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兴风作浪,不难掀起民变,此为朝廷所不乐见者;相信也是你们所不愿引起的。”
杜徐等人点点头,寿亲王道:为私则是用以制内,告诉那些跋扈的王公大臣,天下虽定,人心未归,要他们行事居朝,都得小心一点,对于汉人尤须注意即使在朝中,满臣与汉臣有所争执时,圣上对汉人多少有点偏袒,那些受压抑的满臣心有不服时,圣上也好有个理由压住他们,这样才有使国柞永固,满汉廷臣合作无间。”
他见到杜云青与徐明脸上都有异色,乃笑道:“二位贤侄,我要求你们帮助,好像也是在帮朝廷的忙,你们心里多少有点不自在,对吗?”
杜云青道:“老伯说的是。”
寿亲王道:“你们应该有这种想法,否则你们就是是非不明之徒,不值得我敬重了,不过我仍是要求你们,因为我们放眼远,乃在天下安宁,民生安定,看起来似乎在帮清朝以永有天下而使汉人永无复鼎之日,其实不然,这对大清而言,还是个更大的危机。”
杜云青与徐明同时道:“请老伯指教。”
寿亲王道:“本朝虽有天下,但汉满人口之比,约为十与一,就以打架而言,一个人打十个人,仍可以力而克之,如若十万人打一万人,或是以百万之众,克十万之师则操绝对之胜算了,因此天下太平,则滋息日繁,满汉多寡之比,其差距越大,满人增一分实力,汉人增十分实力,这个道理虽三岁孩童都会明白的;所以天下太平,则满人渐耽于安乐,所保的优势越来越低,元代就是一个例子,蒙古人以雷霆之雄师,傲视宇内,才几十年就遽然而亡,就是被汉人以庞大的人力吞掉的;所以本朝入鼎之后,先以高压,继之以怀柔,已经在讨好汉人了,假如你们汉人做了皇帝,就不会这样讨好百姓了。”
杜云青道:“得民者昌,失民者亡,任何人做皇帝如果不以民为重,都是不久的。”
寿亲王笑道:“这就是了、一个讨好老百姓的皇帝,绝不是坏皇帝事实上不是我夸口,本朝康雍二位先帝在政之时的治绩,除却唐初贞观一人外,无可与比,今上承二先帝之余泽,步法圣祖.乱无由生。”
杜云青无法不承认,寿亲王道:“所以令上此举,因为子孙计,也是汉人留了个机会,后世子孙若贤,没人推得倒,子孙若不肖,则不攻自匾,若明室之亡,若非乱由己生,本朝说什么也挤不过的,所以根本不必为后世计,大家都是为在世之日克尽厥职,圣上所求者为定,各位所求者为安,都是为生民计,对吗?”
杜云青想了一下道:“多谢老伯明教.其实小侄等本就在这么做也,只是没有想到还有这么深的道理而且。”
寿王爷又是一叹道:“圣上的江山很稳,像玉龙寺的人,以及白泰官他们,也只是想掌权而已,并不想据龙座,但是圣上体会到民生疾苦,就不能容许这些特权人的存在,因为权与仁,与公平,都是无法并存的,圣上也不是对付不了他们,但是不愿意公开对付他们,因为他们不是一两个,而是一群人,如果他们知道朝廷有产除他们的意见,一定会拼死以求自保,与其把他们迫入绝境,流落江湖而掀起祸乱,倒不如把他们安在朝廷里而用江湖的力量去除掉他们。”
“不侄等明白。”
寿亲王一叹道:“明白就好,朝廷也不愿意乱找人,如果求之非人,结果更糟.轻泄机密.托之以一班有野心企图的人,借机会代之而立,是以羊易牛,也与事无补,所以圣上虽然把这个理想告诉了我,要我留心着,却一直很难物色到理想的人。”
白玉霜道:“云青,你是我向王爷推荐的,而蓉格格自己找到了你,可以说是我们的看法完全相同,我知道这个要求对你很过份,但我也不想置身事外,我把寒星门的人交给你,包括我自己在内。”
寿亲王道:“我没办法交给你们多少人,因为我的立场不同,但是我交出了我的女儿,杜贤侄,这能使你相信吗?”
杜云青兼然道:“老伯,小侄如果不相信,今天也不会登门了。”
寿亲王轻叹一声道:“我原是舍不得的,因为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已经是亲王了,不想做皇帝的话,富贵已到极点,又无儿孙继,我担负这些责任,作这么大的牺牲,能有什么贪图呢?但我们父女都咬着牙担了下来,没有别的原因,也是为了与各位一样,善尽此心,不负此生而已,话都说明了,你也没有推辞的理由了,我不是江湖人,但是我相信我的所作所为,并不逊于你们这些江湖侠客,在这一点上,我自信问心无愧!”
