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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见到帝君,只要能见到帝君,那么一切都能解决了。”
一想到帝君那一身堪似妖孽的通天能为,齐天疆就垂涎三尺。完好无损的帝君自己奈何不得,但是重伤不治的帝君就不一定了,若是一身修为能尽归自己所有,那么……
“帝君的闭关之所只有智旗知道……”
想到这里,齐天疆沟通了掌天殿自己的旗柱。
掌天殿内,在杀柱亮起后没多久,智柱也亮起来了。
“杀旗,你找本相何事?”殿内想起了智旗的声音。
杀旗通过杀柱答道:“如今局势已入关键,我想问帝君什么时候出关?”
殿内先是安静了片刻,然后智旗才说道:“帝君不日便会出关,你无须担心。”
“智宰,这五百年间你也看到了,天旗内部的矛盾已经渐渐明显了。虽然智宰管理有序,但是众旗毕竟只尊帝君。当日飘渺云烟泽一战,若是罪旗肯与我联手,那么司马台笑一众必死无疑,何来如今段山岳的麻烦。再说梦旗,她竟然不顾大局去追那个林夕云。将旗在这五百年来更是鲜有露面,尤其是罚旗,原本他就仗着自己行使赏罚之责而目中无人,自从帝君闭关后更是不曾露面,弃职责于不顾。再这样下去他们怕是会背离天旗……”
“住口!你在变相指责本相吗!”智宰怒言喝止。
然而杀旗并没有停止,声音颤抖像是个直谏君上的忠臣一般:“智宰,我非是指责任何人,只是在说一个事,天旗没有帝君不行啊!我一心为帝君,从不违反任何指示,我不想看到天旗毁在自己人手中啊。”
“帝君五百年没有出面了,其中原因我也能猜到一二。智宰,现在殿内只你我二人,希望你能于我交个底,帝君是否伤势过重,至今没能痊愈?倘若真是如此,智宰更应该告诉我,我好为帝君求医问药啊!”
殿内再次安静了下来,齐天疆静静等待智旗的话语。
“唉!”
良久,殿内终于响起一阵叹息。
“确如你所言,帝君被步逍遥所伤,伤势极重,至今没有痊愈。”
齐天疆一听,内心激动的仿佛要跳出来一般,“果然如此。”
智旗继续道:“你能想到这点,怕是其他人也想到了吧,这或许便是他们渐渐不尊号令的原因吧。不告诉你们便是怕发生这样的事。杀旗,一直以来你对组织的决策与任务都无怨言与不满,也没有任何质疑,任务完成的也很漂亮,可见你之忠心。本相今日告诉你,你切不可外传。”
齐天疆听着智旗对自己的夸赞,知道自己多年来的忍耐与“臣服”有了成效,心中却是冷笑连连。
“智宰,可否让我见一见帝君,看一看帝君的伤势,或许会有什么转机也不一定?”
智旗沉吟良久才慢慢说道:“不是本相不让你见帝君,只是帝君有令,不得召见众旗不得擅离职守,就连本相也是在固定的时间前去拜见。”
“哼!老狐狸,看来你还是对我不够信任。”齐天疆暗忖几声,继续道:“智宰若是知道如何能救治帝君,千万告知于我。”
“你有心了,眼下还是专注于武林局势,还有那段山岳的事情尽快解决。至于帝君的伤,若有转机本相自会告知于你。今天就到这里吧……”许是怕寒了杀旗的心,智旗最后又说了一句:“过段时日本相会去拜见帝君,届时会请示帝君,帝君若是答应,本相便带你前去。”
“多谢智宰。”
第六十四章 雌树()
“嗯?这里是?”
司马台笑在寻花谷漫无目的地转,不知不觉间又来到了自己初次进入寻花谷的地方。
“这寻花谷看似广大无垠,行走其中极易失去方向,转来转去又回到了起点。”
望着漫天飞舞的花絮,司马陷入了沉思。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且不说找不到识意绮罗,就连出口都寻不到,难道我要一直被困在这里?”
“唉,看来那个疯子才是突破口,真的要再去找那个疯子吗?”司马回身,喃喃道:“先前也是误打误撞碰到了他,如今也不知该往何处找寻了,唉!”
失了方向,司马突然觉得自己刚才就该与那个疯子死磕到底的,但是现在……正在伤神之际,司马突然发现不远处闪出了一阵亮光。
司马连忙警觉,手攀上了刀柄。
“嗯?”
沉吟一声,司马发现亮光过后,原本只有自己一人的花地上竟是又多出一人。那人身着普通,应该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人。
“看其穿着打扮,难道是谷外之人误打误撞进了寻花谷?”
