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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我不用再回去了。”格里在心里暗暗地道,“我已经是沃尔吉斯母艇上的一名见习军官,并且没有像其他同期的倒霉蛋儿一样,被诺丽。瓦伦女士的行李所取代。我必定会成为一名在沃尔吉斯浮空兽上服役,为祖国无私奉献的正式军官!”
“都加快速度!”罗西基军士长掏出计时花盘——一种经过生命礼赞培育的,会随着时间变化而改变颜色的植物——看了一眼,随后大喊,“我们的进度有些落后了!走快一些,喷射鸦在等着呢。”
投喂喷射鸦必须精确配合空袭的时间,投喂太晚的话,种粒会来不及储存进嗉囊;而太早了,又会导致种粒被喷射鸦排泄出来。
格里拉了拉饲料袋,他的肩膀被压得酸疼,背上也已经都是汗了。
他们的头顶突然传来一阵尖啸,一大团黑乎乎的东西从距离他脑袋上方一个巴掌的高度急速地掠过。
“呀~”佛力达发出一声尖叫,双腿一软,便和他背的喷射鸦饲料一起沿着沃尔吉斯侧翼的斜坡滑了下去。
他惊恐地蹬着自己的双腿,胶底鞋在巨兽外皮上剧烈地摩擦,发出比喷射鸦的尖叫更加刺耳的“吱吱”声。
一直掉下去老远,佛力达才被安全绳拽住。
“该死的!那些破鸟要谋杀我!”他尖叫着,本来就有些皱巴巴的见习军官制服变得更皱了,一只衣角还从腰带里漏了出来。
“只是一些拖着护网的战鹰罢了,它们对你没有兴趣!除非你长得像机械主义者的飞艇或者滑翔机什么的。”格里趁机放下已经磨破了肩膀皮肤的饲料袋,也跟着滑了下去,把佛力达拽了上来。
佛力达之所以被留下来,是因为他在旗语信号上的天赋,他每分钟至少可以辨识十四个词,而且准确率百分之一百,超过标准一倍多。而格里只能辨识八个,往往还要弄错一个。
“也许他偷偷地找生命中心用礼赞把自己的一部分胆子挪到了脑子上吧。”格里不无恶意地揣测。
罗西基军士长的脸已经气得发黑。
“该死的,佛利!(佛力达的昵称)你这辈子别想拿到你的袖章了!”他把自己的黑脸贴在佛力达惨白的小脸上,唾沫星子喷了瑟瑟发抖的佛力达一脸,“我们这是在打仗!跟该死的机械主义者!打仗!我们现在战场上,不是在你温暖的被窝里!你要是害怕得要死,就自己去军械区挑一颗你抱的起来的爆鸣弹,然后朝着下面有亮光的地方跳下去!这样至少还能为祖国做点贡献!”
“抱歉,长官!”佛力达颤抖着道,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再有下次!我亲自把你丢下去,让你能派上点儿微不足道的用场!”罗西基军士长比了个“你给我小心点儿”的手势。
三人继续前行,又从沃尔吉斯背上唯一的孔洞进入舰艏,这里除了是喷射鸦巢外,还担当机库的作用。
四架水母攻击气球都停放在这里,它们都处于休眠状态,半透明的气囊里没有充气,只有垂下来缠绕着吊篮的触须会不时地抽动一下。
吊篮底部和周围弧形的舱壁上停满了黑色的喷射鸦,它们从四面八方对闯入自己地盘的三个人报以尖啸。
“听起来它们已经很饿了,先生们。”罗西基军士长打开了手中的饲料袋道,“小心你的手,佛利,别被咬了!”
