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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上官朔渐白的脸色，贾拾一担心的说道：“皇上累了，还是先行回宫吧！剩下的事交给微臣便是。只是…”
“你是不知该如何处置柔如郡主？”上官朔按着胸口，说话的气力显然弱了些。
“正是。”
“朕会把她一起带回宫的，如何处置朕自有定夺。至于九皇叔，先将他押入天牢，仔细看管！”上官朔说完这些，已然开始重重的喘气了。
“微臣明白了，皇上尽管放心回宫吧！”
“恩！”
在几个侍卫的护送下，上官朔离开新丞相府先行回宫了。
你这伤，该是要好好的养一阵了，你也会安分一阵了吧？
望着上官朔远去的背影，贾拾一暗暗想着。
现在看去，觉得上官朔的背影是那么的高大，给了贾拾一许久不曾有的安全感，让她有种想依赖着的错觉。
“徵，你还好吧？”待上官朔出了新丞相府，贾拾一收回心神，朝着庭院的空旷处说道。
这会偌大的新丞相府中，就只剩贾拾一一个醒着的了，其他的不是死得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就是被打晕在地不省人事。
片刻，徵现身在贾拾一的轮椅前，脸上担忧的神色还未退去。徵蹲下身，关心的说道：“你该担心自己才是。我没发现角也来了，真是该死！”徵匆忙赶回见到角在，就知事情不妙，此时他自责极了。
贾拾一婉然一笑，想用自己的轻松告诉徵她很好。“凡事岂是都能料到？不是还有幽冥鬼使在吗？角来了也伤不了我的。要不是你及时通知侍卫军，我才会身陷危险中呢！”贾拾一宽慰道。
如果凡事都能料到，那我就绝不会让自己陷进去了…
“而且啊，你是不是真以为我是废人了？”贾拾一假装生气的指了指轮椅后，继续说道：“我的武功你还不知道吗？这几年我可是没有偷懒呢！”
贾拾一对徵的安慰，那是百试百灵的，他的心里果然是好受些了。
“外面的情况如何？”贾拾一见好就收，赶紧岔开话题。
“我过来时，侍卫军已经加入欧阳常他们，联合护城兵在对抗上官恒渊的五千兵马，战况胶着。如果蓝翎尧再带兵来援，定是没问题了。”
“那你有见到欧阳常吗？”贾拾一问道。
“为何这么问？”
“今晚在你赶来之前，角以笛声伤人，我刚想出手时，却有另一个笛声突然而来，和角相抗衡，只是最终仍是不敌。不知是谁在暗中相助。”
“你怀疑是欧阳常？”
贾拾一托着下巴思考着说道：“恩，虽然觉得可能性不大，毕竟他是以算盘为武器，也不曾见他携带笛声，可还是想确定一下。”
“你的推测是对的，的确不可能是欧阳常。我来之前，还见他在那和敌军混战。”
“那会是谁呢？”贾拾一想破了脑袋都没有头绪，只是忽然有那么一个瞬间，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神秘人一定是她认识的人！
“会不会是那次送你回来的人？”没徵这么一提醒，贾拾一都忘记这茬了。
“有可能…算了，不猜了，还是先办正事要紧。”贾拾一一想到那次，鼻尖仿佛又有一股若隐若现的香味萦绕着，让她想起不愿提及的某人。
“徵，你不便再现身了，剩下的事我来办就好。你先回去吧，要不十六该担心了。”刚才来回折腾，又使柳叶刀解决了那么多上官恒渊的手下，贾拾一猜想徵一定累了，便找了个借口让他回去休息。
“不用我暗中跟着吗？”徵还是不放心。
