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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李素彩博士这样说，费蒙一直担着的心才略微放了下来。
送走了李素彩，费蒙几天来第一次感觉到一些轻松。顺着宽阔的白色走廊，费蒙来到不远处谷梁教授的办公室，张晓倩果然还在办公室的电脑前忙碌着，看见费蒙进来向他笑了笑说：“等我一会儿，你要的九一一心理及行为分析报告就要完成了，我正在做结尾部分最后的总结。”
费蒙坐在张晓倩面前安静地看着她忙碌着，张晓倩比费蒙想象的要坚强得多，知道了这次危机后，只经过短暂的悲伤就把精力全都又放在了她的工作上，为了交流方便，还特意搬到了费蒙旁边谷梁教授的办公室里办公，费蒙知道晓倩是在用这种方式安慰他也安慰自己，望着张晓倩有着柔美线条的脸颊，费蒙情不自禁地走过去在她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好啦，完成了，你现在要不要看看，还是我先给你简要口述一些重点结论？”张晓倩坐直了身子问道。
“不忙，先不说这事儿，走吧，咱们出去转转。”费蒙说完就拉起张晓倩的手向门外走去。
今晚的夜空格外晴朗，MSI蜂鸟A…5飞行器在空中无声地疾驰着。费蒙没有叫任何飞行员，亲自驾驶着这架刚刚定型的新型通用飞行器，宽阔的驾驶舱里只有他和晓倩两个人，几乎是一瞬间就到达了城市的中心地带，费蒙把飞行器定在自动驾驶的缓速巡航状态，MSI蜂鸟A…5开始围绕着预设的几个电子信标在三千米的空中自动飞行，远处空中的航线上巨大的民航客机闪烁着微弱的夜航灯光，有的正在加速爬升，有的正在缓缓下降。
费蒙走到张晓倩的身旁，拉起她的手一起来到舷窗前。夜幕下的城市是那么明亮，从高空看下去仿佛是一片各色灯光的海洋，或明或暗的灯光照耀着这个美丽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几条环状公路上的汽车灯光连成了一串串明亮的光环，好似彩带缠绕着美女的腰身。公路边、建筑物旁或白或黄、或蓝或紫的灯光有的向地面喷洒着光明，有的则把高大的建筑物照射得通体明亮。不时闪烁着的各种霓虹灯变换着蓝、红、绿、黄等各种颜色把这灯的海洋点缀得更加炫丽。
“好美呀！”张晓倩赞叹道。
“是呀，好美，就像你一样美丽动人，光华四射。”费蒙把张晓倩拥搂进怀中，另一只手轻轻地放在她已经微微隆起的肚子上，温柔地说：“放心吧晓倩，我们一定能渡过这个难关，我用生命保证，你们母子都会平安，我们大家都会平安。”张晓倩也把手臂环绕在费蒙的腰间，两个人相互依偎着注视着舷窗外明亮的夜空。
两天后，‘警报’还是拉响了，已经有两个外勤人员因为意外的外伤在医疗中心救治，以往这些只需要个人就能简单处理的小事，现在却必须医生进行处理以免感染，但不能自我愈合的伤口依然使血液不断地流失，需要随时输血。
最令费蒙感到焦虑的是，他没有额外的血液供应渠道，外面正常人的血液因为其细胞巨大而无法使用，也不能使用大部分志愿者的捐献，因为无法抽取，那样做只能增加更多的病发者，所以医疗中心只能依靠原来储备的血液和新近加入人员的血液捐献应急，再加上需要匹配血型，如果这种情况持续下去，维持不了几天，费蒙最不想看到的状况就会出现。
第34章 冬日斜阳（）
陈芳雨由于忙着照顾孩子，已经很少到公司来，古国强本来准备请保姆帮忙照看孩子，可陈芳雨实在是不放心让别人照看自己的孩子，说过两次之后古国强也就不好一再劝说她了，这样到也让他放心。
这些日子卫清妍经常到古国强的公司来，说是打听李康的消息，可总是在古国强的办公室里借故不走，古国强一直尽力敷衍着，不想招惹她不高兴，卫清妍索性开始天天来转悠，秘书王小慧几次想轰她走，可都被古国强制止了，王小慧索性也就不再管她了，卫清妍成了古国强公司里名副其实的‘自由人’。
不知怎么一来二去，卫清妍和经常来找古国强商量事情的佐藤直信混熟了，开始经常往佐藤的办公室跑，古国强也落得个清静。可是有一天古国强因为有事找佐藤，推开佐藤办公室的房门居然看见卫清妍正坐在佐藤的腿上，而佐藤的手正在卫清妍的上衣里摸索着，古国强气愤地关上房门就回了自己的办公室，他也弄不清楚是生佐藤的气还是生卫清妍的气，也许是生自己的气。没几分钟，佐藤直信就慌张地跑进了古国强的办公室，急忙道歉，说不该在工作时间做私人的事，古国强也不好对他发脾气，只是询问了一下年终总结的情况，就让佐藤出去了。卫清妍倒是不紧不慢地来到古国强的办公室，高跟鞋在橡木地板上踩得嘎嘎作响，她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示威似的看着古国强。
