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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言乱语。”杨京冷哼一声。“明湘是我杨京明媒正娶的夫人,与你的侍妾何干?”
“你明媒正娶的那个是洛阳明家的二小姐,现在在你府中的轿子里等着你合卺呢。我的小妾明湘可攀不上明家的关系,只不过是一顶轿子送入偏门我便以我为天的小妇人而已。”亦将分毫不让,口气中满满的挑衅的意思,“莫非杨公子已经连谁是你的结发夫人都分不清楚了?”
杨京看到亦将满脸的嘲讽,感觉一股怒气直冲头顶,走上前一步就给了亦将一拳,把亦将帅气的脸庞打的一偏。
要不是他兴致高昂的把佳人迎娶回家,却在扶夫人出轿的时候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他朝思暮想的女人,他又怎么会怒气冲天的找到这里,就想把这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狂徒撕个粉碎。
“别用你的脏口侮辱湘儿。”杨京垂眸,努力压制住自己再揍他一拳的冲动。
现在已经不是单单为了这个女人而争斗了,而是为了杨家的名誉。他杨家可容不下他是为了一个别人的妾室而起争端。
啧,没看出来这个小白脸还挺有力气的,居然把自己的嘴角都打破了。
亦将转过头,一口血沫吐到了杨京的脸上。“你口中湘儿的卖身契此时还在我身上,杨公子你可要查验一番?”
杨京自从进门一来一直保持着高傲面具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他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看向明湘。
他是知道明湘不喜欢他的,所以他才使用了近乎逼婚的方法让明家同意把这个唯一的嫡女嫁给她。
可是他没想到明湘竟然性子这么狠,直接就把笼罩自己一切的光环全部扔掉,甘愿成为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小子的妾室。这只是为了不嫁给他而已吗?
“请恕小女子愧对公子厚爱。”明湘盈盈的拜了下去。“妾身是真心仰慕于主君,愿卖身以侍,常伴主君左右。”
明湘的举动无异于坐实了亦将的话语。
这是在打杨家的脸!
做一个无名小卒的妾室都好过杨家的夫人吗?杨京的脸色十分难看。“你已经不顾你明家上下几十口人的性命了吗?”
明湘心中一晒,直接用清脆的声音回复了杨京的问话。“我明家自先帝起便追随李大人,为国家效力,虽说无甚大功,但也是无过,深得李大人信任。杨公子竟然用我明家性命逼迫于我,也不怕贻笑大方。”
明湘所说的李大人,指得是唯一可以在朝中与杨家分庭抗衡的李家。
刘勋发现此时事态已经隐隐超出了他的掌控,知道不能让明湘说出更多话了。他立即使眼色让官兵连同明湘一起压住。“杨公子勿怪。贼人擅长颠倒黑白,等到了洛阳寺中,一切自有论断。”
等到了自己的地盘上,是黑是白那就由不得他们了。等到了第二天,谁还会记得这个昙花一现,然后就失去踪影的小子。
“啊啊,所以说来说去,浪费了这么多口水,结果还是要以势压人啊。”亦将打了个哈欠,洛阳寺那个地方,进去了自己可就别想活着出来了。
算一算,时间也差不多到了吧?
他的嘴角挂上了邪恶的微笑,肩膀轻轻一动,就从两名官兵的挟持下脱了出去。
站直身体,亦将整理了下自己的衣冠。“刘大人可真是糊涂了。连杨公子自己都已经招出了事情的全部,如此简单分明的事情又何需刘大人再审。”
“杨公子一身清白,正气鼎然,岂容你这贼子一再泼脏水诬陷。如今,死到临头你居然还依旧不知悔改?”两个人不够就四个人上。
刘勋一挥手,又上来两个官兵围住了亦将。
亦将指了指放在大堂桌上,之前二人比斗时所写的诗词。“杨公子这可是担心刘大人日理万机,已好心把全部经过交代而出,刘大人为何不亲自过目?”
杨京看到亦将游刃有余的表情突然觉得不妙。
他急忙回头看向自己所写的诗词。在看清白纸上的自己以后,他的大脑‘垱’的一下子当机了。
“杨某家中自有暖床丫鬟无数,但顾忌于声名有碍故未曾迎娶,以白身而自怜。前日偶遇明家湘儿,被其倾世之姿所吸引,夜夜梦之与身侧,实乃情有独钟。奈何落花有意神女无情,纵得不到明珠垂爱,却偶见近一女孔莲与湘儿三分相似。不忍佳人嫁与其竹马,庸碌一生,故派人请之,无奈手下匆忙,一不小心伤及性命,住下大错。
杨某自觉无颜面对神女,故放弃湘儿,转娶明家二小姐为妻。还望佳人可得偿所愿,一生顺遂。”
杨京的大脑一片空白。
仿佛从他踏入照水楼时开始,就已经踏入了亦将编织而成的,密密麻麻的大网之中。
第四章()
在场反应最快的不是杨京,也不是周围的群众们,而是为官已久,人老成精的刘勋。
他见事情脱出了控制,直接装作没看到白纸上的字,一挥手就打算强行疏散在场的围观群众,“来人,把证据收起带走。”
“来不及了”杨京的大脑一片空白,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呆呆的看着那张原本出自他之手,但是内容却早已截然不同的白纸。
不对。这幅字从他写出来以后,掌柜接走,摆在大堂之中,一切都在他的眼皮底下进行,没有人胆敢偷换,这一段自白是从何而来?
