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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十里之遥的平朝大军营帐外。
“陆青。”子孤熙深吸一口气,微微转身看向副将。他尝试着说出昔日战友的名字,正逐步接受这匪夷所思的局面,“别等到辰时了,现在就让士兵出发。”
副将虽然对长官的反复无常深感困惑,但能看到对方一扫之前莫名的颓废,重新振作的时候。他笑了笑,朝着长官行了个军礼:“末将得令。”
子孤熙想了想,挖空自己记忆里的那些零碎,“你先派出两支轻捷精锐,提前堵死月泉城的西侧。”
“西侧?”
“对。”子孤熙点了点头,“西侧有他们的密道。”
副将愣了愣,掏出自己腰间随时备案的一幅军事地图。
他正寻找着郑王口中的密道时,子孤熙却把地图从他手中抽出:“别看了,这上面并没有。是我们的斥候阐述情报时的疏漏点。”
“那”副将有些为难,“殿下让我们的精锐提前出门,堵死城门西的密道,但想要侦查出有无密道,或是密道的准确位置,是需要耗费些许时间的。”
子孤熙沉吟了一会儿突然释怀,他挑着眉,话中冷漠:“我也无法确认。但如果城西外郊附近,看到有大堆的沙漠腹蛇聚集求欢,纠缠在一起,那就找炸了那群蛇,你自然就能看到密道了。但先不要进去,就在门外守着。”
“对了”子孤熙朝着副将勾了勾手,在他耳边说道:“找些素质高的士兵们化装一下,先埋伏进城。如果在月泉城内,看到了有将拇指染红,吟唱宗教歌的寡妇们,可别信了他们的伪装,尽可取下他们头颅,一个都别留下!他们是信奉霍萨兹尔那个伪神的信徒,一群冥顽不化的蠢货。他们怀中藏刃,想要帮他们的假祭司突围!”
副将听从了子孤熙的命令,下去传达军令。
子孤熙则低下头来,轻轻转动着自己的手腕。
他摸到了自己右手腕上的一道伤,然后心情复杂的卸下自己的护腕,盯着那倒已经渐渐结疤的创痕。
或许这道伤痕,是他唯一能坚信自己回到了天安二十年的凭证了。
上辈子的记忆再次浮现在眼前:他当然记得那个杀害了自己的凶手霍萨兹尔,记得他那张蒙着面纱的脸。以及霍萨兹尔袖中那条闪电般的毒蛇,咬在自己这道伤痕上的两个毒蛇牙印。
就是因为这道疤上的毒蛇牙印,他才送了命。
子孤熙转身,回到了自己的营帐。他看到了摆在案上的佩剑——薄如蝉翼,灵动游刃。
平朝的其余皇子迫不及待在自己的武器上雕刻睚眦和蟠龙时,只有他在宝剑上雕刻最为虔诚的莲花纹,象征着佛教里的慈祥与博爱。
慈祥?博爱?虔诚?
