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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起看看留月楼残破的楼顶和金碧辉煌的房子，他并没有用剑，只是伸出两根手指，对着留月楼轻轻一划。
剑气。汹涌喷薄出来的剑气，如同两道飓风一般，整齐的切入了留月楼中，竟然象摧枯拉朽一般，将所碰到的一切都打断。
地面在晃动在倾斜，柱子已经被齐刷刷的切断，砖墙正疯狂的卷曲和倒塌，其他奢华的东西。更是脆弱地象一张笋壳。
留月楼，江州最奢华的***楼子，竟然被苏起两根手指头一划，而缓缓倒下了。
这便是大宗师的实力。与七品高手和八品高手都有本质的区别，在他们的眼里，力量已经是最简单不过的东西，只要用出来，就可以让面前的一切崩塌摧毁。
“凌玉！”
在斗笠下，苏起的声音极为苍劲凄厉。
凌玉自然没有葬送在留月楼地废墟之下，就在刚刚感觉到剑气的时候，他就抱住了晴眠月，云龟兽带上景王和凌实，这五个人飞出楼子。快速的逃到了安全地方。
可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地地方。
凌玉蒲一落脚，才发觉，就在他的不远处，一双草鞋分外熟悉。
云朝中的练剑人都知道，草鞋正是江南苏家剑庐的标志物。凌玉在东林山上，就看到苏天命穿过这么一双。
现在再度看到。那双脚却是更粗糙，更加苦行。
“苏起？”
凌玉苦笑，拱手相问。
“正是。”
苏起沉在斗笠中，两根手指一曲一伸，“拿命来！”
“命？”
凌玉咧嘴大笑。天罗火网从指尖喷出，向着苏起的头顶罩去。苏起怎么会害怕这点雕虫小技，他手掌一翻，更凶猛的剑气喷薄而出，将天罗火网搅的粉碎。
不过凌玉也没准备一击奏效，他的第二个杀招已经发出。
游龙剑在凌玉的之间。发出惊天动地的龙吟声，甚至都将凌玉地浩然气给抽干了，游龙剑散发出的青色光芒，简直能够照射几百步之外。
凌玉的双指终于控制不住游龙剑的颤抖，那把小小的短剑，在空中变化异常，几十尺长的剑光变作了一条头角峥嵘的青龙，怒然地朝着它从前的主人苏起杀去。
“我跟你拼了！”
凌玉大呼一声，朝前跃出。
“来的正好！”
苏起隐藏在斗笠下的双目，终于有了热烈而疯狂的神情，这位寂寞了多少年地大宗师，终于感觉到了内心的一点点悸动。
看着咆哮而来的游龙剑，苏起竟还只是动用了两根手指，朝前轻轻一夹。
这个动作看似简单，其实却凶险万分。苏起的两根手指，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手法，只是那么平淡又简单的，进入了游龙剑暴戾四射地剑光之中。
但偏偏苏起的手指一夹，游龙剑就像是被夹中了七寸，整个凶戾戛然而止，只剩下在苏起的指尖发出阵阵哀鸣。
苏起制服了游龙剑，再抬头去看凌玉，可谁想到，他却见到了一副让人啼笑皆非的场面。
刚才还气势凛然，飞身扑出大吼着要跟苏起拼命的凌玉，此时却夹着晴眠月，已经落荒而逃，早就在千尺之外。
原来这家伙都是在装装样子，放出游龙剑看着厉害，其实也就用这把奇剑来吸引苏起的注意力，好让他自己逃跑。
凌玉心中清楚，以他目前的实力，是没办法跟苏起对抗的，他唯一的法子就是溜。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但苏起却淡淡一笑：“逃的掉么？”
