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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和团的八卦坛口很具有欺骗性,就乾字团、坎字团这两个最大的义和团坛口,李来中的是乾字团总坛,津门曹福田吕祖堂的坛口的也叫做乾字团总坛,此外还有津门西郊高家庄的刘呈祥、大南河村的韩以礼、津门三义庙杨寿臣兄弟,还有大佛寺的王成德,他们的总坛都叫做乾字团总坛,朝廷要剿杀辨不清真伪,也就无从剿杀了。
坎字团,要数张德成的声势最大、名头叫的最响,但仅仅一河之隔,津门西关街德胜殿的王荫荣开的也是坎字团总坛,凡此种种不一而足,但是,真正实力大的李来中却名声不显,此前涿州之事,李来中也参与过,他这次过来为拳民强出头是假,只怕是看中了他李大成手下的这些漕船。
“那就见一见!”
想明白了李来中的来意,李大成不屑的笑了笑,想从他李大成嘴里掏食儿,只怕他李来中还没有那么硬的爪子跟牙口。
“大成哥,他是正经的义和团,手下人多,前次出去并拳的时候,俺对上过他的人马,不好打!”
李来中虽说名声不显,但人马涉及的范围却不小,他的人马跟李大成的黄河拳差不多,也是操练过得,山东、直隶的拳民都有,李大成或许不清楚李来中人马的厉害,但李大憨对上过,而且没在人家手里讨着好,这事儿他回去之后没敢说,现在才撂了出来。
“那是你不想打,老子给你的洋枪,你并拳的时候动过几次?
李来中?他是正经的义和团?哼哼……老子也是正经的义和团!见!”
李大成能以最快的速度进京,一是靠先知先觉,二是靠着对局势的分析,他李来中为什么也第一时间出现在了京师左近?不言而喻,人家是有后台的,李来中的后台,如果李大成猜测不错的话,应该就是董福祥,莫要忘了董福祥来历,没成官军之前他也是长毛贼!
带着钱老八、徐九通、齐世铎还有十几个鬼头刀,李大成排众而出,运河岸上不远处,也是十几个壮硕的汉子围着一个半老头子,看来那半老头子就是李来中了。
“后生,你就是这支坎字团的大师兄?”
红衣,也并不是所有义和团的装束,按颜色区分应该只有坎字团才这么穿,但其他颜色的布料难寻,所以义和团大多穿的都是红衣。
对面的李来中的衣着就是土黄色,这才是乾字团应该穿的衣物,看他周边人的装束与气质,别说,这李来中还真是一个做过行伍的大师兄。
李来中的名声不显,李大成就只能算是一个传说,真正见过他的义和团要么被并了,要么被打散了,官府一方有沧州府掩饰,黄河拳的名号许多人知道,但谁也不清楚黄河拳是支什么样的队伍。
听着李来中口中以陕腔为主的南腔北调,有些山东味,还有些柔软的江南味,最生涩的就是直隶味,这心怀叵测的老小子,还是个真正走过南闯过北的人物。
“算是吧!”
对李来中,李大成并不感冒,现在他手底下的人可不少,对上官军或许还要隐忍一些,但对上义和团?不服咱就干呗!
“天下拳民是一家,你怎生抢夺兄弟们的骡马牲畜?”
硬邦邦的李大成让李来中有些吃瘪,本来准备好的言辞,一下就被堵了回去,李来中也算是个手掌千军万马颐指气使的人物,被一个毛头小子呛住了,他的陕调之中,也不免多了几分烟火色。
“抢了就抢了呗!看不惯,你们也去抢呐!”
“这后生脾气不错,咱们聊聊……”
又是一句生呛,李来中能受得了,他的手下就受不了了,一个个对着李大成怒目而视,钱老八等人也不含糊,直接就将手放在了背后的刀柄上,不服气的他们杀的多了,管他是不是京城,对面敢放肆,直接剁了完事儿!
见李大成的人马如此桀骜蛮横,李来中也有些骑虎难下的意思了,对面这毛头小子根本不在乎他乾字团的声势,这样的人要么是个愣头青,要么是个真把式,瞧钱老八等人背后的鬼头刀,李来中觉得人家这是来者不善啊!
为了不折损自己大师兄的面子,也为了图谋李大成的势力,李来中决定跟李大成私下谈一谈。
两人慢慢走向一段没人的河岸,不等着李来中变脸,李大成就将袖中的转轮顶在了他的肚子上。
“老东西,想跟老子玩这个,你这岁数怕是活到狗身上去了,老实点!不然老子毙了你!”
“后生,有话好说,何必动刀动枪呢!”
