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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的袖珍火炉煮得咕嘟嘟直冒泡。
唐杰坐在茶桌的一边,一身铜钱花色的锦袍,富贵味十足,见肖紫晨到来,他向自己对面的位子做了相请的姿态,笑道,“肖夫人来得正好,这壶泉水,刚刚才烧开。”
言毕,他将视线收回到近在咫尺的茶桌上来,把那咕嘟嘟作响的水壶提了起来,放到茶具盘边的草垫上。在他身后守着的一名衙役赶紧上来,将火炉捧起,走到车后,打开储物室的门,把炉子收了进去。
肖紫晨给唐杰道过万福后入了坐,笑道,“唐大人,这么大的排场,小女子吃不消啊。”
唐杰哈哈一笑,打开茶具盘中的茶壶盖子,手提已经凉过片刻的水壶,把滚水倒了进去,关上茶壶盖后,他又在茶壶上浇了一点水,在几个茶杯上也个个浇过,一时间,整个茶桌上都是烟雾升腾。
“这一壶,是上好的云雾茶,”唐杰道,“正适合这样的天气饮用,你看这满室的云雾。若非这么冷的天气,哪里会有这么好的气氛。”
肖紫晨道,“看不出唐大人还真么有情趣。”
唐杰笑道,“哈哈,闲暇之余随便玩玩罢了,比起那些茶道大家,我连门都还没入哩。”
“唐大人过谦了,”肖紫晨笑道,“哎对了唐大人,今天的鉴别会,不是早就该开始了么,唐大人怎么还会闲暇请自来接民妇,这实在是令民妇惶恐啊。”
唐杰道,“肖夫人不必多礼,你与谢大人都以兄妹相称,唐杰不敢效仿,便以朋友的理解,互称你我吧。”
“嗯。”肖紫晨本来也是因为给唐杰足够的面子才会使用那种自我贬低的那种称呼方式,顺势也就答应了。
唐杰又道,“今天的鉴别延期了,本来是早上就要到的船,因为江冰的关系,耽误了一天,现在我们到码头去,先吃顿便饭,差不多他们就到了。”
肖紫晨得了他的解释,心里那股惊讶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二人便围着茶座,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
他们的话题大多都是围绕着古玩瓷器方面来进行的。除了朝廷垄断的一些行业,譬如盐,铁,铜等等,在其他可以全民开发的行业中,官府反倒被律法限制了。律法规定,朝廷官员不得经商。
唐杰虽然是密探,但很显然在官府中是有正式职位的,他为什么可以经营瓷器呢?对这个肖紫晨很感兴趣的问题,唐杰是这么说的。虽然律法规定官员不得经商,但是古玩类商品却是一个特例。
像古董,像特别精美的瓷器,上好的美玉,以及名家的字画,等等,这些玩意,都可以归做奢侈品一类。这些东西都有相同的特点,那就是越久越值钱,不仅有观赏价值,还有收藏价值。
在达官贵人,巨富商贾之中,把玩与收藏这类奢侈品的风气是很重的,且不说官员与官员之间,官府与官府之间互赠奢侈品是常有的事,就算是朝堂之上,皇帝都还常常把自己心爱的收藏赏赐给大臣。
在这种风气之下,官府参与古玩生意,就是一件顺理成章的事了。但这种生意也不是什么官都可以做的,官场内的倾轧非常厉害,没有手段,没有背景,没有本事找到优质货源,没有本事隐瞒住身份的,都没有资格从事这个行业。能同时达到以上条件的官员,至少也是通判一级。
谢靖安是一个非常看重公关的人,他认为官府与官府之间,官员与官员之间,保持良好的关系是必须的,而礼尚往来就是促进友谊的最好手段。唐杰参与古玩买卖,完全不为赚钱,唯一的目的就是物色礼品。在这样的情形下,即使有人向上峰高密,谢靖安也可以稳如泰山,首先,他根本没有牟利,所以没人能找到他牟利的证据。
官府中,哪怕是一座清廉衙门,其中都难免会有一些不合法纪的现象,唐杰作为一个身份地位那么高的密探,竟能把这种带有私密性的生意当做闲话来说给肖紫晨听,这让肖紫晨很有些感动。
她当然不相信唐杰的话,说他在买卖过程中完全不获利,不过他既然这么强调了,肖紫晨相信这是他给她的暗示,让她放心帮忙,不必担心受到牵连。
二人一路闲聊,时间过的也快,不知不觉中,已来到了城北。马车在漕运司衙门内停下了,唐杰带着肖紫晨从漕运司的后门离开了衙门,两人走出了后门所在的街道,一拐弯,就看到两乘轿子顿在街口。
轿夫见了唐杰,都是哈腰作揖,口里叫着,参见唐大人。唐杰随随便便地哼了一声,就算是给过回应了,官威十足。两名轿夫又跑上前来,恭迎着肖紫晨上了轿子。
行了没有多久,轿子就停下了。肖紫晨下车一看,对面一座五层高的酒楼,盖得很是气派,门上一块黑色大匾,上书云里眺三个大字。
唐杰指着那牌匾道,“肖夫人可来过这里么?”
