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月落江淮-第2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万先生脸色一变,随即恢复正常,身后四人却是勃然大怒。虽然碍着主人,其中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也是按捺不住,伸开蒲扇般的大手,隔着桌子凌空拍出一掌,登时寒气袭人。

寒冰真气能隔空发出,也算不简单,可是比起拓跋,还是差得远了……薛真连号称阴寒内功第一人的紫梅山庄庄主杜纯都见识过,怎会将这中年汉子放在心上?手中一根筷子飞出,“嗤”的一声,轻松破开那人的气劲,那人收手不及,粗厚的手掌竟被竹筷穿过,顿时鲜血淋漓。

“好!”不管对方的火冒三丈,苏倩大声叫了起来。她是初次见识到薛真的武功,果然在自己之上,而和天杀在伯仲之间,这让她兴奋不已。

万先生一摆手,制止了其他跃跃欲试的手下,笑道:“甄老弟果然是高手,这更证明本人没有看错人。若甄老弟肯相助于我,本人必当以知己相待,富贵荣华,与君同享,如何?”

“承蒙抬举。”薛真冷笑着站起身来,“我虽不才,却也明白什么叫国恨家仇,我虽未能为恢复中原稍尽绵薄,但让我与金人为伍,那是绝不可能!”

身边捧琴的那名歌伎,忽地手上一颤,险些将琴掉在地上,薛真情绪激动,却没有在意。

眼见气氛僵硬,苏倩拉住薛真道:“何必如此,万先生也是一番好意,即使你不愿意效命,但万先生豪气干云,总不至于喝杯酒都不可以吧?”一面唠唠叨叨,一面轻轻拉了拉薛真的衣襟。

万先生本来面色铁青,听苏倩这么一说,觉得事情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想那些投降的汉人士子,哪一个一开始不是道貌岸然,满口忠义?其实不过是讨价还价罢了。况且从这“田地”的话中听来,似乎对自己的邀请颇为心动,却不知武功如何,但想来能与“甄雪”这样的高手同窗,应该也差不到哪里。想到此处,万先生嘴角一翘,又露出了笑容。

“田老弟说的不错,古时两军交战,双方大将也有惺惺相惜的,你我有缘相遇,何不将家国之事暂放一边,痛饮百杯再说呢?”

薛真心道若不喝这一场,倒教对方看得轻了,何况还要看看苏倩卖什么关子,便默然坐下。当下酒菜齐上,万先生对方才的事情只字不提,只频频举杯,身后几人也坐下同饮,不过余怒未消,却是不发一言。薛真知道其中至少有两人是汉人,不齿他们所为,也冷眼相对,气氛并未好转多少。

苏倩眼珠一转,笑道:“‘眉寿’佳酿如不佐以丝竹,是为不谙风情,方才一曲踏莎行让小弟意犹未尽,就请两位姑娘再唱几首如何?”

“好极。”万先生拊掌道,“我等久居北方偏鄙之地,常闻中原多妩媚,却恨不能一见,今日可要多谢两位给本人一饱耳福的机会。”他这话倒是出于真心,因为身份特殊,即使便装来这丰乐楼,他也不好如他人一般召唤歌伎,而现在由苏倩来提议,自是遂了心愿。

那抚琴歌伎凝神想了想,玉指到处,流淌出一片琴音,却是一曲雨霖铃。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凄婉的调子,打在众人心头都是一颤,两女虽然貌不惊人,却是弹唱俱佳,只是那琴音中略带些不稳,却被同伴的歌声掩饰过了。

“闻此天籁之音,本人也不枉开封一行。”万先生陶醉地道,“不过听闻中原女子个个多才多艺,下一曲可否换过这位姑娘抚琴,而那位姑娘唱曲呢?”