这个亦将,到底是什么人?他的眼神看向面前的少年,不难从亦将挂着讽刺的表情中看出端倪。仿佛从他踏入照水楼时开始,就已经被亦将编织而成的大网牢牢的笼罩住了。
“妖术。”
看到刘勋不分青红皂白就要收缴白纸,周围的一个大妈突然带头大喊起来。“神仙显灵,神仙显灵啊!”
“我亲眼看见那张白纸原本上面只有一句诗词,结果摆在大堂上,就出现了那副自白书。这不是老天显灵是什么?”大妈喃喃自语,不住的跪拜,眼神虔诚。
亦将得意的瞄了杨京一眼,转向外面的人群大声说道,“杨公子虽然因仰慕我小妾已久,思欲成疾,以致疏于管理手下,一步行错,误伤民女孔莲性命。但杨公子将此事挂记在心,夜夜思念,感动上苍。上苍特地替他献此自白书,以求亡女家人原谅。”
杨京缓缓闭上双眼,暗地里恨恨的咬牙。
这张白纸自从放到大堂到现在也过了几柱香的时间,早就呈现在了无数人的眼皮底下,他即使想销毁罪证也来不及了。
即使借住刘勋把此事强压了下去,明天就会有政敌在早朝中奏他一本结党营私、强抢民女、害人性命。到时候,不管怎么处理,杨家势必都会付出不小的代价。
病灶入骨,不如连肢而断!
杨京再次张开双眼,脸上已经挂上了后悔与痛苦。他深深地看了明湘一眼,低下头。“都怪我被男女私欲蒙蔽,一念之差,居然铸下如此大错,还要蒙上天提点!”
杨京对着照水楼外的晴空深深地作了一揖。
“杨京戴罪之身,本不敢污明姑娘之清誉,已决戴罪自罚。今日之行,只为见明姑娘最后一面辞别矣。”
说完,杨京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身就向照水楼外走去。
“杨公子且慢。”亦将拦下了想要离开的杨京。
瞧瞧这演技,真不愧是八面玲珑的人物啊。
杨京顺着自己的梯子直接爬下,知道无从辩解,就干脆把罪责揽在了自己身上,先撇清了杨家的仗势欺人。而后摆出浪子回头,翻然大悟的样子。一番应对的巧妙非常,借力就化解了这场公关危机。
有道是说浪子回头金不换。洛阳年轻人中的领头人杨家大公子用可以媲美影帝的姿态上演了这一幕好戏,看到的人只会说杨公子少年心性但却敢作敢为,谁又会为了一个贱民去责备于他呢。
亦将微微一笑。演员要是现在就离场了,那剩下的戏要谁来唱?
“小子知杨公子忧思过甚,后悔自责不已,本不该出此言。但杨公子代表洛阳才子接下了小子的三局比试。若杨公子此时离去,小子岂不是胜全洛阳才子于不武。”
正要离去的杨京听到亦将这句话,不得不收住了脚步,用了半天的力气才维持住自己的风度。“你的目的是什么?”
到了这里,他当然知道亦将是来者不善。
只是还没等到他张口拒绝,亦将靠近他,用只有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说道。“你抢我女人,杀我妻子,我就毁你的夫人,断你的心头之爱。我们扯平了。”
抢他女人,杀他妻子?杨京一下子想到了那个因为有三分像明湘而被自己抢回家中,结果扫兴自尽的女人。能够快速的想起来,并不是因为他只做过这一件错事而已,而是那副自白书里提到的孔莲似乎就是这个女人的名字。
“杨京与先生约下三局,三局者当以得二者胜。如今诗词一局上天示警,先生认为胜负该如何论断。”亦将步步紧逼,根本容不得他拒绝。
杨京已经因做下错事而失了人心,若是再放弃才名,陷洛阳才子于不义,那即使摘出了杨家,也会断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纵不分胜负,也不失为佳传。”亦将着重强调了‘胜负’二字,他深不见底的瞳孔中似乎有股不可抗拒的吸引力,让盯着他看的人都能感受到主人的疯狂。
莫非你以为你就赢定了吗?既然无可避免,杨京也不甘示弱,眼中都是被骄傲和愤怒激发出的阴狠。
先破而后立。就算现在看起来亦将占尽了先机,但如果自己漂亮的赢下了这三局比斗,就可以跟亦将一样踩着对方的声势瞬间翻身。那时候自己就是名至实归的洛阳第一才子,身上的小小污点也不过是少年风流,添做笑谈而已。
“敢不从命。”
“君子应内外兼修,知人而识,才是立身之本。既然我们以比过数与书之道,第三局就不妨较量下御人之道如何?”亦将笑得意味深长。
就是这样。兵法有云,包而缴之,当围三阙一。只有给你一条看得到的生路与希望时,你才会拼命挣扎着去咬那个毒饵不是?
