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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媚缠身-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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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剑的风情呵!

长剑外的麻布,在瞬间化为乌有,随后便有傲然于世的光辉出现,将整个十丈飞渡的黑暗驱散到无影无踪。雪亮雪亮地光芒,让人以为空中又亮起了新的太阳。

但当郑亦挥剑时,一切再度改变。那轮明亮地太阳化作无数光芒,在剑端绚丽无比的爆射开来。而郑亦整个人,竟如剑之神般矗立在空中,周围的一切,皆归他掌控。

这一剑从开始到结束,不过三次弹指的时间。

但郑亦周围所有的弦刀,那一千把足以砍下无数人头的弦刀,被这一剑彻底的击溃了。

大宗师。

钱均目睹这一切的发生,由衷的赞叹。

千把弦刀呜咽着落了回去。

郑亦也随之落下,但还没等他落地,却听枪长老一声呼喝,千把十尺长枪同时朝天此处。

“杀!”

黑色枪尖同时朝上,根本不给郑亦落脚的空间。

这长枪阵也十分玄妙,虽说枪尖林立,可每把长枪的中间,都有黑气连接,这便是枪长老所传授的独到之处,他将此称之为“枪劫”枪劫之阵发动,这千把长枪就连成一体,中间的黑气更是威力巨大,犹如利刃一般。不管是谁的身体落下来,只要沾着一点便会如同利刃割过。

手触断手,脚碰断脚。

郑亦深知其中厉害,也不敢轻易触碰,他长剑一折,便又要出剑破去枪阵。

可这时,那边坐着的戚长老却又动了,这老道士一拍额头,嘴中白气喷出,那道能发出三尺毫光的利刃,直冲冲的朝着郑亦飞来。

郑亦最为忌讳的,便是戚长老。此人乃是术士出身,不知从何处得了一道飞剑宝贝,竟修炼入腹,吞吐自如,却可飞出取人首级,非常的厉害。

如今见这飞剑射出,郑亦更是不敢轻视,剑尖在枪阵上方一挥,整个人犹如石块般反弹出去,竟被逼回了十丈飞渡的这边。

钱均此刻大惊,就连郑亦都不能突破十丈飞渡,那今夜之战,岂不是输定了?

虽说府兵们也已经赶到渡口,可十丈天堑,却令众人面面相觑。

钱均的目光,郑亦的目光,破战和花舞月的目光,都投向了鹰啸山本寨。

这情形,依旧在凌玉的预料中么?那个胸怀千军万马的翩翩公子,究竟还有什么后招?

这一夜的决战,究竟会怎样结局呢?

