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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10-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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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了! 
  那是一幢让人眼热的房子。位于皇姑区北陵大街旁边。它的前后左右,都是低矮昏暗的平房,只有它,鹤立鸡群,足以想见“电老大”行业的霸王地位。灰色楼房端端正正,五层。从单元门进去,每个楼梯口有三家,左边二居,右边也是二居,中间是一个一居。夏冬临说,凭他的条件,能分到一个一居室,等以后年头够、有小孩了,还能够调大的。他们就进去看了一下户型。虽说是一居,但客厅、卫生间、厨房、卧室齐全,在那个七十年代民居中,够先进够牛气的! 
  于小庄虽曾进驻过沈空高干楼,但那毕竟不是自己的,她在人家家里处处小心翼翼,一点主动权没有。现在不同,只要履行一道手续,就是说,把户口本从家拿出来到街道登记处和夏冬临盖一个戳,这个房子就归他们了。房子的钥匙,有一把就是她于小庄的。于小庄这时才像从一个漫长的梦里惊醒,原先恍惚一切都变得具体实在。 
  是那座新崭崭的房子,治好了她的失恋臆症。她好像突然之间就变得积极,活跃,对待夏冬临的态度也一天天温和。夏冬临虽然不能完全理解这种变化的深刻来源,但是,这房子起作用了,他还是能感觉到,看房前和看房后的于小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管怎样,他还是高兴,简直给点阳光就灿烂。于小庄不免就心怀愧疚,觉得人家夏冬临对自己毫无保留,自己却把他一片好心都辜负了。她尽量报还、弥补,对他的亲热举动也有了稍微热情一点的反应。夏冬临得寸进尺,肉身总想提出越界要求。于小庄冷静地将之拒绝阻隔于衬衫之外,并挑选时机,知道他已离不开自己时,她才说出自己一大堆缺点,含蓄地将丑话说在前边。 
  她说,我脾气不好。倔。从小我娘就说我是个犟种。 
  夏冬临说,没事儿。我脾气好,我比你大,我让着你。以后咱家活都是我做。 
  于小庄说,我气管不好,有点炎症。 
  夏冬临说,那怕什么,素常过日子谁还没个头疼脑热的。再说这气管炎肺气肿什么的也是咱北方的常见病。咱家我爹也有这毛病,平时注意养养,别着凉就好了。 
  听他这么一讲,于小庄心里得到宽慰,她的睡觉气喘是最让自己有失颜面、放心不下的。既然夏冬临能够这么不当回事,她也就没有什么可以担忧的。 
  去登记之前,她娘要求男方家里有个订婚仪式。养了这么大的丫头,也不能说领走就领走,总该有个表示。于小庄嫌麻烦,说算了吧,我希望越简单越好,我大姐在本溪结婚也没走这一套程序嘛! 
