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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旧事-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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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正念叨你呢,这就遇上了。你的心可真狠,把媳妇扔俺那儿看都不去看一眼。可怜你媳妇还怀着孩子。”

    “什么?”孙兴隆吃惊的望着程灵慧,那声音大得把姑姑吓了一跳。姑父不干了,怒道:“你这小伙计怎么回事?大惊小怪的。”

    孙兴隆仿佛没听见,只是盯着程灵慧,问道:“你娶媳妇儿了?”

    程灵慧被他看得有些心虚,低头道:“管你什么事?”

    孙兴隆仿佛忽然回过神来的样子,不自然的笑道:“是不关俺的事,可俺们俩不是发小儿吗?你成亲也不告诉俺一声。”

    姑父听了,怒气这才消了:“原来你俩认识。”

    孙兴隆道:“那可不,俺和三慧可是尿尿和泥的哥们儿。”一边招呼姑姑去挑布。

    姑父走过来和程灵慧站在一块儿,问道:“你这些日子忙什么呢?”

    程灵慧道:“左不过家里,地里呗。”

    姑父看了程灵慧好几眼。

    程灵慧不耐烦道:“想问什么就问。”

    姑父一笑:“你小子。可惜了。”也不知他说得可惜了什么。姑父接着道:“按说俺这么大岁数了,又是你姑父。有些话说出来不合适。可俺要是不说晚上睡不着。你和你媳妇儿怎么回事?”

    程灵慧以为自己谎做小子和秀雯假成亲的事露出了破绽,神色里就有些慌乱。可还是嘴硬的反问:“啥咋回事?”

    姑父笑得贼兮兮:“你小子在俺面前就是刚下地的狐狸崽子,跟俺这千年的道行比起来差老了去了。快说,你是不是上学的时候就把你媳妇……嗯……那啥了?”

    “你说什么呢?”程灵慧愣了愣才明白姑父说得什么,顿时脸上像火烧了。

    姑父两手一摊,无辜道:“俺可什么也没说。你那丈母娘脸上带着呢。你是没见,你那丈母娘看你媳妇肚子的样子。那是又心疼,又恨。你跟姑父说实话,这么多天也不去瞅瞅你老婆孩子过得咋样,是不是害怕见你那丈母娘?”

    程灵慧这个时候,真想敲开姑父的脑壳,看他脑子是怎么长得。

    姑父见她不说话,还以为自己猜对了。一拍程灵慧的肩膀,语重心长的硕:“三慧啊,你这样可就不男人了。这也不是躲着藏着的事。抽空多来姑父家走走。对你媳妇好点儿。俺看你那丈母娘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停……”程灵慧觉得,再让姑父说下去,她非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不可。对于一个十六岁的姑娘来说,姑父的话让她情何以堪?

    “俺记住了。俺明天就去把秀雯和师娘接回来。以后把她们娘儿俩供起来。”

    姑父急道:“俺可不是这意思。俺就是让你多去走动走动。”

    “明白,明白。”程灵慧推着姑父:“你去看看,俺姑好像叫你呢。”

    姑父这才走了。

    二姐和俩妹子也各自挑好了布。姑父抢着付了账。一家人在布行门口分开。姑姑赶着去程家庄看爷爷、奶奶就先走了。程灵慧领着二姐和两个妹子闲转。又买了些针头线脑的小玩意儿,这才往回走。

    经过布行门口,孙兴隆赶出来道:“过几天,让俺娘找人去你家提亲,你看行不行?”

