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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言论者跟在他身边，伸手挠了挠杰克的下巴。
“有意思。”罗尔摸着自己下巴道，“我们还有希望。”
第185章 御前比武（）
“希望？”安妮皱起了眉头，声音变得有些尖锐。
“首先，鲍里斯三世并不是有意捏碎礼物的。”罗尔捏着下巴道。
“这么说，是御像发生了意外？”
“也不能算是意外。”罗尔回想起隐藏在帷幕后面的眼睛，“说到底，御像还是需要人来才操作的，不是吗？”
“你是说操作御像的很有可能是总理大臣维斯勃的人？”安妮立刻反应了过来。
“被他买通的可能性更大。”罗尔的目光落在船艏的总管大臣格里尔的背影上，“但不管怎么样，鲍里斯三世就像他的御像一样，被某些人控制着，但是他的心里还是不那么愿意的。”
“不愿意？那为什么还要接受贾尼尔人的掌握？”
“他有自己的弱点，对于母艇的渴望或许是其一，但一定有更多的东西捏在别人手中。”罗尔分析道，“从他的表现来看，他似乎并不满意自己被掌握的状况，但不管怎么说，我们获得了一次机会，正面打击贾尼尔在安尔多哈影响力的机会。”
“只要击败他们的怪物，至少能让鲍里斯三世稍微找回一些主动权。”安妮也接着道，“而不至于像现在一样，全盘被掌握在亲贾尼尔势力的手中。而到时候总管大臣……”她也看向那个背影，“一定会有所动作。”
“就是这样。”罗尔不得不承认，安妮的确很聪明，这大概和他从小受到严格的贵族教育有关，“但是首先，我们得击败他们的怪物。”
“我对你们有信心。”安妮转过头，真诚地看着罗尔的脸庞，盯了一会之后又扫了抱着胳膊站在罗尔身后的西斯一眼，“你们击落过飞艇，击退过沃尔吉斯号，又把我从乌西鲁斯号的炮火下救了出来，我相信这一次你们也一样能做到。”
“……”罗尔张了张嘴，诺丽。瓦伦博士怎么看是一个颇有心机的女人，她既然敢大模大样地提出御前比武，想必是有一定把握的。
这一场比武的胜利或许不会那么容易。
最终罗尔什么都没说，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但是他心里却有些郁闷，就算打击了贾尼尔在安尔多哈的影响力，也不见得就能圆满的完成这个任务。
必须要想办法让鲍里斯三世脱离亲贾尼尔势力——也就是总理大臣维斯勃——的掌握。
这又该怎么做到呢？
罗尔心里一筹莫展，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应付好眼前的事情再说了。
……
坦伊斯下城区某个酒馆内。
自由言论者菲利斯和罗尔相对而坐，颜色暗沉但是丝毫有油腻感觉的木桌上放着两杯麦酒。
穿着安尔多哈传统服饰的半大孩子把比自己身体还宽大的托盘顶在头上，在酒馆里穿梭着，上面满是喝空的酒杯。
安妮没有跟着来，她和熊爪，小贝尔以及西斯留在了斐珞尔中心顶层套房里，自从昨天从高塔回来之后便足不出户。
这么高调地在坦伊斯一露面，遍布这座城市的安尔兰密探们一定已经把消息传回了王都。
而她的好弟弟此刻可能还没有确定出现在坦伊斯的乔拉究竟是不是他的姐姐，但一定不会放任不管。
按照他一贯宁枉勿纵的习惯，估计杀手刺客之流很快就会找上门来。
所以他们还是老老实实呆在旅馆，等待御前比武结束之后再做打算的好。
罗尔到没有担心自己会被盯上，从各方面的情报来看，他都是那个无足轻重的家伙。
甚至认识熊爪和小贝尔的人都会比认识他的人的更多一些。
所以他才能毫无顾忌地在坦伊斯到处乱走。
今天之所以和菲利斯在下城区酒馆见面，是想找到除了御前比武之外，其他的盘外招。
毕竟要削弱高塔内的亲贾尼尔势力，光靠一次御前比武的胜利是远远不够的。
但是和菲利斯谈了一会，罗尔依旧一无所获。
在总理大臣维斯勃的大力压制下，自由派的总管大臣格里尔和他的势力受到了极大的损失。
要不是他还手握着高塔卫队，估计整个高塔早已经被贾尼尔人接管了。
而从昨天会面时御像的诡异行为来看，他的人手也变得不再那么可靠了。
