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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械巨象的腹部打开了一道门，另一架悬梯伸了出来，熊爪和小贝尔还有两个达勒的助手一落地便朝着袭击者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但是罗尔并不认为他们能找到人。
“罗尔，你没事吧？”安妮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被他们脱掉的礼服，她几乎顾不上掩饰自己的声线。
而西斯则缓步走下舷梯，她身上的猎装依旧像新的一样，一丝褶皱都看不见。
“我没事……”罗尔说着，又咳嗽起来。
“你的行为非常英勇。”菲利斯手中的便携相机闪过一道强光，罗尔顿时又看不清楚了，“而且很聪明。”
“我们还是先回无畏号吧，万一这些人骚动起来就麻烦了。”达勒拿手捂着鼻子，另一只手用力地扇着，“我还得想办法通知总管大人，另外安排人来迎接各位。得在事情变得不可收拾之前，让各位到达高塔。”
“我看这场面已经不好收拾了。”菲利斯抓了一把方糖喂给闪光灯里的辉光虫，又把自己的相机对准了惨遭蹂躏的街道，以及散落其间的斑斑血迹。
安妮顺势扶起正眨着眼睛，试图用泪水减轻灼烧感的罗尔，朝舷梯走了过去。
然而在他们登上舷梯之前，人们已经从震惊中恢复过来，随着紫色的人流，大声地鼓噪起来。
“的确是已经不可收拾了。”罗尔叹了口气道。
熊爪，小贝尔和达勒的助手狼狈地退了回来，他们什么人都没追到，自己反而被揍了个满头包。
熊爪身上紧绷绷的礼服已经被撕破了，而达勒的两个助手脸上更是鲜血淋漓，只有小贝尔的情况稍微好一些，除了骑士礼服上多了一些脚印。
“我知道这不是安尔兰人的行为，而是某些可耻的无胆之徒的卑鄙行为。”菲利斯扶着自己的相机道，“身为自由言论者，我会让大家知道真相。”
“等你把真相公布出去的时候，我们已经要被这些人打死了吧。”安妮拉着罗尔飞快地登上了舷梯。
汹涌的人群很快就把机械巨象变成了汪洋中的一座孤岛。
群情激奋的人们涌了上来，用力拍打着机械巨象的身躯，大声喊着要达勒交出元凶。
虽然他们还没有朝着象轿上丢石头，臭鸡蛋之类的，但是罗尔觉得这已经只是时间问题了。
哪怕达勒和菲利斯朝着人们喊破了喉咙，在这种情况下，根本不可能有人听得进去，也没有人相信他们。
“不要相信那些安尔兰人的走狗！他们背叛了安尔多哈，背叛了自由！”人群里有人在大喊，“他们就是想要把每一个安尔多哈人带入战争的深渊！”
“那根本不是我们的战争！是安尔兰人自己的战争！因为他们的狂妄和自大！他们利用一个显而易见的阴谋发动了这场战争！”另一个人跟着喊道，“现在，他们想把自由的安尔多哈也拖下水，陪着他们一起加入到这场毫无意义的，只为满足个人野望的战争中！”
“某些安尔兰人的走狗为了满足自己的利益，而妄图让所有安尔多哈人来为他付出生命！”又有人大喊道，“我们安尔多哈新青年集社不答应！安尔多哈人的命运必须由安尔多哈人自己决定，而不是被某些野心家利用！”
“野心家和安尔兰的走狗知道我们不会屈服，不会让他们如愿！所以他们采用了野蛮的行径，践踏我们的土地和人群，冲散我们的阵线！这是他们一贯的手段。”
“但是，他们从来没有如愿，也永远不会如愿！”最后，有一个特别大的嗓门喊道，“安尔多哈的新青年们不会屈服于暴力，我们不要战争！但是我们不惧怕牺牲！只有踩着每一个安尔多哈新青年的尸体过去，你们这些野心家和走狗才能如愿！”
随着这些呼喊，人群愈加沸腾起来，他们组成了密集地人墙围住了机械巨象无畏号，同时又阻止了外围试图靠近的坦伊斯警察，把那些狼兽拖着的车厢掀翻在地。
“这下真的麻烦了。”菲利斯灰头土脸地看着罗尔等人，“他们已经被彻底煽动起来了，如果不离开这里，估计我们很快要遭殃了。”
“但是怎么离开？我们连离开象轿都做不到。”达勒也是一脸的悲凉，本来一个简简单单的接待工作，怎么就能搞成这样？
“我可以让诺马洛克冲过来，碾出一条路来。”西斯冷不丁地在罗尔的脑海中道。
