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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一颗真心-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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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人家不管!你要替我搞定这件事,如果到时没露破绽,我一定大大慰劳你……”李蝶心正把头挨在柏乐怡的肩上磨磨蹭蹭,忽然一抬眸,看了二楼雕花栏杆一眼,马上绽放笑颜,“凯,你醒了?”

怎么这种机密谈话会有别人在场?柏乐怡回头想瞪瞪那个偷听者,谁料脖子顿时被卡住。

是他!昨晚那个帅得不像话的“牛郎”!

高大健美的身躯穿着与李蝶心同色同敦的睡衣,不过图案换成潇洒墨竹,前襟敞开,露出惹人想入非非的胸肌,只见他拂拂凌乱的发,从容步下楼来。

“打扰你们了?”他从来就是这副刚睡醒的慵懒模样,连问话也是懒洋洋的。

“没有啦。”李蝶心娇滴滴地依偎过去,搂住他的腰,两人旁若无人地打了个啵。

哼,真不要脸!一看就知道自己没来之前这两人干过什么!柏乐怡低下头,偷偷吐吐舌。

“这位是……”那家伙眼睛的余光朝柏乐怡的方向一斜。

“喔,她叫乐怡,姓柏。是我朋友。”李蝶心笑着介绍。

“柏——乐——怡?”俊颜露出一丝隐隐的笑,像是故意把这个名字叫得很长。

“你好。”基于礼貌,柏乐怡只得伸出手。

玉手被轻轻握住,炽热的温度立刻传了过来,引起她一阵心悸。谁料,凯森并不就此甘休,趁她不备,忽然将葱般指头抬到他微笑的薄唇边,“啵”的一声,响亮地亲吻了一下,吓得她差点跳起来。

“嘿嘿嘿——”见恶作剧得逞,他发出一串大笑,径自到墙角的酒柜倒香槟去了。

李蝶心也是一阵笑,捂着肚子挽住柏乐怡说:“别在意,他就是这样,喜欢戏弄人。咦……看起来他对你有好感喔。”

有好感?算了吧!有好感都这样让人下不了台,若是有敌意,结局岂不是惨不忍睹?

“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还有间别墅要跑。”柏乐怡匆匆拿起皮包,急于冲出这是非之地。

“乐怡,等一下,”李蝶心跟到门边,俯到她耳边低语,“如果事情办妥,我就把他送你享受一夜,如何?”

“呃?”她惊愕地侧眸。

“别这么大惊小怪的,他是阿波罗夜总会的人,知道那个地方吧?不要跟我说对他没兴趣喱,我相信,只要是女人都会对他感兴趣。怎么样?”邪笑万分张扬。

“唔……”柏乐怡不知自己该如何回答,只发出含含糊糊的语音,胡乱朝李蝶心挥了挥手,仓皇而逃,又引来身后一阵开怀大笑。

真是丢脸丢到家了!不敢相信,昔日那个巧言善辩的柏乐怡,居然被吓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怪谁?都怪那个叫凯森的家伙!哼!

下了坡道,在紫藤花丛中穿行,早春的天不期然地下起了浙沥小雨,朦朦胧胧罩着粉紫的花丛,似梦一般。柏乐怡避入一株矮树下,直怨自己倒霉。

往日,都会叫李蝶心派车送她下山的,今天气得忘了,李蝶心大概也笑得忘了。这会儿出了别墅的门,还要声很远才能塔到车,就算不管腿会走酸走瘸,可这双新买的白皮鞋怕是要泡汤了。

她一边祈求雨停,一边不经意地打量四周。

咦?这株矮树好眼熟!对了,这不是从前自己做过的一桩亏心事吗?

