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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能绕行，那么摆在众人面前的选择就只剩下最后一个了——硬闯。
然而他们闯的过去吗？众人不禁面面相觑。
他们正说着话，那艘八条腿的陆舰已经爬上远处的一片高地，像一只盘踞在自己所织就的蛛网中心的巨大蜘蛛一般，俯瞰着脚下整片的森林。
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它都能立刻察觉，然后用它甲板上密密麻麻的炮台把这一片都化作火海。
硬闯跟找死也没什么区别了。
“那怎么过去？”安妮掩着被这个不请自来的大家伙惊地合不起来嘴，轻声问道。
第131章 我们溜过去（）
“赫克托号在冰川上跑不快，就算我们通过了山口，也不一定能摆脱它的追击。”安妮想了一下，皱着眉头道。
“这倒不是问题。”老攻城狮又看了一眼已经在高地上安营扎寨的陆舰，“以那家伙的吨位，他可不敢随便进冰川区。从它过来的方向可以判断，它是从更南面的山口绕过来的，那里并不属于冰川区，所以我认为一旦我们突破的山口，它是绝对不敢追进来的。”
“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我们怎么过去。”罗尔摊了摊手道，“以我们现在的状态，根本没有正面作战的能力。”
罗尔敢于单挑飞艇也好，贾尼尔人的浮空巨兽也好，那是因为这些目标都有明显的弱点——毕竟肚子里装满氢气的玩意儿都会怕火。哪怕狼兽，战象这种活生生的怪物，一堆金龙砸下去下去也能烤的香气四溢，外焦里嫩不是。
但是跟眼前这个八条腿的金属怪物单挑……还是摇头比较快。
蒸腾的白雾从后甲板引擎组的散热器上袅袅升起，远远看去就像陆舰背上背了一潭温泉似的。
一些金属舷梯从机甲腹部垂了下来，穿着灰蓝色制服的士兵从上面鱼贯而下，就像从蛛丝上滑下来的一串水珠。
士兵们一落地便忙活开了，他们在陆舰腹部正下方的空地上开始搭起了帐篷，一副要在这里长期驻扎的样子。
前甲板上成品字形排列的四联装主炮塔群，以及侧舷的两联装速射炮和高角炮群都有数不清的士兵在忙碌着，以确保随时可以对目标射出密集的弹雨。
舰桥稍微靠后一些的观察甲板上，一根高高的桅杆正在向上升起，看起来就像是赫克托号背上“鸦巢”的放大版。
两名士兵挤在鸦巢里，他们的举着双筒望远镜，搜索着赫克托号来的方向。
所有的一切都显示，这个大家伙近期哪里都不会去了，它就像只蜘蛛在这里静候美食自己送上门来。
对于罗尔和赫克托号来说，真是既走运，又不走运。
走运的是，他们提前了一步赶到了山口，发现了这艘远道而来堵门的陆舰。
而不走运的是，他们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一整夜的跋涉让罗尔和安妮等人都非常疲惫，所以并没有在抵达这里之后立刻穿过山口进入冰川区，而是选择了休息一下。毕竟进入冰川区之后，还要走很长一段距离，沿途也没有合适的宿营地。
所以现在，他们被堵在了外面。
虽然只有一步之遥，但真要跨过去，远没有那么容易。
赫克托号的驾驶室，罗尔，安妮，奎克还有霍齐正挤在大开的观察窗口，举着各自的望远镜排成一排，看起来就是在拍全家福照片。
“乌西鲁斯……”霍齐调整了一下工作镜的黄铜外圈，把八条腿的陆舰腹部的名字读了出来，“没听说过，又是皇家纳尔斯工坊最新的产品？”
“有点麻烦。”奎克放下望远镜，“最新的无尽级高速陆舰，在能够迅速加速的同时，也保证了把我们都碾成碎片的能力。我以为这家伙最少明年才能交付作战，没想到让我们先碰上了。”
“我想，我们可以绕过去。”安妮也放下望远镜，用一贯低沉而柔和的声调说道，“它的位置距离山口还有一些距离，如果我们速度够快，就能在他反应过来之前通过那道山口，进入冰川区。”
“没那么容易，殿下。”奎克摇了摇头道，“这家伙设计出来就是为了起到快速拦截的用场，他甚至不用动起来，光主炮居高临下一轮齐射就把赫克托号炸成碎片。”