转回刚刚板住的面孔,挤出了一个很是难看的笑容,李来中有些气闷,八十的老娘倒绷孩,丢人了!
随着李大成的袖口被他拽了回去,一把蓝汪汪的柯尔特转轮,出现在李来中的眼里,李大成顺手向李来中的腰间抹去,还他妈真是一样的物件,这老东西还打算玩个挟天子令诸侯,可惜玩砸了自己变猪猴了。
“老子为财进京,你个老小子最好别挡爷的财路,不然你会死的很难看!”
“哼!老子跟董福祥拜了把子,谁死得难看不好说!”
下了李来中的转轮,李大成撂了一句狠话,没想到李来中也是个光棍,怒目相向分毫也不让,看来这老小子也是看中了京城的财宝!
“董福祥?他真敢跟着你与老子放对儿?你老小子尽管去试试!
最多半个月,老子就离开京城,这段时间,你老小子要是敢给老子添乱,老子弄死你!
滚!”
吓走了李来中,李大成的心里也不轻松,这李来中跟董福祥只能说是貌合神离,真要是实打实的把兄弟,李来中的人马就不是这个造性了,显然董福祥那边也是把李来中当做了利用的对象,同出太平军,现在说来不过是个笑话而已!
带着钱老八等人回到自己的地盘,看到李大憨一脸担忧的样子,李大成撇了撇嘴,给了他一个安心的微笑。
“大憨,李来中这样的祸害不用去管他,他现在比咱们胆小,吩咐几个兄弟缀上他,若是乾字团敢跟老子玩幺蛾子,老子让他们全都葬在京城!”
李大成的安慰,并不能让李大憨摆脱心里的担忧,这可是大清朝的京城啊!瞧着一队队义和团乐滋滋的进城,而大成哥却不为所动,李大憨有些不明白大成哥要干啥了。
“大成哥,别人都进城了,俺们就在这靠着?”
“这不叫靠着,这叫做等菜!咱们人生地不熟的,还得需要地头蛇的,至于选啥样的地头蛇,咱们说了算,等菜等菜,没好菜咱们不动碗筷!”
嘴上虽然说着等菜,但李大成还是嘱咐李大憨派了几十个灵巧的弟兄跟着别的义和团坛口一起进了城,他们的任务,一是将京城的路线弄明白,二是进城打探一下四九城最有名的泼皮无赖,最好能找几个皇族的泼皮无赖、铁头猢狲之流。
别的拳民被官军挑拣着进了城,李大成的人马在河沿儿上喝酒吃肉,也算是一大美景了,这场面招贼啊!
开吃没多久,不用李大成去请,许多四九城的泼皮无赖就主动的凑了过来,王亭祥给弄得药膳,不仅吃着香甜,炖出味道更香。
不明白的只知道这是好东西,李大成等的就是真正的明白人,敢在四九城厮混,还能有这个见识的绝对不多,对此李大成有很大的期待。(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d微信公众号!)
第五十八章 桂贝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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炖肉的料包,李大成在沧州府备了几万两银子的,最少能炖万把牛驴,黄河拳之中能吃上一碗的人不多,只有李大成直属的鬼头刀跟李大憨等人有这个资格,没有高强度的操练鬼头刀的人也不乐意吃这玩意儿,吃了睡不着,尽作践自个儿了,闲着没事儿的时候,鬼头刀的人只吃加了枸杞之类的清汤炖肉,加了药包的谁傻谁就吃。
自打架起了锅灶,能进到这里吃上碗炖肉的混混不多,也就十几个,毕竟想要唬住外边的黄河拳弟子,不容易!
但这十几个人,还都入不了李大成的眼,混混的架子这些人是有了,但气势还是不成啊!
从下午到入夜,能混进来的四九城泼皮渐渐多了起来,几十个人依旧没有一个能入眼的,李大成这边也不着急,无非现在城外的义和团拳民很多,进去的都是老实本分的,即使不老实,这俩天也得进去装老实,李大成可不想进城去装孙子,这么大的京城自己物色的人总会有的。
眼看今天没什么结果,李大成就打算上船睡觉了,可正要起身呢!外面一阵喧哗引起了他的注意。
“嘿!一群穷酸吃的倒不错,知道爷是谁吗?瞧你这傻乎乎的样儿也不知道,不知道就想去吧!”
对面这声响,十足的京腔京调,借着火光李大成看过去,这位满身都放着金光呢!衣服的料子不错,只是这位大晚上的架个鸟笼就有些露怯了。
听到这声音,围坐在大锅旁的几个混混也压低了身形,看那一脸诡笑肯定是憋着坏呢!
