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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里面。”没有任何预兆的,下人当着沈绝心的面儿把卧室的门推开。几乎狼藉成片的房间着实让沈绝心吃了一惊,她下意识的迈进房间想要瞧个真切,却在下一秒,愣在了原地。“凌。。。凌员外?!”眼前的凌员外,不。。。该说是凌员外的尸体直挺挺的趴在地上,一把匕首死死的插在他的身上,他的面容苍白的骇人,他睁大着眼睛,背部有着已经干透的血迹。
“这。。。这。。。”眼前的景象让沈绝心有种频临死亡的窒息感,她不住的后退,身体因为恐惧不停的颤抖着。“啊!”尖叫声还未完全发出,她已经被人从后面狠狠的敲晕过去,完全的失去了知觉。
她是被一舀冰冷的凉水泼醒的,头发浸湿,肩处的衣裳也被浸湿了小片。“呃。。。”身后的疼痛让她想要伸手触摸痛处,只是刚要有所动作,被禁锢的感觉清晰而来。原来,她的双手双脚,已经被铁链锁住。“这是怎么回事?!”沈绝心的意识终于完全清醒过来,她抬头,方才发现自己竟身处府衙大堂之上,两边是面色凝重的差役,而堂上高坐之人,则是刚刚上任的孙知浩孙知府。只见他哼笑一声,拿起手里的惊堂木狠狠拍下,喝道:“大胆沈绝心,你平日里四处风流寻欢作乐也就罢了,想不到竟目无王法,下手杀害凌员外。人证物证俱在,沈绝心,你还是乖乖把实情交代了,免得本官对你动刑!!!”
第104章 苦陷牢狱中()
沈绝心对府衙大堂早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然而当她置身于谋杀的官司当中,面对着言辞凿凿的堂上知府,她仿佛身处逃无生处的阎王殿里,随时随地等待着死亡的传召。“我没杀人。”颤抖的身体终于恢复如常,在几经镇定以后,沈绝心差点儿短路的意识终于清晰。她回顾着早间的种种,又将前日的那些未曾在意的细节加以连贯,终于确定了这场荒唐的事件该是被谁陷害。
“我没杀人。”她抬起头来,目光坚定而无所畏惧:“我被人陷害。敢问知府大人,究竟有何凭证认定我是杀人凶手?我昏着被人抬到了堂上,醒来便被认定为凶手,如此判案,还真是草率。我见到凌员外时他已经死去,而后被人打晕,大人不辨是非硬要说我是杀人凶犯,当真是官大压死人,百姓官不为百姓,倒是做起了诬陷的勾当。”
“大胆!一派胡言!”孙知浩受不得沈绝心的言辞,惊堂木再次狠狠拍下,冷笑道:“本官判案草率?来人,把证物拿给她瞧瞧!”有衙役端着一纸验尸说明和匕首站在沈绝心的面前,望着那张后经修改的验尸记录,孙知浩的手紧紧的抓着惊堂木,脸上的表情没有起伏:“这是仵作的验尸记录,上面所说的杀人时间正好与你出现在凌府的时间吻合。况且,本官等人发现你时,你手里正拿着那把杀人的凶器。是凌府的下人亲眼瞧见你气势汹汹的去找凌员外,为生意之事与他争吵,而后竟将他残忍的杀害。沈绝心,人证物证样样属实,你再不老实交代,莫怪本官对你用刑!”
杀人时间和她出现在凌府的时间吻合?闻言,沈绝心不禁愣住,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莫说她跨进府门时凌员外该是死去多时,单说那把匕首,根本就是插在凌员外的尸体上,怎么会被她拿在手里。思来想去,沈绝心突然笑出了声,看来陷害她的不止一个人呢!只是,事成定局,现在这般,倒是不知府里的人是否知道她出了事儿。
“用刑?大人可是不熟悉我朝律法?我有秀才功名在身,大人凭何对我用刑?况且,我本是被人冤枉,仵作不在,单凭那一纸验尸记录就说我杀人,不是草率又是什么?若大人想要屈打成招,可以!但不知,传到百姓的耳朵里,大人这顶乌纱帽能戴多久!”