联想到自己也是这般一眨眼便置身谷中,司马摇头苦笑,“看来这寻花谷真的没有正常的入口与出口。”
那人显得十分慌张,眼神中流露出惊讶之色。
“这是什么地方?我刚刚明明在回家的路上。”
司马一听,心道了一声果然。再看向那人的时候,发现那人先前的惊恐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茫然与略显呆滞的目光。
司马试着朝那人喊了几声,发现那人充耳不闻,完全不理睬自己。
“什么情况?”
那人迈开脚步,呆呆地往前走着,口中还不清不楚地呓语着,似乎在叫着某个人的名字。
“他这是要去哪里?不妨跟上一观。”
打定了注意,司马跟上了那人缓慢的脚步。而那人即便是在司马近身的时候也完全对他不理不睬,就好像司马根本不存在一般。
就这样一直走着,司马也一直跟着。慢慢地,他们来到了一处地方,司马看到地上有许多破败的建筑,其中穿插着多不胜数的老树盘根。
“这是我先前来过的地方……”司马认出了这个地方。
那人的脚步没有停留,而是继续往前走,似乎早已认准了目的地。
越往前走,司马发现所见越是隐蔽,倘若不是跟着这人,司马觉得自己实在是找不到这条小路。
这里繁乱的树木越来越多,树枝与树根互相交错,竟是遮天蔽日。那条毫不起眼的小路也就在这些杂乱无章的树丛下面,仅有一人之身的大小,而且行走时还必须弓着身,说是洞或许更为贴切吧
司马越发地觉得奇怪,“这人究竟是要去哪里?怎么就像丢了魂一样?”
虽然心里告诉自己前方或许有危险,但是司马还是咬咬牙跟了上去。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人的表情更显呆滞了,口中呢喃的也不再是那听不清的人名了,而是换成了呻吟。不断的呻吟声宣示着那人的痛苦,但是那人呆滞的表情却与这份痛苦完全不搭,他仍旧继续往前爬着。
终于,他们行过了那条小路。
“好美……”
司马看得呆住了,不禁脱口而出。眼前的空间十分宽阔,错综复杂的巨大枝条编织成了一个半球盖在地上,宛若穹顶,地面上全部被老根铺满。
然而司马赞叹的不是这根枝交错而成的巨大半球形空间,而是处于最中间的一株树。
那株树木是人的形状,而且是女人的形态。她体态婀娜,将女人的美态展现的淋漓尽致。上面五官清晰可见,有种似嗔似娇、似怒似恨、似喜似悲的感觉。司马震撼的同时,也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悲伤与恨意。
“整片寻花谷到处充满着的悲伤与恨意就是来自此处?”司马想到了那疯子所在的地方疑惑道:“好像只在那地方没有感受到恨意,但是孤独与悲伤的感觉更浓郁。”
正在司马思索间,那人再次迈开了脚步。
那人已经完全呆滞,怔怔地走向不远处的雌树。然而司马没有再跟上去,因为他感受到了来自雌树的危险。
雌树的周围铺满了无数尸骨,仿佛小山一般。
“这……这……难道所有误入寻花谷的人都死在了这里?这到底死了多少人啊?这究竟是什么鬼地方!”
司马还察觉到,冥冥之中似乎有种神秘的力量在牵引他靠近雌树。这绝不是什么好事,司马凝神守心,抵抗着这股神秘的力量。
那人渐渐靠近了,在到达雌树身旁的时候,那人慢慢抬起了手,轻轻抚摸雌树,随后便宛若一滩烂泥一般瘫倒在地。
“我擦,死了?怎么就死了?就这么死了!”
司马一直在认真观察那人,确定那人死了,而且是在触摸雌树的一瞬间无声无息,毫无征兆的死了,这让司马不敢相信,但是亲眼所见也不得不信。
司马想要离开,但是又不愿离开,直觉告诉他,他要寻找的东西极有可能就在雌树那边。
“我擦勒师尊,你怎么让我来这么诡异的地方!”司马欲哭无泪。
司马绕着枝壁的边缘走着,不敢贸然靠近雌树,走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花朵。地上只有盘错的老根与数不清的尸骸。
“识意绮罗究竟在不在这里?是近前查探还是先行离开?”
想来想去,司马始终拿不定主意。
雌树上散发出的神秘力量越来越重,吸引司马靠近。司马竟然有了一瞬间的恍惚,在这恍惚之际司马莫名想到了已故的飘雪。
“喝!”