人越走越近,李大成也看清了来人的面貌,挺瘦弱一三十多岁中年人,架着鸟笼的手在火光之下看的真切,皮包骨头的样子跟难民也差不多、泛着死人才有青白色,这货多半是个嘬烟土的。
这位衣着华贵的爷到场之后,挨个大铁锅点了一指头,一一试了试肉汤的味道,之后也不用人点拨,直接就站到了李大成的面前。
“参茸、虫草、苁蓉、田七、刺五加,爷们儿这炖肉好壮的药性!好大的手面儿!
到了皇城根儿过门而不入,怎么?缺了引路人?”
张口谈的就是买卖,若是一般的义和团,还真就扛不住这位的场面,一下就要被唬住的,刚刚那几个缩起来的,也没在这个时候发难,看来也是配合惯了的货色。
“不错!正是差了引路人!坐下吃几碗?”
蹲坐在麻包上的李大成也不隐瞒什么,直接就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来人算是入了他的眼,就刚刚那几指头,一般人绝对尝不出药包的主药是什么,恐怕就连开方子的王老头子也没这个本事吧?
单就这一条,对面这瘦弱的旗人子弟就是个年少富贵之人,他手中的鸟笼虽说是空的,但架起来就是旗人的象征,他的投石问路李大成接下了。
“早二十年,说不定能吃上几碗,现在吃不起喽!身子骨不成了,吃完这东西就得进棺材瓤子了!
想进城?容易!二十个金元宝!管他多少人,爷们儿一句话的事儿!”
王老头子给开的药膳,药性极为猛烈,体弱气虚之人吃不得,吃了就是要命的玩意儿,李大成的鬼头刀都是精壮的汉子,这样的药性还拿不住他们,每天玩命的操练,足以耗掉这猛烈的药性了,对面这人是个明白人,若是贪嘴吃上一碗,明儿个一早,他家里就该送殡了。
“这皇城呐!想进就能进,无所谓什么引路人,东边第三口锅是清汤,要吃自己弄去!”
二十个金元宝对李大成来说不算什么,他要的是一个撑门面的人,可不是带路的货,刚刚缩下去那几个也在观望着,若是对面这旗人有门儿,他们憋着的坏就会收回去,若是玩砸了,奚落马上就得上身,李大成倒要看看,这位如何面对同为旗人子弟的奚落。
“那好!咱爷们儿就尝尝你的大锅炖肉!”
事情眼看着就成了,谁曾想苦主竟然回过味了,但是,只要没撵人就有捞油水的机会,架着鸟笼的旗人,也不懊丧,施施然到了东面的第三口锅前,单手利落的装了一碗肉,稳稳的端着就走了回来。
这人捞肉的时候,李大成在他后腰上看到一根白色的管状物,这货也真是不要脸了,烟枪就这么别在后腰,还真就是旗人中的混不吝。
“哟……还真是好东西,口外的羔羊,这东西不错,谢了!”
找了一个麻包规规矩矩的坐好,顺手将鸟笼搁在了一个既不碍事儿还显眼的地方,这位也不嫌乎,直接就用手捞起碗里的筋头巴脑送进嘴里,不等下咽他的喉结就在骨碌碌的滚动了,看样子,这位今儿个还没怎么吃饭呢!
这一幕演完,李大成也就不再搭理他了,让人从药膳里捞了些驴杂碎,他自顾自的喝酒吃肉,看都不再看他一眼。
“爷们儿,若想打听这四九城的事儿,那就问咱桂贝勒,可着四九城,就再没有一个比咱爷们儿更门清的了!”
桂贝勒,倒是来头不小,但李大成却没搭理他,对他就如同那些四九城的混混一样,应付几句也就没了下文。
“哎呦喂……这不是桂贝勒吗?前些日子听说您这身老马褂不是当给吴大掌柜了吗?
这满四九城的爷们儿那个不知道您桂贝勒有四件宝,空笼儿、牙管儿、老马褂、大丫头,前三样缺了一样,您都不上街面上来。
怎么?贝勒爷,您是把您家里的大丫头许给好人家了?还是又让您家里的福晋去伺候吴大掌柜了?
吴大掌柜都小七十了,那话儿也就能嘬几下,倒是可惜了桂福晋的花容月貌。
贝勒爷,您面前这位爷可是不错,有钱啊!一气儿就炖了十几锅牛驴羊肉,这怎么不得几十两银子啊!
让你家桂福晋出城做个买卖多好,瞧这位爷的身板子,您有钱赚桂福晋那边也赚个快活,多好的事儿啊!再不让您家里大丫头出来,你家大丫头也是个可着四九城也难找的美人儿,怎么不得换几十头驴骡?”
