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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可能。天大地大,唯有宁兄师父姐夫最配!”脑残粉孔连顺第一个站出来拥护,义正辞严,满脸悲壮。
孔涟漪见鬼似地望了哥哥一眼,狠狠动了动喉咙,其实在她小小的心里自然是觉得大哥哥和孔词表姐是一个级别的猛人,自然也是无比般配的,但作为女孩子,天生就比孔连顺敏感早熟些,总觉得这事哪里有些不通畅不对劲,便蹙起小眉头,绞着手指头,不说话。
“孔涟漪,问你话呢?”丁保恶狠狠地一笑,故意将右手虚握,握成一个令牌状。
如意令?!
孔涟漪立马会意,继而小脑袋一转,忽而想到,以大哥哥天马行空胆大妄为的行事作风,万一要用这如意令逼自己去做些别的什么不好的事情,比如偷来孔词表姐的生辰八字,或是偷拿些孔词表姐的贴身物事或换洗衣物……
呸呸呸!孔涟漪你乱想到哪里去了,回去赶紧将床头那乱七八糟的言情话本儿给烧掉!
小姑娘心里乱糟糟的,耳垂都变得红扑扑的,赶紧连连点头,胡乱拍了两记马屁,然后像火烧眉毛一般,再不敢多做停留,急急起身告辞了。
……
午后,终南孔府,孔雀苑书房内。
孔词刚接待完相邻苍舆县派来的求粮使,费神给他拟了个“生粮八策”,打发他高高兴兴千恩万谢地离开,还未闭目养一养神,就见一团红霞裹着雪沫寒意冲了进来,正是孔涟漪。
进来后二话不说,先拿着旁边杯子,咕嘟了两口茶,这才自袖间掏出一张宣纸来,呼啦,展开在孔词面前的书桌上。
“宁先生出题了?”孔词禁不住一喜,瞬间疲态尽去,隔着面罩沉纱飘出的声音中,也漾起了一抹明亮雀跃。
实则,孔涟漪带着哥哥去雀风堂找丁保,除了玩耍、送年货,还是带着孔词交待的“政治任务”的,不过这点小事她在饭前外面游荡时就已经搞定。丁保因为对孔词的豪爽大方很感激,在这些细枝末节上自不会吝啬,直接沐着风雪,掏出备纸,用自制的简易签字笔一蹴而就。
所以,此时展在孔词面前的这张纸上,墨迹凌乱,竟不知是用什么笔书写的,不过她更关心的还是上面的题目。
两月前在西雁,“双龙通天、空中飞火”、“阴阳潜舟”接连被丁保解掉,甚至连一直以来心里最大的遗憾“冰火同盟”都被丁保借着孔连顺的手给完美展示,那一瞬间,激动得她禁不住慨然高歌,一腔诚挚地为丁保送行……
她不知那日宁先生为何不肯与她直接照面,虽有遗憾,甚至还有淡淡莫名的沮意,但同时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她自己知晓自己情况,自己委实不是个可以与人照面的人,猛不丁的,怕是会吓到对方,但面对宁先生这样的高人,遮遮掩掩的又太不敬,因为高人通常意味着怪人,搞不好就会激怒对方,直接甩袖而去,这让觉得好不容易才遇到同行者同类人的她,心里着实有些小忐忑……
两个月来一直待在西雁忙碌,闲暇时间,已经将丁保那日托孔连顺留给她的“冰火同盟”要诀道理领悟了七七八八,愈发觉得深入浅出、妙不可言,所以今日早起刚回到终南家中,一听闻孔连顺、孔涟漪嚷嚷着要去雀风堂,立马拉住孔涟漪交代了一番。
一直都是她在出题,这次,她想看看丁保的题目。
这种感觉,就像交了生平第一个笔友,必须得你一封我一封、你一问我一答地往来,心里才觉得明亮畅快……
丁保出的题目极简单,仅有寥寥两行字:
蜡烛三问:
何时不吹也熄?何时吹也不熄?何时无翅自飞?