“你要是真的不放心，就帮我通知欧阳常过来，有他跟着你该放心了吧！要是你的行踪泄露了，我们可是会更危险的。”知道徵不会轻易就范，贾拾一使出了杀手锏。
“这样…好吧，你在这里等，我去通知欧阳常过来。”说罢，徵的身影就消失在贾拾一眼前了。
为了我，你总是那么拼命。多年来苦苦守候着我，照顾着我，我欠你的太多太多了…
当贾拾一见到匆匆赶来，因为激战而显得有点狼狈的欧阳常时，心中暗笑，难得见到这般不修的欧阳常，今晚结束后，他该要洗好几个时辰的澡了吧！
平时见他那么喜好洁净，到了关键时刻，他也是丝毫不马虎的。果然没有看错人。
“丞相，蓝将军带兵前来支援，相信不久就能将平息叛兵。”一进到新丞相府，欧阳常就兴冲冲的向贾拾一报告最新战况。可惜，幽冥鬼使已经早一步向贾拾一回报了。喜堂之中混乱不已，贾拾一的轮椅有点动弹不得。
和欧阳常一起来的，还有一批侍卫军，不用吩咐，进到新丞相府中后，他们就四下忙活起来，将上官恒渊等人收押。
贾拾一收回神，微笑着颔首，说道：“欧阳捕快辛苦了！久闻蓝将军骁勇善战，只是他一直驻守边界，我都不曾一睹其风采。难得他回都城，我一定要见上一见，好好请教一番。”
“能替丞相办事属下求之不得，岂敢言辛苦。”欧阳常快步进到喜堂之中，谦虚道，“从今往后，属下只求能跟随丞相左右！”欧阳常捞准了时机，忽的下跪想贾拾一请求。
贾拾一是再也没有借口拒绝了，况且她也不想拒绝。能收得个得力助手，何乐而不为？先前是碍着上官恒渊，如今事情都解决了，也就没有那层顾虑了。
等欧阳常来的那段时间，她想了很多很多…
“欧阳捕快请起，地上有灰…”但是贾拾一还想试他一试。
果然，欧阳常的脸僵了僵，浑身战栗了下，肩膀不自觉的抖动了下。贾拾一以为欧阳常会跳脚而起，谁知…
欧阳常竟继续跪着，纹丝不动！无视他周围脏乱的一切。“请丞相准许属下跟随左右！”欧阳常压低头再次请求。
第三十二章 大婚（6）
贾拾一的嘴角满意的斜钩起一些，仍没打算就此打住，而是慢悠悠的开口说道：“欧阳捕快可要知道，跟着本相办事，你便从此不再是天下第一捕快了？”
“属下知道，属下无悔！”
“可能，你就只是帮本相推轮椅的一名小厮？或者，是个跟班？”
“无论丞相要属下做什么，属下都会尽心去做！”
“好，处理好神捕司的事务后，就到丞相府来找我吧！”贾拾一虽是同意了，却没开口让欧阳常起身。
“谢丞相！”欧阳常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却依然保持着跪地抱拳的姿势。
这回贾拾一是彻底满意了：“欧阳快快请起吧！”贾拾一前倾身子扶住欧阳常的双臂，她不再称欧阳常为欧阳捕快了，而是直呼欧阳。欧阳常闻及着称呼上的改变，心中更是喜不自胜。
“谢丞相！”欧阳常高兴得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贾拾一侧耳听去，外面的打杀声已然减弱，心中知晓战局已定。“看来蓝将军已经完胜，欧阳，你推我去会会蓝将军。”
“是！”
从此，十六的活就被欧阳常给抢了。就说十六一开始就看欧阳常不爽，原来是早有先见之明呐！
“怎敢劳烦丞相来见翎尧，该是翎尧来拜见丞相才是！”欧阳常的声音才落，还来不及走到贾拾一的轮椅后，蓝翎尧爽朗傲气的声音就从外传来。
贾拾一不禁感叹，不愧是出自武林名门世家，气概作风非同一般。在看过去时，只见蓝翎尧步履生风，意气风发走来，金色铠甲披身，剑眉星目，气宇轩昂，尽显将军威风气势。
