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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月笑起来，“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家里事多，就全交给你了，还有就是惜彦……他至今还昏迷不醒，我走了照顾不了他了，就劳烦你了！”
言子冬只是低着头，没有说话。唐月心里最担心的就是沈惜彦，虽然他现在伤也好的差不多了，而言子冬也学了不少医术，把沈惜彦交给他也可以放心，只是听不到言子冬的保证他就总觉得缺点什么。
伸手想去触碰言子冬，可是一想到言子冬知道自己的性取向，怕他心生厌恶，手伸过来却没敢落在他肩上。
言子冬沉默了良久，刚一抬头正看见唐月眼中那一瞬间闪过的担忧，几乎是想也没想的，伸手便抓住唐月还未收回的手，“大哥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唐月看着他抓着自己的手，反手轻轻一握，“你也要保重身体，咱们的钱够用就行，不想开诊的时候就关门休息，让他们找别人去，其实你身体也不好，我却一直忽略让你照顾我，趁我不在的时候好好休息一下。”
言子冬点点头，“大哥不要担心我，我……我会照顾自己的。”
唐月因为身上的伤情并未好的利索，在刘煜大军开动后这才坐着马车跟了上去。
东源国现在已经四分五裂，大部分国土已经被天煌和汉曦瓜分，只剩下一些强硬的势力带着自己的队伍据守城池各霸一方，等待的也只不过是被天煌或汉曦收服而已。这次刘煜出征说是收复菘南，其实是一次能否实现与天煌军事实力相较量的重要战事，菘南的重要程度可想而知。
到了刘煜驻军之地见了刘煜，才知道这次刘煜的随行医师并非只他一人，还有其余三人都是太医院元老极的人物，是皇帝怕刘煜有个意外特意派遣的。
想来太子出征并非小事，皇宫里也不放心将太子的身体交给他这样一个民间大夫，唐月并不在意这样的安排，和皇家的事牵扯的越少越好，他虽然跟着来了，可最好是没有用武之地。
他们三人每人带有一个随从，住满了两个帐子，所以唐月到时只得再起一顶帐子，而与他随行的五名弟子则和其他军医先行到达住在了一起。
这五个人也是当初唐月跟许东允打好招呼的，挑了五人随军来支援军医，顺便也让他们磨练磨练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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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随身的包袱和药箱放进帐中，看了看自己的床铺，还真是够简陋的。说是床铺也不过是几张毛毯似的东西铺在地上，上面又铺了一张澕褥子就算是床了，这条件着实艰苦了点，不过行军打仗又不是出门渡假，唐月早做好这方面的心里准备了。
唉，谁选这秋意渐重，寒意渐深之时出门渡假。
走出帐外，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军帐，这处驻扎地平整开阔，米色的军帐便整齐有序的安扎在四周。
眯着眼向远处望了望，寿山巍然而立。此山因山脚下的一个湖而闻名，此湖由山上向下望就像一只缓缓游水的乌龟，人称寿湖，这山便也跟着叫了寿山。
只是寿湖是靠近菘南的那一方所以在这边看不到，而菘南便是延着山脉而建的一个城市。此城四面环山，土地肥沃，水系发达，被誉为东源的腹地粮仓之所。再加上这里的地理环境易守难攻，四面青山皆是屏障，在军事家的眼里可谓得菘南者得东源，所以菘南不管在军事上还是在经济上都占有重要的地位，现在由东源国的兵马大帅赵瑞文父子把守，是东源与汉曦最后一道屏障。
唐月并不关心这些事情，也许是真的还没有归属感，东源国亡不亡他不放在心上，他只是从心底里希望这场战争快些结束，换个英明的君主也可以让百姓过上好日子，不再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正想迈步到处走走，他还没有见识过古代的军营，一时心中好奇，便想去看看这些古人操练起来是不是如电视里演绎的那样气势不凡惊天动地。
没想到刚想走却被叫住，只见一个副将模样打扮的人跑了过来，唐月并不认识他看他跑得很是着急便向前迎了几步。
“唐大夫，殿下请你快过去呢。”
唐月应了一声，不知道刘煜刚见过自己，为什么又要让自己去，没多想便跟着去了。
跟着那副将来到帅帐，才发现帅帐中站了不少人，正围着一张桌子在看什么。这其中也包括那三个被上面派来的太医。刘煜正皱着眉头来回踱步，见到唐月便急急走了过来，“唐大夫你过来瞧瞧，可还有救。”
