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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江淮-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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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己呢?

薛真却是在想,既然归雁被完颜雍认出,何以完颜雍不立即拆穿,反而隐约有回护之意?

“你既然是金国人,那和完颜雍究竟有何深仇大恨?”薛真疑惑地问。

默然片刻,归雁用几不可闻地声音说道:“我的真名叫做完颜如水……”

完颜如水?薛真顿时愣住,心头猛地抽紧,归雁不但当真是女真族,而且竟然是皇室的身份!

 第四章 天涯(下)

 淮河岸边的惨叫、开封门前的鲜血、一路上看到汉人倍受欺凌的情景,不断出现在薛真脑海中。完颜,这个代表金国皇胄的高贵姓氏,给大宋带来的,是屈辱和仇恨,是残杀与奴役,是千万将士的死不瞑目!

义父薛启一直教导他说,男儿可以离小德,不可以背大义。混迹江湖,不可太讲原则,因为那会死得很早,但也不可不讲原则,因为那会活得太没有脸面。

无论从哪个方面去看,国仇族恨,都在大义之列,都是不能不讲的原则,否则薛泰何以身陷绝境,魂归黄土?而刚刚亲手送走薛泰的薛真,面对的是更加棘手的难题。

不过她既然与完颜雍有仇,那么或者还有回旋的余地……薛真暗自安慰自己,手上却止不住地颤抖,艰难地说道:“即使你是女真人,即使你姓完颜,我也……”

归雁摇摇头打断他的话:“我是女真人不假,但其实并无完颜氏血脉,只是自小被人收养而已……”

薛真听了这半句话,刚刚略感轻松地吁了一口气,归雁的后半句,却立时令他的思维陷于停滞,脑海中一片狂乱的空白!

“……我的父皇……父王……嗯……是义父,谥海陵郡王,讳亮!”

海陵王完颜亮!就是那个手刃金熙宗,篡位十二载的一代枭雄!那个嗜色如命,杀人如麻的荒淫暴君!那个纵兵南征,焚毁扬州,双手染满汉人鲜血的完颜亮!

如果让宋人选择面对完颜亮还是完颜雍,所有人都会选后者,因为完颜亮在大宋朝野心目中根本就是恶魔的化身,甚至在金国也同样如此!据说完颜亮生平有三个志向:“国家大事,皆我所出,一也;帅师伐远,执其君长问罪于前,二也;得天下绝色而妻之,三也。”他的一生,也的确是为这三个目标不遗余力。

金皇统九年,完颜亮刺杀熙宗,称帝改元,算是实现了第一个志向,而第二愿则给他招致败亡的命运。七年前的宋绍兴三十一年,他挟“提兵百万西湖侧,立马吴山第一峰”的壮志兴兵南下,不料完颜雍却趁后方空虚夺了皇位,他又遭采石之败,最终由于属下兵变,在扬州被杀。至于最后一愿,完颜亮篡位后广纳妃嫔,淫行无算,经常为夺人妻女而杀人,甚至连自己的弟媳、堂姐妹、叔母等等都不能幸免。无论这一愿算是实现了没有,留下千载骂名已然可以确信。

薛真实在无法将这样一个人,与眼前玉骨冰肌的仙女联系在一起。然而他不能不相信,因为这才能解释她对完颜雍的刻骨仇恨,才能解释她为什么选择居于扬州,因为那是完颜亮最后到过的地方。北地出产的珍稀墨玉、林韵儿未曾知晓的奇毒、千面鬼妖的独门易容术,都是她来自于金国至贵之家的有力旁证。

初始的巨大冲击渐渐过去,薛真稍微平静了些,只是脸上少了些血色。“你何必告诉我这么多?我宁可全然不知,岂不更好?”