“蓝将军谦逊了，蓝将军战功显赫，威名如雷贯耳，唐煜不过一介文臣，哪里及得上蓝将军。”贾拾一客气道。
互相钦佩之人，不以身份相重，贾拾一不自称相，蓝翎尧亦不自称将。以名相交，虽是初见，却像旧识。
“哈哈…”蓝翎尧闻言大笑，笑声清朗，如同夏日里的一汪清泉，透彻清凉，“是丞相谦虚了，丞相的智谋，在至元王朝之中，谁人不知？丞相的文韬更胜武略，治国安邦功不可没啊！”不是奉承，而是出自真心。
一边的欧阳常看着心心相惜的两人，心中可不是滋味了，羡慕无限中…文臣武将极少能这般和谐的吧…
“蓝将军从边界匆匆赶回，今晚又辛苦平叛，不如先回驿馆休息，余下的事唐煜来处理即可。”细细看去，蓝翎尧精神奕奕却难掩一路的风尘仆仆，想必是日益行军赶路。
蓝翎尧虽是将军，却不似一般武将那样不苟言笑，他的笑，给人以豪爽之感。“这点事谈不得辛苦，翎尧还是能替丞相分担些的。外面的兵马尚乱，恐丞相独自去了不安全。”比起一般武将，蓝翎尧的心思细腻多了。
贾拾一也不和蓝翎尧客气了，闻言点了点头同意了。便由欧阳常推着，和蓝翎尧一起将余下的琐事处理了。
看蓝翎尧带来的兵马，可谓训练有素，精锐之师，还有他指挥时果断干练的样子，贾拾一算是见识到了何为“将帅之才”了。
一整晚，贾拾一都是忙碌的，而远处的一双眼睛，亦是时刻跟随着贾拾一的身影。几次欧阳常有所察觉回头看去，却又一无所获。
深夜，喧嚣过后的都城复归平静。
处理完所有事情，和蓝翎尧道别后，贾拾一由欧阳常推着在回丞相府的路上，街上空无一人。“欧阳，今晚见你怎么有点心不在焉？”
粗略的点算了下，今晚的伤亡不算多。叛军本就都是至元王朝的军队，无奈跟错了主子，厮杀起来自然不会拼尽全力，加上蓝翎尧带来的兵马全是精锐，待上官恒渊被俘，叛军也就不攻自破，纷纷投降了。
“不知是否错觉，今晚属下总觉着有人盯着丞相。”欧阳常道出了疑虑。
贾拾一一夜忙碌，倒是丝毫没有察觉到，想着是有这个可能，但她还是宽慰道：“想必是你今晚精神太过紧绷了，且又人来人往，才有此错觉。”
欧阳常一听觉着有理，只当真是如此。“也是…”
而贾拾一却眉头紧锁，陷入和沉思…
自从代王府赴宴之后，我亦时常觉得有人在跟踪我，可认真留意却又一无所获。平常隐身在我周围的幽冥鬼使亦没有发现有人跟踪我的回报…能避过幽冥鬼使耳目的人，江湖上恐怕是没有几个的…
越来的，和桃花坞的正面相对怕是不可避免了…据探子回报，桃花坞易主恐怕也是在最近了。事情要么不来，一来就是扎堆且件件头疼烦人。我或许该寻个借口，让上官朔不能把桃花坞的事又往我身上推。
“欧阳，这段时间以来，你真是帮了我不少，唐煜在此谢过了。”对于贾拾一来说，欧阳常已经是个新伙伴了，而不是属下。
欧阳常有点受宠若惊，说话都不利索了：“哪…里哪里，这都是属下该做的。”
丞相自称唐煜了！那是不是我和蓝翎尧的待遇差不多了！太好了！欧阳常郁结的心情顿时一扫而空。
不知不觉，丞相府已近在眼前了，欧阳常刚想滔滔不绝，可惜他的步子迈快了。
“快到丞相府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一路上，欧阳常已经嫌弃的嗅了他自己不下十次了，贾拾一知道他快到忍耐的极限了。
“这…”欧阳常真的很想飞速回去清洁清洁自己。
“你看，十六和聋叔在府外等着，没关系的。”贾拾一指了指丞相府外两个等得焦急的身影，一定是徵听见轮椅的声音，便和十六出来接她的。
