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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明媚·相思谋-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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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菲仿佛没有听到她俩的话,眼眸深处映出一川烟雨蒙蒙。

飘缈雾雨中,两岸青山如淡墨挥洒,落枫山上的箫音就这样没有防备的闯进来,空灵闲适。抛却了富贵权势,人心算计,只有自在快活。她定定的站着,油纸伞抵不住雨雾袭击,披风上密密沾染着湿意。远处岸边早已是雾蒙蒙一片,笑菲却觉得冷梅之下仍站着一袭青衫,隐隐对她微笑。

扬州襟江带海,地处长江淮河交汇之地。江南鱼米乡,年年贡米都从扬州走水路运至京城。朝廷在扬州设江南道粮运司,由户部直辖。因处江南地道界,又由江南道都府督管。

杜昕言要查这案子,自然先到江南粮运司所在的杨州。

他并没有先到粮运司。明帝喻令一下,户部督查要员和江南道督府衙门早已经将粮运司上上下下查了个遍。从收米入库,到装船起运,每一个环节都被会细细查上一遍。从案发到明帝密令

他下江南已经有半个多月了,户部与江南道督府衙门一无所获。

杜昕言在京中司粮库详问了贡米从上岸到入库的细节。得知司粮库收粮入库一般是上船随意抽查。用铁管捅破麻袋,就能知道袋中大米的好坏。但如果官员稍稍大意一点,陈霉米压在舱底,很轻松就能蒙混过关。如果江南粮运司收粮入库装船不敢动手脚,那么船上的陈霉米就是在路上出了问题。

从扬州到京城的水路上支流众多,河弯湖泊密布。杜昕言怀疑贡米是在水上被调了包。他计算了下运粮船的行程,查看地图,把目光落在了一处叫黑石滩的水域。

这片水域的地形像一株人参。从主河道分岔出去之后,支流又散成大小河道,像人参的根须呈网状分布,水道迂回,形如迷宫。中间又串着四五个小湖泊,水域宽广。正是水贼藏身的绝好地方。

正巧他有个江湖朋友卫子浩,杜昕言从卫子浩嘴里听说黑石滩正是江南道水上第一帮漕帮的所在地,心里又多了几分把握。

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江湖中人插手朝廷的事,就不能只依江湖规矩来办了。杜昕言寻思良久,打算亲自走一趟,去黑石滩漕帮摸摸情况。

放眼望去,黑石摊水陌纵横,沙鸥飞翔,漫天芦苇正抽出细细的青茎,一派野趣自然。

河边孤零零伫立着一间茶棚。灶上烧着大锡茶壶,蒸着馒头,摆了两张方桌。一个穿着灰布短衫躬着背的干瘦老头正坐在灶前烧柴。见有客人,赶紧拍了拍手站起来。

杜昕言自顾自坐下来,将桌上的茶碗摆出一个品字形。

“客倌,还要等人吗?”老头见他们只有两人,不解的问道。

杜昕言微笑:“等人,等黑石滩的一颗黑石头。”

“公子贵姓?”

杜昕言用筷子蘸着茶水在桌子上画了一柄剑,剑尖弯成月钩状,正是卫子浩的标记。

老头笑了,拱手道:“原来是卫少侠,久仰。”

他摸出一只短竹笛,一寸长,翠绿可爱,对着河边的芦苇丛吹出水鸟般的鸣叫。没过多久,芦苇丛中划出一只小船。

杜昕言与信儿正要上船,老头笑咪咪的拦住了:“请卫少侠独自前往。”

杜昕言便对信儿说:“你先回客栈吧。”说完掀袍上了小船。

撑船来的是位十六七岁的姑娘,身段苗条,穿着青色短夹袄,系了条同色的裙子。长年在水上讨生活,脸上皮肤显得黝黑粗糙,更显得整齐刘海下一双眼睛黑亮有神。

她对杜昕言一笑,鼻子微微皱起,像吹起了一层涟漪。她比划了个手势让杜昕言坐好,原来是个哑女。他原本想从撑船女嘴里套得些消息,现在忍不住有些遗憾。

撑船女竹篙一点,船如箭一般射进芦苇丛中。她起篙之时,衣袖滑落,露出的一截手腕却是白生生的,显然是没晒着太阳的缘故。

她腕间戴了只简单的银镯子。杜昕言情不自禁想起渠芙江上沈笑菲扮成采莲女的模样,唇边浮起笑容。不管是采莲女还是水乡姑娘,他觉得这种自然天成比京城贵族小姐们华丽的装扮美得多了。