“我们还有机会。”罗尔也放下了望远镜，转身对围成一圈的众人道，“他们没有预料到我们这么快就到了，蜘蛛的蛛网还没完全编织起来，它对于这一片的监控也完全没有达到无孔不入的地步。”
“就算这样，我们也不可能大摇大摆地从它边上过去啊。”奎克道。
“谁说要大摇大摆地过去？”罗尔竖起一根手指，摇晃了一下道，“在我们离开影月镇前往柰兰瑟尔之前，有哪个车组总是在晚上赶路的？”
“事实上，战车和赫克托号都不是用来在夜间作战的。”老攻城狮耸了耸肩道，“安尔兰王国所有的陆舰和战车在夜间的作战效率都非常低，所以在夜战中，我们总是会被尖耳朵佬那些怪物揍得满头包。”
“但是我们却在晚上穿越了整个东境。”罗尔张开双手比划了一下道，“放眼整个安尔兰，没有人会比我和乔拉更擅长夜间驾驶。而且，只要通过山口，那个大家伙就不敢追上了是吧？”
“是的，它的重量不允许它在冰川移动。”老攻城狮点了点头道，“除非它想滑倒，或者陷进冰窟窿里。”
“那我们的机会就更大了。”罗尔确信道，“我看到乌西鲁斯号的引擎已经停下来了，这是它们最严重的错误，等到了晚上，他绝对没有足够的压力做出第一时间反应。而等它把压力升上来，我们估计早就过了云池了。”
“晚上在冰川上行动危险也不小。”奎克有些担心道。
“再危险能比跟乌西鲁斯号硬碰更危险吗？”安妮反问道。
“看来我们也只有这个选择了。”奎克耸了耸肩道。
“我们会没事的，这么长的路都走过来了，西瓦亚号，贾尼尔人的母艇，狼兽和战象，还有兽潮，我们都经历过了。想要拦住我们，光靠八条腿可不够。”安妮用欢欣鼓舞的语气道，“至少得翻一倍才行。”
“联合收割机也不过十二条机械腿，要是有十六条机械腿的话，行进中会搅到一起的。”老攻城狮道。
“我想，他的意思是，至少要来两艘八条腿的陆舰才行吧。”罗尔有些无语地道。
“哦哦。”老攻城狮有些不好意地挠了挠头，“我再去检查一遍赫克托号。”
“我也去检查一下我的诺马洛克，天一黑就出发。”罗尔朝安妮，奎克和老攻城狮点了点头，顺着金属舷梯离开了赫克托号。
夜间行驶罗尔并不担心，反正有系统的360度无死角全景投影协助。在夜间模式下，就算罗尔闭着眼睛，也能把诺马洛克开起来。
至于安妮，罗尔对她的驾驶技术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赫克托号驾驶台那么多仪表，那么多错综复杂的仪表，操纵杆和调节阀，看得罗尔一脸懵逼，他根本无法想象，安妮到底是怎么用这些东西让赫克托号跑起来的。
所以他对于自己这个计划的前景还是很看好的。
第132章 摸黑前进（）
奥尔斯山脉位于罗尔和赫克托号的西面，所以把太阳落山的时间的整整提前了两个小时。
太阳不情不愿地落在了延绵的雪山群峰后面，最后一缕残阳掠过满是积雪的山顶，投下一连串如同钻石般闪耀的光线。
然而山峰巨大的阴影已经笼罩在了众人的头顶，周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赫克托号和诺马洛克的引擎在太阳还赖在山峰顶上的时候就已经启动，一直以正常输出功率的一半运行着，控制着噪音的同时，早已将压力升得满满的。
“出发吧。”罗尔朝安妮点了点头，钻回了诺马洛克驾驶舱，他的任务就是紧紧跟随在赫克托号后面，在一片漆黑里穿越山口，必要时也为赫克托号提供一些火力掩护。
安妮也回到了赫克托号的驾驶舱，伸手握住了操纵杆。
“啪！”
乌西鲁斯号上突然射出两道明亮而耀眼的光芒，划过漆黑的夜空，就像两柄光剑撕开黑暗。
“我们被发现了！”安妮吃了一惊，顿时放开了操纵杆。
“不，没那回事。”奎克淡定的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他们只是终于想明白我们很有可能在夜间行动了。”
“那怎么办？”
“没关系，区区两架高频射灯可没有办法把整片森林都照亮。”奎克不以为意地道，“更何况，我们头顶上可是有很厚一层树冠挡着呢。”
透过观察窗，安妮仔细地盯着那两道明亮的光柱看了一会，发现它们就像昆虫的两条触须，毫无规律地来回摆动着。
赫克托号要想不被发现，除了更加隐秘的移动之外，就需要一点点运气了。