肖紫晨道,“还是第一次。”
唐杰笑了笑,说道,“没来过最好,这里的菜,其实没有夫子庙的几家酒楼好,不过这里的鱼却很不错,可以尝尝鲜。”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酒楼,一路上肖紫晨都目不斜视,保持了绝对的端庄,上到三楼的时候,忽然听到从不远处传来一个男子的呼喊,“你们几个小娘皮,变着方的耍赖,老子不干了!”
说的是粗话,却是用调情的口气道出。他话音才落,几个女子的带着浪笑的声音就随之而起,“救命啊,救命啊。”
肖紫晨听见,一时就忍不住了,向店堂内看去,目光所到之处,只有一间挨一间的包厢,哪里看得到一个人影。唐杰察觉到肖紫晨的脚步停下了,就转过身来,冲他笑道,“这个地方太靠近码头,生意人多如牛毛,最喜欢叫些红粉娇娘陪着吃酒,孟浪得很。”
肖紫晨没有说话,只平淡地嗯了一声,便又继续上楼。刚才之所以停下,其实根本不是因为男女食客的浪言淫笑,而是因为那个男人的声音,像极了肖家老四,肖全盛。
她还记得,小桃曾对她说过,肖全盛最近老是在外面跑,忙着请客找关系,每日银子像流水一样花出去。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碰巧,被她撞到一次呢。可惜那包厢里再没有大的动静出来了,一直到她走上四楼,都没有再听到那个男人再说一句话。
五楼的包厢内,好几位客人已经先来了,见了唐杰,几个人全都起身,拱手打起了招呼,“唐掌柜一向准时,今儿怎么迟到了呀。”
唐杰笑道,“胡说八道,若不是要爬五层的破楼,我会来玩吗。”
众人都笑,没有再继续追究,他们看到随之而来的肖紫晨,都是眼前一亮,其中一个与唐杰较为熟稔的就问道,“唐掌柜,这位是……”
“这位是肖夫人,”唐杰趁势将肖紫晨介绍给了众人,“她对玉器,很有研究,今日请她来,与众位参谋参谋。”
“肖夫人?”一名客人奇道,“莫不是那个在朝天宫一次摸出两颗玉精的肖夫人吗?”
唐杰道,“正是,正是!”
“哎呀,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哪!”这下子,所有人都认识肖紫晨了,全都收起了贪看美人的色心,摆出一副拜见高人的模样,抢着向她行礼。
肖紫晨一一万福回过,虚荣心大大的满足。果然还是有本事好啊,走到哪里都能挺直了脊梁骨,倍儿有面子。
男人占绝对多数的酒会,每次都是非常的单调无趣,从头到尾都是敬酒,吃菜,互拍马屁,敬酒,吃菜,互拍马屁,敬到喝不动了,饭也就吃完了。今天到场的,除了唐杰之外,其余的五位客人,没有一位年纪在五十岁一下,这些老头都属于膝盖以下早已入土的人,不敢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他们酒喝的不多,饭局的重心便转移到了拍马屁上。
这个说,“哎呀,张员外,听说你最近在朝天宫淘到一个梁朝时的花瓶,什么时候拿出来给我们开开眼啊。”
那个说,“哎呀,赵员外,听说你得到了一副欧阳子的真迹,是不是真的啊?”