夜风呼号,白雪飘飞,犹如在述说一个冰冷的将来。

~~~~~~~~~~~~~~~~~~~~~……

鹰啸山本寨中。

司徒昭日的目光,终于从漆黑的铁鹰峰上收回,但神情却从高高在上的傲然变回了阴冷。

铁翼鹰到现在还没有驰援,这一定是有问题,司徒昭日顿感心悸,他目光回旋到凌玉身上。

凌玉虽是儒生打扮,却一点都没掩盖住往日的风采,坐在那边时,依旧俊的令人炫目。更可怕的是,这十六岁的少年,居然比盛怀仁还要沉稳,让历尽世事的老江湖们,都感到不可思议。

“你干的?”

司徒昭日问,“就是那把刀!”

凌玉不回答,却是一笑:“司徒昭日,想想怎么死吧。”

司徒昭日一愣,却又哈哈大笑起来。虽说妖兽们不来驰援,可如今鹰啸山依旧占尽上风,十丈飞渡牵制住官兵主力和大宗师郑亦,本寨之中更是一群高手包围了凌玉和盛怀仁。

更重要的是,如今的司徒昭日身上有南岳大神的神力,这种力量已经远超人们的想象,司徒昭日不会死,就算鹰啸山全毁,铁鹰峰崩塌,司徒昭日也照样会活着。

司徒昭日和三大金刚,还有宋三都用悲哀的目光看着凌玉,在他们看来,凌玉已经是濒死边缘的胡话了。

“你的妖兽呢?”

司徒昭日突然想到一件事情。

“遍地都是。”

凌玉象回答一个笑话。

司徒昭日却收住了笑容,摊开双手道:“既然你想寻死,我就成全你了!”

南岳大神的力量,又在眉心坠中闪烁,司徒昭日的手心中,又有新的电弧在闪烁。

三神情一冷,又抬起脚板,朝着司徒昭日的双腿一踹竟有强大无比的力量发出,将周围的泥地都轰出一个大坑,而司徒昭日两腿顿时断裂,颓然跪倒在地。

直到这时,司徒昭日才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神力已经荡然无存,不知从何时开始,那股南岳大神的力量就已经被抽走了。

天空中那堆砌如棉絮的阴云也早就消散不见,只有如纸钱般的雪花,飘飘洒洒的落下来。

“为什么……么。长长的白发披散在面前,而口中喷吐的和胸口飙射的鲜血,已经将他的长发和衣服全都染红。

他败了,鹰啸山败了。

纵然在稍瞬之前,他还有三大金刚,还有宋三助拳,还有上百守卫,甚至还有南岳大神的神力护持。

可就在凌玉最后那次发动,司徒昭日就一败涂地,三大金刚叛了,宋三叛了,守卫们被盛怀仁逼退。

而司徒昭日平生最大的依靠,他这一生为之奉献一切的大神,也在最关键的时候,抛弃他而去。

他败如江水倾泻,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

感觉着身体上的痛楚,和心里面无以复加的伤痛,司徒昭日形如疯子般,直勾勾的盯着凌玉:“你做了什么?到底做了什么?”

到了这个时候,凌玉也有余暇,可以好好的告诉司徒昭日,他究竟做错了些什么。

“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在十丈飞渡出手,干掉你儿子么?”

凌玉却从一件不相干的事情说起。

但成王败寇,如今凌玉大获全胜。自然有资格决定一切。

司徒昭日心被洞穿,双腿被踹断。自然是凄惨无比,可还是比不过凌玉说到儿子时,更来的凄楚。

他亲眼目睹了凌玉杀司徒斩的那一幕,但那时变化太快,太过剧烈,连司徒昭日都鞭长莫及。而后司徒斩翻入江中,司徒昭日已经痛不欲生,再没有出手的力气。

所以在寿宴上。才迟迟没有看到司徒昭日出现,所以他一出手时,便已经如此地疯癫。

如果之前,司徒昭日还依靠着成大事者必须要牺牲来告诫自己的话。那如今一败涂地,他实在没必要再抑制心中地伤痛。

司徒斩死了,他唯一的儿子死了,就是被眼前这个少年所杀。

可凌玉却还是冷酷的问:“我为什么要冒险,杀了你儿子?”

司徒昭日不知道,但毫无疑问,凌玉在十丈飞渡出手挑战司徒斩,是非常非常冒险的一步棋。

那是在鹰啸山上,而且各方人马都未发动,凌玉的实力又逊色于司徒斩。从哪方面看,他都不应该出手杀人,因为很大的可能。就是凌玉被鹰啸山人发现,随后被群殴而死。

那是凌玉的一场豪赌。他就是看中吊桥位于上鹰山和下鹰山中段。是整个鹰啸山防御最为薄弱的地方,所以才搏了这一把。

“为什么?”

