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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人机密-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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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旅长。”某保卫科长走至姜佑生身前,姜与其走到一角落。

    科长:“杨仪大致说明了在狱中的经过。”

    姜:“她过去为什么不说。”

    “她讲,邵梦迟先生曾经嘱咐,她被捕和出狱的情况只能有机会直接向中央的吴大姐说明。”

    姜重重地叹息了一声:“又是秘密!战争哪!”

    科长:“有一条密语也需要吴大姐证实,而且这似乎是杨仪是否清白的关键。不过……现在战斗这么紧张,怎么问?”

    姜沉思稍许:“豁出去了,两条命啊!请上级首长迅速转发我们的电报,尽快向中央吴大姐查询。”

    保卫科长刚离开,另一干部走进:“姜旅长,我们找到了一个懂些医道的采药人家,不过这家人住在深山里。”

    姜:“知道了,立即按常委会的意思去做。”

    “是!”

    一参谋奔过来:“旅长,二团三连的一处阵地被敌人突破。”

    姜快步走向地图,回到指挥位置。

    战场上,我军反冲锋,重新杀上阵地,格斗惨烈。

    战火中,作战日记被连翻了三天:九月三日,九月四日,九月五日。

    解放军总部。一条小河边,马在饮水,李部长洗着脸。

    某干部骑马奔至,说道:“部长,保卫局核实过了,他们从来不曾有过那样一条密语。”

    李部长沉吟一阵,又洗了一把脸:“吴大姐不在,多找找其他老同志问问。”

    干部:“是。如果还是没有结果呢?大石山已经被围困三天了!”

    李不语,继续洗脸。

    这时土坡上又奔来几匹马。到了近处,勒住缰绳,是贺子达和他的警卫员。

    “老远,我就认出是你李大部长。”

    李苦笑了一下:“贺司令,又是来开会的?”

    贺子达:“最后一次了,我要调走了。野战部队,痛快咧!”

    某干部别有滋味地看了看贺,向李打招呼:“李部长,我先走了。”

    李:“贺司令,下马洗把脸吧。”

    贺跳下马,洗了两把,问:“楚风屏到了吗?”

    李:“到了。”

    贺子达想想,笑笑,又摇了摇头,自语:“哎,那是不可能的。”

    李:“什么不可能?”

    “我是想,楚风屏要是能在电报上提几句我儿子生了没有,哪怕一句,半句……嘿嘿,那是不可能的。”

    李部长不知如何应对。

    堤上,两人牵马并行时,李开口道:“我也有个女孩子,长征前夕,她妈妈把她留给了一家老乡。过草地时,她妈妈掉进了泥潭,正好我路过,扑爬着去救她,可已经来不及了。她露着一颗头拼命地冲着我喊,我知道她是在告诉我孩子托养在什么地方,可是什么也没听清,她就……”

    贺子达注意地看着动情的李。

    李:“我们哪一天打回江西的时候,就算我女儿还活着,可是怎么找她呢?……子达同志,战争,总是残酷的,我们谁都得变得心肠硬一些。”

    贺大大咧咧地:“妈的,谁不知道我老贺是石头里蹦出来的,从里到外都是石头的。”

    李:“我看不一定,你的胆子是铁打的,心肠,还是连汤带水的。”

    贺有些注意:“李部长,你像是话里有话呀?”

    “没什么。到了野战部队,有了你的用武之地,好好干,早点儿把这个仗打完吧!”

    战火中,作战日记又被翻了三天:九月六日,九月七日,九月八日。

    大石山指挥所紧张异常,楚风屏悲哀地拿着电报和登记簿走到姜佑生面前。姜看着妻子的神色:“中央回电了?”

    楚点点头:“吴大姐去了苏联。”说完她忍不住转过脸去。周围听到这个消息的几位常委,各自叹息摇头。

    深山。悬崖附近。采药人家。

    已失去所有解放军标志的杨仪忧伤地站在窗前,听着远处隐隐约约的炮声。几天前的情形还在她的眼前闪回:保卫科长与周天品送她进山。她一步一步十分艰难,周天品欲替她拿包袱,她怕暴露贺子达送的那支小手枪,紧张地拒绝了。周天品伸出一只手搀着她。保卫科长看了看,也伸过手搀着另一只胳膊,但科长的表情十分冷漠:“我再重申一遍,到了地方,任何多余的话都不许对老乡讲,包括不许提你的丈夫,否则你会使老乡胡猜乱想,罪上加罪!”