沈绝心有秀才功名在身之事并非人尽皆知,她那时行事低调,哪怕得了功名也并不宣扬。所以当她说出自个儿有秀才功名之时,众人着实吃了一惊,尤其孙知浩,更是被她呛在那里,半晌,竟是没了下文。她说的没错,凡有功名在身的秀才,遇案都不能对其动刑,除非除去其功名。但这功名又并非那么容易就可以除去,若无礼部批准,光是他这个苏州知府,尚无特权除以功名。
既然一时半会儿还不能动她,不妨以他人之手将其除去。想了想,孙知浩的唇角浮起一抹冷笑,“来人,将犯人押入大牢,改日再审!”他招来站在最前头的捕头,道:“凌员外被杀,总要与他的家人知会一声,就你去吧。”
“是,大人!”那捕头抓着佩刀冲孙知浩拱手,随后出了府衙,不知去处。
沈绝心被关在尤其偏僻的牢房之内,除了散铺整地的干草,几乎找不到任何其它东西。偶尔能看见两只老鼠从外面匆忙窜过,惊得沈绝心想要起身跑开,好一会儿,方才意识到身在牢狱之内,出不去,更不知会有谁进来。她就这么坐在角落里无聊的咬着干硬的稻草,死亡的气息时不时的席卷而来,让她深深的陷入恐惧当中。
她并不知道此次牢狱之灾会否有结束的一日,而结束,是真正的结束还是死亡,她同样不知。今日所见所闻,她几乎确定了孙知浩想要她死的歹心。如果,为官的想要弄死自己,哪怕暂时不能,来日方长,她都将成为孙知浩被铲除的对象。不论是严刑拷打,还是言语威逼。她怕的,是女子的秘密就此暴露,如此,倒不如就此死掉。
可是,她大好年华,又心有牵念,怎么舍得这般无辜死掉呢?绾娘,楚卿,凝儿,还有狐狸精。这四个女人,她所承诺给她们的幸福还没有完全实现,怎么可以就那么死掉呢?想起她们,沈绝心的被恐惧包裹的心被暖意稍稍驱散。她是欣慰的,在这样的时刻,幸而有她们支撑着她,光是想着那些暖心的回忆,她已经可以笑着面对那些无端而来的恐惧。反正,她如今就只能是坐以待毙,至于接下来会是怎样的一个发展,唉!听天由命吧。
牢房里太过安静,若非狱卒还顾及她是个富家子弟,大抵连口水都不会送来。在牢里呆了两日,沈绝心也不过吃了一个稍微有点儿味道的馒头。长这么大,她何曾受过连乞丐都不如的对待?可那又怎样呢?手里头还拿着小半儿的馒头,望着它,沈绝心发出一声哀叹,终于把它吃了下去,勉强平复了饥肠辘辘的难受。
有脚步声谨慎的传来,这声音来的太过突然,不禁让沈绝心周身都跟着警惕起来。她竖起耳朵注意着那些由远及近的脚步。似乎,最开始是两个人在走动的声音,走在前面的人脚步较重,随后而来的,倒是格外小心,缓缓而行。
是谁呢?沈绝心抬起头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望去,随着那声音越来越近,她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她以为,来的会是自己所熟识的人。事实,是也不是。当牢头儿拿着钥匙把牢门打开,沈绝心只觉得整个人都僵在那里,开不了口,更动弹不得。
是她,是若雪!眼前提着饭菜随着牢头儿打开门而进来的素衣女子,那般艳冷的容貌,那般熟悉的身姿,不是若雪又会是谁?只是,她不是死了吗?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还有,她看着自个儿的眼神,为何充满了恨意?
刺耳儿的关门声让沈绝心从长时间的晃神中恢复,她指着此刻就站在她面前的女子,嘴里喃喃不断:“若雪?你是。。。若雪?我在做梦吗?还是,我将命尽于此,你。。。来接我离开?”
