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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人机密-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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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副校长,听说你可是在这儿有二十多年了。”组长看向石娥。石娥绷着脸,镇定地说:“不认识。”

    “杜主任,你主管政治处,这可是你分内的事。”组长又转向杜主任。杜主任把水袋接过去,拿在手里显得犹豫。

    组长:“你见过?”

    杜主任:“好像见过。”石娥顿时有些紧张。

    组长欣喜:“想想,是谁的?”

    杜主任仰着头:“……想起来了,六四年我们农场来了一大批华侨,这种牛皮水袋好像人人都有。这一只嘛,弄不清是谁的。”

    组长大失所望。沉了沉,他恶狠狠地说道:“写一张措词严厉的通告,把这水袋挂在边上,要求全校干部、农工,人人过目!我就不信没有人认识!”

    校领导们面面相觑。

    杜主任:“好吧,交给我办吧。”

    “不,我亲自办!”组长从杜主任手中拽过水袋。

    一棵粗大的黄桷树干上,贴着通告,挂着牛皮水袋。

    组长等军人站在树边。干校的农工们成群结伙地围在那里,边看边议论。盼盼也在人群中。见了水袋,她大吃一惊,挤出人群。

    盼盼一路狂奔着冲进家门。石娥正向一个小包袱里收拾着几件衣服、一套牙具、一把木梳……

    “妈妈,你要干吗?”盼盼大惊。

    石娥继续收拾着,头也不抬:“看见告示了?”

    盼盼:“看见了。”

    石娥:“知道那水袋是谁家的吗?”

    盼盼痛苦地:“……知道。”

    石娥:“你是红卫兵,你去报告吧。”

    盼盼猛然抱住石娥后腰:“妈妈——你为什么要干这种事?这个牛皮水袋不止我一个人认识,你知道吗?!那个贺子达是你什么人?我知道打那人一来,你天天夜里到小平房对面去!”

    石娥愣怔一下,转过身来,抚着盼盼的头:“……这,你上次去江海,应该已经知道了,他是你舅舅的老战友,是从红军时期就最好的战友。”

    盼盼:“可他现在是彭德怀的死党,是阶级敌人!”

    “妈妈不和你争。”石娥搂着盼盼,“妈妈不会怪你,只是以后,你一个女孩子家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盼盼狠狠推开石娥:“人们会怎么说你?!谁会相信你只是为了帮助勇舅的老战友?!你们总是一次又一次地骗我……妈妈……我要和你断绝母女关系!”说完,盼盼冲出门去。

    石娥在床上坐下来,用木梳抿了抿头发,放进布包,扎好,平静地坐等着。

    盼盼奔跑着……奔跑着……在一个小山包上,她坐了下来,把脸伏在膝上痛哭着……

    黄桷树下,仍围着很多人。盼盼挤过人群,走到大树下,摘下了水袋。

    组长大喜:“红卫兵同志,你认识这个水袋?”

    盼盼面色苍白,语调淡漠:“它是我的。”

    农工们和杜主任紧张地注视着盼盼。

    组长:“是你家的?”

    盼盼:“是我昨天晚上现和黎族老乡换的。”

    “那么说是你……”

    盼盼:“是我给那个人送的药和水。”

    组长:“你为什么这样做?”

    盼盼:“不为什么,我只是觉得他可怜。”

    组长冷笑:“红卫兵,你知道这是属于什么性质的问题吗?!”

    盼盼流着眼泪把自己的“红卫兵”袖章摘下来,交给组长:“我知道。刚才妈妈……我们断绝了母女关系……”

    杜主任的眼睛渐渐有些红。农工们开始骚动,不满:“不就是送点儿药,送点儿水嘛!”

    “一个孩子,这算什么?”

    “再说本来就该讲政策,公安局都得给犯人水喝。”

    “谢副校长也太狠心了!”

    杜主任走近组长,低声道:“组长同志,再过两天整个海南要搞文艺汇演,这女孩子是我们干校宣传队的半台戏,我看让她检查检查……啊?”

    组长挥挥手:“你看着办吧!”说着悻悻地挤出人群。

    农工们“噢”的一声,一哄而散。

    天很晚,盼盼才回到家。石娥一把搂住她:“好盼盼,妈妈谢谢你!”盼盼狠狠推开石娥,和衣躺到床上:“用不着谢,我是为我自己!你和那个人肯定不是一般的……我怕别人会骂我是……”

    石娥从锅里端出煎鸡蛋、红烧肉的手一抖,脱口问:“会骂你什么?”

    盼盼:“你心里清楚!我已经这么大了,都有坏小子给我写纸条了,我什么都懂!”

    石娥心虚,软下来,把饭菜端到床前,好声好气地:“别耍孩子脾气,看,妈妈慰劳你什么?”

