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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凡成长速度太快了，我必须拿出全力。”
这个时候，忘语腹中的疼痛已经厉害起来，额头浮现出一丝冷汗。
在他第一次见到姜凡的时候，姜凡虽然赢了斗岚，可忘语可以感觉出姜凡的极限。
可这才过去多长时间，忘语忽然觉得，姜凡的棋力竟然有了质的突破。
如果说以前的姜凡还像小孩子般信笔涂鸦，而现在的姜凡就已经能完整的画出一副动人的画作。
短短时间姜凡就能成长到这种地步，未免也太可怕了点。
要知道，一般棋手的棋力成长到一定地步，就会陷入一种瓶颈状态，就是所谓的卡棋。
而姜凡这个年纪正是卡棋出现最频繁的时段。
可姜凡不但没出现任何卡棋的状态，还一路突飞猛进。
这还是姜凡没有正式上过扬天学院规定课程的情况下。
谁知道姜凡以后上过扬天学院规定课程后，会变得多么恐怖。
相比之下，忘语就知道他必须拿出全力，不然，这场斗棋，他都不能预测结果。
“三问初心！”
忘语静默了一瞬间，随后眼中精光大放，第一次使用出了三三协会秘技中的一个……
……
同时，校长一行，已经来到了扬天学院中央区的一处食堂。
不同于其他校区食堂，这座食堂专供学院导师和管理人员伙食。
其中食物，比之一般学生食堂，更显精致。
就连玄珠道人这种见多识广的老怪物，都不由惊叹。
“方才那套面点，简直就像真的一样。”
就在刚才，玄珠道人见过了一碟面点。
里面乃是一些桃子加水果，一眼看去就让垂涎欲滴，如果不仔细看，都不会发现那竟然是一叠面点。
就在玄珠道人正准备点下那套面点的时候，叶寻忽然冷笑说，那套面点里有牛油，当时就吓了玄珠道人一跳。
第439章 馒头（）
“玄珠道长不食荤腥么？”
见叶寻一句话就震住了玄珠道人，校长倒是有些奇怪。
在他记忆中，好像有些道教人士也是吃肉的，不像佛教那么严格。
“我丹金观一脉……核心弟子不食荤腥。”
本来玄珠道人都准备说丹金观一脉不食荤腥了，可又看看旁边的熊二，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当年熊二叛出丹金观，游戏红尘，估计早就开戒了。
虽然玄珠道人一辈子都不沾荤腥，可有这个不肖的徒弟，又怕落了叶寻话柄，只能改口。
“核心弟子？原来旁边这个不是核心弟子啊，也不知道你们丹金观到底有多少人，怎么掌门出行，才带了一个外门弟子？”
叶寻冷嘲热讽，潜台词就好像在说玄珠道人是个光杆司令一样。
“我丹金观一脉，南宋之时也有弟子十数万。可惜，历经数个朝代，逐渐衰落了。”
玄珠道人眉头狂跳，可也不能否认叶寻的说法。
说起来，算上澄澈和姜凡，丹金观一脉就四个人，确实有些寒酸了。
“不说这些了，道长，这是后厨用素油烤制出来的糕点，您先尝尝。”
一看两人又有互掐起来的节奏，校长慌忙取来一套方才一模一样的糕点。
虽然看起来一样，不过这套糕点却是用素油做的，玄珠道人应该是可以吃的。
“真是巧夺天工。”
当玄珠道人再次看到这套糕点，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
只不过还是不敢下口，生怕这也是荤油做的，毕竟，看起来真的是一模一样。
“哦……道长放心，这个是用玉米油做的。”
见玄珠道人还是不动手，校长连忙解释了一下。
“玉米也可以榨油么？”
玄珠道人一愣，在他眼里，玉米就只能做些斋饭，可没想到玉米也可以榨出油来。
“当然可以，现在科技已经很发达了，玉米榨油很简单的。”
校长干笑，这玄珠道人还真是个老古董，连玉米榨油都不知道。
“哦，那老道就不客气了。”
既然盛情款款，玄珠道人又一路奔波，确实也饿了。
也就不再做作，小心翼翼的拿起一块糕点吃了起来。
结果这份糕点一入口舌，顿时就皱起眉头。
“道长，不合胃口么？”
一见玄珠道人这个表情，校长连忙问道。
