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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狐狼之低语（）
轰隆隆，肖恩睁开了眼，这次浅睡眠让他的精神恢复了一些，可在他走出包厢看见地上那具尸体之后。“额，我的头又有点疼了。”
狼人们自黑暗之年里被血族奴役了了多少个世纪，那个让肖恩有些自豪的数字至今还在血族的讨论里，而自光明之年开始，狼人们找寻到月亮的归宿之后，奴隶们自然开始反抗主人的统治，以北方狼，森林狼，红狼为主的芬里尔部族，以胡狼为主的阿努比斯部族，以及草原狼也就是苍狼部族这三个狼人反抗军们沿冈底斯山一路前进，沿途抢劫了所有血族的封地，解放的狼人再次加入其中，仇恨作为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燃料很快就让这支称得上强大的军队在正面战场上打败了血族的几次围剿队伍，那时候甚至陨落了一位亲王级的古代血族，直到狼人的反抗军们自大地将爪牙伸向了第二城市，才在第二城市的外沿遭遇了氏族议会的反击。
那次战役中，所有前期挺进到第二城市附近的狼人部落全部被清除，一个活口都没留下，而作为狼人部落的领袖，灰狼王葛力姆乔失踪，狼人的一切也再次宣告完结，大军分崩离析，三个部落逃往血族势力之外的地区以寻求存续的机会，问现在，肖恩看见这个年轻狼人的尸体，确实感到了棘手，因为肖恩认得他，阿努比斯部族的狼人小王子，胡狼约克尔，肖恩知道他是因为这个死掉的狼人是阿努比斯部族下一任的族长，而已知的所有狼人部族从黑暗之年开始，除非前任族长死亡，那么从未有新族长上位，而狼人们自从光明之年的那次暴动中发生的伤亡之后，到现在盟约签订的第三个世纪，有过跟换族长的部落的数目是，零。
胡狼约克尔是个很有天分的狼人，他一直被当做狼阿努比斯部族的未来来培养，而他也是被其他部族的狼人那么对待的，有一句容易理解的比喻来说就是，已经破产的三个兄弟，其中一个生了个有本事的儿子，很可能带领三个兄弟重新变成富人，甚至是跻身上流社会，那么三兄弟在这个小子还年轻的时候自然会投给他足够多的目光和好感。而这一切，狼人们可能的未来，都中断在了肖恩的手上。
老意格或许是知道约克尔的身份，但是一定没有全面地调查过他的背景，只是把他当做了阿努比斯的一个可能的继承者，也许有那么点影响力，所以安东尼家族最好不要亲自动手，免得惹上什么麻烦，可是如果肖恩是老意格的话，对于约克尔的处理就绝对不是打一顿然后丢进一个血族的包厢，可以直接杀了，毁掉痕迹，也可以放了，微微表示一下惩戒，提高自己在对方心里的层次，也可以讨好他，把那个筹码女儿介绍认识一下，但是，绝对不能搞得这么——具有挑衅，轰动，羞辱，戏弄等一切不利因素。
“别伤心，老意格一定把你当成了小角色，不是你不够引人注目，还有，如果你当时不是浑身毛茸茸的我没准就认出你来了，也就不会下这么重手，或许我会勒索一笔赎金，但是，绝对没想着杀掉你，该死，我亏了好大一笔钱。”肖恩蹲在地上看着约克尔赤身裸体的尸体，冒险精神是每个成功者都改具有的关键素质，可是，多带几个保镖才是大人物应有的常态啊。
肖恩啧啧了一会，曾经或者说将要有一番大作为的家伙，倒在了自己这个高贵的血族脚下，扼杀历史的快感油然而生。
他看了看这个尸体，确认约克尔身上光溜溜的除了手上那个表示身份的戒指之外什么都没有之后，再走进先前它冲出来的那个地方，那是安东尼家族给肖恩安排的包厢，肖恩走进去，安东尼一定是想彻底撇清关系，里面没有绳子，没有痕迹，就算自己到时候说是怎么样的，也没有人会在意，何况老意格一定以为自己捏死这个小东西之后会想捏死一只苍蝇一样忽略掉，到时候阿努比斯过来找人他们完全可以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扯，虽然现在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可肖恩却觉得无所谓了，“所有的狗，还有长得像狗的东西，都是坏的。”肖恩对着身旁的安妮教育到。
