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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先圣果然没有骗我们！没有骗我们。。。她跟我们说过的故事里，世界并不是这样子的，真正的天外，有着日月星辰，有着山川大海，有着各种各样美丽而光明的事物，这样看来的话，父亲他们向域外的远征，应该是成功了吧。。。可既然成功了。。。他们为什么不回来呢。。。说好的向域外援军求援呢，明明微光之城已经快撑不住多久了。。。”
戴维通过老人似是而非的讲述多少能脑补些东西出来，也多少能够理解老人为何这么激动，只是心中却更加疑惑，如果照老人的话来说，当年已经有一批遗迹内的土著突破重重封锁去到地面的话，应该多少会流传出些东西才对啊，怎么自己跟情报网络发达的酒与子弹壳打了这么多交道也没听说过任何这方面的消息？
不过他倒也没刻意去打听过这方面的事情才是，不过这些暂时不着急。
他轻抚着老人佝偻的背脊尽量平定着老人起伏不定的心绪，一边安慰一边问道：
“老大爷，你不用这么激动的，先喝口水，慢慢说，你先前说你们来时的微光之城不是已经被封锁很久了吗？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就只有你一个人了吗？”
“老大爷？你们域外十三岁就已经算是老人了吗？不过也的确如此，我。。。恐怕的确是时日无多了。。。”
‘老人’在听到老大爷这个称呼时稍稍愣了愣，随后眼中却是流露追忆和哀伤的神色，“是的。。。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据说我们当初是父亲他们从战神圣殿中找到的，他们在征途中抚养我们长大，但不知为何，我们自出世时身上便带着各种诅咒，一旦离开一定的区域，就会爆成一团血浆，其中数我、汤姆、罗杰、玛丽莲身上的诅咒症状较轻，但是为了以防万一，父亲他们不敢将我们带至域外去，便留下了珍妮阿姨照顾我们，让我们在据点等待他们的归来。
可是我们等了一年又一年，在体内魔鬼的纠缠下，我们一天比一天衰弱，然后他们也一个个的相继死去，就在去年，珍妮阿姨也去世了，我原本也打算慢慢等待死亡来临的，可今天，我突然发现天穹崩塌了，所以想试试，能不能爬出看上一眼，寻找父亲他们！质问他们为什么这么久了还不会来，大家都死了。。。一个个都死了啊，呜呜呜呜。。。。”
听到‘老人’这个关于年龄满是天真的疑问，却是没人能够笑的出来。
原来，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啊，被迫抛弃在这个布满了辐射与寒冷的地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往日里的同伴个个遭受病痛的折磨而死去，原本等待长辈们归来的希望也在一天天的等待中化作同样冰冷的绝望。。。
这是。。。何等的悲哀。
看着悲从中来痛哭流涕的‘老人’，众人一时间却不知该如何安抚。。。
毕竟，那是即便荒夜与米勒都不曾遭遇甚至想象过的苦难经历，至少，他们虽然沦为无限战场上供人取乐的棋子，能够有着‘正常’的生活，有着可以看得见的希望。
他们能够看的出来，这位‘老人’恐怕真的如他所说那般时日无多了，此刻的清醒。。。多半就是传说中最后的回光返照了。
戴维叹了口气，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告诉他地面上的实际情况来打破他最后的幻象。
有的时候，真实往往比谎言更加残忍。
他开口问道：“能麻烦你带我们去你口中的据点去吗？”
“啊。。。你们要去那里吗？那真是太好了，我原本还想请求你们将我带回去的，至少，我希望死后，能够和大伙儿在一起，那样的话，便不会孤单了。”
在‘老人’的指引下，众人终于来到了他口中那处‘据点’。
在戴维和莉莉眼中，这分明就是一处明显高科技的战舰维修平台，只不过被人后天改造过了。
将空旷的三面都围上了各种材质混杂的墙体，墙上每隔一段距离还垒上了座厚实的哨塔，应该是防备那些堕落者的。
至于所谓的收割者，他们应该没有碰到，否则恐怕也活不到今天。