“先生想怎么比?”杨京问道。
“干脆利落,就比人。”亦将眼眉含笑,拉过明湘。明湘有些不好意思,挣脱了亦将的手,转去煮了几杯茶水端了上来。
亦将抿了一口,果然,在不可一世的男人面前吃他心上人的嫩豆腐,看他蹩脚阴毒的表演,才是人生一大幸事。“公子在身边侍卫中择一人,与我之妾室同台,让众人出价。出价只要有所理由既可,不用兑付真金白银,以双方身价高者胜出。”
“可。”这种明显对自己有理的局面杨京当然不会拒绝。
只是亦将究竟想做什么?
“如此趣事,也容老夫掺上一脚如何?”刘勋乐呵呵的也抿了口明湘泡的茶水。“明湘姑娘为明府掌上明珠,明府家世渊源,无论学识亦或底蕴都不同凡响。纵明姑娘今以残花败柳之身,也卖为人奴,若是金百两也是值得。”
“就是不知本大人愿意出这个价,先生是否愿意割爱。”
亦将大笑了起来。“看来湘儿确实才貌双全,让刘大人也动了凡心。只是明姑娘一番情谊才愿陪伴亦将于左右,若是出了钱就卖,那不就成了妓子了。大人此话不妥。”
刘勋不以为意,也跟着笑了起来。
在座众人对着二人不断出价,最后停在黄金千两之上。
杨京垂眸不语,略带遗憾的看着明湘,他的小厮上前替他开口。
“明姑娘温柔解语,样貌倾城,轮上才艺也是洛阳罕见的大家。若是出价,别说黄金千两,即便是万两也是使得。反观公子的侍卫长相虽英俊却平常,只有一身武力而不同六艺,单以人为价,自是比不上明姑娘。但危难之时,侍卫便是公子的盾,平日之时便是公子的手,人之手足自是无价,性命更难以前绘之。我亦愿与侍卫出价黄金千两加一,只为公子之命重俞千金。”
“三纲五常,君为臣纲,仁义当先。既然如此,此局是小子输了。”亦将叹了口气摇摇头。
“物虽有价但情无价,先生为何不为明姑娘出价?”杨京不声不响也挖下一个坑。
亦将嘿嘿一笑。
若出了价,价低则是冷酷无情不值得托付终身,价高则重色轻义。
“因为”他掸掸袖子,站起身,都懒得去看那个舌灿莲花的小厮。“小子我没钱啊。没钱怎么出价?”
说完他大笑出声,直接走出了照水楼。明湘一礼,也跟着亦将告辞,只留下了身后鸦雀无声的围观群众和脸色黑到极点的杨京。
“这胜负该如何评价?”人群中传来了窃窃私语,杨京的小厮请示于他。
该如何评价?杨京头也不回的走出照水楼。他觉得只是这几步路就用光了自己所有的淡定和骄傲。
高下对比立现,他杨京又输了一局。
一路走回家中,身上的喜服和摆着大婚仪式的主院就像在嘲讽他一样,刺得杨京心里都在滴血。
名声没了,美人没了,仕途也断了。
‘哗啦’一声,他把所有的瓷器都扫到地上摔得粉碎。
“来人。”杨京高呼一声,侍卫从外面走了进来。
“已经查出那个亦将的来历了?”杨京问。
“禀公子,属下等人跟踪亦将一路,目睹他进入了近郊的一间民院之中。”
只不过是一个贱民。杨京敛去眼中的凶光。“今夜洛阳近郊走水,夜烧八户人家,皆尸骨无存!”
