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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倾三世-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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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婢子听到响声跑来,莲儿一面命人打扫地上的碎碴儿,一面急切询问:“夫人,您这是怎么啦?脸色这么难看,要不要请太医来看一下?”

甄夫人摇摇头,无所谓地笑了起来,“没事,你们退下吧。央儿你留下。”

由于对两位夫人先前的谈话毫无兴趣,暖央一直在神游天外,片刻前听得盏碎声,方一个激灵回过神来。此际看甄夫人面色,是她从未见过的灰败颓唐,不由得心生疑惧,“母亲大人有何吩咐?”

甄夫人一手扶着额头,哑声问道:“央儿可知,今晨沐夫人驾到所为何事?”

“嗯,儿臣有所耳闻,沐夫人大概是来……来向您提亲的吧?”

“呵……是啊。”甄夫人轻轻笑了起来,眼神却出奇地狠厉冷定,话语中流露出刻骨的嘲讽之意,“沐夫人,她算个什么东西!我苏华甄见多了像她那样落井下石的小人,一朝得势便不知天高地厚了。莫说是她,便是淳夫人在世又如何?我愿给她三分薄面便给,不给又奈我何?以我苏家的财势,还轮不到她们东世家那些蹩脚货色上北世家的台面!若不是给东胜侯面子,我早就叫人将她扫地出门了,还用听她在此唠唠叨叨说长道短么?”

暖央一时怔住。在她的记忆里,甄夫人一直是刻薄善妒跟不守妇道的代名词,她心中对此既厌恶又恐惧,平日尽量做到不与之打照面。此刻见其脆弱的表象下仿佛蕴藏着一股坚韧的力量,似与苏小繁酷似的脾性,不觉放下了几分芥蒂,柔声安慰道:“母亲大人,气大伤身,还请您为整个北世家保重自己的贵体。爹爹去世得早,全靠您一手支撑,我们大家才有今天,其实府中上下,无不对您的恩德铭感腑内。那些人肯来提亲,只能说母亲您教女有方啊,所以您应该感到高兴才对呢。”

甄夫人闻言,一时感慨良多,喃喃道:“我啊,平日里无甚了不起的恩德,这我自己心里,那是再清楚不过的。相反,我是一向计较得太深了,从前这样,现在也是。这手心里呀,像抓着一把沙,握得越紧,逃得更快,最后漏得干干净净的。也罢也罢,是我轻装上路的时候了,殊不知奈何桥畔,故人安在?”

她站了起来,一路高声吟唱着西月谱的离京调,飘飘转转消失在屏风之后。那甜美而略带嘶哑的唱腔,久久萦绕在正殿之内,似倾尽了一世悲喜,涤尽了万千繁华。

第四十章 婚事(二)

神迹轩君十年,北族甄夫人薨,谥号金执。

——《神迹五大世家》

淳夫人遇刺后第二天,甄夫人便服毒自杀。这一消息一经传开,立即震惊了朝野上下,一时之间人心惶惶。

市井之中更是有说书艺人,不怕死地将那位风流命妇的一生事迹编辑成书,一章一回道尽了甄夫人明暗交织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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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繁回府之后,几乎是飞跑进自己香闺,扑倒在床上失声痛哭。

甄夫人之死,受伤最深的是她。她现在不止痛失至亲的心灵旧伤复发,身体上也是伤痕累累的,那该死的寒毒症发作得越发频繁厉害了,屡次三番差点要了她的小命。

本来循旧制要为甄夫人举行三年零六个月的法事超度亡灵,可是现在是多事之秋,谁还有那个心思,这一点让经历过源君全盛时代的苏小繁倍感凄凉。

“大小姐!”门外陡然传来铜儿十万火急的声音,“不好啦!不好啦!银儿她……”

厨房里,银儿正和一人在灰堆里进行激烈的肉搏战,周围尘土飞扬。苏小繁见状哭笑不得道:“银儿,怎么回事啊?练把式怎么练到灶里去了?”

