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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四爷笑道:“据我所知,你也是出家人,你为何还要有嫂夫人?”
霍天弃缓缓道:“如果一个人有了爱,会抛弃一切的。”
童四爷缓缓道:“如果一个人有了念,会不顾一切的。”
霍天弃拊掌道:“好。”
童四爷扬天打了一个哈哈,喃喃道:“当然好,如果不这样,我能有今天么!”
霍天弃叹道:“是啊,如果不这样你绝对不会有今天的。”
童四爷忽然道:“你暂时不想杀我?”
霍天弃盯着他,一字字道:“我暂时不想杀你。”
童四爷道:“那你计划杀我的时候,先通知我一声。”
霍天弃道:“为什么?”
童四爷道:“我想在临死时告诉你一个秘密。”
霍天弃微微点头,并没有直接去问什么秘密。秘密本是最吸引人的一件事,可在霍天弃眼里,好像什么秘密都不值得他去关心。
童四爷又抓起烟枪,凝视了好久,忽然道:“有一件事我很奇怪。”
霍天弃凝视着他,道:“你奇怪我怎么知道你在这里?”
童四爷点了点头。
霍天弃道:“外面那扇门上依然有锁,未有人开。你知道那扇门,可是你没有选择那扇门。我倒很意外,不过看到你吸食鸦片我也就不好奇了,外面很难吸食这种东西。还有,这把烟枪就在这里,没有移走。当我看到这柄烟枪时,我觉得你并没有吸食鸦片,只不过是一个用来想让我在这里等你的幌子。不过,注定,你要落入我的手掌,在我怀疑的时候,你那个亲信来了。”
童四爷忽然笑了笑道:“你为什么不认为,其实是我想见你呢?”
霍天弃默然良久,笑道:“是啊,像你这样一个已经活的没有意思的人,此时最想的可能也许是见我。”
童四爷道:“我知道别人可能会相信我真的离开了这里,可是我相信了解我的人却一定知道我不会乱走。一个像我这样几乎只懂得享受的人,怎么会跑出去受苦呢!”
霍天弃道:“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其实你最希望的是我还是莫要找来,就算我找来也莫要找到你。”
童四爷道:“老大毕竟是老大,我认命。”
霍天弃忽然狂笑起来。
童四爷淡淡道:“小点声,别惊动了楼下的人。”
霍天弃沉声道:“虽然你没有人性,不过对自己的女儿倒是挺关心。”
童四爷默然一阵,奇怪地笑了一笑,却不说话。
楼梯忽然传来紧密的脚步声,童四爷苦涩道:“没有想到他们还是听到了你狂妄的笑声。”童四爷忽然奇怪地向床底钻去。
霍天弃忽然伸手,抓住了童四爷,道:“既然你女儿想见你一面,你又何必让她失望。”
这时,陆云徵月已经跌跌撞撞进了房间。狄杀紧紧跟在她的身后,警惕地看着屋里的人。他看到童四爷又出现,竟有一种无法忍耐的愤怒。
她的脸上流淌泪水,可是却也有一丝淡淡的微笑,安慰的笑容,低低道:“我知道,你一定不会有事。”
霍天弃盯着陆云徵月,沉声道:“你错了,对他而言,现在才是真正有事的时候。”
陆云徵月忽然说出一句很天真的话:“你可以放了他么?”
霍天弃冷冷道:“你可叫陆云徵月?”
陆云徵月点头。
霍天弃道:“在我未改变注意之前,你走吧!”