“……然后我们怎么办？任务就彻底失败了。”罗尔也在脑海中道。
“总比死在这里好。”西斯微不可查地耸了耸肩。
“有什么东西过来了？”熊爪突然指着远处的天空，大声道。
第180章 勇气号（）
“是勇气号，领主大人的飞艇！”达勒也看到了那个东西，顿时激动地道。
“飞艇？”罗尔疑惑地看着远处正朝这里飘过来的玩意儿，“如果鲍里斯三世已经有了一艘飞艇，为什么还对沃尔吉斯感兴趣？”
“那可算不上什么飞艇。”菲利斯头也不抬地拍着照片，记录下愤怒的人群里扭曲的脸庞，“只是领主大人的另一个玩具罢了。”
鲍里斯三世的飞艇从人群头顶上掠过，人们发出一阵更加暴怒的呼声。
这艘飞艇小得可怜，看上去只有被罗尔击落的西瓦亚号四分之一的大小，而且也不是氢气球飞艇，更像是一个放大版的热气球。
更重要的是，它装饰华丽，就像一大块漂浮在半空中的婚礼蛋糕。
“它看起来……可真显眼。”安妮已经重新穿上了礼服，只是衣服上的褶皱根本弄不平。
“的确……安尔多哈自治领主的口味真是有些……奇特。”罗尔也跟着道。
飞艇鼓鼓囊囊的气囊周围缀满了流苏，而吊舱的凉棚上也镶这真丝的滚边，就像某个生活在城堡里的王子，躺在自己华丽的超大号羽毛床上，飘在空中出行一样。
整艘飞艇都吊在一个横躺着的圆柱形气球上，气球下面有好几个开口，每个开口都正对着一个造型怪异，看上去有点像狼兽脑袋的喷口。
炙热的火苗从怪物的嘴里喷出，把加热的空气送入气囊里，支撑起整艘飞艇的重量。
“这不就是个很多节的热气球吗？”罗尔不禁吐槽道。
吊舱的头部装饰了猎鹰头部的浮雕，尖锐的鹰喙向下勾着，在太阳的照耀下闪闪发光。而两侧则雕出了翅膀的造型，就像两把锋利的剃刀。
飞艇的尾部有点像西瓦亚号的螺旋桨群，扭曲的金属臂上连接着一排排螺旋桨，推动热气球前进。
勇气号热气球飞艇很快就飘到了机械巨象的头顶上，在罗尔等人的头顶上投下一大片阴影。
螺旋桨一边旋转一边改变方向，勇气号的猎鹰头很快就转向了高塔的方向，同时降低高度。
一架旋梯从吊舱的腹部被放了下来，几个穿着高塔卫队蓝色制服的士兵飞快地跑了下来，领头的人对安妮以及达勒点头示意之后，便灵活地沿着机械巨象爬了下去，并开始维持周围的秩序。
大概因为坦伊斯的人们和全身紫色的安尔多哈新青年们，知道高塔卫队在总管大臣格里尔的指挥下，而格里尔是著名的自由派，从来都不主张安尔多哈过多的倾向于任何一方势力。
所以汹涌的人群顿时稍微安静了一些。
“乔拉先生，我们就在这里道别，稍后在高塔再见。”达勒赶紧走了过来，恭敬地对安妮道，“各位，请登上勇气号吧。”
“我的礼服……”安妮泄气地松开了正和衣角上的褶皱奋斗的手，在刚刚的骚乱中，她和罗尔礼服都毁掉了。
熊爪和小贝尔的也好不到哪里去。
倒是西斯，依旧一尘不染，她优雅地登上了舷梯，仿佛刚才的袭击只是一场狩猎游戏似的。
“不用担心礼服，我已经为各位准备好了新的。”一个有些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在见到领主大人之前，各位还有一些时间。另外对于下面发生的一切，我表示深深的歉意，朴实的人们总是会被各种居心叵测之徒利用而不自知。”
说话的人穿着真丝的长袍，背着双手。他的眼睛上戴着飞行员风镜，而肩膀上则蹲着一只造型奇特机械怪物。
它看起来像一只机械猫头鹰，有着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以及喇叭似的大嘴。
一个不停滚动的圆柱形滚筒挂在它的胸前，表面上还搭着一根金属针。
“和平，就全仰仗您了，乔拉先生。”他对着安妮鞠了一个躬，用低沉的声调道，“我是吉拉瑟。阿加，领主大人的管家。”
如果不是之前被科普过了，吉拉瑟。阿加是个官职名称，罗尔估计真的会握着对方手说：“阿加先生，你好。”
“格里尔先生，很高兴见到你。”安妮伸出手和对方轻轻握了一下，“感谢你特地来迎接我们。”
“勇气号只是个备用方案，我也没有料到有些人真的会肆意妄为到如此境地。”总管大臣叹了口气道，“他们为了将安尔多哈拖入战争的泥潭真的是无所不用其极。和平和自由，真是昂贵的字眼。”他说着，抬起了手。