    程灵慧一听,心花怒放。想起五爷说过,不能表现的太急切的样子。那样就显得自家妹子不矜贵了。所以故意装作矜持的样子道:“那样……也行吧。”

29、时光如梭() 
姊妹几个回到家。程灵慧把孙兴隆的话和爷爷、奶奶说了。奶奶找了母亲,母亲又叫了四妹。母女俩嘀嘀咕咕也不知说了些什么。总之四妹再看见程灵慧时就有些不好意思。程灵慧也不是小孩子,哪里还能不知道四妹的心思。她这是也相中孙兴隆了。

    过了几天,孙二嫂果然找媒人过来提亲。这还有不顺利的?但是,因为四妹比孙兴隆小三岁,只有十四。成亲也急不得。婚期就定在来年九月底。因为那时候秋收大部分都结束了。冬小麦也都种下了。这就看出孙二嫂其实是个实在人了。

    旧社会秋收都是手提肩扛,牲口拉。多的是把媳妇当牛马的人家。专挑秋天、五月农忙之前娶媳妇。这样新媳妇进门儿就得干活儿。不用白养闲人。

    于是,到了这年五月割麦子的时候。继常继文之后,程家又有准女婿来帮忙了。至于先前的二姐夫,当年不来捣乱就是好得。可从来没给干过活儿。

    母亲终于见着她心心念念的未来四女婿,一颗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转脸又叹息,常家遭了难,也不知常继文怎么样了?大姐虽然没来得及过门儿,可常家仁义,逢年过节没有断过礼数。常继文更是个厚道的。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常继文这个女婿怎么也算得上多半个。

    自从常家出事的消息传出来,常家大爷、二爷的亲家各自把女儿,外甥女赎回了家。奶奶也让程灵慧去打听常继文的家眷。可惜,常继文虽然在大姐死后娶了一房媳妇,但没福住。身后更是一男半女全无。而且,事发时常继文不在家,之后更是音讯全无。

    孙兴隆虽然没上过学,但是爹娘给了一副好皮囊。长得长身玉立,眉清目秀。乍一看很容易让人以为他是个白面书生。比当年的常继文一点儿都不差。干起活儿来那麻利劲儿可就甩常三少三条街了。也比常三少有眼色,嘴甜,会来事儿。半天功夫就把爷爷、奶奶、母亲全哄的乐呵呵的合不上嘴。五妹更是一口一个姐夫的跟在他屁股后头转。可把街坊邻居羡慕的不轻。

    到了晚上他也不说走。非和程灵慧住一块儿不可。说是哥儿俩好好说说话。俩人从小到大的朋友,原本也无可厚非。可架不住程灵慧是个西贝货。最后还是奶奶灵机一动,说她自己腰不好,晚上老起夜。得让程灵慧照顾。这才算糊弄过去。秀雯不在家,西屋是空的。可你让爷爷这个正经了一辈子的人睡‘孙媳妇’的房间,他老人家说什么办不到的。

    最后,爷爷去了西场屋找五爷。孙兴隆自己睡得西屋。也不知这小子是不是精力过剩。在地里干着活儿,错眼不见就凑到程灵慧身边。一会儿要给她捏肩膀,一会儿又非拉着程灵慧去南河洗澡。也不管他自己白晃晃一身皮,惹得地里的大姑娘小媳妇频频侧目。

    程灵慧不胜其烦,提着拳头要打他。他这才老实一会儿。可过不了一个时辰,就旧病复发。到底让程灵慧扛起他扔到田埂下才算完。不过,结果就是回到家母亲打了程灵慧好几下。看着孙兴隆身上被树枝刮的红痕掉了好几眼泪。好像孙兴隆是她亲儿子,程灵慧是外人一般。

    转眼到了九月,秀雯就要临盆了。乡下是不兴在别人家坐月子。姑姑家也算门外人。母亲早早就催着程灵慧去接秀雯。好像她真的要当奶奶。秀雯坐月子的大铺大盖,孩子的小衣服、尿布,乱七八糟的东西她一早就准备好了。