唐月这才发现这些人围着那张桌上躺着一个男人，只是这男人伤的体无完肤，浑身没有一处是完整的皮肤，一身衣服沾满泥污已经分不出颜色，一双眼已渐渐失了焦距，神志已经不清了，只是喉中还‘嘎嘎’的发出一阵奇怪的声音，眼看便不行了。
唐月看了眼在一边站着的三个太医，心想这些太医不是在这儿吗，干嘛让我来看啊，这不是让我出丑吗？
伸手挣开他眼皮看了看他的瞳孔，又摸了摸他的脉膊，“伤势太重，若非一口气挣着早不行了。”
刘煜一听急道，“先生请尽力，我有重要的事要问他。”
唐月看了刘煜一眼，见他眼中尽是焦急，又看了看桌上的男人，“他是殿下的探子吧？”
刘煜一鄂，没想到唐月会问得这么突然，这也算是机密平时是不能轻易透露的，所以刘煜和在场的人都抬眼望着唐月，特别是太医院来的那三个太医，看着唐月的目光格外的挑剔和不屑。
唐月抬头看向刘煜，“他的喉头被伤害，口腔也严重溃烂，是没有办法回答你的任何问题的，他现在活着就是一种痛苦，可以的话让他安心去吧。”
刘煜看着唐月一时没有说话，只是望着那男子的目光格外凝重。
这人是他的密探，被派去探听天煌的军事分布，七个人只有他一人回来，他的情报对自己非常重要，这关系着此次发兵的成败，可是今日一见心里便凉了半截，招来三个太医来看，都说没救了。这才请唐月来看，希望还有一丝机会，如今听唐月这番话，心里真是如热锅上的蚂蚁却毫无办法，气得他一拳砸在桌子上。
“七个人……七个人就剩他一个了……如果他也死了，那他们这些人的牺牲就毫无意义了。”
唐月轻轻一叹，见那男人虽然伤的重却提着一口气不肯闭眼，心想这人怕是也是心事难了难以瞑目，心中对他也是佩服，只是本着医者之心希望他可以走的舒服一些，却不曾想过刘煜的心情。
伸手掏出一颗药丸塞进那男人口中，微微抬起他的劲子廹使他将药咽下去，这种吊命的药丸是为了将那跨进一步鬼门关的人给拉回来，可是对于这种已经被黑白无偿勾去魂的人简直就是浪费。
又将金针在他身上几处大｜穴扎下，那男人吃了药后似乎又提起了些气力，眼中逐渐黯淡下去的光芒又亮了起来，唐月当然知道这药再神奇也不可能起死回生，这男人只是借助药力发挥拉回了一点神志，这是回光返照。
回头看了眼刘煜，唐月向旁移了一步，“时间不多，殿下有什么话请说吧。”
众人一听都围了上来，那三个太医也微露惊讶的神色，刘煜快步走到桌前，“昆……”
那男人一看到刘煜，喉中又发出那嘎嘎的怪声，似是有什么话要说却怎么也说不出一句话来，一双眼瞪的极圆，纵有千言万语也无力表达，刘煜看着男子奋力抬起的手，抻手握住他的手，“辛苦你了，安心……去吧。”
唐月以为刘煜还是执着军情，却没料到他会说了这样一句话，不由的抬头看他一眼。
那男人听了刘煜的话，神情也是一呆，眼中瞬间蓄满了泪水，顺着他那满是伤痕的脸就流下来，嘴唇蠕动着，紧紧的看着刘煜，抓着刘煜的手缓缓向自己的胸口拉去。
刘煜见他这副模样心里只觉沉重，甚至不想再去看那布满泪水的脸，这些被派出去的人都吃了不少苦，就为了完成自己给他们下达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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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终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瞳孔收缩了一下慢慢放大，紧握着刘煜的手劲一松就此逝去……
唐月微微闭了下眼睛，轻轻吐出一口气来。
刘煜将那男子垂下的手放好，慢慢走到帐口抬头看着天上的流云，沉默而压抑的气氛让人心中发酸。
三个太医无声退了出去，帐中只剩几个重要的将领都沉默不语。刘煜回过头来正想说什么，却见一直站在桌旁的唐月突然动手去除那已死的男人的衣服，“唐先生，你这是做什么？”
“嗯……不知道，只是觉得他似乎想要给你暗示些什么，这么强挣着回来一定有重要的东西想要交托……”唐月回想起这男人临死时的眼神和他的动作，心里有些疑惑，这才拉开这男子的衣服想要查看一下。
刘煜听他这么一说，眼睛也是一亮，回想起这男子临死时拉着他的手向胸口放，他当时没有注意，现在想想确实怪异。也站到唐月身旁去看他检查。
男子身上纵横密布无数伤口，各种不同的创伤可以想像这男子生前受了多少折磨，唐月伸手在男子身上轻轻捺着，从腹部一点点向胸口移去，当他手指触碰到男子左胸下的一个伤口时，心中一动！男子刚刚死去身体还没有僵硬尚带着余温，可是这里与它处不同，按上去竟然有种异样的感觉，这里的皮肉按上去有些硬！
“有了！”唐月低声说了一句，刘煜飞快看他一眼，也伸手去轻捺了下，微微皱眉，“这是什么？”