    她心寒地从科长、周天品手中抽出胳膊,咬着牙自己走。科长冲着她的背说道:“但愿你这两天就生下孩子。”她趔趄了一下,眼泪涌出,但被马上忍住,顽强地走着。

    窗前,杨仪抚着自己的腹部,万般苦痛。

    院子中,十七岁的周天品正帮着这家人的闺女——十六岁的少女根儿,铡着药草。周忙得满头大汗,仍不忘时时盯杨仪一眼。

    “天品哥,求求你,告诉我,她到底是什么人?”根儿好奇地问。

    采药人的老伴走过来,低声责怪:“根儿,首长不是说了吗?什么都不准打听!”

    老太婆走进一间小屋,停在正碾药的采药老人身边:“老头子,都三天了,那女子一句话都没有,整天站在窗前看呀看的,怪可怜的。你说她是坏人?是好人?派个小兵日夜看着,八成是坏人,可我觉得这么面善的女子怎么可能是坏人?肯定是好人。可好人怎么会被当成了坏人呢?……你说说?”

    老头一言不发地碾着药。

    老太婆:“眼瞅着这仗不知什么时候就打到鼻子底下了,解放军到底要拿这女子怎么办呢?……老头子,你倒说句话呀!”

    老头依旧不语。老太婆急得拿起葫芦放下瓢。突然,她看着窗外呆住了。

    院里,根儿正在用小手帕羞涩地给周天品擦着汗,两个年轻人都有些含情脉脉……

    老太婆满脸绽笑:“老头子,快看,根儿和那个小兵……”

    老头停下药碾子,走至窗前,脸上仍未露出任何表情。

    院内。周天品:“我打仗的时候更爱出汗,总被汗水淹着眼睛。要是一边放枪,边上也有人一边擦汗,那就好了。”

    根儿示意手帕:“你喜欢它吗?”

    “喜欢。”

    “那……给你吧。”

    “我可不敢,让干部们看见,把俩耳朵、俩鼻孔都算上,五张嘴巴也说不清的。”

    根儿故意把手帕丢在地上:“都有男人的味儿了,我也不要了。”周天品忙捡起来:“瞧你。”他看看四周,贼似的把手帕塞进裤兜。根儿非常幸福地看着周天品,周天品也非常幸福地望着根儿。周天品不禁说道:“根儿,你真好。”

    根儿指指周的裤兜:“你真的喜欢它吗?”

    “真的喜欢。”

    “那你得把它还回来。”

    周天品疑惑:“还?”

    “不论你走多远,走多久,都得把它还回来。”

    周天品明白了根儿的深意,郑重点头,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一定,一定还!”

    根儿伸出手。

    “干什么?”

    “给我。”

    “现在就还?”

    “洗洗再给你。”

    周天品掏出手绢。根儿拿,周故意没有松手,两个人孩子气地拽着。

    窗内,老太婆喜不自禁:“这下,咱们省了媒婆钱了。”

    老头还是没什么表情。

    突然,有一发流弹落在较近的地方,爆炸声在山谷中发出恐怖的一波一波回响。

    周天品、根儿、老太婆一一显出紧张的神色。老头的表情很复杂,他默想片刻,目光投向他的一包包草药。

    又一发流弹落在附近。杨仪先是震惊,接着立即起来。她打开自己的包袱,取出密藏的小手枪,掖在身上,后咬破了手指,她默默地念着:“子达,永别了,我没有对不起革命!”但她刚在包袱皮上写了个“贺”字,就突然停下来,似乎不知再怎么写……她的耳边响起贺子达的声音:“你是属于我的,这枪里只有一发子弹,送给你,你一定知道是什么意思……你是我的,洋学生,这枪对于女人的作用是什么?你一定懂……你是我的,枪里只有一发子弹……”

    血在一滴一滴地流着,包袱皮上斑斑血迹,显得触目惊心……

    最终杨仪在“贺”字上画了个“×”,另写了一个“楚收”。她又把枪拔出来,恨恨放回包袱。然后取出贺子达的信,一条一条慢慢地撕碎,扔在墙角。

    姜、楚的小房里,他们隔桌而坐,又是久对无言。

    “真的没有办法了?”楚风屏问。

    “敌人有一个团已经靠近山羊岗,部队明日必须跳出包围圈。”

    楚惊呼:“你是说马上就要对杨姐……”

    姜佑生无语。

    楚喊道:“我背着杨姐走,等问题完全弄清再杀不迟!”

    “总部有人证、物证,她本人承认事实,签字变节已成定案。至于密语,总部机要部门、保卫部门都不明了,吴大姐怎么知道?这条理由也站不住脚。可以说,问题已基本清楚了。”

    “不管怎么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清白的。我不是背杨姐,是背你的老战友的孩子!”

    姜佑生抬高了声调:“几百里的山路,昼夜作战,你背得动吗?要背要抬,我最少要用一个班,边爬山,边打仗,边突围,弄不好要搭十几条战士的性命。贺子达如果是个真共产党,他也不会那么干!如果他不是,那将来就让他提着刀,来砍我的头好了!”

