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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来临,城主府中张灯结彩亮如白昼,丫鬟小厮各个身着红衣,喜气洋洋。
前府,前来观礼的各城城主热闹寒暄,此时根本不像黑夜。
小楼里亦是灯火通明,丫鬟来来回回,浴室里,叶鹿正在沐浴。
明日大婚,但显然今晚是不会清闲的,叶鹿已经泡在水里有一会儿了。
水汽蒙蒙,她闭着眼睛,任两边的丫鬟服侍。
都以为她还是以前那个状态,什么都看不到,所以从脱衣服到进水,皆是她们服侍代劳的。
叶鹿也万分配合,只是红唇一直弯弯的,甜美如蜜糖。
花瓣撒进浴池,淡淡的香气飘在鼻端,叶鹿笑意更甚,下一刻缓缓的将眼睛掀开一条缝。
水汽缭绕,就在眼前,虽不是以前眼睛正常时的样子,但也比前两日要更清楚了些。
花瓣飘在水上,随着水波而晃动,鲜艳而自由。
忍不住弯起眼睛,她真是激动啊!不止是因为即将而来的婚礼,还因为自己的眼睛。若是申屠夷知道了,定然会吓着。
沐浴完毕,丫鬟扶着叶鹿从浴池里出来,裹上宽大的浴巾,然后徐徐的走回房间。
红毯铺地,红烛摇曳,整个房间似乎都红红的。
擦干净身体,然后开始一层一层的穿上衣服,几层的中衣穿在了身上,随后开始梳妆。
长发如瀑,待得彻底干了之后便开始盘发,丫鬟的手十分巧,轻轻地挽起,很是精美。
无论是盘发还是上妆,都慢的很,坐在那里,叶鹿闭着眼睛任她们折腾,心思却早就飞到了别处。
她的眼睛,她的申屠夷,这两样对于她来说都是最重要的。如今眼睛能看见了,而和申屠夷的婚礼也即将到来,此时此刻,大概是她两辈子所经历的最幸福的时候了。
夜半已过,府中更为热闹,在梳妆的叶鹿都听到了动静。
“这群人还真是精神,这个时辰了,居然没有困倦的。”热火朝天的,也不知都在说什么热闹呢。
“姑娘不是也一样精神抖擞?”身边的丫鬟笑眯眯,很是会说话。
“肯定不会困倦呀,不止不困倦,还有点小激动呢。”叶鹿闭着眼睛,这颗心要蹦跳出来了。
丫鬟轻笑,“姑娘激动,主子也定然很激动。前府虽然热闹,但想来主子此时已经心不在焉了。”
“可能。”红唇弯弯,叶鹿觉得申屠夷的心肯定也飞走了。
妆发终于弄好,叶鹿坐在那儿,忍不住缓缓的睁开眼睛。只是一条缝,就瞧见了镜子里的自己。
这脸的确瘦了些,不过瘦了也好,那时婴儿肥,看起来十分幼稚。
大概是因为胭脂,她的脸有些红,看起来就像害羞了似得。
唇红红的,尤其此时弯弯,完全展示了她的好心情。
满意,她闭上了眼睛,等着时辰的到来。
丑时过,丫鬟扶着叶鹿起身,开始为她穿衣。
又是几层,广袖的长袍厚重,一直拖地。
但这还不是最后一件,最后那一件申屠夷早就带着她看过,那时她眼睛看不见,只能用手触摸。
上面镶嵌了许多的宝石,大的小的,华贵异常。
四个丫鬟撑着,将那被烛火照的闪光的外袍缓缓的穿在她的身上。
“好重。”穿在了身上,叶鹿就不禁的身体摇晃了下,真重啊。
“这嫁衣上的宝石货真价实,自然有些重量。但是,这普天之下,能穿上这种嫁衣的怕是再也没有第二个人了。姑娘,重一些也无妨,您能担得起。”丫鬟整理着衣襟上的宝石,一边轻声道。
“我这身份担得起,但是身板担不起,好重。”确实是重啊,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
丫鬟轻笑,只要一心想着出嫁,多重都没问题。
穿好了衣服,两个丫鬟扶着她,两个丫鬟提着后摆,她缓缓的坐在了床边。
华丽的凤冠在灯火下闪闪发光,丫鬟托着,然后小心的戴在她的头上。
眼前珍珠的帘子摆动着,擦着她的脸颊,滑溜溜的又清凉。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这凤冠也好重。压得她不禁缩脖子,直起来的脊背也塌了下去。
“这玩意我要戴一天么?”要是得戴一天,估摸着她就半死不活了。
“按规矩是戴一天的,不过,到时姑娘进了洞房,就可以先摘下来。待得主子晚上回来的时候,您再戴上就是了,也没外人知道。”丫鬟想了想,她认为是可行的。
“聪明。”叶鹿点头,结果这一晃差点将脖子晃断。