子孤熙忍不住冷笑,一把握住了自己昔日佩剑。
宝剑沉甸甸的感觉给子孤熙带来了前所未有的踏实感。
映着帐篷内的火光,他拔剑出鞘,眼神如剑般锋利:“好久不见了,我的老朋友。”
【第三章】()
三个时辰后,昔日圣地之城如今死寂一片。
铁骑浩浩荡荡破城而入,全军急袭。
月泉城内的百姓,有的早在平朝军队破城而入时就已连夜奔逃;有些固守家乡不肯退却半步,最后化为屠城后的白骨,死不瞑目。
子孤熙的名号对于西域百姓来讲,如同死亡光临的标志。
子孤熙设立的那支军队,以郑王殿下的代表物命名,号称“金莲花铁骑”——子孤熙十六岁时初次领,如今也不过年方二十二。
但他只用了六年的时间,就让金莲花铁骑名震天下。拥着这样一支骁勇善战的军队,他尽可大杀特杀。攻向西域内陆之前,他先是收服了乌孙国的边境,将那盛产汗血宝马的养马地据为己有。
本来平朝的本土马想要克服西域的特殊地形,还尚需适应。
但有了这习惯了地形的乌孙宝马助力,他的铁骑横扫西域,如虎添翼。
敌人骑着西域的俊秀宝马,攻占着西域的神圣城池,对于西域的子民来讲简直是莫大的讽刺。
而罪魁祸首正目睹着部队在城镇里步马持枪,做最后的清扫。
郑王殿下身穿金铠红帔,长剑立地,饶有兴趣地观赏着这场大屠杀。
金莲花的旗帜像是生了根一样栽种在月泉城的附近,那一弯圣洁月泉湖成了毁尸点。大批的百姓尸体被扔向月泉圣湖中,银白色的水面被血泪染成了朱砂色。
金莲花的骑兵们刚刚清缴完月泉城里最后几个效忠于大祭司的士兵。
果然如郑王殿下所料:城中早已埋伏好了刺杀郑王的秘密刺客。
那些化装成寡妇,将刀剑藏于袍下的矫健军人还未刀剑出鞘,仅露出了象征着他们最终赤心的红拇指,负责观察的铁骑兵二话不说,立马扬起长刀砍下了他们涂红的手指。
这些忠诚的军人再也无法握起捍卫信仰的兵刃,只能被刺穿心口,死于非命。
“去死吧!”
倒在郑王脚前,最后一位军人眼看着铁骑即将攻破神殿时,凭借着最后一口气,用仅剩下三根手指的右手握住了刀刃,支撑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跃身而起,想也不想朝着那个身穿将军红袍的男人砍去。
那位穿着金铠红帔的郑王殿下冷冷抬头:他带着精铁锻造的头盔,将面貌遮掩了起来,只露出一双眼睛。
但在盔甲的阴影阻挠下,那位献身守城的士兵到死,也没有看清这个害自己国破家亡男人的相貌。
郑王冷漠挑剑,等着这个士兵扑上来送死。
他的蟠龙长剑刺入肉体凡胎,剑纹上的蟠龙嗜了血,变得分外扭曲可怖。
“前进吧。”郑王殿下擦了擦自己长剑上的血痕,然后勒紧缰绳,驾马前行。
而跟在他身后的莲花铁骑倨傲骑马,踩踏着那位神圣军的尸体,那位可怜军人的尸身彻底埋入故土。
月泉城的中心近在咫尺。
在月泉大广场正中,有一座空前绝后的建筑。经历过大风大浪的金莲花骑兵们也忍不住抬起头来,观摩着西域文明最鼎盛时期,那座令所有西域人骄傲的殿堂。
大祭司所在的宫殿西域名很长,直译过来叫做“金银光辉降临之地”,又被简译成“星宫”。
星宫不仅是月泉国王宫,还是宗教的最高殿堂。
如这个名字一般:星宫美得像宫廷美人五指间点缀的宝石,像是天罗斗相上最显眼的太白,在炎热的沙漠里迸发着奇妙异样的美丽。
星宫外,那些神圣军们临死前都握着脖颈上的金银双翅,祈祷着战神努斯亚保佑,赐予他们力量,让他们为国家和信仰而战;但星宫内只有低等级的神官才勇于身披铠甲,上阵冲锋。反倒是那些真出身大贵族的政教高层们,早就逃得无影无踪。