………………………………………………
新月剑……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白玉霜忙道:“王爷的胸怀在天下苍生,我是一向钦佩的,因此我以江湖在野之身,本来已经不理官这的事了,但是对王爷的召唤,却不敢不遵”
寿亲王笑道:“白仙子,‘召唤’二字不敢当,正因为我们是老朋友了,才请你帮这个忙,最重要的是这些工作都是属于机密的,圣上虽具仁心,却不能敞开来明说要保护那些反清的遗臣故老,因此才重托仙子.而且这些人中,我也只信得过仙子!”
杜九娘忽然冒出了第一个问题:“老伯,朝廷既然具有此等仁心,就是公诸朝堂,也是一种仁德,更可以得天下人心之归向,为什么又要悄悄地做呢!”
她不大开口,但是问出来的话,却相当心细,寿亲王笑道:“杜女侠问得好,但此举却有三不可,第一,叛逆之言行,不得公然见之于市井,这是任何一个朝廷所必须维持的尊严。第二,此事若公之朝廷,明令推行,反而会被人误解为故示恩惠以拢络民心,反而失去意义了。第三,对白泰官或是那些有野心的人而言,这又是一个机会,藉廷令之庇护,公然聚众倡言导乱。”
杜云青道:“这的确是不能公然行之的!”
寿亲王道:杜贤侄,徐贤侄,我说出这个秘密,并不是替今上宣扬仁德,而借你们的口播扬此事,我真有此心,就应该找那些大门派去做了,二位贤侄的技艺虽精,但在江湖上却并不是说得起话的!”
杜云青笑道:“岂仅说不起话,而且话到了我的口中,只怕也会起反作用呢!”
寿亲王正色道:“所以我今天对各位说这些话,只是表示朝廷用心无私,更不要怀疑是在利用各位!”
芙蓉道:“阿玛,您这样一说,反倒见外了!”
寿亲王道:“不!丫头,话必须讲清楚,使每个人的心里都没有一丝疑问,这样才是推诚相与之道,你原先说话,听起来似乎是央求大家为朝廷除去心腹之患,所以我才要把话说得更明白一点!”
芙蓉道:“大可不必,云青,徐大哥与杜大姊是何等人物,假如只是有利于朝廷,他们不会答应,而他们既然答应了,足见他们对这件事情已有深切的了解!”
寿亲王想想笑道:“不错!这倒是我多嘴了,这是上了年纪人的通病,一件很简单的事都要言之再三,唯恐别人不明白似的。”
徐明忙道:“老伯说那里话,老伯一点都不咦叨,今天听了老伯的剖示,小侄才真正的明白了!”
芙蓉道:“这么说徐兄以前还不太明白!”
徐明道:“的确有点不太明白。”
“那您怎么就贸然答应了下来呢?”
徐明一笑道:“那是冲了你蓉姑娘。”
芙蓉不禁一怔道:“冲了我?”
徐明道:“是的;你以当朝和颐格格之贵,一流宗主之尊,无论是官家也好,江湖好,都是站在顶尖了,可是你对杜爷却十分敬重,以身相许,可见得杜爷在你心中的份量,你绝不会为富贵尊荣而出卖杜爷.因此也不会利用他,这就已经够了。”
杜九娘笑道:“我也是这种想法,蓉姑娘才貌智慧技艺,都是当世之最,她能对杜爷钟情,这份情就很难得,因此我相信你不会用虚情假意去笼络他。”
芙蓉笑道:“你们不会怀疑这是一种手段,像本朝之初,洪承畴故事之重演。”
说完她一伸舌头,瞧瞧父亲.寿亲王叹了口气道:“蓉儿,你就是这个毛病不好,说话太无顾忌、像刚才那句,如果让人听见了又是一番大麻烦。”
芙蓉道:“我不在乎,当着皇上我也照说不误,我认为谋国之初,笼络人心的手段,本来无可厚非,大家都知道,朝廷刻意掩饰,倒成了见不得人的事了。”
寿亲王叹道:“但太后改嫁,究竟不是光采的事。”
芙蓉道:“阿玛,您也有这种想法就不应该,假如那时太宗皇太极还活着,那才会有点不光采,但太宗已死,太后年事尚轻,而本族民间极少嫣妇守节之举,为什么太后就不能改嫁,既然不能改嫁,为什么到后来她再改嫁摄政王多尔哀,却又录记在内册上。”