一行人将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人扯开,银儿的妆全花了,哭哭啼啼道:“小姐,这个泼天贼来偷东西的时候被奴婢逮到了,她就动起手来,摁着奴婢一阵好打!”

那人扑哧一声怒极反笑,狠狠盯了银儿一眼:“我是西将军府上的蔷生,小姐见过我的。今儿一进厨房的门就挨了你这混账厉货的耳掴子,你还恶人先告状啦!”

苏小繁细一瞧,倒真有几分眼熟,西将军府里那些“蔷生”、“薇生”的,模样都差不多,丹凤眼樱桃嘴细皮嫩肉的。不过眼前这人灰头土脸的,她一时下不了准头。

“还敢狡辩!你既是西将军府上的,还缺金少银不成?用得着鬼鬼祟祟溜我们府上,不是想耗子揩油是什么?真不害臊!”银儿也是个伶牙俐齿的,不客气地反击。

蔷生薄面一红,啐道:“小姐在这儿还轮不到你说话呢,你这刁奴真不要脸!”

“还有完没完啦?”苏小繁当时脆弱得简直想喷血而死,“一个个都先别嚷,我头晕得厉害。蔷生,你倒是说说看,来我府上究竟有何贵干?”

蔷生用袖子揩了揩脸,笑眯眯地回道:“不好说啊。小姐就当奴婢今儿未曾来过府上吧。反正奴婢奉的是我们主子的准令,来这里随便看一看,绝对不会害小姐就是了。”

等她走后,银儿忍不住忿忿骂道:“看那贱骨头趾高气扬的样子,还当自己天王老子下凡视察民情的呢,天生一副遭罪样!等我家小姐过了门,看不把她的皮拧紧一点儿!”

苏小繁懒得理这伙人,强打精神回房查看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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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迹西世家,西将军府。

层峦叠嶂之后,一块宽敞坚实的青石中央,有一只风瀑之眼。那是一个凹凸相错的黑暗豁口,每隔不久,就有一股巨大强势的水流从中喷薄而出,跃上百尺高台再抛洒下来,散作漫天星光,每一缕星光都巧妙地折射着园内如诗如画的全景,令人不禁目眩神迷。

青石边缘列有一张檀桌,高不盈尺,案上棋局残破凌零乱,在这水雾氤氲中,忽然有人沉声笑道:“阿延,你败了,莫非这十年来,八岐神水喝多了会有损智商么?抑或者,是因为接手了那个全天下没人敢要的女人,被折磨得如斯不堪?我早说过,耽色必误啊。”

绿竹掩映之下,冰凉洁净的青石台上,轻倚着一位青衫公子,长裾铺展如碎银泼洒,墨发如玉垂落,西将军神延这副样子,懒散悠闲,自得雅逸。听到昔日同僚旧友的戏谑之语,他微阖了一下眼睛,轻而淡地笑道:“再怎么着也比不上你啊,我还记得十年前你只对一些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感兴趣呢,何以时至今日,口味竟截然相反了?”

对案,黄泉被噎了一下,无声地笑了一笑,眸底掠过一丝黯然。

正沉默间,耳旁忽然传来一声低沉模糊的颂祝声,两人神色同是一冷,只见一座危耸的假山之上,不知何时盘膝坐着一个髭须皆白的老和尚,一袭紫金袈裟从他瘦巴巴的身上垂落到褶皱的山壁上,像一面卓然出尘的风帆。

“又是你这该死的老秃驴!”黄泉一见此人顿时怒火攻心,一把掀翻了弈桌,按着腰侧佩剑恶狠狠道,“我他妈不是告诉过你了吗?不要再白费唇舌了,老子对成佛成祖没兴趣!!”

老和尚眼皮耷拉下来,浑身得瑟了一下,口中仍是绵绵不绝地翻出古老的偈语:“凡世间相,皆是虚妄,昨日种种宛如昨日死……黄施主切不可再执着于杀戮,以免堕入修罗道中。”

“闭嘴!你真的要逼我动手吗?!”要不是看在他一把年纪很快就要入土为安的份上,黄泉早就亲自送那个罗里八嗦的老东西进阎王殿了,他睨视着一边事不关己悠闲品茗的西将军,“我说阿延,你府里那些个卫士也太中看不中用了,这么大一头秃驴闯进后花园,他们怎么连半点反应也不给?你身为主帅难道不应该感到羞耻吗?”