“坦伊斯的自由言论者们也普遍倒向了维斯勃。”菲利斯有些失落地灌了一口麦酒，他的记忆蛙杰克蹲在肩膀上，从皱巴巴的领子下面露出一张懵懵懂懂的脸来，“我试着把无畏号踩踏事件的真像公之于众，却被抨击为帮真凶打掩护的骗子，几乎一半的报纸都把矛头对准了我。”
“民众都是盲目的，所以有时候光靠一张嘴并不能唤醒他们。”罗尔也抿了一口酒，他的眉头微微皱起。
“但是现在，维斯勃掌握着坦伊斯更多的嘴。”菲利斯叹息道，“真相不断地被掩埋和篡改，谎言如毒蛇一般吞噬着每一个人的内心。”
“因为我们没有这样的东西在背后支持。”罗尔指了指酒馆墙上一副海报。
海报上描绘着沃尔吉斯号浮空巨兽越过波涛的雄伟身姿，以及一行小字：为庆祝安尔多哈空骑团正式成立，将于XX月XX日举行盛大的领主巡游及御前演武。
这海报在昨天夜里就已经贴满了大街小巷，领主大人的行动效率和迫不及待的心情可见一斑。
“这样只会让民众陷入盲目的自大和自满中，从而对即将到来的战争威胁视而不见。”菲利斯又灌了一口酒道。
“但是不可否认，在公众面前赢下比赛，对于总理大臣的打击大概会更大一些吧。”罗尔自信满满地道，“一场彻底的失败或许能唤醒某些人。”
“但是如果你输了，那你也会输得更彻底。”
“放心，我不会输的。”罗尔抓起酒杯，把剩下的麦酒一饮而尽，“在影月镇我击退过它一次，这一次也不会例外。我是最好的驾驶员而西斯则是最好的炮手。”
“希望如此。”菲利斯挠了挠记忆蛙杰克的下巴。
“我们该走了。”罗尔站了起来，却发现酒馆靠近门口的地方站了几个人，他们高大的身躯挡住门外的光线，而数道目光直直落在罗尔身上。
其中一个侧着头似乎在跟边上人询问着什么，被问的人则点头答应，一张卷起来的报纸夹在他的胳膊底下。
第186章 小巷迷宫（）
“找你的？”自由言论者并没有起身，他微微侧过头看了门口一眼，压低了声音问道。
“不太清楚，但似乎是来找我的。”罗尔有些纳闷地四下张望，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出口。
他不太明白，这些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找上他。
但绝对没有想要留下来跟对方打个招呼，问问清楚的想法。
“后面还有一扇门，通往后街小巷。”自由言论者菲利斯随意地靠在椅背上。
“你怎么办？”罗尔皱着眉头看着门口不明身份的众人。
“在坦伊斯，没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下对一个自由言论者出手。”菲利斯拿起了胸前的便携式相机，似乎这就是他的护身符，“回头见，罗尔先生。”
“回头见。”罗尔冲他点了点头，一转身朝着酒馆另一边跑去。
转过一截木质楼梯，罗尔闯入了一个满是机器噪音的小房间，弥漫的蒸汽中，到处都是转动的齿轮和发光的指示灯。
身后酒馆大厅里传来了一阵乒乒乓乓的声响，有人在大喊着让酒馆里的客人让开路。
罗尔不顾一切的穿过纠结的蒸汽管道和嘶嘶作响的阀门，又在一个不知道做什么用的滚烫机器上撞了一下。
“门……门……”罗尔连连挥手驱散遮挡在眼前的蒸汽，在一片漆黑中找准了方向。
那是一扇没有上锁的小门。
他绕过另一个像熨斗一样滚烫的机器，推开门跑进了酒馆后面的小巷子里。
罗尔觉得自己是不是闯入了农贸集市。
整条小巷都被摊位和行人塞得满满当当，衣柜大小的木质摊位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水果和坚果。
讨价还价和吆喝的声音低低地压在每一个人的头上。
罗尔想都没想就拼命从人群之中挤出一条通道，朝着小巷的另一头跑了过去。
被推了个趔趄的，被踩了脚的行人纷纷发出怒喝，两旁事不关己的好事者也投来好奇的目光。
喝骂声和怒吼声在罗尔身后紧追不舍，想必是那些堵在门口的人也跟着追了出来。
罗尔飞快地转过街角，朝着两座小楼之间的岔路钻了进去。
身后的喧闹和骚动越来越大，就连两旁小楼上的窗帘也被拉开，人们躲在窗格后面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罗尔飞快的跑过用卵石铺起的小巷，靴底嘎嘎作响，又在水洼里溅起一片水花。