怪兽形的喷口里顿时喷射出了更多的火苗，罗尔闻到了一股不知道什么东西燃烧散发出的甜味。
热气球飞艇开始缓慢上升，罗尔扶着护栏，看着底下喧闹的人群变得越来越小。
“到处都是秘密集社，到处都是游行示威的人群。”格里尔走了过来，站在罗尔身边仿佛自言自语地道。
“听说贾尼尔人的军队曾经帮助你们镇压过一次暴乱？”罗尔问道。
“的确如此，但是作为领主大人的管家，我是极力反对依靠其他国家的军队来镇压的。”格里尔目光低垂，看着下方人群，“但是维斯勃就是不听，他的政策就像火上浇油，总有一天会让坦伊斯彻底爆炸，而他则会被炸得粉身碎骨。我只希望领主大人不要陪着他一起送死。”
勇气号继续上升，坦伊斯歪七扭八的街道变得更加渺小。金属机甲的反光穿透层层浓雾散射了过来，与低头前进的合成怪物擦肩而过。
陀螺旋翼机从他们脚底掠过，就像一只轻巧的蝴蝶，混乱不堪地街道和示威者的喧嚣也全部消失不见。
这就是坦伊斯现在的状况，所有的愤怒和不甘都被深深地掩藏了起来。平静的浓雾下面，掩藏着随时爆发的火山。
而鲍里斯三世和他的总理大臣维斯勃就坐在这火山口上而不自知。
勇气号继续前行，远方的海面在正午的阳光下散发着金灿灿的光芒，正下方，两座高耸的大理石建筑正逐渐后退。
一座是机械大圣堂，圆形的礼堂房顶就像一面硕大的盾牌，而一旁的齿轮塔则是从盾牌下面刺出的长矛。
与之对应的，则是一座生命中心，白色的大理石建筑被整片整片的绿色围绕，就像一座美丽的花园。
“在安尔兰你可看不到这样的景象。”安妮说道。
“我宁可永远不看见这些东西。”熊爪厌恶地看着生命中心道，他似乎想朝下吐口水，但还是忍住了。
而小贝尔则面向着齿轮塔，轻声唱着多炮塔的赞歌。
“我们到了，先生们，以及这位美丽的女士。”总理大臣挥了挥手，勇气号开始下降，“欢迎诸位到访高塔。”
第181章 高塔会客厅（）
勇气号掠过高耸的城墙，朝着高墙后一片绿意盎然的花园飘了过去。
从热气球飞艇上鸟瞰，花园并不大，不到一块足球场的四分之一，但是放下勇气号却绰绰有余。
总管大臣格里尔朝安妮和罗尔颔首道：“两位贵客请稍候。”
说着便走向了船艏，通过一个特质的瞭望镜观察勇气号降落的位置和方向，不时地大声向控制螺旋桨的操作员下达命令。
金属长臂“吱嘎吱嘎”地调整着飞艇的落点，很快，勇气号便以不可以思议地精度降落在了花园中若干条幽静小路的交汇点上。
整个降落过程异常轻柔，只有螺旋桨带起的劲风吹动树叶时才发出一片“沙沙”声。
降落后的勇气号瞬间和整座花园融为一体，化作为整个花园锦上添花的奢华凉亭。
罗尔这才明白为什么这艘热气飞艇会装饰得就像有一架会飞的豪华大床，因为它本来就是干这个用的。
“欢迎各位莅临高塔，本人谨代表安尔多哈自治领领主，鲍里斯三世大人，向各位来自安尔兰的使者致以最崇高的敬意。”总管大臣沿着放下的舷梯率先走了下去，随后便恭敬地站在舷梯旁边，对紧随其后的安妮和罗尔等人道。
“感谢您特地前来迎接，格里尔大人。”安妮用低沉而柔和的声调回应道，听起来就像一个老练的外交官。
“各位，这边请。”总管大臣朝着某一条小路比了个手势，“已经为各位准备好了休息和梳洗的房间。”
沿着小路离开鲍里斯三世奢华的花园，穿过廊柱环绕的宫殿，弯曲的穹顶上用大理石装饰出各色繁复而意义不明的花纹，像钢琴键盘一向闪闪发亮。
蒸汽管道弯弯曲曲地穿过墙壁，就像古老城堡上蔓延的藤蔓，只是藤蔓既不会冒烟，也不会嘶嘶作响，更不会散发出一阵阵热浪。
无数的窗户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每一扇窗户的格栅都在阳光下闪着金光，就像它们都是用金子打造似的。
穿着蓝色丝质制服，胸前绣着跃出水面的剑鱼，手里握着长戟，腰间挎着弯刀，而背后却背着步枪的高塔卫队守卫着每一扇门。
他们用冰冷而警惕地目光注视着路过的每一个人，即便是总管大臣也不例外。
罗尔不知道居住在这种浮华而令人眼花缭乱的宫殿中究竟是种什么感觉，这里跟颐和园和故宫那种雕梁画栋的华美完全是两种概念。
那是沉淀了千年的内涵，而这里更像是一场暴发户的财富秀。