“羞耻什么啊,你也不看看对方什么来势。”西将军气定神闲地笑了,眼底却有锐利的冷光一闪而逝,“道霞寺主持大师的师叔伯,法名度厄,销声匿迹四十载有余,乃神出鬼没的世外高人,就凭我府里那些人,如何看得住他?”

“你说他就是度厄那个老贼?”黄泉的手指凝在剑柄上,抬头打量着那和尚,惊疑不定道,“一百多岁的人了,居然还在人世?”

“阿弥陀佛。”度厄大师干枯的眼皮抬了起来,目光沉静悲悯,宛如一眼将繁华城池看穿成废墟土丘,“黄施主,你我既已相逢,可谓缘分。老衲曾在佛前发誓渡你,施主为何如此执迷不悟,苦苦贪恋红尘俗物,迟迟不肯随老衲归去?”

归去,归去,我归你妈啊。黄泉一听这两个字就火无穷大,只道这老和尚追了他数年之久,口口声声要渡了他,当他黄大爷是做什么的了?一念及此,他再也捺不住内心的杀气,手指微微一动,银光摄人的黄泉剑刷地从鞘中开出一截,他目光炯炯道:“老子先斩了你再说!”

就在黄泉剑要跃出鞘中的时候,猛地被一只手按住,清风竹影之下,神延的脸上淌开幸灾乐祸的笑意:“难得度厄大师看得上你小子,苦口婆心劝诫于你,依我看你就依了吧。”

黄泉一听这话,额角青筋直跳,忽听那老和尚得寸进尺地说:“西将军乃灵慧之人,若入我佛门,他日必当成为一代宗师,而天下苍生莫不以为大幸……”

“我不拦你了。”神延沉着脸回到自己的座位。

黄泉见挚友这副模样,怒气顿消,反而揶揄地笑了起来,“恭喜阿延,贺喜阿延,这么有福被老秃驴一眼就相中了,这就好比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不如今日你我二人就秉持着这大好机缘,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吧,否则我看这耳根怕是没法清静了。我是无所谓,做和尚还有尼姑伺候着,只是不知你意下如何?”

神延翘着嘴角,调侃道:“行啊,你什么时候把苏小繁也给渡了,咱三一伙。”

度厄大师的脸色在那两人肆无忌惮的笑声中,变得阴森惨绿,怫然作色道:“真是无药可救!”人影一晃,便跟来的时候一样,又突然消失了。

就在这时,蔷生步履匆匆满头大汗地赶回来,大老远就喊道:“主子,结果出来啦!”神延闻声,急忙起身走了过去,不料在经过风瀑之眼旁边时,水柱猛然喷出,散落之际冷不防扫到他衣衫上,竟打湿了半边身子。

之前有一次,看到苏小繁在吃什么药,明明想要开口问问的,结果那个死女人正在气头上,三两句话打发了不说,还将他痛骂了一顿,他心中一火就走了,后来到底不放心,便叫蔷生去取了样品去找墨大夫看看,究竟患的是什么病,这回蔷生说的就是这件事。

黄泉原本也想听听,奈何距离甚远,水声又响,他即便动用幻力,也只听到墨大夫什么什么的,寒毒什么什么的,压根就摸不着头脑,也懒得费神再听。

蔷生走后,神延回来之际同样要经到青石眼旁,这回他却停下了脚跟,凝视着那个仿佛深不见底的泉眼,似乎随时可能将自身吞噬。失神间,冰冷的泉水再度抛洒,散作珍珠如雨,他伫立在这漠漠青石之上,任由清亮的泉水从头浇下,漫灌进衣领贴着胸膛,化作一片彻骨寒冰。