“顺三哥这话老成,贝勒爷您就抬抬手,放出桂福晋跟大丫头,这样咱们爷们儿也能跟着您沾些油水不是?”
“嗨!说的是呢!贝勒爷,咱们爷们儿老辈儿哪个又不是出将入相呢?别抻着了,再不成让桂福晋开个暗门子也成呐!
就她那身段、脸盘子,一次怎么不得收二两银子?您做了,咱们爷们儿给您当龟奴也成呐!这样吃的、抽的、玩的,不就都有了吗?”
“哟……您老几位都在呢!顺三哥,咱们爷们儿不都是为了混口饭吃吗?刨祖坟的事儿别干,缺德!”
听了桂贝勒跟顺三哥等人的对话,李大成也算明白了一些桂贝勒的根底,这位家里应该是最近二十年才败落,二十年,应该是在太平天国后期、捻子肆虐的时候,败得家吧?
听顺三哥等人的意思,这位桂贝勒过得也是相当拮据,就差卖老婆孩子了,现在就是不知道这位桂贝勒,倒地是不是如他所说满四九城都门清。
“顺三哥是吧?手里有没有烟土?”
桂贝勒的面皮被顺三哥揭了,也认了怂,李大成就没必要看戏了,瞧几人的样子,都是嘬烟土的货,只是顺三哥等人,样子看上去好一些,看来这几人还是有些门道的,比拿着架的桂贝勒会混。
“瞧您说的这话,要是有烟土,孙子才上您这来呢!”
“来一个,跟着顺三哥去买些上等的云膏!”
李大成一句话,顺三哥、桂贝勒等人的眼珠子就瞪圆了,桂贝勒想起身,可奈何身子骨太差,一次没能起得来,被顺三哥等人抢了先。
“买了之后,分给顺三哥一些,其余的带回来!”
这一句就足够支走顺三哥了,他那话说的不错,有烟土谁会在城外打混?
“爷,能让我也去吗?”
咬了咬牙,桂贝勒有些乞求的问了一句,看他那馋样儿连碗里的羊肉也不顾了,烟瘾比肚皮重要呐!
“城门都关了就别去了!”
“嗨!咱们爷们儿啥时候想进就能进去,这是外城又不是内城!”
“等着吧!少不了你的,咱们谈谈买卖?”
“成!爷,家里那位脸皮子薄,这荒郊野外的您可得给个准话儿,你这边的弟兄太多又吃了这霸道的炖肉,可不能一块上呐!
要是您应了这句,五十两银子,我这就把她给弄出来!”
这事儿闹的,李大成本来打算谈的是正经买卖,这位桂贝勒可好,一下就给岔裤裆里了。
“五十两,你可真敢要呐!五十两银子老子能买一船的雏儿了,您这福晋金子做的?”
瞧桂贝勒的样子,不嘬点是没精神的,索性李大成就跟他磨起了牙。
“那是雏儿的价儿,咱爷们儿家里的好歹也是三品大员家里的姑娘,正经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咱们两家虽说败落了,可您满四九城打听打听,咱们两家当年,哪个听到不得竖起大拇哥儿,喊上一句大宅门呢!”
说起当年,桂贝勒也来了精神,瞧那摇头晃脑的架势,当年他家里可不是一般的牛。
“好汉还不提当年勇呢!你家里那一对儿,出个价吧!”
“一万两!”
“好嘛!俩都是金子做的。”
“再不八千也成呐!”
“八千对我来说也不算多……”
“成了!您等着,咱这就给您带来!”
“你坐下!老子若是给你八千两银子,你除了敢卖老婆孩子,还敢做什么?”
“还敢做什么?爷,这么说吧!只要您不让咱刨本家儿的祖坟,啥事儿咱都不怵!就是在皇城放火,咱也认了!”
说这话的时候,桂贝勒多少还是有些悍气的,只是不知道他这是嘴皮子跑火车,还是真穷到不管不顾了。
人是需要逼得,桂贝勒就是被逼急了,仔细看了看他那双糊着黑纸的破布鞋,李大成觉得这位应该是穷的不管不顾了。
“成!老子让人取桶油,给你八千两银子,你去把广渠门的城门楼子给爷点了!”
“爷,您说笑了!”
“老子没说笑!这是八千两日升昌的银票,你前脚点了火,老子后脚就给你。”
说着,李大成从怀里掏出了几张银票,点出了八千,递给了桂贝勒。
“这是日升昌见票即付的银票,爷,这话您可说准喽!
把油拿来!”
桂贝勒没有把银票据为己有,而是还给了李大成,之后红着双眼就要油桶。
“等着!”
说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