他将指尖的游龙剑小心翼翼的放回剑囊之中，双目一直牢牢盯着凌玉远去的方向。
一剑，或者两剑。那个杀死儿子的人，就会被砍成两段。
苏起刚刚迈出一步，准备给凌玉最后一击。
但他却停住了，而且感觉到身后，有不可思议的力量在凝聚。
苏起全身僵硬了下，终于叹了口气，摘下了斗笠，在一头灰白色的乱发下，苏起幽幽道：“没想到，在江州，居然还有第二个九品高手。”
就在苏起的不远处，一人多高的莫煞还是那么优雅的站着，他咧咧嘴道：“从现在开始，你的对手就是我。”
“那……就……
风云齐聚的江州，血水横流的江州。
终于迎来了第一次的九品大宗师的对决。
谁胜谁负？谁生谁死？
月的江州，冷风溯溯，酷冬的寒冷，在城池的每个角让人更不寒而栗，还是来来往往藩兵们手上刀剑的寒光。
从藩兵藩将严肃表情上看，必然有大事发生，但江州的老百姓怎么会不会想到，他们所惧怕的庆王，会在今天举起谋反的旗帜。
自然，庆王谋反，也要有些借口，毕竟天下黎民，万千士子都盯着看呢。庆王在手下谋士的策划下，打出了“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旗号。直指英宗不仁，任用奸侫，导致天木堡大败民不聊生。
庆王的这个旗号，虽然看起来颇为有理，但在士子们的眼里看来，庆王谋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更何况在北疆大乱之即谋逆，很难不将庆王跟蛮族联系起来。
谋反便是谋反，可要是跟蛮族牵扯在一起，那就是跟整个人族过不去，就算庆王的招牌擦的再亮，也迟早会被人唾弃。
可惜这一点，庆王已经无暇顾及，或者说，也轮不到他来顾及。
总而言之，云朝历史上最大的危机，已经在这一月的酷冬里拉开了。
危机才刚刚揭幕，江州便迎来了两位九品高手的惊世对决。
青幕巷已经不复存在，当留月楼在苏起的一指剑气下崩溃开始，整个青幕巷就陷入了疯狂的奔逃之中。不明所以的人们就如世界末日一样，开始没命的逃跑。
而真正的塌陷，是从莫煞出现起始的。
莫煞出现在苏起的身后，并往前踏了三步，这三步，让青幕巷中地三幢楼毫无征兆的轰然倒塌。
但苏起只是扯开了抱着剑的麻布。莫煞的前行就停住了。
他们相距不到二十步，九品妖兽和一个九品剑师在冷风中对峙，他们目中已经看不到旁人，仿佛整个天地都因此而静谧下去，唯有对手的目光和沉重呼吸。
苏起突然出现在江州，自然是筹划日久的，苏家剑庐虽说超然朝政之外，但苏起最宠爱的儿子苏再山死在凌玉手中，而最得意的衣钵底子亦被凌玉杀掉，这就生生的将苏起推向福龙会的一边。
但庆王和苏起自然不会知道。凌玉其实也有故意而为之地想法，他就是要让九品大宗师倒向福龙会，如此一来，庆王谋反的勇气就更大了。
天下乱，有好处的可不止庆王一个。
只是苏起这么快就到江州，而庆王如此快就举起谋反大旗，确实出人意料之外，尤其是北疆的蛮族竟会配合云朝内乱而大举起兵，恐怕这一战还不是庆王之流可以筹谋安排的，背后还有高得多的势力在较量。
苏起并不是傻子。他也不会做谁的剑。他来到江州，是看见如今局势混乱。弥勒教和老凌家两败俱伤，苏起知道，在江州城，没有人可以挡住他。只要他的剑在，他就是这个城池的王。
但当莫煞出现时，苏起才晓得，原来凌玉能够活到今天，并不只是运气好而已。
有一个九品高手贴身护卫，任何人要杀他，都不是那么简单的。更何况凌玉自己也已经到了八品地级别。