戴维轻轻地推开了锈迹斑斑的铁门，门后是幽深的维修大厅，靠着几盏黯淡的应急灯来照明，显得非常昏暗。
不过同时也看到了被‘老人’称为家的地方：
一台停放在维修平台上损毁严重的小型战舰。
却不是ai用，应该是有着完备且尚能运行的生存环境净化系统，最大化的减弱了寒冷与辐射的影响，才能让他们支撑那么久。
戴维他们却没有急着进入战舰内部，而是在‘老人’奄奄一息的指引下，来到围墙外四座孤零零、被冰雪与各种破碎钢材垒起来的小坟丘前。
而在其中一处坟丘的顶端，则插着一只小巧的十字项链，想必是死者生前的遗物，此刻却被当成了可怜的墓碑，至于其他的，甚至连墓碑都没有。
但被米勒背着的‘老人’却能叫出每一座墓碑者的名字。。。
也是了，毕竟。。。这每一座坟包的主人，都是他亲手埋葬下去的啊。
在米勒的帮助下，‘老人’一一抚过了每一座坟包，最后在那座插有十字项链的坟包前停下。
他挣扎的离开了米勒的背，爬到了那座坟包前，喃喃道：“我回来了。。。我看到先圣口中的域外之人了。。。既然他们来了。。。那么先圣与父亲，也应该也快回来了，这下你该高兴了吧，妈妈。。。妈妈。。。”
就像是完成了最后的执念一般，他终于停止了那强自挣扎了足足十一年的呼吸。。。
看着这个才初相逢没多久，便这名就此失去声息的孩子。。。戴维一众人齐齐沉默了片刻，将他照着其他坟包的规格，埋葬在了那座‘珍妮’坟包旁边。
直到想刻上墓碑时，才恍然想起，还没来得及问问他的名字。。。
不过。。。既然每座坟包都没有刻字，也无大碍吧，毕竟他们的同伴，都无比熟悉他这位朋友。
而就在众人准备离开这里前往战舰内部时，戴维却是眉头一皱，对着几座坟包扫了一眼，道：
“不对。。。有人来过这里！”
他忽然蹲下身，在‘珍妮’那座坟包前的空地上，用手用力一抹，拂去表面的冰霜，竟是现出一片仿佛用激光打印上去的字迹：
“寒院号生化兵研组组长罗斯塔娜的后人，珍妮。罗格里斯安息于此，自愿留下照顾那些无法解除权限的孩子们，于等待中长眠。愿星火永存，照耀你前往永恒国度的路。”
众人呼吸不由为之一紧，就见戴维继续朝下一拂。
果然，又出现了一行落款：
“朋友。。。请允许我用这个称谓来称呼你们这些无畏的同行者，很抱歉，我回来晚了，但我也终于等到了。。。等到了疑似当年演算中的那个人，于是我将先行一步，见证他的到来。生存亦或是毁灭，都交予命运来抉择吧。毕竟，我们。。。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用于等待了。_____伊丽丝”
ps：终于提前赶回来了。。。
第九十二章 追兵将至！
这墓志铭明显是新刻上去的，而经过戴维提醒的众人，也发现了珍妮坟包那些字迹旁边的冰霜明显要比其他地方的薄，且有疑似经历过高温熔化过又重新冻结的痕迹。
“伊丽丝。。。爱丽丝。。。”莉莉看着地面上最后留下的落款，微微有些失神的重复念叨着这个名字。
“怎么了？你难道对这个名字有印象，爱丽丝？难道她留的是假名？嗯。。。不太可能啊，可以看得出留字之人对逝去者足够尊重，留假名的话就截然矛盾了。”
戴维皱着眉问道，并试图从这段墓志铭中寻找有价值的信息，“寒院号？生化兵研组组长的后人？同行者，难道是他口中当年那批潜入地上的远征队伍回来了？”
莉莉摇了摇头，“还是那样，我没有任何相关记忆数据，不过你也知道，我的核心数据库遭到过重创，丢失一些数据再正常不过，残留的数据残骸有时会变成沉积的bug也总是影响我的逻辑思维。”
“所以呢？这就是你间歇性智障的理由？”原本还想从莉莉这儿得到线索的戴维不由大为失望。
“去死啦你！明明我这属性叫呆萌的好不好！”莉莉顿时炸毛了。
面对莉莉的‘求安抚’，戴维直接选择了无视，朝雷恩问道：“荒夜，能看出这字迹大概什么时候留下的吗？”
荒夜闻言直接趴到了地上，仔细观测了一下字迹周遭冰霜的纹路，回应道：“应该不超过半天。”
“不超过半天，那照时间上岂不是上层刚被开了个窟窿，这个人就已经第一个下来了？只是可惜了，若是那个孩子没有选择出门，恐怕在临走前还能见到他的一位长辈的。”戴维沉吟道，同时为那位不知名的孩子感到惋惜。
“那我们赶紧去追？这么短时间内应该还有痕迹留下吧？”莉莉立刻来了精神。