远处沙鸥白鹭拍扇着翅膀,天地间只听得到隐隐风声,这种安宁让他有种回到落枫山别院的放松。他站在撑船女身后,冷不丁冒出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撑船女连头也没回一下。杜昕言耸耸肩,看来真是个哑女。

竹篙利索一撑,小船像鸟儿轻盈划过水间。河道由宽变窄,小船行驶在密密芦苇丛中,回头早看不到河岸了。去冬枯败的苇叶还没有完全落下,新的绿叶已抽枝舒展。这些芦苇已不知盘根错节生长了多少年,茂盛得像两堵墙挤压着水道。乍一看,小船似对着芦苇丛冲过去,竹篙一点,又巧妙的划进另一条水巷子里。

撑船女似乎很腼腆。偶尔也会轻抿着嘴偏过头来偷看,屡屡便会碰上杜昕言含笑的双眸。红云染上便会染上她光洁的脸颊。她会不好意思转过头,竹篙点得更急,船走得更轻快。

转进一条水道时,船前方水道上横着一小团水草,草里两只新孵的小水鸭吱吱直叫。撑船女停了下来,任船缓缓驶近。她俯身捞起那团水草四处观看,听到右方水鸭鸣叫,一望之下她脸上露出几分急色。

右方芦苇摊外侧有片密集的水草,一只大黑鸭正嘎嘎叫着,似乎在寻找它的孩子。

水草窝里两只小水鸭才长出一身绒毛,脆声叫着,睁着绿豆大的眼睛挤在一起。撑船女把船划过去,水草太密,结成网状拦住了船。她叹了口气,将船又划回原来的水道,伸手将小水鸭放进船旁边的苇芦丛中。眼中露出怜惜之意。

杜昕言一直没吭声看着,见撑船女恋恋不舍要将船划走,他这才彻底地松了戒心。觉得自己想太多了,一个对小鸭子有着温暖眼神的女孩子实在没有防备的必要。他观察良久,她的确没有武功。

“我送它们回家。”杜昕言抄起那只水草窝,看了看右侧,提起内力,青衫飘飘,已跃了过去。

他将水草窝放下,借着水草纠结连片的浮力腾身回跃,稳稳回到船头,鞋子与青衫下摆已溅得湿了。杜昕言毫不在意的微笑:“看,母鸭子找到它们了。”

不远处一只大黑鸭游到水草窝旁,嘎嘎声传来,极是快活。

撑船女怔怔望着他,眨巴着眼睛,似感动得不知说什么才好。她指了指他湿掉的鞋和衣襟比划了下。

“无妨,过不了多久就会干的。”杜昕言有些好笑的看着她的表情,像是他做了件天大的好事一样。

撑船女对他一笑,奋力一撑,船从水道里划出。眼前一亮,终于出了芦苇地。一块块的小沙洲离得稍远了些,像块块绿色的垫子浮在河面上。河道宽敞了许多,让视野也开阔起来。

她跳下船,把缆绳往岸边石头上缠了,从船上拿出一个包袱指了指他的鞋比划着告诉他说要升堆火让他烤了鞋和湿衣再走。还打开包狱露出里面的馒头和一壶酒给他看。

杜昕言的鞋泡得湿了,毕竟不舒服,想想她划了快一个时辰,额上流海已被汗水渍得湿了,脸上泛起了暗红的油光,是该休息一下。

这片沙洲不大,十来丈宽,几丈长。边缘几丛芦苇,中心是新绿的草地。往外看去,远近稀疏的芦苇地连缀成一片浅绿色的毯子,未脱落的苇叶萎垂,新旧交替如此分明,更让人感到春天来了。

