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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情半是玩笑半是正经地说:“平等不平等不是老师说了就算数的,你知道吗?除非出生在华夏国,不然他们中的每一个在进入我们国家之前都要交一大笔钱给税务院。以前还好,只要交了钱就可以来华夏国生活。这几年总统张媛一直在试图调高男女比例,所以连带着也限制国外女性入住华夏国。”
见颜辞非但没有流露出半丝不解,反而一脸的全神贯注,季情顿时来了兴致,“小辞,你知道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调高男女比例吗?”
虽然接触的时间还很短,但颜辞多多少少能感觉到季情的善意。于是她并没有掩饰自己真实的想法,而是坦诚地回答:“可以奖励生男孩的家庭?”
季情眼里闪过赞赏之色,“具体怎么操作呢?”
这下颜辞是真的答不上来了,奖励的细节很好处理,问题是要如何做到可以确定生男孩?
她老实地摇头,“我不知道要怎么保证可以生男孩。”
“正好相反,现在的技术要保证的是怎么样才能生女孩。”季情原本也没指望她会知道这些,详细地解释道:“生命院上个世纪研制出了一种药,叫做‘小棉袄’。”
颜辞嘴角抽了抽,因为古话说“女儿是妈妈贴心的小棉袄”,所以研制者是拐着弯表明该药是用来生女儿的吗?
“吃了小棉袄的女性生女孩的几率会提高数倍,差不多十有八/九都会心想事成。但它的副作用极大,吃了药的女性不仅在整个孕期和以后每个月的特殊时期要承受和生产时可以相提并论的巨大疼痛,而且再也无法受孕。此外还有一点,服用小棉袄必须有个试验的缓冲期。也就是说在生女孩之前,吃药的女性要先生一个男孩。大部分情况下,男孩都活不过周岁。即使是这样,小棉袄刚问世的时候还是掀起了巨大的抢购风。”
“前几年李娅在野的时候,她对购买小棉袄的女性要求并不苛刻,价格也算公道。现在换成张媛,她不但要求购买者必须出具相关证明和各项考核的报告,还把药品的价格翻了好几倍。可想而知,如今使用小棉袄的人寥寥无几。”
颜辞听得心一抖一抖的,要一辈子承受和生产同等的痛苦,要牺牲另一个孩子的生命,那些人想女儿真的想疯了吗?
“小辞,你对小棉袄是什么看法?”
她直言不讳,“我不喜欢这个药,何况使用它其实无异于杀鸡取卵,用一个女人换一个女孩,对调节男女比例根本没有任何帮助。”
季情的眼神充满了鼓励,“那小辞有什么别的主意吗?”
颜辞看看季情,又看看另一边闭目养神的周林颐和默默开车的司机,向前者勾了勾手。
季情配合地低下头,凑到她的嘴边。
颜辞小声地说:“我不明白,我们为什么要调高男女比例?”
闻言季情先是愣了一下,继而突然大笑着把她搂进怀里,没有再多说什么。
第26章()
刚踏进周家的大门,就有两个像是秘书的人匆匆迎了上来。
趁着周林颐和他们说话的缝隙,季情嘱咐长子周承书带颜辞去和来家里做客的其他小朋友玩。
比起周承颜,周承书对她的态度简直好到让人受宠若惊。
他本来想领着颜辞直接去楼上的玩乐区的,可两人刚走到一半就碰到一个大概四五岁左右的男孩子。
小男孩穿着白衬衫黑裤子,五官生得很可爱,只是面无表情,一点没有这个年纪小孩应该有的生气和活力。
周承书蹲下/身,温和地对他介绍说:“天遇,这是我的外甥女颜辞。”
小男孩眼珠子转了一下,瞄了颜辞一眼又盯着周承书不放。
周承书冲颜辞无奈地笑了笑,“他叫周天遇,比你大一岁,是我五叔的小儿子。”
颜辞走到周天遇面前,礼貌地说了声“你好”。
对方依旧没有反应,目光就像是黏住周承书身上动不了了。
周承书有些尴尬,急忙安抚颜辞,“小辞,天遇从小就这样,内向了点,你不要介意。”
颜辞当然不会和一个小孩子计较,而且明显是个有问题的小孩子。
见颜辞没有反感或是生气的样子,周承书试探地问:“小辞,我们先和天遇玩一会儿好不好?”