司徒昭日哧哧喘着气问。

“因为只有司徒斩死了。四大金刚中才会由金鞭子做主,三人合体地引导才会交给他,最后阳金乾坤大刃那一记,才能砍倒你的头上。”

凌玉嘴角的笑容,简直神秘到了极点。

“那个时候,你就算到了现在?”

司徒昭日简直不敢置信,从凌玉过十丈飞渡到如今,至少过去了几个时辰,其中变化万千,稍有一个环节疏漏,就有可能出现另一个结局。可凌玉竟从那时便算到了现在,实在是精妙无比。

“他为什么要叛我?为什么?”

司徒昭日拿手指着金鞭子,“这个人……捡出来的,跟着我足有数十年,是我最信任地弟子,他怎会叛我?你如何收买了他?”

“我没有收买他。”

凌玉扭头,却从金鞭子眼中,看到一丝愧疚和痛苦,几十年师徒,那种感情是无法掩饰的,凌玉叹息道,“只是有另一个人,比我算的还要长,还要久。”

“谁?”

凌玉顿了一顿,用种崇敬的语气说出那名字:“张辅。云朝大帅张辅,在数十年前攻打鹰啸山,这是他前半生唯一的挫败,但张辅知道,朝廷迟早要拔掉鹰啸山这颗钉子,所以他在数十年前,便埋下了伏笔。”

“张辅?”

凌玉道:“张辅从军营中选出一批童子军,这群人都是三代从军,跟随张辅历经几十年。他将这些孩子藏在尸骨堆中,假冒是鹰啸山子弟。后来这群人中大部分都已死去,唯一留存下来的,小名叫三儿,他的父亲,他的祖父都曾跟随张辅南征北战。司徒昭日,你说三代忠诚和几十年师徒,哪个轻,哪个重?”

毫无疑问,凌玉嘴中的三儿,就是四大金刚之二,豪侠中人人皆知的金鞭子。当初司徒昭日将他从尸骨堆里面抱出来悉心栽培,怎会想到,竟给自己埋了一座墓碑。

在衡平山地时候,张宁儿与凌玉热吻,将一个东西送入凌玉嘴中,其中所写,就是金鞭子的真实凌玉也从那时才知道,为什么张宁儿受金鞭子威胁而毫不害怕,为什么她宁愿自己上山做诱饵,那时因为张宁儿手中有这张王牌,而王牌正是张辅远见卓识的在几十年前埋下地。

如今张辅虽殁,可就像是冥冥中还操纵着一切,一代名将,就是在死后也能威震四方。今夜鹰啸山一役,总算是告慰张辅大帅在天之灵。

司徒昭日连连苦笑,几十年前他正值壮年,战胜张辅后,自以为天下无敌,难免生出自满的心绪来,哪里能料到,张辅竟会算地这么远,这道伏笔会埋这么久。

摇头后,司徒昭日又问:“福龙会……福龙会为何杀我?宋三本就有求于我,杀了我。又有什么好处。”

凌玉却得意地笑了起来。如果说葫芦兵的伏笔是洪云山和盛怀仁埋下,而金鞭子地伏笔是张辅埋下。那宋三这道伏笔。便是凌玉亲手所埋的。

凌玉凑近一点,轻声道:“司徒寨主,你且想一想,我这个宋三是假冒地,那你身后的宋三,就必然是真地么?”

司徒昭日愕然抬头,目中有惊惶的神情。

但这神情,亦是在凌玉的意料之中。他弯腰看着司徒昭日,这老寨主身形极为高大,就算是跪着,也犹如雄狮般魁梧。但到此刻。却无非困兽而已。

凌玉淡笑道:“你背后的这一位,不是福龙会的宋三,而是我的手下玉。当日我便是让他请金鞭子下山夺英宗遗物,他脸上这道易容术,乃是出自洪云山之手,洪夫人号称天下第一妙手,她女儿的手艺自然也不会差。只是我知道你生性多疑,突然出现个宋三必定不信。所以我自己也假冒宋三上山,如此一来,你便不会再疑他了。”

疑兵之计。连用两道。

就连盛怀仁都拍案叫绝。司徒昭日生性多疑众人皆知,冒冒然一个宋三出现,司徒昭日就算看不出破绽。也会小心防范。

可偏偏此时,凌玉自己再冒充宋三。而且乔装的破绽百出。如此一来,之前那位宋三先生就看起来是真地了。

可谁晓得。那竟是凌玉手下妖兽玉鲲,自进衡阳城后,这位仁兄便失了踪,原来是凌玉早将他派上鹰啸山卧底。而绝妙之处是,玉鲲曾是恶帮崇拜的大神,而宋三在他面前,活活呆过很长时间,这世上大概没有一个人能扮宋三,扮到玉鲲那么象了。

“如此看来,我死的果然不冤。”

司徒昭日吐出几口血,却还有傲然之意,“天下豪侠之首洪云山,天下名帅张辅,再加上你,当世第一奇才凌玉,这三方合力杀我,我死的果然不冤。”

司徒昭日在排列中,就连盛怀仁和郑亦这样地大人物都没有算进去,却将凌玉称作当世第一奇才,这份赞扬从敌人嘴中说出,确实有特殊的味道。

“还有一个问题。”

