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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航就这么看着标靶身上“长”出了火箭发动机。
“来，这回改射击移动靶吧！务必一次命中，我已经没有进化之力造第二个了。”徐远野说着掏出只有一个硕大按钮的遥控器，拉出天线，然后按下按钮。
标靶的火箭发动机点火，大量的白烟呼啸着向万航他们涌来，一下子把他们吞没其中。
紧接着烟被突如其来的风吹散，万航正好看见“火箭标靶”升空的场景，它拖着长长的尾焰，冲向漫天的星光。
万航瞄准上升中的火箭，发动了技能。
火星人将这个技能命名为摩柯婆罗多，万航不知道什么意思，就觉得挺酷的。
一道红光贯穿天地，那红光中央部位颜色深得接近黑色，而边缘部分则是淡雅的粉色，贯穿夜空的时候，基本没有照亮太大的范围，从稍远的地方看去，就只剩下一道红黑混合的笔直痕迹。
火箭标靶一眨眼就炸成了耀眼的光团，喷洒出来的燃料在空中一边燃烧一边四散飞溅，看起来就像没炸好的烟花。
万航对这个结果相当的满意，松狼的电击距离比较近，而且很多能量浪费掉了，毕竟发射出来的闪电会分叉。
这个弹道笔直的攻击相当的不错。
这时候徐远野说：“这攻击有飞行时间，不像是电磁波类的定向能，而且从能量束向周围逸散的光子都很快失去了能量，好奇怪。你到底发射的是什么玩意？”
万航心想：你丫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
秦楚汉和吕晓寒也没有回答徐远野的问题，看来她们也没搞懂万航发射的是什么东西。
万航刚刚装技能模块试用的时候，根本没想那么多，他光顾着庆幸自己在今天的战斗中没有使用玄机上插的模块的技能了，正因为这样，他不用等待冷却时间的结束，今晚就能直接换新模块。
这时候吉普车快速的接近，万航和吕晓寒都有视觉强化，所以一眼就看出来那是林董开车拉着仇天明。
两个视觉强化不够多的妹子都摆出了戒备的架势——现在山城内部不光有“自己人”，小心点没错。
林董刚停车，仇天明就跳下来，对着万航（小小迦尼萨形态）大喊：“那是德布罗意波！天哪，这个传闻居然是真的。”
天上的徐远野问：“什么传闻？”
仇天明抬头看了眼：“就是关于迦尼萨的传闻啊，说它是使用某种概率波作为武器，难怪火星人在火星能靠这玩意延缓月军的攻势。但是这东西有缺陷，因为是概率波，传递能量的时候理论上讲命中照准的目标的概率最大，但是，嗯，毕竟是概率大而已。所以运气好的人被瞄准了还是能毫发无伤，但是运气不好的人嘛……顺便，其实能看到这个红色光柱的范围，都是概率波覆盖的范围，只是其他地方概率分布很低而已。我要是你，徐远野，我就会立刻查看整个山城市的光学监视系统。”
徐远野掏出自己的平板电脑，操作起来，秦楚汉伸长了脖子看平板的屏幕，看起来对这个很感兴趣。
“我画出来范围了，火箭标靶爆炸的火光整个山城可见，但是能看见击毁标靶的‘光柱’的范围，是个扇形，顶点我估计就是阿万你。”
万航这个时候才终于听懂他们在说什么了。
——我投射的进化之力，实际上是分布在以我为顶点的一个扇形内？刚刚那个光柱只是能量出现的概率比较大的区域？
——怎么感觉这攻击有点浪费进化之力啊？
仇天明在地上对空中的徐远野手舞足蹈的比划着，一边比划一边嚷嚷：“传给我传给我！”
徐远野操作了一下平板，仇天明手里的平板马上发出了收到信息的提示音。他打开平板查看图像。
万航也小跑着凑上去看，吕晓寒赶忙跟上，挤在万航腿边上伸脑袋看。
仇天明：“嗯，看来火星人在提高这个技能攻击精度上没怎么下功夫，我这里有刚刚从魔都传过来的，原型迦尼萨的攻击之后造成的破坏严重程度的分布图，对比看看，除了覆盖范围其他几乎没区别。
“也是，火星人的战法就是把装甲兽当作消耗品，毕竟有生产资源就能批量补充，和培养天选者不是一回事。培养天选者又耗时间，还要看运气‘抽奖’——我是指每次晋升境界‘抽’技能。他们就专物专用，一个装甲兽一个技能，批量造出来批量死，也不心疼，提高了技能攻击精度，反而会增加‘生产’它需要消耗的资源。”