陆云徵月轻咬贝齿,道:“我不走。”
霍天弃纵声狂笑,道:“如此女子的确难求,好,我成全你。你留下来。”
狄杀忍不住,“扑”吐出一口鲜血。他轻轻擦掉嘴上的血迹,道:“你杀了我,她留下来。”
霍天充不屑地看着他,陆云徵月满怀关切地看着他。
霍天弃忽然伸手,像拎小鸡一样抓紧了童四爷的脖子,犀利的眼睛漠然看着眼前的人。
陆云徵月身体一抖,慢慢地向霍天弃靠近。狄杀绝望地看着陆云徵月。她眼中的泪水扑扑落下,却没有言语。
狄杀忽然道:“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霍天弃道:“不会有那么一天,如果有,也是我杀了你。”
霍天弃冷冷看着陆云徵月,无论多么美丽的女人在他的眼中都好像是泥土。他没有别的男人那种贪婪的目光,狂热的目光。陆云徵月站在他眼前,却不入他眼中。甚至连童四爷的魅力都没有。
霍天弃忽然道:“你在这里,不要乱走。”
然后他提着童四爷大步向门外走去。
陆云徵月疾声呼喊,霍天弃回头,道:“如果不是有人求我,你可能已经死了。”
童四爷忽然叹气道:“这么漂亮的女人,你竟然如此的无情。”
霍天弃道:“在我心中没有美丽,只有丑陋。”他顿了顿,凝视着陆云徵月,半晌道:“你放心,暂时我还不会杀这个人。”
童四爷道:“我倒希望你杀了我,杀了我,月儿也就因我而解脱了。”
霍天弃中哼了一声,从开着的门走了出去。
回廊间微风拂过,吹起池塘一波波涟漪,也吹来一阵阵花香。童四爷忽然伸了一下胳膊,道:“你可以放开我了。我已经没有当年的功夫,我已经是一个废人。你不必担心我会逃跑。如果逃跑我也就不会在这里等你。”
霍天弃松开手,忽然笑道:“我明白了,其实你也没有过了几天舒坦日子。自宫本死后,你就知道我还活着。”
童四爷道:“是啊,其实宫本在未死之前,我也没有过了几天舒坦日子。花师兄每天要我给他找女人,日本人每天又要我当汉奸。”
霍天弃终于舒服地笑了笑,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露出这样舒服的笑容。不过,无论他的笑容有多舒服,在别人眼中也是可怕。他每笑一下,他的右脸似乎就要掉下来。
通向欧亚赌坊的路就在前面,只需跨十步,走过那扇门,就走进了男人的疯狂和醉生梦死。霍天弃忽然停了下来,默然片刻,忽然道:“我想在此时告诉你一个问题。”
童四爷道:“哦。”
霍天弃忽然从怀里掏出一串钥匙,立刻发出一连串清脆的钥匙撞击声。霍天弃看着如铃铛一样发着声响的钥匙,缓声道:“你知道这些钥匙是用来干什么的么?”
童四爷摇头道:“不知道。”
霍天弃低低笑道:“这些钥匙是一笔无法估算的巨大财富。你每天的营利,用这串钥匙都可以拿出来——我的意思你懂不,我的意思就是你这些天辛苦赚得的钱其实都是我的。”
童四爷就像是被一个他从来没有正眼瞧过的人迎面担了一个耳光,呆着半天没有反应。
霍天弃拍拍他的肩,道:“事以至此,你认命吧!”
童四爷喉咙上下翻动,咽着苦涩的口水,道:“怪不得我感觉到最近的帐目越来越不清楚,而且上面的利润越来越少。”
霍天弃道:“你明白就行了,我只是想让你明白。一个人贪得无厌的下场就是你这样。”
童四爷木然呆立一阵,忽然笑道:“我也会让你明白一件事的,不过,是在我快要死的那一刹那。”
霍天弃道:“那一刻会来临,不过不是现在。”
童四爷道:“好了,我知道你是想让我去前面看望一下前面的人,以便维持这里的正常营业。放心,我会如你所愿的。”
霍天弃忽然推了一把童四爷,道:“那你走吧!”