往事的骤然浮现让柏乐怡自责地拍了一下脑袋——当年,自己还没当上仿冒首饰贩子的时候,经常四处贩卖奇形怪状的树木。但这个“奇形怪状”并非天然,而是在种植园里畸形培育出来的。比如,想要株迎客松,就将小松树捆绑成张牙舞爪的摸样,待树枝张大后,自然就成了伸着双臂、热情洋溢的迎客松了。

而眼前的这株怪树。就是当年无数“畸型儿”中的一株,那时候她还担心它活不长,没想到李家的园丁很有本事,硬让它长到了今天。

柏乐怡虽不是种植园的直接凶手,但也早参与了罪恶的贩子之一,此刻良心发现,不由心痛地蹲下身子,接着树干喃喃低语。

“唔……你还疼吗?不要怪我喔,当年姐姐太穷了只好把你这孩子卖了,那时候就好可怜你的遭遇喔,树农伯伯最坏,为了赚黑钱把你虐待成这副怪模样,姐姐当时还以为你活不长了哩,没想到你这么坚强,好样的!你要谢谢李家的园丁叔叔喔,要不是他,你也活不到今天。你要乖乖的,多吃点两,多晒点太阳,然后就会越长越健康,变成参天大树喔……”

“喂!你一个人在嘀嘀咕咕的干什么?”忽然一个戏谑的声音传来,随之,有两声汽车喇叭的呜叫。

“啊——”柏乐怡跌坐在地上,猛然回头,眼睛立刻喷火,“是你?姓凯的,你干吗站在背后吓唬人!”

已是下午,阳光被云层遮住,雾般的小雨中,一个男人倚在一部车旁,隐隐约约,像个紫藤花中的鬼魂。

“我哪有吓唬你?”凯森淡笑,“我只是想送你一程。”

“你不用陪李蝶心了?”那个刁蛮干金肯放他走了?

“她晚上要参加酒会,现在得开始梳洗打扮了。”凯森走过来,俊颜布满雨珠,更显晶莹。他也在矮树边蹲下,与柏乐怡只有咫尺之遥。第一次,他跟她这样接近,连呼吸都在她耳畔,但她不敢抬头。

“头一回看到有人对着树说话。”他低沉的笑也在耳畔。

“你管我呀!”她抚摸一片被雨水冲净的叶子,不理他。

“喂,昨晚你的朋友对我还算满意吧?”不期然掷过一句问话,砸得柏乐怡小口微张。

“什么……朋友?我不知道你这家伙在说什么!”

“不知道吗?红狐小姐。”俊颜绽放,幽蓝的眼有着一丝挑逗。

他他他……居然知道了?

“你衣领里那颗能让男人血脉贲张的红痣出卖了你,红狐小姐,而且,如果你没见过我的话,又怎么会知道我姓凯?”

“是刚刚听李蝶心这样叫你的。”她慌忙掩上衣领,但衣领不够高,怎么也掩不住。

“喔?”他挑起眉,“你记性还不错,她叫了一次你就记住了?我该怎么理解呢?这表示——你对我感兴趣?”

真是越描越黑!柏乐怡头一抬,嘴唇一呶,索性承认了。“对,我就是昨天那个客人,你能把我怎么样?阿波罗的红牌,我们昨晚又不是没付钱。”

“可是蝶心知道昨晚跟她抢男人的记者小姐是你吗?”他笑意仍在,处变不惊地说。

“你……”他居然威胁她!

“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拇指滑过她的衣领,在红痣的边缘徘徊着,“最多……”

“最多怎样?”一巴掌打掉他的手,打掉他那种明显的色情想法。

“最多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跟这棵树说话?”恶作剧的笑眼又在等待着她的惊愕,薄唇似乎准备发出一串爆笑。

“你……”柏乐怡瞪着他。

“好了,我们上车吧,再待下去,我的发型会被淋坏。”他闭着双唇,最终还是没有笑出来,算是让她一回。但那微颤的双唇,泄露了他笑得正开怀的内心。

呸,他有什么发型可言,不就是整天的凌乱相!