这条箱子又小又窄，幸好没有什么人，所以他得以继续往前跑，弯腰低头穿过几座低矮的石拱门。
然而跑着跑着，罗尔发现一个要命的问题。
他迷路了。
巷子两天到处都是弯弯曲曲的蒸汽管道和突出的阀门，哪哪看起来都差不多的样子。
好在身后紧追不舍的脚步和喧闹也跟着一起迷路了，罗尔并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他只得停下飞奔的脚步，在脑海中喊道：“西斯。”
“哟，搭档，有个贵干？”西斯懒洋洋的声音传来。
“把小地图投影出来，我似乎迷路了。”罗尔道，“顺便把追兵也标记出来。”
“没问题搭档。”
小巷周围的地形很快便投影在罗尔的脑海中，奇怪的是，地图上遍布密密麻麻的绿点以及几个被绿点包围的黄色光点。
“西斯，追兵呢？”罗尔奇怪道。
“根据目标反馈的敌意，本系统并不能确认对方是不是你说的追兵。”西斯道，“又不搭档你跟他们聊一下？”
“……我拒绝。”罗尔果断摇了摇头，或许只是他们的现在对围在他们身边的人更有敌意吧，“帮我找一条能回来的路，最好能躲过那些人。”
“没问题搭档，路线已经标记。”
罗尔沿着西斯在小地图上标记的路线继续往前，穿过一条条陌生的小巷。
巷子变得逐渐宽阔起来，但是两边的墙壁却逐渐被各种各样的符号和花纹占据，其中一些罗尔能辨认出来，是机械大圣堂的圣徽。
但更多的，则是一些他根本不认识的图形。
“西斯。”罗尔不禁再一次呼唤系统。
“哟，搭档，又怎么了？”
“你确定给我标记的路没错？”罗尔环顾四周，觉得自己仿佛不小心走到了坦伊斯之下的另一座城市里——被贾尼尔改造过的坦伊斯掩盖下的老城。
“本系统不可能有错。”西斯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罗尔无奈，只得沿着标记继续往前。
小地图上的绿色光点都安安静静地待在各自的家里，丝毫没有出来跟罗尔打个招呼的意思。
“该死，他们还有同伙！”就在罗尔即将从迷宫般的小巷子里走出去的时候，几个红色光点却突然出现在街道的尽头，并且正朝着他的方向搜索过来，“西斯，给我重新找一条路出来。”
“没问题搭档。”西斯的声音在罗尔脑海中响起，“路线已经更新完成。”
罗尔立刻掉头，沿着标记钻进了另一边的岔路。
追逐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巷子里，罗尔一边跑一边思索对方到底会是谁，为什么会来追自己。
然而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安尔兰王都，安妮的某位弟弟了。
这是必须要担的风险。
他这么安慰自己，为了完成难得的任务，还能帮到安妮。
罗尔快步转过一个街角，顿时被标记道路尽头的玩意儿吓了一跳，又缩了回来：“西斯，你确定你标记的路线没错？”
“本系统标记的是最方便的路线。”西斯信誓旦旦地道。
“是吗？”罗尔将信将疑地从转角探出头去，目光落在街道另一头的一具金属机甲上面。
那应该是自由言论者曾经提及过的，用来保护不同社区安全的守护神之一。
它有着细长而弯曲，就像蛇一样的身体，两端的机械臂低低地垂着，而驾驶舱则位于前段，看起来像一张没有表情也分不清性别的脸。
这张脸从中间打开着，露出里面的的驾驶座和操作台。
罗尔没有听到引擎转动的声音，也没有看到任何驾驶员或者整备员。
可能他们就住在附近，只是碰巧把这台叫不出名字的机甲停在这里罢了。
应该没有危险。
远处传来的叫喊声和脚步声把罗尔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红色的光点紧追不舍。它们在四通八达的小巷里稍微浪费了点时间，但是队伍又扩大了一些。
搜索到罗尔这里已经只是时间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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