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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有效期限-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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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一下。”

双双走到门外时,欧阳清想起什么似地,冲回房里,将簇新的结婚证书摆在客厅桌面,然後快速离去。

坐在头等舱里,第一次,慕情觉得黑道是种高收入、高所得行业,若非带了不为外人道的神秘色彩,恐怕它会成为全国就业人口最多的行业。

“小野猫,累不累?”好男人该体贴,欧阳清打算学著当好男人——为这只在心中占著特殊比例地位的小野猫。

“还好,离上次作梦不到三个钟头,要不要跟我谈谈,你为什么被追杀?”慕情好奇。

“不想谈。”痞痞的拒绝,他猜测她下一步的举动。

“好吧,每个人都该有自己的隐私,就是夫妻之间也一样。”她点点头,同意夫妻隐私、财产分开制。

就这样?和他想像中相距甚多,他以为她是勇於争取、敢言敢怒的女人,怎么一个随口拒绝,就让她却步?不对,这不是野猫性格,除非是他错将家猫当野猫看。

“谈你,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她也会拒绝吧!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这种公平他能接受。

“我从一个很少人注意的角落走出来。”她是不受重视的,也许成就曾带给她光环,但这个光环家人看不见,意义失却。

“那个角落长什么样子?”她的乖巧和配合,教他再次失算。

“不要同情我,我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样子。”

“你以为我把你想成什么样?”

“单亲家庭、暴力家庭,三餐不继,年纪轻轻就出来混太妹,诸如此类。”

“你不是吗?”

“不算,我家里经济富裕,爸爸是企业家,妈妈是贵妇人,去年妹妹的婚礼还登上头版新闻,我刚从茱莉亚音乐学院毕业,是人人眼中的娇娇女。”

每听她多讲一个字,欧阳清眼睛就瞠大一寸。这是他的小野猫?不会吧?他居然娶了自己最痛恨的女人品种。

“你为什么打扮成……”

“那是我的面具,我用另一张脸到不同的世界中寻求肯定。”

没有挂上面具的她,不敢走出封闭世界,不敢离开熟悉环境,更不敢在陌生人面前放肆,是这张面具替她寻到人生另一番风景。

“你需要什么肯定?能从茱莉亚毕业的绝非泛泛之辈。”

“想听我的故事吗?”

“说说,反正旅途寂寥。”他表面说得淡然:心底已满腔好奇。

“在我还没出生时,我父亲有了外遇,他是真心爱那个女人,问题是……我母亲也真心爱他,她努力为丈夫改变所有缺点,努力为他将自己变成另外一个女人,可惜我父亲不承情。”

“爱情悲剧。”所以不相信爱情、婚姻是正确的。

气当外遇生下女儿,他们面对面约法三章,父亲放弃爱情,母亲把妹妹接回家里。从此,爸爸成为居家男人,天天回家,天天抱著小孩念爸爸经,爸爸妈妈有了共同话题,那段时间他们相处和谐。

从此,他们再看不到我。爸爸疼妹妹,因为他在她身上看到他的爱情;妈妈疼妹妹,因为她成全自己的婚姻,慕心是他们共同的宝贝。“

当时,她只能躲在门後,偷看著一家和乐……

想著想著,慕情忍不住眼眶泛红。

“你不好受?”

岂止不好受,那些年她常躲在棉被里,幻想自己是垃圾堆中捡来的弃婴,她甚至暗自发誓,有一天,她要飞出这个家,寻找亲生父母亲。

“感受是过去式……不记得了。”她在说谎。每每想起爸爸,她依旧心痛如绞。

“後来呢?”

“慕心六岁时,她的亲生母亲去世,父亲失踪几天,再出现时,他向母亲坦承,他说他们一直有联系,说他们本来约定,等孩子长大再续前缘,所以他待母亲好是为了赎罪。

他说慕心的母亲死去,他已如同行尸走肉,他要求母亲放手,让他带慕心离去。

我母亲自然不肯,从此,父亲很少回家了,就是回来,也专挑母亲个在的时候:而母亲只能自我沉沦,她不再是慈母,她虐待慕心、忽视我,胸中的恨让她无法平衡。“

“如果你是你母亲,会怎么做?”

“不知道,或许离开吧!亲手杀死爱情,不再相信。”

“你的作法,比较不辛苦。”

“对,妈妈选择最累人的方法,留下婚姻,却得不到父视谅解。”

“小野猫,好好记住我的话,永远不要相信爱情,今天,我们在一起愉快,便在一起;明天不舒服了,分手是最不伤人的方法。”欧阳清出言警告。

“你想传达什么?哪一天你不喜欢我,我该自动离开?”他的话具腐蚀性,将她心匠腐蚀出点点小洞。

“我很公平,当你不再喜欢我,也可以主动要求我离去。”

“你认为爱情是神话空虚?”

