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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山佩服的道: “有道理,那么你说说,什么又叫做死毒?”
卞不疑指着从棺材中滴下的浓水,道:“人因抗拒不了剧毒而亡,死后毒自腐肉中挤流而出,那就叫死毒,你看这浓水就是死毒,伸手一摸,手就会烂!”
皇甫山道:“这里一定不少尸毒,谁还敢来此地?”
卞不疑道:“我们就来了!”
皇甫山道:“你的意思是别人已经来过了?”
卞不疑道:“而且我们也发现了。”
皇甫山道:“当然,别人也发现我们了。”
卞不疑道:“不错,我料想不久之后,梅花山庄大血案必然会水落石出。”
皇甫山道:“已经三年了,我们找寻三年,至今一点线索也没有!”
卞不疑想了一下,走到大厅后面,他看着荒草中的一口井,便立刻奔过去,低头,他看见水中人影,那当然是皇甫山的影子——皇甫山就站在他身边。
“枯井不波。”皇甫山低声说着。
卞不疑道:“我有预感,这地方一定有人。”
皇甫山道:“这地方只有鬼。”
卞不疑道:“这地方绝对没有鬼。”
皇甫山道:“这世上根本没有鬼,我说的鬼就是隐藏在暗中不出面的人,把自己神秘起来的人有时候比鬼还可怕,恶人在我心中就是鬼!”
卞不疑笑笑,道:“不错,有些骂人的话——鬼儿子,鬼东西,鬼头鬼脑,鬼板眼,死鬼,还有……”
二人边说笑着便又走出梅花山庄。
卞不疑道:“皇甫山,如今怎么办?”
皇甫山道:“小雀儿送水仙一家回百灵岗去了,我以为我们先赶回清风镇,约定卜夫与尤三郎二人,大家人多好办事,你看怎么样?”
卞不疑道:“也是我想的,走,回清风镇去。”
“生死当”粱心刚走入“和气当铺”的时候,“病神偷”尤三郎便跟着走进去了。
“病神偷”尤三郎爱女心切,他本来就不相信卞不疑与皇甫山二人的话。
如果卞不疑说的话可靠,为什么梁心从山里回来而不见尤二姐?且皇甫山与卞不疑也未见到。
尤三郎当然不放心自己的女儿,只要看梁心的模样,便知道有些不妙。
卜夫也未拦“病神偷”尤三郎,他在清风客栈喝老酒,因为他相信尤三郎一定能对付一个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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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祸不单行
尤三郎推门走入“和气当铺”的时候,发觉梁心在换衣裳,他长得很矮,跳起脚来大声吼:“喂!赎当!赎当!”
梁心伸出头来,才发觉高高的柜台下面站着个矮子。
这个矮子是他不愿意见的人,如果鲁大他们还在,这种小事就用不着他来操心事了。
鲁大与老石二人卷了他的银子跑了。
梁心至今还以为是这样子,心中可恨鲁大与老石二人至极,正准备把消息送进快乐堡,至少叫鲁大与老石二人在太祥府地界之内寸步难行。
小窗后面,梁心笑笑,道:“不是半个月吗?这么快你就来赎你女儿了?”
尤三郎道:“病好了,我要带女儿回家乡了,而且三天的利息我还出得起。”
粱心哈哈一笑,道:“老兄,你别弄错了,利息算定是半个月,那有退利息的规矩?你儿一天也是半月利息,三天也是一样!”
尤三郎道:“真吃人呐!”
笑笑,梁心在柜台上敲着算盘子儿,道:“拿来吧,一百两银子。”
他的手已伸到小窗外,面露得意之色。
尤三郎暗中咬咬牙,伸手入怀取出一百两银子重重的砸在梁心的手掌上,道:“拿去买棺材,还我女儿来。”
梁心想不到这矮子的力气如此大,砸得他手掌有些麻,他以为人生气的时候力量要比平时大。
收回银子,梁心道:“老兄,你等等,我去叫你女儿出来!”