    到了秀雯生产这天,她又是烧香,又是拜佛。祈求生个男孙出来。

    秀雯不负众望,果真生了个大胖小子。足有七斤多。可见在姑姑家,娘儿俩都没受到亏待。

    姑姑第三天就来了。进门就和母亲搂在一起。姑嫂两个笑一会儿,哭一会儿。奶奶在一旁笑骂:“都看看这姊妹两个,疯魔成什么样子了?”笑着笑着,眼圈也跟着红了。

    晚上祖孙俩躺在炕上,奶奶止不住叹气:“你娘心里苦啊。刚成亲你爹就去当兵了。挺着大肚子还得照顾家里这一圈子。那时候,你姑姑不懂事,可没少惹你娘生气。你看看现在俩人多好。”

    过了会儿又说:“你要是个小子就好了。你娘盼了半辈子小子。你看看都魔症了。你看看她现在的样子,那是自己给自己唱小戏儿,骗自己玩儿呢。”

    程灵慧搂着奶奶的脖子:“奶,你放心。俺能给你和俺娘养老。等你们百年之后,俺一定风风光光的把你们送走。”

    奶奶摸着程灵慧的头:“傻孩子,你还要嫁人呢。这女人呐,嫁了人也就身不由己了。奶奶老了,什么也不在乎。活到哪儿算哪儿。你可要记住了。将来嫁了人可别像你二姐那样没用。自己照顾好自己,别让你娘操心也就是孝顺了。”

    祖孙俩说到伤感处,各自住了话头儿。程灵慧也不知什么时候睡去。梦里,她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娶了媳妇,给母亲生了好多孙子。母亲那个高兴啊……

    程灵慧是笑醒的。醒来时耳边还萦绕着婴儿的哭声。她半响才想起那哭声不是梦,是秀雯的孩子在哭。

    奶奶早起来了。坐在炕头儿念经。说来好笑,奶奶这个神婆不知什么时候迷上了念和尚经。程灵慧起来,去到西屋。只见秀雯靠着枕头坐在那里发呆。连怀里孩子的哭声都好像听不见。

    程灵慧上前,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秀雯这才回过神来。程灵慧问道:“怎么了?让孩子哭成这样?”

    秀雯急忙抱起孩子,笨拙的喂奶。好不容易让孩子吃上,眼泪‘扑簌簌’往下落。程灵慧急道:“哎呀,可不敢哭。奶奶说月子里掉泪会把眼睛哭坏的。”

    秀雯道:“我也不想哭,可就是忍不住。这么久了,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连个音讯也没有。”

    程灵慧知道她说的是苏同,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跟着叹气:“俺爹也一直没音信,急得俺奶奶现在天天念经。”

    秀雯道:“默之,你去给打听打听行不行?”

    程灵慧点头道:“好。那你别哭了。”

    秀雯点头,可眼泪还是往下流。程灵慧没办法,想了想道:“你看孩子长得多好,白白胖胖的。”

    秀雯瘪嘴:“你什么眼神儿,明明皱皱巴巴像个猴子。”

    程灵慧一下子笑了:“哪有当娘的这样说自己儿子?你想好了么,给孩子起个什么名字?”

    秀雯道:“叫苏子归吧,只盼他爹早点回来。”

    “那可不行。”程灵慧摇头:“你们现在在俺家。他是俺名义上的儿子。不能姓苏。不如叫程苏吧。不是有个牧羊的苏武吗?别人问起就说咱们盼着他将来长大了有苏武的气节。”

    秀雯想了想,点头道:“也好。”

    程灵慧又看了一会儿孩子就出去吃饭。秋收还没有过完,地里的活儿还等着她干。因为秀雯要生产,孙兴隆留下来不方便,所以他前几天就回去了。不出所料的话,他今天不来,明天一准儿来。孙兴隆现在在程家庄那就模范准女婿。勤快的不得了。

    爷爷还特意在北上房给他收拾了一个稍间。

    果然不出所料,孙兴隆到了半晌午的时候又来了。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沉默很多。五妹偷偷的告诉程灵慧,看见他独自一人唉声叹气的,不知道烦恼什么。

    程灵慧出于好心去问,却被孙兴隆赶开:“去去去,别理俺。俺心烦着呢。”