“就算是半天，恐怕也赶不上了，毕竟对方的身份可以大致推断出就是当初那批去往地上那批远征者中的一员，但对方明显很熟悉这片遗迹，而我们人生地不熟的，冒然追赶很容易触发防御机制的，太过危险，不予采纳。”
戴维摇头否定了，然后指着内里那艘被作为临时巢穴据点的破旧战舰道，“保守起见，还是先探索一下这处据点吧，说不定能发现什么线索和情报。我们分派一下任务吧，荒夜，拿着这个，你负责在外围保持警戒，若是仪器有提示，立刻通知我。”
“好的，头儿，我就喜欢这种清闲的工作。”
“米勒你带人负责在维修平台里找找看有什么可用的交通工具没，实在找不到，找点零件攒一辆出来吧，这个你们应该擅长才对。”
“喔，我就知道，为什么这种累活儿总是轮到我。”
“爱德华，你就跟我们一起探索据点内部把。”
“没问题，头儿。”
随着腐朽的舱门推开，里面的应急感应灯也随之启动，将内里的一切映照于众人的眼中。
通道两壁的油漆同样斑驳，看上去仿佛过了足有千年岁月的洗刷。
走廊尽头也有一道加装的舱门，不过其上完全落后不知多少个时代的锁并不能给戴维带来任何麻烦，被戴维直接拧麻花般给拧了下来。
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门后并没有众人想象中的肮脏，是一间被打扫的相当干净的大厅，应该是被当做了客厅和餐厅般使用，可以看得出，即便在远征队离开，遗留的孩子们相继死亡后，这里的主人依旧试图营造恢复出过往的生活气息。
在他们进入船舱后，便明显感觉到那宛若附骨之疽的寒冷与辐射减弱了大半。
这也证实了戴维之前的猜测，这艘战舰并非ai控，所以有着尚在运行的环境净化系统。
随着他们的深入，推开一扇扇舱门，大多数是没有怎么去开发的舰舱，保持着原本的风貌。
这艘战舰损坏的实在太过严重了，哪怕是在能源完全供应时，也是属于那种与其大修还不如回炉重造的货色，但能够看得出这座维修平台在失去能源供应前依旧试图修复它。
众人在舰长室拆出了黑匣子，但很可惜是，可能是由于在外围，在受到未知冲击后基本属于坏道了。
即便是莉莉，在没有专业辅助工具配合下，同样无法解密出什么东西，只好先塞进背包里，等待有条件后再做这件事情。
直到三人在这艘小型战舰走到尽头，推开一间明显有加固门禁的舱门，才终于有了些许新发现。
初看起来象是间冷冻储藏区。刚刚打开，一股寒气便立刻扑面而来。
看清门后的情景，戴维不觉微微皱眉，里面堆满了各种切割下来的器官和肉块！
经过对比，赫然就是外界那些堕落者的残碎尸体。
而用来切割这些肉块儿的。。。是一把菜刀。。。砧板上更像是发泄某人负面心理而被剁的满是狰狞的刀痕。
从先前就一直疑惑没能找到什么食物补给的众人终于明白了答案。
“。。。呕。”其中爱德华的面色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吐的稀里哗啦。
得知这个残酷答案的戴维总算明白了为什么那批人明明在有着屏蔽寒冷与辐射的据点，并有着生物信息素屏蔽仪依旧只有那么短的寿命。
在备用食物耗尽后，只能以前身同为人类的堕落者为食的话，的确会加速辐射病的衰变。
“戴维，你看看这个！”莉莉像是献宝一般，从不知哪个角落掏出一卷不知用什么材质的纸卷递到戴维手中。
皮革。。。八成是人皮，多半是堕落者的。
戴维也懒得再去恶心爱德华那个怂货了，不动声色的拂开人皮纸。
印入眼帘的，竟是一张地图！
上面各个节点还有星火语的标注，标明了需要注意的事项和可能遭遇的防御系统。
“这八成就是当初那批调查远征队从微光之城到这里的路线图了。”戴维喃喃道，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虽然没有留下什么明确的语言纪录，但戴维依旧能猜测出一二。
这恐怕就是珍妮临终前曾交给过最后那个孩子的东西了。
因为迟迟等不到远征队的回音，想让那孩子靠着这副地图回到微光之城去。
哪怕一路上注定万般险阻，也终究比待在这里终日靠着以堕落者为食的强。
只不过看样子，那孩子最终拒绝了珍妮的叮嘱，在将其埋葬后，依旧选择留在这里，选择陪伴她的母亲与伙伴们，直至最后一刻。
戴维最终发出一声叹息，“造化弄人啊。”
而就在他感慨这些沉沦之人的悲哀命运时，通讯频道中却突然响起荒夜变得有些严肃的声音，“头儿，仪器有反应了，加尔达的那伙人也下来了！”
