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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葬完亲人,他和五哥也分开去讨生活去了,五哥往东,他往南,是生是死就看他们的造化了。
张重八一路往南,遇到有人住的地方就去乞讨,无人的荒山野岭就找些野果和野菜充饥,浑浑噩噩的不知走了多久,去了多少地方,全身的衣服早就破烂不堪,好多地方都衣不遮体,蓬头垢面如野人一般。
他去了很多地方都不收留他,直到他听到附近有个枯霞寺收留难民,他跑过去试试运气,在那里遇到村里的一个叔叔在里面做庙祝,他帮着求情,才如愿做了一个俗家弟子。
就这样的地方挤进来了几百难民,后面又陆续来了七八人,寺里就不再接收了。
寺里有十亩多的田,加上前几年有些存粮倒是让这些难民勉强吃了顿饱饭。
接下来的日子,张重八就和其它的难民一起耕田挑水,砍柴做饭,由于在这群人里他的年纪最小,做任何事情又比较老实,就得到特别的“招待”。
除了农活,他还要擦拭佛主金身,半夜起来给长明灯填香油。
无法想象经历那么多磨难的他是拥有如何坚强的一颗心。
一个才十几岁的孩子就要面临这个社会最丑恶的一面。
每天的辛苦劳作,他的手上起了水泡,破了又起,起了又破,无数次一个人在柴房砍好柴后忍不住小声哭泣。
这些肉体上的疼痛除了能够让他更加想念那个破烂却温暖的家外,还能麻痹自己。
身上的每一种苦难他都算在了夜朝头上,玄魔族人身上,是这些人导致了家破人亡,也是他们让自己遭受无尽的苦难,每次回想过去的日子都让他胸中充满了复仇的火焰。
受苦受累的忍痛做了几个月的和尚,虽然坚持下来了,但是连年大旱,寺庙也养不了那么多人,就把他们轰出了出来,美其名曰:化缘。
所以他一路遇到有人住的地方就去乞讨,经常与狗抢食,无人的荒山野岭就找些野果和野菜充饥。
浑浑噩噩的不知走了多久,去了多少地方,身上的僧衣也被树枝荆棘勾烂。
仅有的一个化缘破碗都于前日和人抢食时摔碎了。
现在可真应了那句四大皆空的佛语。
他已经有两天没有吃过东西了,早就饿的头昏眼花,现在支撑他的信念就是朋友带来的那封信。
信是做和尚之前村里的玩伴带给他的,劝他去投奔踏天盟,现在他在盟里是一个小队长,可以罩着他等等。
刚拿到信时,他还是希望继续回去做一个只要念经、能吃饱饭的俗家弟子,因为天都几千年来造反可没有啥好下场,朝廷为了镇压反叛施压各级地方,地方抓不到叛军就抓百姓去交差,没罪都可能被抓更何况他还有一份真正叛军带来的书信。
他才十六岁很年轻,不想白白送死,观里听说夜朝的士兵到处抓叛军就人人自危了,朋友带来的这封信,一不小心被人揭发就是死罪,他想了想把信烧了。
第二天他还在柴房砍柴,就看到一个人慌慌张张的向他跑来,这人叫王小三,是一起从小山村出来的人,小时候两人一起玩算是发小,告诉他赶紧跑,他收到造反信的事情已经被观里的人知道,下山找官府揭发领赏钱去了。
张破晓这下可慌了神,去房间随便拿了几样东西就跑。
出了寺庙,理了理思路,决定还是去找写信的朋友,反正都是死,去那边看看有没有活路。
这也是为什么他一路风餐露宿,历经千辛万苦要从彰云州赶往旬州的原因。
他出了树林,走到武临县城里面。
顺利到达武临县的时候,情势不容乐观,夜朝的军队围住了武临县的几大要道,只等后续部队到达就要进攻占据武临县的踏天盟。
踏天盟的盟主叫权兴阳,以前是夜朝武临县的一个衙役头,官不大可他却武艺高强。
张重八在离开道观的时候给自己改了一个名字,叫张破晓。他痛恨夜朝,痛恨所有的玄魔族人,由于他们导致了自己家破人亡,此仇不共戴天,破晓就是要毁灭黑夜的。
父母兄弟死在自己面前的一幕幕不断的提醒自己,只要有机会绝对不放过任何一个玄魔族人。他现在还很弱小,一个长时间乞讨身体瘦弱邋遢的十几岁少年,他还没有那个能力去报仇,但是机会总会到来的。
破晓装作难民偷偷来到武临县,找到城门的守卫,告诉他,自己要投靠踏天盟,并告诉他认识城里的络幽队长。
守卫上报长官最后到了权兴阳的耳中,他听了有点啼笑皆非的感觉,现在大兵压境,生死不知,城里的守兵早就军心散动,要不是他砍了几个逃兵的头挂在城门,兴许现在就剩他一个光杆司令了,这个时候来投靠,肯定居心叵测。
出于好奇他还是召见了张破晓,想看看这个人是奸细还是傻瓜。
他来到大厅坐好,吩咐手下把张六斤带上来。不一会手下押着一个年轻人来到厅上,只看到这个人破衣烂衫,头发满是油垢,脸上黑漆漆的,唯一有特点的就是一双有神的大眼和沉稳的气质了。
正常情况下普通人看到这个阵仗都会慌张不安,可是他没有。
权兴阳走到他的面前,让人松开绳子。问到:“你是谁派来的奸细?”
