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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力没有回家,而是来到了离学校不远的河边。此时已是深秋季节,冰冷的秋风阵阵吹来,河边树上的落叶萧萧而下,两只喜鹊在枝头喳喳叫着,不远处的枝头几只乌鸦不服气地呱呱也叫了几声,水流清澈,冷得缓缓地流着,几条小鱼潜在水底,抵着水流不动,只有尾巴被水流冲得偶尔摆动几下。
河边的芦苇叶已微黄,顶部的芦花像白色的狐狸尾巴似地蓬松着,风吹过,几个带絮从苇花棒上被吹掉,在空中飞扬,直飘到远处的天空中。王大力从学校出来后,脑袋犹如挨了当头一棒,打得头发懵,脑子里混混浊浊,不知所思,不知所想,便需要到这清凉的无人之处静一静自己的心,梳理一下自己已乱的思绪。
他站在水边站了良久,望着水中波纹的流动,一种凄凉之感袭上心头,他觉得自己是孤单的,像一只被雁群抛弃的孤雁,跟不上南飞的雁群,在乱飞,在哀鸣,自己又一次成了弱者,又一次被社会抛弃,而这次自己不像年轻时是单身,自己现在已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时候了,自己有孩子,有爱人,孩子要抚养长大,爱人要看病,要看护,自己身上有责任,肩上有胆子,自己要挑起养活家的责任,可是自己被单位炒了鱿鱼,一直依赖单位,依赖单位发工资的自己,将如何走下去呢?
他想起屈原的诗,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天下之大,不可能无路,即使无路,第一个人勇敢地走过,便将踏出一条路了。想到这里,他的信心骤起,老天饿不死瘸家雀,于是浑身又从疲软中恢复了力量。
王大力回到家中,做了饭,辅导儿子忻钢做了会儿作业。待儿子忻钢睡下后,妻子徐风霞问:“大力,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事。”王大力支吾道。
“肯定有什么事,你瞒不了我听听?”王大力一想,自己下岗的事能瞒一天,但瞒不了多久,早晚都要说,还不如早说,于是把自己被校领导以末位淘汰被下岗的事说了一遍。
徐风霞听后,并未吃惊,而是劝解说:“这领导已经对你够客气了,出这么大事,没把你除名,就算给足了面子。这个赵亮,也真够害人的,就因为他,把你害的下了岗。”她唉叹了一声。
“也不能怪他,还是自己没立场,当时自己要劝王主任别和他共同搞百仙矿泉壶,把利害关系向他讲明,也不至于闹出后边的事。”王大力说。
“头一年工资百分之七十,是基本工资吧?”徐风霞问。
“当然了,不上班,还能给你奖金?”王大力自嘲地说。
“大力呀,你刚四十岁,还要二十年才退休,让咱下岗咱就下岗了,是不是要找个其他的活,除了那百分之七十的工资外,再挣钱钱,好为忻钢上大学,准备点学费?”徐风霞只说给儿子准备些学费,没说自己看病除公费医疗外,也要自己花钱,王大力心知肚明,默默地点点头。
王大力琢磨自己干点什么呢?找赵亮去,上他公司干,赵亮由于百仙矿泉壶的事把自己拉下马,找他,估计他也会答应自己在他那里打工,可是,王大力明白,赵亮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没有利害冲突还行,如果有利害冲突,他可不管你是不是老同学,说翻脸便翻脸,在他手底下打工,肯定在钱上要起一些经济冲突的。
整理布。
正文 第三十六章 挖蚯蚓
一起经济冲突,赵亮是老板,自己是打工的,咱炒不了赵亮鱿鱼,赵亮能抄自己鱿鱼。与其到时候弄个不欢而散,倒不如自己事先不靠过去。别想靠别人救自己,国际歌里不是有句话吗,谁是救世主,是我们自己啊。
可是,自己能干什么呢,一没技术,二没资本,三又不能找个活离家太远,占时间太多的。王大力还要时刻照顾他的病妻,上学的儿子。他又去了河边,想借秋凉风冷在那个寂静的地方,清醒清醒自己的头脑,想想辄。
河边萧索,草黄絮飞,这河边离公路只有三四百米远,却是旷旷的没有人烟,王大力站着有些冷了,便在河边溜达,走了一段,突然看到一位男人在河边漫坡上用小锹在挖土,出于好奇,王大力便踱了过去,问:“师傅,您在挖什么呢?”
