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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过屋子踏上小径,他突然发现他的脚跟起了个大泡,他的衬衣像火在烫。事情爆发得太突然,使得你一时搞不清东西南北。她竟能毫无理由地拾掇成一场风暴。她真可怕,该死的,没半点理由。当她一发作简直是对牛弹琴。一辈子跟她周旋真是自讨苦吃!
好了!现在要做什么?把绳子拿回去换些别的什么。事情总是堆得比山还高,比海还阔,你想推都推不掉,想分都分不开,想躲更躲不掉。你给事情彻底埋葬了。绳子得拿去退。见鬼,为什么要退?
他要用。什么大不了的东西?一条绳子而已。谁都不会把一条绳子看得比丈夫的感情还重要。她究竟有什么资格嫌这条绳子?他想起她自己买的那许多无用又无意义的东西。为什么?我要用,那就是为什么!他停下来找一块大石头,他要把绳子藏在石头后面,等他回来时再藏进工具箱里。为了这么一条绳子,他听了那么多一辈子忘不了的话。
当他回来时,她靠在路边的邮箱上等他。天色已相当晚了,烤牛排的香味随着凉风飘进鼻孔。她的脸看来娇嫩润滑又清新。她那不顺眼的黑发有趣地分向各路发展。她远远向他挥手,他加速前进。她喊说晚餐都弄好了在等他,他可曾饿坏了?
你可以打赌他真的饿坏了。这是咖啡。他拿在手上向她挥了挥。她细看他的另一只手。那只手拿的是什么?
噢,还是那条绳子。他稍停了一下。他特意去退换的可是又忘了。她想知道为什么他一定要退掉它,既然他真的用得着。现在气氛岂不是好甜,这里的日子岂不是好美?
她与他并肩而走,一只手挂在他的皮腰带上。她柔柔地拉着、撞着靠在他身边。他用手臂环抱着她,轻拍她的肚子。他们相对交换体贴的微笑。咖啡,献给贵妃的咖啡!他觉得像是送了她一件精美的礼物。
他是爱情的化身,她坚决相信,要不是早上没有咖啡喝,她刚才不会那么失常。。。。。。有一只丑鸦,过了时辰还是会归巢,设想他栖息在野苹果树上,傲然环顾呼叫。也许是野姑娘使他精神焕发,也许是她。她希望再听一次他的呼叫,她深深爱上了丑鸦。。。。。。他懂她的意思,不是吗?
当然,他懂她的意思。
小寿星〔美国〕杜鲁门?柯波第
柯波第(TrumanCapote,1924~1984)美国作家。一九四八年出版《别种声音,别的房间》而一举成名;一九五○年再以短篇小说《关上最后一扇门》获颁欧?亨利小说奖。
昨天傍晚那班六点的巴士从芭比特小姐身上辗过。关于这件事,我不知该说啥好,毕竟她只有十岁!然而,我却知道镇上没有一个人忘得了她。她所做的事,没有一件是寻常的,即使是我们一年前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也颇不寻常。芭比特和她妈妈是坐那班六点的---辗死芭比特的那班车来这儿的。那天刚好是我堂弟比利·鲍布的生日,镇上大部分孩子都在我们家。当巴士急转弯在我们附近煞住的时候,大伙正散坐在前廊上,吃着杂果冰淇淋、辣煎饼。
那是季没有任何雨滴的夏天,到处显得干燥异常;有时,车子一经过,扬起的灰尘会停滞在死沉的空中长达一个小时甚至更久的时间。艾婶婶说要是不赶紧铺路,她就要搬到海边去了;有很长的一段日子,她老是这么说的。但不管如何,我们当时正坐在前廊上,冰淇淋在盘子上渐渐融化,我们期盼着些新鲜事;而突然间,正如我们所想的,新鲜事真的发生了;在满天红尘中,芭比特小姐出现了。这个结实强壮的小女孩穿着一件柠檬色古板礼服,扭扭捏捏地走着,一副小大人模样。一只手搁在屁股后头;而另一只手上拿着的伞,实在像极了老处女所用的。而她妈妈则使劲地拖着两个纸制旅行箱及一台装有发条的留声机;她骨瘦如柴,头发蓬乱,两眼无神,面有饥色却仍面带微笑。