欧阳常朝贾拾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是那样。“那属下告辞了！待处理完神捕司的事务，属下马上来向丞相报到！”急切的说完，欧阳常就迫不及待的走了。
留下贾拾一在那无奈的一笑，真想看看你邋遢的时候…
等在丞相府外的十六和徵也看见贾拾一了，十六飞速的跑了过来，一把扑进了贾拾一的怀里，不一会，贾拾一听见了十六的哽咽声。
“十六，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一夜的险象环生贾拾一都不曾畏惧落泪，此时却再也忍不住泪水，在夜色的掩护下，贾拾一泪水盈眶。
第三十三章 远嫁
第二天，都城之内上官恒渊造反事败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百姓们有怒斥，有唏嘘，有看热闹…
朝廷对上官恒渊的判决亦很快下达，为的是尽快平息这场风波，以免造成不良影响。
上官恒渊谋反之罪罪不可赦，判处斩首，所有涉案官员，依罪有革职下狱的，有流放的，而那些士兵，只要投降的，尽皆不予追究。
至于柔如郡主呢，因为她有上官朔所赐的免死金牌，且谋反之事她全不知情，事发时替上官朔和唐煜向上官恒渊求情，故特别赦免其罪，仍为柔如郡主，迁居宫中。
恰叱夷国国主忽烈遣使来求两国联姻，柔如郡主主动要求外嫁叱夷国，求得两国安好。上官朔便同意了。择日，柔如郡主便在大队人马的护送下，嫁往叱夷国。
就这样，至元王朝和叱夷国一场战事，就这么顺水推舟的平息了。连上官朔都觉得奇怪，为何忽烈会突然转念。
百姓们都赞上官朔宽宏大量，没有因谋反之事大兴屠杀，引得人人自危。很快，上官恒渊谋反的事便从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话题中剔除。
一场谋反事变的影响，就这么被上官朔压制在最低限度。
记得柔如郡主出嫁那天，都城外，风沙迷眼，送亲队伍浩浩荡荡，好生壮观，当真比那日柔如郡主和唐煜成亲的排场大。
想想也是自然，唐煜不过一朝丞相，而忽烈可是一国之主。柔如郡主嫁过去，是要当国母的。
柔如郡主唯一向上官朔提的要求，就是要唐煜前来送她，上官朔答应了，他也没有理由拒绝。
那天，柔如郡主一身火红的嫁衣，比起那日，更显娇艳妩媚，少了青涩娇羞，多了几分沉沦的苍凉。
而端坐在轮椅之上的唐煜，一如既往的素色长衫，儒雅温润。
两人一站一坐，静静对视，浩荡的队伍的几米开外。
柔如郡主轻启朱唇：“我只问你一句，你可曾晓得今日的结果？”
“晓得…”贾拾一如实回答，明知残忍，可她却再不忍对柔如郡主说谎。
柔如郡主虽然野蛮骄横，可心地却是好的。从来不曾想过伤害任何人的她，一无所知的她，是被伤得最深的人。
贾拾一明知上官恒渊要谋反，却只能静静的看着柔如郡主走到今天这一步。
苍凉的一笑划过柔如郡主娇艳的脸庞，可以瞧见她眼中有泪，却硬是没让它落下来。
“你们看着吧，我会过得很好，比现在任何时候都好！”似在赌气，似在展示她最后仅剩的一点骄傲，柔如郡主决然的转身进风沙之中。一身火红的嫁衣，刺痛了贾拾一的眼。
贾拾一暗暗叹了口气，百姓尽皆羡慕权贵诸侯，可哪知华丽的背后，是最为残酷的斗杀。成王败寇，每一天都在上演着，一不小心，就成了刀下鬼。反不如寻常人家平淡一生，颐养天年。
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走远了，吹吹打打，好不热闹。殊不知今日的这一场，又羡煞了多少寻常人家…