“挖蚯蚓。”那人头也没抬回答。
“挖蚯蚓干甚么?”王大力问。
“钓鱼。”那人仍未抬头。
“蚯蚓买不到啊?”王大力问。
“在官园鱼市卖,五分一条,我挖点,不是不用买了么?”
“他们那蚯蚓哪买的?”王大力来了兴趣。
“挖蚯蚓的人给他们送来的。”那人仍旧没抬头。
挖蚯蚓也可以卖钱,这倒是个无本的买卖。王大力想,于是心明眼亮起来,心头的愁云便一扫而光,他没有小铲,便在河边捡了一根粗些的干树枝,折断,用粗短的那半截树枝作挖蚯蚓的工具,当作小锹使,撬起一块土,又撬起一块土,他看到土里有一条黑红色发青的蚯蚓,露出一段,正忙着往土里缩,他便捏住,给揪了出来,接着又用木棍撬土,但手攥着那条蚯蚓,再撬地时,那手便不能用力,只得依靠右手一只手的力了,又撬了一会儿,又挖出四五条,左手已经攥满了,他便将蚯蚓放在地上,又用土棍去撬土,但斜眼一看,蚯蚓正在地上向四处爬,还有一条已钻进土中半个身子,好不容易挖出来,哪能让它跑了,不是徒劳无功吗?
他便四处寻觅,看到不远处草丛里有一个旧塑料袋,挂在一个坚硬的草梗上,被风吹得哗哗响,他便奔过去将那塑料袋摘下,将挖出的在地上乱爬的蚯蚓装进,解下自己一个鞋的鞋带,(一路)将口系住。
无后顾之忧了,挖的也带劲了,他发现,河堤漫坡上,越脏,越臭,越湿,越靠近河面的地方,蚯蚓越多,且大,一条顶别的蚯蚓大几倍,颜色也褪去红色,变成青绿色,肉呼呼的,沉甸甸,他心中窃喜,挖的更用力了。
太阳将落,霞光升起,西边地平线上的几朵残云已批上黑红的颜色,镶上耀眼的金边,天已晚,秋风渐凉,王大力拿起装蚯蚓的塑料袋,掂掂,呵,挺沉,足有二斤多,大有收获,回家吧,王大力把手中挖蚯蚓的木棍往河中一抛说:“白了白呐,咱明天见。”
王大力满怀信心地来到卖蚯蚓的柜台前,问:“你这儿收蚯蚓吗?”
他看到柜台里的几个有盖的玻璃瓶里都有几条红色细细的蚯蚓在蠕动。卖蚯蚓的是一个操着河北口音二十多岁的小伙子。
“收啊。”小伙子说。
“多少钱一条?”
“五分钱一条。”
王大力想,自己挖的蚯蚓比他那蚯蚓棒多了,大多了,五分钱一条,自己是不是亏了。于是问:“太便宜了,能不能长点?”
“五分一条不少你的货吧?”王大力一想,也对,看货定价,于是把那脏兮兮的塑料袋摆放到柜台上。
那小伙子一见,不自觉地皱了一下眉头,待他把塑料袋的绳子解开,只往里看了一眼,便连忙退了一步摆手说:“这蚯蚓,我不要!”
