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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阁下所见，我现在已经成了臭水沟的老鼠，而且还是一只很不合群的老鼠，因为在其它的老鼠甘于在下水道生活的时候，我想到上边去，做一个真正的人，而我的这种行为在他们看来，实在是异想天开，不过幸好我还有一群同样不合群的老鼠为伴，老鼠洞也有不少。”
到底是文化人，维克多的这一番自嘲很是到位。
“我是来帮你架往上走的梯子的人，不知道维克多先生欢不欢迎？”
既然要比喻，唐纳德也就顺着他的话，指了指上边说道。
“你之前不是”
“哎~维克多先生的计划，我原本就是认同的，只不过当时因为一些事情所以没办法答应，现在我想通了，跟你合作，只不过我想在其中再加一点自己的想法而已。”
之前的合作，维克多是核心，他要控制瑟维特·塔罗斯，而现在唐纳德既然想要介入这件事，自然得想办法改变主客关系。
两人这一谈便谈到了晚上。
“抱歉，我还是无法认同阁下的计划，我为了能改变雷纳斯市努力了这么久，甚至不惜为此加入塔罗斯家族来获取各种情报，难道就因为你突然的一个新想法就推翻之前的计划，我做不到。”
情绪稍有些激动的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维克多已经感觉有些累了。
唐纳德的计划在维克多看来就是一个有些像是突发奇想，不仅没有周密的行动步骤，甚至还会全盘打乱他的计划。
而这种混乱和不确定感这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是有些难以忍受的。
事实上维克多想的没错，唐纳德的计划本就是现想的，毕竟他可没有一天时间想到个完美计划的本事，更何况从来没有完美计划这一说。
当然，维克多也得承认唐纳德的这个计划更容易成功，毕竟三位觉醒级的强者加入，不论是什么计划，成功率都会高不少，只是他而且这个计划的结果与他预想中的大相径庭，原本的计划成功后，他将控制瑟维特·塔罗斯来完成他的愿望，而唐纳德的计划到最后则是完全由唐纳德掌控局面。
这其实是必然的结果，既然是各自提出的计划，考虑到的自然是各自的利益。
这时候就看谁愿意出让自己的利益了。
“维克多先生，原本我是不想说的，但你似乎已经下定了某种决心，但在我看来，那不是决心，而是一种不愿意承认自己已经走上末路的固执，那是不可取的。”
既然温和的手段没用，唐纳德抿了口柠檬水，决定给他来点刺激的。
“你”
维克多对于唐纳德的话自然不认同。
“你先别急着反驳，让我们来分析一下现在的情况，你现在是通缉犯，雷纳斯政府悬赏榜上的常客，别说是警察，就连那些赏金猎人都在四处寻找着你的存在。”
“你声名远播，可惜是坏名声，刚才我过来的时候街面上可有不少人在谈论你，他们说你是恐怖分子，一个内心阴暗的人。”
“你确实有技术，但那是个禁忌的技术，至少目前为止，莱恩帝国内的大部分势力都不敢用，至于活人尸具恐怕你也不敢随便卖出去，因为一旦你这么做了，立刻就会变成全莱恩帝国的通缉犯，所以你没钱，也不会有其它有实力的势力帮你。”
“同时你又不是异徒，没有足够的个人实力支持你力挽狂澜，有的只是那一份技术以及这些有志青年说实话，现在这种时候，你不会以为他们能帮你的忙改变现状吧？”
每说一句，维克多的脸色就沉下一分，这些话是唐纳德结合自己的所见所闻简单推测出来的，都是些浅显的的道理。
恰恰就是这种道理，最伤人。
“维克多，我直说了吧，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坚持你现在的理念，然后抱着它死去，再之后连累你的学生们；二，将我加入你的计划，就算最终失败了，我也会给你一大笔钱，至少足够让你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改变一部分人的生活并且保证自己的存活，而一旦计划成功，我可以保证你的那些想法我会考虑，甚至是实行其中的一部分，对于雷纳斯现在的状况，我并不看好，毕竟我也是平民出身！”
唐纳德的计划需要一定时间进行筹备，而他不能在雷纳斯久留，简单来说，他必须找一个代言人来为自己去做那些事情。