刚刚本来还很激动,现在却成了苦熬,坐在床上等着,只听得前府那热闹的声音不断的传来,可怜她只能在这里等着。
原来,结婚真的很累,并不似之前看到的那般轻松。
终于,熬过了卯时,外面天色大亮,甚至响起了乐声。
“时辰到了,主子马上就要过来了。姑娘,您还醒着么?”叶鹿至始至终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丫鬟怀疑她是不是睡着了。
“放心吧,我还活着呢。”回应,叶鹿微微掀开眼睛,房间里灯火还在燃着,但是光亮从窗子透进来,有些刺眼。
些许朦胧,但并不妨碍她的视线,深深地吸口气,她挺直了脊背抬起头,垂在眼前的珍珠微微晃动,擦着脸颊圆润清凉。
不过片刻,外面的丫鬟快步走了进来,“主子过来了。”
一听,叶鹿更加挺直了脊背,事到临头,她忽然的有些紧张。
心脏砰砰跳,不由得更加闭紧眼睛。虽说要给申屠夷一个惊喜,可是现在她却不敢睁开眼睛了。
“主子。”蓦地,满屋子的丫鬟福身问礼。床边,叶鹿掩在袖子里的手抓紧,听着声音,申屠夷走进来了。
魁伟的身体换上了红色的喜袍,腰间是那条叶鹿亲手制作的腰带,红色锦靴,他看起来也有些喜气,那煞气都被冲散了。
墨发整齐的束起,金冠上镶嵌着红色的宝石,与那一身红色的喜袍相得益彰。
冷硬的脸庞还是没有任何表情,黑眸如渊,将一切都深深地印在其中。
他缓步走至床前,看着坐在那儿的人,尽管珠帘挡住了她的脸,但是却依稀能窥见她白皙的肌肤。
“时辰到了,咱们该祭祖拜天地了。”微微倾身,申屠夷轻声的说,那声音飘进叶鹿的耳朵里,几分痒痒的。
“好。”回应他,叶鹿长舒口气,终于来了。
薄唇微弯,申屠夷深深地看着她,随后,俯身将她抱了起来。
长裙垂坠,但不阻碍申屠夷的步伐,叶鹿环着他的颈项,珠帘挡住了她的脸,却挡不住她的开心。
走出小院儿,外面皆是观礼的客人,其中不乏熟脸,杨曳和朱北遇都在。
随着申屠夷抱着叶鹿出来,众人发出高低不一的起哄声,闭着眼睛的叶鹿也不禁笑,这群人真是有精神。
一夜没睡,这一大早还这么精神抖擞。
因为叶鹿的眼睛,所以这婚礼便减去了一些繁杂的步骤,除却祭祖拜天地之外,就没叶鹿什么事儿了。
祭祖亦是在城主府的祠堂,这祠堂以前就是荒废的,因为申屠夷从来不过来祭拜。
除却下人打扫之外,这里根本没人来。
如今因为大婚,祠堂被翻新,申屠四城各任城主的牌位均在,香火缭绕。
满地红毯,一路的走至祠堂,申屠夷大步迈进,观礼的宾客也陆续走进来,逐渐的安静。
于祠堂正当中,申屠夷缓缓的将叶鹿放了下来。
站稳,叶鹿微微掀起眼皮,看着前方不远处那位列摆放的牌位,她还从不知城主府有这么个地方。
虽说这是祠堂,但是没任何的用处,在这里燃香除异味倒是不错。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靛色官服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眯缝着眼睛看过去,叶鹿认识啊,这是钦天监的监正。
叶鹿是国师,申屠夷不止是城主更是当今皇上的兄弟,这婚礼主持必然不能马虎,于是乎龙治将钦天监监正派了过来,他大婚之时主持的便是这监正大人。
默默唏嘘了声,叶鹿再次闭上眼睛,等着接下来的礼仪步骤。
祭祖,并不繁杂,更多的是钦天监的监正在说话。他的那套说辞与众不同,甬长且复杂,寂静的祠堂里,只有他的声音在回荡,伴随着袅袅香火,恍若高僧讲经。
龙治大婚时虽然有意外生起,但是钦天监的监正一直都尽职尽责,没有分神亦没有停顿。
细算起来,那应该差不多有三刻钟的时间,很漫长。
牵着申屠夷的手,叶鹿静静的听着,这仪式虽然复杂,但是又很严肃。
这种严肃她是喜欢的,起码证明她和申屠夷的婚姻也是严肃的,并非儿戏。
申屠夷也握紧她的手,对于这种无聊的场面,他并没有表现出不耐烦,也很严肃。
弯起红唇,叶鹿的挪动着手指和他缠绕,这辈子都得这般缠绕了,分不开。
蓦地,安静的祠堂发出砰的一声,监正也被打断,众人循着那发声之处看去,只见摆放好的牌位倒了一个。撞击在木架上,发出响亮的声音。
叶鹿也不禁睁开眼看过去,珠帘摇晃,可是她也看得清楚,牌位倒了?