  她娘说:死丫头你说什么呢?婚姻大事,一辈子就一回,怎么能嫌麻烦?你大姐那是因为在本溪,来回来去跑起来不方便,你这双方都在一个城里住着,那一套老例可不能省了。 
  没办法,拗也拗不过,就听她娘的吧。定亲的过程很讲究,仪式完全按照老例儿进行。一个吃饭的炕桌放在炕当央,画出楚汉河界,于小庄娘坐炕沿左边,夏冬临娘坐炕沿右边。她娘是绝对的主角,他爹他娘是次主角。现场参加人员还有于小庄、夏冬临两个配角,外加于小芳于小刚两个龙套。 
  仪式进行得有条不紊,有礼有利有节有序。于小庄她娘天生一块好演员坯子,似经过许多大风大浪,台词一点不含糊,形体动作跟得上,你来我往,有进有退,很好地控制了舞台节奏,使定亲演出一直向着我方、而不利于敌方的方向气氛发展。 
  夏冬临的爹妈一看就是普通劳苦大众,年纪跟于老太太不相上下,他爹是个大面瓜,嘴拙,半天挤不出一个屁来,他妈一看就是厉害老婆子,脸上的肉丝子也是戗着茬儿长,但是跟于家老太太相比,那就显得磨炼得还不到气候。于老太太那可是守寡出身、多年来独掌门户支撑门面过来的人。她妈递给他妈一支大生产牌香烟,他妈接了,两个老太太吧嗒吧嗒,抽起时髦烟卷,谁也不说话,沉默着,像是武当和少林第一次用暗功在私底下过招较量。他爹则完全置身局外,从报纸边撕下一个小纸条,从随身烟荷包里捏起一撮烟丝放里面,再将纸条卷上,一点一点捻起旱烟卷。 
  放完了烟幕弹,他们还是出招了。双方都表扬了一下对方的孩子,有出息,懂事理,家长教子有方,能落户到我们家来是我家孩子的福分。以后还要替我多多管教,就像管教自己孩子一样,别客气,该打打,该骂骂。 
  他妈用眼神示意献上彩礼。他爹就赶忙从兜里掏出一个大红包,鼓鼓囊囊,递给当家的老伴,她娘接过来,顺手撂在炕桌上:这是一点心意,给孩子的,置办点结婚新衣裳。 
  她娘也不伸手接,示意侍立在一旁的龙套小芳替她接过去。她心里早已经清楚里面的内容,小庄事先受夏家委托征求过她意见。那里面包着999元钱,寓意新人小两口日后天长地久。 
  上世纪七十年代中期的999元是个什么概念?那时的进厂的学徒工一个月挣19块钱。10块钱基本上就可以活一个月。于老太太活到六十多岁,一辈子也没见到过这么些钱。用她回答于小庄的话来说:你过去,告诉他们老夏家,他家三代单传,就这一个儿子,老两口攒的钱不花在儿子身上,还能用在哪儿?还想带到土里去?彩礼送多少,他们自己个儿掂量着办。 
  过完一道礼,他妈又示意他爹上第二道。他爹就赶忙打开一个包袱皮儿,里面计有:给小庄的新衣服两套,锦缎苏绣鸳鸯戏水被面两套、杭州丝绸游龙戏凤褥面两床。东西放在炕桌上,老于太太也不亲自接,只是瞟了一眼,过了目,仍旧示意小芳接过去。 
  用她后来到大街上到处显摆的话说:我嫁闺女可不是图他们家的钱! 
  她却仍然用这笔钱,给小庄做了里外三新两铺两盖。哥哥给小庄打了一对樟木箱子,用的还是她当年在新宾整回的木料。 
  两家过了礼,定好了结婚的日子。他们定在“十?一”结婚。登过记之后、收拾新房这段日子,两个已成法律夫妻的人单独相处的机会多了。夏冬临一直蠢蠢欲动,猴屁股急得通红,于小庄坚决不从,以种种理由和借口扼制事件的发生。不知怎的,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脑中飘摇着。眼下她不能明确那到底是什么。 
  一旦日期定下,接下来的时间就显得不够用了似的。夏冬临负责往新家里搬运倒腾大件,自行车、缝纫机、大立柜,必不可少。于小庄负责窗帘台布锅碗瓢勺一应细事琐事。 
  于小庄她娘给她缝结婚被子的时刻,在她看来,是自己一生中和娘待在一起的最温馨最动人的时刻。昏黄的灯光下,母女俩把炕上所有的东西都拾掇净,先互相扯着边,把被里铺在炕上,然后放上一层事先絮好的棉花。全是新棉,那么洁净、柔软,白花花的,煞是可爱,弹性好得能把人颠起来。然后再压上通红的新被面。娘儿俩把四角抻好,把里衬的边折过来,挽住被面边缘,整整齐齐都铺好,娘戴上老花镜,再在粗糙的手指上套顶针,让小庄帮着给穿好针,然后就飞针走线,低头一针一针细细绗起来。 
  这是姑娘出门前最后一道仪式。小庄看着眼前这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心里忽然就有些颤颤的。娘在不唠叨、不那么暴戾的时候,还挺像个当娘的样,也显得有了一些慈祥。她好像从这一刻起才相信,吵了二十多年嘴、打了二十多年架的这个人是她亲妈。 
  唉!要说啊,娘对不住你啊! 
