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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行必有我夫-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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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声刚落,男子悠然上前,拥住那独一无二的美景,深深吻住。

饶是冬日,池畔却是花香四溢,春色无边,天地在这一刻都安静下来。

许久,喘息之声渐渐停歇,慵懒的女声轻漫而出。

“略,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说······”

“我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爱上我的?”

男子心头一跳,漫长的记忆涌入脑海,微笑着,一脸怀想。

“等我们成亲的时候,我再告诉你——”翻身而上,再次吻上那娇嫩的红唇,“现在,先做正事······”

“成亲,还那么久远——”女子被吻得七荤八素,想起身上职责,勉力拉住他的手臂:“唔······不早了······我们改回去了······”

成功转移话题的男子,暗自好笑着,起身为两人穿好衣衫,又捧起那张红霞遍布的俏脸,轻吻一下,将心中理想与憧憬信誓旦旦道出:“你那一年之期作不得数,我会竭尽全力,势必将它提前。”

“浣溪,我恨不能现在就娶到你······”

一声过后,林外立时有人回应,话声冷冽——

“阿略,你怎么不问问,我们两个答不答应?”



四人行必有我夫 卷三 水月镜花 第二十五章 爱恨深深

“临风?”

楚略一声低呼过后,只听得林间树枝哗啦响动,似是有人心怀愤懑,一拳击中发出的声音。

卫临风,他不是在宛都吗,怎么到豫北来了?

君浣溪大吃一惊,呆呆看着那一片树林,但见一青一白两道人影从树后慢慢踏出来,墨色骏马紧随其后,正仰头欢叫,兴奋莫名。

“浣溪,阿略,好久不见了。”

沈奕安一袭白衣,如云中仙人,翩翩而来,面上依然是淡雅的笑容,细看之下,却是微微带着苦涩,朝楚略略一点头,便是转眸朝向那湿发披肩的少年,半分都移不开了。

“浣溪,我还是来迟了么?”

男子安详苍白的俊脸之上,长眉平缓,秀目流光,其间没有一点责备,没有一点恨意,有的,只是深不见底的遗憾与怅然。

看样子,他们,都已经记起来了,记起了自己的女子身份,也记起了所有的一切。

君浣溪眼眶一热,低喃道:“奕安,我……”

声音哽在喉间,心中歉意深重,只垂了眼睑,暗声道:“我真是,对不住你……”

“你就只对不住奕安?就没想过我?”

眼前青光一闪,另一张愤愤不平的俊脸又映入眼帘,剑眉紧锁,双目如炽,简直要喷出火来,看看她,再看看楚略,上下打量,禁不住步步向前,浑身颤抖:“你们方才在做什么?你们两个,你们是不是已经……”

“我们……”

君浣溪被他逼得倒退一步,俏颜涨得血红,正要说话,只觉得腰间一紧,下一瞬,便是被拉到那高大伟岸的身影背后。

“临风,你不是在宛都吗,怎么也来了?”

楚略挺身而上,面朝那一脸怒意的青衫男子,微微蹙眉道:“是不是宛都那边情形有变?”

“宛都?去他的宛都!你们把我一个人留在宛都,应付那一大堆烂摊子,然后好鸳鸯戏水,双宿双飞,是不是?阿略,你真是好自私,把我和奕安支去天南地北,你自己留在浣溪身边,你……你出的好主意!”

君浣溪在背后听得分明,急急出声道:“临风,你别胡说,事情不是像你想的那样,当初楚略是和你们一样……”

“不是那样,又是怎样?”卫临风一个旋身过来,伸手就去抓她的衣袖,口中低吼,“浣溪,你别躲着我,你过来,我们把话说清楚!”

还未触及她的衣衫,前方一只手臂及时伸过来,挡住他的攻势。

“临风,别为难浣溪,有什么事冲着我来!”

身后,沈奕安也是一步过来,抓住他的肩膀往回扯:“临风,事已至此,你冷静点,听阿略好好说。”

“冷静?他们这个样子,你叫我怎么冷静?!”卫临风一把甩开身后之人,指着面前面容沉静的男子,愤然叫道,“阿略,你明知我喜欢浣溪,我连祖传金镯都送了出去,你当初自己也答应帮我,答应不会插足,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夺人所爱!”

君浣溪听得一怔,侧头去看身边之人。

“我——”楚略大掌一伸,握住那只微微颤抖的小手,将温暖和勇气传递过去,话声低沉,却是坚定,“临风,当时全是我的错,我抱歉。可是现在,我与浣溪两心相属,已经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还请你和奕安成全!”

“楚略……”

君浣溪在一旁低低一声,又是欢喜,又是愧疚,更是大大舒了一口气。

不论如何,他终于说出来了,那么,再多的非议,再大的困难,都一起去面对罢!