童四爷打了一个踉跄,苦涩道:“你把我当成一个囚犯了。”
霍天弃冷笑一声,再推一把,把童四爷推进了黑暗,然后他也慢慢融入黑暗。
黑暗中童四爷仍然说着话,道:“你也一把年纪了,却像年轻人一样充满活力。为当初的一点破事,竟然活到现在,而且还有浓厚了兴趣一次又一次跟着我。”
霍天弃默然好久,忽然道:“你听过鳄鱼么?”
童四爷道:“听过,一种很凶残的动物。”
霍天弃道:“你只了解他的凶残。鳄鱼其实有值得我们人类去学习的一面。”
童四爷道:“学习它的凶残么?”
霍天弃道:“豹子是力量速度的象征,上苍赋予了非凡的狩猎能力。在这方面它比号称百兽之王的狮子更为优秀,它看中的猎物,很少能逃过它的利爪。往日,我常常觉得自己就是一只豹子,可是近来我却觉得我更像是一只鳄鱼。豹子,虽有着很好的优点,可是它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它的心态不太好。它不能坦然接收失败。失败本是很平常的事,可是对豹子却是致命。它们常常会因为这个缺点而付出自己的生命。如果一只豹子连续七次未能成功,那么就会死掉。它死并不是因为体力的消耗,而是心灵上的打击,是巨大的沮丧和失落。它死——竟是被自己活活气死的。”
霍天弃微微笑着,道:“我是不会被气死的,所以我是鳄鱼。鳄鱼,它也失败,可是它却能坦然接受失败。毫不沮丧,毫不气馁。它以超乎寻常的平和心态,养精蓄锐,耐心地等待着每一只猎物。我一直在等待,二十年前——一直到今天,我从来没有心灰意冷过。”
童四爷默然良久,忽然道:“可能你还是豹子,我一定会让你变成豹子。”
霍天弃目光闪动,道:“你觉得我的心态不好么?我觉得我会被你气死?”说完,他也觉得可笑,忍不住笑出声。
童四爷不置可否,微笑着走上台阶。
霍天弃没有上去,他的脸是不能见人的。
他强大,可是他也有所惧怕的。
许多人怕他,他所惧怕的确也正是这些人的害怕。
因为别人的害怕——是怕他这张不是人的脸。
第九十七章 遗弃的感觉
霍天弃沉静在他的悲哀当中,无法自拨。
他是人,可是偏偏又见不得人。
这是怎么样一种悲哀,他竟失去了面对人的权利,就算面对也是带着一种奇特的仇恨,扭曲的心理。
也许他已经习惯了这种久已承受的悲哀,他眨着明亮的眼睛注视着慢慢闭合的门。
霍天弃掏出那串钥匙,他不是一上爱财的人,对权利也没有什么兴趣。可是那只局限在过去,过去改变着现在,还是因为过去遇到了那个女人?
想到那个女人,他微微地笑了笑,然后苦涩地笑了笑。
一切已经无法更改,人已死,更改又有何用呢?