  是娘主动发话了。发话的时候也不抬头看她一眼,手里还在飞针走线。 
  你下乡离家,娘也没能给你做上一床新被,就夹着一个小行李卷走了。打小啊,你就总捡你姐穿剩的衣裳穿,好东西总先落不到你身上…… 
  小庄忽然鼻子一酸:娘,别说了,娘。 
  娘一针一针的缝着,继续道:这么多年,你一个人在外面摔摔打打,娘也帮不上你什么,全靠你自己干出来的。往后啊,到了婆家,比不得在家,也比不得你在农村大野地里,手脚勤快点,多有点眼力见儿,多干点活。 
  于小庄头一次感受到母亲的这个样子,听到母亲的体恤话,猛不丁还有点不适应。半晌,她忽然冒出一句傻气话: 
  娘,你跟我爹相爱吗? 
  她娘这时才抬起头,从老花镜的上方奇怪地望了她一眼: 
  啥叫爱?我娘家穷,十二岁就到他家当小童养媳妇,十六岁就开怀有了你大哥。后来啊,这一辈子,就没停过生孩子。家里穷啊,养活不起,没有奶水,只得把高粱谷根嚼碎,用屉布蒸完了挤出米汤来,一口一口喂你们吃。你们从小都是这么喂大的。娘的一口牙,不到四十岁就全活动掉光了,现在吃饭用的都是假牙。 
  小庄叫了一声“娘”,嗓子眼儿哽咽了。娘的苦,她从来没这样认真的问过,细细打听过。 
  手心手背,你们哪个不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哪个有个好歹,娘能看着不心疼? 
  小庄呜咽着说:娘—— 
   
  13 
   
  于小庄和夏冬临的结婚典礼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时,1976年9日9日,伟大领袖毛主席与世长辞。噩耗传来。举国哀痛。他们的婚事无限期延迟。 
  等到唐山大地震、粉碎“四人帮”等等这一年里的所有国家大事通通处理完毕平息过去,人民又一帆风顺按部就班地过起自己小日子时,1977年的元旦新年,于小庄和夏冬临这对新人才操办上了自己迟来的婚礼。 
  喜事是在夏冬临家里办的,也就是他爹妈的家。因为地方不够,摆不下那许多桌儿,还借用了邻居家的屋子。夏冬临他们家位于沈阳市铁西区的城郊结合部,再往下走,就已是农村的地界,从外观上看,整个就是老于家刚解放进城那时状况的翻版。他家周围环境稍微好一点,主要没有乱坟岗子和污水沟。门口有一条公路,是通往丹东去的。路两边是菜地、庄稼地,四周围住着大量农转非人口。穿过一条垄沟,再穿过一片荒芜的菜地,才能进入他家院子。那片地说是也归他家,夏天种苞米,种芸豆,种茄子,种土豆,冬天种上冬小麦。不是种着玩,除了自己家吃,还可以拿去自由市场上偷着卖点。院子也比较大,跟邻居家用栅栏隔开,边边角角还是菜地,夏天爬山虎的枯藤还缠绕在木栅上,简直跟乡村没有什么两样,只不过是比较富庶点的乡村。他家一趟大瓦房分出了三个屋,老两口领着小妹妹一间,夏冬临自己住一间,另一间他姐姐住。他大姐已经结婚出门子,大妹二妹还在乡下没回来。厨房放在小偏厦。那里窗门大开,油烟滚滚,请来的两个大师傅在紧着忙的掂大勺。 
  双方同事、父母亲人、邻居街坊,该请的都请到了。夏冬临有本事从厂里借来一辆旧吉普和苏联产的一辆“拉达”,用来接新媳妇和娘家人。 