苏起打开自己随身长剑时，不禁深吸了一口气，那剑上所弥漫出的沉沉香味，与二十年前并无不同。只是物是人非，苏起那麻布包裹着地，竟然是一把黑色的沉香木剑。整柄剑油润细腻，但却没有锐利锋芒，握在手中时，敦朴无华，极为内敛。
而莫煞却绽放出灿烂的光辉，那是它无数年的积蓄，那么多次血战留存下来的勇气。对于妖兽而言，要成长到九品，不晓得要比人族消耗多少时间，无数的同伴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战斗中死去，而只有莫煞活了下来。
它终于到达九品的巅峰，但这是一个开始还是结束，就看着今天。
“苏起。”
那边的剑师拱手道，“苏家剑庐主人，云朝九剑之一。”
“莫煞，妖兽。”
这边的妖兽咧咧嘴，并没有多说话。
“那么，就战吧。”
苏起叹口气，点头道。
莫煞猛然瞪目，一股妖力蓬勃而其，竟引发苏起身边连绵不绝地爆炸。
声长笑，似是对此毫不在意，他挥舞长剑，四周妖气无法侵入一寸：“妖孽就是妖孽，怎近我身。”
“那你就去死吧！”
莫煞一张嘴，血红血红的嘴里面，突然喷出了一副森然的牙齿。这牙齿比普通地更大数倍，顶端有蓝色光芒闪烁。
妖兽中的顶级妖术“凶牙”是莫煞在当初人妖血战中锤炼而成，许多年过去，它没想到，竟然还有再用的时候。
苏起看到那副凶牙在自己身前展开，自然下意识地出剑去挡，可手中长剑才刚刚递出，顿时感觉到下半身一阵刺痛。
苏起低首时才发觉，所站的地面上，竟然也有一副凶牙，并且已经将他的一只脚吞入。
号称七大妖术之一的“凶牙”自然不会那么简单，莫煞修炼此术，已经吞噬了整整两百条性命，并且用他们的血和灵魂来祭炼。被凶牙咬到，皮肉吃苦只是小事情，更重要的是，这副牙齿将在人心魂上刻下烙印，几乎终身都无法磨灭这痛楚。
苏起看到自己的一只脚落入凶牙，他反而不动了，只是冲着莫煞冷笑，似是在等它的下一招。—果不其然，莫煞再张了张嘴，又有三副凶牙出现，将苏起团团围住，把他的手足全部吞噬了进去。
如今的苏起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之中，手脚全部被莫煞控制，几乎无法行动，而且凶牙的力量越来越大，苏起的护身真气快要承受不住。
九品高手，天下剑客的宗师苏起，恐怕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局面。但他没有太过慌张，而是闭目凝思，也就是到了这一瞬，他仿佛才明白过来，自己正在对敌的并非以往的剑手，而是一只妖兽。
妖兽，自然有妖兽对战的方式。
苏起口中，发出了“噫！”
的一声呼唤。手里黑木剑立刻脱手飞出，在直刺云霄后，仿佛又汲取了几缕阳光后飞落回来。
“暮色沉沉！”
苏起朗声吟道。而那黑木剑便拖出了一道乌黑色的气息，犹如是这天下最黑最沉的暮气，将周边笼罩成了漆漆一团黑色。
黑木剑是这暮气中最为沉暮的，它毫无声息的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绕着苏起的身体翩然而过。
随着那道完美无缺的弧线，噬咬着苏起身体的凶牙犹如一个个肥皂泡般被击破，只是化作了一团团灰色的粉末。
苏起长啸一声，便以脱困而出。他刚才所用，已经不是一般的剑法，而正是人们推崇备至，且据说失传日久的飞剑术。
以意念控剑，不止能控制住飞剑的轨迹，更能使出击溃九品高手的力量，这绝对不是普通剑手能够完成的。
