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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巨大的冲击力下,亦将被黑影撞向墙壁,生生的受了一击。
他眼前一黑,感觉到五脏六腑似乎都要被撞出喉咙了,只有紧紧忍着才没有昏过去。牙齿在猛烈的撞击中咬破了嘴唇,一丝带着铁锈的腥味在口中弥漫。
亦将喘了几口气才缓过神来,看向自己怀中的黑影。
他苦笑一声,积蓄了半天的力气才抬起满是鲜血的左手,撕开了塞着她口中的白布。
难怪杨京会突然提到明湘呢,原来他还留了后手。
不这个后手应该是那个叫做‘予归’的人留下的吧,亦将垂眸。
‘萧予归’这个名字不由自主的从他的脑海深处钻了出来,随之而出的,还有头痛欲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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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ゝ)这可是会关乎这本书能不能第二次露脸的大事,还请大家支持,灰常感谢!
第三十二章()
‘萧予归’这个名字不由自主的从他的脑海深处钻了出来,随时而出的,还有令人难以忽视的头痛和排江倒海一样挤进脑海中的信息。
等他再次恢复神智,抬起头的时候,杨京的踪影已经彻底消失在了他的视线当中。
还是托大了。
没想到自持如杨京那样高傲的大公子居然也会把心仪的女人拿出来当挡箭牌袭击自己,来争取逃脱的时间。
不这个后手应该是那个叫做‘萧予归’的人留下的吧。亦将垂眸,掩饰住自己翻江倒海一般的头痛,靠在墙边只有喘气的份。
因为笃定自己是幕后主使,所以特别把明湘带过来的吗?
来自五脏六腑的痛苦让亦将只能在原地强忍住呻吟,根本没有力气追击。
等他缓过气来,用沾满鲜血的左手颤抖着撕开明湘口中的白布时,明湘的脸色非常复杂。
原来杨京根本就没有打算针对过明家吗,自己只是亦将扯入局中,为了给那个叫做‘孔莲’的女人报仇的工具而已吗?
当帮助变成了**裸的利用,明湘竟然不知道该去如何面对这个她一直奉为恩人,视若天神,一直被对方恪守礼仪所感动的少年。
原来,自己只是一枚让对方丝毫不会动心的棋子。
亦将闷吭一声。明湘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正在一个男子怀中,满脸通红的从他身上爬了下来。
坐在地上的亦将喘了几口气,捡起长剑割开了捆绑着明湘的绳索,两人相对无言。
亦将没有注意到明湘的表情,或者说,没有精力去注意。
他扶着墙壁慢慢爬起来,对明湘伸出手。“我们回去吧,还要向大将军复命。”
这一次不仅仅是让杨京逃出升天的问题了,他还需要一些时间好好整理下大脑中突然多出来的信息,还有关于‘萧予归’的事情。
直觉告诉他,萧予归会成为他最大的绊脚石。
明湘点点头,扶着亦将的手臂站了起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亦将随口问道。
“城郊驿馆突然起火,有士兵来大将军府称你来接我过去照顾夏琪公主。我没有怀疑,刚上了轿子就被他们打昏了。”明湘亦步亦趋的跟在亦将身后。
“是吗”亦将伸出手,想帮她擦去脸上的污渍。但他的手接触到明湘脸庞的时候,明湘不由自主的躲闪了一下。
亦将顿了顿,收回手,挥剑从衣服上割下一截袖子递给她。
明湘接过布条,看了看亦将手上还在流血的伤口,嘴唇微动。她轻叹一声,还是执起亦将的左手,用布条把伤口包扎好。然后她才用自己的袖子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污渍,整理了下仪容。
两人沿着来时的道路走了回去。
朱雀殿下,林皇后抱着项灵的遗体声声悲切,林耀眼中不忍,但还是跪在了她的面前。“禀皇后娘娘,今皇帝驾崩,天下共悲。今多事之秋,需有人主持大局。当务之急还是尽快由大皇子称起责任,步上帝位,才不会让奸人趁我大楚国乱令生异心。”
“还请新皇即位!”林耀身后的朝臣跟着跪了一地。
“如今陛下刚死,这如何能”林羽姬泣不成声,没有直接接下林耀的话。
“国不可一日无君啊,皇后娘娘。”林耀身后走出几人,也跪在林羽姬面前。
“这众卿快快平身。”林羽姬轻咬贝齿,为难的看了看重臣,又看了看林耀。
林耀微微对他点头,林羽姬不自觉地抓紧了项长的小手,压制住了嘴角颤抖的微笑。
“纵使林氏久居深宫,也知国家大事刻不容缓。今蒙各位贤臣愿意追随我儿,为我楚国热血相奉,本宫又焉有反对之理。”林羽姬缓缓开口,把项长推到自己身前。“还请大皇子即刻主持大局。”
“此事不妥!”
