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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情(下)-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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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的手才一刚举起来,一旁冷冽的双眼已朝他射出警告的眼神,让他好笑的把手放下。

“没空嘛!现在的学生很皮的,相当难管教。”曲岸荻说这话的时候顺便瞄了她身边的男孩一眼,似乎在说他是其中之最,根本不听话。

“我不是跟妳说过别那么辛苦,哥还养得起妳们两只小的。”他每个月花费的公关费够她们用上一年,偏偏这丫头倔得让人头痛。

“哎呀,我们还养得起自己嘛!不要把我们想得太悲情,你瞧我不是捉了倒霉鬼来同甘共苦。”她笑着把齐天傲往前一推当挡箭牌。

“妳朋友?”他年轻得叫人无法定位。

“男朋友,我叫齐天傲,清朗男子学院法律系一年级生。”他不卑不亢的说道,看向朝他眨眼的女伴,眼神有着认定的坚持。

“什么,你还是学生,那你们……”迟疑了一下,徐启礼改用较不伤人的方式看着两人。“你们不觉得辛苦吗?”

“大哥,他还是学生会的副会长,我们理事长未来的小舅子,有些事我还得听他的。”曲岸荻故意说得好怨怼,望着小男友的神情却是甜蜜得快流出蜜汁了。

“原来如此。”但他们的年龄差距仍是个问题。“你对我们家小坏蛋是认真的吗?”

“你该问她什么时候能学聪明点,别天真得让人看不下去。”他的语气带着宠溺。

“可是你还是学生……”总不能要她养他吧!徐启礼的眼中透露忧虑。

“徐先生大可放心,我打算在我父亲的医院打工到能自行创业为主,我不会成为她的负担。”反过来他还可以养她。

这……听来诚意满分,但他还是无法放心。

他知道这个妹妹向来随性惯了,不顾虑世俗的眼光有点小任性,和她艺术家母亲一样不爱受拘束,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不管对错,完全不在乎她的行径在别人眼里多么不得体,连谈个小恋爱都要惊世骇俗。

她的母亲死了,而他们的父亲也过世了,唯一能照顾她的也只有他这亲大哥了,他怎能不把她的幸福放在前头,考虑良多地不希望她做出令自己后悔莫及的事。

他是真心疼爱与他非同母所出的妹妹,有时他会觉得她比蝶儿更像一家人,他们之间的交谈不会有隔阂。

要不是他的母亲因为一封情书心性大变,他也用不着偷偷摸摸的付出关心,想在两相拉扯的亲情中找出平衡点,其实母亲早该看破父亲不爱她的事实,守着空壳的爱情幻想父亲还是爱她的,所以才受不了真相披露的打击。

眼睛没瞎的人都看得出父亲有多爱梅姨,可是为了一份名存实亡的婚姻让三个人都痛苦,他早就劝过母亲要放手,她却执念太深地非逼着所有人都不好过。

“哥,你干么和这两个不要脸的人说那么多,老师居然跟学生搞在一起,他们还知不知道羞耻。”她怎么可以笑得这么幸福,幸福得叫人嫉妒。

“蝶儿,收收妳的脾气别让外人看笑话了,自家人扯破脸好看吗?”难道她看不出那个性子冷的男孩用着连商场老将都害怕的阴冷眼光斜睨她?

他的担心又多了一桩,不管哪个妹妹都是头痛人物。

“谁跟她是自家人,你不要路边捡只野猫就当成人来养,她也配吗?”徐蝶儿怀恨的眼神投向她以为可以轻贱的异母妹妹。

其实她们的年岁相当,只差六个月左右,外形十分相似宛如双胞姊妹,除了曲岸荻长年在外活动量高稍长几公分外,以五官来说都很立体,突显出眼大的明亮度。

不过两人的个性倒是相差甚多,一个随遇而安不拘小节,不会与人结仇或记恨,一个凡事要求高不允许别人说不,眼光狭隘的划地自封。

“蝶儿,妳还想胡闹到什么时候,立刻给我回家不许再开口。”一向好脾气的徐启礼难得发火的说重话,喝令逞口舌之快的妹妹闭嘴。

“我哪有胡闹,她本来就是结党营乱的不良少女出身,每天带着一群太妹在街上横冲直撞、不务正事,是当地警局进出的常客。”她太自由了,自由得像从没待过笼子的小鸟,令人好想折断她的羽翼让她再也飞不高。