梁朝距今已有千年,那个时代的古董,全部都是天价,怎么会出现在朝天宫。肖紫晨听了就想发笑,但那些行家们不,他们就着这话题,不断追溯花瓶的来历,说得有滋有味。
至于后一个说得欧阳子,他是一个四百年前的画家,欧阳子的作品只有一副尚在人间,挂在皇宫之内,其余的统统绝迹。这种话题,肖紫晨也是绝不会去碰的,但那些行家们还是讨论就那副赵员外得到的字画的真假,讨论得津津有味。
一顿饭就在这些不着边际的牛皮中渡过,肖紫晨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不过却听得很欢乐。至少的,她已经清楚了这五个人的来历,他们都是金陵城的巨富之一,特别爱好收藏古玩,想来对自己的鉴定水平也是很有自信的。
一顿饭吃得七七八八时,有人进来,在唐杰的耳边耳语了几句,唐杰点点头,敲了敲桌子,打断了席间的谈话,“诸位,船已经到了。”
五人一听,眼里不约而同的都放出光来,“船到了吗,走走,瞧瞧去。”
众人下了酒楼,分别上了一乘轿子。肖紫晨将轿帘xian起了一条缝,向外好奇的观望着,只见七乘轿子排成一字长蛇,缓缓向码头看去。进了码头,这些轿子也并不停下,而是直接被抬到了江边。
这里停着一艘非常巨大的船只,长至少十丈,高怕也不会少于四丈,巨大的风帆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很有威势。一座结实的板桥被架立在了大船甲板与码头的中间,众人走在上面,虽然感觉到身边寒风凌烈,脚下却没有任何摇晃的感觉。
上船后,客舱内走出来一名老人,他背负着双手,昂然立于舱口,虽然须发皆白,但老人的精神却非常旺盛,脸色也十分红润,称得上鹤发童颜。一双眼睛锐利如鹰隼,目光在甲板众人脸上一扫,仿佛就看穿了众人心里的一切。夜风中,他尺长的胡须被吹得歪倒在一边,却意外没有凌乱散开。
老人身着一袭白袍,袖襟领口处滚了寸宽的金边,袍子下摆处绣着一条在云雾间扶摇直上的游龙,那龙头直伸到老人胸口,一双龙眼绣得极其传神,肖紫晨在看它们的时候,感觉那双龙眼似乎也在看她一样,充满了慑人的魅力。
正文 第一百二十四章 高手过招
一直等到最后一个上船的唐杰走到队伍的最前方来。老人的眼神中的冷峻才有了一丝缓和,他从鼻孔里嘲讽般的轻哼了一声,说道,“小唐,总是这几张老面孔,金陵就没有能人了吗?”
唐杰上前了三步,距老人只有三尺之遥,他拱了拱手,向老人行了一个晚辈之礼,笑道,“老前辈,这外头怪冷的,有什么话,还是进去说吧。”
老人呲笑一声,他与唐杰,在生意上既是伙伴,又是对手,唐杰不敢回答他的问题,气势上就已完全输了,今晚上的生意不管做得成做不成,他都已经占了上风。
老人一个转身。当先进了船舱,唐杰紧随其后,其他人也一路跟着进了。肖紫晨跟在最后,进去一看,这船舱非常的宽敞,非常的明亮。四壁之上,每隔几尺就是一个火盆,舱顶上海挂着三个类似于肖紫晨在友谊饭店见过的巨型吊灯。
船舱中央是一方圆桌,桌边摆了一圈的沙发。这里肖紫晨仔细看了一下,这才确认,确实是沙发,在回望那个舱顶的吊灯,肖紫晨不禁感慨起来。天朝人对自己的文化向来都是非常骄傲的,很多天朝人认为自己的国家是最强的,最好的,对外来的东西,多少都有些抵触。
越是年纪大的人,就是越是抵制西洋,认为那些金毛鬼,红毛鬼都信不过,他们的东西,也最好少碰。眼前的老人至少有七旬的年纪,不仅能够接受西洋文化,还能加以利用,实在难得。
众人在桌边围了一圈坐下,老人则站在旁边,也没有什么开场白。直接就对唐杰道,“开始?”