就在林羽姬众人都跪在项长面前的时候,有个刺耳的声音突然横插进来,打断了林耀和众人的话语。
“立君之事,岂可儿戏!”一名头发花白的老臣只身站在重臣的队伍中,异常扎眼。
“太常卿司徒葛。”林羽姬的视线直视着老臣,“殿下确实年幼,众重臣所说不错。国不可一日无主,否则必生祸乱。今殿下可得如此多朝廷重臣拥护,当承担其身为皇室之人的责任,为天下苍生谋得福利才是正事。”
看到第一个开口反对的果然是司徒葛,林耀感觉到一阵头痛。
楚国沿秦制,设三公九卿,其中太常卿便为九卿之首,司宗庙事。
而现任的太常卿司徒葛为人固执守礼,私下中也被人戏称为老顽固。他为人一板一眼,迂腐非常。
如果不是林耀太过清楚此人的行事作风,在这个节骨眼上出言反对,他简直想把对方当做杨氏私党一起押下天牢了事。
“先帝猝死但遗留两子,二皇子项宁还在贼人之手,大皇子虽安好但却无圣旨诏书,亦无玉玺传承。如此名不正言不顺,岂能即位?”司徒葛言之凿凿的训斥林耀。
“太常卿此言差矣。”陈平与少府丞许由同时出言。“特殊时刻当行特殊之事。如今先帝被害,二皇子下落不明。国不可一日无君,当由大皇子即位,稳定内外。”
“无旨无印,形同篡位。”司徒葛吹胡子瞪眼。
亦将刚刚寻回原路,听到朱雀殿前的对话,微微一愣,突然想起玉玺还在杨京身上。
唔,既无诏书又无信物,好像着实不能服众。
他看到有些朝臣微微动摇,思索了一下,然后左右瞄了瞄,顺手从地上捡起了一块不大不小的方形石头,脱下外衣包在里面。
“传国玉玺在此!”亦将抓着外衣包成的包袱走了过来,跪在林耀身边。
本来一身冷气的林耀看到亦将的出现明显愣了愣,然后眼神中透出了欣慰和信任。
亦将给林耀递了一个眼色,瞄了眼自己手中的布包。“亦将幸不辱命,虽让逆贼杨京侥幸逃脱,但得先帝遗命,寻回玉玺一方。”
“奉先帝口谕,还请大殿下立刻处理政事,择日登基,以免使我国内乱,无颜面对先祖!”
林耀从亦将的眼神中明白了他的一丝,嘴角抽了抽,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脸色。
连传国玉玺他都敢做假,到底还有什么是这个小子不敢做的!
不过,至少这小子是真的衷心归顺自己的。
林耀不自觉的松了口气。如果没有亦将,别说解自己的燃眉之急了,连自己能不能活到现在他都突然心里没有了底。
“既然校尉寻回玉玺,还请让我等过目,一同见证新皇即位。”
司徒葛再次不识时务的出了声。
第三十三章()
“传国玉玺在此。”亦将高高举起手上的布包。“玉玺乃灵性之物,自会寻合适之主。大皇子得天所佑,定会成为一代明君。”
“且慢!”司徒葛再次出言拦住了亦将的话语。“亦校尉既寻回玉玺,当属大功一件,何不将玉玺与众臣过目,一同见证新皇即位?”
亦将微微垂眸,有些无语。
为什么这么不识时务的老顽固还可以活到现在,并且稳坐九卿的位置?
有了林羽姬和林耀的支持,大皇子项长即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不论发生什么也无法改变。在场众人都是久为人臣的人精,心中的算盘比谁打的都清楚,当然知道大势所趋。就连队伍中身为三公的几位大臣都没有开口阻止,可是这一个太常卿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和林耀叫板。
“此言差矣。”李诚张口接过司徒葛的话。“既是传国玉玺,又岂能沦为观赏之物,司徒大人此言,莫不是要辱我大楚国威?”