柏乐怡一把推开他,蹬蹬蹬走进车里。她很实际,不会为了赌气在雨里罚站,跟自己的健康开玩笑。

车子缓缓行驶着,好长一段时间两人无语,雨打着山路两旁的绿叶,有些零零落落的美丽,让霭霭的山间更显宁静。

“喂,如果包下你,一个月要多少钱?”柏乐怡忽然开口。

“你打算包我?”后视镜里一双眼睛闪了闪光芒。

“本小姐没那么饥渴!”沉默一会儿,她解释道,“是我朋友,她说可以拿你来气气她老公。”

“那岂不是只能眼看,不能动手?”凯森笑着摇头,“本人不干这种憋得伤身的事。而且,我价位很高,你们可能付不起。”

“不要狗眼看人低喔!”她最恨人家说她穷,“闲话少说,开个价吧!”

“呵……”开车的人打了个呵欠,“本人现在没心情谈公事,想做交易,今晚到阿波罗来吧,我等你,红孤小姐。”

狠狠瞪了蹬后视镜,但他没有再看她,她也不便再开口。

第三章包厢的门被猛然撞来,一个帅气男子露出邪笑,报告骇人听闻的消息,“阿凯,你的灾难来了!”

半躺在柔软的豹纹沙发上,凯森悠悠品尝一杯烧酒,目光盯着播放着MTV的屏幕,并不回头。”叫她们进来。”

传话者站定不动,由邪笑转为哈哈大笑。

“不要开这种无聊的玩笑,肯。”冷冷的声音打断那放肆的笑。

“我没有骗你,外面的确来了两个女人要见你,可惜不是你等的人。”肯大咧咧的坐下,点过另一杯烧酒,幽蓝的火苗白酒杯里窜起。“很少见你这么早就喝这么烈的酒。”他上下打量着凯森。

“少见多怪。”他不容分说地抓过肯的酒杯。

“喂,别抢我的酒……”肯强烈反抗,然而最终还是输给了掠夺者,他气急败坏地嚷嚷,“想喝就自己点,干吗抢人家的!灌那么猛,不怕醉?”

薄唇讽笑,不作答。

“你以为自己是神仙,不会醉?”他得不到理会,更加气愤,“到底是什么人害你这么反常!以前你还经常教训我,说什么即使是当‘少爷’也要有职业操守,客人未到插之前,千万不要喝太烈的酒,万一醉了不好看。就算喝也要先吞一只颗鸡蛋护胃。哼哼,今天倒好,自己定的规矩自己先破,阿波罗没了你的偶像风范,叫大家向谁看齐?”

“你觉得我很反常吗?”一大堆话没听到,惟独捕捉到这句。真是这样吗?他自己倒没发觉。

“还敢说不是!”肯指着桌上一大堆空酒杯,表示当插抓到了罪证,“人家说喝酒有两样作用,一是麻醉,一是壮胆。老大,你现在是哪一种?”

“你那么聪明,自己猜。”凯森按下打火机,酒杯上再次腾起蓝焰。

“老大你一没输钱二没失恋,用不着麻醉痛苦……难道是壮胆?今晚到底什么人要到场,连我们老大都被吓得胆战心惊?”他摆了个恐慌的表情。

壮胆?真的是吗?大概还不至于。但一想到她今晚会来,有点小小的激动倒是真的。他很讨厌自己也有这样不沉着的情绪,本以为喝两口酒可以压下去,但没料到却越喝越多,心也随着时间的过去而越跳越快。

好奇的肯还想就老大反常的举动做进一步探讨,忽然门外冲进一胖一瘦两个女人,惊天动地地大喊——

“凯凯——”

一贯气定神闲的凯森听了这声叫唤,也不由从豹纹沙发上惊跳起来,满脸见了鬼似的神色。至于胆小的肯,待看清了来人后,抛下一句“早说过有两个女人找你的吧”,便箭一般冲出包厢,完全不顾兄弟在身后的挥手求救。

“凯凯!”一胖一瘦的女人迅速踢上门,揭开脸上面具,露出白净但爬满皱纹的皮肤和大大的笑股,扑到豹纹沙发上,捉住凯森两条胳膊,将脸亲昵地贴上去,发出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凯凯,想死妈妈了!”

“大妈,小妈。”凯森努力想挣脱这蛇一般恶心的纠缠,但最终无能为力,只好垂头丧气地僵着身子,“又发生什么事了?被老爸赶出们?”