在走廊上的孩子们,太注意已走到门边的这对母女了,所以他们变得安静极了,以至于一大群黄蜂的出现并没使这些小女生发出她们那惯常的尖叫声。〃对不起!〃芭比特小姐以温婉又率真的声音喊着,她的嗓子像条美丽的彩带又像电影名星或女老师那样严谨地说:〃我们可以和屋子里头的大人说话吗?〃这自然是指艾婶婶,而也有一点是指我。但这些十四岁不到的小鬼---比利?鲍布及其他小孩都跟在我们身后走到门边。单看这些小鬼的神情,你一定会以为他们不曾看过女孩子!他们当然不曾看过像芭比特小姐这样的女孩。就像艾婶婶说的---〃谁听过小女孩会化妆的?〃她的双唇泛着橘红的光彩,而那一头粉红色卷发像极了假发,看一眼你就知道她画了眉;即使如此,她看起来仍是端庄的淑女,而且,她是以那种男人专有的直率眼神看人的。〃我叫莉莉·珍·芭比特,从田纳西州的曼菲斯来的。〃她一本正经地说。男孩?们低头瞧了瞧自个儿的脚趾,不知所措,又看着走廊;而女孩们在克拉?麦蔻尔---比利?鲍布正在追的女孩---带头下夸张地咯咯笑着。〃乡下孩子,〃芭比特小姐会意的微笑说,还俏皮地转了一下伞。〃我妈,〃那位亲切的女人突然点了头,像在证明身份似的,〃我妈和我已在这租了房子,就是莎耶太太的房子。你们可愿意告诉我们房子在那吗?〃〃哦!当然!〃艾婶说:〃那边就是莎耶太太的房子,就在街的那边。那是这附近惟一出租的房子,黑漆漆的老房子!屋顶上有二十来根避雷针,莎耶太太最怕打雷的暴风雨了。〃
比利?鲍布脸红得像苹果般,害羞地说:〃夫人!天气这么热。
要不要叫她们休息一会儿,吃吃杂果冰淇淋?〃艾婶说:〃当然好!〃但是,芭比特小姐却摇头了;〃杂果冰淇淋,很油腻!但还是谢谢你们,这么好意!〃这对母女就开始过马路了,做妈妈的拖着旅行箱彳亍地在尘埃中走着。后来,芭比特小姐转过身,神情诚挚,眼睛中的向日葵黄色彩加深了,看来像是在背诗般地说:〃我妈舌头不太灵光,所以我必须替她说话。〃吸了口气,她接着说:〃我妈是很棒的裁缝师哦!她曾替许多城镇的上流社会人士做衣服,包括曼菲斯、泰拉哈西等地方。无疑地,你们一定已经注意到,也很羡慕我穿的这件衣服!这可是我妈一针一线做的哦!我妈会做任何款式的服装,而且最近妇女家庭杂志才刚颁发一笔二十五块钱的奖金给她呢!我妈还会编织、刺绣,如果你们要做任何衣服,找我妈准没错。请告诉你们的朋友及家人。谢谢!〃说完,她掉头就走了。
克拉·麦蔻尔和其他女孩子紧张而猜疑地拉着发带,看来非常生气的样子。克拉扭曲着脸,邪恶地模仿着:〃我是芭比特小姐。
我是伊利莎白公主,伊利莎白公主就是我。哈!哈!哈!〃。。。。。。
〃而且,〃克拉说:〃她那件衣服!真是俗气透了!就本人来说,我所有的衣服都购自亚特兰大,还有一双纽约制的鞋子。还有!我那条银色土耳其玉链子是远从墨西哥州的墨西哥城买回来的呢!〃艾婶说她们不应该对刚来这儿,人生地不熟的小女孩这个样子。但是,小女生就像一群巫婆般继续冷讽热嘲。而一些爱和小女生同流合污的笨男生也加入了,甚至说了些让艾婶脸红的话。她说她要把他们赶回家,并要告诉他们的父亲。但在她还没把这道威胁付诸实现的时候,芭比特小姐却已换上另一套新奇衣服,走过莎耶家的走廊。她的出现又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当芭比特小姐受小女生嘲弄时,大一点的男孩,像比利?鲍布和普理查·史大只静静地坐在一旁,看她走进屋子,一脸暧昧、野心勃勃的模样。看到芭比特再度光临,这些小男生整了整衣服,慢慢地走向大门。克拉?麦蔻尔抽了抽鼻子、拉下下唇。而我们其余的人都去坐在台阶上。然而,芭比特小姐根本就不甩我们。