寿亲王叹了口气道:“你这孩子!叫我怎么说。”
芙蓉道:“没什么不能说的,大家之谨言此事,无非是为了面子,我倒是替那位老祖宗叫屈,西施始从夫差,吴亡后重归范家大夫,没人讥她不贞,因为她是完成了她的使命,事吴为乃是国,事范为己,公私两全,那位老祖宗早先就是七王爷多尔哀的爱侣,后为太宗皇太极所纳,拘于国礼七王爷没有争皇位,又事洪承畴,才能使本朝一路东进,最后归七王爷是她真正的选择,但也亏了她,才保住皇室正统,否则多尔大权在握、世祖年幼,多尔衷不见得就会以报政王为满足的,也是为了她,多尔哀才为酬答红颜,尽臣事以终,否则天下虽不易姓,但当政的就未必是这一支了,多尔哀那一支一直抑不得中,也是为了这原故,后世子孙,为了面子,却把那位老祖宗的贡献与成就一笔抹杀,才是大大的不该。”
寿王爷苦笑道:“蓉儿,你跟我抬这些杠没关系,但是你极力为这件事辩驳.不怕徐贤侄怀疑你别有用心吗”
芙蓉笑道:“我不怕,我对谋国的手段不好置评,但是我本身是最反对这些的,我虽然为那位老祖宗叫屈,但是我自己决不会接受那种安排,何况云青也不是洪承畴。”
杜云青微笑道:“当然不是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能一身左右天下的命运。
芙蓉笑道“云青,你别歪缠.我不是就事功来比的,我是以人格来作比的,你不同于洪承略,因为你不是那种为妇人而易志的人。”
杜九娘笑道:“而且蓉姑娘也不是那种由人摆布的人,所以你跟杜爷才配得起来。”
寿亲王却轻叹一声道:“蓉儿的这张嘴没遮拦,从心之所欲,想到那儿就说到那儿,这个毛病在北京可是致祸之源、让人听见了往里面一报。”
芙蓉道:“爹,您也大胆小了我在北京也自小长大,说话一直是这样子,甚至于在圣上面前,我也照说不误,难道又给您把惹麻烦了?
寿亲王道:“目前还没有,因为你老子正在当红的时候,还能罩得住,不过花无百日好.失意的凤凰不如鸡,那时就有得好受了,所以我把她遣到江湖上去,才是真正保全地的方法。”
转顾白玉霜道:“玉霜,你是过来人,应该明白的。”
白玉霜神色苍凉地道:“是的,我明白,我如果不急流涌退,活不到今天,因为这个圈子是斗得最烈的地方每往上跨一步,都是捏着别人的脖子硬捧上去的,退出来后,如果不是有着这个寒星门;我也不会这么太平顺利。”
芙蓉却笑道:“爹,白姑,听你二位这一说、倒像是我为了托庇求命才出去的,把我的决心完全抹杀了。”
寿亲王笑道:“丫头,我说句话你别生气,你的决心与认识虽然也有点份量,但只是十之一二罢了,最主要的是你得托庇于笑面追魂杜贤侄,别人敢惹你们,再者也是有这个老头子替你留下来做抵押了。”
说得大家都笑了。
一笑,气氛就轻松,在轻松的气氛下,再进行深入谈到主题也显得轻松了,最后只是在白东岳与玉龙寺者之间,那一边先着手的问题,如何取决。徐明是希望先把白东岳解决,因为他已经知道了他的师长甘风池,很快就会来到的。
寿亲王道:“徐贤侄,照你的说法固然也好,但白东岳的行动多少还可以控制一二,你们挑了玉龙寺,他不会知道信息,知道了也不会太紧张,因为他不知道这是圣上的意思,但先挑了白东岳这边,玉龙寺会立刻提高警觉,因为一流宗是玉龙寺在暗中支持的,目前侍卫营人力,我与白东岳各执其半,江湖的力量,则在他手中,若是先动了他,玉龙寺知道情况不对劲,天下将从此多事了。”
他说的是正理,徐明不再坚持了,接着就是计划如何出发进行的问题,这个寿亲王和白玉霜没有意思,听任他们决定。
徐明道:“我与九娘可以照蓉姑娘的想法,先去找个底子,至于杜爷,则最好找一支重镖保了去。”
“安东那边有什么重镖呢?”
