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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10-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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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回家里,他得到了全家人的表扬,说他会收东西。多洋气的一张床呀!老婆摸着这床,爱不释手。老婆拍拍儿子的头说:这床给儿子娶媳妇就满够。他在一边瓮声瓮气地截住老婆的话:“他长大了让他自己买,这床,我们睡。”那天晚上,老婆在床上翻波浪打滚,怎么也睡不着。他一沾上床就睡着了。几十年了,他没有睡过这么踏实的床。 
  石二宝揪过床上的枕头,把枕芯掏了出来。有的人家是会把东西藏在这里面的。他又把被罩捏了一遍,然后掀掉被单,一堆零碎东西跌落出来,有避孕套,有印着光身子男女的光盘,还有小得不能再小的女人的镂花裤头。他拿起来放在鼻子边闻了闻,蛮香的。裤头边还有一封信。粉红信封。石二宝打开,一张开满玫瑰花的硬卡片上写着一行小字: 
   
  亲爱的老公,从来没有出过这么远的门儿,真是有点儿不放心你呀。为了我,也为了你自己,你一定要注意身体噢。半个月后,我可是要检查它的。要是它表现不好,小心我打屁屁! 
   
  啧啧啧,够牙酸的。留的日期是前天。这么说两口子都出门了。按正常推理,他可以放心大胆地在这里干一番细活了。不过,他才不会那么贪呢。他不是正常行为,怎么能去适用正常推理?谁知道会碰上什么?万一人家请了看门的过来呢?所以,石二宝还是决定不超过自己给自己规定的安全时间:四十五分钟。这个时间也是他灵感所至。一次,儿子做作业的时候,他问儿子:你一节课多长时间?儿子说四十五分钟。他心里就定了。 
  他用床单把这些东西裹住,扔到一边,掀开床垫。这大红色的床垫一看质量就很好,再一细看,是玉仙牌的。他房东的电视里整天播着这个床垫的广告,一听到那个浪浪的女人声音用醉了酒的腔调慢慢地说:“玉——仙——床——垫——飘——飘——欲——仙——”他就知道本地的晚间新闻要开始了。 
  掀掉床垫,露出下面的四格暗柜。石二宝一一打开。两格放的是女人的冬衣,羽绒服,棉袄,保暖内衣,另两格放的是两床羽绒被。他一一查过,什么都没有。 
  头上出了层细汗。石二宝抓起一件内衣擦了一把。休息了一会儿,继续战斗。他打开一个床头柜,里面是卫生巾,卫生纸,手电筒,手帕纸,打火机,似乎是怕突然停电所做的准备。另一个床头柜里放的是一个小镜子和一条白毛巾。他把抽屉整个儿向外抽,抽到半路却抽不出来,再一看,有一个小小的锁眼。他心里一喜。有暗屉!三下两下把暗屉鼓捣开,却发现里面不是钱,而是一个男人的玩意儿,青筋暴露,昂首挺立。他吓了一跳,莫非是这家的女人把男人的玩意儿割了?他伸出手,摸了摸,塑胶的,假的。城里的女人用的是假么?难道是那个男的不行了?可怜人哩。他呵呵地笑起来。然后他把这个新鲜东西放到工具箱里。要是拿回家给老婆看个西洋景,不把老婆吓死才怪。 
  石二宝聚精会神地继续找着。古玩瓶,大衣柜里的每件衣服,包柜里的每只包,鞋柜里的每只鞋……在那张芳香四溢的梳妆台上,他看到一堆漂亮的发卡,他一股脑儿地装进口袋。女儿肯定喜欢这些小玩意儿。梳妆台的抽屉里也都有暗屉,在一只暗屉里他找到了一些外币,花花绿绿的,也不知道是哪国的钱,想了想,各抽出了一张,回头给儿子瞧瞧稀罕。在另一只暗屉里,石二宝找到了几张存单,都是五万五万存的,加起来有四十五万,存单的名字都是王小青。该是这家的女主人了。 
  石二宝捏着这几张存单。这就是四十五万?怎么看怎么像假的。他要是有四十五万,一定存成一千一千的,数上几个时辰,多过瘾!石二宝恨恨地想。他犹豫着该把这些存单怎么办。对他这种人来说,存单是最没用的。都有密码,取不出来的。不过寻思了寻思,他还是把存单放进了口袋里。我不取,你们总得挂失吧?让你们受受惊。谁让你们他*的这么有货! 