“对,我相信现实。”

“哪个现实让你觉得娶我是正确决定?”

“严格说来,我已经开始怀疑这个冲动决定的正确性。”

“为什么?”

“因为你是大家闺秀。”

“我以为所有男人都喜欢大家闺秀。”

“并不是所有人,大家闺秀想法单纯,往往跟一个人,就决定自己的一辈子。我是个需要自由的男人,害怕窒息感,恐怕无法留在同—个女人身边太久。欢则聚、厌则离,这种规则没有太多名门闺秀愿意遵守。”

他老实刦析自己的性情,然眼前的大家闺秀,并未让他觉得太多反感。

原来,对他不能说永远……记住了,她会小心翼翼,不让生生世世的念头冒出心问。

“你喜新厌旧。”慕情批评他。

“我不否认。”

“哪一天,你觉得我不再新鲜有趣,会主动告诉我吗?”

“会,我不是委曲求全的男人。”

“很好,我也是公平的女生,当我不再喜欢你时,一定在第—时间告诉你。”她盗用他的话,惹得他笑不停。

“告诉我,为什么当年你执意想嫁给老皮?”

“他长得像我爸爸,笑的时候像、生气的时候像,连沉稳的气度都像,而且,他送我这个。”她从领口翻出戒指。

“後来你追到美国,发现他居然变得不像了,才突然哭起来?”她想追逐的不是一个男人,而是一个父亲,用以弥补长期缺乏的父爱。

“对,我吓一大跳,怎么场景更换,他居然变得不像。好了,我把秘密全部告诉你了,可不可以向你交换一个秘密?”

严格说来,她对痞痞的黑道大哥并不认识,只知道他笑得让人讨厌、他总是漫下经心,还有……他能吹一点长笛,在美国有个秘密总部,其余的?没有了!

“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他突地凑近她,热热的气息堆在耳畔,惹得她满面羞红。

“你脖子上面的戒指,是我给你的,不是老皮给你的。”

什么?戒指是他的?“不可能……我记得很清楚,那天……”

“那天你暍醉酒,又哭得凄惨,基於同情,我拔下尾戒交给你,当时你的表情好像捡到黄金。”

“你说真的?”

“不信的话,翻到戒指内圈,你会看见英文字母K字,K是我的代号,另外那两个,一个叫老皮、一个叫小威,我们三人有相同的戒指,只不过里面的英文字母不同,他们的分别是P和H。”

慕情依言,取下项链中的戒指,细细审视,果然,上面有个K字,

“你为什么把戒指给我?”

“我是绅士,舍不得女人哭。”他说得无所谓。

“只要看见女人哭,你都会把戒指给她?”

“对,这是身为男人的基本礼仪。”

“为什么老皮和小威不这么做?”

“老皮是铁石心肠,要他拿出戒指只有一种可能——他确定娶你;小威则是惹下太多桃花债,躲都躲不掉,怎会自投罗网。”

“你却是游戏人间,对什么事都蛮不在乎,像你这样,身边要戴多少戒指,才够分给世间伤心女子?”眉眼间,慕情有几分落寞:世间毕竟没有多少个男子,像爸爸那般专心专情,但专情一定是好事吗?恐怕不见得。

“你放心,会上PUB哭花一张脸,到处求男人娶自己的女人,只有一个,她的名字叫作慕情。下次你休了我之後,会不会故计重施,又往PUB找男人结婚?”

“也许吧,在PUB钓男人,品质不错,下回可以再试试。”

“谢谢夸奖。”

慕情望著他,眉峰挑挑,欧阳清笑得春意盎然,这种男人,不能翻出真心去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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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跑,跑得又急又快,前面爸爸脚步太大,每每一个跨步就让她卯足劲追半天。

不过……总算,在汗流浃背之後,她就要追上爸爸了,拚命,再跨三步,伸手,她将抓到爸爸衣角,

她累歪了,喘得很急,但她不让自己歇腿,追追……再追一步,只要再一步……

突然,飞机从空中落下,大大的飞机爆出火花,慕情没看清楚状况……爸爸呢?不见了?!