客随主便,颜辞点点头。
于是,周天遇走在最前头,周承书牵着颜辞跟在后边,三个人一起进了拐弯处的一间小书房。
书房的摆设都是按照周天遇的身高设计的,看起来他是周家的常客。
一言不发的周天遇从桌上递了一个小册子给周承书,后者苦笑了两声,示意颜辞自便。
颜辞挡不住好奇心,走到桌子面前一探究竟。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桌上摆着的尽是各种有关物理的教科书,杂志,论文报告,和各式各样的习题,还有数不清的草稿纸。
颜辞心中周天遇的形象霎时高大雄伟起来了,敢情是个小天才,真是失敬失敬……
大概是她的视线太过火辣辣,正在低头演算着什么的周天遇突然抬头。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对方黑溜溜的眼珠子里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仿佛死物一般。
她不由后退了一步,一边鄙视自己胆子太小一边感慨这小孩的眼神真是太有杀伤力了。
谁知周天遇却拿起桌上的一个小册子递给她,用手指点了点上面的一道天体物理例题。
颜辞诚惶诚恐地接过册子,再一看,尼玛,题目就有整页纸那么长,后边的各种解释各种图例更是连绵好几页。
她本想随便翻两下表示一下诚意就好,不料周天遇在对面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好像在说“好好看哦,敢敷衍我你就死定了。”
颜辞出于对高智商人类的敬畏,只好耐着性子一行行字看下来。
嗯,作者写得不错,每一个步骤都有说明数据的来源。可惜字和符号她都看得懂,连在一起什么意思就不懂了。
勉强看完了全部,她刚把册子还给周天遇,对方立刻给了她另一本册子。
还有完没完了?颜辞刚想拒绝,对面又递过来一支笔。
什么意思?她傻眼了,这是要让她做题的前奏吗?
一旁的周承书也注意到了这边的状况,合上手里的册子,饶有兴趣地说:“小辞,天遇这是让你试试呢!”
不知道是不是颜辞的错觉,她总觉得周承书的语气里带着若有若无的幸灾乐祸。果然,一碰上周家的人都没好事……
输人不输阵,颜辞一咬牙又拿过最先的例题,认真看了一遍。
或者说,她是认真地背了一遍。
方才接过习题册子的时候,颜辞就发现题目和原来的例题几乎没有差别,只是换了数字和背景。
这就跟上一世的教科书背后最简单的练一练一个道理,纯粹只是检测做题的人是否看懂了例题。
看不懂没关系,她有作弊神器在手。凭着过人的记忆力,颜辞默写出了长达三页纸的答案。当然,中间没有忘记替换相应的数据,简单的加减乘除心算还是没问题的。
等她落下最后一笔,周承书一贯谦谦君子的形象也不要了,惊讶地微微张着嘴。
只有周天遇仍然没有太大的反应,反而是拿过她的答案仔细检查起来。
周天遇的效率很高,不到一分钟就把批阅过的习题交还到颜辞手里。
颜辞无语地看着纸上用红笔勾勒出的错误,哭笑不得。
一旁的周承书好奇地拿过题册,一边数圈圈一边大惊小怪地说:“想不到小辞你在物理上也这么有天赋,居然做对了七八成……”
她根本没有心思去理八卦的周承书,因为周天遇从一堆书里又找了一本习题,沉默地递到她面前。颜辞不接手,他也不急,就保持着那个姿势,定定盯着她。
颜辞被盯得心里发毛,求助地望向周承书。后者一脸歉意,试图转移周天遇的注意力:
“天遇乖,堂哥要带小辞去别的地方有事,一会马上回来陪你做题好不好?”
周天遇淡淡瞥了他一眼,非但没有收回小册子反而往前了几公分。原本只是堪堪到她的胸口,现在直接都要戳到鼻子上了。
颜辞后退了两步,心里开始对周承书不满起来。周天遇有问题,他身为大人难道就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为难吗?