“为什么?我这蚯蚓大呀!”王大力不明就里地问。
“正因为他太大,我们不要,而且你那袋里的蚯蚓死了好多,一股臭味。”那小伙子忙用手捂了下鼻子。
“真的么?”王大力不大相信,便也上前凑到袋口往里看了一眼,果然袋中青色的蚯蚓密密匝匝缠在一起,身上挤出一层像哈拉子一样的粘液,粘液上还起一些泡,而有几条蚯蚓,褪去青红色,变得有些地方发白,青一段白一段,显然已经死了,而且,袋中还泛起一股肉泡在水里多日要腐烂的气味。
“怎么这样了?”王大力一见自己的蚯蚓变成如此模样,大觉丢脸,便忙把塑料袋口扎住。
“小师傅,问你一下,你们钓鱼不收大蚯蚓,收什么蚯蚓?”王大力问。
“收那小红的蚯蚓,也就是从日本引进的红蚯蚓,北京地区一般挖不到,都是养殖户养的,卖给我们。”
“我这种大蚯蚓哪收?”王大力随口又问了一句。
“那边有卖活鸡活鸭的,你到那些”小伙子客气地说。
王大力来到卖活鸡活鸭的柜台前,解开塑料袋,就要往活鸡活鸭笼子里倒,心说:卖不了钱,你们反正也要被宰了,吃一顿好饭饱饭吧,到阎王爷那报道也能做个饱死鬼。
他把一条条蚯蚓倒进笼中,笼中的公鸡母鸡本事耷拉脑袋垂着红冠的,一看他放进蚯蚓,立眼放明光,红冠立起,扇动翅膀争相啄食“嘎嘎”叫了起来。这响声惊动了正在宰完一只鸡在一边的一个开水盆里褪鸡毛的老板娘,她忙走过来问:“干吗呢?”
“我喂它们蚯蚓。”
“你喂它们蚯蚓,为什么?”那老板娘疑虑地问。
“我挖了点蚯蚓卖给钓鱼的,人家嫌蚯蚓个大,不要,我扔了,又觉得可以,恰好走到你这儿,想,与其扔掉,还不如喂你的鸡鸭呢,便喂它们了。”
“谢谢你啊?”那老板娘脸上露出笑容。
这时,那柜台外站着的中年女人突然说话了:“他拿这蚯蚓喂这鸡,不知这蚯蚓有没有毒,你杀那鸡,我可不要了。”说完,转身便走。
“哎,这只鸡,他还没喂蚯蚓呢?”那老板娘急的一边摆动手里提着的那个褪了一部分毛还在淌热水的鸡,一边跺脚喊。
可是那女顾客连头都没回,径自走了。
“这,这,你瞧杀了,她又不要了,你这哪是给我的活鸡喂蚯蚓啊,你是给我的活鸡喂毒药啊!”那个卖活鸡鸭的一个黑脸矮汉子手拿一把尖尖的杀鸡刀:“别让他走,他喂你鸡的蚯蚓别真的有毒!”那男人语一出,这卖鸡的老板娘立刻用沾满杀鸡的汤和鸡血的胶皮手套一下揪住王大力的胳膊,说:“对对,你先别走,最起码证明你的蚯蚓没毒你再走!”
王大力看到自己早上刚穿的外衣沾上脏水和鸡血,不禁生气地说:“你别揪我衣服,我不走我喂的蚯蚓有没有毒。”说着,抄过那女老板身边的一条凳子,也不管脏不脏,气哼哼地一**坐将下来。
这一呆就呆到中午吃饭时分,王大力说:“怎么着,老板娘,中午该吃饭了,你是不是该请我吃午饭啊?”
“我为什么要请你吃午饭?”老板娘见几个钟头,自己的鸡无恙,脸上便也晴开日出,变了笑模样。
“你扣下我不让我走,一直到中午,还不应该请顿饭?”
“想的多好,中午不让你走,请你吃顿饭,晚上再不让你走,老板娘再陪你睡会儿觉,做梦呢”那个旁边卖活鸡的汉子抢白说。
“那你走吧!”老板娘发了话。
王大力刚想走,腿刚抬起,旁边那卖鸡汉子又插了句嘴:“你就让他这么走了?让他把那只杀掉顾客不要的鸡买了,才能放她走!”
“对,你把这杀掉的鸡买了吧,不然,人家以为死掉的鸡,我杀掉的呢。”那女老板有些犹豫地说。
王大力听到此话,心里不禁苦笑,自己这是何苦呢,早知如此,拿着那袋蚯蚓,解开袋口,往臭水沟一扔,放生它们,比这好多了,也省得生出这些鸟事。没办法,王大力不想再和女老板纠缠,便把那只鸡买下。
王大力回到家,已误了做饭时间,见徐风霞正在切菜做饭,便忙抢将过来挽起衣袖,自己做,说:“你床上躺吧,我来做!”