从小在母亲的溺爱下长大的徐蝶儿根本听不进别人的声音,当她自认为受到欺负时就会马上反击,从不思前想后会造成什么样的结果,反正不管她做什么事都有人善后,她何惧之有。

应该说她被宠坏了,从没学过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也没人曾为她做错子以谴责,所以她一直以为所做的事都是对的,没有人会怪罪于她。

“妳提起以前的是非干什么,让自己人难受妳就觉得痛快吗?妳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懂事,学会体谅。”徐启礼语重心长的说道,不希望她把家丑搬到公共场合谈论。

谁没年少轻狂呢!犯过错是人之常情,毕竟谁都不是圣人,要做到所有人都称赞的完美境界太为难了。

因为曲岸荻的关系而受责的徐蝶儿相当不服气,一个心火难抑脱口说出尘封已久的往事。“体谅一个杀人犯?你怎么不问问她害死一个孩子的感觉,而她居然像没事人似继续她逍遥自在的生活。”

“你……”简直越说越不象话。

轰然的人声淹没徐家千金的不满声浪,没人发现灯光辉煌的水晶灯架上坐着一道哀伤的白影,怆然泪下的想为他喜欢的人辩解,可是没人听得见他的声音,因为他已经死了。

想起那段不堪的岁月,极欲遗忘的记忆宛如巨大的罗网层层围困,四面无隙只有微风足以渗入,张眼是透明的薄纱重重叠叠,明亮的光线近在眼前却碰触不得,压迫着陶腔几乎瑞不过气来。

一道白光射入眼瞳,平坦无坡的四线道绕着山线往上蜿蜒,轰隆隆的机车声划破夜的宁静,一道白光分化成数十道白光,享受风的快感飞向山的顶端,与星月同宿追求那份穿越生死的快乐。

夜是深沉的,风在耳边呼啸而过,蓦黑的天空只有无数的星星在闪动,除了轮胎快速磨过柏油的嘎吱声外,四周安静得听不见一丝属于人的声响。

那是年轻女孩飞扬的青春,她们用生命写下自己的十七岁,不让星月争辉的直上天际,要与天同高飘入云的故乡,让山岳见证她们曾划下的虹影,在夜色的祝福下得到平静。

蓦地,远远射来两道刺目的光线。

似远又似近的盘桓对面山道,时明时暗叫人忽视它潜在的危险性,以为它远在另一个空间不可能有所接触。

就在转弯处,一辆载满果实的货车未减速的直冲而下,就算踩煞车将车身打滑闪避也来不及,狭窄车道的另一边是悬崖峭壁,不想飞出车道也只有撞上山壁了。

血,像哭泣的山泉不断涌出,一张男孩的脸躺在血泊中哭着说他不想死,他才十三岁还没长大,他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想做,他要当世界第一的火箭人,他要飞上月球盖一座举世无双的水晶宫。

但他还是没机会长大。

“荻,醒醒,别哭了,妳在作恶梦,没事了,不会有事,我会在这里陪妳,不要哭了……”

听着从远处传来的声音,幽幽醒来的曲岸荻还不知置身何处,眼神茫然地望着前方却找不到焦点,犹在梦中的回不了真实世界,缥缥缈缈浮在半空中无法回神。

鲜红的血仿佛在手心散开,她感觉得到那份温热浸湿了双手,在沁冷的山风吹拂下逐渐失去温度,最后成了寒心的冰意。

血不再流了,风也停止窃窃私语的交谈,她听见泪流不止的哭泣声在耳边响起,她却哭不出来的看着呜咽的救护车载走了无气息的他。

“别再想了,那不是妳的错,意外随时有可能发生,没人可以阻止既定的命运,会来的总是会来。”