“我不是奸细,我是来投军的。”张破晓平静的回答。
“哈哈哈,死到临头还敢狡辩!现在是什么时候,只有傻子和奸细才会来投军,等会把你拉出去杀了!”权兴阳大笑说道。
“哦,我还以为来投奔的是一个大英雄,原来竟是别人胡说。”张破晓谈谈的回道。
权兴阳看着张破晓的眼睛,没有看到一丝的慌张和不安,看到的是镇定和自信,他不敢小看这个人,这是一个吓不倒的人。
他认真的询问了他的名字和来历后,直到破晓说出是络幽介绍他过来时,他才真的相信,这个年轻人真的是来投军的。
一般的流程是来投军的都要去军营经过培训才能成为一个新兵,主要任务就是巡视城池和战时的炮灰,但是他给权兴阳了一个极深的印象,就被安排在了身边做一名亲卫。
张破晓并不知道这次的安排对于他来说是一个人生的转折,也是他报仇雪恨的一个起点。
第六章 战将至()
张破晓成为了权兴阳的亲卫以后就有机会接触到了这个县城的许多机密,也逐渐知道了现在的天下是一个什么样的大致情况。
夜朝70年,距离玄魔攻破天都已经整整七十年了。
玄魔族是一个生活环境极端恶劣,土地贫瘠的域外蛮夷,只懂征战,不懂得管理。他们成为天都的主人后却不认同主人的身份,认为自己还是同以前一样,不需要管理,什么没有了拿就行,不给?那就抢。
也不懂休养生息,发展民生,反而变本加厉的催收苛捐杂税,增加了许多匪夷所思的税种,让社会最底层的人民越发艰难。
天都的繁荣不再,人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当连像狗一样生存下去都是一种奢望的时候,那么只有两条路,一个就是继续连狗不如的活,另一条就是反了!
这一年天都各郡爆发了大大小小无数的起义,其中最有名的就是那些有些根基的组织和门派,包括天罗殿、回魂谷、青天派、逍遥楼、海王岛,这几家都有一千多年的历史,历经夏、周、唐三朝而不倒。起义后,百姓纷纷响应,所以声势浩大,人多势众。
当然也有许多的小势力就多如繁星,数不胜数,而踏天盟只是其中不起眼一颗。
现在的武临县除了权兴阳外还有两位管理者,一个就是冷面狐狸高义;另外一个人称赛阎王的刘金,两人都是刀客。
三人各带一队人马分工分区域管理,总兵力在一万五千人左右。武临县由于是三人的队伍共同占据,三人表面不是兄弟甚是兄弟,但是暗地里谁都不服谁。
所以整个县城没有将军和首领,只有三个督军,遇到大事都是三人共同决定。这样的势力在夜朝的起义军中属于不入流,也只能占据这样的一个偏僻小县。夜朝为了扑灭所有起义军,对于大的势力就派玄魔族军队和地方军队一起配合进攻,对于小股的势力就派地方军队去剿灭。
这次派来武临县的就是南诏郡南区的地方军,人数有三万多人。
前面说过起义军的成分很复杂,有农民、难民、夜朝的兵、地方的衙役捕快甚至还有官员。
用地方军去剿灭起义军的愿望是好的,但是起义军中也有很多是地方军的亲人、朋友和战友,所以很多的小股势力非但没有消失反而势力越来越大。
来到武临县的地方军就是由于在这样的情况,只围住要道迟迟不进攻。
这样就给了踏天盟更多的准备时间,城内大家抓紧操练,存储粮草。大家都明白这样的局面是会被打破的,能过一天是一天。
张破晓来到武临县的一个月后,夜朝还是发起了进攻。各要道的兵力集中到了城门前,黑压压的人头一眼望不到边,城墙上的士兵也准备了充足了滚油、石块、弓箭和长矛。
天刚亮,战场随着进攻的鼓声阵阵,总攻开始。这场战事持续了一天,双方厮杀声震天。看似凶险异常的进攻和守备,一天下来伤者上百,死者五人。
对,你没有看错,这个战双方都不想打,但是又不能不打就只有传说中的“假打”了,这是真的假打,不是手撕鬼子之流。
上万人的进攻,刀剑无眼导致了伤者上百,至于死的那五人,那是由于不小心失手造成的,这么多人不乏热血之辈,一个激动互砍几刀是可以理解的。