  于小庄头上插红花,穿红棉袄,下穿黑棉裤,脚蹬红棉鞋,典型的花枝俏的东北小媳妇打扮。夏冬临则咬牙臭美挨冻,为了显得好看,愣是没穿棉衣,穿一身新的藏蓝色华达呢。小伙儿虽说眼睛小点,可是脸白,条儿正,装在新衣服里往那儿一戳一立,也是有模有样的。工人阶级电工班长、又是先进劳模的夏冬临,人也不是白给的,在厂里也挺有人缘和面子,能来的都来捧场凑份子。只可惜于小庄有眼不识珠,到死,对夏冬临的认识也没有能提升到一个基本的层面上去。她心里太惦记高积云了。 
  老夏家就这么一个儿子,结婚,当然要讲讲排场。流水席,走了一拨,赶紧翻台,又上一拨。米饭,炒菜,啤酒,猪肉炖粉条管够吃。当然,那些吃完就走的都属于无关紧要的一般客人。作为主宾的娘家人那得高高在上一直供着敬着,敬酒点烟赔笑脸。该有的基本程序都没有省。新人向双方家长鞠躬敬礼,向来宾敬礼,朗读结婚证,夫妻对拜,家长再讲讲话。然后就开吃。见到新娘子如花美貌,夏冬临厂里的小哥们儿们都艳羡得不得了,等他过来敬酒时逼着他多喝了好几杯。于小庄虽说是挺能喝酒的,闻着那酒味还有点馋,在这种场合,也只能羞羞答答佯装淑女滴酒不沾。 
  吃过饭,吉普和“拉达”又绕道带着娘家人到新房去检阅一番。于家的娘亲、哥哥嫂子姐姐妹妹们,一见那气派的楼房,门上大红的喜字,屋里巍峨的几大件,窗上红彤彤的窗帘,交口称赞,夸夏冬临能干,称小庄有福气。妹妹小芳还被委以重任,临走时偷偷在他们的床铺底下放上一把枣栗子。 
  他们并不知道,从今天的结婚同房之日起,于小庄就被判定了自己的死期。 
  新婚之夜,问题终于出来了。于小庄没有见红。夏冬临当时就气闷,问什么,于小庄一律不承认,死死咬住自己不知道,并打马虎眼说,也许是自己在乡下干活时把里面抻着了,曾经撕裂过也说不定。 
  这种谎话,精明如夏冬临者,能相信吗? 
  仇恨的种子就此埋下了根。 
  夏冬临问不出来,又查无实据。未免气急败坏。现在,让于小庄担忧的自己整夜喉咙气喘的毛病,倒完全被他忽略不计。夏的全部心思,都在她是不是处女这个问题上。 
  刚开始夏冬临还是嘟嘟囔囔,心有疑虑。然后就是将这种疑虑升级,在得不到确凿解释的情况下,动辄找茬儿开骂,掐架。严重的时候还开始动手打人。 
  两个出身底层的寒微之人,一旦开打,短兵相接,电光火石般,激发出彼此的暴戾的激情,最恶毒的咒骂,互相贬损的语句,从“我***”、“操你八辈祖宗”到“你这个婊子”、“破鞋”、“骚?菖”、“卖?菖”……什么难听,就什么全用上。连他和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这么能骂,骂得出口,骂得解气,一骂解千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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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小庄一开始就没把夏冬临看上眼,这下可找着了借机出气的机会,指桑骂槐,一骂骂得离题万里。夏冬临则觉得自己新婚之夜从天堂掉到地狱,他不光觉得自己上当受骗,还认为小庄把他一生尝鲜的幸福都剥夺了。他这个男人,当得冤哪! 
  恨你恨到骨髓里! 