“无事,监正大人请继续。”开口,叶鹿虽是新娘子,可是也是国师。
监正回神儿,轻咳一声,随后继续。
申屠夷面色微冷,扫了一眼那倒下的牌位,黑眸如渊。
不过片刻,又发出砰的一声,众人再次看过去,又倒了一个牌位。
观礼的众人也面面相觑,似乎还真没见过这种事。
申屠夷脸色不好看,若不是场合不对,他定然命人将这些牌位通通收起来扔了。
“申屠城主,命人将这些牌位都扣下来吧。”叶鹿也微微皱眉,心下不愉快。这祠堂没任何的毛病,也不存在邪祟,唯一的原因那就是申屠夷,他是天煞孤星。
天煞孤星与喜事本就相冲,今日他大喜,冲更是浓烈,没完没了。
申屠夷挥挥手,祠堂外的小厮立即快步走进来,动作极快的将那些牌位通通扣了下来。
“继续吧。”小厮退下去,叶鹿发声,那边监正立即继续。
牵着叶鹿的手紧了紧,申屠夷似乎也知道了怎么回事儿。自他来了申屠城,这城主府向来只有丧事还从未有过喜事。
今天这是将近二十年来第一桩喜事,可他是天煞孤星,怎么可能会顺利的进行喜事?
同样回握他的手,叶鹿不惧,那又如何?
将近半个时辰,祭祖完毕,叶鹿与申屠夷共同上香,这第一步骤算是完毕了。
再次将叶鹿抱起来,申屠夷大步走出祠堂,前往城主府的正厅。
红毯蔓延出去,铺在光可鉴人的地砖上,直达前厅。
前厅摆设齐全,二人均没有父母,所以今日只拜天地。
奏乐的乐师就在这正厅外,宫廷乐师,很是不凡。
观礼的众人亦是一路赶来,热热闹闹。
太阳也跳出来很高,照耀天地间。
进入正厅,申屠夷放下叶鹿,看了一眼她,申屠夷握紧她的手,“一会儿若是还有什么意外之事发生,不要慌张。”
“放心吧,我已经有准备了。倒是你,不要慌张也不要生气哦。”叶鹿声音不大,却是知晓申屠夷心里怕是已经开始不悦了。大好的日子,却偏偏有煞风景的事情发生,他能高兴才怪。
监正大人快步走进来,观礼的客人亦是站满了两侧,红毯铺地,新人站在正当中,只等拜天地了。
这监正大人的嗓子与众不同,一声喊出来格外响亮,新人拜天。
撩袍跪下,叶鹿也随着申屠夷跪下,拜天拜地,她心甘情愿。
弯身俯首,一个头磕下去,朗朗晴空忽的响起了闷雷。
刚刚在祠堂就发生了蹊跷之事,这一回,无论是观礼的客人还是监正大人似乎都有了心理准备。但,这成亲之日出现迎头雷,似乎不太吉利。
不过,转念一想,和天煞孤星比谁不吉利,似乎还真没什么可比的,根本比不过。
申屠夷果然脸色更差,叶鹿也无言,继续叩拜,无论心中怎么想,姿势还是很虔诚的。
终于,拜天地完毕,申屠夷抓着叶鹿的手将她拽起来,同时看了一眼大厅外的天空,一碧如黛,也不知刚刚那闷雷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这一番折腾下来,辰时都要过去了,其他的礼仪皆减去了,所以新娘子直接被送入洞房,而城主府的戏台子那边也正式开戏了。
敲锣打鼓,欢天喜地,声音极大,整个城主府都听得到。
观礼的客人直接转道戏台子喝酒,申屠夷抱起叶鹿,将她送回新房。
“我是不是得一直等到晚上啊?”晃悠着腿,叶鹿一边问道。
“若是累了就睡一觉,在这儿没有那些规矩。”申屠夷语气淡淡,可是却无限纵容。
叶鹿笑,“好,那我就真的睡觉了。”
“睡吧。”申屠夷看了一眼怀中人,黑眸染笑。
“唉,其实我也想看戏,听着很热闹似得。”在这儿都听得到那边热闹的声音。
“安心等着我,入夜我便回来。”走进小院儿,申屠夷步伐加快,叶鹿不禁抱住他的颈项。
“你着急啊?”轻笑,叶鹿很想睁开眼睛看看他的脸。
“是着急,着急天黑。”申屠夷毫不掩饰,他的确很急。
笑出声,叶鹿抬手撩开脸上的珠帘,将她甜美如蜜糖的脸露出来,“好呀,那我等你。或许,脱光了等你也行。”
143、洞房花烛()
太阳西斜,缓缓落山。
城主府热闹了一天,戏台子上,一出戏接着一出戏,唱的花好月圆龙凤呈祥,喜庆万分。
新房外,丫鬟安静的候着,自新娘子被送过来之后,她们便一直守在这里。
不过,叶鹿却安静的很,被申屠夷送进了新房之后,她便休息了。
压在头上的凤冠摘了下去,缀满了宝石的嫁衣也脱了下去,她这才轻松了不少。
