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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鬼-红色曼陀罗-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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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的心思呢?
    上官英培想不明白。他想离开这地方,但他的目光不肯从这把锁上离开。如果上官英培有一个缺点,对于这一行动的人来说还算不上缺点。那就是他非常好奇。一种秘密或几种秘密困扰着他。想把东西隐藏起来的人让他很恼火。上官英培全心全意相信应该全面公正地揭露一切,就如一个饭桶般的家伙相信,有钱的人在地球上大多为富不仁,为他那样的普通人制造了各种麻烦。他将这种信念付诸行动,把手电筒夹在胳膊下,把手枪装回枪套,掏出撬锁装置。当他撬锁时,他的手指动作很敏捷。他深呼一口气,将锁撬插进锁里,开动了装置。
    当锁销滑开时,上官英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抽出手枪,对着门,扭动锁头。他真不相信有人会把自己锁在盥洗室里,正准备猛扑过来,话又说回来,他也曾看到奇怪的事情发生。有人可能在门的另一边。他看到盥洗室的东西时,倒希望问题简单得如一个人准备伏击他。他低声骂了一句,装起手枪,撒腿就跑。盟洗室里,一个电子设备上闪烁的红光照出门外。
    上官英培跑到另一个房间,用手电逐个照着四周的墙面,逐渐向上照。然后他看到了。挨着线脚的墙上有一个摄像境头。也许是个针孔镜头,为暗中监视什么特意设计的吧。光线昏暗时你不可能觉察到,但手电筒的光柱把它反射出来了。在他用手电光环照四周时,他照见了总共五个镜头。四角和房顶中间。啊,多么狡猾的安排呀。
    他妈的。他早先听到的声音。他当时肯定在某个启动摄像机的装置上绊了一下。他跑回客厅和洗脸室,用手电照着摄像机的前部。退出键。他找到了退出键,按了一下,没有反应。他按了又按,又按了其它按键,没有反应。而后上官英培的视线落在摄像机前部第二个小红外光点上,他这才恍然大悟。这个机器由一个特殊的遥控器控制,其功能键是无效的。这种设计的后果使他紧张不已。他想朝它开一枪打碎它。但他知道,那该死的东西是防弹的,他会挨上反弹回来的弹头。如果它与卫星实时联接着而这盘带子只是备份该怎么办呢?这儿有摄相机吗?人家现在可能正看着他哩。他警觉在四处寻视着。
    上官英培想逃离时突然来了灵感。他在帆布包里翻找,平时稳健的手指现在不那么敏捷了。他终于找到一件家什,他准备砸碎玻璃,因为砸烂玻璃后常用它寻找并拔出窗户插销。否则插销会阻挡最能干的盗贼。现在他从包里找到了一块磁铁,磁铁不是帮助他闯入,而是帮助他弄清他希望找到却又看不见的出口在哪里。他的手掌握着磁铁朝摄像机前晃动,然后在顶上晃动。在他逃生之前自己规定的一分钟里,他尽量多做几次。他祷告着那磁场能够消除录像带上的图像,他的图像。他把磁铁扔回包里,转身跑下楼。天才知道谁可能正在路上。上官英培突然停下。他该回到洗澡间,扯出录像带,拿走吗?他听到的下一个声响打消了关于录像带的想法。
    一辆轿车开过来了。妈的,是谁呢?上官英培低声骂着。是栾蓓儿和她的保镖吗?他们以前都是隔一晚上才来的。没有规律了。他迅速跑过大厅,推开后门,急速冲出去,跳过水泥地。他落在滑溜溜的草地上,光脚滑了一下,重重跌倒在地上。冲击力让他大吃一惊,而后感到撞在一个突角上,胸部一阵巨痛。但恐惧压过了疼痛。几秒钟功夫他便站了起来,踉跄着朝小树林里跑去。
    他跑了一半,那轿车便开上了车道,光柱弹跳了一下,轿车从平坦的公路拐上了不平的路面。上官英培又跑了几步,接近了林子,钻进了树丛。
