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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旧事-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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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说了。”程灵慧打断他的话。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无法忍受自己的另一半被人逼迫、侮辱。

    “好。”孙兴隆点头:“不说就不说。”其实,他已经把想要说的全说完了,还要装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其实,我跟你说这些就是想让你知道,常继文其实不是个乱来的男人。他是被逼无奈。你知道的,男人嘛,在外行走总是会有许多需要逢场作戏的场合。”

    程灵慧实在听不下去,转身就走。

    孙兴隆跟上她:“说好了不生气的。”那语气和神态,像极了小时候两人说话的样子。可是,两人知道,许多事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把花娘打发走吧。”孙兴隆跟在程灵慧后面:“花娘是个好姑娘,我不忍心毁了她。她跟了贺昆也不错……”

    程灵慧点了点头。

    孙兴隆松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来来往往的乡亲们中间。他知道,这一辈子在没有机会能像今天这样离她这么近了。

    孙大嫂的丧事定在八天后,算上她去世这天正好九天,俗称‘排九’。这停丧时间在沙溪县算中等。不算长,也不算短。

    到了入土那一天,程灵慧做为四妹的娘家后代也是要去的。孙兴隆不缺钱,丧事办得十分排场。沙溪县治丧。服孝有好几个规格。死者儿女、媳妇都是重孝。女婿只有孝布,不穿孝衣。

    死者婆家的大姑子,小姑子,侄女儿、孙女儿凡是成了亲的都是花孝。再远一些的女眷就是一条白单裤,依此类推是鞋面和白头带子,又叫头脚孝。

    至于女婿,都是一个孝帽完事。

    重孝和花孝统称大孝。

    以前的女子都是小脚,走路不方便。大孝必须有架孝的。一般是比穿孝的人小一两辈儿的子侄。一边儿一个。起了灵,大孝还得骑牲口。

    如果是闺女去娘家奔丧,架孝的,牵牲口的就从婆家这边找人。要是媳妇,就得从娘家这边找人。

    像四妹这样做媳妇的,除了架孝和牵马的,其余娘家后代是不用跟着上坟的。但是,程灵慧知道这恐怕是孙兴隆在家的最后一天了,毕竟多少年的交情,总该去送送他。

    所以,给四妹牵马的就换成了她。

    四妹看见她,心里气苦。心里因婆婆去世三分的悲伤,也变成了十分的气苦。程灵慧想到她从此以后将要变成一个人独自支撑门庭,心里也是十分难受。强忍着泪水拍了拍她的腿,低声道:“别哭了,好好看看你男人吧。”

    四妹也不是榆木疙瘩,她虽然气孙兴隆和程灵慧,可两口子朝夕相处那么多年,彼此还是很了解的。孙兴隆这次回来虽然表面功夫做的很好,也瞒不过她这个结发的妻子。

    她知道孙兴隆一定有事,只不过他不说,她就拧着不问。

    现在在浩浩荡荡的送葬队伍中,她有心问问程灵慧,到底孙兴隆有什么事瞒着自己。一呢,周围人多眼杂,二呢,她和程灵慧别扭了好几年,问不出口。

    孙兴隆的父亲几年前就去世了,现在是送孙大嫂和他合葬。唔哩哇啦的唢呐声中,两口棺材并排放在墓室内。程灵慧不由就想起了姑姑。

    姑夫失踪之后,姑姑没过多久就死了。她的墓穴里同样并排放着两口棺材,不过其中一口里面装得是姑父的几件衣服。生同寝,死同穴。千百年来再平常不过的事。姑姑和姑父恩爱了半生,到了却只能独自睡在地下。

    四妹的将来……

    程灵慧强迫自己不去想,把目光投向前面的孙兴隆。

    正在转墓的孙兴隆若有所感,转头望了她一眼,继续自己的脚步。

    转完墓,再给父母磕个头。往墓穴里填上土。葬礼就基本结束了。孙兴隆站在爹娘的坟头儿前,看着铁锹飞起,黄土落下,一点儿点儿将墓室掩埋,下意识的又回头望了程灵慧一眼。忽然两手用力一撕,把一下子就把身上的孝衣撕了下来。露出里面黑色的箭袖短打,撮指唿哨一声。