苏起这一击，令他光彩夺目，真的如同剑神附体一般，他仗剑而落，手指着莫煞，浑身精光满溢，再不若刚才的内敛。
反倒是莫煞收起了那滚滚的妖气，犹如一只平常的守银豺般站立着。
两个九品高手的第一次交锋，快速而短暂的结束，双方攻守地位却已经发生了截然的逆转。
苏起一震长剑，斜斜刺出，终于对着莫煞发出了第一次攻击。
莫煞顿时感觉到刺骨的冰寒，这比他在上百年前落入冰雪之地时还要冷冽难熬很多，更可怕的是，苏起的剑指着别的地方，可莫煞却觉得，有几百支剑正对着他的身体刺来。
苏起竟然已经修炼到“剑气凝一，一化千百”的境界。
所有的剑气可凝聚成一根针的粗细，而这根剑气又可化作千百条细针，只要刺入莫煞体内，便可在他静脉内游荡，一直游荡到心脏部位，再一起爆炸开。
任你有铜皮铁骨，也难挡身体之内的攻击。
莫煞从体外的冷，化作内心的冰寒，它终于见识到中原人族高手的真正实力，虽然许多年过去，可这边的剑师，还是如此精进。
也许只消一次呼吸的时间，胜负便可成为定居。
莫煞闭上眼睛，深深吸气……
第109章 宗师之战
妖兽毕竟只是妖兽！”
苏起发出这一剑，嘴角不禁露容，虽然都是九品宗师级别，但在苏起看来，妖怎能和人相提并论。
所以，苏起的这一剑，便要定夺妖兽的生死。
而与此同时，莫煞的一口气终于吸到了底。这下，便轮到苏起震惊。
只见那上百道的剑气，随着周围冷冽的气息，被莫煞一口吸入身体内，这凌厉剑气，进入莫煞腹内，居然毫无反应，反而给这妖兽增加了几分力量。
“什么？你在做什么？”
苏起大惊失色。
“不要小看妖兽。”
莫煞拍拍地面，打了个饱嗝，“要论年纪，我可是你的前辈啊……
在苏起从惊骇里醒来时，莫煞却继续拍打着地面，仿佛从大地中能够汲取足够的力量，当拍打到第五下时，莫煞终于抖抖身子。
而抖动的也不仅仅是它的身体，更有皮肤上极细极细的毛发，这毛发就如同受到力量的催发，竟然快速疯长起来，才两三次弹指的瞬间，那毛发就已经绵延至空中，犹如一张银丝大网，朝着苏起笼罩而来。
苏起心中对于妖兽的妖术亦是惊愕，不过对于他而言，世上一切之术，都可用同一种力量来破除，那就是他手中的剑。
剑才是苏起力量的灵魂。
于是他出剑了，虽然只是向着旁边写意地挥洒而去。但无可匹敌的剑光，却在几尺外的空中乍现。
也同时乍现在莫煞的眼睛里。
但漫天的银丝，并没有因这剑光而逆转，它们竟象刀枪不入，执着的向苏起而来。
“噫！”
苏起发出尖啸，黑木长剑犹如陡然增长，飞入了银丝丛中。那些银丝就象各自都有生命，与长剑纠结在一起，形成了一团乱麻，在长剑外织就一张茧。让黑木长剑难以挣脱。
但苏起竟然放了手。
一名剑师，将自己的佩剑弃之不顾，任由银丝织茧，而自己却脚踩天罡步，突破了莫煞银丝之网，朝着妖兽近身而去。
莫煞的眸子越来越闪亮，如果苏起只是拼死跟银丝网搏斗，那无论如何也不能脱困出来，那银丝网是越纠结越紧密，谁落进去。便是挣扎到死的结局。
苏起不愧是一代宗师，他从第一眼就发觉了银丝网的本质所在，竟放弃手中长剑。孤身一人朝着莫煞袭去。
这份判断力，已经世所罕见。
莫煞见苏起才几步间便已欺近，又张了张嘴，一股黑光从腹中涌出，朝着苏起地面门打去。
莫煞出招，当然会留有后手。他的“银丝泄地”对付一般人自然没有问题，但若是象苏起这样的高手。便一定要有近身偷袭的法宝。
它嘴中喷出的，便是“豺气”不是所有的守银豺都有豺气的，只有生存了五十年以上，并且超过二品的妖兽，才会积蓄起一口白色的豺气。