    程灵慧见他不说,也就不追问。捏着拳头挥了挥道:“你要是敢做什么对不起俺四妹的事,小心俺的拳头。”

    孙兴隆看了他一眼,默默走开了。由此程灵慧断定,这小子不正常。一定有什么心事。

    可过了一天,孙兴隆就恢复了往常的样子。程灵慧也就把他先前的情绪忘了。

    转眼到了腊月二十二。爷爷一大早起来有意无意的在大门口儿转悠。程灵慧知道,他是在等常继文。常继文已经连着两年没来过了。这是第三年。往年常继文不来,常老爷会打发人来送年礼。可今年……程灵慧心中明白,那是不可能的了。常继文下落不明,常老爷现在只怕也只剩一具白骨了。想想那富贵滔天的人家,一夕之间烟消云散,还真是让人感慨之余又觉悲凉。

    时光如梭。

    第四年,第五年……

    常继文还是没消息。父亲也没有消息。爷爷一天天老迈起来。无论冬夏他做的最多的事就是翘目以待。

    先是在村口,后来病了一场走不动了,就每天坐在大门口儿。

    程灵慧知道,他在等父亲,也在等常继文。不知何时,常继文已经成了家里的一份子。有时候五妹说溜嘴还会提起:“俺哥咋也没个消息呢?”这时程灵慧就会瞪她。秀雯就会聪明的找个借口把她支开。

    四妹已经出嫁了。孙兴隆一家都对她很好。不过她偶尔回来还会抱怨,说孙兴隆的坏话。二姐就会拿指头戳她:“你身在福中不知福。”

    程苏已经两周岁了。长得白白净净颇有乃父遗风。只是比苏同活泼的多。整天爬来跑去,小嘴儿也是特甜。把母亲哄的团团乱转。恨不得整天含在嘴里。为了这个,师娘还和母亲有过好几次不愉快。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师娘不动声色的完胜大字不识一个的母亲。

    五妹也十四岁了,程灵慧现在除了担心爷爷的身体,最操心的就是她的婚事。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程灵慧给她找了一个满意的。婚期定在来年十月。

    秋收过后,天气一天比一天冷。这天傍晚飞起了零碎的雪花。整个程家庄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到了半夜,鸡窝里的鸡忽然嘈杂起来。跟着全村的狗都狂吠起来。

    程灵慧从睡梦中惊醒,就听见母亲的房间里一阵尖叫。紧跟着醒来的秀雯也是看着地上就叫了一声。只见地上大老鼠拖着小老鼠从门缝里往外钻。

    程灵慧跳到地上,把门打开。那些老鼠一溜烟全往大门方向跑。

    程灵慧追过去,打开大门就傻眼了。大街上成群结队的老鼠往南跑。这时家里人都起来了。看着大街上的情景都是又惊又怕。

    奶奶隔着窗棂喊:“三慧,出啥事了?”

    程灵慧跑到北屋和奶奶说了老鼠过街的情形。奶奶沉默了半响道:“怕是老天爷要收人。”

30、顶梁柱() 
到了第二天,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这件事,但是什么事都没发生。那些年轻人便不肯信上了年纪的人的话。各自该干什么干什么。

    傍晚的时候,五爷气喘吁吁跑来。叫道:“二嫂啊,可不得了。许多蛇啊,大蛇领着小蛇都往南面黑龙潭去了。”

    奶奶什么也没说,拿起念珠就开始念经。

    然而,这一天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连鸡和狗都安静下来。

    第三天一早,程灵慧去挑水。看见井水直往外冒泡泡,跟烧开了一般。她就盯着那井水看。忽然那井水向上涌起,一下子就漫过了井口。惊得程灵慧往后急跳。可还没等她站稳,那井水猛的又缩了回去。程灵慧探头一看,一下子看见了井底的淤泥。

    正在惊疑未定。本来安静了的鸡狗忽然又嘈杂起来。一股不祥的预感升上心头。程灵慧叫声:“不好。”扭头就往家里跑。边跑边喊:“不好了,快跑。大家快跑。”