第104章 第一百〇四章 丁芬奇密码()
书房内极为安静,产自澹台家的凝神海香袅袅徐燃,淡淡烟霭,在略显昏暗的屋子里渐拢成一圈圈淡薄的香云。
孔涟漪无声做着鬼脸,张牙舞爪地用手去扑,想要抓散那静雅奇特的漫散香云。
而孔词自打目光投注在桌面纸张上,就再没移开过,斗笠下的沉纱面罩垂如静波,纹丝不动,仅有那只白皙到毫无血色,甚至隐泛透明的纤巧右手,中指和食指两根指节,在姑苏金丝楠木的桌面上,清晰而极富节奏地叩击着。
显示主人正在极力思考。
“涟漪,你怎么想?”
半响,垂垂沉纱轻漾,孔词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半是凝思半是明媚的兴奋。
“我想不出。”
孔涟漪早拿到题目,自是忍不住偷看过的,闻言顿时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自张牙舞爪活蹦乱跳的姿态中溃败下来,一屁股蹲坐在对面的椅子上,肘部无力地撑着桌面,两只小手托着稚嫩的下巴,满脸沮丧道:
“大哥哥太欺负人了。我请他出题,他就问,涟漪,你之前玩双龙通天时说自幼爱玩蜡烛是不是真的?我自然说是。然后大哥哥又说,那好,咱们就出个关于蜡烛的题目。我一想好啊,满怀欣喜,眼巴巴地瞅着,还以为会和双龙通天一样有趣神奇呢,没想到却是这个,太也失望!”
说着,眼珠子咕噜噜一转,嘟起嘴巴,鼓起腮帮,哼哼道:“小表姐,你说大哥哥会不会是故意为难我们,我左思右想,这蜡烛既然‘不吹也熄’,那又何来‘吹也不熄’?分明就是前后矛盾!更遑论,什么无翅自飞的,难道要迫我将蜡烛绑在小鸟的翅膀上,点着蜡烛,小鸟吃痛,扑棱扑棱飞走了,这有甚么意思嘛……”
噗嗤。
听她娇憨慧黠,说的有趣,孔词禁不住轻笑出声,细柔的声音中染起一抹明显的愉亮,道:“你倒是真敢想。这无翅自飞也好,吹熄、吹不熄也罢,均不能简单以字面意思来理解。我想宁先生出这个题目,定是要考量对蜡烛火焰特性的通悟,是需要自行辅以相应条件和环境的。若是如你所说,仅从字面意思下手,无翅自飞可以将蜡烛绑系在鸟儿羽翼上带着飞,那前面不吹也熄直接拿水泼,吹也不熄干脆先用木板隔着蜡烛挡风……如此一来,这题目还有何意义?”
孔涟漪眼睛一亮,“难道小表姐你已有所悟?”
“前两问还需进一步验证斟酌,但这最后一问,看似最难,实则最易。”孔词的声音明快而又自信,“涟漪你还记得以前我教你引放的孔明灯吗?”