她东张西望,为什么心心在哭?妈妈又打她?不对,妈妈也哭,她哭得更凄厉摧心,她没力气追打慕心……缓缓向前,一具熏黑的尸体躺在眼前。

爸爸……她想哭的,想扑上前问他为什么,为什么他老在最後关头爽约,为这次表演,她下了多少工夫啊……

可她没哭,走近爸爸,她在他腿上弹奏曲子,一回一回……

“小野猫,没关系,我在这里。”

是谁在叫她?蓦地回头,慕情看见她的黑道大哥,一脸不正经的皮皮笑容,他张开手臂,在远远的地方迎接她。

那个怀抱很温暖,很宽阔,他能为她带来安全感……

站起身,她又开始跑起来,越跑越快,这一回,她会追上他……终於,她扑上,她拥住,可是……空空的手,空空的清冷,他消失了。

不见了,他也不见……

恍然回头,他站在她背後,拥著另一个女人,笑脸对她说:“哈罗,她是我的新对象,你可以离开了。”

她哭泣,泪淌下,怔怔地看著他的怀抱,想在里面停留。

“不会吧,你爱上我了?笨野猫,我不是告诉过你别相信爱情。”

慕情往前两步,他却退开老远,这次她晓得再也追不上他……

笨……她笨得好严重,她笨得永远在追求追不到手的东西,笨呵……

怱地惊醒,慕情发觉自己躺在丈夫怀里,环顾四周,他们还在飞机上。

“不用怀疑,我们还有两个小时旅程。”欧阳清的声音自头顶上方传来。

“我怎会睡在你身上?”说著,撑起手肘,慕情要坐回原位,他却一把拥她入怀,再次,她贴近他的温暖。

“你从一入睡就睡得不安稳,我怕吵醒别人。”他淡然笑著。

要是慕情够仔细,会自他眼中看见关心,但慕情不敢看他,不敢错觉爱情,这个男人不能爱,想爱,得先学会不痛心,目前她的道行不高,不能轻易尝试。

“对不起。”缩回贴在他胸口的双手,她的腼腆像个真正的大家闺秀。

又足漫不经心的笑容,他握住她的手,连同她的头,压回心脏上方,他们是夫妻,对於妻子,他有权霸气。

“不用说对不起。想不想谈谈,梦到什么?”

“不想。”对於自己的愚昧,她不愿多谈。

“那我们来谈谈未来的三个月。”他同意她的夫妻隐私论。

“你要在国外避三个月风头?三个月後事情就摆平了?”慕情反问。

欧阳清原本计画度两个星期蜜月,不过,基於突发的逃婚事件,他想留给父母多点时问处理善後,於是他打算趁这趟到美国,将教授委托的案件一并处理。

“应该可以摆平。”他看好父母亲的能力。

“这次要住在上回的房子里?”

“不,我们住饭店。”他不想那么快就被老爸逮到。

“为什么?怕被对手逮到?”

欧阳清笑开,他在取笑她的口气,彷佛他果真是十恶不赦的大黑道,他考虑著,是不足该找一天好好向她解释自己的职业。

“你猜对了,我是不想被找到。”

“不介意的话,先住到我念书时租的房子好吗?那里我还没退租,我也可以找时间回学校,领取毕业证书。”

“你没领毕业证书?”

“临时发生一点状况,我没参加毕业典礼。”这个意外,彻底粉碎了她多年的追逐,不过眼前,她的心太沉,不适合讨论这个意外。

“好,住到你的房子里。领毕业证书时,需要我陪吗?”

“不用。”

“怕被我挖到不为人知的秘密?”

“我的秘密你全知道,在你面前,我是透明人。”

“是吗?没有其他的?会不会突然跳出一个男性密友,出面质询我的存在?”他开玩笑。

“放心,我的交游没你广。”

“不会吧!才新婚,你就开始清算我的过往?”

“你的过往很复杂吗?黑道大哥。”

“你认为黑道大哥,生活背景简单得起来吗?”欧阳清反问。

“也对,我问得太多。”

“你後悔吗?”

“不後悔,反正我们之间只是一段,不是永恒,随时要准备分手,不是吗?”慕情话中有苦涩。笨蛋才会去追求别人给不起的安全感,她已经失败若千次,没道理逼自己一再尝试。

欧阳清觉得更怪异了,明明是自己的性格与要求,怎么话自她嘴里吐出,会在他喉间哽上不愉快?

幸而空中小姐送来餐点,他们停止交谈。对於彼此,他们不过比陌生人进一层,再深入,未免交浅言深。

慕情感受到他的不愉快,却弄不清原因。

低眉,她安安静静吃掉自己的东西,虽然飞机上的餐点实在引不起食欲,不过,她已经饿了好几天,不介意入口的是什么东西。

偏偏头,望一眼他的侧脸,再次,她叮咛自己,这个男人不能谈爱情!