    楚风屏还要坚持:“我和杨姐从小到大在一起,我参加革命还是杨姐带出来的,杨姐……”

    姜怒声打断:“楚风屏,别再一口一个姐、姐的,现在要站稳立场。你也是个我军要害部门的干部,应当知道该把什么放在第一位。何况这些天你亲眼看到,组织上已想方设法,竭尽全力了。再不当机立断,敌人的包围圈一合拢,就不是死一两个人的事,而会白白送掉大石山成千上万的军民。你知道吗?!”

    楚张口结舌,少顷,嗫嚅:“那,那……你把我留下来,我看着她……”

    姜佑生拍桌而起:“混蛋!你是司令部的机要译电员!如果你再说这种不负责任的混账话,我拿你当临阵脱逃的叛徒,一块儿……”

    楚风屏捂住脸哭泣起来。

    姜踱了两圈,抑制住怒气,放缓声调:“好了,风屏,别哭了,注意点影响。正因为你和杨仪有那样一层关系,你又是我老婆,你不注意,还得为我注意注意呢吧?”

    楚风屏终于意识到,姜佑生骨子里原来还有一层私念:他害怕受到杨仪牵连!楚慢慢地松开手,瞪着一双泪眼,陌生地看着她的丈夫。

    姜躲闪着妻子的目光。

    夜晚,采药人家。杨仪焦灼地望着窗外。

    大山一边的天际,火光闪闪,隐隐还有枪炮。杨扶着墙乱走着。她忽然从门缝里看见,周天品躺在堂屋灶边的柴堆上睡着了,卡宾枪和子弹袋就靠在墙边上。杨仪呆看了一会儿,马上激烈地酝酿着什么。她死死地攥着自己的衣角,咬着嘴唇,终于,她下定了决心。她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门,跪在地上,轻轻地取过枪和子弹袋。周天品翻了一个身,没有醒。

    杨仪走了几步,想了想,又放下武器,走回周天品的身边,重新跪下,小心翼翼地去摘周的军帽。她十分惊险地终于摘下了帽子,周天品居然还是没醒。

    杨仪庄严地把有着红五星的军帽戴在头上。她重新拿起武器,走进了月色。

    大山黑沉。杨仪冲着有火光的方向艰难地走着。她不时要扶着树或石头喘息,不时要忍着腹部的隐隐作痛。她满脸大汗地向前走着,一块石头将她绊倒在地,剧疼使她昏了过去。

    指挥部一角。姜佑生已向保卫科长交代完了什么。科长严峻地敬礼:“是!”他走出门,招呼两个战士:“跟我走,进山!”

    一阵山风将杨仪吹醒,她挣扎着想爬起身,但怎么也没成功。忽然,一双手抓住了她的肩!杨仪吓了一跳,赶紧拉枪栓。

    那人开口:“别怕,是我。”

    原来是采药老人。老人扶起杨。

    杨仪几乎哭出来:“大爷,您放我走吧,我不是想逃。”

    老人点头:“我知道,我知道。”

    杨:“我要去找敌人拼命,让敌人还我一个清白。”

    老人:“你这个样子,怎么能翻过这几座山呢?再说你的孩子……”

    杨扑在树干上,呜呜地哭起来。老人扶住杨:“先跟我回去吧。”

    周天品沉沉地睡着。小屋内,根儿在手帕上一针一针地绣出一朵小小的黄花。回到采药人家的杨仪,把一件婴儿服捧在怀里,扶着墙焦急万分地乱走乱撞,杨扑在树干上,呜呜地哭起来。老人扶住杨:“先跟我回去吧。”

    周天品沉沉地睡着。

    小屋内,根儿在手帕上一针一针地绣出一朵小小的黄花。

    回到采药人家的杨仪,把一件婴儿服捧在怀里,扶着墙焦急万分地乱走乱撞,她心里在急切悲呼:“孩子啊,你快出来吧!我的孩子,你快出来吧!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采药老人捧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他十分注意地盯着那婴儿服看了一会儿,轻声叹了一下,说道:“你把这药喝下去,也许孩子会很快生下来的。”

    杨仪怔住,惊讶、紧张、恐惧、怀疑……一动不动。

    “喝吧。”杨仍不动。老人:“这不是毒药,是催生的。”

    远处,又是几声闷闷的炮声。

    杨仪突然扔下手里的衣服,扑了过来,抢过碗去疯狂地大口吞着,甚至喝尽仍将碗举得高高的,仰着头,伸着舌头,去舔药滴。

    老人取回碗:“你先歇一会儿。”杨服从地在床上躺下。

    老人又是轻轻叹息了一声,走出屋去。

    堂屋内,周天品睡得正香。根儿取了一床薄被子为他盖上。她深情地注视了一会儿,发现老人站在一边,羞涩道:“爷爷,他太累了,您看他睡得多香。”

    老人:“今夜就是在他耳边上敲锣,他也听不见。”根儿惊疑地瞪大眼睛。这时,老太婆端着一个盆从侧房走出,往锅里舀了两瓢水,烧着,然后把一把剪刀放了进去,同时说道:“你爷爷晚饭时在他的碗里放了药了。”

    根儿:“什么?!”