第二天夜朝军队退走,只是将领的队伍中多了好几个装满银两的大箱子。
权兴阳站在城门头上看着撤离的队伍,重重的吐了口痰,说道:“这些兵油子,朝廷派他们哪里是来打战啊,是来讨好处的,害我白白损失了五千多两银子。”
站在旁边的高义也是一脸肉痛却没有吭声,只有赛阎王接了话:“不要在意这些小钱,占据这个县城还会愁赚不到银子么。”
“占据这个县城银子能赚多少还是小事,刘督军的五房小妾都是县里夺来的吧?听说这个县还有许多黄花闺女被你糟蹋了。”高义阴阳怪气的接了话。
刘金听了像被踩了尾巴,大声骂道:“是哪个王八犊子乱嚼舌根,说老子坏话。高督军可不能听信小人谗言,毁了我们兄弟之间的情谊啊。”
高义满脸鄙夷的瞅了刘金一眼,淡淡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是谗言还是事实,你自个心里清楚。”
权兴阳一看两人还要拌嘴,急忙打圆场:“两位兄弟不要吵了,现在敌人虽然退走了,但是还会再来,我们当务之急是扩充人手和地盘,大家合计一下才是紧要。”
“好,给权督军一个面子,那个夜朝地方军的李将军白白拿了我们那么多钱,我早就收买了他旁边的侍卫,如果他能遵守诺言这半年不来进攻我等,这钱就当买个平安,要是他敢违约,我就把他收钱的证据交给夜朝,看他还能不能继续当这个将军。”高义得意的说道。
权兴阳和刘金两人相视一眼,心中都暗暗起了戒心,这个高义还得多多提防。三人虚情假意的在城门楼上就今后的发展讨论了两个多时辰就各自离去了,只有张破晓冷冷的看着这一切。
他终于知道夜朝上下腐败到了如何的一个地步,也明白了这个所谓名号大的吓人的踏天盟都是一些乌合之众,不是他的归宿,但是他需要等待,等待一个时机。
整个天都现如今烽烟四起,玄魔族人除了镇压各地反叛还要防务边境阻止别族入侵,造成了许多县城的兵力空虚。
凌天城内的宰相府内,一位老人还在挑灯看着各地的奏报,他就是域贴哈,他作为夜朝的唯一一位术师早就殚精竭虑,双鬓花白,他不年轻了,当年还在域外时他很幸运的跟那时的四位术师一起到各处征战,那会他还是一个术士,通过玄魔最伟大的术师也就是玄魔一族的首领的指导,他才会修炼到术师。
五十年后,这几位术师都死了,他成为了唯一的术师。
整个夜朝的重担压在了他的身上,他还清晰的记得十年前,那位玄魔族最伟大的术师,被人称为大威天神的元列宗在弥留之际,把现在的夜朝传给他的小儿子后嘱咐自己一定要让夜朝继续的强大,可是才十年整个国家就已经千疮百孔,他深感无力和愧疚,也许只有坚持到自己死去的那天,带着自责去见这位伟大的领袖吧。
而现在自己能做的就是继续尽力去维系这个王朝,加快培养一个或者多个接班人,他有些欣慰的看着桌上放着的一个弟子名录,眼神在上面的元天峰、塔班拖尔两个名字停留了一下,这两个是自己最杰出的弟子,只要给他五年,他有信心再培养两个术师出来,术师者乃术之极也,这两个就是武术师。
第七章 善兵者谋,始见伊人()
张破晓在踏天盟中一直为人低调,对待朋友肝胆相照,来到盟里才一个多月就很有人缘,盟中他早就跟络幽联系上了,络幽是权兴阳手下的先锋军第三队的队长,手下有两百多人。
他虽然能力出众,但是他从没有表露过自己武术和懂兵法的能力,偶尔在打战的时候显露了点点能力就获得了现在的位置,知道他全部能力的只有张破晓。
两人私下碰过几次面,都想出征闯荡一番,有了军功才能服众,才能有人愿意跟你。
他信任张破晓不仅仅因为两人在乞讨的时候认识,主要是他能够看出张破晓的不凡,一个绝对不会甘于人下的人。
乞讨那会儿几十号人的人都会莫名的听从张破晓的安排,这是他的一种独特的人格魅力,只是他还没有发现,现在络幽也在静静的观察,当然也是一种赌博,只希望这次没有看错人。
夜朝军队退走的第七天,三位督军共同决定出征遂先、光远、定边三个县,兵分三路,城里留两千人驻守。