谁让唐纳德在雷纳斯目前比较熟的只有维克多的，否则他吃饱了撑的才来跟这个如果没有帮助，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被重新抓回去的人浪费时间。
“即便任务失败，你依旧愿意帮助我？”
“哈！帮助你对我来说是举手之劳，我要的很多，同时我又清楚的知道，想要得到，必先付出！”
随手一挥，空间戒指便有光芒闪过，一个金属箱子凭空出现在地下室中。
盖子掀开，珠宝满箱！
“你准备好接受我的馈赠了吗？维克多先生。”
道理说不通，那就用更加实际的东西来说明自己的诚意。
现在的唐纳德，那也是个货真价实的财主！
第62章 老冤家（）
一纸契约，白纸黑字。
唐纳德与维克多在底下各自写上自己的名字。
两人第二次会面的讨论进行到最后，以维克多的妥协而最终结束。
“我知道很多事情就算我现在说的再怎么详细，你都不会信，同样的，在我离开之后，我同样会担心你的进度，所以我决定给这份契约加一个时限。”
这只是一份普通的契约，既没有神明的赐福，更没有恶魔的诅咒，能够依靠的只有双方的契约精神，尽管双方都对自己有自信，但对于另一方却没有同样的信任，因此唐纳德才会提出时效性这个附加条件。
“三个月内，我要是没有出现在雷纳斯，这箱钱你拿走，契约作废，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我绝不干涉，但如果三个月后我回到雷纳斯，而你却没有完成筹备，到时候我不要你的钱，作为补偿，你得把你的尸具技术给我。”
雷纳斯距离正义神殿大概还有一个多月的路程，唐纳德将时间翻倍，一方面是为了给双方都留下余裕，一方面也是为了测试维克多是不是个可以合作的人。
毕竟唐纳德目前还不知道维克多的能力如何，如果三个月的时间还不能让他完成唐纳德提出的初期目标，那就意味着他没有资格跟唐纳德合作，一箱子珠宝到那时肯定是拿不回来的，换一个特殊的技术也不算亏。
“我没意见。”
三个月的时间，维克多还是等的起的，事实上按照他的个人计划，接下去都是蛰伏期，说白了就是避风头，现在有了这一箱珠宝，他们便可以继续自己的活动，甚至还可以买通一部分人以获得更多的活动空间。
“斯特芬妮，找到合适的地方了吗？”
眼见维克多点头，唐纳德伸手从口袋中取出巴掌大小的笔记本，翻到末尾一页，上边有一段只有在失落石板上才会出现的文字。
上面的内容并不属于唐纳德曾经看过的任何一块失落石板，事实上这段文字是他在从嚎哭森林返回雷纳斯的路上编写出来的。
“2月2日，富人区的中央广场会建造一个直径在10米左右的喷水池，为了能铺设管道，施工队肯定要挖开那片区域的土地。”
斯特芬妮手里拿的是近段时间的雷纳斯日报，在她身边还堆叠着大量的其它报社发行的报纸，几个维克多的学生也在旁边。
“很好，那就是这个地方，你找个能守得住秘密的工匠，将这段文字刻到石板上，记得要做出陈旧的效果，旧石板应该不难找吧？然后我不管你用任何方法，让施工队把它挖出来，接下去你要做的事情契约里都有，舆论宣传方面，我想你比我有经验。”
“这段文字什么意思？”
维克多将笔记接过去看了眼，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见过这种文字。
“你不用知道它的意思，事实上绝大多数人都不会知道它的意思，更不用说它的书写方式，正因为如此，只要你的伪造手段不要太粗糙，不会有任何怀疑，而你只需要让外界知道有这么一块石板出土了而已，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来翻译。”
这段文字的内容不多，大致上是唐纳德对于自己曾见过的那番末日景象的模糊描述，不过他在其中加了一点内容。
有趣的是这部分内容的灵感就来源于半神树人给唐纳德看的那部分预言中虚假的那一部分。
计划就此敲定了一个大方向，唐纳德当即就准备离开雷纳斯。
维克多并没有询问唐纳德要去做什么，只是在他在离开前又追了上来，两人在贫民区的巷道内撑着伞，一左一右的往富人区走，安东尼就在旁边警戒着，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我能最后问阁下两个问题吗？”
棕色的围巾将维克多半张脸遮掩下去，圆顶礼帽则是遮住的他的另外半张脸。
这应该是他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外出时需要保持的状态。