古国强终于忍不住了，从桌子后面转到卫清妍面前，盯着她的眼睛问道：“你到底想要什么？”
卫清妍毫不示弱地把头靠近了古国强，轻轻地在古国强耳边说：“我说过了，我想要你，对我好一些。”
古国强无奈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尽量心平气和地说：“我和你说过的李康的事都是真的，只是他现在有事，过一段时间李康肯定会来接你，接你去和他结婚。”
卫清妍见古国强一副很严肃的样子，站起身来拎起自己的小挎包说了句：“没意思，不玩了，我等你们的电话。”说完就向房门快步走去，出门时与一直在门外向里面张望的王小慧差一点撞上，王小慧慌忙返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听着李素彩和王涵的最新研究进展汇报，费蒙紧锁的双眉渐渐舒展开了，但王涵坚持要进行几次实验室实验之后，再进行三次临床试验才能把新药正式使用，最快也大概还需要三个星期的时间，而新研制的这个药仅仅能改善病人凝血状况，要想解决根本问题，还是需要李素彩博士研制病变基因组的基因治疗类药物，并对以后的抗衰老药物进行新的研究。
费蒙听完他们介绍完，想了想然后说：“现在是非常时期，能不能把实验周期缩短些，现在医疗中心接受特别监护的已经有六个人了，我建议直接做两次临床试验，如果没有出现问题就正式使用这个凝血药，可以先命名为凝血1号，发现问题你们再随时改良，我也不愿意当试验品，可是没有时间了。这样吧，你抓紧时间实验，三天后，我第一个正式使用，你们再继续研究改良新药和抗衰老药物。”
李素彩和王涵对视了一下，李素彩说：“好吧，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库存血液确实支持不了几天了，再耽搁下去就会有人因失血过多而死。”
经过几次实验室试验后，就开始了临床试验，最先住进医院的几个病人都自告奋勇地报名参加了临床试验，两天后临床试验也显现出了良好的治疗效果，最先住进医疗中心的两名患者受伤部位的血液已经能够慢慢凝固了。但王涵还是担心时间太短，不知道有没有副作用，实验室试验和计算机模拟试验中是还没有发现副作用，可正式使用变数还是有，有的药物副作用会在很久后才发生，这也是酿成这次危机的原因。
费蒙已经顾不了这些了，第三天他就第一个注射了新药物，谷梁教授接着也注射了。随着所有人在三天内陆续完成了注射并没有发生意外事件，李素彩和王涵博士才稍稍松了口气。费蒙随后通知大家危机暂时宣告结束，恢复各项正常工作，但特制服装还要在今后的一段时间内继续使用，何时取消服装限制将另行通知。
马上就要到二零零一年的元旦了，费蒙看着窗外冬日里耀眼的斜阳，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他要加速所有研究和在建项目的进程，补回由于这次危机中的种种限制措施造成的损失。
卫清妍愣愣地看着站在古国强书桌上的李康，她不敢相信李康的变化，紧紧抓着站在身边的古国强的手，颤抖着说：“这～～真是李康吗？怎么变得这么小，他这么小，我这么大，我们结婚？怎么结呀！”
古国强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说：“不用慌，这没什么，你坐下来和李康先聊一会儿，他会告诉你事情的整个经过和现在的生活，然后你再做最后决定，我先出去了。”
当古国强再次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卫清妍已经平静了许多，但表情明显很矛盾，李康还在使劲地劝她到他现在的生活里来，并用恳求的目光看着古国强。
古国强知道卫清妍一时半会儿可能拿不定主意，就对李康说：“你先回去吧，给我半天时间，下午三点的时候你再来。”
看着李康乘坐的MSI蜂鸟A…3消失在酒柜的隔层里。古国强转身面对着卫清妍，刚想说话，卫清妍已经扑进了他的怀里，抽泣着说：“国强，我也要变成那么小吗，那里真像李康说的那样好吗？我好害怕，觉得李康生活的完全是另一个世界，我能不去吗，跟着你，给你当秘书行吗？你要我吗？”