梁心已走到二门,尤三郎心中冷笑。
他也全身戒备,心中思忖一想在老夫面前弄诡,准叫你吃不完兜着走。
不旋踵间,梁心已伸头二门,笑道:“你女儿就来了,老兄,你是进去看看呢?还是进来坐着等?”
尤三郎掀帘而入,沉声道:“老板,我女儿真的在里面?她……”
梁心哈哈笑道:“你自己进去吧,就在二门左边厢房里,去看清楚是不是你女儿。”
尤三郎心中不信邪,大步直入二门,果见左边厢房门关着,便边走边叫:“丫头,我们回去了,爹的病好了!”
厢房里没回声,尤三郎立刻又戒备着,他还伸手去推门,梁心道:“快带你女儿走吧,我这里不管饭。”
尤三郎推门不用手,暴起一脚踢开门,却见厢门是虚掩的,里面未看见人,还以为女儿被困在里面,立即双掌交错而入。
尤三郎一旦走入左厢门,便立刻知道自己上当了。
江湖上翻滚三十年,想不到今天要完蛋。
尤三郎闻到一股烟,便立刻弹身又往外窜,他只奔出一半,迎面掌风扑面,梁心已怪笑,道:“这种小事如今只好老夫出手料理了。”
“砰”,尤三郎以掌迎掌,但还是落在厢房中,他已开始迷茫的不知东南西北了!
他仍然出掌,口中厉喝:“打。”
明明眼前是梁心,但一掌打在墙壁上,发出“啪”的一声响,尤三郎只觉得手掌有些痛的慌。
便在这时候,梁心已笑道:“倒也!倒也!”
尤三郎真听话,咕咚一声倒在地,他口中还叫着:“我女儿!”
梁心的笑声似乎来自很遥远的地方,尤三郎就像闯入地狱门一样。
梁心不换衣裳了,趁着天黑,他找了一只大麻袋。
“和气当铺”里有许多这种大麻袋。
当铺里备下这些大麻袋,绝对是物不尽其用,如果能派上用场,一定是另一码子勾当。
如今梁心就“不务正业”,他用麻袋装活人。
也不用绳索,只把尤三郎装进麻袋里,扛起来就往镇外走,路上谁也不知道他袋子里装的是人。
还有人问他粮食价钱要多少。
梁心不回答,他只是笑笑。
尤三郎就好像是个棉花人似的被装进麻袋里。
梁心很开心,他那独目在心情愉快中发出十分令人心悦的光芒。
独眼笑起来有时候更能招致人的好感,也许是基于一份关怀与同情吧。
梁心的一只眼是瞎在皇甫山手中,那是在白马坡一战,他以算盘上的铁骨当暗器,反被皇甫山接个正着便也射人他的左目。
他当然恨透了皇甫山,如果他抓到皇甫山,他会毫不犹豫的挖掉皇甫山双目。
尤三郎好像肉泥一摊的模样,被梁心背到清风镇外面,梁心四下看,见附近路上还有人,便一路往深山中走。
他边走边得意的道:“算一算这已是第十七个了,奶奶的,凑足三十二个,可也真不容易,还要漂亮的,看样子有得等的了。”
他的话当然只有他自己知道,是谁在背后指使他?梁心自己也不知道。
转过一道大山弯,那山道是往半山上转去的,梁心双手抓住背的麻袋,托起来用力的往石头上摔。
“嘭!”
“哼!”
麻袋中还发出闷哼声,哼声没有嘭声大,但足以引来两个人!
这两个人来的真凑巧,其中有一个梁心又恨又怕。
这个人就是皇甫山。
卞不疑对于梁心而言并不陌生。
卞不疑也吓了梁心一跳,因为卞不疑在梁心的心中应该早已变鬼了。
他心中也在想——而且一直在想一件事情,那便是鲁大与老石二人是否因为坑害了卞不疑怕出事而潜逃?