“你卖蚯蚓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徐风霞问。
“蚯蚓人家不要,嫌个头大,我生了个好心蚯蚓扔掉吧,又费好大劲挖的,喂市场笼子里的活鸡活鸭,没料想人家怀疑那蚯蚓有毒,把我给扣下了。”王大力便把经过详细地讲述了一遍。
“这只褪了毛的鸡也是你从她那买的?”徐风霞指指案板上的白条鸡问。
“是啊,我不买她那只杀了的鸡,她不让我走啊!”王大力苦笑说。
“哎,真是好心没好报啊,也好,买只鸡咱们自己炖了吃。”徐风霞安慰他。
饭做好,鸡炖熟,忻钢吃的饱饱的,又上下午课去了。徐风霞问:“大力啊,挖蚯蚓这活不行,咱们再找点别的活。别着急,好赖咱们还有百分之七十工资呢,梦琼又去澳大利亚留学去了,咱们吃赖点,就是你找不到活儿,咱们也能将就渡日。”
正文 第三十七章 买衣服
“可是,你那看病也要钱啊。
正文 第三十八章 卖玩具
“哪个门?”
“就是这楼东边那个门”
王大力走出楼,向东一看,果然还有一个东门,走进,见一个也是四十来岁的女同志在桌后的椅子上坐着,将取货单交给她,她只看了一下取货单,问也没问。径直走入屋里的货架之中,不大工夫,抱着一个还散发着橡胶气味的水衫放到桌上,王大力一看,果真是自己要买的水衫。
有了水衫,王大力可以穿上它下到水坑中间去捞鱼虫,小桶已变成大通,小抄子也变成大的尼龙纱巾布做的大抄子,磨刀不误砍柴工,工具好使了,捞的鱼虫便也多了,卖的钱也多了,虽是苦点累点,可是,捞完鱼虫,往鱼虫贩子那里一倒,钱马上就到手,看着这钱由别人手里递到自己手里,王大力感到的是一种愉悦,每当这时,眼睛都会睁得大大的,真是,见钱眼开。
水坑中虽然还有鱼虫,但天气寒冷起来,十一月中旬以后,天下了一场雪,又刮了一夜北风,呼呼的,颐和园外东面的水坑已经结了薄薄的冰,王大力骑车到那里一看,捞鱼虫的一个人也没来,只有几只鸭子,在水坑中间没冻的部位,还在划水,王大力心里有些发憷,这么冷的天,就自己一个人在这臭水坑捞鱼虫,真有点孤单,寂寥,可是自己如果今天不捞,就会空手而归,那么前就不能挣到,万一徐风霞看病,大头缴上了,就缺这么几块钱,不能看病,耽误病情,那时,会多么着急,想到此,他把自行车上的水衫打开,穿上,拿上抄子,踏破1岸边的薄冰,一步步向水坑中央走去。
停下半天的雪花,在王大力刚捞半小时后,又飘飘扬扬地飘落下来,撒在薄冰上,撒在王大力的身上和头上。
王大力感到一股刺心的凉,脸冻的都有些麻木了,他摆动大抄子摆动的胳膊都酸痛,不由得立在水中歇息一下。望着漫天飞雪,望着远处的银装素裹,望着薄薄冰面上新落上的雪花,天茫茫,地茫茫,突然想起两句诗:水捞鱼虫人,独捞坑中雪。
看看水桶里鱼虫已捞了大半桶,王大力便上了岸,脱下已在外面冻了薄薄一层冰凌的水衫,把冰凌抖落,把水衫叠好,捆车后,把木桶挂车架上,把手放怀里暖了暖,便往回骑。
天冷,路滑,又下着雪,颐和园往南的路便旷旷的。路面上没有步行的人,只有一两辆汽车呼啸而过,车轮带起的雪花尘块,飞起老高,溅在路旁骑车的王大力脖子上,身上,弄得王大力脖子里一阵阵的凉。
路边空旷无人,公路西边那道河里却是热火朝天,施工人员正在挖河底淤泥,推土机轰轰,铲车隆隆的,大白天亮着贼亮的车灯,一道道光柱照的老远。河底施工的两头河水都已截断,施工的河底没有水,被挖的老深。