权兴阳这次带着张破晓和他的先锋军进攻遂先。
遂先县是南诏郡旬州的一个县,是中阙郡通往旬州的一处要道。遂先位置重要有近三千人驻守,四面环山,易守难攻。
但是这个地方如果攻下了,那么旬州就唾手可得,是自古以来兵家必争之地。
权兴阳带着五千人到达遂先就尝试性的进攻了一次,城里抵抗顽强,并没有实质性的收获,接下来的几天每天都进攻一次,依旧没法取胜。
这样的进攻讲求时效,如果七天拿不下遂先那么这次的出征就算失败,再过几日夜朝援军赶来,军心受到打击不说,占据的武临县也会变得十分危险。
权兴阳在自己的营帐里面着急的走来走去,进来汇报战果的好几波人都被他轰走了,昨天一个队长顶撞他几句就让他砍了脑袋,现在头颅还挂在营房门口。
张破晓慢慢的走到权兴阳跟前,说道:“将军我有一个计策,不知是否当讲。”
权兴阳看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饶有兴趣,这个人成为亲卫后一般从不主动进言,想听听他有啥办法,就问:“哦?但讲无妨。”
“督军你何不喊一队人马爬山绕过遂先,到遂先的后方切断粮草,遂先必定慌乱,我们再找些遂先守军的亲人朋友去劝降,然后在城里张贴告示就说,武临县全部两万军队三天后就要进攻,城内必将大乱,我们让投降的守军于三日夜晚烧掉粮草库,配合我军打开城门,那么遂先必破。”张破晓说。
“哈哈哈,这法可行,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如果这次我们能打下遂先,你记首功,赶紧传令下去,让先锋二队去切断对方粮草,军内有遂先守军亲人朋友的去劝降,三日后发起总攻。”权兴阳听到这个计策,大笑赞同。
这三日派出去的探子都不断的送消息回来,一切都按计划实施和进行,遂先城内百姓看到到处张贴的告示,说有大军进攻,早就乱成一团,好多人都计划出城逃命。
第三日夜晚,遂先城内冒出冲天火光,权兴阳趁着夜色发起进攻。
到县城门口,城门早已打开,在投降守军的带领下,遂先县被轻松的占据了。
张破晓作为亲卫军,又立下大功被提升为亲卫军总管,负责这次财务的收缴和统计。
这次占据遂先攻收缴白银一万多两,黄金一千五百两,各种文物古玩两千多件。
在一个地主家查收时,缴获的众多物件里其中一个物品的名字引起了张破晓的注意,是一本年代久远的不知名动物皮做成的书,名字叫做《九兵天书》。
他拿过来仔细的读了几页,内容生僻难懂,根本不知所云,可看着名字霸气就留了意,不敢私下占为己有,等全部财务统计完毕交给权兴阳查阅时,张破晓找了个机会跟他要了这本书。
听到张破晓点名要这本书,权兴阳还特别好奇,也拿来看了看,可是里面都是些奇奇怪怪的语句,无法看懂,也没有啥稀奇就给了他。
回到武临县的时候,其他的部队也回来了,这次的出征很顺利,武临、遂先、光远、定边都被攻下,整个旬州都成了踏天盟的地盘。
张破晓闲暇的时候就把《九兵天书》拿出来看一看,每次都看得头昏脑胀,不知所云,但是直觉告诉他这本书不简单,他就没有扔一直随身携带。
这天张破晓到权兴阳的府邸找他汇报工作,在路过后花园时看到一个身着浅粉色衣裙的女子。
此女子年纪在二八左右,谈不上花容月貌却长得清秀端正,浑身有一种纯真质朴的气息。
不知怎的看到这个女子第一眼心就莫名的加快,他红着脸悄悄多看了几眼,突然看到这个女子也看过来,吓的他立马快步逃开了。
回到营房找来一位跟随权兴阳时间较长的亲卫,询问在后花园遇见的这个女子的来历,亲卫看到平时稳重、作战勇猛的亲卫总管现在一脸关切、好奇的模样就觉得好笑,心里想到,英雄还是难过美人关啊。
也不卖关子直接告诉他:“张总管,你说的这个女子是权督军的义女,叫诗婉婉。这个女子也是个可怜人,刚刚出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