什么事,咱们可都得扔到黄埔江喂鱼。”
“谁?”
黑暗中有人低呼。
两人忙站起,恭声道:“我们,超哥。”
那个叫超哥的打量他们几眼,道:“刚才有人惨叫,你们听到了么?”
两人对视一眼,尴尬道:“刚才是我们叫的。”
超哥骂道:“没用的东西,你们一叫差点把四爷吓死。说也奇怪,一向什么也不怕的四爷,这几天像是中什么邪了,稍威听到一点声响就疑神疑鬼。”
超哥这句话,更把那两人吓得不清。
超哥喃喃自语一阵,然后回头对他们说:“没什么事吧?”
两人吞吐道:“没……没有。”
超哥道:“没事就好,没事咱们就都能安稳几天。”
一个叫欲走的超哥,道:“超哥。”
超哥不耐烦道:“没事你们就回去睡觉。”
那人道:“有点事。”
超哥大骂道:“你们他妈的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有事没事,别叽叽歪歪娘们儿似的,放屁也利索一点。”
一人指指黑暗处,小声道:“那边好像有鬼。”
超哥一愣,半晌道:“什么?有鬼?有没有搞错……在哪儿?”
那人又指指黑暗处。
超哥比这两个草苞胆大,道:“走,过去看看。”说着,拨出腰间的枪。
空洞的眼睛,没有一丝表情的脸,盯着走过来的超哥。超哥开始倒是被吓了一跳,待看清楚是一个“乞丐”时,大骂后面两个没有用的东西。超哥立刻甩过去一个耳光,“啪”,那人没有知觉。一动不动,超哥摆摆手道:“你们两个,把这人扔到黄埔江喂鱼去,他妈的,乞丐都他妈敢往这里跑,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两人松了口气,因为摆在他们眼前的不是鬼,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只是略显愚笨而已。
两人的手脚似乎也被“是人的事实”拥有了胆量,下手不在留情,甚至还动手打了两个耳光。打人耳光,对这两人来说,是一件比在女人床上都美妙刺激的事情。
打人是一种刺激,挨打也是一种刺激。
霍忌的眼珠轻轻转动,他的心虽然死了,可是他的人并未死,他的功夫还在。他的手慢慢紧握,可是他的动作实在太慢了。他没有伸出手时,一口麻袋已经套在了他的头上。原本眼睛里有一点灯光,可是现在全是黑暗。
黑暗让他感觉更没有希望,他放弃了那稍瞬即逝的刺激,静静地安心与黑暗中的颠簸,及不时甩向地面的撞击。
抬他的两人一路上破口大骂:“真他妈的重,比死人都重,难道快死之人都这么重么?”
没有人注意,在两人的后面有一个一身黑衣,头戴礼帽的人物。这样的人物绝对是显眼的人物,尤其在夜色中不动声色,却只是静静地走路。
这样的人衣服就是一种说明,说明他是某个黑恶势力的瓜牙。
那两人每天都把力气耗在了女人身上,这时抬一个人都咬牙切齿。
涛声如雷。
两人喘着粗气,却掩不住脸上的笑容。
他们好像对霍忌深恶痛及,扔在岸边抬腿就一脚。
麻袋倒是没有怎么动,可是抬腿的那人龇牙咧嘴。
“砰!”
夜色中浪花朵朵,那麻袋终于被扔进了江里。
霍忌忽然挣扎,强力的水流让他感觉到了什么,可是他的一切又显得徒劳。
他的力量就算在鼎盛期间也不可能跟更加强大的大自然作抗,何况此时他的力量不能发挥出一分。
“砰!”
又一声跌入波涛的声音。
两人正在哈哈大笑时忽然一愣,面面相觑,半晌,同时问道:“怎么回事?”
两人又同时答道:“不知道。”
过了盏茶功夫,不远处的沙滩上走出一个人,从水中走出的一个人。
他没有说话,只是不停地咳嗽,似乎很疲惫。他不是像人那样游出来的,而是抱着一个麻袋沿着浅潭一步步走出来的。
原先的两人吓得魂不附体,大叫着狂奔。
黑衣人抬起了头,他的礼帽已经被水流冲走了。
银色的月光镀在他身上,凝固在他脸上。
麻袋里的人也滚落出来,却是倒在地上不说话。刚才的死亡的危险消失,他也就失去了徒劳的抗争。又恢复到他原来的模样。眼睛空洞而无神,江风阵阵,吹过来,冷的感觉——他却好像一点也感觉不到。黑衣人打量霍忌几眼,忽然叹了口气,
蜘蛛也有危险的时候,童四爷这只坐在网中央掌握一切的蜘蛛刚刚听到一声惨烈的叫声。他本来已经躺在了床上,他不怕死人,所以那张死过三个女人的柔软床并没有给他的心理造成什么阴影。他只是担心刚才的叫声。如果是光明正大的面对,他不会恐慌,那样就算是死也是能看到死,可是现在却什么也看不到。看不到的往往更恐怖。
他以为他已高枕无忧,可是听到那叫声后他的睡意全无。坐起,静静地等待阿超给他去探听的消息。
敲门声响起。童四爷无力道:“进来。”
进来的是阿超,他的头低垂,面对年老却比自己有实力的人所有人都会不自禁地低下高贵的头颅。头颅在面对比自己强大的人就好像不再高贵。
这世上的许多都是这样,你觉得高贵不一定就是高贵,是相对而言。
阿超刚刚在那两人更他更低等的人面前他的高贵的,可是在童四爷面前他却又是低的可怜。
童四爷那双老鼠般的眼睛,眨了一下,然后问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阿超低声道:“有一个乞丐……”阿超忽然说不出话,因为乞丐是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走进这个地方的。
童四爷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沉声道:“乞丐怎么会走进来?”