不过后来他往深处一想,觉得又想不通,因为鲁大与老石二人干这种事情已有三年了,他们不会怕事。
江湖上嗜杀人的人往往把杀人当成是在于一桩平常至极的事情,他们以为这世上的人太多了,死几个人有什么关系?
当然,如果有人妨碍他们的事,这个人更应该死!
梁心就以为妨碍他办事的人都该死,眼前的卞不疑就应该死,只不过他身边有个皇甫山。
皇甫山不是好惹的,戈长江都怕三分的人,当然是个厉害得令人头痛的人。
梁心现在就头痛了。
卞不疑笑笑,他指着梁心的麻袋,道:“历史上有个秦始皇,有一段秦始皇摔鳖娃儿的故事流传下来,那是因为秦始皇他妈偷人,偷了人就生个娃儿,那便是龟儿了,掌柜的,你这麻袋中该不会是……”
卞不疑伸手去摸,梁心急忙暴退一大步,他的铁算盘早就握在手中了。
他重重的道:“你没有死?”
卞不疑呵呵笑道:“阎王不要我,小鬼不来拉,我活得好得很!”
皇甫山一直看着那只麻袋,黑夜里他准备下手去抢夺,他只要一出手,也将同时制住梁心。
梁心抖着算盘,道:“你的命真大,竟然没有死。”
卞不疑又是一声笑,道:“我的命太大了,所以你的两个伙汁的命便没有了。”
梁心双眉紧聚,厉声道:“原来鲁大与老石已经被你坑死了。”
卞不疑忙双手摇,道:“不对,不对,你的话有毛病,应该加以纠正。”
梁心高举算盘,叱道:“可恶啊,说!”
卞不疑道:“不是我坑了他二人,是他二人坑杀我,被我一个一个的收拾了。”
他话声刚落,梁心的铁算盘抖然出手,他出手就是四粒铁算盘子儿。
锐风疾又狠,明摆着先收拾卞不疑,因为只要能摆平一个,再相机对付皇甫山。
卞不疑会上这种当?
认真的说,卞不疑的武功不比皇甫山差多少,而他的机智更是粱心所望尘莫及。
眼看着算盘子儿已至面门,黑夜里只见他右袖疾挥,便闻得丁丁当当声,袭来的算盘子儿均被他的铁袖功打得无影无踪!
梁心几乎叫出声,道:“你……”
卞不疑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怎么?”
粱心道:“那夜大闹‘快乐堡’的就是你?”
卞不疑与皇甫山曾追到快乐堡,为的就是去救人,只因为半夜天黑,梁心并未认出是当爹的卞不疑!
那时候卞不疑低头还装病,梁心怎会看得出?
此刻,卞不疑以铁袖功击落暗器手法与那夜在快乐堡石桥附近的相同,梁心立刻认出来了!
梁心震惊的道:“你当女儿的爹是假……你!”
卞不疑道:“开当铺的,还我女儿吧?”
梁心道:“还你女儿?”
卞不疑道:“我就是找你还我女儿的。”
梁心心中暗忖:眼前两人都厉害,自己一个也招惹不得,是光棍,此刻动心眼,除非自己活腻了!
这世上如果有人活腻了,这个人一定是疯子,要不然就是不想与人为伍,也许有人打通思想玄关,看穿了人生的一切,到头来仍然免不了黄土一杯与万物终需归大海的不变真理,才偏偏于人生,干脆了了的一死百了!
梁心不是这种人,他还要活,而且他藏了不少此生用之不竭的宝贝金银!
一个多金的人是不会轻言一死百了的!
他此刻面对着两个令他心寒的人,立刻静下心来,道:“二位,你们赎当应该在我的当铺里,我办完事立刻回镇上,二位先请!”
笑笑,卞不疑道:“你想开溜?”