万航看着对比图，心想：“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办法把这个覆盖的扇形——不对，准确的说应该是圆锥形——的范围缩小，少浪费点进化之力。或者把中间那一条上的分布概率再提高一些也成。”
这时候吕晓寒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开口问仇天明：“有没有什么办法把这个圆锥缩小啊，现在这样，不是在浪费阿万的进化之力吗？”
仇天明摇头：“很难。火星人不去做也是因为这个。”
秦楚汉带着徐远野从天上降下，向仇天明提问：“这个攻击能防御吗？”
仇天明刚要说，突然刹住车，盯着秦楚汉看了一秒钟，随后扭头看万航，手指着秦楚汉，似乎在问“能对她说吗”。
万航点头。
仇天明这才说道：“德布罗意波的载体也是粒子，我们把这种粒子称作统计解释粒子，每一种德布罗意波的统计解释粒子都不一样，只要搞清楚这种波的统计解释粒子是啥，还是能对抗的。德布罗意波只是没办法阻挡，你想要设计一个屏障挡住它，那是不可能的，但是你如果找到某种方法，在一个范围内抵消德布罗意波的能量，还是能做到的。不过……”
仇天明对秦楚汉笑了笑：“我们就算知道万司令发射的德布罗意波的统计解释粒子是啥，也不会告诉你的。不对，我们就不会去测定这个粒子是什么，因为我们是不需要考虑如何防御万司令的攻击的。”
仇天明说完，看了看万航，对万航竖起大拇指。
万航晃动鼻子，把鼻尖竖起来作为回应。
实际上万航根本没听明白仇天明在念什么天书。他就知道，自己这个攻击没法挡，但是可以抵消，而要抵消需要知道这个什么“粒子”是啥。
对万航来说，知道这么多就够了。
说实话，万航想得到的是苏霍伊的“星光破裂”那样简单直白的攻击技能，而不是什么德布罗意波。
但是仔细想想，这个小迦尼萨的攻击，要是那么简单粗暴，霏在朝反而不会把这个给万航了。现在这种看起来逼格很高，但是实际上定位比较迷比较尴尬的技能，简直就是专门为了送礼而打造的啊。
——算了，再说了，这个技能其实也不差，而且不能阻挡这点感觉挺厉害，用游戏的术语来说，叫“无视防御”，这样一想，就觉得这个技能对进化之力的浪费啊，高误伤几率啊之类的，都可以接受了。
——嗯，误伤几率？
万航变回人形，大声对徐远野说：“查看技能覆盖范围内，有没有人受伤！”
“我刚刚也想到这个来着，”徐远野一边说一边摆弄平板，“放心，至少我们的人没有受伤，但是有大概170台机械受损，都是轻微的损伤，幸亏你是对着天空发射的，你要是对着地面标靶开火，估计我们这帮人都得挂点彩。”
仇天明被万航和徐远野的对话提醒，自己开始查看自己身上有没有受伤，然后他发现自己胳膊上红了一块。
“卧槽！”仇天明赶忙把上衣脱下，查看肩膀上的伤口，“你们不说我都没发现！果然能看到那光柱的范围内，都被德布罗意波覆盖了，都是杀伤范围啊！”
说罢他发动治疗技能模块，开始给自己治疗。
徐远野：“嗯，现在有一人受伤了。硬要说的话，所有人的视网膜应该都承受了一些微不足道的伤害，毕竟我们能看到红光。”
仇天明：“没错，现在想来，那红光应该不是可见光，而是我们的视网膜被微量的统计解释粒子刺激，才产生了‘图像’。所以这种统计解释粒子，应该拥有可以刺激视网膜的……”
万航：“你们能不能说地球语言？”
徐远野看着万航，忽然笑道：“昨天我还觉得你聪明绝顶，才一天你就中了降智光环还是怎么着？”
“这个嘛……”
秦楚汉：“我想骑迦尼萨。”
众人的目光一瞬间都集中在秦楚汉身上。
“什么？”万航代替大家确认道。
“我想骑迦尼萨。”秦楚汉又说了一遍。
第348章 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撩妹技术了（）
其他人都一副震惊的表情。
万航倒是习惯了，这时候还能用开玩笑的语气反问：“骑没问题，但是你得有点表示是吧，不能让你白骑对不对？”
秦楚汉歪脑袋想了想，说：“那我也让你骑一次好了。”
不远处传来林董喷水的声音，看来他正好在喝水。
而吕晓寒也似乎被什么东西呛了一口，咳嗽起来。