莎耶家的院子阴沉沉的,到处是桑树,还有杂草和香香的小灌木。有时,在雨后,芳香的气味会直扑到我家来。这园子中心有一个日晷仪,那是莎耶太太在一九一二年安装来纪念她那条因舐食一桶油漆后而死掉的波士顿公牛桑尼的。芭比特蹦蹦跳跳地跑到园子里,把留声机搁在日晷仪上,扭好发条后,放上唱片,播放的是〃卢森堡的伯爵〃。这个时候天几乎黑了,正是萤火虫出现的时刻,四周景象像乳色玻璃般朦胧;群鸟像箭一般扑聚一处,猬集在树上的巢里。在暴风雨来临前,树叶、群花在他们自放的光芒色彩中峥嵘吐艳,一片花海。芭比特小姐穿着一袭粉扑般的小白裙,头发上绑着金光闪闪的银丝缎带,和周遭的暮色形成明显的对比。她把手臂拱到头上,双手像百合花茎般上举,垫着脚直挺挺地站在那。她就那样久久地站着,艾婶说她那个样子真美。然后她轻快地跳着舞着,转呀转,转呀转的,直到艾婶说看得都已经头昏眼花了。她只有在重上留声机发条的时候才稍停片刻。月亮已经西斜,最后一声晚钟已响过,小孩子都已回家,夜菖蒲已开始绽放了,她还在黑暗中旋转着,像一只陀螺。
随后好几天我们都没看见她。普理查?史大每天早上都来我家,直待到晚餐时刻。普理查瘦得像竹竿,一头乱发脏兮兮的,他有十一个兄弟姊妹,但甚至连他们都怕他呢!因为他有牛脾气,而且是善嫉、卑劣出了名的。去年的七月四号,他把欧利?欧薇敦打得好惨,害得欧利家的人得送他进盘莎可拉的医院去治疗;还有一次他竟咬掉一只骡子的半个耳朵,咬碎后,又把它吐到地上。在比利?鲍布还小的时候,普理查最爱欺负他了;他会把芒刺从他领口丢进去,在他眼睛里搓胡椒粉,还会撕他的作业薄。但是他们现在可是镇上的一对死党了,说类似的话,走路的样子也差不多,有时候还会一连好几天不见他们的鬼影子,天晓得他们跑到哪去了!而在芭比特小姐不在那跳舞的时候,他们会在屋子附近逗留着不走,站在园子里企图用弹弓把电线的麻雀打下来。有时比利?鲍布会弹四弦琴,这两个家伙唱得真大声,在州法院当法官的比利?鲍布的叔叔说在去法院的途中,一路上都可听到他们的歌声---〃寄封信给我,用邮寄的,寄给伯明罕监狱转交。〃芭比特小姐根本就没听到他们的叫吼,至少她不曾把头探出门外。而有一天,莎耶太太来我们家借糖的时候,喋喋不休地说了一大堆关于她的新房客的事。
〃你们知道吗?〃她眯了眯她那对闪着光芒的〃鸡〃眼说:〃那做丈夫的是流氓。。。。。。那孩子亲口告诉我的。她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
她还说她老爸是最棒的爸爸,是整个田纳西州歌声最美的人。。。。。。我问她说:'亲爱的,他在那呀?'而她竟毫不思索的说:'哦!他在监狱里头,我们已经没他的音信了!'你们说嘛,听到这样的话,血是不是都要变冷啦?。。。。。。嗯!我想,我一直在想,这孩子她妈应该是外国人,从来就不说话,有时看起来就好像她根本不知道别人在对她说什么似的。而且呀!你们知道吗?他们什么都生吃耶!生蛋、生萝卜、胡萝卜,但不吃肉类。这孩子说这样做是为了健康的缘故。但是啊!她从上礼拜二就倒在床上一直发烧耶!〃那天下午,艾婶出去要浇她的玫瑰,却发现花朵都不见了。这些玫瑰是很特殊的,她原本打算把这些花送到摩比尔花展的,现在都不见了,这使她不禁怒气冲天。她打电话给警长说:〃听着啊!