“浣溪——”卫临风的目光瞪过来,直直盯着她,嘶声道:“你告诉我,他说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

不忍去看那两张顿时煞白的俊脸,但是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自己总是明白的,这满腔情意,注定是要辜负了……

“对不起,临风,奕安,我承认,在他不理我,漠视我的时候,我曾经动摇过,曾经想过放弃,我是真的努力过,但是我失败了,因为——”

面对那恐惧、愤怒、绝望与痛楚种种情绪尽数交织的黑眸,愧疚得胸腔生疼,眼里有水汽升腾起来,反手指着自己的心口道:“从一开始,他就占据了这个位置,我无能为力,不由自主。”

“所以,你就让花瓦儿篡改我们的记忆,让我们认定你是男子,以为自己有断袖之癖,从而饱受煎熬,你却在一旁作壁上观,乐得逍遥!”

卫临风冷然而笑,嘴唇颤动,轻轻吐出一句:“浣溪,你好狠心!”

“不是,临风,你听我说,这不是我的本意,是瓦儿她……”

摇着头,却是说不下去,这件事情,跟不怪不到花瓦儿,若不是自己当初心思不定,也不会闹出这样的祸事来,归根到底,这罪魁祸首却是自己!

“临风,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你!”

“好,很好,阿略,浣溪,我对你们许以至真至诚,你们便是这样虚伪相待,你们,对得起我!”卫临风厉声大笑,笑过之后,却是低喃道,“浣溪,你可知道,我从来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人,从来没有……”

话声未落,突然一个转身,朝那树下的骏马狂奔而去。

“临风!临风,你回来!”

君浣溪急得大叫,尚未有所动作,身边两人已经是同时窜出,追他而去。

只见那一道青色身影倏然跃起,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翻身上马,楚略抢在前面,一把拉住他的手臂,低叫:“临风,等下!”

“你给我滚——”

卫临风看也不看,反手一掌击来,盛怒之下,却是用上了全部力气,只听得嘭的一声,重重击在来人胸口。

楚略身躯晃了晃,被随后而来了的沈奕安一把扶住,抚胸立在马下,神情怆然:“临风,是我对不住你,要打要骂,我都没有怨言,但是,我们还是好朋友,好兄弟……”

“我没有你这样的朋友,没有你这样的兄弟!”卫临风面色清冷如冰,腰身确是挺得笔直,一扯缰绳,两腿夹紧,马儿一声狂嘶,扬蹄疾驰而去。

“临风!临风!”

风声呼呼从耳边掠过,听得背后传来声声呼唤,卫临风似是想到什么,微一侧头,轻喃出声。

“楚略,你……宫中……好自为之……”

那断断续续的语句,飘散在风中,一人一马渐行渐远,终于消失在山林间。

“阿略,你怎样,要不要紧?”

“我没事。”听得身旁关切的嗓音,楚略稍感欣慰,转过头来微喘一下,低头道,“奕安,你们两个,怎么会在一起?”

“我……”沈奕安看了眼那满目晶莹的少年,请叹道,“我在昌黎没找到人,听徐将军说你们在在这里,就一路跟着你留下的印记寻了过来,路上却是遇到了临风,原来他悄悄跟着郑爽的军队来了豫北。”

“不是让他留守宛都吗,他到豫北来做什么?”

“我也问过他,他似乎是有什么心事,并不直言,只说无意在宫中找到一样物事,可能会出大事,就立时赶过来了。”

“大事?”君浣溪与楚略对视一眼,迟疑问道,“他找到什么了?可是……传国玉玺?”

事发当日,匆忙出宫,根本顾不上带走那可以证明天子身份,诏令天下的传国玉玺,只能任其留在皇宫之中,为叛贼所用,发号施令。

若是卫临风盗得这玉玺过来,真是奇功一件,如虎添翼!

“不是,看起来像是一幅画轴。”

“画轴?”

不仅是君浣溪,连同楚略都是微微蹙眉,不解道:“这个时候,临风还有心思去研习什么画轴?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问他,他就是不说,更是把那画轴贴身收藏,根本不给我看。”沈奕安叹了口气,又道,“阿略,浣溪,临风方才说的都是气话,你们不要怪他,实际一路上,我们两人想起来浣溪的性别,又是欢喜,又是兴奋,我们已经说好要公平竞争的,没想到……”

一路不停赶路,行至山下,蓦然听得那熟悉的马嘶声,大喜过望,即是奔上山来,却没有想到,一到林外,就听得那男女间的私密情话,以及那关于嫁娶的讨论,刹那间,胸腔震裂,心碎无痕。

他们终究,还是迟了一步,不是吗?