佛力达立刻哆嗦了一下。
格里拿手肘轻轻怼了怼佛力达的肋骨,悄声道:“别傻了,喷射鸦只吃昆虫和萨迪果。”
“格里先生,你要再这么帮着他,我就让你去胃黏膜区执勤,二十四小时!”罗西基军士长一边把饲料袋里的萨迪果丢向空中,任由喷射鸦争抢,一边对格里叫道。
格里这批见习军官自打一上母艇就由罗西基军士长负责,显然他已经把自己当成了这群毛孩子的严父。
虽然生命礼赞在贾尼尔被严格禁止作用在人身上,但是格里一度怀疑罗西基军士长的耳朵是不是跟佛力达的胆子一样,偷偷找生命中心的女士们施行过礼赞。
因为他可以听见任何连嗅探兽都发觉不了的声音,特别是悄声的抱怨和提醒,哪怕在十级大风里也不例外。
在罗西基军士长撒出第一把萨迪果之后,整个舰艏球形舱里的喷射鸦都沸腾了,它们纷纷把脑袋从自己翅膀底下探出来,朝着被安全带连成一片的三人发出愈加刺耳的尖叫。
它们推推搡搡地抢占着有利的位置,等待着更多的萨迪果被丢出来。
格里试了试安全带,确认自己已经和佛力达,还有罗西基军士长真正成了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这才从自己沉重的饲料袋里抓了一把萨迪果,用力地撒到空中,让喷射鸦们争抢。
萨迪果,萨迪棒,萨尔卡,其实都是一种东西,它们刚长出来的时候是一种一臂来长的,棕色管状植物,根据用处的不同,母艇上的生命组会用礼赞对其进行不同的衍生。
巨大化的萨尔卡用作母艇背部的防空重武器;还有一些会在周身长出一串一串圆圆的萨迪果用作喷射鸦的饲料和武器,每一个萨迪果内部都包含至少一枚坚硬的种粒;最后就是保持原样,直接折下来可以当做单兵武器的萨迪棒了。
“确保每一只都能吃的到!”罗西基军士长把萨迪果丢向深处。
“就像小时候喂鸭子。”格里嘟囔着,看着一只个头更大的喷射鸦抢走了他刚刚丢出去的大部分萨迪果,“小个子总是抢不到吃的。”
“所以大个子能储存更多的种粒,威力也更大,存活的几率也更大!”罗西基军士长被礼赞过的耳朵又捕捉到了格里的声音,他喊出了贾尼尔的信仰格言,“因为,适者生存!”
第98章 影月镇防御战…第五幕()
黑乎乎的喷射鸦拍打着翅膀飞了起来,在空中你争我夺地享受着他们的早餐。
萨迪果内蕴含的物质会让喷射鸦的肠胃产生气体,这种气体能让它们在受到惊吓时——比如眼睛里灌满了红光,或者听到特殊的声音——把嗉囊里储存的东西,也就是萨迪果的种粒,以极高的速度喷射出去。
高速喷射的种粒可以穿透机械主义者的装甲,城墙,肉体,把暴露在喷射鸦射程之内的所有东西撕成碎片。
即便是战象和战熊不敢轻易激怒喷射鸦群。
“够了!它们吃的太饱没什么好处!”罗西基军士长终于停下了扔萨迪果的举动,他的饲料口袋里还剩下三分之一。
“你们都明白自己接下来的任务吧?”他把饲料袋的口子重新扎紧。
“守着喷射鸦巢,随时准备投食并驱赶进行第二波空袭。”格里高声答道。
通常他们喂完喷射鸦之后都会回到自己的舱室里,等着接下来的课程或者实习,比如信号旗阅读,导航,生物燃料消耗量计算,天气预报,以及像个水手一样无休止地打绳结,还有便是指挥哨训练。
沃尔吉斯上有很多东西都可以通过光亮和声音两种东西指挥,白天通常用指挥哨,或者更大一些的摩奇斯声波——一种根系发达并且会和自己的叶片产生共振,把声音频率和范围大幅度提高的植物。
而晚上,则是用辉光虫。
但是今天,这是一次正式的夜间空袭,是格里登上沃尔吉斯飞行巨兽之后,首次参战,他们要牢牢守住喷射鸦巢——这也是母艇遇到突然袭击时,针对见习军官的应急预案。
“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罗西基对格里和佛力达道。随后他把一只巴掌大的传声变色龙从自己的肩膀上拿了下来,把它托在掌心和自己的脸齐平,随后又想起什么似的,掏出了计时花盘。
似乎比计划回报的时间提前了一下,所以他又等了一下,这才收起花盘,用手指轻轻在小家伙位于两只突出的眼睛正中间的地方点了三下,然后用清晰而平稳语调说道:“给舰长的信息:报告舰长!喷射鸦巢准备完毕,随时可以出击……信息完毕。”
小东西被放在了绳网上,它的两只眼睛左右转动了一下,随后朝着最近的一个传声通道走了过去,他会沿着只容它这种体形的生物穿行的通道一直爬到舰桥,把罗西基军士长的声音原样不动地传递给舰长。
随后是继续下一段传声之旅,又或者是回到由生命组负责照料的变色龙巢,就看舰长是不是有更新的命令了。
“有谁知道夜间空袭的守则。”罗西基军士长一点不愿意浪费时间。
“最重要在于灯光管制。”格里抢着答道,“所以今天沃尔吉斯上连荧光虫都处于熄灭的状态,而且空袭会采用摩奇斯声波引导,而不是辉光灯。”
“很好,格里先生。那么下一个问题!”罗西基军士长意犹未尽地举了一根手指道,“辉光灯引导和摩奇斯声波引导在夜间空袭中哪一种更稳妥?”