“我不想对深爱的人有任何隐藏。”归雁貌似镇定,但苍白的嘴唇和全身不由自主的颤抖却将内心的巨大起伏显露无遗。“无论父皇做了些什么事,外人是如何不齿,他在我心中,都是天下一等的好父亲。我自幼即孤,几乎饿死,是父皇将我抚养长大,令我享尽公主荣耀,找人传我武功,送我宫中收藏的千面鬼妖秘籍……最重要的,是他对我永远是那么温和宽厚,骄宠疼爱。”她终究不愿改变对完颜亮的称呼。

温和宽厚?完颜亮居然也当得上这四个字么……传出去一定令人捧腹,但薛真知道,人性两面,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一个暴君,未必不可以是个好父亲。孤儿的出身,也让他对归雁更多了些同命相怜的感觉,然而完颜亮只是归雁一个人的父亲,对其他人来说,心中的仇恨不可改变。

归雁接着道:“父皇驾崩之时,我人在中都,后完颜雍入城称帝,我也被软禁起来……”

完颜雍将归雁禁于宫中,本是想留作人质,后来完颜亮败亡,人质已经失去意义,完颜雍却对十六岁的归雁产生情愫。若轮起辈分,完颜雍应算是归雁的叔叔,年纪也大上许多,不过归雁并非完颜亮亲生,与完颜氏没有血脉关系,只要宣布不认完颜亮为父,改回本名,不但可保住性命,还能坐上皇后之位,在这完颜亮受千夫所指,万人唾骂的时候,可谓最佳选择。哪知归雁倔强之极,完颜雍始终未能如愿,而越是如此,他便越加难以自拔。

虽然完颜雍一力隐瞒,但完颜亮的死讯终究传入归雁耳中,遂起了死志。完颜雍派人日夜看守,可归雁不吃不喝,总是没法。无奈之下,完颜雍答应放走归雁,并道:“若要报仇,便留住有用之身。”

来自仇人的激励,对引发求生欲望最是有效,归雁果然不再一意寻死。完颜雍身边近臣唯恐归雁伺机伤了皇上,又不敢违抗皇上的旨意,遂谏道:“若就这样放了完颜如水,恐遭朝臣非议,百姓不满,不如将她发去‘谍军’,为朝廷效力。”

“谍军”乃是金国的秘谍组织,专司刺探军情,搜集情报乃至暗杀、联络等任务。归雁本是高傲的性子,恩怨分明,若不报免罪之恩,将来如何对完颜雍下得了手?于是欣然答允。完颜雍便下旨称归雁精擅易容之术,人才难得,令至“谍军”戴罪立功云云,堵住了朝中悠悠之口。

两年之后的宋隆兴元年,宋室在张浚的主导下挥师北伐,领兵大将李显忠和邵宏渊连克灵壁、虹县、宿州等地,势如破竹,金国朝野震动。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邵宏渊却不知如何痴迷上一个神秘女子,竟置领军大事于不顾,整日于府中饮酒作乐,还与主将李显忠数度发生矛盾。最终,在金兵攻打宿州的关键一役中,邵宏渊受那女子蛊惑,竟以“当此盛夏,摇扇于清凉犹不堪,况烈日中被甲苦战乎?”的荒谬借口,拒绝出援李显忠,致使宋军大败,宿州失守,更直接酿成了撤退途中的符离大溃败,宋军死伤数万,损失惨重。

符离之战,标志着隆兴北伐的彻底失败,第二年,宋金签订隆兴和议,割商秦二州与金国,每年纳岁币银二十万两,绢二十万匹,与金称“叔侄之国”。大宋年轻皇帝的万丈豪情和雄心壮志,就此化为泡影。

那个令大宋蒙羞,却在宋军败后突然消失的神秘女子,就是归雁。

隆兴和议达成至今,宋金双方各自致力于本国政务,边境再无大规模战事,归雁在“谍军”的授意下潜入扬州接手淮南一带的金国情报网,并于数月之前以名伎的身份现身。这并非她第一次进入宋境,但此次她却存了脱离“谍军”之心,这几年来她立功无数,且单凭宿州一役,就足以还了完颜雍的赦免之恩。