撑船女拿了把小弯镰,割了枯干的苇叶升了堆火。她在草地上摊开包裹,里面有几只大白馒头,一包炸的小鱼干,一包豆干,还有一小壶酒。

杜昕言脱了鞋袜放在火边,见她拿起一只馒头走得远远的,知她害羞不敢看他赤足。他拿起酒饮了一口,一股暖意从腹中腾起,不觉赞道:“这酒不错。”

撑船女啃着馒头回头笑了笑,似很高兴他喜欢。

杜昕言也呵呵笑了。一壶酒转眼见了底,晒着温暖的太阳,宁静的芦苇摊,没有心机的女孩,他有种想睡上一觉的感觉。杜昕言放松了躺在草地上,闭上眼睛。一股慵懒从骨子里散发出来。他想睁开眼,眼皮却重如千斤。他努力想睁开眼睛,只看到一片黑暗。

撑船女从脸上揭下一层黑色半透明的面具,露出无双冷艳的脸。她走过去伸手推搡着他。杜昕言一点反应也没有。无双又从头上取下木簪,毫不客气对准他的手扎了下去,仍然没有反应。

她默默看了会杜昕言,终于相信他醒不过来了,这才松了口气低了头细细的看他。

杜昕言的脸沐浴在阳光下,明朗恬静。

无双看了会儿,站起身从怀里掏出一只竹笛。一寸长,翠竹制成,碧绿可爱。放在嘴边吹出一串水鸟般的鸣声。片刻后,又一只船芦苇丛中划过来。笑菲白衣飘飘,悠然站在船头。

“你和嫣然在船上等我。”她下了船,瞧着躺地上的杜昕言,眼笑得眯成了缝。

嫣然撑开船,隐入芦苇丛中。重重苇影挡住了无双的视线,无双突开口问道:“小姐一个人,会不会有危险?”

嫣然笑道:“你迷翻了他,小姐怎么会有危险?有事小姐会以笛声示警的。无双,我看小姐八成是喜欢上杜公子了!”

无双哦了声,望定向前方的沙洲没有再问。

“无双,你别告诉小姐我说的,我只是猜的。”嫣然吐了吐舌头,调皮的笑了。

笑菲坐在草地上,手指轻轻顺着杜昕言的眉毛抚过,指尖毛茸茸贴服的感觉。纤细的手指像划过琴弦一般拔弄着他的黑睫,看着它们一根根从她透明的指甲缝中跳起。笑菲喃喃道:“好长的睫毛,知不知道你的眼睛很有神?”

手指依次从他的鼻梁划下,停在他的唇上,“你吹的箫很好听,你也是心里寂寞的人吗?”她的声音变得轻柔,像流水般舒服。

杜昕言沉睡不醒,笑菲也没有说话,坐在他身边安静的看着他。阳光暖暖的照着,风暖暖的吹着,她抱着膝坐在他身边,天高云淡,安静的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你睡着了,我做什么你也不知道。”她似在鼓励自己,回头往小船划开的方向瞧了瞧,丛丛芦苇拦住了视线。笑菲拂开面纱,低头轻轻触了触杜昕言的唇,温软的感觉。她飞快的抬头,满脸阳光。

“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她满足的叹了口气。歪着头又看了杜昕言一会儿,笑菲低声道:“真想一直这样,可惜你快要醒了。”

她开始动手,将杜昕言荷包里的东西全掏了出来,拈起那枚江南司监察御史的牌子得意的笑了。

笑菲将那块牌子放进怀中,将吃食包好,提在手里,笑嘻嘻地说:“对不起啊,你功夫高,应该饿不坏的吧。我只是困你几天顺便用用你的牌子而己。我才不会像无双,我就算天天想着你,也一样会下手害你的。因为我喜欢你之前,我就帮着三殿下了,回不了头啦。等三殿下得了江山,我有了权势,你就逃不掉了。”

她伸开手虚抓一把,将阳光握了满手,不由得心情大好。走了几步她又回头,拿出一个馒头放在他身边,像是在说服自己:“就留一个吧!我不是对你好,吃不饱会更饿!”