“呵,你说的没错。”那女子的声音冷冰冰的刺入沈绝心的耳中,她丢下手里的竹篮,手里的匕首泛着冷光。“我不是来接你,倒是要送你下地狱的!”说着,她握紧匕首朝沈绝心直直的刺去,没有丝毫的迟疑,更没有任何的不忍。
第105章 相似却不同()
旧时的遗憾还没有被补平,面对女子突如其来的狠毒,沈绝心来不及心伤神断,更来不及思考女子眼底的恨意究竟源自何处。她踉跄着闪过冰冷的刀尖,却仍是慢了一步,在几乎措不及防的动作里被女子手里的匕首狠狠的捅在肩处。
血肉撕裂的疼痛让沈绝心的脸几乎扭曲,她发出痛苦的低吟,捂着伤口大口的喘息。殷红的血液缓缓的浸染肩处的衣料,那女子在见到沈绝心流血的伤口时愣了片刻,随后重新握紧了匕首,再度刺向沈绝心。看样子,她是真的想要沈绝心死,不留一点儿余地。
“不!”眼看沾染着鲜血的匕首就要触及致命的心脏部位,为求不死,沈绝心不惜忍着皮肉痛苦,用手接住刺来的匕首,握着它不肯放掉。手掌被刀刃所割,鲜血直流。忍着肩处和手掌的痛,沈绝心拼命从女子的手里把匕首夺下,踉跄的往最角落的地方挪动:“你。。。我知道你是谁了!你听我说,你的父亲不是我杀的,我是被人陷害!凌姑娘!”
没想到沈绝心竟会知道她是谁,女子的动作顿了一顿,随后冷笑几声,道:“这世间有谁会主动承认自己的恶行!早知道你还有力气夺走匕首,不如在饭菜里下毒,哪怕不是亲手为父亲报仇,也可以了解你的性命!沈绝心,把它给我!不然,你自己动手自尽!杀人凶手,何苦多做贪恋!”
“我没杀。。。。我没杀死你爹。凌员外,凌员外根本不是我杀的。”沈绝心似乎怕极眼前的女子,哪怕她有着和若雪一模一样的容貌,她们的性格,声音都是不同的。望着她,沈绝心把匕首掩在身后,伸出尚且流血的手不让她再靠近。她急促的喘息着,冷汗自额间点点渗出:“凌姑娘,凌姑娘你听我说。事情原委,并非你所想那般。。。我。。。我是被冤枉的。凌姑娘,我信你不是那般不讲道理只信道听途说之人,我已身在牢狱,脱逃不得,哪怕你当真要置我死地,起码。。。起码听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
不等女子反应,沈绝心已经开始将发生的种种悉数道出。她相信面前的女子并非真的要置她死地,她只是不明真相,为父报仇之心过甚,方才被奸人所利用。“凌姑娘,事情经过就是这样,我没有说谎,我见到你爹的时候,他已经死去。再者,凌员外与我合伙做生意,而今生意蒸蒸日上,我好歹富贵人家,就算心存歹念,也不会傻到亲自动手。凌员外和我也算忘年之交,试问,我如何做得出那般无情无义之事?凌姑娘,今日这番话,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不求你放过我,只是想给你个建议。”
“你看,我如今已是身在牢狱之内,逃无可逃。若我真是凶手,早晚都要被送上断头台,又何须你亲自动手?但倘若我不是,姑娘这般唐突出手,岂不冤枉好人,让做了坏事的歹人逍遥法外?有些话,我也不想瞒你,新上任的孙知府与我有私人仇怨,他。。。呵呵。。。他巴不得我死呢!说我出现在凌府的时间和凌员外死去的时辰相同,真相究竟如何,姑娘大可找个通晓医术之人重验凌员外的尸体,到时便知我之所言是真是假。”终于把该说的话说完,沈绝心失了力气,颓然跌坐在地。哪怕没有铜镜,她都清楚的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是何等的狼狈。发丝凌乱,衣衫亦有着斑斑血迹,至于那张本该清秀的脸,更是脏兮兮的让人不愿靠近。