    一匹健马嘶鸣一声从孙家重重叠叠的祖坟中横空跃出。孙兴隆足尖一点,一个鹞子翻身跃上了马背。叫道:“三慧,我走了。”打马便走。

    四周埋伏的官兵见状,纷纷从藏身之处跃出。一时间箭雨如蝗。

    “不……”四妹大叫一声,奋不顾身迎着箭雨就往那些官兵那里跑:“你们不能杀他,他是俺男人。”

    “四妹。”程灵慧大惊,离弦的羽箭可没长眼。她下意识的往腰间摸,才惊觉绳鞭被孙兴隆拿走了。还好四妹被脚底下的草皮拌了一下,摔倒在地上。有惊无险。

    程灵慧挥手打马,随着马儿跑动,她一脚坠蹬,一手抓着马腹带就钻到了马肚子下面。借住马匹的遮挡跑到四妹身边,一把将她提起,带离官兵的包围圈。

    等她姐妹二人到了安全地带,再回头看的时候,孙兴隆已经纵马绝踪,连背影也看不见了。

    那些官兵发一声喊:“追。”也不知从哪里牵出许多马匹,纷纷上马,追着孙兴隆去了。

    事情发生不过在电光火石间。孙家丧礼上的人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乡下人哪见过这个阵势,乱纷纷四下奔逃。片刻功夫,坟场上只剩下孙家几个近门的人以及孙兴隆的哥嫂、妹子、子侄。

    四妹紧紧抓着程灵慧,指甲都要刺破她的衣服掐进肉里:“三姐,这是咋回事?你跟俺说说这是咋回事?”

    “娘……”四妹的三个孩子吓坏了,跑过来搂着她哭。

    程灵慧将她们娘儿四个搂进怀里,下意识的轻抚四妹的脊背:“没事,四妹乖。有三姐在呢,没事。”

    “有事,都这样了,怎么会没事呢?”四妹倔强的用泪眼望着她:“三姐,你就告诉俺吧。”

    “姑父的事,你还记得吗?”程灵慧望着四妹,十分怕她受不住。可她知道,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果然,四妹闻言脸色白了白,整个身体瘫软在程灵慧怀里。许久强忍着眼泪问道:“三姐,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很久了吧。”

    “哇……”四妹忽然张开嘴大哭。三个孩子也跟着哭得凄惨。

    二姐和五妹闻讯赶来,看见这个情景也跟着落泪,姊妹几个抱成一团,一直哭到太阳落山。几个本家的妇女劝不住,海爷和程豹没办法,把程灵慧拉到一边儿说了一顿。程灵慧这才擦干眼泪,回头劝住二姐和五妹。姊妹仨把哭得浑身瘫软的四妹抬上车,领着三个孩子回孙家庄。

    海爷和程豹带着其他人先回去。程灵慧和二姐她们就留在孙家庄照顾四妹。

    四妹哭了一夜,第二天擦擦眼泪,忽然不哭了:“俺男人又没死,俺哭个什么劲儿。”又一叠声的催促程灵慧几个离开:“都是有家有口的,快回去吧,俺没事。”

    姊妹几个看她脸色苍白的样子,怎么能放心?无奈四妹很是坚决,非要赶几人走。

    二姐夫套了车,姊妹仨坐在车上。四妹一直把她们送到村外,挥手向程灵慧道:“三姐,回去告诉咱娘和咱奶,俺一切都好,让她们别操心。”

    程灵慧应了,仿佛看见那个率真聪慧的小妹妹又回来。

    离开孙家庄,二姐骂了一路孙兴隆,也哭了一路。到家见过奶奶和母亲才和五妹各自回家。

    程灵慧刚送走她们,就见花如烟和贺昆抱着俩孩子跪在院子里。程灵慧知道,该走的终是留不住。走上前去扶起她们:“你们打算去哪儿?”