梁心道:“这是什么话?我的当铺在镇上,跑了和尚跑不了寺,二位放心先行一步。”
皇甫山开口了。
他早就准备出手了,他是个不动心机的人,对于任何事情只要觉得应该出手,他就不会后悔。
他救石壮一家人也是这样,事情成功了,他反倒十分快感,因为这才是侠士之举、义士之风。
他逼近梁心,冷沉的道:“姓梁的,你应该不会忘了你的一只眼睛是如何瞎的吧?”
提起被皇甫山以自己的算盘骨射瞎的左目,那是在白马坡的事情,梁心恨透了皇甫山,他引皇甫山先回镇上,便自信能收拾面前这二人。
独目厉芒毕呈,梁心道:“我怎么会忘记这种永难忘怀刻骨铭心的仇恨?皇甫山,你应该不必问这句话的,因为我不会放弃报仇的任何机会,因为我是个有仇必报的人,这世上许多人同我一样,伤口之仇,有谁会忘?”
淡淡的,皇甫山道:“那么,我提醒你,可别再把另一只,也是惟一的一只眼睛弄瞎掉。”
梁心嘿然一声,道:“你在吓唬梁某人?”
皇甫山道:“我是在提醒你。”
粱心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皇甫山道:“这只麻袋中装的是什么?”
梁心道:“与你何干?”
皇甫山道:“与我有关!”
梁心怒道:“放屁,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
皇甫山道:“简单,打开一看就知道了。”
粱心道:“只是两只黄鼠狼,打开袋子会逃掉。二位,你们还是先回镇上等我吧!”
皇甫山忽然大笑起来……
卞不疑也笑,他还笑的全身哆嗦。
这二人就好像突然中了邪一样相互拍肩大声笑。
梁心的心在沉,他这样说不高明!
皇甫山收住笑,道:“梁老板,皇甫山今年二十七,可不是七岁娃儿,如果是两只黄鼠狼,你会半夜三更天为两只黄鼠狼奔荒山?”
卞不疑道:“皇甫山,我猜八成里面是个人。”
皇甫山道:“这个赌我不打,麻袋里也不是装的金和银,当然是个他要害的人。”
梁心暗中一咬牙,双手用力猛一抛,那只麻袋直往空中飞去,显然,麻袋是要往山崖下面抛。
卞不疑不动,但皇甫山动了!
皇甫山一直注视着麻袋,当麻袋被抛向空中的时候,他的身子已腾空而起,就在麻袋直往二十多丈深渊中坠落的时候,皇甫山双手已抓牢麻袋,他借着一种顺势翻转的力量,大吼如雷:“接住!”
下坠的麻袋转坠为平飞,卞不疑伸手刚够拉到麻袋。
灰暗中,只见皇甫山在高空往下坠。
皇甫山的身形在翻筋斗,梁心却在崖上冷冷笑,心中还在骂:“摔死你这王八蛋,老子抽空再去挖你的眼!”
卞不疑并-不吃惊,他接过麻袋放身边。
皇甫山每翻一个筋斗就会上升三尺高,他一路往山沟里翻不停,直到他“咚”的一声落在谷底。
卞不疑在上面问:“皇甫山,摔痛没有?”
下面,皇甫山道:“一跤坐在水坑里,冷飕飕的不舒服,倒是没摔痛!”
梁心伸头看,大吃一惊的道:“少说也有二十几丈深,他没摔死?”
卞不疑道:“学过‘悟空穿云踪’的人会摔死?”
梁心惊得冒出一身冷汗。
寒冬的夜里出汗,多半都是吓出来的。
他伸手抹去额头汗水,道:“朋友,你们到底是哪条线上的?为什么要与我作对?”
卞不疑道:“谁同你做对了?我们是赎我女儿来的。”
粱心道:“哪就请不要插手管我眼前这桩事,朋友,我低头。”
卞不疑道:“低头容易过,是吗?”
粱心道:“江湖之上,那里不是交朋友的?各位如果想在太祥府地界内混生活,我担待了。”
卞不疑道:“皇甫山杀了戈长江的独生子,你也能担待?还有你的一只眼!”