“很好。。。临行前，正好给他们一个惊喜。”
第九十三章 倒霉的追猎者
大漩涡的入口。
就在戴维一行人没离开多久，天穹上就跟下饺子似的，无数身着荒原破旧军装亦或是各种奇装异服的玩家齐齐顺着漩涡砸入深潭中。
这些人进来就像是逃难似的，几乎所有人都如同戴维的那几个属下与雇佣军一样因为过高的落差直接晕厥过去，侥幸没有昏迷的也失去了动弹的能力。
过了许久，才如同‘死人’一般渐渐浮出水面，当然，恐怕其中有些因为重伤未愈或是运气与体质不太好的，当场就已经成了死人，一同顺着汹涌的暗河冲向遗迹深处。。。
从他们的军装上可以看出，这些人，大多都隶属于卡莲娜的那批人造人战士和奴隶玩家们。
许是他们带动，之后的几个小时，陆续有人影自大漩涡的天穹跌入深潭，应该都是被加尔达军方的大清洗之下被逼的走投无路的倒霉蛋们。
他们更像是刚从战场的死神手中逃生，又接着坠向另一个地狱。
谁也不知道，即便侥幸没有淹死，又将在遗迹深处面临怎样的命运，至少现在，无从得知。
直到几条粗大的钢筋自穹顶射入水中，然后一辆辆风格明显不属于加尔达荒原的水陆两用多功能步兵车便自绳索上降落在深潭中，爆出惊天的水花。
没过多久，这些多功能步兵车便在河岸便的走廊上集结起来，河岸边到处都是吐的昏天暗地的加尔达太空港的士兵们。
与那些冒然闯入直接随波逐流滑入深渊前途未卜的倒霉蛋们相比，这些家伙做了足够防护措施的加尔达士兵们明显幸运的多，虽然在大漩涡的剧烈旋转下晕头转向，在车厢内摔的七荤八素，但至少，他们基本都活下来了。
“都是些废物，等他们集结起来，这次的战略目标都不知道逃窜到哪儿去了。”
一只被钢铁构件包裹的大脚踏在岸边盛放的补给箱上，金属结构明显无法承受来自动力装甲的承重压力，迅速扭曲凹陷下去，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旁边的阴影中响起了一个低沉却带着魅惑的女声：“你还有脸说那些废物，我看你这废物也好不到哪儿去吧，刚下近地飞船就被人给阴了，若不是消耗掉两只宝贵的纳米机器人修复液，恐怕你的右臂现在都派不上用场。”
“毒寡妇，你给我闭嘴！”诺让粗暴地打断了女人的话：“要不是你对我的求援视而不见，我能变成现在这样吗？若是因为我战力受损从而最终导致任务失败，到时候，你就等着去承受约里克将军的怒火吧！”
然而听到诺让的质询，她不但没有丝毫认为自己有错的意思，反而冷笑的反驳道：“有勇无谋的蠢货！若是我当时那么做的话，就和羔羊一样将自己暴露了，那么这次任务才是真正宣告失败了！”
毒寡妇的嘲讽让诺让勃然大怒，面庞乃至脖颈上暴突的青筋让他此刻看上去颇有些狰狞。
高阶进化者的怒火绝不是普通人能够承受的，但毒寡妇恰恰不是普通人，甚至若是双方处于敌对，复杂环境的长期作战下，诺让反而要处下风。
毕竟喜欢正面硬钢的家伙大多都不希望自己碰上的是毒寡妇这种擅长隐匿刺杀的家伙。。。
这也是诺让明明每次被对方撩拨的暴跳如雷却不敢真正得罪甚至朝对方动手的缘故了。
因此诺让只能强行压抑住自己的怒火，用冰冷的眼神示以警告，让她将接下来的嘲讽都吞了回去。
毒寡妇虽然刺杀手段强悍，但诺让的生命力同样强大，在濒死前的爆发一击同样能够让毒寡妇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两人战力强悍，却相互忌惮，加之还有个羔羊从中调和，居然让这个临川铁三角就这么一直合作了下来。
毕竟，他们在高阶进化者中都不算强大，偏偏有关于高阶进化者的任务报酬却格外优厚。
为了这优厚的报酬，和不招致他们组织头顶的约里克将军的怒火，他们只能强忍着恶心与矛盾，如同狼群一般合作起来。
毕竟这可是约里克将军亲自下达的任务，若是因为内讧而影响了此次的计划，他们的下场恐怕将比死亡还要凄惨。
见到毒寡妇适可而止，诺让也就懒得再自讨无趣，打开了通讯段，“羔羊，怎么样，找到他们的踪迹了吗？”
羔羊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简约而干练，“他们进了一处维修平台，里面停靠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