而完颜雍惦念着她,也想借此机会恢复她的自由,便令“谍军”退出扬州,将归雁留在宋境,归雁却措手不及,险些落入方子申算中,幸得薛真所救。至于当初使她与薛真相识的那场刺杀事件,则是因为邵宏渊不知如何怀疑到她和神秘女子的关系,因此派人想将其掳走查证。不过那是邵宏渊平生的奇耻大辱,自然要藏头露尾,但仍是被辛弃疾看穿了刺客的军人身份。

薛真越听越是惊心,在他面前的不但是完颜亮的女儿,更是金国的间谍,是符离之败的罪魁祸首!一时之间,心中不知该是愤怒,是痛恨,是哀伤,还是怨老天捉弄?就好像有那无形的一双手,紧抓住他的心一拧再拧,直至将血肉抽干!

“锵啷”一声,薛真已自床边抓过珠光,剑光粼粼,就架在归雁那一段雪颈之上!

 第五章 流云(上)

 归雁并不惊惧,眼中却交织了许多伤感、留恋、轻松和倔强,还有两行清泪悄无声息地流下。

一切都在这瞬间凝固。

深似汪洋的明眸,又一次将薛真融化其中。在那眼眸深处,看不到金国公主、“谍军”探子和使用美人计的女间,唯有一个可怜的女人。

世上唯一疼爱她的亲人,是万人唾骂的暴君。

最爱她的男人,是她不共戴天的仇敌。

她爱上的男人,正把剑架在她的颈上。

除了他们,就再没有人真正关心过她,而她此刻已经都失去了。

薛真很想把她拥在怀中,轻声安慰,但他无法这样做。他仍清楚记得,薛泰死在他剑下时的微笑。若此时他便可罔顾大义,则九泉之下何以面对薛泰?

珠光剑一点点移开,终于回到鞘中。薛真的脸色阴沉得几乎灰白,慢慢挤出几个字:“你……走吧。”

归雁深深望了薛真一眼,起身穿衣、梳妆,她的每一寸肌肤都那般晶莹无瑕,每一个动作都那般玲珑剔透,不负她“如水”的名字,然而薛真却宁可她是归雁,是那朵平实无奇的小小芍药。

“我……走了。”归雁站在门边。

薛真脸向床里,不发一言。

开门关门声响起,薛真十指已深深插入床板中,碎木屑划得手指鲜血淋漓,也全然不觉。

门声再响,薛真猛然回头,却是一身男装的苏倩走了进来。

“人家孤苦伶仃的,又被追捕,你也忍心?”苏倩一面叹息,一面拉起薛真双手,帮他止血。“而且还把自己弄成这样……”

薛真知她关心自己,不愿她太过担忧,勉强笑道:“无妨,我临安薛真什么大小场面没见过……至于归雁,她……她……”

“她不会有事,人家可不像你这么经验浅薄,自保不成问题。何况完颜雍对她有情,总会留口子让她逃出开封,只要她一路向南,回到宋境去,谁能还知道她的身份?”苏倩见薛真担心归雁,反而改口安慰起他来。

“此言有理……等等,你怎么知道这些?你都听到了?”薛真讶道。

“有何不妥吗?做杀手怎能不六识敏锐?再说你们久别重逢,可以忘乎所以,我可是小心警惕,在房间外守夜来着。”

饶是薛真久经风月,可半宿缠绵竟入了别人的耳朵,也不免有些赧然,何况她还是个女人……想到此处,薛真“啊呀”一声,才想起自己身上未着寸缕。

“喊什么。”苏倩语气十分平静,“这么多年来,我早已不将自己当作女人看了。”

“那倒是可惜了……”薛真一时说溜了口,急忙住嘴。

“可惜什么?”