听完沈绝心所言,女子当下停在了原地。她望着狼狈满满的沈绝心,看她因为疼痛而稍显扭曲的脸。许久,女子抿了抿唇,眼泪倏然滑落脸颊:“我姑且信你。”不愿被她人发现脸颊的泪,女子转过身去背对着沈绝心,“你猜的没错,我确是凌员外的女儿,名唤凌如初。此番寻来,是府衙的捕头告诉我,爹爹被你所杀。我本在外城独居,偶尔回家,爹。。。是我唯一的亲人。而今连他都不在了。。。我。。。。”
凌如初。望着女子落寞且悲伤的背影,沈绝心的心亦显得失落。她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想要伸手轻拍对方的肩膀以示安慰,又不想手掌的血染脏她的衣衫。“我懂你的心情。”几经犹豫,她到底把手缩了回去,眼底划过最后的不舍:她是凌如初,不是若雪。若雪已经死了,眼前之人,纵然有着若雪的容貌,也不过是相似之人。
“沈绝心,你最好说的都是真的。不然,等官府判案之后,我定会在你被送上断头台之前,亲手将你杀死!”似乎太过倔强,凌如初始终不肯承认心底的软弱。她垂在两侧的手悄悄握紧,微微仰头深呼吸着,以免不争气的泪水肆意横流。
“若我真的被定罪,我宁愿死在你的手里。但我始终都要说,我是被冤枉的。”沈绝心垂耸着双肩绕到凌如初的跟前,见她强忍着继续流泪,颇有些无奈的发出叹息:“凌姑娘,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只是,你尚须振奋精神,作为凌员外的合伙人,我不得不提醒一句,你爹去了,留下的生意需要你前去搭理。免得,他辛苦多时得到的,全都断送在你的手里。若有朝一日沈某获释,定会助姑娘一臂之力,帮姑娘把你爹留下的生意处理稳妥。”
“还是等你先出来再说吧!”明明心有柔软,却始终不肯承认,凌如初大抵就是这种故作坚强的女子。看见沈绝心身上的伤,她有心想要替她包扎止血,又不想承认自己的错误。转过身,不再多说什么。
又有脚步声传来,牢头儿大腹便便的悠哉寻来,瞥见沈绝心半死不活的站在那里,身上更是留有明显的伤口,不闻更是不问,反而打开门让凌如初出来,道:“探监的时辰到了,姑娘赶紧走吧。外边儿又来了个姑娘前来探望,还别说,这小白脸儿倒是吃香,都这般德性了,还有大把的姑娘前仆后继。”
小白脸儿?闻言,沈绝心扯着唇角干笑了一声,也没接话,虚脱似的坐回角落,靠着冷冰冰的墙壁闭眸休息。传进耳中的脚步声逐渐消失,没停隔多久,新的脚步声隐约而进。这一次,沈绝心几乎懒得睁开眼睛去关注来人是谁,她下意识的摸索着落在干草里的匕首,也好在必要时刻用它保命。
“这是怎么回事?”熟悉的声音传来,沈绝心睁开眼睛,裳媚儿依旧媚惑的脸出现在她的眼前,只是这会儿,似乎多了太多的关心和疼惜,来不及遮掩,完全的暴露出来。“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几日不回红袖坊,却是被关在了这里?!为何,到底是为什么?”