不过,好几层衣服,仍旧裹得她难受不已。干脆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更省些力气。
躺着不过一会儿她就睡着了,折腾了一夜,这一觉睡得踏实,甚至连梦都没做。
因为要转身而没转过去才醒过来,叶鹿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衣服,才回想起来今儿是她和申屠夷的婚礼。
不止是婚礼,而且自己的眼睛也能看到了,她要给申屠夷一个惊喜的。
好似瞎了之后就成习惯了,醒来之后的第一件事不是睁眼,反倒是摸索四周,这毛病一时半会儿的改不了了。
缓缓的睁开眼睛,烛光入眼,稍稍有些刺眼,不过她还能承受的住。
长时间的不睁眼,以至于她眼皮好像都没重量了,彻底睁开,这新房入眼,光线都是红色的。
撑着床坐起身,叶鹿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太厚重了,累死她了。
拿出不离身的药水,仰头滴进眼睛里,缓了一会儿再睁开眼,眼前似乎更清楚了些。
不过,仍旧有些像近视,任何事物都有着那么一丢丢的模糊。
起身,叶鹿将身上的衣服解开,脱下去三层,她才舒服了些。
慢步走到桌边,拿起糕点吃,没有茶只有酒,倒了一杯先尝尝,味道清淡,还挺好喝。
边吃边喝,叶鹿看向窗子,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不知申屠夷什么时候回来。
他说天黑了就回来,一副十分着急的模样,但眼下这个时辰了,也不知还在干嘛。
戏台子还在唱戏呢,吹拉弹唱的,叶鹿欣赏不了这玩意,但齐国貌似很流行。但凡家里有喜事的,都会请戏班子过来唱戏,一唱就唱一天。
填了肚子,叶鹿最后喝了一杯酒,随后慢腾腾的挪回床边。
抬手将头上的钗子一个一个的拿下来,长发也一缕一缕的坠下来,这些东西压在头上,重的要命。
不过,这些的确都是好东西,值钱的很,随随便便一件拿出去都能卖个好价钱。
头上的累赘卸了下去,叶鹿轻松了不少,顺了顺长发,她身子一歪再次躺回床上。
被子丝滑,贴在皮肤上十分舒服,拿过来一直盖在鼻子以下,只露出半张脸以及如瀑的长发。
先不管申屠夷什么时候回来,可是现在她真的心情极其好,吃饱喝足,又因为肚子里的酒而热乎乎的,被子舒坦,大床柔软,这世上怕是再也没有比当下再舒坦的时候了。
热气上头,这进了肚子的酒虽说没什么味道,但是劲儿还挺大。
闭上眼睛,等不来申屠夷,她干脆再睡一觉。
迷迷糊糊,有脚步声进入耳朵,叶鹿手一动,听这声音是申屠夷。
通身热气,叶鹿掩在被子里的唇弯了弯,终于回来了。
烛火幽幽,魁伟的身影由白玉屏风后走进来,一袭红色的喜袍,似乎将他身上的煞气都掩盖住了。
一眼便看到了窝在被子里的人,衣服扔了满地都是,黑眸染笑,她还当真是脱光了在等他。
步伐沉稳,一步一步,申屠夷走至床边,看着被子里的人,而后旋身坐下。
抬手,将他额上的发丝拨走,申屠夷微微倾身,在她额上轻吻了下。
“别装睡了,知道你已经醒了。”开口,低沉的声音和着淡淡的笑意。
听见他的声音,叶鹿的眉毛也弯了起来,下一刻,她睁开眼睛,但瞳眸却是虚空的。
看着她,申屠夷不禁扬眉,“你现在能睁开眼睛了,还疼么?”看着她虚无的视线,申屠夷没有怀疑,但同样很高兴,这样最起码证明她眼睛不疼了。
“不疼了。”看着他,烛火幽幽,看他也有些许的模糊。但是,能这样叶鹿已经很满足了。
他瘦了,而且,似乎承担的太多,以至于那双眼睛都夹杂了太多的沉重。但此时此刻,他是开心高兴的,将他身上的煞气都冲淡了。
但,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叶鹿都觉得他还是以前的他,还是那个风雨不催的申屠夷。
“不疼了就好,而且,你的眼睛和以前一样,并没有损坏。”微微倾身,申屠夷近距离的观察她的眼睛,依旧那般澄澈,含着水一样,只是没有焦距,虚无。
他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