本来所有人都以为,那位霍萨兹尔大祭司贵为月泉之王,应该也跟着政教高层们一起弃城奔逃了。既然有逃跑的机会,这些肮脏政客们怎么可能会坚守破城。
但出人意料:当腕甲绣着金莲花标志的将领们走进星宫后,穿过广场中五位月泉神王的雕塑像,发现霍萨兹尔就在那里。
所有人口中相继讨伐的大祭司,那个被说是无恶不作的罪魁祸首正背对着他们,坐在一株点燃了上百盏油灯的金雕神树旁边,耐心地描述一张画作。
这是一幅风景画,但不同于中原喜爱的青山绿水,画上是一座宏伟圣洁的殿堂,仔细观察一下,就发现他画上的这座建筑,正是所有人正立于的地点——星宫。
他的这幅画似乎只有两种颜色,一种是金,另一种就是同样闪光的银。他用金粉做漆,星宫金色的圆顶建筑画出了晶莹的质感,银色珠光则用来描绘广场上的泉水溅珠。
霍萨兹尔把龙蛇脱落在神树上的金箔鳞片裁剪成适当的形状,慢慢地贴在星宫外曾经坚固的城墙上。
最后,他吟诵起了一首称赞大女神的颂歌,仍在做着身为一个最高神权领袖的职责。
“还不束手就擒。”手握蟠龙剑的郑王站在士兵最前方,冷漠开口。
霍萨兹尔停下手中画笔,默默站起身,一副华美艳丽的通身气派。
这位祭司的身材并不算很高,仿佛就一个未发育成熟的少年人,蓄着只到耳边的黑色短发。他的左耳与右耳上都带着一枚金玫瑰的耳钉,两枚耳钉同时连着一方柔软的白面纱,遮住了他的脸。
军人们的视线忍不住下滑,因为霍萨兹尔的上衣微微敞开,露出白到发光的锁骨与颈。在他的锁骨下方,画着银白色与黄金色交织的太阳图腾,这个奇妙图腾有种神秘的预言感,像极了大平崇尚的阴阳双鱼图。
阴阳双鱼图里,白鱼与黑鱼互相交融,象征着一阴一阳。但在西域语中,没有“太阳”和“月亮”的直接词,取而代之的是“金光之日”与“银光之日”,金银双色的含义是双日同辉,昼夜交叠。
历来各国文化里,都有对正午或子夜的崇拜,但西域最崇拜破晓和黄昏,他们认为那是金银圣光交接共存的时间,神明们将在这个时刻降临人间。
将领们有种错觉:眼前这个少年的脸,逐渐与他身后的雕塑神像们重叠,好像真的是月泉教五位神王之一下凡。
“满意了吗?”霍萨兹尔说,“您的野心可尘埃落定了?”
郑王愣了愣,霍萨兹尔缓缓向前走了三步。
他走步靠近的一刹那,保护郑王殿下的将领们纷纷拔剑,指向那个浑身散发着魔力的“妖邪神像”。
“郑王殿下怕我?”霍萨兹尔看着那位平朝金骨,西域噩梦的郑王殿下,不冷不淡地说。
郑王散发着军人铁一般严肃的气息,铠甲将他从头到尾包裹的相当严实,甚至连脸也看不清。
可这和霍萨兹尔记忆里的子孤熙可不太一样。
霍萨兹尔拜访平朝时,与子孤熙有过几面之缘。
子孤熙在平朝皇帝接待大祭司的盛宴上表演军舞:高举旗胜,英姿飒爽,他的矫健身影在夕阳下成了一道光。那位郑王殿下浑身散发着桀骜不羁的气息,骄傲和自信充斥着他整个人的精神。
可是眼前的郑王殿下,也不知是刚刚从战火中解脱,还是正沉浸在手染血腥的恐惧中。
霍萨兹尔心中冷笑——眼前郑王看上去有些拘谨,完全不像是旗开得胜后应有的意气风发,甚至连与他面对面正视都不敢。
反倒是这座空城的最后领袖异常冷静。
郑王冷然一会儿,镇定下来:“怎么可能怕你?我只是有点意外,在城池已破百姓离心的最后一刻,你居然在作画。”
“我在最后的时刻看一眼星宫,觉得这座宫殿真的很美,一想到它将要被毁掉,我的内心就难过到哭泣。趁它被毁灭之前记录下来它的模样,是我最后能做的事情。”霍萨兹尔轻声说,然后抬起头来,目光如炬,“您是要杀了我,拿我的头颅去装饰您的战车。还是想活捉我,把我带回平朝问罪?”