    那个红点在上官英培的胸部上停了一回儿。黄化愚本可以轻易地解决掉这个人。但那会惊动车里的人。他用步枪瞄准司机那边的车门。他希望逃进林子的人不要贸然行动。他现在已经很幸运了。他已不是一次,而是两次躲过死神。希望下次他就没有那么幸运。黄化愚又用激光镜瞄准时这样想着。
    上官英培本应该一直跑,但他停住了,胸部剧烈疼痛起伏着,他爬回树林子。好奇是他的一惯性格,有时太显著了。躲在电子设备背后的人们或许已经认出他了。他们也许知道他的来龙去脉,他最好还是呆在附近看看下一步要发生什么情况。如果车里的人往林子这边来,他就竭尽全力逃跑,让他追也追不上。
    他蹲下来,拿出夜视镜。它利用的是远红外线,这比上官英培以前用过的夜光镜,有了很大的改进。远红外镜,简单说,是通过物体发出的热量进行捕捉的。它无需光亮,与其它不同,它可以在黑暗背景下分辨出黑色物体,把热转换成清晰的视觉图像。帮助人实现捕捉的预期目标。4当上官英培拿着这种奇妙夜光镜聚焦时,他的取景框里是一种红色图像。那辆车靠得很近,上官英培感觉他能伸出胳膊摸着它。发动机附近特别亮,因为它非常热。他看着那个男子从驾驶座那边出去。上官英培没有认出他,但私人侦探紧张地看着栾蓓儿钻出车子同那个男人站在一块儿,他们肩并肩站着。那个男子迟疑着好像忘记了什么。
    他妈妈的,上官英培咬着牙骂道,他盯了一会儿那个房间的后门,门却四敞大开着。这让他感到困惑极了。
    那个男子显然看出来了。他转过身,面朝女的,手伸进了自己的上衣。
    在树林子里,黄化愚用激光瞄准器对准了那个男人的太阳穴。他满意地笑了。那个男人和女人所站立的位置正好。他把推上枪膛的弹药是特制的子弹。黄化愚对武器及其杀伤力很有研究。这种子弹会以极高的速度和最小的误差射穿目标。子弹迅速射入体内后,所释放的动能还会造成毁灭性的伤害。最初的伤口在部分闭合之前会比弹头大许多倍。对肌肉组织和骨骼的伤害也会迅速形成,就像地震震中可怕的地震波一样波及很远。黄化愚觉得这种特性优良。射速是功能大小的关键。他很清楚,而功能反过来又决定了对射击目标的伤害力。子弹的重量增加一倍,功能就增加一倍。然而黄化愚早就听说,当射出的子弹速度增加一倍,动能会增加三倍。而黄化愚的武器和弹药的速度都是最高级的。是的,的确妙极了。然而,对有两个射杀目标的雇用杀手来说更是如此。倘若需要另一颗子弹打死那个女的,那也只能如此了。弹药相对来说很便宜的。因此,黄化愚轻轻呼了一口气,一动也不动,然后屏住呼吸,轻轻地扣动了扳机。
    ——哦,天哪。上官英培喊道,他看到那个男人的身体晃了一下,而后突然倒向那个女子。两个人如同沾在了一起似的裁倒地上。上官英培本能地开始跑出林子去看个究竟。一颗子弹从他耳边飞过,击中了一棵树。只听啪的一声,上官英培惊吓地立刻扑到地上,另一颗子弹紧接着打在他身边。掀起了一堆土尘。他仰躺在地上,浑身颤抖起来。几乎不能把自己的心稳住,上官英培朝子弹的飞来处扫视了一番,另一发子弹射起的湿土溅了他一脸,刺痛了他的双眼。上官英培能觉察到那个杀手正在悄悄向他逼近。
    上官英培能够分辨出那个杀手用了消音器,因为每一发子弹听起来都是很沉闷的声音。叭叭地这些声音像是破棉被撕破的声音,他除了用手握住夜视镜,上官英培尽量一动不动,也不出声。在可怕的一刹那,他看到一束红光像条好奇的蛇射在他腿边,而后消失。他没有多少时间。如果他再呆在这里,他就必死无疑。他必须逃亡。
    上官英培把枪放在胸前,伸出手指在地上仔细摸索了一阵子,直到他的手抓住一块石头。他手腕一弹,把那石头抛出几米以外,等着,石头击中了一棵树,几秒钟后,一颗子弹射向那里。他的诱敌策略成功了。
    通过远红外镜,上官英培马上聚焦到枪口火花所发出的热量处。那是由于枪筒里传出来的高热缺氧气体同外界空气相撞而产生的。这种物理元素的简单反应要了许多人的命,因为它暴露了他们的位置。上官英培现在要的就是同样的结果。一旦清楚了结果,他才能变被动为主动。