有些意外的要求,让在场诸人都愣了一下,唱曲女子略显为难地道:“可是小女子并不懂得弹琴。”

“哦?那么就由那位姑娘清唱一曲好了。”

为何这万先生执意要听那女子唱曲,看来两人果真有些瓜葛。苏倩心道,那抚琴女子自始至终还没开过口,十分奇怪,感觉并不像是什么好事,若能搅得局势混乱,她趁乱刺杀万先生,就要容易得多了,就算不成功,至不济也可全身而退。

薛真那边,却还沉于雨霖铃的意境中,对这几句对话竟是充耳不闻,直把苏倩看得气结。只见那抚琴女子缓缓起身,将琴捧起,作势欲将琴交给同伴,口中道:“小女子献丑了。”

短短一句话,将薛真从迷梦中拉了回来,心头剧震之时,那女子纤手猛然从琴底翻出,弹射出一枝乌亮的短箭,直取万先生的咽喉!

 第三章 咫尺(下)

 袖箭距离万先生的咽喉不过短短三尺,似乎顷刻间就可将他毙命当场。

在这刹那,苏倩的眼中充满疑惑,另一歌伎则是惊恐万状,几名随从大都紧张得面庞抽搐,却惟有一名干瘦中年汉子显出浅浅的不屑。

出奇的是,笼罩在杀气下毫无躲避之能的万先生,脸上却没有恐惧,而是充溢着浓浓的悲伤。

而薛真根本没有在意场中局势如何变化,那温润动人的嗓音和熟悉的墨玉短箭,已让他心中如痴如狂。在这一刻之前,他从不知自己也可对一个女人如此眷恋。

那干瘦中年汉子一指点在万先生的椅背上,登时连人带椅平移了两寸,让毒蛇般的夺魂一箭堪堪从万先生颈边掠过,深深没入身后的墙壁。

“你……真的可以下得了手么……”万先生脸色灰白地喃喃自语,却非是因为惊吓,而是难以置信。

“归雁……真的是你么……”另一个喃喃的人无疑便是薛真,他的目光一直盯在那弹琴歌伎身上,只恨自己刚才为何没有对她多加留意,虽然面容全非,但那柳肩,那纤腰,那莹白剔透的玉指,无一不勾勒出归雁的轮廓。那万先生显然早已认出归雁,薛真却偏偏懵然不知。

说时迟,那时快,那中年汉子身形轻转,已抢上一步,向归雁当头抓下。他的手指干瘦而有力,就如野兽口中的利牙,封死了归雁的所有去路。

不料对方还有这等高手,今天倒是走了眼了……从这一指一抓,苏倩便已看出这中年汉子的功力,远在她和薛真之上,甚至两人联手,恐怕也只有五成胜算,自己行事也真鲁莽草率了些。好在歪打正着,这女子竟就是薛真此次北上要找的人,只是这种重逢还来不及让他们来一个激动的拥抱,便陷入危机之中了。

归雁知道那汉子的厉害,不敢轻易招架,只是腾挪闪避,却始终脱不出对方双爪笼罩的范围,在雅间这个狭小的空间内,他的鹰爪功夫发挥到了极致,甚至将已经出手救援的薛真也圈了进来,以一敌二,兀自占了上风。

苏倩则被另外三人缠住,形势也甚为不妙。这三人都是好手,虽然有一人被薛真伤了手掌,但三人配合起来颇有默契,况且苏倩做惯了杀手,对这种正面的硬战有些不适应,也让她的发挥打了折扣。

薛真只是随手抵挡中年汉子的攻势,一腔心思却全在归雁身上,他有太多问题想问??你为什么要离开?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会易容成歌伎?为什么要行刺这个人……只是中年汉子一招紧似一招,逼得他无暇开口,心中十分烦躁。