霍天弃喃喃道:“只是苦了你,苦了你啊……”
这时身后忽然传来轻微的声响,轻的就像一根针落在地上,这种声音只有在寂静无声的深夜才可以听得一清二楚。此时有风声,前面赌坊里的狂呼也隐隐透过结实的门传来。细弱的声音绝对不会有人听见,可是凡事都有例外。霍天弃就听到了这种声音,而且听得很清楚,所以他脸上的那一抹对往事的怀念,怀念中的惆怅茫然无存。
他没有回头,他很自信,就算不回头也绝对可以对付任何想要偷袭他的人。
一道长长的影子被月光拖的很长,虽然模糊,可是却很显眼。那个突然出现的身影似乎并没有把霍天弃放在眼里,一步步向他移去。
终于,脚步声停了下来,而且是嘎然而止。
一点也不犹豫。
霍天弃的瞳孔慢慢收缩,可是他的手却依然在摇着那串钥匙,清脆如风铃的响声,吃吃如少女的笑声。
奇怪的是此时充斥在他们之间的却是静谧,静的连微风似乎都不想再吹动,静的连蝉鸣似乎都消失。
霍天弃一动不动,静静听静谧中的声音,默默去感受身后的身影。
这种静谧不知维持了多久,一人道:“外面死了一个想做欧亚赌坊老板的人。”
霍天弃呆了一呆,因为他没有想到是杜弃,因为他刚才感受到了很凛冽的杀气。他缓缓转过了身,首先看到的是杜弃手中的剑,紧紧地握在手中。
霍天弃嘴唇轻动,想询问什么,可是张开嘴却是说了另一句话:“你干的很好。”
杜弃道:“死的那个人并不是我杀的。”
霍天弃依然盯着杜弃的剑,他似乎并不关心其余的事情,此时他好像只看重杜剑的手,缓声道:“你把剑握的太紧了。”
杜弃低头看剑,徐徐道:“因为夜太深了。”
这似乎是牛头不对马嘴的答案,可是霍天弃却没有过多追究,夜太深的意思就是危险太多了,危险既然太多,那么剑就得握得紧一点。
霍天弃比杜弃更明白这个道理。
杜弃虽然这样说,可是他的手却不自禁地下垂。因为现在已经没有危险——起码霍天弃认为已经没有危险。
霍天弃的眼睛仍在杜弃手上,凝视良久,道:“那杀死想做欧亚赌坊老板的那个人呢?”
杜弃道:“本来那个人已经走了,可是他不该回来。回来我就发现了他。”
霍天弃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杜弃道:“一个很聪明的人,他把杀人的每一步都计算好了,就算有人听到枪声,他也会安然无恙地离开。而且绝不会有人追上他。”
霍天弃默然半晌,道:“可是你还是追上了他。”
杜弃沉默着。
霍天弃道:“你没有杀掉他?”
杜弃慢慢点头。
霍天弃道:“你为何不杀他?”
杜弃道:“因为你没有杀他。”
霍天弃愣了愣,道:“就是刚才那个人?”
杜弃点了点头。
霍天弃盯着杜弃,缓声道:“原来你早就来到了这里,不过,我却没有发现你。”
杜弃道:“我是在角落那扇门打开以后才进来的。”
霍天弃眼睛扎在杜弃身上,一字字道:“你竟然还知道那扇门。”
杜弃慢吞吞道:“我不知道,我是跟着那个枪手来的。他来时那扇门已经打开了。”
霍天弃把头转向了别处,转向童四爷进去的地方,紧紧盯着那扇紧闭的门。他的眼睛却闪动不停,如天上的星星,如少女那迷人的瞳仁,可是他的眼中却多了一点冷漠,多了一点无情。
良久,他忽然淡淡道:“你去前面看看。”
杜弃没有向前,而是道:“其实不看也绝不会有人再对童四爷开枪。”
霍天弃眼中寒芒闪动,缓声道:“你第一次不听我的话。”
杜弃抬头,看不到霍天弃的眼睛,只看到他一个黑黑的背影,恰巧笼罩在黑暗中,恰巧能躲开人的眼睛,可是却没有人能躲过他的眼睛。
杜弃警惕地注视着霍天弃,一字字道:“我只是不想做徒劳的事。”
霍天弃失声笑道:“好一个徒劳的事。”
之后,这个夜像是深到了所有人都睡下的地步。
微风开始吹起来,蝉也开始鸣起来。
忽然有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霍天弃仰望着苍穹上点点繁星,道:“你终于长大了,你终于要自己出去飞翔。鸟儿的翅膀变硬,通常都会自己出去觅食的。这不能怪你,这是规律,成长的规律。”
杜弃嘴角微微动荡,却依然漠然无声。
这时,他想起了神父,那个奇怪的神父,那个枪法极准的神父。
霍天弃不知何时又转过了头,他仔细地端详着杜弃,默然片刻,问道:“你有心事?”