    老太婆:“咱们不管那女子是好人是坏人,得让她把孩子生下来。”

    根儿愣了一会儿,奔回自己屋去。

    老头、老太婆对视了一眼,以为根儿不乐意。一会儿,根儿走出来,拿着一件崭新的花衣服。她从锅里捞出剪子,把衣服撕成布块……

    老太婆疼爱地看着孙女。老头仍无多少表情,他走到周天品身旁把被角掖了掖。

    群山幽幽。保卫科长带着两个背枪的战士快步走在山路上。

    杨仪临产,满头大汗地呻吟着,翻滚在床。老太婆守在一边。

    保卫科长等急促的脚步……

    杨仪在翻滚……

    群山幽幽。天际已吐出鱼肚白。一声响亮的婴儿哭啼冲进山谷,回音四荡。

    杨仪满面泪水地紧紧搂着自己的儿子。采药人一家三口围在床前,老太婆试探着问:“孩子的爹是……”杨仪欲言又止。老太婆:“我是问他爹贵姓,你该给孩子起个名。”

    杨仪刚想张嘴,连续几发炮弹落在极近的地方。杨仪知道她的最后时刻不远了,她挣扎着从床上滚到地上,跪在采药人一家面前:“大爷、大娘、小妹妹,这孩子就托付给你们了,有碗米你们给口粥,没吃的就喂口水,权当养一只小狗吧,但一定要让他活下去。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杨仪哭诉着就要磕头。

    老人不禁流泪。老太婆和根儿哭着扶起杨仪。老太婆:“这位闺女,你倒底犯了什么罪,解放军不是挺好挺好的吗?怎么对你……”

    杨仪急切地:“大娘,您别乱猜,解放军是好的,解放军是好的,是我……是我……我也许,真是叛徒……”

    杨仪痛哭不止。采药人一家面面相觑。老太婆默默地从床上抱起孩子。孩子大哭。杨仪肝胆俱裂,她狠心喊着:“抱走吧,快抱走吧……”

    孩子大哭不止,老太婆抱至门口,又抱回来:“要不,你再看一眼?”杨仪搂住孩子,解开衣服,奶着,亲着。

    炮声更近。

    杨仪马上把奶头从孩子嘴里拔出,哭着递给老太婆:“抱走吧,国民党快到了,你们也快到林子里躲一躲……”

    采药人一家默默地离开了。临出门,老人重叹一声,对杨仪道:“唉——自古以来,两军交战,最恨最恨的就是叛徒。你不该呀!”

    “大爷,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杨仪无法说清真情,唯有扑倒在床上痛哭。

    堂屋,老人对老太婆和根儿说:“你们先去毛竹山的洞里躲着,我后脚到。”

    根儿恋恋不舍地看着灶边的周天品。周的头上热出了汗,根儿走过去,取出那块绣花手帕,擦了擦周的汗,然后犹豫了一下,把手帕叠整齐,塞进了周天品的口袋。

    炮声响起。老太婆叫道:“根儿,走吧。”

    炮声隆隆。山路上,保卫科长等跑着步。

    杨仪已显得无比沉静了。她凝视窗外黎明前的黑暗,心中自语:“我知道密码……我知道得太多了……”炮声一阵紧似一阵。“绝不能再让部队为我为难,为我耽搁了!”杨仪从写着“楚收”的包袱中取出一把梳子,一下一下梳着头发……梳完,把梳子放回包袱,系紧。然后踉跄着走出屋,把包袱放在周天品的身上,同时把军帽重新给周天品戴上,戴正,最后开门走进院子,又走出院门……

    群山幽幽,天边已有霞光。

    保卫科长等赶到山顶。他突然止住步子,被眼前的一副景象惊呆了——远远的,是杨仪的背影,她立在悬崖边上,迎着鲜红如血的霞光,通体辉煌。

    杨仪那张年轻的脸,在霞彩中无比俊美,她大大地睁着双眼,眼里充满幽怨。她的眼中闪过楚风屏,闪过姜佑生,闪过儿子,闪过贺子达……她悲苦凄烈地高呼着丈夫的名字:“贺——子——达——”

    杨仪纵身跃出……

    山涧洪流,一泻远去。

    近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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