  最后一个暗屉里是石二宝最亲切的人民币。有一千多块。石二宝卷起来,塞进了口袋。到此为止,他的心彻底舒坦起来。这一趟总算没白跑。这个暗屉里还放着一个户口本一样的暗红封面的小簿子,石二宝拿起来,金灿灿的国徽下是一行醒目的小字:中华人民共和国。接着是更醒目的两个大字:护照。打开,那个提拉杆箱的男人的面目赫然出现。他叫李忠民。 
  李,忠,民,石二宝念了念这个名字,用手戳了戳他的脸:你知道你女人用的是假玩意儿么?他又呵呵地笑了起来。 
  电视柜下是一摞影集。他看看表,已经过了十分钟了,他不能在这儿耽误太多时间。想了想,他决定抽查。下面取一本,上面取一本。他先打开下面的一本。第一张是一个小男孩的光屁股照,在“坐婆婆”里坐着,露着个小鸡鸡。然后男孩子渐渐长大,戴上红领巾了,双手拿着红宝书捧在胸前。再然后,几个毛头小伙子在一起喜眉笑眼地合影,背后是“上山下乡,大有作为”的标语……全是黑白的,老照片。他把这本合上,去打开上面的那本。 
  一翻开仍然是那个男人。小男孩的眉眼依稀还在,却都像发了酵的面,虚浮肥肿。再往后翻,—个娇俏的小女人抱着男人的腰,看起来是父女的年龄,却又亲热得邪性。石二宝突然明白:这是他的小老婆。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石二宝“呸”了一声,把影集合住,又想,那女人算是好白菜么?他又“呸”了一下。 
  客厅里的沙发坐垫、靠背、茶叶桶一一看过,厨房里的锅碗瓢盆一一看过,冰箱里的冷冻格冷藏格也一一看过,卫生间的马桶水箱,洗面池下的储藏柜,都一一看过,没有什么。什么都没有。他来到书房。去书房的时候,他顺便看了一眼餐厅。餐厅有两个老式柜子,里面装满了高高低低的瓶子。石二宝凑近看了一眼,全都是酒。放那么多酒干什么?能喝得了么?石二宝觉得自己有理由纳闷。要是让他来收这些瓶子,一个也就是两毛钱。 
  然后,石二宝看见了那把锄头。他站住了。打开餐厅里的吊灯。他要确定那是不是把锄头。果然是把锄头。很沉。挂在墙上有些显小,像玩具。拿在手里才显出了锄头的大。滚圆匀称的长木柄,可握的地方被磨光了,一摸就知道是被汗磨光的,丰沛润泽。锄面上的钢已经锈了,锈迹有些黑、有些褐,都是泥土的颜色。石二宝抚了一下锄面,居然一点儿也不涩。他举起来细看,发现上面涂了一层油一样的东西。涂这个干什么?是保护这把破锄头么?一把破锄头,值得么?草帽还能戴戴,锄头有什么用呢?乡下都快没有地种了,一个城里人,将一把锈了的锄头挂在这么齐楚的家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古怪的城里人啊。 
  要是有机会和城里人聊聊天的话,他得问问这个问题。石二宝想。他把锄头轻轻地靠在餐桌边的地上。 
  石二宝站了一会儿,再看看表,现在已经过了二十多分钟了。没有多少时间了。他得赶紧去书房。书房里的书最麻烦。就是抽查也得耗上好一会儿。不过还不能不查。城里人会往这里边藏东西的。他收的不少旧书里都有东西。有的在里边夹钱,有的在里边夹照片,最有收获的一次是他在旧书里面找到一张活期存折。存折上的钱还不少,有两千多。只是没有密码。不过,他想了又想,还是猜到了密码,提心吊胆地把钱取了出来。密码就是存折夹的那个页码,238,两个238连在一起,就成了。不然为什么会把存折放在那一页?他得意于自己的聪明。两千多,顶他收三个多月的废纸呢。怪不得人常说:书中自有黄金屋呢。 
   
  6 
   
  李忠民找到钥匙,打开门,转过玄关,放下拉杆箱。折腾了这么一遭,他有些累,想去餐厅那边坐一会儿,抽支烟。突然,他清晰地听到书房里有窸窸窣窣的响动。他走过去,看见自己的书被一本本地摊到了地上,一片狼藉。一个男人正在地板上坐着。瘦瘦高高的样子,穿着一件黄色的马甲,也正纳闷地看着他。一瞬间,李忠民以为自己进错了门。他回头看了看,是,没错。他的玄关处的镂花窗,再往客厅那儿看看,也没错。沉闷的静谧中,他甚至听见了金鱼在水里吐泡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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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还在怔怔地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好像在做梦。 
  “你是谁?”李忠民问。 