归雁心内酸苦,看也不看薛真一眼。在丰乐楼等了多日,终于盼得仇人到来,可必杀的一箭居然落空??其实自己在发箭前就已失败了,对方显是早就认出了自己,她本该没有任何动手机会的,可那个人,他对自己仍然是那么深情么,以至于置身于巨大的危险中也在所不惜?而薛真,这个让她月余以来牵肠挂肚,默默垂泪的人,却在无意之中,将咫尺间的距离拉开了好远好远……原本让她兴奋不已的重逢,却使她如堕冰窟,难道一曲成谶,真的要“多情自古伤离别”,自己从此以后“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念及此处,归雁不禁鼻子一酸,微微哽咽起来,招式一乱,连遇几次险情,小臂不慎被铁指划中,洁白的肌肤上顿时出了一道两寸来长的伤口,鲜血汩汩流出,甚是骇人。

只听“啊”“啊”两声关切的惊呼,一声自是发自薛真,另一声却是从万先生口中发出。中年汉子知道主人心意,眉头一皱,动作缓了下来,让薛真有空隙抓住归雁的藕臂,点穴止血。尽管如此,只要时候一久,两人也是有败无胜,何况苏倩那边也已渐落下风。

眼见情势危急,苏倩不由急道:“薛真,再不醒来,我们都要葬身此地了!”

他叫薛真?……万先生业已察觉归雁与薛真两人之间不同寻常,心中一痛,这精灵一般的小女孩,终于也有了意中人了么?他细看薛真,果然不负自己少年俊彦的评价,不光容貌俊美,风度翩翩,而且武功高卓,也有气骨,可算是一位难得的佳配。只是,两人之间却有致命的隔阂,将要如何跨越?万先生不禁有些担忧。旋即又想,他二人若真有情,自然会不顾艰难,自己一个局外人,又操心些什么?心下又是黯然。他当然知道自己和归雁断无可能,甚至还是归雁不共戴天的仇人,可没看到最终结局之前,谁人心中不是存着一丝侥幸?即使高位者如他,也是不能免俗。

我和她刚刚见面,又怎能就此结束……薛真长啸一声,“珠光”振臂而出,不顾后背空门大露,竟是挺剑直取万先生。这一剑凌厉已极,充满有去无回的气势,房间中似乎都是一暗,遍布肃杀的氛围。

倒是小看了他……中年汉子恨恨不已,他此时无论取向归雁还是薛真,都足以一击制胜,但他却只能选择先阻止薛真那一往无前的一剑。

铁爪搭上珠光剑脊,薛真顿觉真气一窒,几乎拿捏不住,但他勉力将剑向前挺进,逼得那中年汉子不得不费上七成功力应付,归雁趁此终于获得了些喘息之机,袖箭连连射出。

几名随从不光要躲避袖箭,还要悉心保护万先生,立时乱了阵脚,薛真却噗地喷出一口血来,与中年汉子硬拼那一记,已让他受了不轻的内伤。薛真心中苦笑,最近似乎与伤有缘,伤成习惯了。

“快走!”苏倩见有隙可乘,疾速拉过薛真,向后飞退,撞碎房门冲出。归雁反手一扬,五六支袖箭一起飞出,阻断了追兵。

“漫天花雨!”那中年汉子呼道,语气中明显带着不甘。为了他人不至于在这一招下受伤,他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薛真三人走脱。漫天花雨通常是十数枚暗器齐发,力道角度各各不同,威力甚大。归雁的袖箭虽然数量不多,但去势极快,又有见血封喉的剧毒,威胁更在普通暗器之上,就算以中年汉子之能,也不得不小心对待。

只是这一次,归雁已经倾尽了全部所有,墨玉不是轻易可见的材料,从此归雁便再无墨玉袖箭可用。

万先生看在眼中,露出松了一口气的神情,却又分外落寞。他千里迢迢从中都来此,何尝不是为了寻找心中的女子?本已知她对自己恨意滔天,却依然难舍,而且正因为仇恨,他对归雁会出现在自己面前毫不怀疑,却没想到变成这种局面。可惜他是在邀请了薛真和苏倩之后,才发现了归雁的易容,否则何至于节外生枝?但若没有邀请薛真,他也许根本不会注意到一名随处可见的歌伎。一时之间,心头思绪纷纭,也不知是何等滋味,但有一点几可肯定,他和归雁,从此再难相见。

那中年汉子身为大内第一高手,此番让刺客走脱,不免心中郁郁,跪下道:“陛下,这次请勿再顾及私情,务要下旨将此逆贼格杀,否则不但涉及龙体安危,而且朝臣惴惴不安,妄自议论,陛下颜面上也不好看啊!”