“孔明灯?呀,我明白了!将孔明灯内的燃油换成蜡烛,这不就是无翅自飞了吗?而且,这可要比绑在鸟翅上高明百倍,想来大哥哥也是极佩服的。”孔涟漪大呼小叫,拊掌大喜道。
“嗯。此法用到了蜡烛火焰特性,才算契合宁先生出题之义。”
孔涟漪听完撇了撇嘴,不自觉地咕哝道:“说话模样都跟大哥哥一样臭屁,活生生一对聪明到可怕的男女怪物……”正嘀咕着,忽而想起中午临过来前大哥哥那番真假难辨的言辞,小心脏腾的一下,赶紧住口不语。
“涟漪,你刚说甚么?”孔词观察力很强。
“没……没甚么。”孔涟漪支吾。
“老实交待。小耳垂都快变红虾子了。”孔词打趣道。
孔涟漪蹙眉、抿唇。
姑娘家远比男孩早熟,何况又是在这种十五六岁就可出嫁的年代,所以自不像孔连顺傻乎乎地只知道敬佩,她心里是很有些不安的,隐隐觉得大哥哥若真衷意小表姐,这其实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背后牵扯到的东西将会很多很复杂,似乎,大哥哥并不是什么名门贵族的子弟嗳……
况且,便是名门子弟,以圣公舅舅以及全家人对小表姐的疼爱,怕是也得过五关斩六将,活生生脱层皮才行……
所以这个时候,她突然就也想听听小表姐的意思,若真是两情相悦,说不得,自己豁出去撒泼耍赖、坑蒙拐骗也是要帮上一帮的。
不得不说,看多了情逾金坚的话本儿戏说,小姑娘心里还是很有种“越是艰难阻碍,越要玉成美事”的浪漫主义情怀的。
孔涟漪下定决心,先是机警地打量了下四周,然后小跑着过去将门扉自内锁好,这才重新回来。弯下小腰,将椅子挪到孔词面前,端正最坐好,漆墨点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孔词,小脸一肃,似是存有事关生死的巨大秘密即将独家披露。
此番诡异举动,倒是把孔词给唬得一愣一愣的。
“那个,表姐。咳,大哥哥爱……爱慕你。”
孔涟漪涨红着小脸,忍着羞意将丁保的意思“准确”转述完,然后就一眨不眨地盯着孔词看。二人面对面坐得极近,斗笠上垂下的沉纱颜色虽晦,但尚算通透,距离极近的情况下,还是隐隐能看清楚眉目五官的。
“住口。孔涟漪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胡说甚么呢。羞不羞?”孔词惊呼出声,恼怒之下,禁不住拿手指狠点了一下孔涟漪的脑门儿。继而回过神儿来,愣了下,“谁,大哥哥……宁先生?”
瞬间更加羞恼,一向细柔的声音攸地尖亢起来:“孔涟漪!你以后再胡乱看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儿,看我不告诉你娘亲!”
“我说真的!”孔涟漪歪了歪脑袋,避过她再次袭来的手指,继续坐正,目光炯炯,寸土不让道:“大哥哥方才亲口说的,我哥哥也听到了。大哥哥不仅承认爱慕小表姐你,方才还借着游戏,向我和哥哥套问了关于小表姐你的各种喜好习惯……而且,他还作了一首诗的,我想想,叫什么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呀!”孔词瞬间有些不淡定了,低呼一声,疾疾起身,推着孔涟漪往外赶,“去去去,莫在这里胡言乱语了。表姐突地想起还有要事未做。”
孔词这突然间爆发出来的力气很大,孔涟漪迷迷瞪瞪间,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书房外了,砰的一声,书房门紧紧关上。
小脑袋瞬间有些凌乱,这算什么,这是接受还是不接受,难道是因为兹事体大,小表姐和大哥哥要瞒着自己,二人暗通曲款……一念及此,话本儿中各种有意思的深情浪漫桥段齐齐涌上,小脸又是一阵泛红,狠狠一捏拳头,皱起鼻子,哼,这种好玩的事也想瞒着本姑娘,休想!
书房内,孔词的表情很古怪,方才猝不及防下的那种怦然慌乱之感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新奇、好奇,还有一点点的羞意。
毕竟长这么大,顶着“圣公”独女的名号,又是出了名的天才疯女,加之身边随时跟着两位名列福不死百大的高手,自小到大,别说有人跟她说过这么胆大直接的话,连个敢表达点好感的都没有……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种诗都敢随便吟诵,好你个胆大妄为的宁宝!”
孔词咬牙切齿地说着,奇怪的是,声音里却不曾夹杂丝毫真的愤怒,反倒是有着明显的欣赏和新奇。忽而又想到了之前的那两句,“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终南夜雨时”,他这是在期待与谁相会呢,终南,终南,为何偏生是终南?