  男人没有回答。他慢慢地,慢慢地站起来。 
  “你是谁?!”李忠民让自己的声音在尾部加上了叹问号。他要严厉起来。这是他的家,他得拿出自己的威风。 
  “石二宝。”石二宝的声音很低,但还是像小学生回答问题一样,乖乖地嗫嚅了出来。石二宝一边说着,一边让自己的身子完全地直了起来。他回来了。李忠民回来了。这个在照片里抱着女人的得意洋洋的男人,他叫李忠民。 
  “你在我家干什么?!!”李忠民又加了个叹号。他愤怒极了。他当然有权利愤怒。这愤怒的感觉已经久违了。下乡的时候,有一次,他们知青点有一名知青从江西探亲回来,路过另一个知青点的地盘时被那伙知青劫了从老家带来的食品,两个点儿火并,有一个知青被打残了腿。他们所有的人都被抓走审问了一遍,他还被关了三天禁闭。那是他有史以来打架打得最尽兴的一次,也是愤怒愤得最尽兴的一次。 
  石二宝终于完全清醒了过来。是啊,他是站在李忠民的家里。他站在人家家里干什么?他在这个屋子里没有任何权利。他该走的。马上走。 
  但是李忠民横在他的面前,把他的眉眉眼眼沟沟坎坎都看得一清二楚。碰到李忠民意味着什么?本来是入室盗窃,现在他已经是入室抢劫了。他走了之后他很快就会报警,然后会很快被抓起来,被判刑。再然后他的孩子们会很快失学,他的妻子很快会来探监。他们全家很快就会被村里人耻笑。从此他们就会在所有人面前低人一等,沦为贱民。 
  他不能就这么走。他看着李忠民的口袋。既然,来都来了,碰都碰上了。 
  他镇定了片刻,也仔细打量了一下李忠民。心里很快踏实起来。这个男人看起来五大三粗,真要动起手,一定啥也不啥。城里人都这样。把他打翻在地,不比把三十本旧书在一分钟之内扎成“井”字形更难——而且,那个人,他多蠢。他在那里咋咋呼呼,居然手无寸铁。 
  想了这么多,算起来也不过是一分钟的工夫。石二宝把手伸进工具箱里,取出了那把弹簧刀。然后,他试探着往前走了一步。李忠民随即跟着石二宝向后退了一步。石二宝再进,李忠民再退。他们一直退出了书房,来到了客厅。石二宝的脸色越来越平静。他几乎是含着一丝笑意看着李忠民。这一丝笑意让李忠民双腿发软,脊背发凉。他意识到了自己致命的错误。 
  “你想干什么?不要乱来啊。”李忠民压低声音。现在,他的形势已经由正当进攻退为正当防卫了。他喜欢看央视一套的“今日说法”,那里边经常会有一些用得着的常识。比如什么“夏季要防强奸案,冬季犯罪为侵财”,还有什么“男人如何不丢钱?出门只带一百元”之类的。关于入室抢劫似乎也有过专辑,是怎么说来着?好像是如果遭遇抢劫的时候周边无人就不要乱叫,免得对方激情杀人。不死人不伤人是评价自救行为是否成功的唯一标准。如果不死人不伤人,就可以给这个自救行为打一百分。 
  他要努力得这一百分。因为,如果得不了一百分,他很可能就只能得零分。 
  “手机。”石二宝说。此时他欣慰地发现,虽然这不是自个儿家,但自己也未见得没有任何权利。这世界,只要谁占上风,谁就有权利。 
  李忠民把手机拿了出来。石二宝又让李忠民在餐桌边坐下,扔过来两条尼龙绳,让他自己从小腿开始,一截一截地螺旋着往上捆。一直捆到大腿处。捆好之后的李忠民看着自己的双腿,觉得很像自己食品公司做的那种粽子。奇怪的粽子。 
  然后石二宝又让李忠民把固定电话线扯掉。李忠民蹦到电话边,照着做了。接着石二宝又让李忠民把手机丢到卫生间的马桶里去。李忠民说马桶会因此堵塞的,可不可以让他在洗面池里放满水,再把手机丢进去。石二宝想了想,表示同意。李忠民慢慢地蹦到卫生间。石二宝在后面慢慢跟着。李忠民的姿态很像一只蛤蟆。把脸颊肉都绷酸了,石二宝才强忍着没让自己大笑出来。在放水的时候,李忠民浏览了一下,没有可手的武器。有一瞬间,他甚至想把清水泼到石二宝的脸上,但他很快放弃了。以水为刀,那是电视里的武林高手才会有的功夫。他要做出来,只能是给石二宝洗了把脸。 
  “钱。”回到餐桌边,石二宝言简意赅地命令。李忠民把身上所有的口袋都翻了出来,掏出了所有的钱。钱不多,只有两千来块。他用得最多的是卡。 
  石二宝把钱卷进口袋,又指指玄关处的POLO。李忠民艰难地蹦过去,想要蹲下,却发现这只是一种理想。他的肚子阻碍了蹲下去的可能性。他又试了一次,还是没成功。李忠民朝石二宝恳求地看了一眼。石二宝走过来,把箱子拎到餐桌上。李忠民打开。里外都看一遍。箱子里其实没什么。尼康相机,三星手机充电器,软中华香烟,食品公司的一些文字资料,换洗的内衣裤,就这些。他的行李箱一向是回来时才最满,因为要给老婆和小青都带东西。 
  石二宝把POLO扔到地上。 
  “哪儿还有钱?”石二宝在空气中挥舞了一下刀子,“快说!” 