芙蓉道:“有,高丽朝鲜国王崩蛆,新王年幼,王叔摄政而夺政之意,太后拜密章入朝请派员族册以镇朝廷,拟派大学士刘馄往抚,他跟阿玛的私交很好,让他请云青护送去。”
寿亲王道:“那倒没问题,不过刘兵部是特使钦差,那有私人雇护卫的道理。”
芙蓉道:“朝廷必然有一些赠送的赏赐交给他带去,而且听说朝鲜也有一对四百年的老山人参.预备进呈给太后老祖宗增寿之用,因为三年前有贡品被劫盗的事,安将军不敢收下来,奏请宣抚专使带回来,这两个理由,足够刘大人聘请保镖了。”
“这应该是由侍卫营派人护送的呀。”
芙蓉道:“三年前那一技成年人参就是由侍卫营护送,结果出了问题,好在那次是顺邸六叔负责,记他一过了事,这次有理由不让他插手,侍卫营里,选几个咱们的人,由女儿带着,然后再聘请天马镖局护送不就行了,连女儿都是师出有名了。”
白玉霜笑道:“这个理由太好了,云青刚保了趟重镖回来,天马镖局的牌子叫得正响,刘尚书找他护镖,也是个好藉口。”
徐明笑道:“这个理由好,而且说句良心话,如果没有天马这块招牌抗着,那两支人参也难以安全送到。”
芙蓉眨眨眼笑道:“徐大哥,上次是你下的手,难怪天衣地缝,连贡品的封条都没揭,东西却调了包,害得吉林将军掉了脑袋。”
徐明道:“他砍头并不冤枉,找劫他这一笔完全是激于义愤,人参是一个采参客发现的,他为了邀功访赏,竟然诬良为盗,杀了人家大小八口。”
白玉霜道:“是有这回事,小徒边城那时已在顺亲王府当差,略知内情,这是六王爷指使做的。”
寿亲王一叹道:“长白是本朝发源之地,采参也多半满族子弟,可见这些人对自己的同抱一样的迫害欺凌,并不是专事压迫汉人的。”
徐明道:“小侄打这个不平,也是立场无私,并不是专为汉家老百姓申冤屈的。”
寿亲王道:“贤侄,这两支人参可千万动不得,今上事亲至孝,凡是进贡给太后的贡品出了岔子,一定会很震怒而严加追究,而刘尚书立朝耿耿,连和坤也怕他三分。”
徐明江:“老伯放心,小侄不是是非黑白不分,唯利是图之辈,只要来源清白,小侄不会插手的。”
杜云青忽然道:“这位刘大人跟和中堂是作对的?”
寿亲王道:“是的,老和入了军机,气焰万丈,刘尚书却掌兵部,也入了军机,在阁下已经跟他抗陷,才没给他大权一把抓。”
杜云育道:“在这种情形下,贤侄,不是你提起我还想不到,看来就是不为了别的事,我们也得保护刘尚书安全,不叫他出漏子。”
白玉霜道:“假如和坤会遣人算计刘尚书,这一趟倒是麻烦了,他们的人跟着前去,对玉龙寺的行动,岂不是节外生枝,平添出许多麻烦来。”
大家都陷入了沉思,徐明一拍桌子道:“有了,这件事变得对咱们有利,和坤如果要遣人捣蛋,一定是用人府中的人,那是白泰官的妻子白泰贞在负责的,咱们干脆把他们引到一条线上去,驱虎吞狼,两下儿一起解决。”
寿亲王脸色也是一震道:“办法是不错,但是只怕白泰官不敢惹玉龙寺。”
“他知道玉龙寺的底细吗?”
“应该是不会知道的,不过玉龙寺出来的人有几个在福康安的手下,那就很难说了,就算还没告诉他,但是知道白泰官要动玉龙寺时,也会提出警告。”
徐明用手在他的肿脸颊上一个劲儿的搓捏,芙蓉道:“徐大哥,你把脸上的油挤出来了也没用。”
杜九娘笑道:“那是他的习惯,别人在动脑袋的时候喜欢摸胡子,他的脸皮太厚,胡子被油脂蒙住了,所以只好隔着油肤摸胡子。”
徐明笑道:“九娘,你别找岔,胖子的脑子一向很灵,只是经常不用,叫油脂堵住了灵窍。这一搓动,把肥油给推开了,灵窍就通了。”
又推了一阵,芙蓉笑笑道:“有门儿没有?”
徐明道:“快有了,现在还差一个节儿,老伯,小侄只想知道一个问题,玉龙寺出来的人,究竟是属于玉龙寺的,还是属于朝廷的。”
寿亲王道:“这个问题可把我给问住了,他们是从朝廷指定八旗子弟里选了出去的,应该是属于朝廷的,可是他们又自相成党,倚仗玉龙寺为靠山,自然也是忠于玉龙寺的。”
徐明道:“老伯,究竞是由朝廷派人遴选,还是由玉龙寺自己挑选的呢?”
“以前是由朝廷派人去的,但是因为派去的人不太合乎他们的要求,才改由他们自己挑了,选好的入备份名册,秘交大内,转到我这儿存档。”
徐明道:“老伯,可否让小侄看一下?”
寿亲王略略沉吟,芙蓉道:“阿玛,这有什么为难的,难道您还信不过徐大哥。”
寿亲王道:“倒不是信不过徐贤侄,而是因为这份名册属于朝廷的最高机密,连你我都没让你看过,这是我的职守,我难道也是信不过你吗?”
徐明道:“老伯,小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