“当然，我们现在是合作伙伴，并不需要太过拘谨。”
唐纳德在大部分时候都是个很好说话的人，他不喜欢咄咄逼人，特别是在对方跟自己的关系还算密切的时候。
“为什么是雷纳斯？按照阁下的计划，我想莱恩帝国境内类似于雷纳斯的城市有不少，只要您愿意，完全达到同样的目的，就为了能更方便的杀死萨拉查先生这个理由，我是不信的。”
之前唐纳德突然改变想法在维克多心里难以避免的扎下一根刺，他想要得到唐纳德一个答复来平复自己难以平静的心境。
“理由有很多，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在雷纳斯附近发现了一处地方，你可以将它当作是一座金矿，可我自己一个人根本无法将它的作用最大化，所以我需要一个势力去帮我开发出它的价值，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唐纳德并不满足于掌控嚎哭森林，因为他没有半神树人的真正实力，又想要利用嚎哭森林的力量来为自己在未来谋取一条出路。
该怎么办？
半神树人因为自身始终没能跨过那条界限，所以自己的掌控力局限于嚎哭森林，而他的研究成果帮助唐纳德突破到了新的层次，它所追求的，其实已经在唐纳德身上实现了。
唐纳德想要做的就是将嚎哭森林的范围扩张出去，或者说将属于他的信仰之地扩大化，只有这样，他才可以让那些臣服于自己的树人走出嚎哭森林，所以雷纳斯这座本就没有任何官方信仰，又与嚎哭森林相邻不过10英里的城市理所应当的成了他最好的选择。
只不过这些话不能对维克多合盘托出，所以唐纳德才选择用比喻来说明。
“你会改变雷纳斯吗？”
两人走到富人区的附近，维克多停步，伸出手指向富人区中高大华美的建筑。
这是他真正想知道的，也是他自己一直以来追求着的梦想。
“维克多，这座城市会因为我的到来而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你可以期待那一天的来临，不会很久的。”
这是唐纳德最后留给维克多的话，说完后他就带着另外几人离开了贫民区，前往雷纳斯的火车站。
只留下维克多一人在雨中驻足。
“就这么把事情交给他们，也不派个人留守，万一他们私底下耍手段怎么办？”
一行人走在富人区的街面上，安东尼清楚的知道雷纳斯在唐纳德计划中的重要性，因此之前在维克多面前不说，等到现在才说出自己的担忧。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咱们几个你说谁能留下来？莉萝不可能，斯特芬妮的天赋能力很适合做情报工作，但她还没应付过这种场面，我不放心，至于你，满足各项条件，却也正因为你各方面能力出众，这一趟旅途我少不了你这个助手，退一万步说，你要是留在这，以后谁做饭？斯特芬妮的蔬菜汤我可是早就吃腻了。”
耳边听着细雨声响，抬脚避开一处小水坑，唐纳德挑了挑眉继续说道，
“这其实也算是我对维克多的一个小测试，不把你们留下来，其实也算是我向他展现信任的一种手段而已，我倒要看看，这位科学家能独自做到什么地步这决定了在我回来后是与他深入合作，还是把他踢开，咱们全盘接手。”
唐纳德自认不是什么好心人，他的钱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两人就这么边走边讨论着未来回到这里后要实行的计划，毕竟之前唐纳德在维克多面前提出的计划只是他在短时间内想到的，一些细节仍需要。
“我刚查过了，咱们改成z1的这列火车可以在它终点站直接换乘前往寇穆尔市，然后再穿越东德郡，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避过哈斯本沼泽，能省下不少时间。”
拐过一个街角，斯特芬妮突然发声，从刚才开始就没参与他们的对话，而是一直在查看着刚从维克多那儿无意间找到的一张雷纳斯火车站最新的列车时刻表，等到两人说完才出声提醒道。
“这方案不错，哈斯本沼泽地一听就不是个容易走的地方，能避过那就再好不过了。”
唐纳德眼前一亮，立刻肯定了斯特芬妮的想法。
“我记得前两天在树上看到过寇穆尔这座城市的介绍，那好像是银月教派的传教城市之一。”
听到寇穆尔这个名称，安东尼回忆着脑海里的内容跟着说道。
“你说什么？银月教派的地盘？”
听到这个教派的名称，唐纳德几乎是瞬间便蹙起了眉头。