第106章 长公主驾到()
何曾见过如此狼狈的沈绝心,头发垂乱,衣衫染血,掌心亦带着叫人心痛的伤口。看着她,裳媚儿整个身子不禁气的发抖,她强忍着胸中怒意,带着淡香的丝帕被殷红的血腥覆盖,似乎并不能止住尚在流血的伤口。“我带你回红袖坊止血。”她这般说着,起身就要拉着沈绝心离开。仿佛她们此刻并非身处牢狱,而是在某家儿随意进出的酒楼之内。
“媚儿,别!”这大概是沈绝心第一次这般亲昵的称呼裳媚儿,她后靠着坚固的墙壁,终是不愿被心爱之人瞧见自己的狼狈:“我没事儿,小时候被父亲那般痛打都没有关系,只是皮肉伤,无碍的,血待会儿就该止掉了。”话虽如此,作痛的伤口仍叫沈绝心压抑着想要尖叫的**。未免裳媚儿担心,她扯出一个极其牵强的笑,道:“你是怎么寻到这里的?牢狱重地,他们让你进来?”
“不过是讨银子的事儿。”裳媚儿对看守监狱的那些狱卒相当不屑,她扯着衣袖抹净沈绝心有些脏兮兮的脸,尽量舒缓呼吸:“你离开红袖坊时说去凌宅找凌员外,结果彻夜不归。原以为你就算有别的事情也该着人给我捎个口信儿,我不放心,便叫人前去凌宅找你。谁知得来的,却是凌员外被杀的消息。。。”
“你是说,现在外边儿的人都知道凌员外的死讯?也都认定官府所言的,我是凶手?”
“这个倒是没有。我也是多方打听,用了些手段方才得知。”裳媚儿似乎仍旧有心带走沈绝心,抓着她手腕的手始终不肯放开:“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你会被认定是杀人凶手?身上的伤,又是何人所谓?”若是被她知道是谁伤了她的人,她保证会十倍奉还,定要那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唔,伤我的人实属无知,并非有意为之。至于为何会成为杀人凶手,说来却也荒唐。”苦笑几声,沈绝心将事情原委完完整整的说给裳媚儿听。当然,这其中略去了凌如初为父报仇的片段。肩处的血到底有了止住的预兆,沈绝心咳了几声,反握住裳媚儿的手,道:“眼下我被困牢狱,能否出来尚凭天命。只求你替我书信一封送往凉州,告诉凝儿她们我忙于生意之事,暂时不归。另,沈府那边儿,也望你替我隐瞒。至于手里的生意,凉州那边儿有楚卿打理,我自然放心。至于苏州方面,就拜托你全权照料。倘若,我真的就此命丧,一切就。。。”
“你不会有事。”裳媚儿突然站了起来,面容前所未有的凝重:“他若私自动你一根汗毛,我便断他十根指头。”冷着脸丢下这么一句,裳媚儿匆匆离开了牢狱。她走的太仓促,叫沈绝心仿佛在简短的梦里走了一遭,若非手里的丝绢清晰的提醒着她裳媚儿曾经来过,怕是这会儿,沈绝心还在忧心尚且毫不知情的几个女人。
“真是,走的这么急,去做什么了呢。”爱抚着手里的丝绢,沈绝心对裳媚儿那般没头没脑的丢了两句话就走还真是介意满满。本来嘛,她都已经是被定罪为杀人凶犯的人,若再上公堂,怕真不知何时再见旧人。好容易进来,就不能和她多呆一会儿吗?明知道,她现在唯一牵念的,就是那四个相伴于她的女人。“唉!”接二连三的叹息响起,沈绝心不由得感觉头晕。她靠着墙壁躺下,没多久,已是半昏半睡了过去。
铁链随着双脚的移动发出冰冷的声响,两名衙役跟在沈绝心的身后,明明她已如此虚脱无力,仍是担心中途发生意外,让她跑掉。终于绕进府衙大堂,沈绝心半死不活的邋遢模样叫堂上的孙知浩不由自主的勾起了唇角。“跪下!”他抓起惊堂木重重拍下,两边的衙役随即挺直了腰板儿,个个不苟言笑,面容尤其凝重。
原本审讯犯人,应有百姓围观。而孙知浩此番却是命人将衙门紧闭,不得任何百姓现身府衙大堂。“堂下犯人,见了本官还不跪下!”又一声喝斥,孙知浩完全没有了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