希望幸运的齿轮今天依旧为他们而转动吧。
“那我们出发吧。”安妮深吸了一口，再一次抓住了操纵杆。
而奎克已经踩着驾驶座的椅背，把自己的上半身从安妮头顶上的应急舱盖里伸了出去。
她感受到奎克的两只靴子的尖儿轻轻碰了碰自己的肩膀，这是前进的意思。
安妮向前轻轻推下了操纵杆，赫克托号的机械腿嗤嗤轻响着，朝前迈出了第一步。
然后她的左肩又被轻轻地踩了一下，于是赫克托号的第二步就落在了左前方。
安妮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和赫克托号就像她小时候溜出塔瓦顿城堡时，在小巷子里看过的木偶戏里的提线木偶，而奎克则是拿着牵引绳的艺人，她和赫克托号的一举一动都在奎克的引导下完成。
这真的让一直渴望自由奔跑的安妮有些气闷。
但奎克就是她在黑暗中的第二双眼睛——黑夜里，还是在森林里隐秘前进，不能碰到任何一棵树，光靠安妮自己可真的做不来。
“下坡，步子小一些，有些陡。”奎克把头伸进来对安妮道。
“好的，老师。”安妮点了点头，这时赫克托号的左前腿没有踩住，突然向下滑了一点，碎石和砂砾窸窸窣窣地滚进了山谷里。
安妮感觉自己的手心里已经都是汗水了，握在操纵杆上滑腻腻的，就像抓着一条鱼。
她愈加谨慎地向前迈出了一步，依然有些打滑。
“稳定锚。”奎克在内部通话器里轻声道。
随着铰链松开的嘎吱声，一个有点像犁地用的犁耙似的东西从赫克托号的后腹部放了下来，“砰！”地一声砸进了泥土里，溅起一片碎石。把紧紧跟在后面的罗尔吓了一跳，以为赫克托号突发奇想，想顺便耕耘一下这片土地。
随后他就明白过来，这个看起来就很沉的玩意儿是用来防止赫克托号下坡时不慎滑倒然后一路滚下去的。
稳定锚的铁齿紧紧咬进泥土里，稳稳地拉住赫克托号。
“挺烦人的，我知道。”奎克低下头，对安妮道，“就像有个人一直拖着我们的屁股，但是这一段坡度太陡了，我们必须小心行事。”
“我不会摔倒的。”安妮紧紧握住操纵杆，把引擎组功率开到四分之一，四条机械腿缓缓地朝前移动。
她觉得赫克托号现在看起来一定就像陷在糖汁里，想要往外爬的小虫子。
太阳虽然早已经消失在奥尔斯群山背后，但是此时的月亮却刚刚升起。
借着微弱的月光，安妮只能看到观察窗外一大团一大团的黑影，那是茂密的树枝组成的帷幔，为赫克托号和诺马洛克提供了最严密的掩护。
奎克的脚不断地轻轻踩着安妮两侧的肩膀，继续指挥她控制着赫克托号小心翼翼地绕过一片片灌木丛和纠结缠绕的树根以及藤蔓。就像引导一只小老鼠穿过丢满了老鼠夹子的房间，而在房间的尽头，还蹲着一只老猫。
老鼠弄出的声音越小，被猫发现的机会就越小。
这就是安妮和奎克此刻齐心协力正在做的。
反倒是罗尔，惬意地坐在驾驶舱内，根据系统提供的360全景投影，轻轻松松地避过所有的东西，像个轻飘飘地幽灵一样，跟在赫克托号身后，有些好笑地看着这个四条腿的机甲笨拙而缓慢地挪动着。
过了好一会，赫克托号终于下到了谷底，这条山谷的尽头，便是乌西鲁斯号严密把守的山口。
他们的已经顺利地走完了前半段。
背后的铰链在绞盘的作用下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老攻城狮霍齐正在收起拖在屁股后面，犁耙似的稳定锚。
赫克托号就像刚刚被解开了笼头的马儿，往前猛地窜了一步，很快又有些踉跄地稳住了身形。
除了偶尔“啪”地一声抽在观察窗上，把冰冷的露水洒安妮一脸的树枝，和脱落下，掉在控制台上的片片树叶外，安妮什么都看不见。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从水底沿着夏托河逆流而上的金鳞鱼，头顶上密密匝匝的树冠像是水面，而乌西鲁斯号就是守在河边，准备美餐一顿的熊。
只要她稍一不小心搅动了水面，就会迎来致命的一记熊掌，然后被拍得粉碎。
“或许我们应该等起风的时候，暴雨也行……不不不，暴雨天的话刚刚下坡一段路，赫克托号会直接摔下来。”安妮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她第一次觉得罗尔的这个计划是如此疯狂，“哪怕选个月黑风高的日子也好啊！”