包厢里没什么特殊的地方，一些衣服的碎步，一摊暗红色的血迹，那应该是已经受伤的狼人躺着的地方，都形成了一个轮廓了，“他一定留了很多血，等等。”肖恩低下头，在血渍中间的部分，对照尸体这只狼是以人类的外形被放在这里的，他那时候一定昏迷了，正面朝下，而安东尼家族不会拿走他身上任何标志性的东西，比如戒指就留下来了，肖恩怀疑狼人们以戒指表达身份的行为一定是模仿自他们高贵的主人，因为狼人变狼之后戒指会嵌在肉里，那样会很疼，虽然让他们变身本身就很疼。
肖恩低下头是因为他注意到了一个细节，约克尔的血呈现很大的一滩，而在血中位于胸口的地方，那儿有一个项链的印痕。
肖恩爬到那儿，模仿约克尔倒下的样子，头向左偏，没发现，向右偏，看见了安妮的脚，然后一抬头，安妮慌忙地捂着裙子下摆走开了，艾丽莎也一样；“肖恩，你个变态！”安妮骂了一句。
“你要么换个有新意的词，要么出去，别妨碍我找东西。”艾丽莎立刻就拉着安妮走到门口，两个女孩趴在门框上，想看看他能找到什么。
肖恩蹲起来，缓缓地移动眼睛，眼皮紧皱着但不眨动，突然，车顶的点灯投下的光在一个地方反射了一下，落到他的眼里，那是在两个座椅之间的缝隙部分，安妮看着肖恩伸出手，抽回手的时候带出了一根金链子，肖恩继续抽，链子的另一端系着一只黑色的小狼雕像，只是雕像上狼的尾巴有些奇怪，像是狐狸一样的蓬松大长尾。
“哈，阿努比斯的传承之物，‘狐狼之低语’。”这个小狼藏得可不够好啊，安东尼家族难怪要把这个家伙扔给自己，这玩意可不好拿。“那是什么？”安妮好奇地问道。
“你的鬼灯有一项能力你是知道的，魅惑。”肖恩指着安妮手上的灯，安妮点头，“鬼灯可以织造出一些短暂的无意义的环境迷惑住那些无法抵抗的灵魂，而这个小东西；”肖恩捏着那匹小狼，“它的作用和鬼灯很像，你们看我是谁？”肖恩将项链挂在脖子上。
“你还是肖恩啊，怎么了？”安妮说道，艾丽莎也跟着点头。“哈哈，这个项链的能力，据说就是能让戴上的人在别人看来，变成自己心里最熟悉且亲近的人，属于五感上的魅惑。”
“所以，我们看见地还是你，这让你很得意？”安妮皱着眉毛，“那一定错了，我看见的是你可能是因为我和你太熟悉了，可艾丽莎怎么可能还看见你，一定是看见我才对啊？”“那当然是……。”肖恩立刻反驳起来，可艾丽莎也附和安妮：“没错，我应该把你看成安妮才对。”
肖恩听到这话，男人的自尊心深受打击，“要不你戴上，我们看艾丽莎看见谁。”肖恩将项链摘下来，戴到了安妮的脖子上，“哈，艾丽莎你……”艾丽莎跑出了包厢。
“那肖恩，你看见谁了？”安妮问道。肖恩眨了眨眼，“恩，我父亲。”安妮却从他金色的眼睛里看见了和肖恩不一样的回答，那是个隐约的影子，很像是个提着灯的小女孩。
“所以，这东西我们暂且放在一边，先讨论一下接下来的事情。”肖恩坐在包厢的座椅上，安妮还有艾丽莎一起坐在对面，一个人还有两个血族都乖乖的，而那个让人紧张的项链则被放在了他们中间的桌子上，那上面还放了一个戒指。“而为了解答你们的疑惑，现在你们可以随意提问，我努力回答。”
“肖恩，我们去卡萨到底是为什么。”安妮终于问出了心里的问题，她在这一路上无数次想问也问了，可肖恩的回答总是“我们去旅游啊，顺便买几件衣服。”，该死的骗小孩。
“恩……”肖恩抿着嘴，“安妮，我的父亲，你的祖父曾经给我留下了一个盒子，还有一些存在卡萨银行里的东西，我一直没有去卡萨取出来，而且我还把那个盒子也存进去了，现在呢，我是要去吧那些东西，拿回来。”
“虽然你没说盒子里有什么，银行里有什么，但你这什么都没回答的回答还算勉强可以。”安妮学着大人的样子无奈地耸了耸肩，“总比去买裙子好。”
“那么，你呢？”肖恩看向艾丽莎，而当肖恩的目光看向自己，艾丽莎完全不知所措起来，她的手指紧紧地捏着裙子的一角：“肖恩…。。你没…。。没说过…。。你还有…。父亲。”肖恩看着她快要红地熟了的小脸蛋：“放心，他不知道还活没活着，见到你的几率不大，不用紧张这点。”艾丽莎立刻舒了一口气。
“哦！哦！”：安妮怪叫着推了艾丽莎一下，“那你是不是接着就要问，‘噢，亲爱的，我们结婚的钱够吗？’而我会代替肖恩回答，‘三个月前可能还不够，可现在，连蜜月的钱都多了。’哈哈。”