郑王沉默片刻,在头盔掩盖下淡淡说:“自然是就地处决,你若不做无谓反抗,或许还能死的痛快些。”
霍萨兹尔走回金树前,重新拿起画笔,为这幅画做最后的修正:“如您所见,现在月泉城在您的‘清洗’下,早就是空城一座。而我手无寸铁,您却被亲卫环绕。我哪里能抵抗?不过死前我有个请求。”
“说。”
“我要死在自己的王座上,就在这里。我是月泉的最高统治者,不能死在异国他乡。”
待最后一笔落成,霍萨兹尔拿起了自己的这幅画,对着从屋顶琉璃砖中折射下来的光,看着自己这幅流光溢彩的作品。凝视这幅画,他眼中隐隐有水光泛起,不过那些泪光很快随着他的坚毅表情,消失不见。
霍萨兹尔放下了画,用手轻轻点向自己的眉心,然后划过自己的鼻梁,为自己做临终前的祈祷。
霍萨兹尔的左右手背上都有双色太阳的图案。在祈祷时,这双手就一闪一暗,光芒若隐若现。
郑王思索过后,点了点头:“这个请求可以允准。”
“来。”霍萨兹尔睁开眼,他仰起头,半掀开了面纱,露出了洁白的脖颈,等待着被枭首的那一瞬。
郑王迟疑了片刻,举起了手里的蟠龙剑,朝着对方的脖颈挥去。
变故出现了,只见那蟠龙剑上金鳞闪过,如一道劈开云顶的雷电,霍萨兹尔的蛇形手链突然活了过来,金红色的鳞身直接绕上蟠龙剑,直奔郑王的手腕。
郑王一惊,触电般松开宝剑,但那柔软的皮甲已经被蛇牙刺穿,回天乏术。
郑王后退了几步,长剑落地,发出了一声清脆的钢铁碰撞声。
像是预示着一切都尘埃落定,下一个随着长剑倒地的,就是郑王厚重的铁盔。
霍萨兹尔冷眼旁观,嘴角上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但很快,霍萨兹尔还来不及为自己完成了使命感到喜悦,在郑王倒地的一刹那,他就立马察觉到了不对劲。
那些将领们和霍萨兹尔一样,就那样冷眼旁观,目睹着长官的殒命。没有丝毫意外,而且一言不发。
不,这不对
霍萨兹尔的脑海中突然混乱了,他潜意识地想要奔回他的王座上。
但是等不到他反应过来——
霍萨兹尔转过身,刚迈出回到王座的第一步,就有人站在他背后不到三步的位置,在他转身刹那一剑捅穿了他的左肋。
霍萨兹尔的瞳孔放大,身体止不住地发颤,全身冰冷,浑身血液都凝结。
“”霍萨兹尔不可置信地低下头。
剑上莲花纹贯穿了这位大祭司的身体,血液浇灌在莲花环绕的慈悲佛脸上,妖冶绽放。
刺剑的人并没有将剑拔出,而是居高临下地垂目。
那人弯下腰,把下巴抵在霍萨兹尔的左侧肩窝处。
霍萨兹尔浑身冷战,剧痛席卷着他的全身。他现在动不能动,只能用余光看着那张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正在自己肩膀上微微冷笑的侧脸。
那张侧脸映着神殿金树灯柔和跳跃的光,仿若东君光临,充斥着满堂荣辉。
子孤熙漫不经心地嘲弄:“您家星宫的密道,可真是个‘引狼入室’的精巧设计。”
将领们的冷然态度瞬间消融,看着那位现在才出现的真正长官,他们并没有诧异,而是一起单膝跪地,口号统一:“见过郑王殿下。”
子孤熙扬了扬下巴,示意他们起身。
“喔,画的真漂亮。”子孤熙没有把目光放在这个上辈子杀害自己的凶手身上,他故作惊奇地盯着那幅刚完成的画作,戏谑挖苦,“你绘画用的是什么?我听人说您是个慈善的神,可这些真金实银的颜料怎么落在了画布上,而不是跟着保卫你的军人一起上战场?”