    盼盼一扬手,把托盘打翻在地,她高声吼叫道:“我恨你!我也恨那个人!你们是坏大人,你们肯定有鬼!我的爸爸是谁?是他吗?一个大官?!一个黑帮?!一个老流氓!你们没结婚就那样了,就给我的一辈子扣上了一顶‘私生子’的臭帽子,永远永远摘不掉!到死也摘不掉!”

    石娥呆住了。

    盼盼又喝问:“贺解放是谁生的?他是我的亲哥哥,还是同父异母的哥哥?!”

    石娥无语。

    “告诉我,告诉我,求求你,你们别再瞒我、骗我了!”

    石娥无语。

    “说啊……说啊说啊……”

    石娥张张口,仍无语。

    “我恨!我恨我恨我恨!”盼盼使劲放下蚊帐,拥过身,把脸转向墙哭着。

    石娥呆若冰石。

    大石山,晨雾浓浓。

    徐老板又拄着拐上山了。他这回没有提篮子。进了院门,徐老板见鹿儿在灶房做饭,叫道:“鹿儿,你也来。”鹿儿看看徐老板,感觉有什么大事,放下勺子,走了出来。

    徐老板自己搬了张凳子在根儿的床前坐下。他抬起根儿的一只手试了试,仍无任何好转迹象。徐老板看看根儿,看看鹿儿,又看着根儿,缓缓开口:“根儿,我几天没上山了。今天上来,我想把我心里藏了多少年的一句话说出来,以后就再也不来了。”

    根儿:“大叔,您要说什么?”

    鹿儿的眼神有些复杂地注视着徐老板。

    徐老板:“我那个药材铺子,虽说早就公私合营了,但政府给了我不少钱,这钱我用不完,也不想全留给儿子一家用。我心里有本账,我能有这份家当,是和你们谷家几代人的帮衬分不开的。可是你们这么好的人,几代没有好报,我想不通啊……”

    根儿:“大叔,您到底要说什么?我可不会……”

    徐老板:“我知道你不会要我的钱,我不提这个。根儿,打从你生下来,我就看着你,原本一个心思想把你娶过去做个好儿媳,可……可后来我知道你心里有人……”

    鹿儿听到这儿,睁大眼睛,看着根儿。

    根儿:“您……”

    徐老板打断根儿:“让我说完,说完,让我把最不受人听的话说出来。我特意叫鹿儿也一起听,我豁出去了!”

    根儿有些紧张:“您想……”

    徐老板又打断根儿:“根儿,如果你不摔成了这个样子,我肯定是死也不会讲这话的。你现在这样,以后怎么办呢?真的要让鹿儿这个大石山出来的头一个大学生,丢了学业,一辈子伺候你,也像你一样,一辈子不结婚,不生育,只做一个不求任何好报的好人吗?谷家的这个命,什么时候才是一个头呢?前些日子,我还盘算认你做个闺女,接到我那儿去。可细想,这世道上谁相信能有这样的事,闲话传起来,更是难见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我娶下你吧!”

    根儿愣住了。鹿儿也愣住了。

    徐老板直视着根儿:“根儿,人老了老了,有这种心思,是该千刀万剐的,但根儿,你这副样子活在世上,让我比死还难受,难受啊!”

    根儿呆呆地望着徐老板,不知说什么是好。鹿儿虽然吃惊,但也没觉得太无准备,此刻反倒非常同情地看着徐。

    屋里一时沉默着。

    良久,徐老板很平静地重新开口:“答应的话,明天就找人抬你下山。我儿子一家由我去说,他们不会同意,也不会反对的。根儿,你说句话吧……鹿儿,你也说句话。”

    鹿儿不语,只是看着根儿。根儿张了几次嘴都讲不出门,最后勉强说出两个挺残酷的字眼:“大叔……”

    又沉默片刻,徐老板点点头,极平静地缓缓站起来。他缓缓地转过身,缓缓地出门,缓缓地走了……

    根儿和鹿儿,呆呆地看着。

    山路上,雾还未尽,徐老板缓缓地走着……渐渐地,他融化在雾里。

    小平房。贺子达蹲在地上吃早饭:两个窝头,几根大葱,一碟酱,一碗白开水。组长走进来:“贺子达,起立!军委派的领导来了。”贺子达蹲着抬起头,不由一惊:门口站着的是姜佑生!贺子达足足愣了好一会儿,又低下头去哨他的窝头、大葱。姜佑生环视一下小屋,蹙了一下眉:“怎么连张桌子、凳子都没有?”

    组长:“原来都有,后来他什么也不写,干脆搬走了。”

    姜佑生:“你出去吧。”

    组长出去时说:“这家伙有时很厉害,首长,请注意安全。”

    姜佑生在竹床边坐下来。贺子达啃得大葱“咔咔”直响,吃得极香。姜佑生不由得喉头滚了两滚,咽了两口唾沫。他瞅瞅门口无人,也蹲到贺身边去,拿起一根大葱,蘸蘸酱,狠狠啃了一大口,嚼得山响。

    姜佑生又欲拿窝头,贺子达用葱打了他的手背一下:“你吃了,我吃什么?”