“够了，安妮！”艾丽莎拿起手边的东西就往安妮的脸上挡了过去。
“你们就不关心一下走廊里死了的那个怪物什么的，或者是之前在城里安东尼家族的怪异吗？”肖恩看着投入在打闹嬉戏里的两个傻姑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第一次想认真地和她们交流一下，免得她们再觉得自己把她们当包袱，什么都不和她们解释。
“你们就是这么回报我的真诚与热情吗？”
第六十七章 巫师之城（）
先古，太初。
位面包裹于水中，然后诞生。
规则的线条还未编织完美，于是火与苦难交叠与空中与大地之上，先民们沐浴风与雷电，向天穹探索。
完整的黑暗，没有孕育出光明，恶兽代替智慧的生灵，主宰这个世界。
荒芜的纪元
——《黑暗史诗·第一卷》
“血族带给所有狼人的痛苦能够追溯到先古时期的纪元里，那个年代里我们一直奴役他们及他们的祖先，但随着位面的变动，规则的完善丰富，导致了他们开始拥有与我们抗衡的力量，于是终于挣脱枷锁的奴隶寻求对原来手执长鞭者的报复，似乎从那个时候开始，所有狼人的血液里就流淌起了对我们的仇恨，即使在现在这个加尔哈德盟约签订的年代，没隔一段时间还是有年轻的血族或者狼人被对方拔下牙齿或者吸干鲜血。”肖恩玩弄着手里的那枚戒指，它的外形是简单的一个圆环，上面附带着一只张着嘴的狼头，样式简单，材料只是铁混合了少量的金，从整个戒指都开始透着斑驳的锈迹上推测，它至少也是几百年的老东西了。肖恩握住它，一股血腥狂暴的怨念沁透了肖恩的右手掌，“留在其中的不得安息的狼人灵魂，几乎残缺到破碎了，但还是认出了窝着它的手属于血族。”肖恩将它递给安妮，安妮拿在手上却什么反应也没有。
“那么肖恩，我们该怎么处理这具尸体？”安妮把玩着戒指，发现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后又放回了桌子上，肖恩眯起眼睛，却看见戒指上那个灵魂哀嚎了很久才停下来，而它的气息更加微弱了。
“处理掉从我身上留下的血迹，然后这是艾丽莎的血…。。”肖恩拿出了一个瓶子，看了看自己的小学徒“气味一样而已，我合成的。”他将血随手洒在了地上，“另外。”肖恩走到尸体的旁边，看着年轻狼人棱角分明的脸，一脚踩了上去，死尸的头像鸡蛋一样炸开，“夷~~”两个小姑娘立刻捂住眼睛，不看肖恩虐尸的恶心画面，“其他的什么都不动，我们就这么下火车。”
在清晨时分，伴随着汽笛声和喷射出的蒸汽，高速运行了一夜的火车头减慢速度，缓缓驶入了这一站的站台，望着站台上大写的“卡萨”字牌，肖恩整理了一下衣领，率先踏出车厢，阳光照耀着肖恩脸上的微笑，那样子就像是一个简单的贵族游客，而昨晚除了好梦什么都没发生。
肖恩哼着歌走下火车的横板，然后站定，先扶着艾丽莎的小手下车，然后回身当安妮伸出手的时候却直接抱住她的两只腿，像是抱着小孩子一样抗在肩膀上抱下了火车，而事实上，安妮现在已经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形象了，这让外人看来十分地，禽兽。安妮直接被气的揪住了肖恩的金色头发，狠狠地用力，肖恩依旧戏弄她，丝毫不在意，反正不疼。
就在父女两享受着快乐的游戏时光的时候，一个拉着推车的制服人员走上前来：“先生，需要帮忙吗？”肖恩斜着眼看他，安妮依旧死抓着他的头发，小脸也可爱地张红了，可这个像是车长服务者的男人连头都没抬，视线完全忽略这一幕，而且肖恩还注意到，这个男人推着放行李的推车先前直接越过了三个旅客走到自己面前，恩，有意思；“我的行李放在了车厢里，头等舱门口，你上去帮我拿下来。”肖恩淡淡地开口。
“乐意为您服务，先生。”男人推着车走了过去，然后一件件地将行李拿下来放到推车上固定好，似乎完全没有看见车厢的地板上那具赤裸的死尸，之后，他将推车放到肖恩面前示意肖恩检查一下有没有遗漏什么，“好了，我自己推吧，你应该还有其他什么事要做。”肖恩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这怎么可以，太失礼了先生，车站要求……”男人连忙解释，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肖恩看着他这副可怜样，也不知道真假，“我是不想看见你，你怎么就不明白？”语气冰冷，好像爬出墓穴的死人，吓了面前的这个男人一大跳。