司徒昭日道,“我的两千子弟和三大供奉还在十丈飞渡坚守,郑亦就算有再大能耐也打不过来。等他们击退官兵后,再回到本寨,你又往何处逃?”

“那个时候,你已看不到了。”

凌玉傲然道,“我自有我的安排。”

司徒昭日一呆,若是从前,他觉着凌玉又是自作聪明,可如今他早居于败地,而凌玉处处算计,无一不占上风。质疑之话,实在是没必要再说出口。

更何况凌玉说的对,就算有那一幕,司徒昭日也已经看不见了。

凌玉正待深深一躬,如同往常般拜别敌人。

可司徒昭日突然抓着他,面容凄厉的问道:“但神呢?大神为何弃我而去?我不信你连司天昭圣大帝都可控制!”

“大神?”

司徒昭日狂呼道:“南岳大神命我司徒家守护鹰啸山,赐下神力无数,凡有犯我鹰啸山者,都会被大神惩罚,为何大神今日弃我而去?为何?为何?”

凌玉皱眉凝思,象是在思索,究竟该告诉司徒昭日多少事情。想了一会,凌玉还是摇头叹道:“你毕竟只是颗棋子,知道的太少了。”

说着,便将司徒昭日的头拨到一边,让他能看见遥远的衡山上所发生的情景。

司徒昭日愕然发现,本来黑漆漆地衡山山头,从最高的祝融峰开始,有一种红色的熊熊火焰,正慢慢朝下倾泻,仿佛要将整座衡山给融化掉。

“呵!”

司徒昭日叹道。

凌玉站起身,手腕一翻,惊夜在那把鬼头大刀上绽放出来,将一世雄地司徒昭日人头,斩飞了起来。

鲜血如涌泉般喷出,象是在夜空里绽放了曼陀罗花,而白雪依旧如冥纸般落下,天空中的闷雷,是一记记敲在心头地丧钟。

凌玉忽然想起琴长老说地那句话。

“这不是雪,这是多少年流不尽的英雄血。”

第94章神算

山,祝融峰顶。

烈火看似熊熊,却只是燃烧着祝融峰,而从方广寺莲花峰开始,所有寺庙道观都有惊人力量喷出,将那火焰牢牢托住。

在祝融大神的面前,那些力量简直就是三脚猫的功夫,但不知为何,惊世天火却只是守护在祝融峰,而没有再越雷池一步。

虽然是大火中,可还是有一块地方片焰不着。那边是祝融神殿之前,不知何时已经摆上一张石桌和两张石凳。

两个年纪相仿的老者正在烈火围绕中下期。其中一人身穿赤色长袍,连胡须眉毛都是红色,而另一人穿衣袍,眉目间却有人们供奉的南岳大神的容貌。

“将军!”

红胡子老头一棋落下,却哈哈大笑。

南岳大神看着棋盘,叹口气道:“祝融,你困我多时,终究还是赢了。”

“我早说过,这世上便没人能赢过他,你那徒子徒孙算什么东西,竟敢难为我们妖族!”

祝融大咧咧摆手,周围的火焰缓缓黯淡熄灭下去,仿佛这两人都已经知道鹰啸山上胜负已决,司徒昭日被凌玉一刀砍死的事情。

南岳大神恨恨道:“只是那人害我供奉全毁,信力线从此没着落,实在可恨至极。”

祝融嗤之以鼻:“你司天昭圣大帝信徒满天下,再起一座鹰啸山,再建一个香堂又有何难,何必去难为个没觉醒的……呢。”

南岳大神本要襄助鹰啸山,怎奈被祝融神力挟持住。祝融乃上古妖神,虽然囚禁多时,可神力依旧是南岳大神不可比拟的,又是在衡山之上,两人地盘重叠。司天昭圣被祝融制住实在也不离奇。

南岳大神本还要说,可祝融却讥笑道:“你欺负他此刻没有觉醒。待他真醒过来再找你麻烦,可别怪我不顾老友……

南岳大神顿时语塞,想想未来这场景却是可怕,便撇嘴道:“只是这小子,未免太敢赌了,不跟你打个招呼,就冒冒然上山,万一你不出手。他岂不是危哉。”

“他那不是赌,而是算计。”

祝融却不像传说中的暴戾粗鲁,目光里熠熠都是洞察的神情,“他上了一次衡山。对自己的身份猜到了一成。”

“一成而已,还不是赌?”

“虽只有一成,他却认定我不会令他死。”

祝融笑道,“确实如此,这便是算计。”

南岳大神虽然气颓,可摇摇头道:“算了算了,几个凡人,死便死了。来来来,我们再杀一盘。”

祝融哈哈大乐:“再杀你也是输,摆棋摆棋。”

火焰从四面八方收拢回来。最后汇聚成一个红点,回到了祝融地掌心。整个祝融峰黑漆漆的,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而衡山依旧在。亦象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大神手中地棋子,摆的。可不就是天下苍生的性命么。