第六章

她的公寓不大,近乎单调的空间缺乏装饰品。

两个小房间,一个卧室、一个书房,客厅中间除了三脚钢琴外,没有别的东西。厨房也是小小的,没有餐桌,平常她都搬了张椅子,就著厨具吃饭。

“你的房子很不女性。”这是欧阳清对它的评语。

她懂他的意思,一般女性的房间多少有些小布偶、蕾丝桌巾等,她这里除了生活必需品外,没有多余东西。

“你先洗澡,我去买点东西煮给你吃。”

打开柜子,她整理一套新的沐浴用品,递到他手上。

“好。”接手她的东西,欧阳清没反对,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的确让人疲倦。

“早点回来,我会想你。”

一句随口话,敲动她的心弦。有人为她等门?悄悄地,感动爬满心间。然,下一秒,慕情提醒自己别太认真,更提醒自己,蝴蝶总为每朵鲜艳舞跃。

点头,微笑,她态度恢复。

一个小时後,她煮了碗海鲜面,进房间叫欧阳清吃饭,却发现他裸身站在衣柜前,单单在腰下围起浴巾。

慕情直觉想逃,可是……这男人是她的丈夫啊!何况,屋子就这么大,能逃到哪里。

“你还没整理好?”慕情讷讷问,偏过视线。

“我想找地方放行李,—不小心发现,你的衣服实在是……”

“乏善可陈?”没错,她只穿黑色农服。

“你那些五颜六色的怪衣服呢?”

“我说过,那些只是意外,并非常态。”她轻轻地解释。

“看来,我得重新认识你。”双手横胸,欧阳清笑眼望她。大家闺秀不符合他的需求,但她……可以再谈。

“希望不会让你大吃一惊。”说著,慕情走到衣柜旁,替他打理衣服。他带的衣物不多,要待三个月,恐怕她得找个时间去帮他添购,天要冷了。

大剌剌地,他接手她送过来的睡衣,没进浴室,他不避讳地直接在她面前拉下浴巾、穿衣服。

尽管偏开视线,慕情的脸还是红到耳根,像熟透的番茄,让她差点中风。

“可惜。”他爱透她的羞涩,尽管他总认为女人的羞涩,是种带了性暗示的做作,但他喜欢。

“可惜什么?”不敢抬头,她低眼,认真整理他的衣服,少了浓妆作掩饰,她缺少追求男人的勇气。

“你少吃一餐丰盛。”

“有吗?”不动飞机餐的人是他,不是她。

“有没有听过秀色可餐?”捧起她的脸,他逼她看自己的裸胸。想避开?他不容许。“怎样?好吃吗?口水流满地了?”

他笑得放肆,没见过男人比他更无赖。

“我不饿。”

慕情伸手,贴在他的手背,想抓下两只大章鱼,可是,恶劣的章鱼巴上猎物,不肯松开。

“多少‘吃’一点吧,你长得太矮小。”

突然间,欧阳清觉得用蛮力征服女人,是件值得骄傲的事情。

慕情无奈,垂下手,面对一个身强体健、孔武有力的男人,她的挣扎纯属多余。

“对於肉类食物,我……过敏。”慕情撇开脸,对帅哥过敏是种要不得的病症,可是,她病发了,而附近的医院客满中。

“你吃素?不行、不行,吃素的女人不能带给我幸福,快告诉我,你已经改变心意,我不想在四十八小时之内创下离婚新纪录。”

“你想控制我的食欲?”

“不,我要你习惯肉食,并且……食髓知味。”

轻轻一个痞笑,他将她塞进自己怀中。该死的契合感填充,满满的、满满的快乐充斥。看来……娶小野猫是个相当不错的主意。

低头,头碰上她的额头,大家闺秀的腼腆、大家闺秀的羞涩、大家闺秀的被动,接在这些“大家闺秀”之後,依正常情况,他应该叹口气,拂袖而去,然後再一次向自己肯定,他这种人不适合大家闺秀。

可是,今天有点反常,他非但不想转身离去,还想就这样抱住她、环住她、贴住她,不放手。

“你要做什么?逼我吃肉?”

那种眼光,是不是叫作缠绵缝绝?她咬咬下唇,尴尬卡在两人中问。

“可以吗?”欧阳清问。

这是徵询。欢爱前,他从下徵求对方同意,对於眼前的反常,他只能说……婚姻很容易改变一个男人,尤其是娶到小野猫的男人。

“妈妈没数过我,我不会。”

摇摇头,但不论她怎么摇,他的额头始终顶在她额间。她可否解释成,他对她……不放手?

“这是技术问题,很容易克服。”

吸引力增加,他的鼻子摩蹭上她的。

“说的永远比做的容易。”

暖暖气息喷上她的睑,沐浴乳的芬芳环圈住新婚夫妻。

“放心,有熟人带领,你不会太辛苦。”

他的唇滑往她的颊边,濡湿的唇让她阵阵心悸。

“大哥,在新婚夜向妻子宣扬自己的性经验,缺乏道德。”不过是贴近,她已经觉得不能呼吸,偷偷深吸气,闭眼,解释不来这种滋味与感觉。

“你宁愿我骗你?”

慕情点头。她曾以为男人都像父亲,宁显负尽身边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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