司马怒喝一声,咬破了舌尖,鲜血染红了嘴角,司马才从那一瞬的恍惚中清醒过来。
“这种摄魂夺魄的感觉,先前那人应该就是中了此招。好一个妖物,我也差点中招。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先行撤退再想办法。”
见识到了雌树的厉害,司马不敢多呆,欲寻原路返回,然而他回身却看到进来时的那个洞不见了。环顾四周,也遍寻不到那个洞。
“看来是不想让我离开了。”
司马怒骂一声,突然一条树根破土而出,朝着司马席卷而来。司马已有戒备,一个纵身躲了过去,然而还没落地,穹顶上数条树枝也仿佛活了一般向司马卷去。
非凡出鞘,刀芒万丈,树枝尽数被斩。
立身未稳,又有许多根枝从四面八方卷来。司马怒上眉梢,火元爆发,全身仿佛在燃烧一样。那些欺近的树根与枝条皆被焚烧殆尽。
司马冷哼一声:“哼,既然想留下我,那便如你所愿!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何妖孽!”
第六十五章 大战雌树()
“哼,既然想留下我,那便如你所愿,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何妖孽!”
不能离开,让司马台笑下定决心一探雌树之究竟。
全身火焰不断燃烧,气焰高昂的司马台笑立身横刀,旋即就是一记横劈。简单的一刀,挥出火红的刀气,直直飞向雌树。根枝蠕动,形成一面防御的树墙。树墙被横腰斩断,随后化为灰烬,火焰刀气也消散无踪。
“果然不会那么容易。”
周围的根枝再次发起进攻,比之前的数量更多,四面八方交织而来。司马台笑脚步腾挪,或闪、或挡、或斩、或烧……身法招式挥洒的淋漓尽致,丝毫不落下风。双方攻守交替,互不相让。
“这些根枝好烦啊,进可攻退可守,让我无法接近雌树本体。最可恨的是,这些根枝无论是被砍断还是烧尽,都会在极短时间内再生。这被上下夹攻的感觉着实烦呐!”
司马正感叹根枝麻烦,雌树似乎也知道司马亦不是易与之辈,根枝的数量更加繁多。
如涛如浪,入眼处满是枝条老根,竟是没有丝毫的空隙朝司马包围而来。
司马双手握刀力赞火元,非凡刀火光更盛。司马持刀旋转一周,锐利的火红刀气将包围而来的根枝全部化为死灰。然而一波刚平一波又起,司马怒吼一声,火气冲天,再次化解危机。
“这样下去没完没了了!”
放手一搏,司马毫无保留,将火元催至极限,顿时如火中之神。非凡插地,瞬间火焰遍地,成一片火海之像。
地面已成火海,根须在火焰的吞噬下难以幸免,挣扎片刻便化为灰烬。少了来自地面的攻击,司马顿觉轻松许多,任他枝条如何攻击,司马仅凭闪躲也是游刃有余。
且闪切进,司马不断向雌树靠近。许是察觉到了危机,穹顶上枝条急速落下,如倾泻的瀑布一般,将司马与雌树分隔。
司马冷笑一声,脚下不作停留。
“这样就想挡住我吗?”
非凡切入了瀑布一般的枝条,司马感受到了极大的冲击,连忙双手握住刀柄,同时大叫一声,爆冲的火焰将枝条烧的枝离寸断。
除去了障碍,眼前只剩雌树。近距离观看,那雌树的模样更加清晰,若不是深扎地底的根与繁茂的枝条,司马还真以为那是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
在雌树的胸口心脏位置有一点亮光,鲜红鲜红的。认真观视,司马发现那抹红亮是绮罗花的模样。
“难道这便是识意绮罗?”
司马不假思索,朝着红亮之处砍去。
艳红的刀身破开了树身,绮罗花模样的心脏近在眼前。那花的颜色如鲜血一般欲滴,花散发着妖艳的光芒。
就在司马伸手欲夺之际,他的手被根须捆住了,痛入骨髓。
疼痛中,司马被重重甩在了地上,司马看到原本地上的火海早已不见。原来被焚烧的树根不过是地表的,地下根须更加发达,土地被根须翻腾了好几遍,火海也被熄灭了。
这时,司马看到雌树紧闭的双目竟然缓缓睁开了,那是一双毫无神采,十分空洞的眼睛,让人望而生畏。然后雌树的口也慢慢张开了,如黑洞一般。
司马心生惊惧,只听雌树口中发出尖叫,刺痛了耳膜,司马连忙连忙捂住溢血的双耳。这时根须将司马的四肢都捆了个结实,无尽的痛楚让司马忍不住叫出了声。
根须将司马甩向雌树身上,司马想到先前那人在碰触雌树的一瞬间就悄无声息的死了,不禁心中哀道:“我命休矣!”