阿超“扑通”跪到地上,道:“小人该死。”
童四爷思考着,缓声道:“那个乞丐呢?”
阿超嗫嚅道:“已经被扔进了黄埔江。”
童四爷沉吟半晌,喃喃道:“希望真的被扔进了黄埔江。”
阿超见童四爷没有责备他,心里顿时放松,道:“四爷放心,我做事你放心。“
童四爷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就是因为你做事,我才不放心。可惜啊,可惜狄杀他不是我的人,如果他像你这样……不过,要是他像你这样他也就不是他了。”说着苦笑摇头。
阿超低声道:“可能他们回来了,只有他们一回来四爷你就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把那个乞丐扔进了黄埔江。”
童四爷道:“你立刻把那两个人叫进来。”
阿超躬身退出。
童四爷拿起烟枪,他痴痴看了好久,喃喃道:“就算你不来杀我,我也会死的,大烟这东西本来就是让人慢慢去死的。”他忽然奇怪地笑了笑,道:“不过,我也不会让你好好地活下去。”
片刻功夫,阿超带着人进来了。
童四爷没有说话,因为阿超已经把他要说的话说给了那两个人。
两人道:“扔……扔进去了。”
童四爷盯着他们,忽然道:“你们说的没有底气。”
两人道:“真的……真的扔进去了……”
童四爷道:“我相信你们扔进去了,可是如果我再见到这个乞丐你们就得去死。”
两人身体一抖,扑倒在地求:“四爷饶命。”
童四爷笑了笑,道:“既然他已经死了,你们干么还让我饶命呢?他死了,你们就会活下去的。”
两人吞吐道:“我们确实是扔了下去,可是……可是……我们准备要走时,江里忽然走出一个人……”
阿超忍不住惊呼一声,童四爷也为之动容,失声道:“什么?江里走出一个人?”
两人下巴抖着,发着声响,不安道:“走出一个人。”
童四爷问道:“什么样的一个人?”
“他手里……他手里抱着那个麻袋。”
“不……不知道。”
童四爷哼了一声,看一眼阿超。阿超明白了什么意思。带两人走出了房间,不久传来两声来不及呼喊的闷哼。接着是阿超的声音:“把这两个人扔进黄埔江。”
童四爷对做完事走进来的阿超说:“把那个乞丐给我找回来。”
阿超愣着。
童四爷冷声道:“那个乞丐没有死。”
黄埔江,小村庄,茅屋。
霍天弃的身影隐藏在黑暗中,其实已经是黑暗,可是他总是把身影隐在最黑暗的地方。杜弃笔直地站着,像一块千年的玩石,更像一根标枪,一动不动。
如果这样的人保护着你,你一定会有安全的感觉。
如果这样的人不是保护你,却一动不动,也不说一句话地站在你的面前,你的感觉是什么?
霍天弃喜欢这种感觉。杜弃是杀手,最好的杀手,没有可以超越他。只是这个最好的杀手的心里却在慢慢地发生了变化,他有了贪念,对明天的贪念,这本是一件好事,可对杀手来说却是错误。
他有了理想,理想对于每一个年轻人都是一件值得敬仰的,可是对于他这样的人却是悲哀。
霍天弃对他已经失去了长期培养的兴趣,所以心里也有了杀机,只是现在还不到时候。
他喜欢像古代大将一样,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
所以等一切该死的都死后,也就是杜弃的死亡日期。
杜弃能感觉到这种潜在的危险,因为他是杀手,他有一种感知危险的能力。他最近越来越不听霍天弃的话,可是霍天弃却总是一次又一次地忍下来。这不像霍天弃做事的风格,既然霍天弃不出手,所以他也不出手。何况霍天弃根本不是他出手就能解决的,如果他有杀霍天弃的计划,那么只有一次机会。那一次机会不是杀死他,就是被他杀死。对于这一次机会他是不会轻易出手的,轻易的出手会错过一切,失去他的理想。
杜弃知道自己有一个特点,这个特点不是不怕死,而是敢于去死,可是现在他的这个特点正在一点点消失。所以他不能轻易地出手。
两人这个组合实在让人想不通,已经相互存在危机,可是却依然相互存在,而且时刻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