~~~~~~~~~~~~~~~~~~~~~……

鹰啸山上。十丈飞渡前,战事并没有结束。

司徒昭日没有看到的一切。正缓慢而有序的发生着。

凌玉在上山之前,安排了玉鲲为内应;将莫煞放到铁鹰峰上牵制妖兽;又得到金鞭子和祝融妖神两大强援。

正是这一切的算计,才令他成功拿下本寨,甚至看了司徒昭日的头。

可十丈飞渡呢?

鹰啸山的主力并没有死绝,两千子弟在三大供奉带领下,正可以死守天险。

如今地钱均,已经头疼欲裂,他不止是难在前进一步,甚至还要遭受着前所未有的打击。

上千把弦刀,竟然可越过十丈飞渡,凌空朝这边袭来。

这无疑是弦刀手们早就训练过的,虽然距离超远,但弦刀还是可以勉强飞到。力量和威力自然大减,但不管怎样,对付那些本就不很高明的府兵,却已经足够了。

只不过两轮弦刀飞过,府兵就损伤过百,太过艳丽地鲜血落在地上,太多断臂残肢落在人们面前,让这些官兵的士气迅速低落下去。

那些府兵没有上过战场,也不曾受过锦衣卫们的训练,要令他们纹丝不动的接受弦刀洗礼是不可能的。

钱均蓦然发觉,就算今夜所有人都赌赢了,但在他这一块,却仿佛毫无办法,他难进一步,因为面前就是十丈飞渡。

没了路的十丈飞渡。

钱均并没有听到,在鹰啸山本寨中,凌玉也看着这边的情形,对盛怀仁说了句话。

“是时候了。”,天空中有几下闷雷,仿佛在催醒地底的怪兽。

钱均听见这闷雷时,是抬头望天的,可随后周围的人们,连带对岸地鹰啸山子弟一起惊呼,却是因为山崖下的情形涨大水了。

湘江水突如其来的高涨,令两岸地人都目瞪口呆,这水涨的极快,才一小会时间,就有几丈高,而且不是整条湘江涨水,只是这边悬崖中间地一段江水飞涨起来。

就算再无知地人也看出,这事情有古怪。

琴长老一拍琴弦,将军令的乐调更是慷慨激昂,但随着他琴声地震撼,愈来愈烈的不止是弦刀,还有下面上涨的江水。

在半曲将军令的时间中,江水竟上涨有足足十丈,犹如在峡谷中立起了一座水的山峰,将整个悬崖给填平了。

哗哗江水拍打着两岸,带着腥味的水花飞溅起,落在两岸战士的脸上。这真是种奇妙无比的感觉,原本离自己老远的江水,现在伸手可掬。

三位老供奉却脸色不豫,旁人没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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