梁心不开口了,他心中在琢磨着。
他想到他收藏的宝贝,那就是“龙角”,如果他把龙角拿出来,他相信这二人活不成。
但他怎知龙角已在卞不疑身上。
便在这时候,皇甫山开口了。
他是从斜坡乱草中腾飞上来的,果然屁股上一片湿湿的令他直拿双手去摸。
卞不疑笑道:“皇甫山,你依然没长进,上一次见你从高楼庄下落,也是屁股先着地。”
皇甫山道:“那座楼足有七丈高,我多翻了个筋斗,这一回天黑,算不准距离。”
梁心惊道:“你们真是一路的人,我……”
卞不疑笑笑,道:“我们还吃的一锅饭长大。”
皇甫山伸手抓过麻袋看,立刻金手指插入麻袋,再结实的麻袋也经不起他的撕裂。
皇甫山的十指比刀还厉害。
“沙!”麻袋立刻破个大洞,里面已滚出一个人——一个病怏怏的矮子,却似已断了气。
卞不疑立刻奔上前去,他一摸矮人鼻子,惊道:“娘的,被他一摔断了气。”
梁心大是放心的道:“实对二位说吧,这家伙潜入我的当铺,你们想他偷到我家了,可好叫我捉住他,我能饶他吗?”
皇甫山道:“所以你要杀了他?”
梁心道:“老夫最恨这种人!”
卞不疑道: “梁老板,你真会摔人,一家伙把人摔得断了气!”
粱心道:“抛下这偷儿,我去把你女儿送还,你们不是赎当吗?那就快走吧。”
卞不疑道:“且容我把人救活再说!”
梁心吃惊的道:“人都死了,怎么救?”
卞不疑道:“梁掌柜,我如果连这人也救不活,岂不是砸了自己招牌?”
粱心独目一翻,道:“你究竟是谁?”
卞不疑道:“江湖上有人叫‘医死人’,那个人就是在下敝人我呀!”
梁心吃惊了。
他暴闪一步,道:“金树坡气死王寡妇丈夫的‘医死人’就是你呀!”
卞不疑指着自己鼻尖,道:“怎么,不可以?”
梁心实在难以相信会在这地方遇上“医死人”卞不疑,他更想不到金树坡的大夫竟然武功奇高得叫人无法相信!
梁心的心中在想——大概深藏不露四字可以用在这姓卞的人身上。
他还是有恃无恐,因为江湖上凭实力,江湖上更凭势力,有实力武功高不一定就能吃四方,但如果有势力,这个人就有办法!
江湖上有办法的人明着说就是有势力,在太祥府境内,“快乐堡”的戈长江势力最大,梁心根本就是戈长江的一位方面大员。
他冷冷的道:“医死人,你露了自己身份,就应该知道后果,你关门吧,小子!”
笑笑,卞不疑道:“关门并不要紧,就算你们把我的药铺放把火烧掉,王八蛋才心痛,倒是命没有了那才是一件叫人难过的事!”
梁心道:“谁的命没有了?”
卞不疑道:“你以为是谁的命没有了?”
他抱起麻袋中的人,那人当然是阴沟里翻船的“病神偷”尤三郎。
梁心心中尚自不相信卞不疑真会把尤三郎救活。
尤三郎闻到“仙人迷路草”,没有偏方加以治疗,任谁也别想把尤三郎治活。
梁心已不愁尤三郎会活了,他只担心卞不疑。
因为卞不疑是个“医死人”的郎中。
卞不疑还在逼他赎女儿,所以他心中一直在咒骂着鲁大与老石,这两个人办事一向干净利落,怎他妈的会叫这家伙活着,太可恶了!
皇甫山道:“走,我们回清风镇上去,你赎回你的女儿再救救这个可怜人。”
卞不疑抱住尤三郎走在前面,梁心跟在他后面,那皇甫山走在最后看守着,他的屁股上好像开个洞似的冷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