万航岿然不动，因为他几乎立刻意识到，秦楚汉说的一定是字面意义的“骑”。
秦楚汉看了眼震惊的众人，说：“这有什么问题吗？我肩膀还挺宽的啊。”
——你看！
万航想。
——果然是这样吧！这货压根就不知道骑这个词还能有那种引申义。
他稍微想象了一下自己骑在秦楚汉肩膀上两腿夹着她的脖子大喊“冲呀楚汉”的样子，发现这场景有种迷之幽默，还正好戳中了他的笑点，让他忍不住笑出声。
吕晓寒用力踹了下他的小腿骨。
这时候徐远野凑近秦楚汉，在她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秦楚汉的脸刷的一下全红了，但是发言还是透着求知欲：“为什么骑还会有这个意思啊？怎么联系起来的？”
万航虽然觉得秦楚汉通红的脸庞在月光和周围武装高塔的灯光下还挺可爱的想多看几眼，但是他还是出来打圆场：“这个不重要，反正我从一开始就明白你说的是字面意思的骑，没差。其他人思想污浊，想歪了不怪你。这样，你是想骑个普通尺寸的，还是骑个大的？”
秦楚汉几乎立刻回答：“我想骑个大……”
她刹住话头，目光往下移动。
万航对徐远野说：“你看你把人秦楚汉都带沟里去了，本来是那么纯的姑娘！”
“怪我了？这些知识都是你未婚妻教我的！”
吕晓寒一脸莫名：“我没有啊？”
“我说的三蛋！”
徐远野说完，吕晓寒的脸也刷的一下全红了。
林董上来拍了拍仇天明的肩膀：“走吧，我们呆在这里实在没什么意思，还影响精神健康。”
“嗯，说得也是。”仇天明点头，“走，我们喝酒去。”
“嗯，喝酒去！今天我也算劫后余生，是要好好喝几杯。走了走了。”
林董和仇天明就这么一边讨论待会喝什么酒，一边向汽车走去，留下万航和三个姑娘在原地。
“好啦，就是骑个迦尼萨嘛，我变了你们骑上来就完事了。”万航说着开始变身，三个姑娘忙不迭的往旁边跑给他让出空间。
为了跑得快一些，让姑娘们骑得有感觉一些，万航变的是刚刚第二种迦尼萨。
刚完成变形，秦楚汉就脚下一股旋风把她托上了迦尼萨的背部，一屁股坐到了那个骨头炮塔的最顶上。
万航吓一跳，因为他有个眼睛在那炮塔顶上，负责提供上方视野的，这下视野全被裙子挡上了——本来万航还以为能看到什么好东西，结果黑不溜秋的，啥也看不见。
万航调整了一下顶部的眼睛，切换到微光模式，也啥也看不见——微光和无光还是有区别的。
切换成红外线模式的话，虽然看见东西了，但全都是一坨子一坨子的亮斑，相当于还是看不见。
——干，真倒霉。
吕晓寒轻轻一跳也到了万航背上，然后把秦楚汉从炮塔顶部挤开，一人坐一边。这下万航的眼睛从裙子的覆盖里解脱出来了，网上一看，左边吕晓寒右边秦楚汉，两个“南半球”把视野挡得只剩下一线天。
这时候徐远野抱怨道：“你们老欺负腿脚不好的人！”
万航毫不犹豫用鼻子把她卷起来，扔背上去。
徐远野：“哎呦，我的屁股。说起来，我干嘛要坐上来啊，算了，总比走回家要好，待会经过控制中心的顶部出口的时候把我放下。”
说着她拍了拍万航的背脊。
万航跑了起来，一边跑一边把注意力集中到炮塔上的眼睛上，果然两个南半球都抖得很激烈。
万航故意采用了比较豪爽的跑法，人为的增加颠簸。
虽然看不见秦楚汉的脸，但是万航感觉得到她很开心，因为她手指敲打着炮塔，节奏很欢快。
秦楚汉突然开口道：“我早就想试试骑马，但是通衢基本没有马这东西。因为喂养马匹的草不如用来养牛。”
“魔都也没有多少马啊。”徐远野接腔道，“听说河套走廊那边的幸存者据点和新的开发城市有比较多的马匹。你想骑马的话，让阿万变给你骑啊。”
“他还能变马？”秦楚汉听起来很惊讶。
万航发出了迦尼萨的叫声，作为肯定回答。
吕晓寒在这个时候加入对话：“阿万能变很多动物，之前在魔都他甚至变动物来逗我玩呢。”
吕晓寒的声音，竟然带着点炫耀的味道。
“这样啊，那下次变个马给我骑好了。我也想试试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的感觉。”
“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不知道为啥，徐远野来了这么一句。