自然是可惜了这副上好的容貌身材……薛真心里这么想,当然不敢宣之于口,笑道:“没什么。我倒想到一门亲事,和你甚是般配,不若让我做个媒人。”

“哦?我的要求很高的。”

“人家也是名门高徒,武林中声望卓著,这男方……不不……是女方,姓拓跋,名玉寒……”

苏倩骤然手下发力,薛真伤处吃痛,“啊”地惨叫出来。

有苏倩这么一搅,薛真也觉好过许多,只是心中痛楚,却非一时半日所能平复。不过苏倩所说不错,经此一回,归雁几乎难以再有对完颜雍下手的机会,金人必定会想尽办法将她逼入宋境,这样既保证了完颜雍的安全,又可留下归雁性命,讨好完颜雍。而在宋境,归雁最有可能的去处仍然是扬州,将来大有与薛真再见的机会,只是相见争如不见,徒增烦恼,又有何益?

数日之后,二人已回到淮水岸边,过了河便是大宋楚州地界。此时完颜雍已启驾返京,淮水边上的防务已然松懈下来,两岸私渡的小船又开始增多。

二人方要设法渡河,忽见河岸边上两群人吵得正凶,其中一群人还牵着数匹良马。薛真见了那几匹马,不由想起很久没有音讯的周令识来,便对苏倩道:“咱们过去看看。”

依着苏倩的性子,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过自归雁离开后,苏倩对薛真几乎百依百顺,连平时的唠叨也少了许多,便点头道:“好,只是不要多事。”

两人凑上前去,只听一个青年大声道:“你们这些马贩子,辗转千里也只为求财,我等出五百两一匹,又能免去你们南下劳顿之苦,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这青年说的在理,虽然马价昂贵,也不过三四百两一匹,他出价已经很高了。但对方领头的老者却一直摇头道:“都说了不卖,你们不要一直挡住我们的去路好不好?引来了金兵,大家都没好处。”

两边争执不下,各自鼓噪起来,眼看就要动手,那青年忽然一眼瞟到薛真,又惊又喜地道:“呀,那不就是薛大哥!”

薛真本是冲着这群马贩子来的,不想另一伙人却认得自己,十分不解。那青年已带着身后众人一起向他拜倒,口称“见过薛大哥”。

不只薛真,连那贩马老者也甚为惊异,看着薛真若有所思。薛真看那些人都是二十出头的青年男女,忙让他们站起,却说什么也想不出他们和自己有什么瓜葛。

那领头青年见薛真茫然,便将他拉到一边,低声道:“薛大哥,我们都是善宗弟子,在楚州见过你的。”

“啊……铁兄可好?”薛真这才想起,似乎对这青年有点印象,不过那时他只顾和铁玄交谈,和其他人并无任何接触。

青年虎目微红,道:“铁宗主已经去了……”

“什么?”薛真不禁心中恻然,与铁玄虽仅有一面之交,但对方武功气度,均令他心折,暗暗引为知己,不想两人的缘分,竟只有那么一时半刻而已。

就在一天前,恶宗倾巢来袭,双方交手之下,铁玄与恶宗宗主杨奉竟是两败俱伤,但铁玄终究胜了一招。按照事先约定,善恶两宗的仇怨,就在铁玄这一代结束,杨奉交出善恶宗掌教令牌,从此不得向善宗寻仇。不料恶宗退走后不久,铁玄便伤重不治,原来他功力本不及杨奉,为了胜这一招,已是耗尽了全部精力,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临终之前,他令大弟子关河带领剩下的十几名善宗弟子,北上寻找薛真。一行人渡河之后,见到这群马贩子,便要买马,才招致了这场纷争。

关河说完,拿出掌教令牌,双手捧给薛真道:“关河以下善宗弟子凡十四人,谨遵宗主号令。”

宗主?薛真一愣,忽然想起自己当时就曾拒绝了铁玄的这个要求,而两分宗另一圣物《圣火光明策》,如今仍然在他的怀中。

铁兄,你以死相托,薛真担当不起啊……但铁玄的生命加上十几个人的期待,却让薛真难以开口说出个不字。犹豫半晌,他还是接过令牌,又从怀中掏出《圣火光明策》,珍而重之地放在一起。

十几人一同爆发出一阵欢呼,关河兴奋地道:“牌策合一,我两分宗中兴有望了!”