默然半晌,万先生??大金国皇帝完颜雍长叹一声,仿佛在下极大的决心与前尘往事告别,缓缓道:“准你所请,传旨吧……”

 第四章 天涯(上)

 薛真和苏倩在开封府中的住处,是城西一家不起眼的小客栈,客栈老板是暗冥派负责刺探情报的线人,多年来一直忠实可靠。三人回到房中,也不多说话,归雁立即为薛真疗伤,苏倩就拜托老板采买补气固元的药材,亲自去厨房煎药。

薛真内功路数与众不同,归雁输入真气一时摸不到门路,好在薛真还没伤到不能开口说话的程度,尚可指点归雁行功,饶是如此,也折腾到黄昏时分,才算大功告成。

苏倩端来汤药,喂薛真服下,便识趣地退出房去。薛真看着归雁,千言万语含在嘴里,却是不知道先说什么好。两人对视了一会,竟是谁也不开口。

还是归雁打破沉默,浅笑道:“我想你一定有很多问题想问我吧?”

薛真点点头。归雁低头欲言又止,最后道:“可以过会再问吗?”

为什么要过会?薛真心中很是纳闷,却没有问出来,只是轻轻点头。枉他号称“风月公子”,自诩纵横花丛、百战不殆云云,在自己真爱的人面前,竟也像情窦初开的少年一般羞涩木讷,若传了出去,恐怕一世“英名”就要付诸流水了。

归雁似也察觉了这一点,展颜一笑,自方才苏倩告诉她薛真此次特意来找她的种种情状,她的心情便在矛盾中煎熬。一方面,在薛真心目中能占据这样重要的地位,让她深觉甜蜜,而另一方面,自己却恐怕会在即刻之间便失去这难得到手的幸福。

不过无论将来如何,在这一刻,归雁可以真切的感受到薛真眼中的情意和思念,也许,这便已经足够……

“你先转过身去。”归雁打了一盆清水,又拿过铜镜,微带羞涩地道。

薛真依言转身,过得好半天,才听归雁小声道:“可以了。”

出现在薛真面前的,是一副完全陌生的面容。

不是归雁的可爱俏皮,也不是颜如水的艳光照人。高贵、优雅、妩媚、清秀……一切形容美丽的词汇仿佛都在这张脸上得到了体现,却都不足以形容其万一。那美丽,可令人窒息,可惊心动魄。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薛真一直以为,所谓倾城倾国的绝色,不过是好色误国之人所找的借口罢了,但此刻他胸口却一阵热血沸腾,只觉相较于美人一笑,什么家国城池,什么手足性命,什么礼义廉耻,都是那般渺小。

若能拥有天上仙子,谁人还愿留恋世上凡俗呢?

如夫差,如吕布,如周幽王,如唐明皇,原本都是薛真所鄙夷的人物,现在却宁愿将他们引为知音,从前的自己,不过是尚未见过世面的井底之蛙而已。

见薛真恍如梦中,归雁不由笑道:“发什么呆呢?”