笑菲掏出竹笛唤来嫣然与无双。她上了船,恋恋不舍地瞧着躺在草地上的杜昕言,片刻后轻叹了口气道:“黑帮主定已等久了,走吧。”

无双接过嫣然手中的竹篙,用力一点,船飞也似的划出。半个时辰后,船已划出芦苇丛,前方水道上正停着另一条船。

船头站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肤色黝黑,颌下一圈短髭须如松针直立,目光炯炯有神,极是威武。

两船靠近,笑菲浅笑道:“多谢黑帮主相助。这个人情笑菲记下了。至于杜大人么,我也只是想困他在黑石滩几日。杜大人要离开黑帮主不必阻拦,若五日后他还困在黑石滩,烦请黑帮主送他上岸。”

黑连虎爽朗笑道:“沈小姐不会武功却能困住天池老人的高徒,黑某佩服。沈小姐请放心,漕帮绝不食言。”

笑菲的船荡开,朝岸边划去。黑连虎则回转黑石滩水寨。他身边划船的汉子这才问道:“帮主,都是官府中人,为什么要帮沈小姐,不帮杜大人?”

黑连虎嘿嘿直笑:“现官不如现管。江南督府尹陈大人是沈相门生,杜大人是京官,与咱们关系隔了十万八千里。陈大人坐稳了督府尹的位子,漕帮好处多的是。咱们帮的不是沈小姐,是陈大人!你懂什么!”

夕阳最后的光在芦苇叶上形成朦胧的黄晕,水波如碧渐渐显得暗沉。天边层层暮紫处涌出薄薄的轻雾。火堆熄灭,只余黑色的灰烬。被风一吹,四散飘开。

杜昕言睡醒了。他晃了下脑袋,身体并无异样,仿佛只是在温暖的春阳里睡了一觉。记忆如潮瞬间涌入。荷包放在旁边,唯独不见了他的令牌。

他抓起一把灰烬放在鼻端嗅了嗅,迷香果然是放在火堆里。她不是害羞,是故意坐在上风避开迷烟。

芦苇滩安静得只有随夜而来的风声,水鸟归巢吱喳。他极目远眺,才看清四周茫茫沙洲形成一线阴影,天色已经完全暗淡下来。青衫被晚风吹起,杜昕言的身影渐渐变成一个模糊的暗影。至到与夜色融于一体。

他手中握着那个馒头,掰开一块放进嘴里。白面馒头,在嘴里咀嚼出一股甜香味。他吃得很慢,很珍惜。吃完拍拍手,竟笑了起来,黑暗中双眼熠熠生辉。

春夜的河风吹得遍体生寒。杜昕言慢条斯理地从荷包里取出一个精巧的小火折子。扯了干枯的芦苇点起火堆取暖。

漕帮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哪么拿走他的令牌又是做什么用呢?他抬头看向星空,没有月亮,认不出方向。

“这样就能困住我了么?”杜昕言缓缓按下腰间玉扣,解下条一寸宽四尺长的青色腰带。他握在手中一抖,腰带嗖的抖得直了。原来是把无边无锋的软剑,剑身火光下发出荧荧光华,像一泓流动的湖水。他自嘲的说道:“子浩,你一心想看我的剑,和我斗了上百次也没瞧到它。没想到今日竟是用来割芦苇

等到天明,他已编好几十个芦苇团,手指割破了好些道小血口。火光映射出他清俊的脸,嘴角还噙着一丝笑意,只有他的眼睛与微蹙的眉暴露出心里的情绪。

太阳升起,杜昕言认清了方向施展轻功飞掠,遇到水面宽阔处便扔出芦苇团,借力点水而过。纵是这样,也掉进河里几回,在芦苇丛中徘徊了好几次。

三日后,杜昕言浑身湿透,终于到达了岸边。他又累又饿,不远处的茶棚还在,炊烟升起,杜昕言笑了。

茶棚无人,茶是热的,馒头也是热的。桌子上放着他的令牌还留了张纸条,歪歪斜斜写道:“漕帮请客,杜大人吃好喝好。”