随着品级的升高和年岁增大，这口豺气将被修炼地越来越厚重锋锐，而等到豺气变作黑色，且有如此大的一股，非有上千年的力量不可。
苏起虽然从没见识过豺气。但当那道黑光喷涌而来时，只是阴狠地力量。
已经令苏起不寒而栗。
苏起双足立定。猛然一拍胸口，竟也从最终吐出一口白气。这白气里，隐隐透出一口短小的白色小剑，这白剑在空中一旋，又化成了如同白色的七叶剑莲，这莲花旋转着朝豺气扑去。
一黑一白两团气息对撞在一起，只听轰然巨响，莫煞和苏起两个九品高手竟然亦被轰飞了出去。
连大宗师都是如此命运，周围的房屋岂能幸免，整个青幕巷终于在这次对轰中被彻底的粉碎了。
以往熙熙攘攘的人流再也不会重现，青色的砖瓦已经成了碎石瓦，昔日青楼艳妓地花楼，早就不复存在。
苏起和莫煞亦被震出了这条巷子，进入了江州真正的热闹地带。
他们被丢进了人堆之内。
苏起一招手，他的黑木长剑重新回到手上，而另一边，莫煞的突然出现，另周惊恐的喧嚣起来，男人女人都抱头逃窜，但在拥挤人而堵的更加水泄不通，许多人都摔倒在地，被惊恐万丈的人流践踏。
苏起遥望着莫煞，手中长剑一挥，几百道光芒在剑身周围闪耀，一个剑光组成的剑阵，已经在江州的天空上齐聚。
“你很强。”
苏起朗声道，“所以你有资格见识下苏家剑庐真正地实力，这个剑阵自创造以来只用过三次。杀了三个九品高手……从未失败。”
“这是什么剑阵？”
莫煞优雅的站立在慌乱人群中，昂头看天空上一道道剑光犹如虹彩般汇聚起来，莫煞地双眸里亦有疯狂地色彩。
“戮圣！”
苏起叹息道，“苏氏前辈创下这个剑阵，本来为了杀死一位圣人，可惜功败垂成，但此后世代，苏家一直在精修此剑阵，传到我辈，已经有足够的把握杀死陷入阵中地任何人……甚至是神。”
莫煞夺目的眸子，一直牢牢的盯着剑阵的布局，苏起嘴上说话，可内里并没有停止剑阵的布设，双方竟象达成默契似的，都没有出手。
一直到天空阴沉，剑的光芒已经掩盖了日光，而江州城大半个天空上，犹如被筑起了一座剑城，无数把样式各异的剑堆砌在一起，变做了巍峨的城池，挂在江州的天空上。
莫煞神情肃穆，但他绿若宝石的眼里突然闪出一道光芒，又开始咧嘴笑了：“差了一点，就是差了一点。”
苏起一震：“你竟看的出来。”
“自然！”
莫煞哈哈大笑，“因为当年，创建此阵的苏家人，那就是苏护，就是苏护啊！”
“你知道冀州侯苏护？”
苏起双眼一眯，延缓了剑阵的发动。
“当年苏护用这个剑阵，想杀一个已然成圣的妖兽，我便在场。”
莫煞道，“那个成圣的妖兽，也是你们苏家的人，便是苏护的亲身女儿苏妲己。当日我辈之往转身在苏妲己，却被苏护当作魅惑君上，竟下狠手要杀亲身女儿，哪一战，那一战我自然不会忘。”“冀州侯败了？”
苏起反而请教起莫煞。
“苏护自然败了，败了就只有死。可这道阵法的威力，却让苏妲己受创极深，从此落入九品实力再难恢复。当日的剑阵，若要杀我，简直就易如反掌，不费吹灰之力。”
莫煞坦然道。
“既然如此，为何说还差一点。”
苏起面色肃穆。
“哈哈哈哈！”
莫煞咧嘴大笑，“你虽有戮圣阵法在手，可毕竟是人，是人就有小仁小慈。这套阵法中，原本有蜀山剑仙大法，凌厉肃杀无比，剑光若雨点落下，足可让整个江州城毁于一旦，这样的力量落在我头上，我岂能独活。可惜你却不忍江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