    上官英培利用枪口火光瞄准器藏在林中那个人的热量影像。那个射手并不远,正好在上官英培的手枪射程范围之内。他意识到他可能只有一次机会,于是他慢慢抓起枪,抬起胳膊,试图确定没有阻碍的射击路线。他通过夜视镜盯住了那个目标,打开保险后,默默吸了一口气,从十发子弹的弹匣中连续射出五发子弹。这些子弹的瞄准点很集中,以增加命中的能量。他手枪的声音比那步枪有消音器的声音要大得多,在那寂静的四野中,突然划出一道火光,那种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上官英培的一发子弹竞神奇地命中了目标,主要是因为黄化愚想靠得更近时正好移到子弹的射程里。子弹射进了他的左臂,这个人疼得惊叫了起来。子弹打中的刹那引起了阵阵疼痛,而后子弹钻进软组织和血管,打碎了他的肩胛骨,最后卡在锁骨处。他的左臂立刻变得沉甸甸的,丧失了应有功能。黄化愚在职业生涯中用枪打死了多少飞鸟,现在他终于知道了挨枪子的滋味儿。他觉得不能久留,他遇到了高手,想到这他抓起步枪,转身便跑,每跑一步,地上都留下点点血迹。
    上官英培通过远红外镜观察了一会儿那个人逃跑的情况。他冷静地想,从那个人逃跑的样子来看,他确信起码他的一发子弹命中了他。他肯定是严重受伤,或者是活不了多久。
    D
    上官英培与杀手黄化愚交火时,栾蓓儿挣扎着喘过气来。她同刘建安相撞时跌倒一起,使她肩部阵阵作痛。因为刘建安砸在了她的身上,她猛地用力把他推到一边。她模到自己衣服上又热又粘的东西。她恐慌了一阵子,以为自己被击中了。栾蓓儿当时不知道,但那杀手的手枪成了一个微型盾牌,把穿过他身体的子弹撞飞了。就是因为这,她活了下来。她盯着刘建安脸上的样子看了好长时间,感觉麻木了。不,她是受惊吓所致。她第一次看见一个大活人顷刻间毙命了。她撕心裂肺地呼喊着:“刘建安。刘建安。你醒醒?你醒醒?天哪,是谁杀了他呀。建安,这是怎么回事呀!”
    很久,栾蓓儿冷静下来,她移开视线,蹲在地上,把手滑向刘建安的口袋,掏出车钥匙。栾蓓儿的心狂乱地跳动着,思路很难理清。她几乎拿不住该死的汽车钥匙,她依然蹲着,浑身虚汗,把驾驶座一侧的车门打开。她的浑身颤抖得很厉害,不知道钻进车后自己能否开车。她上车后,关上车门,上了锁。车子发动后,她挂上挡。脚踩油门,引擎却熄了火。她大声地骂着又扭动钥匙,引擎发动了。她更加小心地加油,引擎依然在叫。她正要踩油门,突然吓了一跳。一个人伸开双手挡在车窗前面,然后来到驾驶座一侧的车窗边。他上气不接下气,看上去同她一样惊恐。而真正引起她注意的是正对着她的枪口。他示意她摇下车窗。她想踩油门开车逃跑。看来不可能。
    ——别想那样。停下,打开车门。他说,好像看出她的想法。“我不是杀手。请你相信我?”他憋红着脸又说:“要是我的话,你早就没命了。”
    栾蓓儿迟疑了片刻,两眼充满了惊慌,她的浑身都在颤抖,她一动不动,大脑出现了一片空白,良久,她才勉强摇下车窗。“是你,上官……——请你把车门打开,让我上去。他声嘶力竭地喊着。
    ——你想干什么?栾蓓儿恢复了理智。
    ——咱们走,现在我虽然不了解你,但我不想在这里等别人再来杀我们。他们可能会有更好的杀手。一旦追上来,你我就走不了。你懂吗?
    无奈,栾蓓儿打开车门,他坐了过去。上官英培把枪放入皮套,把包扔在车后座,迅速关上车门,向后靠了靠。正在这时,前座的手机响了,把他俩吓了一跳。他停下来,他俩都看着手机一动不动,两个人一时面面相觑。
    ——死的是你什么人?
    ——我怎么知道呢?
    ——你怎么会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栾蓓儿把双手掐进了自己的头发里,泪水汹涌地滚落下来。
    ——别紧张?把车开到了路边,她换了挡,踩下了油门。“你会对你的决定感到后悔的。”
    ——我想我不会。我是在保护你!
    ——那个人是你打死的吧?
    ——不是,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那你是什么人?
    ——这对你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是你杀了他!
    ——不,我没有杀他。我的枪不是用来杀人的。上官英培吼着。
    ——你承认不承认我也要控告你!