“不是我的错吗?”为什么她的心会这么痛,像是被人分割成两半,即使及时缝合仍痛不可抑。

“当然不是妳的错,这是他的选择怨不得人,妳已经尽其所能的保护他的安危,他不会怨妳的。”你敢怨她吗?死小鬼,这是你的错,你害她受恶梦所扰。

冷厉的视线射向七号电线上的暗影,怨怪他的曾经存在造成她的心理负担,至今仍难以消退地堆积心灵深处,让她幸福的笑容中带着忧伤。

哭?!

哭什么哭,你给我哭小声点别让她听见,否则我让你哭不出来!还有妳笑什么笑,穿著一身古装很吓人吗?小心我让妳和女真王朝一起消失。

“我想救他,真的,可是我们根本拉不动卡在车轮下的他,我以为他像我一样懂得如何躲过致命的危险。”摔车摔惯了自然明白怎么摔才安全,她却忘了他是新手,第一次跟她们飙山路。

“那是他该死跟妳无关,命中注定过不了生死大关,让十三岁生日提早夭折。”死得好,死得其所。

看她为一个“微不足道”的小鬼伤心得连梦里也掉泪,心口微酸的齐天傲眉头轻颦有点不是味道,活着的人就在她身边视若无睹,却为一个再也无法响应她的死人泪流不止。

人死了也就算了还夜夜来纠缠,让她连在睡梦中都惦念难忘,人鬼殊途终究有分,该放的就要放留不得,留成梦魇只会苦了自己,那只鬼早就不痛不痒化成一团白雾状的空气。

“不能说毫无关连,他坐的是我的车……咦!不对,你怎么知道他死的那天刚好是他十三岁生日?”这件事知晓的人并不多,包括他身在国外坐移民监的父母都忘了他生日几号。

“他告诉我的。”因为心情不是很好,齐天傲不假思索的开口言道。

“他……告诉你的?”这是本世纪最大的灵异事件吗?人死了还能回魂说明切。

由梦的迷宫走出的曲岸荻一脸困惑,双眉微蹙发丝凌乱,不太明白他们之间的“沟通”是怎么回事,过往多年的人会来托梦不成。

“我有这么说吗?”齐天傲神情并无异样,抚着她颈背的手微顿了一下。

“我明明有听见……”

齐天傲将食指往她唇上一放,脸上没有半点惭愧。“妳睡胡涂听错了,我记得是妳告诉我的。”

“我有吗?”为什么她不记得有这一段?

他“贴心”的拍拍她的背安慰。“妳说太多话把自己搞混了,好好休息休息就没事,明天又是充满阳光的一天。”

“充满阳光的一天?”曲岸荻打了个冷颤,他的语气让她觉得有点怪怪的,向来这种朝气十足的打气法应该是齐天柔的台词。

经过一段时间的交往后,她终于见识到真正可爱到令人呼吸停滞的超可爱哥……姊姊,她当女生真的是太可惜了,如果能和她身边的赝品交换就太美好了,她简直是上天精心打造的极品王。