久久地,待到水瀑重归于寂,他蓦然开口,语气平静无澜:“王者归来,使臣在朝,不久后便是神祭大典,整个神迹皇宫势必有一场大乱,而我却刚刚接到君令,不日将离城北上,前往边疆镇压苍族作乱,可谓分身乏术。我那未婚妻你也是知道的,想她一向喜欢凑热闹,又难保别人不会居心叵测,拿她要挟于北世家或者苏家,这段时间还请替我多留一个心眼,兄弟会记住你这份恩情的。”

“以你我的交情,即便各为其主,我也会帮这个忙的。”黄泉端起桌上杯盏,随意地把玩着,似笑非笑道,“更何况,我还欠着一个人的债……”他随手一扬,杯盏跃入泉眼之内,消失不见。

转瞬,又被那股巨大的水柱托举上来,水柱瓦解迸裂之时,杯盏落地,碎得干净彻底。

第四十一章 婚事(三)

第二天竟然破天荒下了一场瓢泼大雪,天壁暗沉如铸,雪花滚滚而下,势如白浪。一夜之间,雪覆满城,深可及膝。

除了这场预示不祥的雪之外,还有一事同样让苏小繁心神不宁,那就是片刻前西将军神延来看过她了。他人来她是不忌的,那家伙一向沉默寡言,只是偶尔嚣张一下。问题是他的身后跟着一支声势浩大的队伍,金车玉轮押着无数令世人艳羡的聘礼,踯躅而来。

看到府里那些喜气洋洋的面孔,苏小繁在心里大骂叛徒,尤其是她二叔苏敬,竟然在她犹豫着不肯出门见客之际,找了三五个人准备将她从闺房里强行架出去,并且火急火燎地再三交代:“我的姑奶奶哟,你再不紧着点这煮熟的鸭子可要飞了!你说你一个大姑娘家都快二十二了还未出嫁,城里那些风言风语你都当作耳边风吗?!你二叔我一出门,这老脸都没处搁呀!再说人家西将军是何等人物,能看上你这是祖宗显灵,你还别不识抬举……”

苏小繁对他们皇帝不急太监急的行为感到颇为不满,咂咂嘴道:“你们要嫁就自己嫁,我跟他都熟得像手心贴手背了,嫁给他能有什么意思?我将来一定会被闷死的。谁要是再敢逼我,大不了我铺盖一卷出家得了。”

“你你你!”苏敬一听肺都炸了,指着那胆大包天的小妮子,气得是眼歪鼻子斜,“你说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你!神皇陛下指的婚,谁敢抗旨不遵?!你自己不要活了,是不是还想拖着我们这一大家子都统统给你陪葬啊?!我们几个老骨头完了倒不要紧,冕儿炽儿昼儿他们都还小,你这个做长姐的何其忍心?!”

他的这番话直击苏小繁软肋,她听后默不做声了,独自回房关了门。苏敬见有转圜之机,也不再强硬逼她,使了个眼色,带着手下的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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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期间,黄泉一直赖在苏府白吃白喝,他有个爬屋顶的坏习惯,也不知道是真的在看星星看月亮,还是在偷窥别人隐私。

为此苏小繁曾严重警告过他,不许他瘫在她的屋顶上,去别处她不管。如果不是甄夫人在遗命中嘱咐她善待黄泉,说是以后大有用处,她早就将对方扫地出门了。

黄泉的耳朵尖得跟山猫似的,远远听见外面人声鼎沸,心中明白了个大概,立即翻身跃起,足尖点着琉璃瓦疾步如飞,风也似的掠到车队之间。

他仔细打量了一番对方那阵仗,沉下脸来:“阿延你不是吧?真的准备娶那位大小姐?”轻巧地跃上车辕,掀帷之时愤愤不平,“你明天就要远赴北疆战场了,要是你光荣牺牲了谁来娶她?那她岂不是冤枉死了,还没过门呢,就成了寡妇,你那种眼神是什么意思,妄想我给你收拾烂摊子么?你别做梦了,我也是有自尊有喜好的,别的女人都好说,唯独这苏小繁我实在吃不消,大不了誓死不从!”