“奕安,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们……”

君浣溪咬住嘴唇,涩然道:“你和临风,值得更好的女子,一生幸福无虞。”

沈奕安看着她,目光温和明净,像一泓静日湖水,微微含笑:“浣溪,别说对不起,我不怪你,也不会怪阿略,我其实老早就该明白了,却是痴念如此,都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怨不得旁人。”

君浣溪眼眶一热,生生别过脸去,心里似是被无数根细针扎着,酸楚生疼。

奕安,她真宁愿他入卫临风一般怒骂,一般愤恨,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如既往亲切和善,闻言软语,反过来安慰自己。

要怎样,才能弥补不经意的伤害,才能回报这一份纯粹无私的真情?

“方才我在林外,其实是不想露面的,没想开临风……”沈奕安顿了一下,又道:“好了,看到你们平安快乐,我也就放心了,我庄里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我,我也该回去了,就此作别吧,等你们大喜之日,我再来讨杯喜酒喝。”

楚略一把拉住他,急道:“奕安,你也要走?”

“是,已经被徐将军讹诈了一把,我山庄上上下下改勒紧腰带了,哈哈!”沈奕安笑了笑,看他一眼,正色道:“你们也知道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与朝廷搭上关系,这一回已经是破例,事情过后,也不想再予沾染了。”

君浣溪听到他话声淡然,语气却是坚决,不由微微叹气。

沈奕安面朝楚略,手掌落在他肩上,叹道:“阿略,你别怪临风,过一阵子等他气消了,再找他好好谈谈,当年我们三人歃血为盟,起誓结拜,那是句句发自肺腑,做不得假的!我们一辈子都是兄弟!”

楚略手臂一伸,搂住他的肩膀道:“是,我们是兄弟!”

“还有,阿略——”

沈奕安看着面前的两人,又唤一声,缓缓道:“阿略,你要答应我,好好爱护浣溪。你若是对她不好,我必定将她抢过来,再不放手!”

“奕安,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此机会。”

沈奕安点了点头,翻身上马,只奔出几步,又朝他们回眸一笑,继而策马而去。

看到此处,君浣溪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

两个不同性情,同样优秀的男子,自己终于还是辜负了。

“楚略,我们回去吧。”

收拾好物事,骑上他们留下的马儿,慢慢朝归途行去。

许久,楚略终于沉沉出声:“浣溪,相信我,我会好好待你的。”

“我相信。”

“我没能留住临风,后来也没想再挽留沿岸,你……会怪我么?”

“不会。”君浣溪微微侧头,握住他的手,低低道,“他们都是如此聪明豁达的男子,需要时间去思考,这一时滋生的感情,假以时日,总会澄清下去,风平浪静。”

东士西商,如斯俊杰,自己没能爱上他们,何其不幸?

然后,自己终究不能回报他们相同的热情,那么,今日的离别,对他们而言,只会是幸事,再是纠缠,只会越陷越深,害人害己。

话是如此,心里歉疚良多,夜里也是辗转难眠。

一双有力的手臂环了过来,嗓音低沉:“怎么还在睡着?我今晚都忍住没有闹你呢。”

君浣溪转过头去,抱住他的腰,低喃道:“略,我睡不着。”

楚略皱了眉,道:“那怎办,明日一早就要动身去昌黎,你要养好精神才是。”

“你……会唱催眠曲不?”

“催眠曲?”楚略怔了一下,不知是想到什么,眸光忽然变得幽深。

身下之人浑然不觉,只低低道:“给我唱首催眠曲,哄我睡觉,好不?”

“我……唱不好……”

“没事,我喜欢。”

也不知等了多久,屋中仍是一片沉寂。

就在她以为他心中不愿,已经是晕晕欲睡之际,男子醇厚而生硬的歌声缓缓响起——

“天上星,亮晶晶;湖边竹,青盈盈……”

这是豫北的童谣么,居然听着有丝耳熟呢,自己是不是在哪里听过……

星眸微闭,却是心神俱醉。

男子温柔的吻,落在哪满足沉睡的笑颜,一声叹息。

“浣溪,我爱你。”

卷三 水月镜花 第二十六章 天意弄人

次日一早,收拾好所有物事,将宇文明瑞抬上来时的马车,套上马匹,沿着天子一行去往昌黎的道路,一路南行。

这些日子隐在山中,一切都是懵懂不知,出去之后方才真正感受到冬天的来临。

豫北的冬天,比起漓南来,冷了好几倍,纵然穿了棉衣,裹上皮袄,还是禁不住手脚哆嗦,宇文明瑞身上更是里三层外三层,盖了个严严实实。

一路上,都遇有衣衫褴褛的难民,成群结队,四处游离,停车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因为听说昌黎附近大军驻扎,已经开战,死伤无数,附近乡民纷纷举家逃亡,适逢冰雪来袭,路上饿死冻死,尸横遍野,不计其数。

这情形,远远比自己想象中糟糕得多。

豫北大乱,天下……大乱。

天下大乱,则四灵再现,得四灵者安天下。

如今卫临风不知所踪,沈奕安回返弘西,四大公子中就只剩下自己和楚略两人,胜算几分,实在难说!