“他肯赶我们走就好了,我和你小妈马上同他离婚!”胖胖的林大太太说道。

“喂,弄清楚,跟他有法律关系只有你一个人而已,我只是名义上的‘林二太太’、随时想走就走,不比你要办手续那么麻烦。”瘦小的林二太太得意地笑。

“呸,说得好听,那你为什么在林家待了二十多年都舍不得走?”她反问。

“因为从前向往伟大崇高的爱情,舍不得走;现在年纪大了,骨头老了,懒得走了。”二太太反驳。

又来了!凯森捂住耳朵。他就是怕这鸡鸭般的杂音才从家里搬出来,没想到都躲进阿波罗了,耳朵还要惨擅荼毒。

“到底家里发生什么事了?”他若不开口,这两个女人的争吵怕是没完没了了。

“你老爸喽,居然说你再不回去,就把‘林氏企业’交给他姐姐那个如狼似虎的儿子!凯凯,你可不能再当乌龟缩在这里了,跟妈妈们回家吧,好不?”大太太摆出慈母面孔,语重心长的说道。

“对呀,凯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林家的财产和妈妈们的下半辈子,你可不能把老头子的江山拱手送人呀,回去吧、回去吧!”二太太晓以大义。

“哼,果然是小老婆,开口闭口都是钱!”大太太横过一眼。

“你说什么?肥婆!敢说自己不爱钱!”她叉起腰。

“随你们说什么,”凯森隔山观虎斗,“反正叫我回去是不可能的,你们到这儿玩玩我还可以招待招待,想要财产就自己生个儿子去争,别找我!”

“你这个不孝顺的坏孩子!”两位太太结束了内战,炮口一致对外。

“要不是当年老头子把种子都给了你亲妈,连半点也不分给我们,我们怎么可能现在还来求你?”大太太狠狠地截他的脑袋。

“别把我那个死鬼老妈夸得那么受宠,老头子不是总骂她是妓女,而我是妓女生的杂种吗?”幽蓝的眸光顿时阴沉,薄唇发出一声冷笑。

两双贼溜溜的眸立即相互对望了一眼,恍然大悟。

“喔,凯凯,妈妈们知道了,你不回家,都是因为老头子那年的一句话!”胖胖的胳膊搂上他喉头滑动的脖子。“唉,没想到你这孩子这么有良心,你亲妈地下若有知,一定会感动得忘记去投胎!可是看在大妈二妈养了你这么多年,从小帮你洗澡洗到大的分上,你也要把良心分点给我们才对喔!”

瘦瘦的胳膊环住他气息起伏的腰。“凯凯,其实也不能全怪你老爸,当年他那么疼你亲妈,一心想休掉这个肥婆,把她娶进门,谁知她居然不领情,要跟别的男人私奔,这才气坏了你老爸。偷偷告诉你喔,据说他看上我,全是因为我眼睛长得像你亲妈。看,二妈的眼睛是不是很漂亮?所以,你舍得让二妈这双眼睛哭瞎吗?快点搬回家去啦!”

一左一右两个吻同时“啵”上俊美的面颊,“凯凯,乖乖,听话!”

真想跳楼!她们还当他是两三岁、穿着开档裤满院子跑的小男生吗?凯森奋力抹了抹脸上的口水,皱着眉嘟哝一声,“老妈——”

“乖凯凯。”二太太抚摸着他凌乱的发,继续采取怀柔政策。“你待在这里有什么好呢?看那些小姐太太们的脸色,名声也不好听。要是老头子知道了,非要弄颗原子弹把这个地方炸平不可!难道你想连累这里的兄弟姐妹?什么玲玲啦、肯啦,他们可都是听话的好孩子,乖凯凯,你可不能当罪魁祸首呀……”

“老头子才懒得这种闲事呢!你们以为他到现在还不知道?他可是耳目众多,什么事能瞒过他两天?他如果真的想我回去,自然会叫人摆平闲言碎语,用不着担心啦!再说我这分工作有什么不好?大多数男人向往的两样东西金钱和女人,我一举两得。这种遣遥的日子我还没过够呢,何必去当枯燥乏味的领带族?”