神延一袭潋滟熙白的长袍坐在车里,眼神明媚,让黄泉毛骨悚然。

“你还别不乐意,这便宜你想捡都没得捡。”神延如沐春风地笑着说,“不出三月,我定能返回,到时候我踢你都来不及。”他下了马车,在一众随从的护送下进了苏府,并且受到了苏府上下除苏小繁外的热烈欢迎自是不提。

在大堂内与苏家几位长辈将婚事筹划完毕,苏敬一整个上午都笑得合不拢嘴,这时捋着胡须,迫不及待地提议道:“将军明日便要北上,此行路途遥远,我家繁儿为此一直寝食难安……”

神延撇着嘴冷笑,想她苏小繁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还能不知道么,她会为了自己寝食难安,那母猪会上树也就不奇怪了……苏敬那只老狐狸可真是说谎都不打草稿啊……

苏敬接着道:“咱们两家不比别人,祖祖辈辈都是至交,将军与我家繁儿乃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那些小规小距自是不必计较。既然将军此番大驾光临,依我看不如与繁儿见上一面,也好消除她心中那些不必要的忧虑,将军你看如何?”

“也好,就当是道个别吧。”神延微笑着站起身,有礼地请辞之后,在苏府侍从的引领下,在一干苏家长辈含笑颔首的满意目送下,去了重峦叠嶂的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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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刻,苏小繁还没有出来,神延坐在庭院一角的凉亭内,一边品酒,一边欣赏雪景。那酒来势极大,据说是西方砂之国进贡的御酒,名唤瘾君子,存世仅三坛,神皇赐婚之际特地赏了苏家一坛。

美酒被烧得滚烫,然而隔着犀盏握在手中却丝毫不炙。神延轻轻晃着盏中桃花一样嫣红的酒水,阖上眼睛轻轻一嗅,不由暗叹此瘾君子酒果然名不虚传,实有一种使君子上瘾的非凡魅力,视之如见美人酡醉笑靥,闻之更是令人神魂颠倒,尚未入口,便已是如痴如醉。

“延哥哥!”不远处忽然响起了一个稚嫩清脆的声音,年方八岁的苏昼手里拿着一副崭新的弓箭一蹦一跳地跑来,孩子的脸和手都被冻得红扑扑的,眼睛却欢喜莫名地亮了起来,一个猛子扎进神延怀里,亲热地搂着他的脖子,笑得是见牙不见眼,“延哥哥最厉害啦!你教昼儿射箭好不好?刚才在花园里练箭的时候,昼儿笨手笨脚的,怎么也射不中靶子,被丫头小厮们好生笑话,延哥哥你就教教我嘛!”这个小家伙从小就粘神延,苏小繁其他那些稍微懂事些的弟妹都很怕他,只有这个最小的孩子不一样,他不仅丝毫不惧,反而一见面就藤蔓似的缠上去。

“呃……小心。”那孩子对他热情如火,酒杯都差点被他打翻,奈何他心里还是不习惯与人过于亲近,因而掰开孩子的手道:“这事该找你傅师父,他老人家年轻时候不是号称神箭手么?教个小孩子应该没问题吧?话说回来,傅一鸣收了你们家的钱却不干活,以苏小繁那锱铢必较的性子,能饶了他老命吗?”

苏昼忸怩了好一会儿,才嘟着嘴道:“我才不要他教呢,死老头最爱骂人了,还动不动拿竹简敲人家的头,昼儿的头都给他敲肿了。”说着给他看头上的包,完了还拿腔作调地拣起他师父的样子,语重心长道:“苏昼啊!你年纪也不小了,现在家里就你这么一个男丁,要争气啊,将来长大了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建功立业,守护家园……”话锋一转,变成了愤怒咆哮的声音,“你个小兔崽子干嘛呢!本来记性就差,上课竟敢睡懒觉,连口水都流出来了,这可是孔老夫子的经典名传!你小子是不是想把为师气死啊!站住!你给我站住!今儿我非打死你不可!”

神延见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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