“好吃是好吃，可面点怎么没有一丝面的味道？”
玄珠道人脸色古怪。
这份糕点说起来还挺好吃，可一般的糕点限于材料，总会带有些材料本身的味道。
比如这份糕点，主材料是面粉，那就应该带有面香味。
可在玄珠道人咬下去后，完全就没有尝到一丝丝面香味，这东西真的是用面做的？
“哦……道长，现在的面粉都是大规模制造，里面加了一些化学试剂让面粉洁白如雪，如此一来，面香这种比较淡的味道就被掩盖住了。”
就在校长面面相觑之时，姜星博却了解其中原因。
玄珠道人长时间居住山上，一般吃的面粉都是别人上供的小麦自己打磨的，所以里面有很浓烈的面香味。
可在扬天学院中，吃的面粉却是大批量购入的。
虽然都是名牌，可因为面粉制造过程中加入了一些化学试剂，所以面粉的香味就没有了。
正因为如此，玄珠道人才有这种感觉。
“切，穷讲究！”
叶寻冷哼一声，随意拿起一块糕点一口吞下，一脸享受。
如此好吃的糕点，有没有面香味有什么所谓？
“熊二，将我们的馒头拿出来。”
一听被人嘲笑了，玄珠道人虽然嘴角还在笑，可心里已经不舒服了。
“是，师父！”
熊二慌忙将携带的馒头拿了出来。
当馒头摆在盘子里的时候，就连校长都有些尴尬。
“道长，在扬天学院怎能让您吃馒头！”
看看盘子里呈灰棕色的馒头，校长更感觉尴尬了。
“不是我吃，而是请诸位吃。”
也不知道玄珠道人怎么想的，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这下，别说校长，就连姜星博都尴尬了。
坐在高档餐厅中，却请别人吃这种东西，怎么都感觉古怪吧。
“啊哈哈，那我就不客气了……”
为了缓解尴尬，姜星博干笑一声，然后就去摸索馒头。
“我也来！”
一看姜星博摸不到馒头，校长眉头跳跳，然后就拿起一个馒头掰了一大块，又将之分成两半，递给了姜星博。
“多谢！”
姜星博拿着馒头放在鼻间轻轻嗅了嗅，竟然闻到了一种淡淡的酸味，当时嘴角就咧了咧。
可为了把戏演下去，愣是张开嘴，一口将这块馒头给一股脑塞了进去。
然而，就在馒头进入口间的那一瞬间，姜星博猛然扬起眉头。
这馒头不但有种强烈到了极点的面香味，而且还是甜的。
这种甜味，不是那种甜的发腻的味道，而是面粉在口中散发出的自然甜味。
不知不觉姜星博就将整块馒头给咽了下去。
“这……”
姜星博吃惊的张大了嘴巴，这种味道只有小时候出现过，要是不吃到这块馒头，姜星博都快忘了原来面也可以这么香的。
想不到时隔数十年，这种味蕾深处的记忆一瞬间就被激活了。
“很好吃么？”
看着姜星博这幅表情，校长也愣了，一块馒头而已，能有多好吃啊！
“嗯！很难说，你自己尝尝！”
姜星博不好解释。
因为这是他个人感受，说不定校长很难体会到。
“我也试试！”
想到这里，校长就有样学样的将整块馒头吞下。
结果咬了两口后，校长的表情就变了。
整个人差点被这种美妙的味道带上天。
“一个馒头而已，要不要这么夸张？”
叶寻皱皱眉头，姜星博和校长的表情也太作了。
就是想捧玄珠道人，也不至于这样子吧。
想到这里，叶寻就直接掰了一块，一口囫囵吞进。
结果吃着吃着，忽然就石化了。
难怪玄珠道人说糕点没面味啊，如果跟这个馒头比起来，那个糕点确实算是没有一点味道了。
“如何？”
看着众人表情，玄珠道人露出一丝得色。
可能校长三人不知道。
制作这些馒头的小麦，乃是玄珠道人自己开垦的田地里种出来的。
除过这些，在磨面粉之前，小麦还在锅中用特殊手法略微炒制过。
看似是一块馒头，却是包含了一年四季的耕作，以及复杂的制作手法。
可以说，在这个世界上，乃是独一无二的。
“好像小时候奶奶做的味道。”
校长一脸享受，好像回忆起了什么。
“说的这么玄幻，快点菜吧。”
叶寻脸一黑，感觉没趣，气呼呼的拿起菜单看了起来。
第440章 止戈为武（）
就在校长几人在胡吃海喝之时，姜凡却陷入了苦战之中。
三问初心可不是简单招数，而是三三协会初代会长创出的一招三三类定式秘技。
一经展开，姜凡顿时就被忘语的气势吞噬。