唐月摇摇头，“割开看一下。”说完才想起来自己来的匆忙随手的工具都不曾带来，“我去拿小刀。”
“唐大夫用这个。”有个将军模样的人连忙递上来一把匕首，唐月看了一眼，“不行，人都已经死了不能用这么粗糙的东西破坏他的遗体。”说着就想去拿自己的药箱，却见一个小兵托着一样东西刚好走了进来，正是他的药箱。
唐月诧异的去看那小兵，心想这小兵真是有眼色，这么快就跑去把自己的药箱取来了。可那小兵头低的很低根本看不清他的脸，只可以看到这小兵一双如玉一般的嫩手。
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那小兵，却没有伸手去接药箱，“你怎么在这儿？”
那小兵一瑟，微微颤抖的双手显示了他此时的紧张，低垂的脸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一双耳朵已经红通通的。
抬起低垂的小脸，白晰的面孔上却是一片慌乱，一双眼睛更是窘迫的看也不敢看唐月，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本该在相府的三公子卢洛羽，唐月有些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更是吓得卢洛羽缩着肩膀一副受气的小媳妇样。
刘煜看着两人，他们一个紧皱眉头，一个不知所措，正沉默相对。轻抿了下嘴唇，“唐先生你们师徒相见何以如此惊讶？”
唐月想说什么，张张嘴终是一叹，伸手接过卢洛羽手上的药箱，走到桌前取出其中一柄小刀。
卢洛羽的心忐忑不安，看着唐月那生气的样子，可是他的心意是不会改变的，微微挺直了腰，探着头去看唐月的工作。
唐月从药箱里拿出一把手术刀，当然他穿来的时候可没有随身带这东西，只是到沐城后为了自己使用方便，让铁匠铺按他的图纸用好钢打造了几把小工具。
在那块摸起来有些硬的皮肉上轻轻划开，唐月眯了下眼睛，在一旁一按便有一样血乎乎的东西从口子里挤了出来。
唐月拿起来看了看，见这东西只有两指宽，一指长似乎包了层防水的薄油纸，用干净的布子擦干净递给一边早已有些着急的刘煜。
刘煜伸手按过去，撕去表面那层油纸，赫然露出里面包着的一张画满了线条的纸片，慌忙打开一看，脸上也露出了欣喜的表情，“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差点就让这图埋入黄土了，”其它几个将领也高兴的议论起来。
刘煜正想开口谢唐月，却见唐月正拿着针线在缝那被划开的口子，不知为何看到如此专注认真的唐月，心里竟有种奇怪的震动，不由的就盯着唐月看起来。
唐月用针线将那伤口缝好，只是对这铁血男儿的一丝尊重，为了要将情报安全送回来竟然可以将东西塞在自己的血肉之躯中，换作自己恐怕就是那卖国之人了。其实他身上伤口无数缝不缝都一样。况且人也死了实在没必要这么麻烦，可是心里却觉得很沉重。
“唐大夫谢谢你！”
似乎不太习惯刘煜这样的口气，唐月回以一笑，“不必客气，你该谢的是他。”收好药箱，向刘煜行了个礼，又看了眼卢洛羽，轻轻一叹，“你跟我来。”
卢洛羽心头一惊，看唐月脸色不好，心里更是慌乱，有些苦楚的看了眼刘煜也跟着唐月离去。
刘煜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去，向许东允道，“将昆运回汉曦厚葬。”
“是！”
卢洛羽一路心神不安的跟着唐月回了帐子，不论先前想的怎样心痛，可是如今见了却又害怕的浑身颤抖。
“先生……”见唐月将药箱放在桌上便闷不吭声，背对着他不知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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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月深吸了口气，轻轻摇摇头。回头看着低着头一副不知所措的卢洛羽，他穿着普通的军士服装，头上戴着头盔，不知是他衣服不合体还是他又瘦了，总显得摇摇晃晃的，让人觉得他瘦弱的可怕。
见到他出现在这里着实让唐月非常震惊。这卢洛羽表面看似孱弱，骨子里却是如此的固执倔强，本想趁这次随刘煜出征让他好好理清自己的思绪，却没想到他竟利用和刘煜的关系老远追来了。
“洛羽，你怎么这么固执……”
“先生，我……”卢洛羽看着唐月眼中蓄满了泪水，紧紧咬着嘴唇，心中的酸涩让他无法压抑。
“你难道不懂吗？男人和男人是不应该的……”
卢洛羽更加无所适从，“我……我知道，可是……”