可是他……唉!甭提了,误上贼船,毁棋重来也来不及了,她好象真的爱上这个小她五岁的小男孩,还被他吃得死死,连多看几个漂亮男孩的福利都遭剥夺了。

“该忘的就把它忘了,别给我一张苦哈哈的脸,妳的脑容量已经够小了,不要再装些垃圾把它挤破。”他喜欢看她两眼发光的神采,那才是她全身上下唯一美的光彩。

笨女人属于耐看型,看久了才有她独特的味道出来,虽然不像他家的齐天柔美得帅气有型,但健康的线条非常优美,长期的运动让她的身体曲线完美得找不到一丝赘肉。

这也算收获之一吧,误打误撞拾到一个宝!宝贝到以为爱尔兰和平爱国阵线和红十字会相似,大方的捐出近两亿的信托基金,她穷死活该,一点也不值得同情。

“厚!你又笑我笨,我是老师耶!你怎么不尊重我的专业?”被他毒言一嘲,她把今晚发生的事全忘光了。

“是,老师,误人子弟的老师,妳要有千分之一盎司脑汁的话,妳不会让那只没毛的孔雀把妳批评得体无完肤。”他的笑意变得很冷,比十度的冷气还要低温。

“呃!这个……”曲岸荻呵呵地装傻,想把这件事轻轻带过。

“别再跟我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妳大哥真的对妳很好,自己人不要计较太多之类的蠢话,他们真当妳是一家人吗?”他实在无法对她的乐观给予相等的评价,她根本在他们蔑视的显微镜下强颜欢笑。

徐家长子虽然对她付出身为兄长的关心,可是只要一搬出他母亲马上脸色大变的噤若寒蝉,不敢多言地让她饱受委屈,好象人子的孝道才是唯一真理,至亲的伤害只能放在心里不舍。

表面道貌岸然当个好大哥,其实是个自私自利的市侩商人,他要真有心何不据理力争为她讨回公道,两边讨好非常功利,他瞧不起懦弱的假面骗子。

“本来就是……”她吶吶的说道,对自己的作法不觉得有错。

一家人计较来计较去有什么意思,记得美丽的过去忘记现在的憎恨,人生不激起浪花哪有精采。

齐天傲冷眸一瞪,霹霹的火光凝聚。“别以为我只会剥她一层皮而已,我会让她连骨头都不剩下。”

“嗄,你要对她做什么,你已经让她很难做人了。”相信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她不敢在人前出现。

“妳乖乖看戏就好,反正以妳的智商也管不了。”他想他需要借助齐天柔的力量,她的专长是搞破坏。

“什么嘛!我是老师耶!”他太过分了,一再嘲笑她还没完全发挥的潜能。

“老师?”他眼露不信任的一嗤。

“你……”算了,她没一次辩得过他,别自取其辱了。“你可不可以教我怎么让衣服自己掉下来,你的手真的很神奇耶!”

一想到他只是从徐蝶儿身边走过,然后手指头舞动的轻轻一拉,一条黑色的细线就如蝴蝶飞过般飘落在地,她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惹火礼服当众滑落,顿时变成一块布。

“曲岸荻,妳想都别想。”齐天傲眼生怒意的推倒她,他随即覆上的咬她嘴唇。

“会疼耶!连名带姓叫人家很不礼貌。”他到底在生什么气,这几天她没惹他吧!

“除了我的衣眼外,妳休想再脱其它男人的衣物,连袜子都不准碰。”她以为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吗?

“啊!”可爱男孩的裸体……飞了。

笑,干笑,傻笑,不自然的笑,曲岸荻在心里苦笑,他也是一只“孔雀仙子”吗?为什么她没说出口的事他也会知道。

不是人,他真的不是人。

孔雀是动物,仙子是神,所以通通不是人。

第九章

“我要去投胎了。”

“什么,你要走了,你不是很喜欢她,为什么要放弃?”奇怪,她居然会觉得不舍。

“她的身边已经有比我更适合她的人保护,我可以了无牵挂的离开了。”也该是时候,再错过这次他真要和她一样当孤魂野鬼,四处飘荡找不到安身之所。

“你舍得?你不是说要守到她寿终正寝那一天,然后带着她走过那条阻隔阴阳的桥。”明明一脸不舍还睁眼说鬼话,他根本不想走。

“舍不得又怎么样,她不再需要我了,我留下来只是徒增伤感而已,没办法再帮她什么了。”心中有点呕,可是他不能不接受他是鬼的事实。

乌雅氏不悦的一瞪。“你不怕我再害她,我可是非常有耐心的,一定能等到她气势转弱的一天。”