古国强见卫清妍又激动起来，只好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然后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说“你是一个很好的姑娘，为什么不相信自己的能力哪，而且不管李康刚才说了什么，我可以告诉你，那里真的很好，也有我最好的朋友，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也会去；而且李康真的很爱你，爱和冲动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而我只爱我的家，你明白了嘛。走吧，咱们先一起去吃午饭。”
下午，李康终于如愿以偿地把卫清妍带走了，古国强看着安静下来的办公室，重重地出了一口气，这事儿终于还算圆满地结束了，就在他刚刚收拾好卫清妍留下的衣物等物品时，敲门声就响了。古国强走过去打开锁着的房门，原来是佐藤直信站在门外。
古国强把佐藤请进屋内，等坐下来后佐藤直信说明了来意，让古国强大吃了一惊。
第35章 阴 谋（）
听到坐在面前的佐藤直信说：想要去李康去的地方，古国强大吃一惊，忙故作镇静问道：“谁是李康？去什么地方？你在说什么？”
佐藤直信笑了笑，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慢慢踱到古国强的桌子前，把双手撑在桌面上低下头轻声对古国强说：“用你们的话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古国强愣愣地看着佐藤直信，心中暗想：这是我认识的那个佐藤吗，怎么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他到底是什么人？他不应该知道李康呀？他知道多少我的事情？重重的疑问使古国强不敢轻易下任何结论，只好打算先稳住佐藤直信。
古国强拿起桌子上的‘老寿星’，拇指滑过老寿星的眼睛，启动了在睡眠状态中的老寿星，然后又轻轻按了三下老寿星的大脑门，为了掩饰这个不太自然的动作，他把老寿星举到佐藤面前问道：“你认识这个人嘛？”
佐藤斜眼瞧了瞧说：“这是你们的寿星佬。”
古国强接着说：“对，你知道吗，老寿星我们又叫他南极仙翁，在古代，他曾经是地位很高的星官。我们所说的寿星，就是西方天文学里的名字是船底座α星，秦朝统一天下时就开始在咸阳建造了寿星祠，供奉南极老人星。但供奉他的理由，却与今天大不相同。大意是说见到寿星，天下太平；见不到就可能会有战争发生。有人说寿星佬的真身是一个叫彭祖的仙人，也有人说是一个叫李聃的，我个人认为……”
费蒙桌子上古国强紧急呼叫的红色示警灯和显示屏同时亮了起来，一张陌生的面孔出现在屏幕上，费蒙感觉到有紧急情况，他听着古国强说的话，立刻让‘超弦’启动了面部浮点识别搜索程序。
屏幕上不一会就显示出佐藤直信在赛肯公关的人事部门的登记资料，和类似的以往人事资料。原来他就是佐藤直信，费蒙嘀咕着，命令‘超弦’继续重点搜索B国网络，见没什么结果，就果断下令‘超弦’侵入所有一级和绝密等级的B国站点。过了一会儿，几份资料陆续显示出来，费蒙看着计算机即时翻译过来的资料，他大吃一惊，急忙打开了设置在古国强眼镜腿上的送话器说道：“国强，你继续讲‘老寿星’的故事，我给你说一些资料的重点部分：佐藤宏介，B国本州岛秋田县人，三十五岁，曾任职自卫队情报保全队、内阁情报调查室，后因政治倾向被迫辞职，后又加入了B国极右翼联盟中一个叫‘玄武社’的组织，极右翼联盟是B国很多反华团体和集会的主要幕后支持者。国强你中计了，这个人肯定是间谍，也许只是商业间谍，但他既然公开出来向你示威，必有更大的阴谋，你先稳住他，我立刻就到你的办公室去。”
费蒙知道有一台MSI蜂鸟A…5已经安装了正在试验的武器级高能激光器，于是命令‘超弦’向危机处理小组发出行动指令，准备武器系统，随即自己跑到门口驾驶着一辆MSI蜂鸟C…2直奔蜂鸟A…5的试验机库而去。
佐藤直信漫不经心地听着古国强讲寿星佬的来历，他好像并不着急，而是从口袋里拿出一只香烟坐了下来慢慢地点燃香烟，他知道，他现在只需要耐心地等待，他真正想见的人也许很快就会出现。
MSI蜂鸟A…5飞行器飞到离佐藤直信头上不远处时，佐藤还没有一丝的觉察，他吐出的烟雾在面前慢慢地散开着，透过烟雾佐藤直信突然把眼睛睁得很大，原来他看见在他吐出的烟雾中慢慢出现了一个金字塔形的轮廓，有西瓜大小，他惊异地看着这个轮廓，很快意识到他想见的人来了，可是他没想到这么快。