“都是这些家伙，虚伪的安东尼家族，我给予了他们帮助，回报我一杯装着圣水的红酒和一个包着臭虫的蛋糕。”肖恩转身就和艾丽莎这么说，丝毫不在乎面前的这个男人有没有听见，然后肖恩头也不回的就那么单手推着行李走出站台，安妮抱着他的头，艾丽莎则紧紧地跟在身后。
在肖恩走远了之后，一群隐藏在人群里的人出现在这个男人身边，似乎以他为首地站着，“这位阁下很生气，异乎寻常地生气，怎么回事？”这个男人开口问道，他一开始还以为这位强大的乔凡尼先生心情不错。
“我们在车厢的地板上和一些墙壁上找到了一些普通人类的血液，推测应该是属于肖恩身边的那位艾丽莎小姐，而那位小姐虽然实力普通但是却是乔凡尼阁下的未婚妻。”一个下属凑过来小声地回答，“而据奥达兰那边传来的消息，监视乔凡尼阁下的人员们确定，肖恩先生因为一些事情在车站外停留了一会，而两位女士则先进入了车站里面。”
“也就是说，乔凡尼阁下不是先进入车厢里，而是那位艾丽莎小姐，她意外地被我们放在里面的那只狼人先手袭击了，并受了伤，而肖恩先生后来才赶到击毙了那家伙？”这个男人的声音变得低沉喑哑，联系到车厢里被破坏的痕迹，似乎是一个实力并不高的人先是和狼人战斗了一会，“死亡的那个家伙，有什么问题吗？”他发问：“死掉的确认是那只被放在包厢里的狼人，做这件事的人手跟着火车一路过来的，而他的尸体，右手在他还活着的时候被生生地扯掉了，死后灵魂被抽离，头颅也被碾碎。”
“这位阁下脾气很不好啊。”男人挥了挥手，叹了口气，看来安东尼家族的手脚不够干净被这位阁下察觉了一些，“把地方弄干净，我们推出这个地方，联系阿努比斯的人，怎么说你知道吧？”
“就说我们只是在火车上发现了一具尸体，疑似他们家族成员？”下属回答。
“不，现在除了新的问题，我们不能在这样了。”男人的眉毛全皱在了一起，低吟了很久，“就直接说我们在奥达兰抓到了他，真实原因也说出去，但是，就说是那位阁下在我们抓住他后要走了他，作为他出手帮忙的条件，反正以他们两族之间的关系，也不会去这位先生面前问。”
“直接把这件事全推倒那位阁下身上吗？”下属迟疑了一下。“恩！”男人重重地点头，“他不会知道。”
在火车站的外面，肖恩将安妮放了下来，一路上已经吸引了太多目光，到这里就算了，“我们要先找个地方住下，然后，再一件件做吧，我看看，在哪…。。”肖恩手里拿着一张纸条，低头沉吟。
“算了，我找不到。”肖恩把纸条一扔，他转头扫视了火车站附近一圈，然后站定，走向了一个方向，那里是一个人群，他们围在一起似乎在看什么东西。
“大家仔细看啊，我将这张牌合上，放在这个地方……。”一个身穿黑色长外套带着帽子的男人在一个小桌子上摆放了一张张纸牌，如同所有类似的以表演这类小戏法的艺人一样，他在变着简单的小魔术，以博得周围观众口袋里的铜子。
“我猜那张牌是红桃。”肖恩将一个银奥意放在那张牌前面，然后看向那个魔术师，他是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一副无边的金丝眼镜，上嘴唇留着胡子，像是一个严肃地学者，或者是很有文化内涵的人物，从外边完全看不出来一丝买艺的落魄流浪汉的影子。
“先生，我们这个不是猜花色。”看见肖恩走过来放下那枚银币，他随意地说。
“该死，诅咒你被钱噎死。”肖恩又放了一枚帝国造的金普顿在银币的上面，“恩，很对，先生，是红桃。”他以专业的手速一把抄起那枚小可爱，沉甸甸地感觉非常充实，“麦卡为您服务，先生。”他弯腰行礼，然后直起腰来，四处挥手就驱散了人群，接着迅速地拾起地上的东西，然后把那张小桌子折叠起来，变成一个箱子，再盛放进去。
“带我去黑街，你懂的。”肖恩说。
“不好意思，先生，您可能是第一次来卡萨，卡萨没有叫这样名字的街道。”名叫麦卡的中年男人依旧带着那副金丝眼镜，但整张脸已经被市侩给占据完全了。
“我，好吧，这次卡萨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