今天不行就明天,明天害不成她还可以继续等下去,都等了一百多年还在乎短短几年,总有一天她会等到她。

“喂!妳这老女人怎么学不会死心,害死妳的又不是她,妳要报仇应该找拋弃妳的男人吧!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莫名其妙嘛!负心的是男人她却找女人算帐,这条理还真是说不通。

“死小鬼你敢说我老,我死的时候才十七岁,比她现在年轻多了。”她当然也想找她深爱的男人再续前缘,可是他生前杀戮太多被罚十世为猪羊,她上哪儿找他。

“晴天格格,拜托妳看看年历上写了几年,一百多岁的老古董好意思说自己年轻,妳做人的时候有这么不要脸吗?”真受不了她!鬼还在乎岁数多寡。

“是雨晴格格,你不要给我乱取名字,我阿玛可是把我当宝宠着。”想起双亲的慈颜,她忍不住悲中从来。

她想念他们却再也见不到他们一面,她是被宗祠除名的野鬼,因为她企图谋害肃中堂的女儿,也就是她夫君移情别爱的侧福晋。

其实她不是想害她,而是要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看他们俩深情相对的谈论孩子的将来,却将她的孩子排除在外,她一时伤心难过的命人准备打胎的红花,要让他们不能顺心如意地忘了她的存在。

没想到一个贪嘴的丫头偷喝掺有打胎药的鸡汤,腹痛如绞的流掉一个不知哪个爷种下的野胎,事情因此爆发开来,她也被冠上妒妇之名贬为比妾还不如的侍寝。

“再宝贝也是过去的事了,妳这女人怎么这么小心眼,为了一点小事记恨了百来年。”真是笨到家了,男人不爱自己就换一个嘛!干么穷追不舍的想置人于死地。

乌雅氏生气的狂飘过他头顶,气愤难平的大吼,“你懂什么!她不只抢我的夫婿还夺走我投胎的机会,我不过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当只有妾命的曲映梅的女儿而已,她说了一声借过就先我一步出世。”一想到此事她就呕,恨上加恨难以罢休。

“啊!妳是说……”有点想笑的男孩用手捂住嘴巴,不敢相信她们之间的仇恨是这么结下的。

“她现在的身分是我的。”她说得很恨,一副要把她的宿敌碎尸万段的模样。

男孩喔了一声,心里笑她自作自受,哪有要投胎还迟疑不定的,让人家抢得先机。“可惜妳害不死她,她是笑福星转世,注定一生福笑满门。”

乌雅氏冷笑地横睇一眼。“少在一旁幸灾乐祸,害不死她就从她身旁的人下手,我就不信她笑得出来。”

“妳想对那个有阴阳眼的男孩下手?”微讶的露出复杂神色,心机深沉的他若不在她身边,他又何必离开呢!

他的心已经有点丑恶了,竟然想赞同她的恶行。

“少了他碍手碍脚不是很痛快,像我当初害死你时也高兴得不得了,她终于也有哭的一天。”虽然脸上没泪,但心里的伤一辈子也抹灭不了。

“什么,我是妳害死的?!”震惊不已的男孩难以相信他的死和她有关,难过得说不出话来。

即使他们的立场是对立的,他还是满喜欢有她逗逗嘴的日子,不致寂寞的守着无尽的岁月。

“她母亲的死也是我间接害的,我故意在她的画室哭泣不休,让她一时惊慌踩空了脚才由楼梯跌下来。”乌雅氏得意扬扬地说道,为自己连夺数条人命的成就感到骄傲无比。

“那她父亲的死不会也是……”男孩面带惊惧一问,不知该恨她还是同情自个不幸的际遇。

乌雅氏很遗憾的回道:“他的命格很重我无法靠近他,他真的是死于心碎。”

“喔!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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