  邻居们知道这家小两口夫妻感情不好,有时听到砸盘摔碗声太大时,会来敲敲门,给拉解、劝慰一下。娘家人也约略知道点他们俩总吵,但也闹不清楚具体为啥,不晓得这吵闹已经到了什么程度。每逢小庄跑回娘家一哭诉,她娘还半信半疑,劝她说:不能吧?看小夏脾气挺好的,怎么可能跟你总打?两口子过日子,哪有个舌头不碰牙、不磕磕绊绊的?行了,平时俩人都互相谦让着点。尤其你,别总犯那倔脾气。 
  小庄只有擦擦眼泪,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末了,还得是自己从娘家回自己小家。打架的原因,她不能说啊! 
  就在他们打得彼此恨之入骨,家里的锅碗瓢勺被摔碎得差不多,两个打得伤心的人,萌生起分手离婚念头时,却发现小庄已经身怀有孕好几个月。 
  这就是后来的夏小禾。 
  那时她还不叫夏小禾,她妈给她取名夏雪花。 
  夏雪花一路上听着她爸她妈的吵骂声结胎成形。四个月时,她娘走在路上滑了一个大跟头,险些滑掉流产。生她时她妈妈更是遭了无数罪。脐带缠脖,生了一半,不行,哮喘犯了,差点要憋死,直翻白眼。赶紧又补了一刀,重新切开口子把夏雪花从娘肚子里掏出来。 
  推进产房之前,医生拿着于小庄病例,告知了家属其妊娠的危险性,并让家属签字,一旦发生意外,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 
  夏冬临吭哧了一下,说:要孩子。 
  娘家大姐于小顶不放心,跟来一直守护在妹妹产房旁。她在旁边听到这话,一下就蹦起来了:我***夏冬临!有你这么王八蛋的吗? 
  大姐于小顶,此时早已经通过1977年春天的首次高考,艰苦卓绝考回了沈阳东北工学院。为了走出这一步,她也付出了巨大牺牲,离掉本溪那个阻挠她考试回城的工人丈夫,舍弃才两岁儿子的监护权,毅然决然,也是含悲忍痛,与往事告别,成为一名新时期的大学生。那已经是另外一个奋斗者的故事。 
  夏雪花不足月就生下来,早产儿,送进保温箱。红红彤彤,满脸皱纹,生下来像耗子,长大以后还是像耗子,小细长眼睛,满脑袋黄毛,直到十八岁以前,女大十八变的真理一点也没体现在夏雪花身上。她几乎是按照她爸爸的模板长大,成心用以对抗她妈妈的。 
  于小庄的婆家也不给好脸。一听说生的是女孩,来医院探望的婆婆扭头就走,连看都没看孩子一眼。于小庄月子里的泪水,哭坏了她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仇恨和委屈在于小庄心里又多了一层。好像这个孩子来到世上,就是要给她跟老夏家的仇恨加码的。 
  有了孩子,这日子还得接着往下过。能过成什么样,谁也说不清。 
   
  14 
   
  终于有一天,夏冬临来电话通知她们家说,于小庄死了。时年29岁。 
  亲人猝然离世,造成天塌地陷的震惊!好端端一个人,怎么说死就死了? 
  娘家人不信,首先追问于小庄的死因。夏冬临说是气管炎、半夜捯不上气儿来所致。娘家人不干了。一个大姑娘送到你手里,没几年光景,说没就没了,简直没个道理。没听说气管炎可以致死,尤其是一个花儿一样的生命。他们怀疑是夏冬临给害的。 
  往事桩桩件件,忽地闪现在眼前。前天,小庄还抱孩子回娘家来过一次。那是大半夜啊,小庄冒着风雪,一个人抱着孩子,一步一步哭着走回娘家的。十几里地的路程,她是怎么走回来的?到家来,把她娘吓了一跳。问什么,也不说,只是哭着,说不跟小夏过了。别的,就什么也问不出来。老太太留女儿和孩子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又把她给劝了回去。两口子打架真是不算事儿,她和小庄他们的爹、那个死老头子就打了一辈子,打完,不还得是一个锅里吃饭、一个炕头睡觉? 
  大姐于小顶听到这里,哭着埋怨她娘说:娘你好糊涂啊!要不是夏冬临下了黑手,小庄她怎么就能大半夜里抱着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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