“诺。”
第五章()
自楚高祖项羽建立千秋功业,至今也有三百余年。三百年内帝位更替,虽有波折但也算的上为国泰民安。时至今日,朝中势力主要可划分为四块:一为太后的娘家,国舅杨家;二为世家之首李家;三为当今皇后娘家,大将军林家;四则为宦党一脉势力。
四方势力交错缠绕,其中关系从外难以窥清。
若是刨去其余三家不论,单说李家。自从李家祖上李安开始任丞相起,接连至今四代更替,其中便有三位位居于朝廷权力最大的三公之位,可以说是声名远播。但凡自认名流世家之辈无不以其为首,明湘所在的明家亦然。
亦将一边走一边默默思索着从明湘那里得到的信息。他也不顾及自己还穿着喜服便招摇过市,顺道也没忘了去买些蔬菜米面。
悠哉的转了半天以后,他才心满意足的带着明湘回到了近郊的一锁民宅之中。
民宅的位置稍微有些偏远,所以宅院的面积相对大上一些。只可惜孤零零的三栋房子的衬托下,整个宅院显得空旷苍凉。好在院子中零零落落的种了一些常见的蔬菜,看上去还有些人气。
“孔婶,我们回来了。”亦将推开栅栏门,把买来的蔬菜放到厨房中,自己走进屋内换了一身粗布衣裳。他小心的把玄色的喜服叠好,放到包裹之中,回身从衣柜里抽出一根白色的布条绑在手臂上。
明湘的动作稍微慢上一些,到亦将从厨房接手了孔婶的工作,端出了饭菜的时候才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湘儿啊,婶子这里不比你们明家,要是有不周到的地方,你担待着些。”孔婶看到明湘走出了,动作一下子变得局促起来,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她想拉住明湘坐下吃饭,但是伸出手又犹豫了一下。
亦将不在意的一笑,伸手拉住明湘的手扯着她坐到椅子上。
“亦公子请自重。”明湘顺着亦将乖巧的坐了下去,带着羞涩瞥向他拉住自己手臂的手。
“哟,刚才还羞涩的称呼为主君呢,这会就变成公子了,真小气。”亦将‘啧’了一声,顺手摸了一把她滑嫩嫩的手臂。
明湘的脸一下子就烧了起来。
亦将嘿嘿一笑,拿起筷子给孔婶和明湘夹了菜,然后自顾自的吃上了。
明湘看着饭菜犹豫了一下,但看了看亦将和孔婶,还是拿起了筷子。
“亦公子”她的目光瞥向不远处几个畏畏缩缩的身影。
“那是男人该操心的问题。”亦将不在意的笑了笑。“先吃饱喝足了,一会才有精神跟着公子我找乐子去。”
孔婶吃了几口就放下饭碗,坐在那里看着这一对璧人。她的目光看向亦将手臂上的白布条,眼角泛出泪光。
“孔婶,莲儿的事,交给我就好。”亦将知道她在想什么。“如果不是你和孔莲姑娘出手相救,把陌生的我带回家中,还出钱请郎中帮我疗伤,只怕如今早就没了亦将这个人。”
提到孔莲,亦将的眼眸中也划过了悲伤。
孔婶家中男人早逝,只留下她和女儿相依为命。但生长于这样家庭之中的孔莲却出落得温柔善良,勤劳肯干。母女两人把地包了出去,每天作些绣活,也过得还算自在。孔莲性情和顺,也早已与隔壁的张大哥订了亲,正等一年后的三月便可成礼。
偏偏杨京有一日上街,正巧看到正在卖绣品的孔莲。因为孔莲与他朝思暮想的明湘眉眼有三分相像,他便悄悄将人掳走。孔莲不肯屈服,一条白绫吊死在了杨家后院之中,杨京却嫌她晦气,用草席一卷丢入了乱葬岗。
如果不是那时亦将已经恢复了身体正准备辞行,看到因为女儿两日未归而焦急的孔婶所以打探一番,恐怕事情的真相就会伴着孔莲的失踪而无迹可寻。
“我的莲儿”孔婶流出了两行泪水,她急忙回头擦去。“湘儿是官家小姐,这些饭怕是吃不惯吧?婶子我去后院宰只鸡给你加餐。”
“孔婶,我”明湘刚想说话,被亦将拦了下来。“孔婶的手艺特别好,不尝尝真是可惜了。”
孔婶已经是悲痛欲绝,与其安慰或者陪着她让她睹物思人,还不如让孔婶找个事情做,自己静一静。毕竟,逝者已去,但生者的日子还是照过。
孔婶转身去了后院,亦将伸了个懒腰,把碗筷捡到厨房刷洗。
明湘跟着他走到厨房的门口,看他熟练地干着活,觉得这个人让她越来越疑惑了。“亦公子,你虽然说你自己只是个乡野之夫而已,但湘儿看你说话行事却并不似一般百姓家能有,恐怕也是非富即贵之人吧?”
“哦?”已经专心的把视线放在自己手中的碗上,随意的问道。“明姑娘觉得我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