“开始。”唐杰早已习惯了老人的特色,也好不啰嗦。
老人拍了拍手掌,船舱右边的一处暗门仿佛是声控的一般,应声就开。一名侍女从中走了出来,手里托着一个一尺见方的托盘。她将托盘在圆桌中间放好,对场中所有人微笑着点了点头,紧跟着,她站直了身子,用甜而清脆生意说道,“三百年前,景朝在北地兴起,三十年间征战不断,最终统一了中国。领土最广阔的时候,甚至超过了天朝三成。
景朝从兴起之后持续了三百年才灭亡,以开国的景秀王,励精图治的景真王,与带领景朝进入巅峰的景泰王最为出色,在景秀王在位期间,整个王朝奉鹰为国鸟,举国上下。皆爱穿绣鹰的服饰,爱配鹰纹的玉佩,今天我给大家呈上的,就是景秀王的第三子弘武身前最爱的十二支酒鼎。
众所周知,十三年前,弘武之墓在幽州被发现,之后的三天,该墓受到了风闻赶来的盗墓贼疯狂的洗劫,朝廷震怒,下令诛杀盗墓贼,追回墓葬,最终引发了一场浩劫。人人以诛杀盗墓贼为己任,但在成功诛杀之后,又无法抵挡墓葬的诱惑,自己也沦为盗贼,五年之后,朝廷才颁下发令,不再追究。
但是,经过五年的杀戮与被杀戮,追杀与被追杀,能完好无损的留在世上的墓葬已经极少了。我家主人有幸,与月前偶然得到了这套酒鼎,请各位鉴赏。”
一番简介之后,侍女深深的向在座的众人道了万福,转身离去。客人们目送她步入暗门之后,这才将视线转了回来,一人伸手进那盘中取了一只酒鼎出来,细细观赏。
这十二只酒鼎,大小各不相同。大的有小臂那么长,小的只有中指那么长,肖紫晨对玲珑小巧的东西最有兴趣,就拿了那只最小的酒鼎,在手里翻看。这只酒鼎的鼎身承圆柱形,鼎底是半圆状,三只鼎脚在鼎的下部被嵌入,长度与鼎身相同。
在鼎脚之间的鼎身上,各雕了一只苍鹰,其中一只展翅欲飞,另一支静立不动,还有一只正扑扇着翅膀,将锋利的双爪伸了出来,坐着扑食的姿态。这三只苍鹰都掉刻得栩栩如生,深入观看的话,脑中就会有一种的奇怪的感觉,仿佛那三只平面化的雕塑都渐渐变得立体起来,快要飞出鼎身的样子。
看着这副美丽的画卷,肖紫晨的脑筋转动起来,无数关于古玩,关于景秀王朝的讯息纷纷涌出记忆,在脑海中汇集了,帮助她做着鉴定工作。
首先是年份的确定。这件酒鼎若是真货的话,应该已经有将近四百年的岁月了,除去三百多年的墓葬岁月,它现世的时间,不过十几年。肖紫晨温柔的抚摸着三只苍鹰,记忆里涌出的各种讯息告诉它,这个鼎最少也有三百年的历史了,再看铸造工艺,花纹的特点,都是景朝的特点没错,综合三项来看。应该是真货。
在肖紫晨思考的时候,并不觉得时间过得如何快,但实际上,她周围的几位古玩大师已经热火朝天的交流了许久了。见肖紫晨的头抬起来了,坐在她左边的唐杰笑问道,“怎么样,肖夫人,看出点门道来了吗。”
肖紫晨笑道,“我看,应该是真的吧。只是……”只是,她总有一种说出的感觉,好像哪里不对。
“什么叫应该是真的!”坐在她右边的那名专家听到了她的话,不乐意了,“我们几位已经商量了许久,一致认为,就是真货。”
肖紫晨道,“我说应该,只是为了把稳起见,邓员外无需介怀。”