    贺昆吭哧,吭哧说不上来。在他心里,程灵慧就是自己的亲人,他十分不愿意离开。可是花如烟要走,他也没办法。

    花如烟道:“我打算跟着昆子回他老家去。”

    程灵慧点头:“也好。”又看了看贺昆肩膀上那小小的包裹:“穷家富路,就带这么点儿行礼怎么够。你不心疼大人,也要心疼孩子。”

    花如烟低下头,没说话。

    程灵慧吩咐人给她们准备行礼和食物,又让贺昆去套车。

    “三姐……”花如烟再抬头的时候,眼里已经噙满泪水:“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以后你还认我这个妹子不?”

    程灵慧拍了拍她的肩膀:“说什么傻话。以后好好儿跟贺昆过日子,缺啥少啥给三姐捎信儿。”

    “嗯。”花如烟点点头,抱着孩子上了马车。擦了一把腮边的泪水:“三姐,那我们俩就走了。”

    程灵慧挥挥手,又嘱咐贺昆:“路上慢点儿,到了给俺捎个信。”

    贺昆憨憨的答应了。马车缓缓走动起来。有村人看见了:“贺昆,你们两口子这是去干啥?”

    不等贺昆答话,花如烟道:“回家。”

    村人道:“这不就是家吗?”

    花如烟道:“这是娘家,哪有闺女一直住娘家的?”

    村人恍然大悟,笑道:“原来是花娘要回婆家。”

    程灵慧看着他们过了文公桥,渐渐走远了才转身回来。站在院子里忽然有些不知所措,心里空荡荡的厉害,就像那一年姐妹们都出嫁了,秀雯和师娘带着程苏也离开了。家里只剩下她和奶奶、母亲。

    还记得,那段时间,她们三个人挤在一个炕上,都整夜的睡不着觉。

    这一夜,程灵慧躺在母亲和奶奶中间再一次失眠了。

165、奶奶庙() 
天亮时起来,程灵慧突发奇想:“奶,你给俺梳个小辫吧。”

    奶奶就笑:“俺眼睛瞎了八百年了,咋给你梳?”

    程灵慧不干,非缠着奶奶给她梳头不可。正斯闹着,大小姐关雎照例每天清早来给奶奶和母亲请安。说道:“我替老祖宗给你梳吧。”

    奶奶笑道:“正该这样,让你闺女给你梳去。”

    关雎小丫头现在不过十岁,程灵慧怀疑:“你会吗?”

    小丫头二话不说,拿个梳子就上了炕,跪在程灵慧身后给她梳头。别说,梳得还像模像样的。程灵慧在镜子里照了照,顿时高兴起来。一大早见人就说:“看见了吗?俺闺女给俺梳得头。”

    陆晓晓笑话她:“可量你有个闺女。”

    程灵慧笑道:“俺就有,你眼气去吧。”

    陆晓晓嗤之以鼻:“不就是个闺女。”说着叫小环和小珠:“你俩过来,赶紧给我磕仨响头,从今往后,你俩就是我的亲闺女,气死三慧子。”

    俩丫头都二十了,比陆晓晓小不了几岁。在村里不像宫里规矩多,这几年也逍遥惯了,笑道:“我们俩倒是肯叫你一声娘,只要你脸上不臊的慌。”

    陆晓晓现在彻底暴露了她泼辣货的本质,催道:“快磕,快磕,啰嗦什么。”

    俩丫头震得跪下磕了三个响头,齐刷刷跟陆晓晓叫娘。陆晓晓脸不红,气不喘的大刺刺的答应了。眼睛飘向程灵慧:“咋样儿?我这俩闺女不比你那黄毛丫头强的多。”

    程灵慧无话可说了。撇撇嘴出门去了。

    刚一出门,就看见前街二大娘急匆匆走来:“三慧在家呢。”也不等程灵慧答话,抬脚就往程灵慧家里走。这在乡下很普遍。

    程灵慧跟着她转回去:“二大娘,你这着急忙慌的干啥?”