然而被甩到雌树身上的司马台笑却没有死,虽然不知为何,但司马仍感到庆幸。
雌树没有停下来,那两条如女人手臂一样的枝条将司马抱住,司马就这样被牢牢禁锢在了雌树身上,动弹不得。
司马想要再提火元,“哼!想要困住我,没门!想要困住我……想要……”竟是不知不觉间放弃了抵抗。
先前还是极力地挣扎,这时的声音竟然越来越小,直至细不可闻。
司马的意识还是清醒的,但是在他被捆在雌树身上的时候,他的脑海中便一直闪过同飘雪的点点滴滴,这种回忆让他不知不觉间放弃了抵抗。
从最开始认识飘雪,然后极力地追求她,然后二人成为了情侣,一起逛街一起看电影一起做饭……司马不知道的是,脑海中每闪过他同飘雪的一段往事,那段记忆便从他脑海中删除了。同时那朵鲜红的花朵更加的妖艳,仿佛就是它在不断侵蚀司马的记忆一般。
枝条仍在不断缠绕着司马台笑的躯体,一圈……又一圈……司马浑然不知,还在回忆着。
在甜蜜的回忆中,司马笑得像个孩子……然而每当一桩回忆过后,他都会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悲伤感觉。
渐渐,回忆来到了最后……他被自己的亲叔叔陷害成了通缉要犯后,飘雪仍对他不离不弃,仍旧鼓励他爱护他,直到那个夜晚,他的飘雪永远地离开了……
悲伤的回忆让司马又哭得的像个孩子,脸上已经挂满了泪水,口中不断喃喃呼唤着飘雪的名字,直到回忆的结束,他再也记不起飘雪是谁。
那段最甜蜜最痛苦的记忆被妖红之花吞噬殆尽,司马仿佛呆住了一样,心里空落落的。他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然而无论他如何回想都记不起来了。
关于飘雪的记忆就这样消失了?
妖红之花吞吐芳香,仿佛对吞噬的这份记忆十分享受。
枝条继续缠绕,司马的整个身子都被包裹住了,只剩下了头。忘记了挣扎,枝条一圈一圈漫上了司马的头部,终于将司马全部裹住,不留余寸。
……
黑暗中,司马还在努力回想。
“我忘记了什么?”
越想越觉头痛。就在司马悲痛之际,心中仿佛听到了一声呼唤。
“笑哥,即使有了新的爱人也请不要忘记我,我想永远在你心中,我爱你……”
这句话深深刻在了司马的心中,“是谁?我忘记了谁?”
“笑哥,即使有了新的爱人也请不要忘记我,我想永远在你心中,我爱你……”
这句话一遍又一遍,不停敲打着司马的心扉。
“我不能忘记你,我不能忘记你,不能……”
良久,司马口中才喃喃说出了一个名字。
“飘雪……”
虽然记起了名字,但是司马仍然想不起她是谁,然而强烈的思念告诉司马,这是一个让他绝对不能忘记的人。
记忆被吞噬的司马愤怒了,终于想起了挣扎,手里渐松的刀也再次握紧了。这段记忆被吞噬仿佛触摸到了司马最不容侵犯的底线,他怒了,前所未有的怒了。
极端情绪下,司马火元再次爆冲,甚至超越了极限。
满身的枝条难抗这份强大,被烧的支离破碎。
雌树仿佛吃痛了一般,连忙将司马甩出老远。
司马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双眼猩红,咬牙切齿,怒视雌树。
“把飘雪的记忆还给我!”
第六十六章 花绮罗()
“把飘雪的记忆还给我!”
司马台笑的火元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威力,超越了极限。火舌暴虐四方,雌树根枝交替护住自己本体,也是不敢轻易攻击。
司马没有暴走,这只是在极端情绪下的极端反应,然而这阵爆发也并非什么好事,超越极限的威力必将带来自损。
司马呼吸沉重,连喷出的气息都是火红之色。雌树不敢轻易攻来,司马却不计后果提刀直上。
雌树亦感受到了司马无尽的杀意,他从没遇到过如司马这般奇怪的人物。见司马提刀杀来,雌树唯有应对。
天上地下,根枝不断交替,成百上千,席卷司马台笑。而司马台笑全身置于暴虐的火焰当中,对来袭根枝置若罔闻,只是盯准了雌树冲去。根枝在触碰到火焰的瞬间便灰飞烟灭,连一点渣滓都不剩。
司马如一条火中猛兽一般,根枝的攻击丝毫奈他不得,雌树感受到了从未经历过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