邓员外哼了一声,不去离她。唐杰笑着对邓员外道,“既如此,那就请几位给估个价吧。”
“景秀朝的东西,如今已经非常少见,这十二只鼎保存得如此完好,又是最惯争战的三王子的墓葬,我认为,可以出这个数。”以拥有欧阳子疑似真迹而牛逼于饭局的赵员外首先开价。”
“哎,不妥不妥。”他话音才落,以梁朝花瓶牛逼于饭局的张员外立刻反驳,“老赵,你总是喜欢在外头乱淘,价格也喜欢乱开,这老毛病,该改改了。据史料记载,三王子以一人之力便打下了整个西域,如此战功,景朝有几人能及。传言他最喜欢与将士美人们用这套酒鼎痛饮。区区十万,哪个肯卖,我认为,三十万比较合适。唐掌柜,你认为呢?”
唐杰哈哈一笑,说道,“张员外,大家都叫你员外,却叫我掌柜,当中的差距,一目了然。凡事价值五万以上的东西,我都是买不起的,你来问我,不是百问么?”
张员外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当下便道,“既然唐掌柜不要,那么,老夫就不客气啦?”
唐杰笑道,“张员外请随意,其他几位员外也是一样,有意思的,都可竞价,生意虽然是唐某找来的,但我也不能挡着几位寻找自己的钟爱,不是么?”
如此一说,虽是客套,但五位员外的脸色都明显的好看起来。各个在心里不断的拨弄着小算盘,思考着要怎么样才能用最少的价钱弄到这套酒鼎。张员外是最想要的,因而一开价就是三十万,而其他人则没他那么猴急,心里都偏着只开十万的赵员外。
肖紫晨见状,倒是很出乎预料,便对唐杰小声说道,“我倒不知道,你们买卖古董是这样的呢,本来我以为就你一个买,其他人都是参谋呢。”
唐杰笑道,“非也非也。我一个人财力有限,再说不喜欢的东西,我就不买了,但他们几位则不同,他们有银子,路子却没有我广,所以我出路子,他们参谋,互惠互利。”
肖紫晨道,“果然很符合你的原则,只是,万一买到了假货怎么办?”
唐杰道,“那就自认倒霉了。怎么,肖夫人,你觉得这十二座酒鼎有假吗?”
肖紫晨看了那五位员外一眼,之间他们几个正凑在一起,为了十二个鼎的价格争论不休呢,便往唐杰那边又靠了一点,拿起一个鼎来,指着鼎的内底,说道,“唐掌柜,你看这鼎底,写着个什么字?”
唐杰一看,是个武字便道,“武。”
肖紫晨道,“不错,正是个武字。景秀朝的三皇子叫弘武,鼎底刻武,是给这鼎打个印迹,可是,唐掌柜,你知道吗,在景真王朝的时候,也有一位能征惯战的皇子,叫做神武。我不记得在什么书上看过了,说神武皇子,最景仰弘武王子,也打造过一套十二酒鼎,效仿弘武。
我之前说应该,就是有两个疑虑,其一,我总感觉这副鼎的年岁不够四百,其二我想不起来,现在我想起来了,就是这武字的写法,景真王朝的书法,流行将武字的勾提得高一些,就是这鼎里刻的那样,但景秀王朝是以武开伐的帝国,文人们担心他们用武过度,物极必反,反而比较收敛,喜欢将武字写的含蓄。我想,弘武的老师,一定也是这么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