“辉光灯的好处是能将喷射鸦更为集中地引导到相应的目标,造成更为密集的打击。但是光柱会暴露沃尔吉斯的位置,引来对方的炮火反击。”格里再一次抢答道,“而摩奇斯声波在集中性和引导性上比辉光灯差一些,还会遗漏空中的零散的喷射鸦,但是隐蔽性更好,目标甚至不知道我们来了,直到被喷射的种粒覆盖。”
“很好,非常好,格里先生。”罗西基军士长赞赏道,“继续保持下去,我会亲自给你带上袖章。”
佛力达在一旁侧过头悄悄吐着舌头做了个鬼脸。
摩奇斯低沉的警报声响彻整个沃尔吉斯浮空巨兽,格里甚至能感受到背后巨兽表皮的轻轻震动。
“要开始了!”他想。
“要开始了!注意别被它们的爪子划到,带上风镜。”罗西基军士长兴奋地大喊,他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枚指挥哨放进自己的嘴里,吹出了一段高亢而尖锐的音符,听起来就像一只被人掐着脖子的喷射鸦在尖叫。
被惊扰的喷射鸦像一团黑雾一样腾空而起,它们挤挤挨挨地穿过头顶上的孔洞,尖叫着飞了出去,红色的小眼睛闪闪发亮。
佛力达紧紧贴着内壁,缩在格里身后,恨不得把自己嵌进去。
“别傻了,它们还没准备好喷射种粒呢。”格里不屑道。
“我也希望它们没准备好。”佛力达又往后缩了缩。
罗西基军士长皱着眉头,等所有的喷射鸦都已经离开鸦巢之后,他放下指挥哨对格里和佛力达说道:“我有个好主意……我们都上背侧去。”
“可是,长官,我们的岗位在这里。”佛力达弱弱地道。
“佛利佛利佛利……”军士长摇着头,“这里已经没有喷射鸦剩下了,在完成第一轮空袭前都不会有,我们待在这里没有任何意义。所以我们要上去,到背侧亲眼目睹这一次夜袭。这里我说算。”
“好吧,长官……你说了算。”佛力达蔫蔫地道。
而格里早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往上爬了。
被指挥哨驱赶出来的喷射鸦像一群没头苍蝇一样围绕着沃尔吉斯乱窜,尖啸声此起彼伏。
直到一阵低沉的震动穿透浮空巨兽的外皮,把用手肘穿过绳网,固定在侧翼的格里的耳膜震得一阵一阵发痒。
摩奇斯声波开始工作了。
不知所措的喷射鸦就像接到命令的军人,它们开始整齐地往下盘旋,循着人耳无法捕捉的声波震动,跟随着引导前往目标。
密密麻麻的鸦群甚至遮挡了格里的视线,他看不见地面上星星点点的光亮了,就像他们已经被喷射鸦袭击过似的。
“你说……他们……我是说下面的那些机械主义者,现在在干什么?”格里突然问道。
“大概正抱着齿轮流口水呢吧。”佛力达有些哆嗦地道,“反正机械主义都是一个德行。”
“先生们!适者生存!”罗西基军士长突然大喊。
“适者生存!”佛力达也壮胆似得喊了起来。
格里没有说话,摩奇斯声波骤然变得尖锐起来,他觉得自己的耳膜非常不舒服,不禁伸手捂住了一侧的耳朵。
夜袭,开始了!
第99章 影月镇防御战…第六幕()
影月镇,西侧一幢两层小楼,门口的木牌上刻着一只握住齿轮的爪子。
这里是猎熊者在影月镇的驻地,毕竟他们算的上是本地的老牌自由者车队了,这幢小楼就是车队的产业。
尽管一楼大厅里灯火通明,长桌上的油灯和屋顶的一盏鲁那结晶吊灯都亮着,但是从外面可一点都看不出来。
小楼所有的窗户都被遮得严严实实,防止任何一点灯光泄漏出去。
这是熊爪的主意,他在南方防线待过好几年,知道如果附近有母艇存在,那么晚上的时候最好不要把自己的位置暴露给对方。
喷射鸦和爆鸣弹最喜欢找有光亮的地方了。
猎熊者车队留在影月镇的人,包括鬣狗的车组还有三十多人。见到熊爪和小贝尔的时候,他们脸上的表情异常精彩。
然后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背叛过一次的人,对于背叛行为本身,会习以为常。
熊爪只是把鬣狗车组的其他人扣押起来,等天亮让他们离开影月镇,其他人则既往不咎。
他在影子山脉几乎损失所有的高级车组,还要赔偿一大笔钱给倒霉的骡夫,真要把所有人都赶走了那猎熊者也就离解散不远了。
至于今后……那就只有今后再说了。
熊爪靠在高背椅上,满脸疲惫,这一局他看起来似乎输得很惨,把猎熊者几乎所有的家底都输了个干干净净。
但是事情看还有转机,还没有到完全绝望的时候。只要奎克,乔拉,赫克托号还在,他就还有翻盘的希望。
而且看起来,他对于奎克和乔拉的身份还是低估了,不会有人出动一艘飞艇来对付几个普通的贵族——他们离开的时候也看到了空中的侦查滑翔机。
奎克和乔拉他们的身份越高,他们的处境越危险,熊爪表现地越有价值,他最后赢的就越多。
至于敢袭击奎克和乔拉的人,地位想必也不会低多少这种事情,熊爪并不在意。做什么事没风险呢?风险越大,收益越大,反正他也没更多东西好输了,不是吗?