眼望那郁郁青天,茫茫荒野,再看看那车下步履蹒跚的人群,心头一酸,不觉低叹出声。

“都怪我,都是我的错……”

穿越过来的人,本来就没有太多的社会责任感,那四灵归位,天下安定的箴言,不知不觉已经是抛诸脑后,渐渐淡忘。

而如若不是因为这一场情感争夺,四角关系,卫临风不会负气而去,沈奕安不会黯然回归,四灵本该顺应神只之意,团结一致,同心协力,辅助君王夺回江山,重还世间安宁。

——这一切,都被自己给破坏了……

“浣溪,你在自责什么?”

车帘被掀开一角,高大的身躯挡住车外大半光线,因为背光而立,却也看不清他面上的神情,只觉得那双狭长的眼眸光芒流转,隐隐有着一丝喜悦。

目光对上,心头莫名安定下来,低唤道:“你回来就好,这荒山野林,估计也找不到什么吃的,我们还是快些赶路吧,我其实不饿的。”

有病重之人随行,又要煎药,又要诊治,车身必须尽可能保持平衡,这速度可想而知,行了五日,也就走出几十里,离一百余里之外的昌黎,还差了一大截。

带出来的食物,早在一天之前,遇上第一批难民的时候,就散发得一干二净了,于是从这一日开始,四人加上一个病号的吃食,就靠楚略与李赵两人轮流出去寻觅而得。

在这天寒地冻,兵荒马乱之际,到处都在闹饥荒,外出寻食,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好几次,李远和赵谦都是是神情黯淡,空手而归;而楚略,却如同有特异功能一般,每次都能寻得些食物回来,有时是一个馒头,有时是两只地瓜。

每每看到这些,君浣溪总是睁大了眼,好笑道:“你看,我说你鼻子比旺财灵敏,没说错吧?”

而这一回,带回来的却是一罐微微冒着热气的野菜粥,和一大块干饼。

怪不得,他那么高兴,原来是找到了比寻常更多的食物。

尽管那清粥水多米少,粥面上漂浮着几丝野菜,几乎能照出人影来,饼子也是又冷又硬,拼尽力气都掰不动,但是这样的环境下,能够找到这些,不能不说是奇迹。

“楚略,你简直是个超人!”

楚略浓眉一扬,不解道:“超人?什么意思?”

“就是神仙的意思。”君浣溪偷偷一笑,转移话题道,“说说,你为什么找吃的这样厉害?”

楚略微微一笑,并不说什么,只是在车上取了几只小些的瓦罐,动手分配,实在经不住她反复追问,才淡淡道:“小时候艰苦过活,经常是有了上顿没了下顿,几乎没吃过饱饭,除了挨打,最深刻的感觉就是饥饿,找吃的,自然比较在行。”

“挨打?”君浣溪听得心头一痛,低低道:“是谁打你?”

“父亲家里的人,侍卫,婢女,婆子……什么人都有。”

“你父亲呢,他不知道吗?他都不管吗?”

楚略摇了摇头,垂眼道:“他应该知道吧,这些事情,他不想管,也没空管。我从有印象开始,到最后跟着母亲被师父救走,也只远远见过他一次。毕竟,在他心目中,我身份尴尬,并不是他的……”

“略!”君浣溪打断他,握住那只宽厚温暖的大手,柔声道:“都过去了,以后也别想了,他不珍惜,以后会有人珍惜的,永藏于心,视若至宝。”

“是,我不想了。”

楚略在她手上轻轻一按,将分好的菜粥与干饼递了过去:“这是你和殿下的,你吃了过后就去喂他吧。”

君浣溪看着那转身走开的身影,不由轻唤:“你呢?你自己吃了没有?”

楚略朝她一扬手中的食物,答道:“我过去看看李远他们,一起吃,热闹。”

和自己一起吃,就冷清?

君浣溪瞪他一眼,放下车帘,闷闷坐下来。

坐了一会,忽然扑哧一笑。

这些日子,两人朝夕相处,形影不离,竟是连分开一小会都舍不得,自己越来越没用了。

不多时,宇文明瑞醒来,眼神有丝茫然:“怎么,还没到昌黎吗?怎不走快一些,不用管我,我挺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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