还嫌我心里不够沉重么……薛真苦笑不已,铁玄的心愿是善恶两宗合一,重塑一个新的两分宗??那自然不能再叫作“两分”了。只是对于如何做到这点,'奇‘书‘网‘整。理。'提。供'薛真完全不知所措。

苏倩见状,上前拍拍薛真肩膀笑道:“不必心忧,我会全力支持你。”

薛真还来不及致谢,旁观了许久的贩马老者也走上前来,拱手道:“老弟莫不是广运盟的薛三当家?”

 第五章 流云(下)

 薛真仿佛又回到了在扬州的那些日子,他看别人都是陌生,可别人却都认识他。

“在下就是薛真,不过早非什么三当家了。”

老者似是对广运盟的变故全不知情,愣了一下才道:“是薛公子就好,小人是辛大人在山东的旧属,大伙儿都叫我老陈,现下正随着周令识周公子在山东做些生意。”

“果真如此。”薛真兴奋地道,“我就猜你和我三弟有些关系,他如今可好?”

老陈神色凝重地道:“贩马是刀口上混饭吃的生意,谈何容易,这还是我们几个月来的第一批货……不过周公子安全无虞,薛公子大可放心,我们这些人都是辛大人多年的老部下,定当誓死效命。”

薛真想到那些义军,知道这些人都是铁铮铮的汉子,何况周令识虽然不懂武功,却非没有胆气之辈,便也放下心来。

老陈又道:“原本这几匹马可以早几日运出的,只是发生了一点小小的内乱,才耽搁了。薛二当家派来帮助周公子的那些个人,密谋独吞这一批货物,被我等撞破,一番冲突之后,已将其全数制住,仍未发落。既然遇到薛公子,就请示下。”

薛真这才想起,当初还是他央求薛德派人相助周令识,心叫一声好险,好在薛德要的是财,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大略讲了一下进来广运盟的变化,对老陈道:“你到了楚州之后,不要顺运河下扬州,而转道西南,走陆路经真州地界,从宣化渡大江直抵建康,将马交付辛大人。陆路虽然难走,但总比落到薛德手中好些……至于那些人么,你传书给令识,让他绝了后患吧!”

说罢,他又召过关河道:“不知薛德是否有精力顾及这笔生意,不过为防万一,你带善宗弟子与老陈同行,沿途互相照应。然后便留在建康,等我回来。”

关河吞吞吐吐地道:“宗主有所不知,两分宗在祆教之中就被视为异端,自祆教没落之后,更是被定为邪教,为官府所不容,这也是我们选择居于楚州边境的原因,此去建康,只怕……”

老陈一拍他肩膀,笑道:“年轻人,我们浪迹江湖,为的就是做出一番事来,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官府?就如从前耿京耿大人常说: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薛真咀嚼着这两句话,不由呆了一呆。关河本是年轻人的热血性子,被老陈这么一激,自然意气风发,什么邪教、官府,统统抛到脑后去了。

薛真笑道:“须知我自己也是官府追缉的人,你们既奉我为宗主,不是邪教也变邪教了。”

关河急忙俯身道:“我等誓死追随宗主!”后面众弟子也一同叫喊。

宗教与帮派之不同处,在于以思想而非刀剑作为武器,使上位者得以行令贯通,比之帮派高明不知凡几。“掌教“宗主”在教派中说的一句话,往往比起“帮主”“掌门”在帮派中说的话还要管用得多。在善宗中亦是如此,铁玄既遗命奉薛真为宗主,一干弟子决计不会置疑,至于薛真会把善宗带往何处去,那就不是他们关心的事情了。

“你为何不与他们同去建康?”驶往扬州的船上,苏倩与薛真并肩而立。

薛真仰头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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