    姜佑生:“你挺有口福。我还是二十多年前在山东这么吃过。”

    贺子达吃着,并不看姜佑生:“你现在是陆军是海军?管到我这儿来了!”

    姜佑生笑笑:“我被结合到省革委会当了个副主任,负责清理阶级队伍。是军委叫我来的。”

    贺子达又吃了两口,故意问:“你有什么要向我交待的?”

    姜佑生:“弄清楚,是你向我交待。”

    贺子达:“少废话。”

    姜佑生看看门外,小声道:“老号长、小碾子都住在我那儿呢。孩子们出息了,五个人对付一个排都没问题。”

    贺子达不易察觉地笑了,把大葱啃得更加带劲。

    姜佑生:“没什么可说的了?”

    贺子达鄙夷地说道:“杨仪的事,又可以让你睡安稳了!”

    姜佑生慢慢站起身,坦率地说:“讲老实话,是睡得好了些。我过去就跟你说过,那是件弄不清的事。”

    贺子达也站起身,一把夺回姜佑生手中的半截葱,冷冷地低吼:“肃反委员会的,你给老子滚出去!”

    姜佑生看了看贺子达,亦冷冷说道:“还告诉你一件事,吴大姐已在狱中病故了。”姜刚走出门,屋里便传来狠狠的摔碎碗的声音。

    石娥家。

    石娥做好饭,端到桌上,摆好。盼盼扎完辫子,走到灶前,从篮子里取出一个馒头,用刀切成几片,放在铲子上挑着,伸到灶膛里略略烤了一下,取出来,边啃边走出门去。石娥看着盼盼的背影,在桌边坐下,端起碗,饭没扒到嘴里,眼泪掉进了碗里。

    几个专案人员抬着桌子、椅子,捧着崭新的蚊帐、毛巾被、脸盆、牙具等等,进了贺子达的小屋。但片刻之后,这些东西又一样一样飞出门口,摔得一阵阵乱响,并伴着贺子达的大骂:“姜佑生!你是个极左分子!你是个杀人犯!你是个伪君子,你是个奸臣……”

    姜佑生站在门外一动不动,麻木地看着,听着。

    一场罕见的台风袭击了海南。干校的大片椰林、橡胶、菠萝、茶山、水田损失惨重。

    干校会议室。谢石娥显得十分干练,部署着救灾:“这场台风一共毁了六百三十二棵高产胶树,八百亩水稻有一大半倒伏,茶山损失相对小一些。现在是既要救灾,又要接受教训,想着将来的发展。这一季稻子抢收后,下决心全部改种低矮抗风的优良品种,一周之后,集中三分之二的职工把北坡那两千四百亩荒地开出来,一半培植新的胶树苗、菠萝苗,还有一半试种可可、花椒等作物。三个月内的劳力分配我这有一张表,就不念了。”

    校长:“生产的事,谢副校长管,我没意见。”

    一领导:“椰子也该摘收了。如果集中劳力割水稻,椰子怎么办?”

    石娥:“我正准备说这件事,请政治处把全校家属中十五岁以上爬树有把握的孩子集中起来。另外把猪场、牛场、仓库暂时安排给中、老年家属,腾出职工突击重活。”

    杜主任:“这样最少能多出五六十人。”

    “好极了!”老校长赞叹道,“谢副校长指挥生产跟指挥打仗一样,有勇有谋,用兵娴熟。你这是得了谁的真传啊?哈哈哈……”

    石娥不苟言笑,又下一令:“还有,把我们校内正在停职清查的那几个人和那个警备区的人也暂时解脱出来,分配力所能及的劳动。”

    一领导:“本校的好说,警备区那个大个的,咱们能说了算吗?”

    杜主任:“那个专案组长最近倒是回大陆汇报工作去了。”

    石娥不容申辩地:“救灾如救火,有问题我负责。让那个人去放牛。”

    “让一个司令去放牛……”校长叹气。

    一领导接口道:“总比叫他去爬树强!”

    众人都笑。

    贺子达终于得见天日。他摇一根牛鞭,赶几条水牛,阳光、青山、绿水,逍遥自在,精神、面容大为改观。

    夜晚,露天舞台。

    盼盼在台上演着那个舞刀弄枪、杀气腾腾的节目……贺子达也挤在群众中间,笑眯眯地看着。

    第二天傍晚,贺子达赶牛回家,见路前是盼盼,吆牛紧走几步,追上盼盼,用手拨弄着盼盼的小辫子说道:“小姑娘,整个戏台上就见你这一对小刷子飞呀飞的。嗯,很有点儿朝气蓬勃的样子。”

    盼盼一甩脑袋,瞪了贺子达一眼。

    贺子达不觉,继续评论:“不过,你那杆枪耍得不怎么样,动作不对头,像是杀猪……呶,应当是这样的,弓步要扎实,枪托要贴住胯部,突刺要有爆发力……你瞧……”贺子达比划得来劲,抬头一看……盼盼已经跑出好远了。贺子达看着,苦艾地自嘲:“你这个阶级敌人,竟敢拉拢红卫兵小将!”