“凯凯……”两个失望的女人又欲开口,却被一个示意“暂停”的手势止住。

“妈妈们,废话少说了,现在我无论如何是不会回去的,今晚还有个客人要来,先让玲玲带你们去开心一下吧,费用计在我账上,看上哪间包厢、哪个帅哥尽管说。”

“耶?真的?计在你帐上?”两个女人又兴奋起来,暂时把烦恼抛诸脑后,但转念一想,咦,不对劲!

“凯凯,你要见谁?是个女人对不对?居然为了她急着赶妈妈们走?以前我们来这里你都好热情,依依不舍的陪我们唱KTV唱到天亮!”二太太质疑的问。

“闲事少管!”躺下身去,凯森拿起遥控器,更换歌曲。

“还敢叫我们少管闲事!太不对劲了!”大太太兴趣突发,不住播晃臃肿的身躯,“乖凯凯,透露一奇Qīsuū。сom书下,到底是何方神圣?你欠她钱所以不得不陪她?”

“没有!”他不耐烦地怒吼一声,“只不过这人有点意思,想逗她玩玩而已。”

“有意思?”如同听到天外雷声,两位太太目瞪口呆。

“大姐,你听到了没有,凯凯居然说那个女人‘有意思’耶!你说说,从小到大,你见过他觉得什么东西‘有意思’吗?我还以为就算外星人主动飞到他面前,他也会说无聊哩!”

“对呀,妹子,你有没有发现他现在是什么表情?居然朝我们怒吼!上帝,这孩子一向笑嘻嘻的,就算遇到杀父仇人他也能沉住气上前跟人家礼貌地握手,现在居然莫名其妙发脾气!你说,那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看来,我们一定要留下来看看。”

两人同时决定,这也许是二十多年以来她们做得最齐心的一件事。

“你们两个试试看!”凯森露出要吃人的表情。

“呃……大姐,这孩子好像真的发火了,我看,还是改天再面见神人吧。现在,咱们挑包厢去,‘蔚蓝梅风’那间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那个夕阳做得有点假,而且上次玩过了,还是改别的吧,就‘东方快车’好了,我跟你说,上个星期我又重温了《东方快车谋杀案》……”

两个女人手牵手去了,但步伐太不利落,比平时慢了不知几十拍,还不时回头张望一下,希望能发现可疑人选。最后,被激怒的男子又露了露恐怖的表情,才把她们彻底赶出视线外。

——※※※——

九点整,他等的人终于来了。从她那昂首阔步的姿势、抬得过高的头颅、蹬得地板都快破裂的脚步声,他知道她有点紧张。只有紧张的人才会做出如此夸张的动作,来掩饰自己的情绪。她的身后,跟着踟蹰不前的江芷茵。

“欢迎,欢迎。”凯森的笑眼掠过满脸严肃的人,故意停留在江芷茵身上,并且一挥手。

羞怯笑着的江芷茵指指柏乐怡,又摆摆手,示意那人正在生气,提醒凯森小心说话。不料,这眼神传递的一瞬间,却被柏乐怡不经意的回眸捕捉到了。她心下一惊,发现自己竟有点生气看到好友与这个男人眼神暖昧,自己居然会生气!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怪想法?

“凯森少爷,知道你钟点费贵,我们长话短说如何?”努力抛弃自己的脑子里的荒谬想法,柏乐怡语气凶恶。她是来杀价的,当然要凶恶点。

“好呀,”凯森依然悠悠饮一口酒,笑容明亮,用足以杀伤任何女人的眼睛看着她们,“先说说你们要求的服务内容。”

“很简单,只要你陪着她,直到她老公吃醋到发枉为止。”她抬手一指江芷茵。

“陪着她?怎么个陪法?看着电影、喝喝咖啡,还是牵牵小手,打个Kiss?这些内容的价位都不一样,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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