恍惚之间，姜凡又回到了在鹤城苦苦练棋的那段日子。
“又输了！”
姜凡眼神慌乱，这已经是他今天输的第16局棋了。
其中，姜凡也想过转化手法，以及改变下法。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再次败在了对方手中。
“哈哈，姜凡，近期棋力增长很快啊！”
对面的大爷开口笑了笑。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觉得姜凡年纪小，跟这么小的人下棋，心里很是古怪。
可在对弈多局后，大爷忽然觉得已经可以将姜凡放在和他对等的位置上。
“再过两日就不是这个小子的对手了。”
大爷虽然在笑，可心里却极为骇然。
第一局开始的时候，姜凡用出的手法太过普通，大爷也就没有在意。
可从第二局开始，姜凡就不停的转换手法。
如今16局棋过去，姜凡就用了不知多少手法。
有些就是连大爷都没见过。
虽然如今还算稚嫩，可等姜凡对这些手法研究加深，恐怕用不了几天他就不是对手了。
而这些话，碍于面子，大爷并没有说出口，所以反而让姜凡感觉到了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为什么会输！”
姜凡捏紧了拳头。
近期他已经将姜星博给他的数本棋书一字不落的背下了。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下不过棋馆中一个普通人。
“为什么我会这么弱？”
姜凡低着头，心灰意懒。
“呼呼……天色不早了，快回家吧！”
老大爷干咳一声，匆匆起身，好像生怕被姜凡发现什么。
“嗯！”
姜凡神色悲伤，默默起身，然后走在了昏黄的街道之上。
不知不觉，就到了家。
“饭放在桌子上，自己吃吧。”
当姜凡进门的那一刻，姜星博只用听脚步声就知道是姜凡。
“爸，我又输了，输了一整天。”
姜凡红着眼，默默站在姜星博面前，好像个犯错的孩子。
“想放弃么？”
姜星博面对姜凡，表情很是严肃。
“可是我一直赢不了！”
姜凡的眼泪不停坠下，紧紧咬住了嘴唇。
“过来！”
姜星博沉默许久，才挥了挥手，让姜凡过来。
姜凡走到姜星博面前，甚至都不敢看姜星博的眼睛。
然而这个时候，姜星博高高举起手掌。
“啊……”
姜凡吓的闭上了眼睛，整个人都快缩成一团。
可没想到，姜星博的手掌只是轻轻落到了姜凡头上。
“蠢儿子，下棋哪有不输的？”
“爸……啊……”
姜凡终于忍不住，嚎嚎大哭，好似要把今天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
而姜星博却将姜凡抱在怀里，轻声道：“说什么失败是成功之母恐怕你不懂。
可是在棋道里，失败确确实实是一种经验，没有体会过失败孤独的人，是绝对没有资格体会胜利喜悦的。
看似你现在一直再输，但只要坚持，胜利，或许只有一步之遥。
这，就是棋人的人生，棋人的初心……”
……
姜凡猛然惊醒，却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就落入了忘语的气势幻境之中。
“好厉害的招数！”
姜凡露出一丝回忆，当年要不是姜星博陪他度过那段最难熬的日子，姜凡都不知道现在他是个什么样子。
“可惜，这招已经对我没用了。”
姜凡露出一丝微笑。
经历过那段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后，姜凡就再也没有迷惘过。
因为，他是棋人，一个明白自己初心的棋人。
“怎么这么快就清醒了？”
忘语瞳孔一缩，只要是人，内心就一定会有阴暗面。
而这招正是从人内心最阴暗处下手，一般人都逃不过。
正因为如此，很多人吃了这招后，就无限的陷入这种恐怖的循环之中，直至落败。
可没想到，在姜凡遇到这招秘技后，仅仅是一瞬间就清醒了。
“难道是心如赤子，内心已经没有了一丝迷惘？”