杜昕言拈起令牌仔细看了看放进了怀中,坐下毫不客气的猛吃。他吃饱喝足后一把火把茶棚烧了,扯下青布帘用黑炭龙飞凤舞写下:“茶好馒头香,可惜无肉!”这才施施然离开。

第三章火烧相府

杜昕言回到客栈,信儿已等得望眼欲穿,见他头发凌乱衣衫污浊裤子还在滴水当场傻了眼。

他疲倦的伸出一根手指头堵住他要说的话:“备热水。天大的事也要等我洗完热水澡再说。”

他眼中布满红丝,浑身泄出的气息使他像头濒临暴怒边缘的狮子。信儿少有见到少爷这般震怒,艰难地吞下要说的话,急得一跺脚,赶紧去准备热水。

杜昕言泡在水里,舒服得想睡。他一口接一口的喝酒,渐渐的,才感觉元气恢复过来。”这三天,有无消息?”

信儿拿着布巾替他擦干头发,没好气的说:“监察院的人急着找公子,已经在客栈等了两天了。”

杜昕言一怔,斥道:“这等大事如何不早说?没我的命令前来见我定有大事发生。”

信儿忿忿的想,你要洗澡,怪得谁来?

杜昕言匆匆换好衣裳,唤暗探进房。

监察院江南道的暗使两天没见到他,已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这时看到杜昕言行了礼,张嘴就说:“大人,江南道的各处暗使见令如见人,已经遵令秘密行动灭了江上的一处水寨,水寇共计四十八人,一个活口不留。卑职是前来复命的。”

杜昕言倒吸一口凉气。用他的人去杀水寇?还一个活口不留,真他妈狠!四十八条人命就算到他头上了。他要是说自己丢了令牌,明帝会让他流配三千里。杜昕言气极反笑,“江南督府衙门有什么动静?”

“这三天抓了十来名官员下在大狱之中。”

他迅速冷静下来,杀的想必是在江上调换贡米的水寇。这边把销赃的水寇灭了口,那边就开始抓人。动作还真快!杜昕言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传令杭州站,看好了大狱!我即刻赶往杭州!”

他与信儿快马加鞭直奔江南道督府衙门所在地杭州。换了官服持了令牌长驱直入。杜昕言心里有几分明白,仍怀着最后一丝希望。户部督察使与江南道督府衙门查贡米案一直没消息,他希望来得还不算晚,案子还没有审结。

离开京城时,大皇子熙语重心长的交待其实是暗示他,没准儿江南贡米案会与三皇子睿有关联。因为江南粮运司粮运使刘吉是三皇子府出去的。只要能把高睿牵连进来,争太子他就又少了一分机会。

到了督府衙门,杜昕言他被请至内衙书房,结果喝了一个时辰的茶,督府尹陈大人还没出现。杜昕言有点怒了,对侍候在一旁的师爷冷冰冰的说:“陈大人不在啊?若耽搁了案情,这可怎生是好?!”

师爷诺诺,却站立不动。

“你家大人究竟身在何处?!”杜昕言眼睛一眯突然变脸猛喝一声。

师爷惊了一跳,下意识答:“大人在大狱!”

杜昕言心急案情,这会儿再也坐不住,站起身来围着师爷转悠了圈,眯着眼对对师爷吩咐道:“带本官去大狱!”

“杜御史!”陈之善声音先到,带着喜色与笑容走了进来。他已经中年发福,白胖的脸一直挂着和熙的笑容。穿着一品大员的紫色官袍,脚步生风,像是急着赶回来,然而,他的额头连半星汗渍都没有。”监察御史驾临,本官公务繁忙,有失远迎。”

杜昕言眉一扬,满脸堆笑道:“听说江南贡米案有眉目了?下官欲调卷宗一览。”

陈之善一望时辰笑了:“时辰不早了,户部喻提举听说杜御史来了,在思翠园置了酒席为你接风,让本官一定请到杜御史。今日审了一天,是有点眉目,还未结案。明日与杜御史再一共去审吧!”

陈之善是一品大员,江南道土皇帝。他对杜昕言客气不外是冲着监察院的特殊地位。杜昕言不过是个六品小官,照理说不敢拒绝。然而监察院是皇帝的耳目,他这次来江南道是奉了明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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