杜弃怔了一怔,却没有回答。
霍天弃道:“你心里可是在想——如何杀了我?”
杜弃猛地后退,感觉到霍天弃并没有对他采取进攻时,松了口气,可是他仅仅松了一口气,如果霍天弃要出手的话,随时可以让杜弃躺在这里。
霍天弃笑道:“这个想法很好,这些天我也一直有杀掉你的想法,可是总觉得你还有用。可是现在,你对我而言,已经成为最大的危害。”
杜弃的手又不自禁地握紧剑。
霍天弃并没有动手,而是叹道:“生活着实奇怪的厉害,我养育了你却让你用来杀人,你被我养育了你却想要杀我。你为什么想要杀我?”
霍天弃此时就像一个疯子,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时而微笑,时而狰狞,情绪似乎也有些不稳定。杜弃盯着霍天弃,道:“因为你想杀我。”
霍天弃呆了一呆,自嘲道:“杀人者死于人杀。”他自顾自笑着,继而喃喃道:“你本不必杀我,我的年纪比你大,自然会死在你的前面。”
只是这种奇怪的情感转瞬便消失的一干二净,他的话又变得冷如刀,沉声道:“我不会杀你,而且还会让你一直陪在我的身边。一个想要杀自己的人时刻处在身边,不仅可以使得我时刻保持清醒,还可以时刻让你也谨慎。在时刻担忧中在时刻清醒中活着,企不是一件美事。”
杜弃知道,他已经没有选择。无论他想不想杀霍天弃,霍天弃都会杀他的。别的人如果明白杜弃的举动,一定会先下手为强,可是霍天弃他不是别的人,他有着奇怪的爱好,喜欢和一切要杀他的人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这是一种变态的刺激,变态的生活。
这样的人一定受过很大的刺激,而且是谁也不能化解的。
童四爷终于回来了,看起来他很疲惫,显然他花费了很多力气才把外面那群人搞定。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自己的赌坊,失踪几天重新回来做老板给他们继续带来无穷欢乐时,那些人却似乎并不愿意承认真的是童四爷回来了。
争吵个不休,还好童四爷还是有威信的。
威信是建立在权利上的,警署是第一个退出这场波涛之外的。
他们收了神父的钱,出面为神父办事,可是他们和神父也有一个前提,前提就是童四爷绝对失踪,绝不会再回来。可是现在童四爷不仅回来,而且看样子还很精神矍然,红光满面的模样。
霍天弃盯着疲惫不堪的童四爷,忽然道:“你可是想吸烟。”
童四爷拼命地点着头。
霍天弃站立好久,慢慢从怀里取出一包烟叶,一字字道:“记住,这可能是你最后一次享受大烟的美妙,所以你千万要好好珍惜,好好把这种欲仙欲死的味道深深留在脑海。因为以后绝对不会再有了。”
童四爷忽然感到恐惧,霍天弃先断绝了他享受天伦之乐的机会,然后把他享受坐在太师椅上有条不紊营业欧亚赌坊的权利也剥夺,现在吸食大烟的权利也只剩一次。
羊落狼口,心里想的是什么?
眼睛里的光芒是无助还是绝望?
霍天弃看着童四爷惊恐的眼睛,居然笑了笑,而且是发自内心真诚的笑容。
良久,似乎他觉得笑够了,向着杜弃,问道:“你可愿意看他一会儿?”
杜弃点头。
童四爷忽然嘶声道:“你要去哪里?”
霍天弃的眼睛忽然迷离起来,仰视着点缀泼墨浓黑的星星,像明珠嵌在了玉盘上,他说的很慢,似乎是想让人听清他的话:“有些人既然已经无用,那他们对我也就没有了意义。”
这话似乎就是专门对杜弃说。
不过,他并没有多看杜弃一眼,只是说道:“你一定要好好招待童四爷,在我未回来之前一定要照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