忘语大惊失色。
心如赤子说起来简单，可人类是社会性的生物，随着周围的环境变化，人内心的负担也会日益加重。
在现在物欲横流的时代，想要心如赤子，如何之难？
可没想到，姜凡小小年纪，就已经做到了这点，这已经不能用吃惊来形容了。
“不行，不能再拖下去了。”
忘语深深的知道心如赤子的棋手有多么恐怖，感觉到时间流逝，即便忘语也起了一丝焦急。
“必须要动用气势属性了。”
可就在忘语想要动用气势属性那一瞬间，腹中的疼痛忽然变得剧烈起来。
“呃……”
当时忘语就疼的弯下了腰，额头冷汗潺潺而下。
“嗯？他好像不太对劲。”
忘语的情况，姜凡第一时间就发现了。
“忘语棋手，还可以进行比赛么？”
学生会成员也发现了忘语的不对劲，好意提醒。
“不碍事！”
忘语脸色苍白，咬着牙，颤巍巍的落下一子。
“忘语学长，如果不舒服的话，我们可以先行休赛。”
昨天那一场，问绮梦故意输给了姜凡，至今姜凡还不能释怀。
如今忘语又是这个样子，姜凡不得不小心。
“都说不碍事了！”
这一刻，忘语忽然抬起头，眼中尽是严肃。
“那……好吧！”
姜凡默默闭上了眼睛。
虽然他不想乘人之危，但忘语要坚持的话，他也不能轻视忘语，不然这会是对忘语的一种侮辱。
“止戈为武！”
忘语默念。
这个成语，一共有两个来源。
最早是出自于《左氏春秋》原文为：楚庄王曰：夫文止戈为武。又曰：夫武禁暴，戢兵保大定功，安民和财者也。
当然，还有一个有意思的传说。
传说，汉武大帝命霍去病抵御匈奴入侵。
霍去病亲率800铁骑，深入敌境数百里，杀的匈奴士兵丢盔弃甲。
后于祁连山前立下止戈为武四字石碑，至此名传千古。
这里武不是所谓的暴力行为，而是一种和平的象征。
只有坚定武力的正确用途，不使之演变为暴力，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武。
所以才有“止戈”之意。
而止戈为武就是忘语领悟的独特的气势属性。
“好奇特！”
在这一刻，就连姜凡都有些忌惮。
不同于夏柔、魏天一亦或是慕容悠扬那种阴险的气势属性。
忘语的气势属性，来的正气凛然。
正气凛然到让人有种无可匹敌的感觉。
“既然如此，那我也用点真本事吧。”
既然忘语已经用出了气势属性，那么姜凡也就不用藏着掖着了。
心中一动，就用出了精卫。
一瞬间，两人身上的气势直冲天宇。
一方是一种铺面而来的止戈之意，一方则是狂暴的银色星光。
当这两种力量撞在一起，一瞬间，声音仿佛消失了那么一刹那。
随后就传出剧烈震颤。
轰……
随着无穷光热绽放出来，两人的身影，都渐渐模糊。
围观的人群下意识退后脚步。
而光芒之中的两人，努力的催动自己的气势属性，激烈的碰撞着……
第441章 两败俱伤（）
随着战斗进入白热化，两人的气势属性也沸腾到了极点。
就在这个时候，忘语的气势里渐渐浮现出一个特别的字。
乃是上戈下止，如果有人可以认识，这个字就是武的篆体字。
而姜凡这边还是银色光芒，因为没有显现形态，渐渐被忘语气势压制住。
“止戈为武！”
忘语怒吼，武字的形象忽然变大，逐渐分离。
只是一瞬间，这个戈字就化作了一柄闪耀着金色光芒的武器，发出嗡嗡的长鸣声。
而下方的止则是化作了半个灰色的脚印下沉，出现在忘语的脚下。
“什么？”
姜凡骇的脸上血色尽去。
以往对弈的对手中，仅有斗岚气势属性出现过这种奇异的变化。
当时姜凡还以为这只是斗岚气势属性本就拥有的一种能力。
可当忘语用出来后，姜凡忽然觉得，这或许根本就不是气势属性的独特能力。
而是气势属性发展到一定阶段后，才出现的异像。
也就是说，这很像是一种技术。
可惜，姜凡气势属性才不过觉醒几日。
虽然特异，但仍然没有能理解这种高深的技巧。
所以当忘语气势属性达到这种地步后，姜凡的气势忽然就弱了下去。
不是姜凡气势降低了，而是忘语的气势变强了。
如果这种情况继续，恐怕很快就要输了。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