当时听诗时,便觉得“终南”此处略显突兀,此刻再结合表妹孔涟漪方才所说,心下瞬间明悟,难道这诗本就是要咏给我的……
沉纱波漾,孔词突然觉得有些慌乱躁意,赶紧拂正心绪,捡起桌面上的题目,认真端详了起来。
“奇怪,明明是类似题目,为何偏生要写成是不吹也熄、吹也不熄、无翅自飞这种顺序?”
“为何要是蜡烛三问,而非蜡烛三说,或是蜡烛三猜?”
“还是说,跟之前那两句诗一样,这题目中竟隐藏着一些……一些与我相关的更深层的含义?”
“奇怪,究竟是甚么呢?”
于是一整个下午,一直到临睡前,聪明的孔词姑娘都沉浸在积极探索“丁保密码”的歧路上,且渐行渐远。
……
丁保自不知道他沐着风雪随手而写的三道中学物理实验小题,阴差阳错之下,竟被这位孔词姑娘当做蕴含某种火辣告白的高端课题进行刻苦研究,俨然就成了异时空的“达芬奇密码”,不然只怕也是醉了。
过了小年,时日就愈发快了。
兴许是怕丁保胡乱使用“如意令”,随后的日子里,孔涟漪竟出奇地忍住没怎么过来,只在除夕当日陪哥哥孔连顺一起过来帮丁保贴了楹联、窗花,还燃放了鞭炮爆竹。
丁保则一如既往,每日都沉浸在对“劲草”的艰苦磨砺中,从无一时一刻放松。
时间就这么一日日过去,很快,正月十一,整个西南万众瞩目的孔词“碧玉之宴”就到了近前。
第105章 第一百〇五章 碧玉破瓜时()
碧玉,是古时女子年龄称谓。
女子十六岁,称为碧玉年华。亦即破瓜年华。又可称瓜字初分、风信之年。
以女子破身为破瓜,实为谬误。
所谓破瓜,乃是古时文人将旧体“瓜”字拆为两个八字以纪年,意为二八年华,即女子十六周岁。
孔词十六周岁的这次“碧玉之宴”,虽万众瞩目,甚至说是整个央土都在关注也不为过,但其实总体规模不算太大。虽然其他七姓都有人来,但几乎没有任何有名堂有地位的老一辈人士前来道贺,清一色的皆是年轻一辈崭露头角的男女俊彦。
甚至连她孔家自家的长辈都鲜有出席的。
因为她这生日过得本就有些逾礼,这时节讲究长幼有序,父母健在,做子女的绝对不能大肆庆生,这叫做没大没小!
所以她的这番恣意举动,在丁保看来,没有招致族内长辈喝斥,甚至于让天下执守古礼的耆老学究们群起而谴之,已经算是难能可贵的了。由此也能看得出来,这位素有“天才疯女”之称的孔词姑娘,还果真如孔连顺、孔涟漪兄妹口中所描述的,恣意不羁、任性妄为,决计不走寻常路!