“十六，回吧…”贾拾一招呼静候在那的十六道。
十六发现，自己对这个野蛮郡主竟还有点不舍，道不清为什么，只是细细想来，柔如郡主的野蛮也不是真的那么难以忍受，不过是以讹传讹，难免夸大些，还有，柔如郡主对他，还是不错的。
“是…”
……
几天之后，天朗气清，阳光明媚，御花园中，上官朔兴致颇高，闲庭信步。后面跟着的贾拾一的驶动着轮椅跟上，一边的蓝翎尧真的好想帮她一把，但似乎没有理由。
上官恒渊谋反的事顺利解决了，叱夷国也没再边界蠢蠢欲动，蓝翎尧就偷得浮生半日闲，不必急着赶回边界驻守。
今天早朝之后，上官朔直接把贾拾一和蓝翎尧传唤到了御花园，说什么天气甚好，许久不曾和他们闲聊了，今日得闲，来共叙君臣之谊。
害得贾拾一的心又狂抽了半天，不能抗旨，就硬着头皮来了。原本今天是要陪十六出去玩玩的。前段时间那么忙，都好久没能好好陪陪十六了。这不，又要对十六失约了。
贾拾一让人带话给等着她下朝的十六，让他先回去。贾拾一都能想象十六听见后，那极度失望的表情了。
这会人是来到御花园了，上官朔却只顾着自己散步，全然没有要理会后面跟着的贾拾一和蓝翎尧的意思。
贾拾一多想撇下上官朔，独自好好的和蓝翎尧聊聊天。说是要找个机会和蓝翎尧好好聊聊，但还真是没逮到机会。他们俩的时间简直就是杠上的。贾拾一有空了，蓝翎尧没空，蓝翎尧闲了，贾拾一忙了。
说到底，这罪魁祸首不就是两人前面晃荡着的某人吗？抓着贾拾一谈完事情后，又换着抓蓝翎尧谈，没完没了的，硬是把他们两人的时间给错开了。
贾拾一忽然停住了轮椅，使了个眼色给蓝翎尧。聪明的蓝翎尧即刻会意，马上也放慢了脚步。任由上官朔陶醉的自己往前走。
待和上官朔拉开了一小段距离后，贾拾一微笑着朝蓝翎尧点了点头示意。终于，他们有机会相处会了。
“蓝将军许久未回都城，可还习惯？”贾拾一压低声音问道。
蓝翎尧阳光的一笑，弯下腰在贾拾一侧边轻声回道：“多些丞相关心，一切安好。只是一直未有机会去拜会丞相。”
“无妨，唐煜知道蓝将军难得回趟都城，势必会忙碌些。今晚唐煜在醉仙楼设宴，想请蓝将军一叙。”
“翎尧定当赴宴！”说罢，蓝翎尧快步赶上上官朔，正好赶上上官朔回头要跟他们说话。
“咦？丞相怎么落在后面了？”上官朔一回头只见蓝翎尧跟在身后，而贾拾一则远远的落在后面。
贾拾一急忙驶动轮椅赶上。“回皇上，御花园中的石子路…”一边说着，贾拾一还一边面露难色的瞧了眼地上，“御花园中的石子路难行，故微臣…”
上官朔会意，自责道：“都怪朕粗心了。对了，那天丞相去送柔如，她可有说些什么？”
说起柔如郡主，上官朔心中亦是惋惜和不舍的，远嫁叱夷国，想必今生是再无机会回来。那些远嫁的公主，皆是如此。本以为她能嫁个如意郎君，谁知竟是这样的结果。
发生了这样的事，这个选择或许也是好的，否则她将如何自处和面对其他人？听闻忽烈性情暴躁，柔如郡主又娇生惯养，此番嫁去，定是要受苦了。
瞧着上官朔面上忧虑的神色，贾拾一自然晓得他的担忧，不由自主的，竟有种冲动，想要伸手抚平上官朔皱起的眉心。不能这么做，她就只能编点话宽宽上官朔的心了，虽然那天柔如郡主就问了他那么一句话。
“臣看柔如郡主甚是欣然，皇上不必忧心，想必叱夷国国主定会善待柔如郡主的。”如此无力的宽慰，贾拾一都瞧不起自己了。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