他计划着,明天把几个相熟的自由者车队的头儿叫到一起,看看能不能说动他们一起参加到防御中来,在赫克托号和罗尔回来之前,能守住影月镇的话,他的赢面会变得更大。
只是贾尼尔人会让他如愿吗?
熊爪皱着眉头冥思苦想,最终疲惫得靠在椅背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吵醒他的,是窗外连绵不绝的狗吠。
一开始,只是一两条,扬起头冲着漆黑的夜空发出一连串的吠叫。渐渐地,开始吠叫的狗越来越多。
最后,似乎整个影月镇的狗,无论是看家护院的家犬,还是流浪街头的野狗,都加入到这场盛大的合唱中来了。
下水道的老鼠“吱吱”叫着跑了出来,在大街上到处乱窜,仿佛身后有一阵群的猫追着它们似的。
而猫们弓着背,朝着天上仰起头,背上的毛都炸了起来,锋利的爪子从肉垫里弹了出来,在主人家的地板或者其地方留下一道道划痕。
一时间整个影月镇都充斥着声嘶力竭的狗吠和乱七八糟的各种骚动,如同鼎沸,不少人骂骂咧咧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朝着窗外观瞧,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后又被结队从窗台下,屋檐下溜过去的鼠群吓得尖叫起来。
熊爪猛地从高背椅上弹了起来,他脸上有些惊慌,楼上车队成员的宿舍里响起一连串凌乱的脚步声和低低的叫骂声。
“地下室!都去地窖!”熊爪冲着楼上大喊起来。
不少衣衫不整的车队成员揉着惺忪的睡眼,扶着楼梯扶手还在发呆。
“快!都下去!”熊爪拉开平时当储藏室用的地窖盖板,冲着迷迷糊糊的众人大喊,“想活命就赶紧下去!空袭!贾尼尔人空袭!”
影月镇,璀璨之愿旅馆,三楼正中的客房。
轻薄的白纱帷幔围绕在四柱床周围,隔离出一个相对私密的空间,萨利。波鲁特见习骑士舒适地躺在中间,枕着轻柔的羽毛枕,身上搭着一条丝绸薄毯。
墙边堆放着十多个巨大的金属箱子,其中有一些敞开着,露出绣着精美花纹的礼服和丝绸睡衣,以及各种各样看上去就无比奢华的,亮闪闪的小饰品。
深绿色的制服,被服服帖帖地套在严格按照他本人体形制作的香水木衣架上。
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小女侍套着及膝的麻布长裙,下摆丝丝缕缕地垂着线头,手里提着一个小小的,水壶状的烫衣壶,正借着昏暗的烛光,一边张着嘴打着哈欠,一边小心翼翼地对付着制服下摆上一道顽固的褶皱。
另外一个差不多年纪的小女侍正趴在一旁的矮桌上打盹,手边的宽肚水晶瓶里荡漾着鲜艳的红色酒液,来自柰兰瑟尔的上等红酒散发着醇香的味道。
她很快便被窗外的动静的从浅浅的睡眠中惊醒,犬吠的声音仿佛让她受到了什么剧烈的惊吓似的,猛地抽搐了一下。
看起来完全不像十六岁少女的手一下子打在水晶瓶上,红色的酒液随之旋转起来,在瓶璧上留下清晰的挂壁痕迹。
小女侍仿佛受了惊的小动物一般跳了起来,她急急忙忙地伸手去扶水晶瓶,谁知小腹又猛地撞在矮桌边缘,疼得她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棕色的云榛木矮桌在地上挪动了一小段距离,发出尖锐刺耳的“吱”声。
小女侍连忙一手摁住矮桌,另一只手将将扶住倾倒的水晶瓶。
柰兰瑟尔红酒在瓶子里来回滚动,酒液挂在瓶壁上,缓缓流下。
她顾不上揉自己被撞得生疼的小腹,而是转头偷看四柱床的方向。
直到发现自己的主人今晚可能喝得有点多,睡得十分沉,丝毫没有被矮桌和窗外的动静吵醒的意思,她才小心翼翼地把水晶瓶扶正,冲着正回头瞪着她,负责烫衣服的伙伴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眼角还挂着点点泪珠。
她走到窗边,好奇地轻轻地推开一道缝隙。外面的喧闹一下子冲了进来,吓得她立刻又把窗户又关了起来。
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靠着墙边缓缓瘫倒在地,眼泪再也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