    街坊四邻听见她的喊声纷纷出来,想看个究竟。程灵慧只觉得时间紧迫,得赶紧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跑,应该跑去哪里。

    她几乎是窜进家门,一把拉起奶奶就往门外背。家里人纷纷出来。听见程灵慧喊快跑,跟着就往外跑。

    程灵慧把奶奶背出来,放到大街上空旷的地方。转身正要去背爷爷。不知哪里发出一声闷响,霎时间地动山摇。晃的人根本站不住脚。眼看着街道两边儿的房子往起一簸,瞬间坍塌。整个村庄顿时人喊马嘶,鸡飞狗跳。

    程灵慧好不容易站稳脚跟,家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

    她眨了眨眼,有点儿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这时又一波震动到来。程灵慧一跤跌倒,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大叫一声:“爷爷。”就要冲进废墟里。

    师娘一下子搂住她的后腰,死死拖住她道:“不能去,太危险了。”程灵慧被拖到在地,望着灰暗的天空嚎啕大哭。

    父亲不在家,爷爷就是她撑起这个家唯一的精神支柱。现在这个支柱倒塌了,她一下子崩溃了。

    程灵慧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记得村里幸存的人都茫然的站在各自家的废墟前。不知道什么人在哀哀的哭着。声音并不大。

    这次地动,沙溪县受灾严重。伤亡人数难以统计。因为程灵慧的呼喊,程家村伤亡的人数要少得多。尽管如此,村里还是被一片哀戚笼罩。

    埋葬了爷爷,看着变成废墟的家。程灵慧连悲伤的时间都没有。

    天越来越冷了,这老老少少的要是没个窝,非冻死不可。

    十里铺也遭了灾,核桃坪也不例外。万幸四妹一家和姑姑他们都没事。可重建家园的事就谁也帮不上谁了。还好还有二姐。帮程灵慧分担了不少活计。

    姐妹俩不分昼夜的挖土,打坯。终于在大雪来临之际盖起一间土坯房。一家人才免于被冻死的命运。好在粮食是有的,倒不用发愁饿肚子。

    就这样熬过严冬,迎来了温暖的春天。这一年,程灵慧已经十九岁了。在村儿里属于老姑娘了。可一家人谁还有心思想这个?

    开了春儿既要忙着春播,又要忙着建房。

    看着冬小麦长势喜人,庄稼人们才松了口气,露出点儿笑容。谁知一场蝗灾不期而至。接天蔽日的蝗虫,瞬间把刚打泡儿的小麦啃个精光。老百姓真是欲哭无泪。

    春庄稼刚露头儿也被啃光了。再想种种子都成问题。大家不约而同想起当年的常家。常家世代仁善之家,对于四里八乡穷苦百姓那是能帮多少帮多少。借种子那就是一句话的事。可如今,常家在哪儿呢?

    到了这时,村里人谁也顾不上谁了。各自想自家的办法。

    好在程灵慧还有买虎皮的银子。除了这几年的花用,也还剩下一些。花了比往年贵了数倍的价钱,买了种子种下。这时,她手里已经分文全无了。别说建房,就算是家里谁有个头疼脑热,抓药的钱都没有。

    于是,她决定再次铤而走险,去贩私盐。

    五爷已经老了,她不打算告诉他。安顿好家里,她一个人推着独轮车就上了路。某西盐池的盐把头还在,彼此认识也就好说话的很。程灵慧装了盐日夜兼程往回赶。到了沙溪县才知道包子铺的老头儿在这次地动中被砸死了。程灵慧想了想,推着小车就去了沧州。

    定边候谋反的事经过这么多年已经淡了下去。沧州早已被解禁。程灵慧把盐藏起来,在沧州城中转了一圈。看中一家不起眼的杂货铺。

    不得不说,这些年东奔西跑,她还是有些眼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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