“自是如此。”林耀直接下了断言,堵住了司徒葛后面还没说出的话。
他郑重其事的从亦将手中接过‘玉玺’,跪在了项长身前。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缕晨光缓缓点亮天际,朝阳在东方露出了羞涩的面容。
亦将呆呆的看着地面上的阳光有些走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漫长的一夜终于结束了。
晨光照射在青龙殿上,在金瓦琉璃上反射出一片粼粼之色,远处看去显得青龙殿上辉煌无比,好像也同样拉开了深邃的黑夜,打亮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底。
胜负终于落定了。
项长无比严肃的从林耀手中接过‘玉玺’,手还微微有些发抖。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面向所有的朝臣宣布。“先皇帝德兼文武,励精图治,储精润于民。积勤劳于日昃,违冲豫于冬至,曷胜哀疚之怀。然应天命而承大统,无君无以为圣谋。思于先训,未免愧对列祖,朕,项氏三十七子孙项长今答于青龙殿前。恭念高祖功垂,左右忠贤,交修厥官,以辅予治,佑我楚国百年安康。”
他转身郑重对林太后鞠躬,扶起她一同步入青龙殿。
众臣鱼贯而入。
项长命人在龙椅前搬来两张椅子,让林太后与林耀坐在自己左右。
“大将军林耀护驾有功,赐封忠勇侯,赏黄金万两。”他看向林耀,努力压抑住自己还在颤抖的声音,装出一副稳重的样子。
“臣,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林耀嘴角微微勾起,眼中透出一丝欣喜。
终于可以把心放下了,他与林羽姬交换了一个眼神。
林羽姬轻轻握了握项长的手,叫来身边的小黄门耳语了两句。
小黄门对项长点点头,然后走上前去高声宣布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将军林耀护驾有功,舍身忘死,其忠义之节令万岁感动。今赐封林耀忠勇侯,赏黄金万两。领尚书事。”
领尚书事?
项长听到这句话,诧异的看向林羽姬。
先不说他还没有正式即位,以皇帝称呼明显是犯了大忌。就说林耀虽然在宫变之中出力最大,可以说没有林耀就没有今天坐在这里的项长,但是那也并不是足以让林耀领尚书事的理由。
领尚书事,代行天子之职,形同摄政!
林羽姬用手压下了项长的手臂,投过去一个安抚的眼神,让年轻的皇子动弹不得。
“谢皇上。”林耀上前一步领旨。
小黄门看了一眼项长和林羽姬,继续说道。“念及新皇尚幼,恐伤我项氏国本。太后林氏,垂帘听政。”
“谢吾皇。”林羽姬松开了项长的手臂,也行了个礼。
项长面色刚才还一片红润,现在只剩下了青白交织。
他抿紧嘴唇,盯着林羽姬和林耀,沉默了许久,直到目光扫过青龙殿,落在了下首的李诚和亦将身上。他顿了顿,继续开口说道。
“都护副校尉李诚,智勇双全,击毙逆贼吴停与西门御花园内。先帝临终遗命封三品校尉亦将,智谋无双,洞察先机,救驾于危难。两人皆官升两品,翟升骠骑将军、车骑将军职。”
“亦将(李诚)接旨,皇上万岁万万岁。”
被突然点到名的亦将微微愣了下。
“其余在场人等皆护驾有功,俸禄升一级,赏金千两。待祭天之典后邀众卿共聚白虎大殿,共贺我楚国名扬四海!”项长袍袖一挥,结束了今日的早朝,转身走下了高座。
林耀无奈的笑了笑,对少年皇帝这点小小的反抗不以为意。
这点小小的骚动很快就随着夜幕一起褪去,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青龙殿中的朝臣们都鼻观眼眼观心,直到项长离去以后才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而这一眼的意义,恐怕也只有他们自己明白了。
林耀从龙椅旁踏着台阶走了下来,拍了拍亦将的肩膀。
“很好。”
“谢大将军抬爱。”亦将随意的点点头。
林耀也习惯了他的不守规矩,不以为意。
“奇怪”亦将摸了摸下巴,把自己呆愣的思绪唤了回来,“为什么我总觉得自己忘掉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报!”
亦将和陈平一路跟着林耀走出内宫,正打算翻身上马时,一个在内宫城门外等候已久的亲兵迎了上来。
“报将军,昨夜洛阳外郊馆驿突起大火,西域公主夏琪与其侍女不知所踪!”
亦将“”
他终于想起自己究竟忘了什么了!