  “没有了。我从不在家里放那么多现金。就是有,也都是老婆放着,我不知道。”李忠民说得很诚恳。确实也是真话。如果有钱,他不会吝惜的。他想得一百分。为了中和一下没钱给石二宝的刺激,他向石二宝推荐了一些小青的首饰。说那些首饰都很值钱的。石二宝让他拿过来,他一蹦一蹦地挪到卧室,拿了过来。打开才发现首饰盒里什么都没有。大约都让小青带到国外炫耀去了。 
  石二宝把空首饰盒推到一边,两人相对坐着,沉默无语。石二宝知道自己该走了。多留一分钟就多一分钟危险。可他总觉得还有一件事没有办。什么事呢?看着墙,他突然想起来了。 
  “李忠民。”石二宝喊。 
  李忠民一愣。石二宝居然知道他叫李忠民。是从电视上看的么?这让他有一种莫名的满足。不过满足之后更多的却是深渊般的恐惧。这个石二宝,他到底知道自己多少底细?他到底想从自己身上敲多少?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石二宝深沉地笑笑。继续问: 
  “你是要上飞机吧?” 
  “嗳。” 
  “怎么又回来了?” 
  “看错了日子,是明天的航班。”李忠民老实说完,立马就想扇自己嘴巴子。多好的机会啊,应该说回来拿东西,一会儿有人来接。 
  石二宝似乎看出了李忠民的懊恼。笑了笑。 
  “老婆什么时候回来?” 
  “一会儿。” 
  “李忠民,你老实点儿!”石二宝厉声道。 
  “真的一会儿就回来。”李忠民诚恳地说。 
  石二宝站起来,走到李忠民身边,狠狠地踢了他一脚。然后让他蹦到卧室,让他把那封信拣了出来。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李忠民沉默。 
  “李忠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老实回答。”石二宝背着手,站在李忠民面前,“说说吧,你为什么要在墙上挂把锄头?” 
   
  7 
   
  锄头。李忠民低下头,看着脚边不远处的这把锄头。这个抢劫者居然要他讲锄头的事。当然,在素日的氛围里,这是李忠民最衷情的一个漫长谈资。但现在,此刻,他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他不知道如何才能熨展自己皱巴巴的几乎要抽筋的舌头,来平仄分明地回答这个如此休闲的问题。 
  “快说啊。你怎么有把锄头?”石二宝有些迫不及待。他用刀一下一下地敲着餐桌面,敲得李忠民一阵阵心悸。这桌子是“伦娜”牌的,据说是意大利进口的纯实木典范,两万一。餐桌上还放着一瓶红酒,是那天小青出国之前,他们喝剩下的。随着石二宝弹簧刀的节奏,红酒瓶子里的酒面轻轻荡漾着。 
  “你当过农民吗?”石二宝又问。 
  李忠民的心里突然闪过一道光。“今日说法”上说过,如果面对比自己强大的犯罪分子,想要保住性命,最好的办法就是要让对方愿意和自己交流。但不要让对方感到你在拖延时间。一定要尽力以朋友的角度去理解对方,让他信任你。这个石二宝不断地给自己话头儿,看来是有机会交流。只要有机会交流,局面就有扭转的可能。他就有希望自己救自己。他庆幸今年回了趟杏河。有的说。 
  “我下过乡,当过知青。”李忠民终于开口了,“你知道知青么?” 
  “知道。”石二宝说:“我们村里原来就有知青点。你在哪儿当的知青?” 
  “杏河。” 
  “噢,我知道杏河。天气预报常说那儿雨多。”石二宝眼睛一亮,“可当过知青和锄头有什么关系?” 
  “这锄头是今年我又回杏河的时候,当地老乡送给我的。”李忠民说。 
  “你回去干什么?” 
  “我很怀念那段生活,很想念那些乡亲。” 
  “知青不是都觉得当农民苦么?我们村的那些知青为了能回城,什么法子都想了。有些女的还和大队公社的头儿睡了觉。”石二宝瞪大眼睛,“你还怀念?怀念什么?当农民有意思么?” 
  “当时是觉得苦,现在想起来就觉得有意思了。” 
  “那是因为你回来了。你要是还在农村,你他*的就不觉得有意思了!”石二宝说:“现在谁还愿意种地?种出来的粮食也都卖不上价,只够自己家吃,饿不死就算是好的了。要不然我也不会干这个。” 
  “你老弟说的是啊。”李忠民说,“所以看见你这不速之客,我起初是有点儿吃惊,后来缓过神就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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