    二大娘一边走一边道:“俺找你奶。”说着话就进了奶奶的屋子:“老祖宗,你好啊?”

    奶奶耳朵好使着呢,一听就知道是谁:“老二家的,啥风把你刮来了?”

    二大娘道:“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可那表情明显就是有事的样子,乡下妇人说话,很少拐弯抹角。二大娘一屁股坐到炕沿儿上就说开了。

    原来,前几天他家小儿子夜里回来从文公桥上过,看见几个小孩儿在桥拦马石上玩儿。一开始他也没在意,寻思是谁家孩子贪玩呢,大半夜的不回家。

    要知道,文公桥就跟一堵城墙似得,很高。几个孩子在拦马石上爬上爬下的,要是掉下去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二大娘的小子就喝了一声,想把他们吓怕。谁知,那几个孩子眨眼儿功夫就不见了。

    二大娘这小子回到家里,越寻思越不对劲儿。那几个孩子还能长翅膀飞了,咋就能眨眼儿就没了踪影呢?

    不过大男人胆气足,之后也就撂过手了。

    谁知,前天晚上他又干活儿回来晚了,走到桥上的时候,又看见了那几个孩子。这次他留心了。那些孩子有一二十个,大的不过一两周岁的样子,小的最多几个月。这么小的孩子大半夜的在桥上玩,那不是奇了怪了?

    二大娘的小子当时就吓出一身冷害,一溜烟儿跑回家,当晚就生起病来。

    奶奶年轻时是当过神婆的,村里谁家有了类似的虚症,都会来找奶奶问问。大多数也没啥事,就是图个心安。

    奶奶听了,沉思了半响:“不能够啊。那桥上刻着继文的名字呢。继文是官,那就是‘文曲星’下凡。哪个小鬼儿敢在桥上耍闹?”

    二大娘急道:“俺还能哄老婶子咋地?”

    奶奶道:“你先回去,容俺算算。”

    送走了二大娘,奶奶让程灵慧出去打听打听,看有没有别人也遇见这情景。

    程灵慧一打听,还真有好几个人碰见过。

    奶奶掐指一算,向程灵慧道:“只怕这事还要着落在你身上。那些小鬼儿是你从南边儿带回来的。”

    “南边儿?”程灵慧恍然记起,黄姑明明说过,吕家坞六百三十二条冤魂,可最后只找到六百一十三具尸骨,其中一个还只是个小孩儿的头骨。

    那时候的人迷信,不管真假,程灵慧问道:“那咋破?”

    奶奶道:“还能咋破,给他们找个容身的地方不就成了。在桥头盖个小庙儿吧。”

    程灵慧道:“盖庙容易,可叫个啥名儿?”

    奶奶想了想:“就叫个小儿庙吧。”

    盖庙可不是想怎么盖就怎么盖的。老辈子说法,神气儿都跟人一样,各地有各地的规矩。你要在人家地头儿安家,总要给人家说一声。

    乡下人家几乎没什么秘密,再说这也不是啥见不得人的事。很快全程家庄的人都知道桥上半夜有小孩儿玩儿的事,也知道程灵慧打算在桥头盖庙的事。

    可这‘小儿庙’不伦不类不说,神鬼之事本身就让人敬畏,牵扯到孩子总是让人心里不舒服。于是就有人去找海爷和程豹,看能不能换个庙号。

    大家伙儿商量了半天,最后决定盖个奶奶庙。一说起奶奶庙,最容易让人想起的就是送子奶奶了。也不知是谁就提起那年程灵慧带人去开州府卖粮,路过瓷窑口的时候,瓷窑口的李头儿把程灵慧当菩萨拜的事。

    后来经有求子心切的人冲着程灵慧家磕头求告。大家都觉得,文公桥上的孩子说不得就是映照这事来的。要不然,文公桥上有文曲星镇着,寻常小鬼儿哪敢去那里玩耍?