事实上,周承书确实知道该拿周天遇怎么办。但他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堂弟对陌生人表示出兴趣,而颜辞的身份又让他爱不得恨不得,几度思量之后他选择默不作声站在旁边继续研究周天遇刚刚给他的问题。
反正母亲只是叮嘱他带颜辞去和小朋友玩,某种程度上,周天遇也算是来家里做客的。
见周承书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颜辞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她狠狠地瞪了他好几眼,生气的同时也有几分苦涩。
再回头看周天遇,依然跟蜡像似的维持着原来的动作。她自然不会冲着小孩子发火,认命般接过习题,坐到椅子上“被解题”。
即使对天体物理的认识仅限于高中物理计算星体质量,颜辞还是察觉到题目的难度在逐渐加深。答案越来越长,图形越来越复杂,她背得越来越辛苦。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颜辞的神经一直高度紧绷着,背后也冒出了细细的汗珠。她解题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做过的题纸上红圈也渐渐多起来。最后,她不得不承认,手里的题已经不是靠单纯的记忆力可以作弊成功的。
她放下笔,才发现自己的脖子都快僵硬了。正准备活动活动身体,却被周天遇一把按住手。
他的手很冰,一点没有小孩子那种软软的热乎乎的感觉。颜辞勉强扯了个笑容,“我累了,而且这些题我也不知道怎么做,你还是问你堂哥吧。”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自认为已经仁至义尽,给足了周家人面子。
可惜屋子里两个姓周的不这么想,周承书照旧充耳不闻,周天遇还是拉着她不放手。
大概消耗了太多的脑细胞,颜辞这时候只觉得肚子饿得很。再一受刺激,刚刚忍了半天的怒火蹭蹭往上冒。
她使劲甩开对方的手,虽然周天遇是男孩子又比她大一岁,但禁不住前者身体素质好,没几下就被挣脱开来。
不过颜辞忘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她是顺利解放了自己的手,但也同时失去了平衡,一个屁股墩儿摔倒在地上。
地上铺着地毯,摔了也疼不到哪里去。颜辞没有马上爬起来,心里莫名涌上来一阵强烈的委屈。
明明不喜欢物理,她为什么要做了一道又一道?自己表现得像个包子,就不要怪狗惦记着。
她低垂着头,眼泪一滴一滴掉下来,怪周承书的无动于衷,恨自己的懦弱无能。
起初周承书没当回事,可大半天过去了,也没见颜辞起身,他才发现不对劲。
急忙走过去,一看清楚状况就傻眼了。好好的,怎么就哭上了呢?
他蹲在颜辞面前,手足无措地哄着,“小辞不要哭啊,告诉舅舅是不是哪里摔疼了?”
疼你妹,需要你的时候装哑巴,现在跑来当什么好人。
她扭过头,完全不想理他。
颜辞并没有嚎啕大哭,相反,她只是很安静地流眼泪。除了偶尔有抽抽鼻子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任何声响。
越是这样,越让人心疼。周承书看她小小的身子蜷成一团,精致的脸上全是泪痕,忽然后悔无比。如果季嫣知道自己从小崇拜的大哥是如此对待她唯一的骨血的话,会不会气得晚上来找他麻烦?
他笨拙地做着各种各样的鬼脸和滑稽的表情试图逗笑颜辞,可惜后者一点也不买账,连个正眼都懒得给。
其实哭到后面,颜辞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她一直努力用积极的心态去面对一切。她逼着自己去适应新的生存规则,不敢有一丝懈怠。
因为一旦空闲下来,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思念两千年前的人和事。虽然这个世界很发达,女性地位很高,但正如有句话说的“那些都是很好很好的,可惜我不喜欢”。
这次的小插曲就像根导火索,引爆了她长久的压抑。她明白谁都靠不住,唯有自己变强才是最可靠的。可是她现在小胳膊小腿,难得反抗一次还摔个屁股开花。面前的周承书嘴巴一张一合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就算他舌灿如莲又怎样,她根本没有心思去听。
在粤州时不觉得,来安京还不到一天,她就发现了自己的渺小和无力。那些高高在上的所谓的“家人”,随随便便一句话都能玩死她。
颜辞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突然觉得脸上冷冰冰的。她微微回过神,周天遇不知什么时候也坐在了地上,正伸手帮她擦眼泪。
她一愣,刚刚酝酿的悲情竟然有点继续不下去的感觉。还没等她作出反应,就听到季情焦急的声音,“小辞,你怎么了?”
随后身体一轻,她再抬眼看到的就是季情写满了关切的脸。
“我……”一开口才知道自己的哭腔有多严重,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告诉祖母,为什么哭?”
一瞬间,颜辞的脑子飞快地转起来,什么样的回答才是季情想要的。她究竟是要走柔弱的小白花路线还是尝试坚强的杂草风格?