王大力用力地骑着自行车,路面由于下了雪,车轮压在上面发出轻微噗噗声,雪花没结成冰,路不滑,但涩的很,王大力自行车便费起了劲。
他使劲蹬着自行车,在空旷的雪地上骑着,由于吃力,身上也渐渐地暖和了一些,正这时,他看到对面两辆卡车风驰而来,一个在前边狂奔,一个在后面猛追,前面那车看后面车追近,便把车身一歪,挡住后车的道路,后面的车边放慢速度,大老远,王大力就模糊看到这两辆车的怪异,踏遍骑车靠在紧右边,紧挨公路边缘半米左右,说时迟,那时快,两辆车转眼到他边上,前面那辆车又一挡,后面那辆车竟没放慢速度,而是蹭地贴着路边窜向前去。
王大力没想到着汽车竟然发了疯,自己已经躲到路边,他还向自己冲来,他忙松开左手车吧,身子直立起来,抓住路边一棵大柳树上的一个胳膊粗的树枝,随即听到“哐啷”一声,自己的自行车便被迎面而来的那辆卡车刮到车把,带远几米后摔向路边河里正在挖底的河底。
卡车风驰而过,带起一片雪花,消失在远处。王大力从挂着自己的树杈上下到地上,呆若木鸡,往往河底,足有十来米深,不禁出了一身冷汗,费了好大劲才下到河底,把自行车推将上来,心有余悸地慢慢骑回。
徐风霞见丈夫的棉衣袖子破了一截,问:“你捞鱼虫,怎么把棉衣袖子弄破了?”
“是吗,我怎么没注意?”王大力拿过棉衣一看,果真左袖子破了个洞,里面的棉花已经出来,便笑笑说:“可能是刚才汽车挂的。”
“汽车挂的,你和汽车撞上了?”徐风霞吃惊地问。
“没挂上,我窜树上了,要不是眼疾手快窜树上,没准真要了我的小命了。”于是,讲述了和汽车相撞的事。
“你也是四十岁的人了,骑车注意点,你要再出点事,我和忻钢怎么办?”徐风霞爱怜地说。
“没事,咱哥们在村里就练过摔跤,摔别人赢不了,挨摔的本事倒学会了,一般摔不坏我。”
“你还是注意点。”徐风霞叮嘱道。
入夜了,忻钢和王大力都已睡着,徐风霞久久也睡不着,不知为什么,一到冬天,外面刮大风,下大雪,她便死活也睡不着觉,不知是更年期提前到来,还是自己的肾病在作怪,她为此问过医生,医生只给她几篇安眠药,说睡不着时,吃上一两片,心里对事情要想开些,睡觉就容易睡着了。
已经过了午夜,徐风霞只是闭着眼,根本睡不着,她想起白天王大力对她讲的事,她的心里不禁有些后怕,如果王大力在那千钧一发之间没伸手握住上面的树杈呢,此时,王大力可能已丧身车轮下,没了性命,即使没丢性命,摔倒十几米深的河底,连人带车,也要弄个残疾,自己本来就生了病,家里家外的事都指靠丈夫,他如果没了,或是弄个残疾,今后自己依靠谁去,谁会继续养活照顾这个家,关怀照顾自己和自己的儿子忻钢,想到这儿,她在心里默默地感谢老天爷,没让王大力出大事,保障了自己一家人的团圆。
她在黑暗中听了听丈夫打呼噜的声音,好像更响了些,以前,丈夫也打呼噜,但声音较轻,也不是连续的打,只是偶尔打个十来分钟,翻过一个身,便不打了,可是自打他捞鱼虫后,打呼噜的声音便大了,声音也高了,是不是他受凉冻的呢?
徐风霞想,这寒冷的下雪花,为了一家人的生活,王大力还要顶风冒雪地去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