好在还有熟悉的甜美声音和深邃双眸,让薛真相信眼前之人并非仙女突然下凡,而真的是当初他身边那朵亲切羞涩的小小芍药。

“古人为博得佳人一笑,不惜烽火戏诸侯,而我只是发一发呆便可,上天真是待我不薄。”薛真终究是定力不错,很快回过神来,口齿便伶俐了许多。

“妾身不过蒲柳之姿……”归雁勉力使语气平淡,可月余来朝思暮想的人儿就在面前,又如何压抑得住?话音未落,猛地如一只小雀般扑入薛真怀中,俏脸紧紧贴在薛真胸前,忍不住泪如雨下。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

“傻丫头,我已经在这里了,还哭个什么?”薛真怜爱地轻抚着归雁的秀发和香肩,他知归雁定是思念已甚,百般煎熬,不禁心中一痛,双手捧起那张白玉雕琢般的俏脸,温柔地吻去她颊上泪水。

归雁娇躯一颤,微红的双颊顿时灼热起来,双臂环上薛真脖颈,拼命缠住。两唇相遇,更是抵死纠缠,这一刻天地虽大,却似只有彼此而已。

玉楼冰簟鸳鸯锦,粉融香汗流山枕。

帘外辘轳声,敛眉含笑惊。

柳阴烟漠漠,低鬓蝉钗落。

须作一生拼,尽君今日欢。

罗帐锦被中,一对璧人抵死缠绵,直不知今夕何夕,薛真却不知道,归雁真的是存了“须作一生拼,尽君今日欢”的心思,明日是否还可这般相见,她确是心中无底。

云消雨散,归雁依偎在薛真胸前,眉头不展。薛真以为她是难承破瓜之痛,便轻声抚慰,其实那点痛楚早在他的温柔爱抚中被忘到九霄云外,归雁却是另有忧虑。

“公子……”

“还叫公子这么生分?”薛真轻拍她滑腻的脊背,佯怒道,“还不改口叫夫君?”

“夫……君。”归雁明显带着些心虚,要是每一个有肌肤之亲的女人都叫他夫君,他怕是已经妻妾成群了吧?“你方才和那万先生说,绝不可能与金人为伍,可是真的?”

薛真没料到她会问到这个,随口答道:“那是自然,金人占我河山,辱我子民,身为宋人,即使不能如我大哥那般为国尽力,也至少应洁身以自好,我义兄便是教训。”他所说的“大哥”是辛弃疾,而“义兄”则是薛泰。

“那……若我也是金人呢?”归雁终于说出这句徘徊心中良久,折磨得自己几乎心碎的话。

感到薛真的手明显一僵,归雁不禁紧张得屏起呼吸。

“别说笑,你若是金人,为何还要行刺那万先生?”薛真嘴上这么说,心里也难免有些忐忑。

归雁叹息一声,坐直身子道:“你可知万先生是什么人?”

薛真正迷醉于她上身完美的曲线,心不在焉地问道:“是什么人?”

“他自称姓万,即是万岁之意。”

“完颜雍?”薛真从旖旎春光中惊醒,也坐了起来。没想到刚刚与自己同桌而饮的,竟然是堂堂大金国的当今皇上,虽然知道他现在正在开封,但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他竟然敢在汉人居多的地方微服出游,况且前些日子山东义军大闹城门,他不可能不知道,此人倒是胆识不错。

想到这里,薛真倒也有些后悔,若早一点得知,当时搏命将完颜雍格杀,并非毫无机会,不过现在不是后悔的时候,薛真隐隐觉得,归雁似乎极为认真,并不像在和他讲笑。

“不错,他便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完颜雍。我之所以来开封,就是因为得知他南巡的消息,在皇宫,甚或路途中,要杀他几无可能。但他素来仰慕汉人文化,憧憬中原繁华,既然到了开封,不可能不私访久负盛名的丰乐楼,因此我便易容成普通歌伎,在丰乐楼守候多日,今天终于等到了他,不想还未引起他的注意,便看到了你们两人。”

薛真表情渐渐凝重起来,归雁垂下臻首轻声道:“当时我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几乎忍不住就要去和你相认,不想阴差阳错,我们竟一同进了雅间,我便没有轻举妄动。真没想到,我易容如此,甚至弹琴的指法都有很大改变,他竟仍是认出我来。”说到这里心中略觉遗憾,为何反而是完颜雍,而不是薛真认出自己呢?

薛真却是在想,既然归雁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