MSI蜂鸟A…5里面的探测器和传感器操作员这时对费蒙说：“扫面显示，目标带有自动武器。”
费蒙下令关闭了自适应隐身系统，轮廓逐渐显露出本来的面目，费蒙对着送话器说道：“佐藤宏介，你作为B国右翼联盟的成员怎么敢踏上中国的领土，还跑到这里来示威，活够了是吧。”
佐藤发现势头不对，急忙把手伸向了后腰间，就在佐藤直信拿枪的手还没有端平的关键时刻，一束红色的光线从飞行器的顶端射了出来，准确地穿透了佐藤直信的头颅。
古国强惊愕地看着眼前突然发生的一切，更惊奇这束短暂、细细的激光穿透佐藤后居然迅速地衰竭了，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他不知道这是在电脑精确控制下，激光器使用最适当的能量发出的激光。就在佐藤握着枪的手还停留在空中，尸体还没有完全倒地的时候，办公室的房门突然打开了，王小慧出现在门口，她惊异地看着眼前这一切，双手捂在嘴上。古国强赶紧跑到门口把王小慧拉进屋里，锁上了房门，又对着费蒙的飞行器说：“没事，这是王小慧，你们认识的，开始时我还让她帮你们采购过物品，她是我的朋友。”
古国强把王小慧拉到沙发上，让她背对着佐藤直信的尸体，等费蒙他们把佐藤的尸体变小，运走后，古国强又安慰了王小慧一番，才把王小慧送回她自己的办公室，古国强也需要先稳稳心神，然后再考虑怎么继续安抚住王小慧，她显然是被吓坏了。
下午的时候，古国强心神稍定，他拨通了费蒙的电话，刚刚接通就迫不及待地问道：“费蒙，你怎么把佐藤给杀了，难道就没有别的方式吗。”
“没有”费蒙坚定地回答道：“不用问也知道他想干什么，盗取有价值的经济、技术情报，他肯定是发现了你和我之间的秘密，想要要挟你得到更多，或者想混到我这里来盗窃更多的技术，再说你没看见他的枪已经举起来了嘛，这把枪现在就在我的桌子上，是B国产最新式的九毫米全自动冲锋手枪，自卫队才刚刚装备了一百多支，你说这家伙厉害不。我的飞行器虽然是新型复合材料制造的，具备防弹能力和闪避能力，可我不能冒这个险，这枪的射速极高，要是形成弹幕我们也没地方躲了，你当时也有生命危险。”
古国强听到这些解释，也就不再埋怨费蒙了。费蒙继续说：“你别担心，我会派出善后小组清理佐藤在你公司留下的一切痕迹，如果有人询问你就说从昨天起就没有见过佐藤就行了，另外你的办公室、车辆等处我都要安排技术人员全面检查，估计肯定有监视、监听设备，经过这件事我决定成立我们自己的安全保卫部门，临时小组已经不能抵御可能的威胁了。”
结束了和费蒙的通话，古国强有些不知所措，这都是怎么了，怪事一件接着一件地发生，现在王小慧还成了个问题，不是大问题也是小隐患，可这姑娘一直对自己很忠实，古国强决定再找王小慧来好好谈谈。
王小慧被古国强叫到了办公室，她好像还没有摆脱紧张，古国强给她倒了一杯热茶，坐在了她的旁边，轻声地说：“小惠，你不要太紧张、害怕，人生在世什么事情都可能遇到，而且据我所知佐藤直信确实不是好人，他的资料全部是伪造的，连名字都是假的，他的本名叫佐藤宏介，是B国极右翼组织的人，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更好地隐藏他自己，刚才如果他不死，我们可能都会死，你明白吗？”
王小慧听着，微微点着头，低声说：“可是这真可怕，我们是不是应该报警”。
古国强立即说：“千万别报警，无法解释这个事，求你了，就算为了我，也为了我们公司的几百人，也是为了你和你哥，决不能报警。”古国强说着用自己温暖的手把王小慧冰凉的手握在手心里，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需要温暖，王小慧顺势倒在了古国强的怀里，王小慧清馨的体香和淡淡的香水味使古国强紧张的心情也稍微平静了下来，俩人就这样依偎着坐了很长时间。
不知过了多久，王小慧抬起了头，把自己柔软的嘴唇贴在了古国强的面颊上，沁人的香气充满了古国强的身心，古国强情不自禁地搂住王小慧的腰身，动情地和她吻在了一起……
王小慧离开古国强办公室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她在公司大门口又用手整理了一下依然有些凌乱的头发，然后向公司楼后面的街道走去，王小慧低头钻进路边停靠着的一辆豪华轿车的后车厢，向里面的人点了点头，等车门关闭后轿车猛地一掉头向市区外驶去。王小慧疲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