从这点上看,孔家兄妹或多或少其实都有受到她的影响的。
还有点让他略感诧异的是,作为天下礼教、文化的执牛耳者,孔家现任家主“圣公”孔自儒居然会在这件事上支持自己的女儿,也算是相当难得和开明的了,这种气魄可不是一般人能具备的,若有机缘,还是可以见上一见的。
孔词的生日正期是正月十一,然而嘈杂热闹的气氛自初五之后便渐渐浓了起来。
这时节来往不便,尤其又是霜雪冬日,路上需要的具体日子很难确定,所以为免来期延误,很多远方之客都是宁早勿晚,早早便赶至了终南山。能来此道贺的,都非寻常人,丁仆、卫从、镖护、婢女……林林总总,加上车马箱轿,很是嘈杂凌乱。
这么些人,自然不能全部安排进终南孔府。实际上,终南孔府虽大,但真正有资格入住的年轻一辈也就那寥寥几位。所以这次孔词一视同仁,无论身份地位,全都安排在了衍圣草园这边。
有资格参加宴席的主客统一宿在原农事试验场“蚕桑阁”改建的“桑林雅苑”内。
至于跟随而来的那些人,则和车马轿厢一起,安排在荒废很久最近几年才稍有起色的“果木园林”内。园林内有农夫宿店,提前收拾一下,置上兽碳暖炉,倒也不虞霜雪严寒。
不管是桑林雅苑,还是果木园林,都在外围,孔词始终牢记承诺,并未放得一人进入草园之内,尤其是藏集各种禽鸟兽类的内园地带。
正月十一这日,丁保早早起床,照例至熊虎山追着老虎“晨跑”了一圈,这才沐浴更衣,施施然地穿过草园内门,来至草园前厅。
草园前厅,即今日碧玉之宴的主会场。实则就是以前农事试验场的“花卉房”,也是原农事六部中保存的最好的。
遥遥望去,一栋各色花藤爬满石墙的高耸建筑映入眼帘。因需照顾采光,这栋房子的建筑特色不太常见,整体有些类似西疆的神庙风格,占地面积广大,中厅宽敞,矗有若干石柱。而房顶又结合东海渔山民居,留置了一些隐匿天窗,晴日里可以保证充裕的采光。
是日天气甚朗,冷风也止,暖洋洋的。
前厅门前,张灯结彩,红毯铺地。今日前来赴宴的俱是年轻俊彦,此时分立门前左右,负责迎新的竟是孔连顺、孔涟漪兄妹二人。
二人俱是容光焕发、喜气洋洋。孔连顺头顶文士八宝冠,一袭瑞裘紫锦袍,衬得一张黑脸竟也英挺逼人。孔涟漪也是难得地解下往日的琐碎发辫,竖髻戴钗,一袭毛茸茸火红红的貂皮裘裳,愈发衬得肤白如玉,红润似霞。
丁保来得较迟,此时前厅门外除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孔家近卫,已经没有他人。孔连顺、孔涟漪兄妹二人也不再顾仪态,边跺着脚上的雪沫子,边抄袖哈热气,两双眼睛皆带着期待的眼神,不断朝这边打量着,似乎是专程侯在外面等待丁保。
果不其然,一见丁保自内门转出,孔连顺立马神情一展,举臂招呼。
孔涟漪则是悠忽一声蹦跳了起来,咯咯一声脆笑,就要撒开腿朝这边迎来,被孔连顺一把拉住。这才醒起自己今日的职责,赶紧吐了吐鲜红的小舌头,面上,却已是笑逐颜开。
感到二人发自内心的欣喜,丁保也是心头一暖,迈步走了过去。
“宁兄师父。”孔连顺一板一眼地躬身打招呼。那日投壶的玩笑后,丁保也是很费了一番口舌,才让他将后缀的“姐夫”二字去掉。
“大哥哥。”
孔涟漪则没那么多讲究,笑嘻嘻地一把拽住丁保的胳膊,神秘兮兮地将其拉至一旁,拽下毛茸茸的鹿皮手套,春葱般的小手自皮裘袋子里摸出一叠皱巴巴冒着热气的纸张来,极认真端肃地打开,眨巴着漆墨点睛,稚声稚气道:“呐,这是小妹搜集的贺礼情报。截至此时,一共有二十七份贺礼是奇珍异兽。小妹先简单给你介绍一下哈,金刚鹦鹉一只,产自西疆,半岁,喜学舌,擅人语,惟妙惟肖,可摹人语三百词……”
“大眼霓鱼……”
“金丝火猴儿……”
孔涟漪诵着,丁保聚精会神听着,不停地拿来与脑海里有些模糊的十四物种名单进行对照,一直听了十几种,都没有发现熟悉物种,不禁略有些急躁,问道:“涟漪,其间,就没有什么虫豸之类的?”
“虫豸啊,似乎没有。稍等,我再看看哈。”
孔涟漪脆声应着,哦起樱桃小口,朝冻成小红萝卜般的指尖哈了两口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