唐月无法看着他那样悲伤的表情，那样绝望就像当年的自己一样，迷茫无助却没有人可以帮他，“你为什么一定要追来，安安份份的做你的三公子，听从父亲的安排或者入仕或者闲居家中，讨一两房美妻娇妾……那才应该是你的生活，你对我只是依赖不是你以为的那种感情，你到底明不明白，怎么样都比跟着一个男人好，为什么不好好冷静冷静，再好好想一想。”
“不是……不是……”卢洛羽猛烈的摇着头，眼泪不停的掉下来，“不是先生说的那样，我对先生……先生……”洛羽微低下头，双拳却已握紧，“先生，我很冷静……我想好了，我喜欢先生，一生一世也不愿离开先生，什么仕途那不是我想要的，什么娶妻生子……我怎么还能再碰女人，我不敢再碰女人，一碰到她们我就心里发慌，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我已经无药可救了……”卢洛羽的声音嘶哑着含着浓浓的自我厌弃，有种绝望的味道。
唐月也感到喉头发紧，低垂着头的洛羽让人看不清表情。渐渐暗淡下来的天色让没有点灯的帐子一片昏暗，洛羽脸上罩着一层阴影，那紧绷的身体似乎已经到了极限，随时都会不堪重负而碎裂一般。
曾经不堪的往事对洛羽的影响巨大，让他更不堪的是那件事竟让他再也无法接受女人，一碰到女人便心中恐慌，浑身的不舒服，一直不明白自己那是怎么了，直到唐月的出现……
虽然同是男性，虽然一开始唐月以那样残酷的方式对待他，可是他忘不了在极度惊恐后那极度的安心，忘不了他身上清新的草药香，忘不了那独眼中满满的安慰和疼惜，这一切的一切只一开始便让他陷落了下去。
而且陷的那么深……
没人知道他是多么贪恋那双粗糙的大手，没人知道他是多么依恋那并不结实的胸膛，没人知道他是那么……
一只手轻轻覆在他的头顶，轻轻拍拍他头上的头盔，洛羽抬起头来看着唐月，一双眼睛哭得红红的，看到唐月眼中的怜惜心中又升起一丝希望，慢慢抻出手去似乎在拭探，那种小心翼翼的神情却让唐月心里又是一软，伸手将他拥在怀里。
卢洛羽先是一愣，而后便紧紧抱住唐月不敢松手，生怕一松手就会被唐月再推到更远的地方去。
唐月轻轻的叹息，“你这个傻小子，就算……就算不喜欢女人，条件好的男人多的是，何苦巴巴跟到这儿来，这可是战场啊。”
洛羽一听又有些急了，把头紧紧埋在唐月怀里，哽咽道，“不，我只喜欢先生，我只要先生，我……我只跟着先生，我一定会努力的！先生！我一定会让你喜欢上我的……”
面对如此斩钉截铁的告白，唐月不知换作别人会是什么反应，而他只是感到震动，一种发自内心的深深的感动。
微微收紧手臂，唐月望着外面已经一片昏暗的天空轻轻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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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煜正在帐中看书，抬头便看见卢洛羽一脸笑容的走了进来，勾起嘴角笑道，“看来你是心愿达成了，满面春风啊。”
卢洛羽不好意思的勾下头，“先生不是个狠心的人，终是心软的。”
刘煜笑摇了摇头，“你堂堂左相之子追着一个江湖朗中乱跑，还得意呢。话说回来，你这次借着上香途中跑到这儿来，你回去要怎么办，你和他……你真的决定了？”
这并不是一条好走的路，先不说相府那边不会同意，就连唐月这边也是卢洛羽一头热，他实在是不看好卢洛羽这大胆的想法，更不能理解他的这种想法。
被刘煜这么一问，卢洛羽脸上也敛了笑容，“我的心意早就定了，只要能和他在一起不管有多少困难我都会克服，只是我怕先生……”
“怎么对他没有信心，怕他会临阵脱逃啊？”
“先生不会的，你不了解先生，先生不是那种一有事就……” 卢洛羽一听刘煜这么说就急着为唐月辩解。
刘煜暗中叹了口气，放下手中的书，向后靠在椅背上，“那你还担心什么？”
“我……”卢洛羽也在一边坐下，苦着一张脸，“我是担心我爹，要是让爹爹知道……先生只是个平民，爹爹要是对付他，先生就危险了。”
刘煜也叹了一口气，“这种事不是什么人都能接受得了的，若想让左相接受怕是很因难。”不……应该是绝无可能，刘煜心里这么说却没有说出来打击卢洛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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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你这次还私自逃家，左相定是气的不轻。”现在恐怕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