*
清晨的第一缕曙光出现在东方的天边上,唤醒了寂静的洛阳都市。漫长黑夜中的喧嚣戛然而止,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仍是千篇一律的一早晨。只是,在不知不觉中,洛阳的天空已经变了颜色。
一辆小小的粗制牛车‘嘎吱嘎吱’的驶出洛阳东门,在车夫的驱赶下摇摇晃晃的停在了城远郊的一处宅院门口。
车夫跳下车,摘下自己的草帽,露出了一张与其布衣打扮格格不入的外表。
剑眉星目,玉树临风。萧予归的脸上带着温润的笑容,一言一行都从容自若,简直把君子如玉四个字牢牢刻入骨髓。
他等牛车停稳了,伸出手在车的下面一扳,一个暗格‘咔嗒’一下打开了,杨京抱着项宁从里面狼狈的爬了出来。
“草民萧予归,见过二皇子,见过杨大公子。”萧予归嘴角噙着微笑,礼数周全。
第三十四章()
“草民萧予归,见过二皇子,见过杨大公子。”萧予归噙着微笑,礼数周全。
他微微俯身,让出了进入宅院大门的路。
“仓促之下,准备难免有失妥帖,还请二皇子恕罪。”
“无妨。”项宁沉默着,摆摆手,抬脚走进院中。
他跨入大门后顿了一下,长叹了一声,声音有些闷。“实在是后悔未曾听取予归哥哥的话。”
“殿下指的是今日兵变之事吗?”萧予归也微微一愣,然后笑着回身将宅院的大门合上。
项宁一惊,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小心的瞥了一眼杨京。
杨京面无表情。
“京,谢过先生出手相助。”他施了一礼,所出之言发自肺腑。
诚然,萧予归之前就提过今日不可谋事,恐有失策。
然而,不管他是不是计划在今日动手又有什么差别呢?
只要他没有察觉到亦将所扮演的真正的身份,没有把亦将计算成可以影响棋局的重要因素,那就注定了他计低一筹。
这道理,纵使项宁不知,萧予归却是清楚的。
所以他也只是提醒而已,不曾出言阻止。
“这是予归的本分。”没有解释什么,萧予归带着两人步入正厅。
在三人落座以后,不等他的指示,便有一位老翁端出了还冒着热气的饭菜,显然是早就备好了的。
‘咕噜咕噜’的声音从项宁的方向传来。
闻到了食物的味道,项宁放松下来以后才发现已经是饿了一整夜了。
何其漫长的一夜
他有些自嘲,举起筷子。
可是他看到老翁端上来的饭菜时楞了一下,脸上出现了难色。
“二皇子,莫非是饭菜不合胃口?”萧予归侧头看了过去。
项宁的表情有些挣扎,但还是放下了筷子。
萧予归不以为意,自己夹了几口。
折腾了一晚上,即使这两个人不累,他也已经很累了。
杨京动都没动筷子,声音有些冰冷。“先生这是看不起二皇子吗?”
“萧某怎敢。”萧予归挑眉,但是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慢慢悠悠的给自己添了几口饭。“不知大公子是觉得今日的饭菜不合胃口呢。还是觉得席中之人不合礼数呢?”
项宁没有拿起筷子,所以杨京也没有动,只是端坐在桌前。正厅的三人中,只有萧予归怡然自得的吃着饭。
桌上准备的是寻常人家的五菜一汤,对于三个人来说分量已是不少。
因为不应季,青菜是经过储藏,后来用水抄过的,卖相并不太好,叶子蔫蔫的。唯一的荤菜是猪肉末烧豆角,肉末少到几乎找不到。
萧予归当然知道,这样的饭菜对于在大鱼大肉富贵环境下长大的项宁和杨京来说都算是难以下咽的吃食。但是,这顿饭如果放在了寻常的百姓家,大概就是逢年过节才能见得到的菜式了,更别提对于一些地方的难民来说。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有些事情一旦揭开了,还真的是非常残酷的。
杨京垂眸,张口说道。“二皇子身份高贵,先生岂可轻慢。”
“大公子此言差矣,予归并非是那种行事不过脑子的人。”萧予归一语双关,看都不看杨京。
这是讽刺他做事不过脑子,所以才落到今天的下场吗?杨京放在桌下的拳头握了起来,但又立刻松了下去。
他拿起筷子,给项宁匀了一碗菜,自己也学着萧予归吃了起来。不过他的动作很慢,紧紧皱着眉头,只是在勉强自己下咽。
萧予归的目光从他脸上划过,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二皇子,若是不填饱肚子,又怎么有力气去解决问题。”
萧予归果然有办法!
听到他这句话,项宁眼前一亮。“先生可是有所赐教?”
“二皇子指的是什么?”萧予归装作没有听懂项宁话中的意思。
项宁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
“逆贼林耀率兵谋反,更是刺杀先帝于朱雀楼上。今我皇兄项长虽被捧上皇坐,却有林耀领尚书事,实为摄政。我大楚万里河山,怎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