万航正琢磨徐远野干嘛这样做的当儿，秦楚汉接了句：“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
然后两个人一起唱起来“哈啊哈~”，万航这才反应过来这是歌词。
接着两人从头开始合唱。
万航听了听这歌，忍不住心中吐槽：“卧槽，你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我是被你们骑在胯下的马？我图啥啊？”
这俩唱完，徐远野说：“原来秦妹妹也喜欢古代的情歌啊？”
“略懂。”
“我觉得古代的歌，词都写得挺好的。”
万航突然可怜起苏家大少爷来：苏大少原来你不是诗写得太烂才没被看上，而是写得不够俗啊！你看你来个红尘作伴潇潇洒洒，说不定就拿下了啊！
吕晓寒：“你们有没有感觉阿万跑路的步法变了？没刚刚那么抖了。”
——可不是么，我这段光顾着吐槽了。
徐远野笑道：“他刚刚那是故意颠簸，让你们俩晃呢。要只有我在背上，他肯定就不这样了。”
秦楚汉闻言，双手在小腹上方交叉，把胸给托起来，顺便挡住了万航的视线。
吕晓寒用力拍了下万航的背：“你这登徒子，死性不改！咦？卧槽他背上有眼睛！”
“咦？”秦楚汉也低头确认，然后一直给人一种淡定的犯二的感觉的她惊呼起来，“我刚刚坐这眼睛上了！”
“太可恶了！”吕晓寒说着直接用食指猛戳万航的眼睛，一下就把眼睛戳瞎了。
——卧槽，小姑奶奶，虽然我有问鼎森罗的恢复能力，但是该疼还是会疼的啊！
“在我们下去之前你都不许用恢复！”吕晓寒恶狠狠的说。
秦楚汉却完全冷静下来：“等一等，仔细想想，裙子应该把光都挡住了，他什么都看不见的。所以现在只要再用裙子挡起来就行了。”
说着秦楚汉把吕晓寒的手拔出来，然后用自己裙子的边缘盖住了这个眼睛。
——卧槽，还有这种操作？
万航正惊着呢，吕晓寒强行把秦楚汉的裙子掀开，然后用自己的裙子的边缘盖住：“我来，被看也是我被看，无所谓，反正早就被他看光了。”
“原来你和他真的是这种关系啊。”秦楚汉叹道，“我还以为他的魔都情圣的头衔是别人乱起的。在我看来，他更适合当个并肩作战的好哥们，人也挺有趣。”
——抱歉，我觉得还是你有趣一些啊秦楚汉小姐。
“但是谈恋爱什么的总觉得哪里不对。”万航看不到秦楚汉的表情——因为被裙子遮着呢，但是他可以想象秦楚汉抬头看天犯寻思的样子，“你看，我可以很自然的说出他是我最喜欢的男性这种话，但是你要我说‘我爱他’，我就会觉得怪怪的，我以为你们也和我一样，是这种和他聊天打屁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原来是这样。
万航心想：本来我还以为秦楚汉已经快要拿下了，结果还差挺远的啊，她看起来快拿下了，只是性格使然。
仔细想象三蛋那个性格，估计也很容易让人误判“进度”，估计在他万航出现之前，不少男人都觉得“快要拿下了”，只是不愿意忤逆林聪而已。
嗯，多半就是这样。
这样想来，秦楚汉和三蛋确实有着诸多共同点，同时又正好处于两个完全不同的极端。
——算了，和秦楚汉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也不错，反正来日方长。现在看通衢那边的态度，估计秦楚汉算是被放逐在山城了，那今后有的是接近她的机会。
——大不了每天变马被她骑嘛！
这时候万航忽然想起林光达曾经唱过的歌……
他的第二觉醒技在这个时候启动了。
远处传来悠扬的笛声，旋律了林光达弹过的一模一样。
“萤火虫！”吕晓寒惊呼。
万航抬头，果然看见细密的光点从山城的高楼各处出现，汇聚成星星的河流，仿佛在引导着万航他们前进一般。
虽然这些细小的星光十分的微弱，还忽明忽暗的，但是它们非但没有被月光和高塔的灯光埋没，反而完美的融入了这夜色之中，营造出梦幻般的感觉。
万航跟着空中的荧光奔跑，很快来到江边，然而此时的长江被绿色的荧光填满，浪花翻飞，荧光也跟着涌动，美轮美奂，仿若仙境。
连万航这个大老粗，这时候都深深的感受到“美”的存在，想要做点什么把这景色留下来。
没有人问万航这景色是不是他的技能弄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