这可是老冤家了！
第63章 巨龙凌空（）
“父亲，书上说的巨龙真的存在吗？”
戴着一顶米色方格条纹的贝雷帽，小男孩靠在一本跟他脸盘大小相似的书籍上望着身旁正抿着咖啡的父亲。
“当然了，寇穆尔旁边的山脉叫什么你忘啦？”
中年绅士放下咖啡杯，宠溺的捏了捏男孩的脸颊，今天是他们去寇穆尔走亲戚的日子。
“我知道，龙骨山脉，我听奶奶说以前在龙骨山脉里发现过巨龙的尸骨，所以才会给这座山脉取这个名字。”
对面跟母亲坐在一起的男孩举手朗声说道，他的年纪要比弟弟大三岁，哥俩的好奇心倒是同样的旺盛。
“那父亲你从小就住在寇穆尔到现在这么久，见过龙骨山脉里的巨龙吗？”
“当然了，你父亲我什么没见过，那是一条银色的巨龙，它头顶的犄角可以撞破世界上最坚固的城墙，它的利爪可以轻而易举的抓碎跟你差不多大的石头，每当它振翅翱翔，阳光会被它所遮盖，月亮将因它的存在而更添光彩。”
中年绅士装做回忆，在孩子面前总是不能说不知道的。
“就会骗孩子，等他们长大后入了教，肯定会看教典，到时候你这剽窃教典上对银龙的描述的事，看你怎么圆过去。”
妻子没好气的在桌下踢了踢丈夫的脚，作为银月信徒，她自然知道丈夫刚才所说的关于巨龙的描述的来源。
“哎，旁边还有外人呢，给我留点面子！”
瞥了眼旁边的一行人，中年绅士轻声说道。
而在他们旁边坐着的，正是唐纳德一行人。
离开雷纳斯之后他们就一直在赶路。
“那边刚才一直在说龙骨山脉还有巨龙的事情真有吗？”
斯特芬妮看向唐纳德，尽管她对于异兽并没有研究，甚至到目前为止都没有见过几只，但这不妨碍她对于巨龙这种传奇生物产生好奇心。
“谁知道呢，一些书上确实有关于这种生物的记载，但都只是偶尔出现的零碎片段，连真假都不能保证，更多的只是一些臆想而已。”
随着火车靠近寇穆尔，唐纳德的情绪就有变的有些奇怪，靠着窗口望着外边不断后退的景物，随口回答斯特芬妮的问题。
“你好像不太喜欢银月教派？之前我们说要路过这里的时候你的表情就不太对劲。”
安东尼端着一个水果拼盘坐回位置上，往茱莉亚面前推了推，看着唐纳德接着说道，
“刚才我问过车上的乘务员，他们说大概还有半个小时，经过龙骨山脉，咱们就到站了。”
“我跟这个教派有过节，不是误会，就是生死冲突，那是在我的家乡，距离这里估计有小半个月的路程，当时我做的很决绝，那次死了不少人，如果银月使徒全死了也就罢了，要是有活口，我恐怕正在银月教派的通缉名单上面呢。”
有些事情唐纳德并不想去回忆，但什么都不说又怕其它人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只能轻声说明情况。
在普斯顿的那一队银月使徒没一个死在他手上，只不过几乎都是因为他而死，最后在大教堂也是他设的局将人都坑进去，当时要是有知道事情真相的人活下来，自然会把他当作仇恨的首要目标。
当然，唐纳德并不为自己当初做的事情后悔，就算再来一次，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坑杀他们，毕竟那是生死之局，不杀那些人，他的下场不会比他们好到哪儿去。
“那咱们到了寇穆尔火车站就离开怎么样，反正在寇穆尔市我们又没什么事情要做的，咱们再转车去东德郡，避开银月教派不就行了？”
斯特芬妮并不询问当时发生的情况，在她看来唐纳德不可能滥杀无辜，既然如此，哪怕银月教派是官方承认的正统教派，她对其也没有任何好感，只想避开这座城市里的麻烦。
“乘务员，能给我一份寇穆尔的列车时刻表吗？”
安东尼抬手示意正从另一边走过来的乘务员，用实际行动来表明他的意见。
坐在一旁的唐纳德看着两人的反应，心里想着自己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也能有这样的同伴或许那时候能轻松不少，下一秒又为自己这突然产生的荒诞想法感到好笑，不由自主的勾起嘴角，视线重新转向窗外。
列车此时正行驶于龙骨山脉的山脚处，车窗外就是高耸陡峭的山岭，云雾缭绕山顶覆盖着皑皑白雪，远远的看过去层次分明，如果他有绘画天赋，说不定这时候还会产生绘画的灵感。
要是没有那个黑斑就好了黑斑？
视线无意识的集中在那块移动的黑斑上，唐纳德精神一振，将自己的精神从无限发散的状态中拉回来，凑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