这么一思考就错过了回答的最佳时机,季情想当然地脑补出了过程和结果。她平静地看了周承书一眼,后者登时红了脸,羞愧地低下了头。有多少年了,似乎他成年之后就再也没从母亲脸上读出失望和责怪。
季情帮颜辞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没有再追问她哭泣的原因。一边安抚地拍着她的背,一边往外走。
颜辞乖巧地窝在季情的怀里,没有注意到周天遇的视线一直追随着她,甚至含糊地呢喃了一声“小辞”。
第27章()
一出房门,颜辞扭捏地表示要自己走。她的身体虽然瘦巴巴的,但个子比同龄小孩要高,抱久了还是很吃力的。
季情把她放下来,心疼地摸了摸她红肿的眼睛,“哭得这么厉害,一会儿记得用冰块敷一敷。”
哭过一场,颜辞心底负面的情绪也发泄得差不多了,这时候开始不好意思起来。她主动牵着季情的手,讨好地笑道:“祖母,我肚子好饿,有没东西可以吃?”
季情对小孩子这种翻脸比翻书还快的行径早就习以为常,也不多说什么,领着她去厨房找吃的。
用脑真是件消耗体力的事,颜辞盯着桌上各式各样精美的糕点不住地咽口水。要不是季情还在一边,她估计已经不顾形象地扑上去狼吞虎咽了。
“快点吃吧,瞧你谗得眼珠子都要掉到点心里了。”季情说着坐到颜辞的对面,将银制的小勺递给她。
颜辞一手糕点,一手牛奶,嘴巴塞得满满的。即便如此,她的脊背依然挺得很直,也没有发出任何咀嚼食物不雅的声音。
季情稍稍放心,不动声色地上下前后打量了一圈。还好,桌子上没有碎渣和奶渍,衣服目前也是干净的。
目光又回到吃得不亦乐乎的颜辞脸上,故意趁她满嘴都是东西的时候问了一句,“小辞,你们刚刚在跟天遇玩什么?”
颜辞连忙灌了一口牛奶,匆匆咽下口腔里的糕点,然后才开口说:“天遇让我做题,大舅在一边看着。”
季情对她的表现基本满意,只是在看到她嘴边一圈“奶胡子”的时候微微皱眉。算了,小孩子饿坏了也能理解,以后再慢慢教吧。
“那些物理题,你会做?”她的语气透着讶异,难不成季家这代要出个物理精英了?
颜辞摇摇头,老实地说:“不会,我就是把答案背下来了。”
季情闻言挑了挑眉毛,她不是没有见识过周天遇那些复杂深奥的天体物理题,以颜辞的年纪能把题目里的字和符号认全就很不错了,居然能背下来……
嗯,如此看来,颜愈也不是一无是处,起码没有在基因上拉低她们季家的智商。
“能做到过目不忘吗?”
颜辞想了想说:“简单的没问题,其他的可能需要点时间。”
季情毫不吝啬地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自言自语道,“看来我得叫柳杨多买些补脑的东西,你的脑细胞死得快,必须及时补充。”
颜辞:“……”
她迟疑了片刻,挨不过好奇心的折磨,问道,“那个周天遇,他是不是特别聪明,但是不喜欢说话?”从头到尾都没听见他开口,颜辞差点忍不住要问“他是不是不会说话”?
季情的口吻里带着浓重的怜惜,“记得我刚刚在车里跟你提过的药物‘小棉袄’吗?他就是那个试验期的男孩。”
颜辞惊得下巴险些掉下来,话都讲不利索了,“不是说……说都活不过周岁吗?”
“一般是这样的,当然也不排除某些命大的。通常活下来的小孩或多或少都有缺陷,好比天遇,虽然在物理上天赋极高,但你肯定也发现了,他的情商几乎为零。”季情一脸的遗憾之色,“他很迟才开口说话,在那之前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个哑巴。他的妈妈一年后顺利地生下一个女孩,自然也没有多少心思去管他。或许因为承书在大学里教数学的关系,天遇除了研究物理就喜欢跟他呆在一起。”
尼玛,这些遭遇听着超级耳熟有没有?周天遇只要继续这么“有天赋低情商”下去,离他成为教科书里被众人膜拜的大牛科学家只是时间问题有没有?
她一边听一边脑补,连东西都顾不上吃了。
季情指了指糕点,示意她别光顾着听八卦。
“……所以他要是有哪里做得不对,你多体谅一下。”看得出季情还是很喜欢这个夫家的小孩的,不然也不会特意叮嘱她。
颜辞忙不迭地点头,对于这种学神式的人物,她向来深存敬畏之心。反正两个人只是拐着弯的亲戚,不记得会有多少交集。
那时候她光顾着吃,忘了很重要的一点——那些牛逼闪闪的科学家们的背后几乎都有一个俯首甘为孺子牛的妻子。
又解决了一块蛋糕,颜辞摸摸圆滚滚的肚皮,觉得自己的血槽已满,全身充满了力量。
此时,餐厅里突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