    大家伙儿也不用程灵慧掏钱,合资盖了两座庙。一座在文公桥桥头,因为程灵慧行三,后人都叫那座庙三奶奶庙。另一座在程灵慧家南边,那就是正正经经的送子奶奶庙了。

    庙盖成那一天,吸引了周边村庄的善男信女纷纷前来上香。热闹程度不亚于修桥的那些天。

    说也奇怪,从那以后,文公桥再没出过怪异。好几百年过去,那座桥都荒废了,连行人崴脚的事都没出过。当然,那是后话。

    盖庙期间,程灵慧放心不下四妹,去看了她好几次。四妹远比姑姑坚强的多。知道了孙兴隆的事,整个人反而开朗了许多。她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俺男人活得好好儿的,俺为什么要生气。”

    庙盖成那天,程家庄热闹非凡。四妹还带着仨孩子回来住了几天。对此,程灵慧很是欣慰。

166、民风依旧() 
六月的一天夜里,天气闷热的人睡不着。程灵慧家门前的老槐树下聚了一大帮乡亲乘凉说话。这两年天下大定,百姓安居乐业,村里的防卫就疏松了。

    巡逻的人也都在大槐树下说笑。这时,一辆板车过了文公桥,进了村子。停在不远处。赶车的走过来问道:“敢问诸位,程默之家住在哪里?”

    程灵慧闻言抬头,只见山长手里提着马鞭站在面前。身上穿的是粗布袍子,头发头花白了。浑身上下风尘仆仆。只是那股文人的气息怎么也盖不住。

    “默之。”山长终于在程灵慧的目光中认出这个唯二的女学生。

    “学生程默之拜见先生,给先生磕头。”程灵慧好一会儿才从惊喜中回过神来,扑通就跪在了山长面前。

    后戚倒台了。山长家的人死的死散的散,程灵慧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还能见到活生生的山长站在自己面前。

    “起来,快起来。”山长伸手扶她:“我如今身为罪臣,惶惶如丧家之犬,实在当不得你这一拜。”

    “先生这样说,可是折煞学生了。”程灵慧拉着山长的手,一叠声往家里让:“咱们家里说话。”

    山长向板车方向望去,只见一个妇人站在车前。程灵慧松开山长,几步走过去就要磕头:“见过师娘。”

    师娘急忙扶住她:“要这些俗礼做什么?”

    程灵慧一把将师娘抱住:“师娘,俺想死你了。”一边牵着师娘的手往家里去一边叫道:“娘,俺师娘来了。”

    “啥?”母亲的眼睛不好,耳力也不好。奶奶在旁边大声告诉她:“三慧说,她师娘回来了。”

    母亲楞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是秀雯娘啊。”高兴的就往炕下爬,使唤婆子急忙去扶她。母亲一边往门外走一边喊陆晓晓:“晓晓啊,你娘来了。还不快着点儿?”她总是把秀雯和陆晓晓搞混。

    师娘有些不解。程灵慧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师娘了然。上前抓住了母亲的手:“大姐,你的眼睛咋了?”

    母亲一边流泪一边笑:“早瞎了,都习惯了。”

    师娘闻言,眼泪也下来了。抬手抚着母亲的白发:“大姐,你咋老成这样儿了?”

    母亲道:“能不老吗?混蛋都满地跑了。”

    “混蛋?”师娘不知道陆晓晓和程之柏,这时看见一个美貌的小媳妇抱着个四五岁的孩子走出来,却并不认识。

    陆晓晓是听见母亲喊她娘来了,这才着急忙慌的抱了程之松跑出来。谁知看见一个陌生的妇人和母亲相对流泪。心里那乍然升起的高兴霎时间又掉进了深渊。可当着客人的面,她跑都跑出来了,总不能就这么回去。师娘看她,她也看着师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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