警长,你快来呀!我的意思是说,从早春时节起我就花了全部心思照顾的贵妇安妮种玫瑰花全被偷了!〃当警长的车子在我家门口煞住的时候,整条街的人都冲出门廊。莎耶太太脸上涂着一团团面霜,也飞快地跑过来了。〃哦!可恶!〃发现并不是凶杀案,她一副沮丧的样子。〃真是可恶!根本没有人偷了你的玫瑰。是你们家的比利·鲍布全摘来送小芭比特了。〃艾婶一句话也没说,只是走到桃树那边,砍了一支小枝条。〃哦!比利·鲍布,〃她在路上迈着大步走,边喊着他的名字。最后,在史毕迪家的车房那发现鲍布,他和普理查正在看史毕迪分解车子。她拉着他的头发,猛力地一转,把他拖了回家。但她并不能让他有悔意,他也不哭。被打够了,他就跑到后院,爬到胡桃树树梢,发誓说他永远不要下来。后来,他爸回来了,他站在窗边叫他,那时正是晚餐时刻。〃儿子啊!我们不生你的气啦!下来吃饭吧!〃但是鲍布并不让步。艾婶走到胡桃树下,背靠着树。以柔和的声音说:〃儿子呀!对不起!我并不是故意要这样打你的!我已经准备了很棒的晚餐,有马铃薯沙拉,有煮火腿,还有辣味煎蛋。〃〃滚开,〃鲍布说:〃我才不要吃晚饭呢!我恨你入骨!恨死你了〃!他爸说他不该对他妈这样说话,而她开始哭了起来,边哭边拉裙子擦眼泪。〃儿子呀!我并不恨你。。。。。。。如果妈不爱你,妈不会打你呀!〃胡桃树叶开始沙沙作响,鲍布慢慢儿的滑到地上,艾婶轻摸着他的头发。〃哦!妈!〃他叫着,〃啊!妈!〃晚饭后,鲍布来我这,猛然坐在我床尾。他全身又有酸味,又有香甜的气味,就像一般小男生那样;我觉得很为他难过,况且他面有忧色。他忧虑地闭着双眼。〃我们应该送生病的人一些花的,〃他颇富正义感的说。就在这个时候,我们听到留声机的声音从远处轻快地飘来;而一只飞蛾穿越了窗子,旋荡在空中,一如那音乐般优美。但天色已黑,我们看不清,不知道芭比特小姐有没有在跳舞?鲍布在床上极度地弓着身体,就像一把折合起来的水手刀般;但他的脸却突然亮了起来,他那满是眼屎的双眼,像烛光般抽动着。〃她真美!〃他喃喃低语,〃她是我看过的女孩中最美的!管它去死!我才不在乎!我愿意为她摘来全中国的玫瑰。〃普理查也愿为她采遍全中国的玫瑰,他和鲍布一样对她痴狂。
可是芭比特小姐并没注意到他们。我们和她惟一的接触是帮她把纸条传给艾婶谢谢她的玫瑰。日复一日,她总坐在门廊上,不是拍着节拍,就是做刺绣,或是梳着她那头卷发,要不就读韦氏字典。如果你跟她打招呼,她也会很礼貌、友善地跟你打招呼。虽然如此,小男生们却不曾大胆到敢过去和她说话,而大部分时候她只是直直地看着他们,即使在他们骚包地在街上来回流荡要吸引她的注意时亦然。他们玩摔跤,玩一些引人发噱的脚踏车把戏;但这些都徒劳无功。有许多小女孩甚至在短短的一小时内三番两次地踱到莎耶家的屋子前面,想一睹芭比特小姐的风采。像克拉?麦蔻尔、玛丽?茉菲?琼斯、珍尼丝?爱克门就曾这样做过。芭比特小姐对她们也没兴趣。克拉不理比利?鲍布了,珍尼丝也和普理查断交了。事实上,珍尼丝用红墨水、蕾丝边的信纸写了封信给普理查,在信上她说他是全人类中最卑鄙的,没有适当的字眼足以形容他的卑鄙了,她想解除〃婚约〃,他可以把以前送她的那只松鼠标本要回来。普理查说他想表现得像个君子,在她经过我家的时候,他把她叫住,并告诉她如果她想要那只松鼠的话就把它留着。普理查一说完话,她就大喊大叫跑开了,这使普理查觉得难以理解。