说完后,他将一物件扔到霍萨兹尔脚下:“真是个伪善家。”
霍萨兹尔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刹那,眼睛则愣愣地盯着地面,盯着那被子孤熙踩得血肉模糊的龙蛇法王尸体。
他试图用手护住自己腹部的伤口,但子孤熙骤然拔剑,顿时鲜血溅染四周。
溅在了霍萨兹尔那幅金粉珠光描绘的画作上,金与银的色调,突然多了另一种颜色。
——“本王替你提前画上今天的日落,画上星宫这被血染红的晚霞。”
【第四章】()
星宫内光芒黯淡了下来。
霍萨兹尔倒在地上,腹部血流如注。汩汩流出的鲜血染红了他漂亮的腹部和那些奉献给神明的精美配饰。
月泉教的两位最高信仰象征分别瘫倒在子孤熙的脚下。
大祭司和龙蛇法王纷纷陨落——宛如那些在战争中被郑王长剑枭首的美人头颅。
那些柔软卷曲的秀发原本被她们的情郎倾力呵护,最后的结局却是萎靡在地,被莲花靴无情践踏。
我曾在这里死过一次。子孤熙心想。
但看着霍萨兹尔倒下的身体,子孤熙又冷笑了一声:但今日死在星宫的另有其人。
原本被击倒的“郑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缓缓从冰凉的地面上爬起来。
副将伪装成的“郑王”被众将士搀扶着,拾起自己地上的蟠龙剑。
“怎么样了,陆青?”子孤熙直接从龙蛇法王和霍萨兹尔的身体上迈过去,赶紧去看望着自己的副将,“难为你了。”
“为殿下效力是我的职责。”副将一边说,一边摘下了自己的头盔,迫不及待地喘了口气。
接着他摘下了腕甲上的护铁。看着那穿透皮甲,钉在了铁腕的两枚牙印,副将感叹了一句:郑王殿下真是料事如神,让他在手臂上做好防御,否则霍萨兹尔的那条小毒蛇,真当要了他的命。
出发之前,子孤熙早早地穿戴好自己的装备,提携莲花剑。他唯恐霍萨兹尔趁机逃脱,便跟着那些提前派出去的精锐们一起,前去围堵月泉星宫通往城外的密道。
为了制造出郑王仍参与攻城的假象,进而一网打尽那些留在月泉城中准备行刺的余孽。他让和自己身高、形体、仪态都相仿的副将穿上了自己的金铠红帔。
副将与郑王子孤熙出生入死五年,加之小时候也颇有交情,自然熟知这位殿下的举止和气度,若是蒙住脸的话,的确能模仿的惟妙惟肖。
只不过
副将看着自己护腕上那两粒凹下去的牙印,不寒而栗:他是个军人,什么大风大浪,千钧一发的场面没有见识过,甚至敌人的刀剑擦破自己的头皮时,他都毫无畏惧上前迎战。但刚才触及霍萨兹尔的那一刻——不知为何,他不敢上前,仿佛自己正跟神明对视。
“那就好。”子孤熙微笑着张开手臂,给了副将一个战友之间的拥抱。他的莲花剑和副将的蟠龙剑碰撞,钢铁声冷然在金白暖调的星宫中响起。
他拍了拍对方的铠甲,眼神乍冷:自己真的已经死里逃生了?但是和他生前记忆中的几乎一样,霍萨兹尔袖中藏蛇刺杀自己,那些红拇指的月泉军也确实存在城中。
呵,只要结局改变了就好。
子孤熙在结束了对战友的慰问后,用袖甲沾了沾自己莲花剑的血:霍萨兹尔没有刺杀成功,红拇指尽被斩下。
庆幸于龙蛇法王正处于期,引得大批蝮蛇聚集密道入口,迫不及待想要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