    ——随便你怎么做,但不是现在,现在你得跟我走。
    他对她自信的语气似乎很困惑。当他转弯稍快时,她系上了安全带。“如果你打死了那个人,那么不管我是否告诉你,你都会打死我的。如果你说的是实话,你没有打死他,那么我认为这不会仅仅因为我不讲话而打死我。”
    ——你对好坏的看法太天真了。好人有时也不得不杀人。他说。
    ——这是你的逻辑吗?栾蓓儿靠近车窗。
    ——哦,是的。他按了一下自动门锁:“不要跳出去摔着自己。我只想知道事情的经过。从死者的身份讲起。”
    栾蓓儿盯着他,神经紧张。当她终于开口时,声音很软弱。“你不介意我们只是开车去一个地方吧,哪儿都行,我可以坐着考虑一下。”她点点头然后又沙哑地说:“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大活人被打死。从来没有……”她说后一句时提高了嗓门,而后开始发抖。“请停在路边。求求你了,停在路边,我要吐了。”
    他把车滑到路边停下,按下自动门锁。栾蓓儿推开门,探出身去,吐了起来。她是干呕并没吐出什么,她一脸的泪水。
    他伸出手,放在她肩头,紧抓着她,直到她不再发抖。
    他缓慢沉稳地说:“请你镇静些好吗?”他停下来,等到她能坐起来关上车门才继续说:“首先我需要扔掉这辆车。我的车在树林的那边。只用几分钟便可以到那里。我知道一个让你感觉安全的地方,跟我走好吗?”
    ——随你的便。栾蓓儿惊惶失措地说。
    ——随你的便?哦!
    ——你怎么那样看人呀?
    ——你说随便我就有很多想法。
    ——什么想法?不会是谋害我吧?
    ——你怎么可以这样想,我爱还爱不过呢?
    ——我是跟你开玩笑,你当真了?哎呀,那我向你道歉?
    ——不,我是说,我心中立刻涌出一种想法,我觉得应该告诉你!
    ——你想告诉我什么?
    ——我说了你别烦恼?
    ——不会的。你说什么都行。
    ——我觉得你应该开始新的生活了?你能道没有很好的想过吗?
    ——没有。我在想是谁杀了刘建安。
    ——对于你我,我看就不那么重要了。我是说此时此刻。
    ——此时此刻你想怎么样?
    ——我想我的运气来了,尤其遇到了你。
    ——我会给你带来运气?真是见鬼了,你说我会给你带来什么运气?
    ——你不相信,可我相信,我母亲在我小的时候就告诉我说,孩子,你倒霉的时候遇到一个好看的姑娘,你就会转运的。这是贵人来帮助你逃离苦海了。
    ——你母亲?你是怎么想的?你相信你母亲的话吗?
    ——永远相信,因为只有母亲才不会欺骗她的孩子!母亲在向她的孩子展示一个对未来充满希望的蓝图。
    ——哦,谢谢你的提醒!栾蓓儿若有所思,然后她就沉默了。
    ——走吧!说着他挽起了她胳膊,她一惊愣,但也没拒绝,看了看上官英培笑了笑,栾蓓儿却低下了头,心中涌现一股热流。眼泪簌簌而流。
    ——哦,上官英培发现她哭了,他一惊:“栾蓓儿,怎么了?”
    ——没事儿,我就想哭。
    ——如果你感觉哭能让你痛快你就哭吧?我知道你有心事!
    ——没有!我能有什么心事?
    ——没有就没有。你哭什么?怕我害了你?
    ——是的,你有这种动机。
    ——原来你真这么想?我还以你想嫁给我呢?我觉得我应该爱上你才是我的真实动机。
    ——你想得倒美!栾蓓儿一时破涕为笑了。
    ——是啊,想象总要胜于现实生活,比现实生活要美好得多,所以生活中的人们爱幻想,幻想能够成全一个人的理想。在很久很久以前,也就是我小的时候,我幻想上战场,后来我当了兵,上过老山前线,但是没能提干。因为我的性格问题,我与连长吵过嘴,明明是他的错,指导员让我给他道歉,我没去。所以他一直怀恨在心,处处压制我。无奈我复员不行吗?此处不养爷,自有养爷处。
    ——你呀,你像头倔驴,那你怎么会有一个好的命运?凡事你得学会忍耐。你不能在平时显露出来你比领导高明。谁当领导也不希望有个狡猾的部下,天长日久,你一定会倒霉的。过去讲究功高期欺主,那么聪明也会让你的上司感觉尴尬的。最好的办法你得学会做狗,然后做人。
    ——此言差矣。我宁做笔直折断的剑,也不做弯腰屈存的钩。
    ——你应该懂得以柔克刚的道理。现实生活那么复杂也没磨掉你的火性?你呀吃苦头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我不觉得我苦。这是我的性格。
    ——什么性格?你是执迷不悟。要不你老婆离开了你?那是你自己造成的,怪不得别人!
    ——那我得向你学习学习。
    ——这就对了,要适应变化了的形势。一条道跑到黑的人没有一个善始善终的。不是他人不好,就是他太任性造成的命运坎坷。
    ——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不过你挺有人格魅力的。
    ——你喜欢我这种性格吧?
    ——还行,至少我不讨厌你了。你很真实,不像司马效礼总让人看不清。
    ——你要能看清他说明你就不梁城工作了,说不定成了一个女市长!
    ——我们家坟上没那棵蒿子。
    ——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那是男人,我是女人。历史上不就出了个武则天吗?
    ——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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