“塔瓦顿堡跟这里可完全不一样。”安妮似乎明白罗尔在想什么，轻声在他耳边说道，“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相同之处的话，大概就是仆人和卫士的数量了吧。”
说话间，众人停在一扇大门前。
它看起来就像他们路过的每一扇大门，装饰着金光闪闪的华丽花纹，门口杵着两个连表情都一模一样的卫士。
“各位，请先在这里休息片刻，我去看一下领主大人的会客厅是否已经准备好。”总管大臣格里尔伸手推开门，一阵凉意立刻飘了出来，和外面的闷热空气截然相反。
房间里的空气凉飕飕的，带着一股子花香味。只是不知道这座宫殿内的每一个房间都是如此，还是总管大臣为了照顾他们而特地准备的。
全新的礼服已经准备妥当，一共分成了五个架子。
罗尔稍微看了一眼，发现每一个架子上的礼服尺寸分别对应着他，安妮，熊爪和小贝尔，而最后一个架子则是女式礼服，尺寸就有些微妙了，大大小小应有尽有，但是总的来说和西斯的尺寸看上去差不多。
“看来这个总管大臣也不是省油的灯。”罗尔拿起一件带有浮夸纹饰的安尔兰风格礼服道。
“他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衣服尺寸？还事先准备好了这么多？”安妮也奇怪道。
“我们到达坦伊斯之后，不是上街买过一次衣服吗。”罗尔又换了一件看起来不那么夸张的，“想必格里尔的人一早就盯上我们了。”他说着看向了菲利斯。
“总管大臣不仅仅是领主大人的总管，更是整个安尔多哈的总管。”自由言论者的相机挂在胸前，闪光灯里辉光虫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那为什么只有西斯姐姐的衣服尺寸不对？”安妮问道。
“因为她根本没买衣服……”罗尔看了抱着胳膊站在一旁的西斯道。
“所以格里尔根本事先知道这次袭击？”安妮有些不悦地看向菲利斯，自由言论者是他们和总管大臣之间唯一的联系桥梁。
“我不知道。”菲利斯耸了耸肩道，“自从联系过总管大臣之后，我也是今天才见到他。”
“这甚至有可能是他自己自编自导的一场戏。”熊爪插嘴道。
“这倒不至于。”罗尔摇了摇头道，“他只是没有制止而已。”
“为什么？他不是和总理大臣维斯勃是死敌吗？”安妮问道。
“因为没必要，他和我们也不是朋友。”罗尔摊着手道，“至少目前来说还算不上，除非我们真的能说服鲍里斯三世。”
众人不再说话，而是各自在隔壁的小房间里换上了崭新的礼服。
门恰到好处地被敲响了，格里尔站在门外，他依旧戴着那副风镜：“各位尊敬的客人，领主大人的会客厅已经准备好了，请随我来。”
罗尔和安妮等人跟在格里尔身后，沿着一条一条的廊柱穿过了众多的房间和无数一模一样的门以及守卫，一直来带宫殿群最里面高耸的塔楼下。
这座健在悬崖上的高塔背后就是一片汪洋，曾经用来供奉历年采得的月光流华，如今已经是安尔多哈的中枢，领主接见大臣的地方。
格里尔站在紧闭的石拱门前，他肩膀上大嘴巴机械猫头鹰发出一连串悠扬而激昂的音乐：“前面，就是安尔多哈自治领领主，自由与和平的缔造者，崭新秩序的开拓者，鲍里斯三世大人的会客厅。”
他抬起手连拍了三下，大门伴随着一阵嘶嘶声打开了。
熏香，油脂的味道混合着一股子说不上来的气味扑面而来。
第182章 陈年旧事（）
众人在总管大臣格里尔的引导下穿过洞开的石门，走进了鲍里斯三世的会客厅。
昏暗并且处处透露着一种神秘主义色彩的房间，与门外的阳光明媚形成了剧烈的反差。
无处不在的香薰蜡烛躲在丝质的帷幔后面，散发着点点光芒，把沿着圆形墙壁盘旋而上的楼梯染上一层昏黄的颜色。
罗尔的眼睛在骤然变暗的环境下一时间几乎什么都看不见，其他人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
很快，他便适应了这昏暗的光线，目光随机被耸立在他们面前的庞然大物所吸引。
那东西似乎是个巨大的，盘腿而坐的人形，如果站起来的话一定要比机械巨象无畏号还要高大。
它的身上披着巨大无比的，满是剑鱼纹饰的蓝色纱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