“咚！”安妮身后传来奎克跳下来时，靴子重重踩在金属地板上的声音。
“快让赫克托号蹲下！”他急道。
第133章 下河摸鱼（）
安妮已经来不及用操纵杆控制赫克托号的姿态了，她飞快地摁下了泄压阀的控制按钮。
赫克托号四条机械腿的关节顿时“嘶嘶”叫着软了下去，整台机甲也随之消失在一片树丛后面。
与此同时，一道耀眼的光束从他们的头顶掠过，这下就连跟在赫克托号身后的罗尔的心都揪了起来。
关节泄压阀里涌出的蒸汽一碰到冰冷的空气，立刻就化作一团白色的雾气往上升腾，在光柱笼罩的范围内翻滚着。
利用鲁那结晶的能量制造的高频射灯所投射出来的光柱顿时停了下来，它疑惑地在周围来回搜索了一会。
光柱不止一次地掠过诺马洛克和赫克托号的头顶，只要稍稍往下一点点距离，就能照到赫克托号巨大的身影。
而金属外装甲的反光将会穿过树冠中的缝隙，将乌西鲁斯号从沉睡中惊醒。
然而幸运的齿轮依旧在为他们而转动，因为奥尔斯山脉林地在夏季夜晚特有的薄雾已经开始缓缓升起。
很快光柱范围内就都是一片白茫茫的了，他们也把刚刚莫名升腾起来的白雾忽略掉了。
光柱最后在这一片徘徊了一会，便恢复了之前懒洋洋的状态，慢慢地朝着森林深处挪了过去。
“呼~”罗尔在诺马洛克里长出了一口气，至少在短时间内，高频射灯的光柱是不会回来了，他们获得了一段时间的空窗期。
如果能乘这个时候跑过去的话……
然而赫克托号依旧停在那里，一动不动。
“机会难得，赶紧前进啊。”罗尔摁下了通话器，轻声道。
“恐怕赫克托号暂时动不了。”安妮低沉而柔和声音传来，“刚刚为了躲那道光柱，我把四个膝关节的压力都泄掉了，而我们的引擎一直保持着低功率，要把压力重新升起来，恐怕需要一点时间。”
“……”罗尔有些无语，就像电影里，主角越是靠近脱离点，遇到的突发事件就越多。
然而和电影里不同，乌西鲁斯号的炮弹可不会长眼睛似的完美避开赫克托号和诺马洛克的逃脱路线。
突然一阵“哗哗”的声响惊动了罗尔，还夹杂着“扑通扑通”的声音，就像水流中有什么东西跃出水面，然后重重地掉下来砸进水里似的。
刚才因为太过担心被光柱照到，以至于他一直都忽略了这个声音。
罗尔从大开的观察窗朝外看去，发现谷底正是夏托河从云池流出来的一条最主要的河道。
冰川在夏日太阳的暴晒下开始融化，水位暴涨的云池通过无数大大小小的山涧和河道分摊自己的压力。
于是此时的河道内水位足够漫过赫克托号半蹲的机械腿。
而湍急的河流中，无数金鳞鱼正在夜色中竭力前行。它们用力摆动着自己的尾巴，迎着无数扑面而来的浮冰，在冰冷的河水里逆流而上。
挤挤挨挨的鱼群中，不时的有肚子鼓鼓囊囊的雌鱼猛地跃出水面，尾巴后面带着一连串晶莹如同珍珠的水滴，在河面上划过一道弧形，然后“扑通”一声掉进水里，继续摇头摆尾地往前游。
金鳞鱼闹出的动静，加上湍急的水流发出的“哗哗”声，足以掩盖赫克托号引擎的噪音。
“这里罗尔，我们得继续往下走，到河里去。”罗尔打定主意，摁着通话器道。
“河里……”安妮侧着耳朵听了一下，顿时恍然大悟，“好主意，罗尔，这声音可比赫克托号的引擎组要吵的多了……唔……至少可以加到四分之三功率，我们的压力很快就能升起来。”
说话间，安妮利用刚刚一段时间里回复的一点点压力，慢慢地挪动着赫克托号滑进河水里，就像一条搁浅的金鳞鱼终于回到了水里。
引擎的功率一下子就提了起来，低沉的轰鸣被水流声和挤挤挨挨的金鳞鱼群掩盖，不靠近了仔细听，真的听不出来。
月亮又升高了一些，河面一片金色的波光粼粼，跃出水面的雌鱼更多了。
金鳞鱼们正在为自己的最后一段旅程而努力。它们用力地冲过前方一个向上的斜坡，就像越过那道能让鲤鱼化龙的龙门。
而它们的目的，只是为了去云池繁衍后代。
同样的，赫克托号和罗尔也要想办法通过那道山口，而他们的目的，是不要被乌西鲁斯号黑洞洞的主炮群炸成碎片。
很快赫克托号的压力再一次升了起来，它并没有离开河水，而是直接朝前迈开了步子。
巨大的机械腿踩进冰冷的河水里，把河底的淤泥搅起一片，挤挤挨挨的金鳞鱼也惊恐地躲避着这四个不速之客，一时间河面更加热闹了。
罗尔反倒是悠然自得地驾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