有一天,男孩子们变得比平常更疯了。鲍布穿着他爸爸世界大战时穿的卡其服,松松地下垂着;普理查则光着上半身,还用艾婶婶不用了的唇膏在胸部画了一个裸体女人。他们看起来真像小丑,但芭比特小姐斜倚在秋千上,只打了哈欠。那时,日正当中,除了一个长得胖嘟嘟、小糖球般的黑人小女孩外,街上根本没人。这小女孩哼着歌走着,提了一篮黑莓。这些小男生就像一群蚊子般缠着她,手牵着手拦着路,不让她走,除非她交了〃过路费〃。〃我没学过'过路费',〃她说:〃先生,你讲的'过路费'是什么?〃〃在谷仓举行的一场舞会,〃普理查咬紧牙关说:〃在谷仓的一场很不赖的舞会。〃她不高兴地耸了耸肩说:〃哦!她打算不搭理什么谷仓舞会的事。于是,比利?鲍布把她的黑莓篮子弄翻,而当她发出绝望、猪叫般的尖叫,弯身抢救黑莓时,普理查就像魔鬼般下流地从她背后踢了一脚,害得她倒在黑莓堆和泥尘中四脚朝天,芭比特小姐边跑过来边流泪,她的手指像节拍器般摇晃着;就像老师那样,她拍手顿脚说道:〃男生生在地球上,天经地义该保护女生的,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实。你们认为你们的作为像大城曼菲斯、纽约、伦敦、好来坞或巴黎的绅士的作为吗?〃男孩们倒退了几步,把手塞进口袋。芭比特小姐扶这黑人小女孩站起来,帮她拭掉灰尘、擦干眼泪,给了她一条手帕让她擤鼻涕。〃真是可恶!〃她说:〃岂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女性却不能安安全全地走路!〃然后,她们两个就走回莎耶家,坐在门廊上。后来,一整年芭比特小姐和这小可怜罗莎芭?凯特都不曾远离过。起先的时候,莎耶太太很大惊小怪,她告诉艾婶婶说在自家看见黑人真是非其所愿。但是,芭比特小姐真有办法。不管她做什么,她一定彻底做好。她是如此直截了当一本正经地在做,根本就没有改变的余地,只有接受的分了。比如说,以前镇上的商人们叫她芭比特〃小姐〃时,他们在私底下却会偷笑;而渐渐地,她真的是芭比特〃小姐〃了。当她转动着阳伞转一圈时,他们就会拘谨地向她鞠躬。芭比特小姐对每个人都说罗莎芭是妹妹,制造了不少笑料;但就像她所愿的,很自然地,渐渐地,我们听到她们以姊妹相称时,我们就没有一个人笑得出来了。但这对姊妹却做了些诡异的事。有一件事是有关狗的。这镇上有好多狗,小犭更、猎鸟犬、大警犬。他们在中午时分、罕见人迹的街道上,一群群,六至十二只不等慵懒地在闲晃着,只等待期盼着黑夜和月亮的来临。在这段无聊的时间,你可听到它们哀号着:有人快死了,有人已经死了。芭比特小姐对警长抱怨说一些狗老是赖在她窗下不走,而她一向睡得又浅。这还不打紧;更糟的是正如她的罗莎芭妹妹说的,它们并不是狗,而是某种魔鬼。自然,警长并没采取行动,所以她们就自己动手了。有一夜这些狗吵得特别厉害,简直彻夜不息。第二天早上,就有人看见她们两个昂首阔步地走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