    大石山。

    鹿儿一勺一勺喂根儿吃饭。几粒米掉在根儿的胸前,鹿儿没在意,转脸去盘子里夹菜。根儿下意识地想去捡那几粒米,她的右手抬起来,有几寸的高度!鹿儿向根儿嘴里送菜时,两个人同时反应过来:那只手!

    他们盯着那只手足有两三秒钟……鹿儿筷子上的菜落在根儿的身上……突然,鹿儿大叫一声“姑姑”,一下扑到根儿的怀里。根儿也惊喜地叫着“鹿娃”,眼里迸出两行热泪。

    鹿儿松开根儿,满屋叫着,跳着:“有希望了!有希望了!”鹿儿抑制不住激动,窜出门,窜出院子,冲着大山高喊着:“我姑的病有希望啦——”

    群山合鸣:“有希望啦——有希望啦——”

    鹿儿又奔回根儿的身边,把饭勺放在根儿的手边:“姑,您拿着。”

    根儿真的拿住了勺,又举起几寸高。

    “姑……”鹿儿扑到根儿的怀里,“呜呜”地埋头大哭。根儿笑着……

    院里,那头梅花鹿也在欢跳着。

    根儿:“鹿娃,你快到镇上去一趟,告诉徐大叔,让他放宽心。”鹿儿抬起头,抹了把泪,痛快地答道:“哎!”

    鹿儿在小镇的街上跑得满头大汗。突然,他一脸的喜色顿失——药铺挂满了孝帏!

    鹿儿迟疑地走到门前。铺子里的正墙上,挂着徐老板的遗像。一个戴孝帽的四十岁的男人看见鹿儿,从吊唁的人中走出来。

    男人:“鹿儿。”

    鹿儿:“徐爷爷他……”

    男人拉着鹿儿朝僻静处走了走:“我对别人讲,爹是昨天得了暴病死的……对你和你姑……我爹,前天晚上,不知什么时候,上了吊……”

    鹿儿惊得“啊”了一声。

    沉默了一会儿,男人从怀里掏出一个存折:“他老为什么走这条路,你姑也许猜得到……这是他老在遗书中交待的,把这个给根儿。”

    鹿儿使劲推着:“不,不……”

    男人:“收下吧,无论如何让他老的这点儿心意如愿了吧……你姑可能从来没告诉你,也可能她自己也忘了,鹿儿,我们徐家和谷家,祖上都是台湾的原住民。”

    鹿儿一惊:“什么?!”

    男人看看左右,说道:“我们都是高雄美浓镇人,几辈子都是谷家采药,徐家卖药。一九三四年,谷家的儿子、儿媳和我的哥哥、嫂子,为抗日复国,参加了众友会,袭击日本人的派出所时,没有成功,死在狱里。在不断的大搜捕中,我们两家人逃到了大陆,几经周折,才在这个多药材的大石山定居下来。”

    鹿儿:“根儿姑她,从来没有说过。”

    “当年她才三岁。现在是更不能说了。”男人接着道:“我爹天生胆小,一搞运动,他就慌张得要死要死的,生怕人家查出来,在资本家的帽子上再添一项台湾特务。”

    鹿儿:“为这个,徐爷爷……”

    男人:“不全是。他这一生太敬佩谷家的人了,到了根儿,他都分不清敬佩、喜欢和责任有什么不同。而且,他真的实在是受不了时时想着谷家唯一的后人,根儿受罪的那个样子……帮还帮不上……”

    鹿儿:“他老人家是好人。”

    男人:“鹿儿,我爹遗嘱上还有一句交待。根儿爷爷、奶奶的遗骨,当年我爹他烧了,装在两个铜瓶里,我爹也要求这样,他说,如果国家统一了,我或者你,能把这三个瓶子送回台湾高雄。”鹿儿郑重地点点头。

    鹿儿痛楚地看着那些孝帏:“真是太惨了,哪怕早两天呢……我姑的病已经有好转了,是姑特意叫我下山来告诉徐爷爷的……”男人愣了一下,捂住眼睛,垂头呜咽。

    存折放在床头。根儿靠着床头默默地流泪。

    鹿儿站在窗前,目光凝滞。

    半晌,根儿说道:“我一直知道他有两个铜瓶,天天要擦,但不知道那里面原来是爷爷、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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