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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星追魂-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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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剑铭此时长剑入鞘,他一拱手道:“世事本无常理,面亲子之情,却是千古不变的,望老禅师深思——”他回过头来,对徐婉菁道:“在下尚要请问姑娘,令堂曾否告诉尚有你姊妹?”

徐婉菁闻言,盈盈秋水在他脸上流转了一下,微颦峨嵋,忖思良久,方才说道:“我妈以前好像说过我有一个孪生姊姊,但她因为要找爸的时候,而在路上丢失了,那就是我的姊姊了。”她眨了下眼睛,问道:“你怎么知道呢?”

李剑铭道:“姑娘之令尊下落,现在不必多问,在下只要说,姑娘今晚寄宿在山下时,必可见到。”他转过头来大声道:“掌门人,是吧!”

他看到了静虚默然,於是又对徐婉菁道:“姑娘之姊姊,据在下所悉,现在系在南海普陀山,拜在紫竹神尼门下,名唤钟菁菁——”静虚大师惊呼道:“南海凌波玉女!”

李剑铭点头道:“正是凌波玉女,姑娘若是有空可去南海找她。”他顿了顿道:“在下现在要劝姑娘今后少用毒物,盖此种伤人於无形之奇毒,太过份……”徐婉菁笑道:“哟!想不到你真变成如此好心了,你不是一向杀人不眨眼的吗?”

李剑铭正色道:“我所诛杀的都是邪恶之人,而姑娘统率毒物,却经常用於邪恶……”徐婉菁柳眉一挑,突道:“那么你也要杀我们了?”

李剑铭道:“善恶但凭姑娘自己忖思,在下尚有要事,就此告别……”他话犹未说完,即见徐婉菁纤手微挥,眼前金光闪烁里,数缕针形暗器电射而来。

他哼地一声,右手大袖挥出一个大圆,手法奇妙无比的将那些暗器卷在袖里,他怒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徐婉菁娇笑道:“我要看看你是不是样样功夫都比我强。”她话犹未了,即挫腰扬掌,倏忽之间,乌光油滑的三枚暗器,缓缓的飞来。

李剑铭又好气又好笑,他想不到这个女娃儿如此好胜,竟要设法压倒自己,他眼见这三枚暗器来得奇缓,遂静静屹立不动,两眼觑住来势。

那三枚暗器来势缓慢,但是一到离身前不足二尺之处,却倏地一顿,交错纵横的电射而来,快若流星。

李剑铭剑眉微皱,轻喝一声,张开双手,缓缓的划一大弧,探手一抓,已将那三枚暗器接祝他手才一接到暗器,便觉眼前一花,香风疾拂,无数雪白掌影探到他面前。

他冷笑一下,上身后侧,左脚毫无声息的踢将出去。

“叭叭”两响里,他那跟随踢出的右脚,刚好跺中对方膝部关节。

徐婉菁娇呼一声,顿觉脚下一软,站都站不住了,她骇然失色,双掌往地上一拍,那娇小的身子轻盈的反跃而起,在空中倒翻出一丈之外,方始站住身子。

她娇喘两声,一掠发丝道:“你功夫真高,尤其你那手接暗器功夫更好,喂,你愿不愿告诉我那是什么手法?”

李剑铭哼了声,左掌紧握,说道:“那叫做‘万流归宗’!”

徐婉菁轻笑盈盈道:“哦!万流归宗,喂!你可愿意教我?”

李剑铭道:“在下不敢当。”

徐婉菁撅了下小嘴道:“我的暗器上有毒的,你不找我要解药,会马上死去的……”她话才说到这里,李剑铭朗笑一声,张开左手道:“这个不劳姑娘解药,在下已经炼化了。”

敢情他施出本身真火,将手中的三枚暗器熔化成碎末,他手掌一翻,成了一片粉末散落地上徐婉菁惊得双目圆睁,她看到李剑铭手掌中有一团红光,晶莹流转,惊呼道:“你……”李剑铭朗笑一声,搂着刘雪红道:“在下就此告别!”

话声里,他大袖一层,恍如御风飞行,平飞而出,直跃出六丈开外,从那片毒物的上空飘过,往山下泻去。

他听到徐婉菁娇声唤道:“喂!你叫什么名字?”

但是金顶远了,他恍如流星飞逝,转瞬跃下蛾嵋,渐渐,峨嵋山远了……·峨嵋山远了…………………………………………………………………………………………………………………………………第十八章游戏人间暮冬、银花、雪地、双骑。

除夕、寒风、街道、骈辔。

经过了一连十三天的跋涉,李剑铭偕同刘雪红在雪花寒风下到了杭州。

他是在除夕正午偕同刘雪红赶到杭州的,他在当天赶到城内,便被老叫化找上了。

老叫化见面第一句话就是:“请我吃个三百杯再说,其他事别忙。”

待他看到了依偎在李剑铭身旁的刘雪红时,他赞赏地说了第二句话:“啊呀!李老弟,你真艳福不浅,有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媳妇,唉!只有我老叫化可怜,生来的孤老命,没有个媳妇可以暖酒,连这么冷的日子,也只好赤着脚……”他看到刘雪红羞红着脸时,得意地哈哈大笑,摸了摸他那红通通的酒糟鼻子。

李剑铭见到刘雪红一张脸都藏在自己怀里时,他对老叫化笑道:“既然没有小媳妇替你缝鞋子,那么让我替你做媒,娶个老媳妇吧!也好替你叠叠被,洗洗衣,捉捉虱子……”老叫化一听,哇哇怪叫道:“好哇,你这下得意起来了,‘喜上眉楣’‘喜不自禁’,‘双喜临门’,‘喜气扬扬’,喜……”他用手搔乱发,尴尬地对刘雪红道:“我肚子里的材料只有这么几句,再也喜不出来了……”他这一番做作,只把个刘雪红笑得花枝招展,几乎都直不起腰来。

李剑铭心知这酒鬼,生来就是个诙谐之人,整日里总是笑口常开,那嘴巴没有裂开来的时候,一定是喝了酒,在睡大觉。

因而他撇了撇嘴道:“我看你真要个老婆娘——”老叫化双手乱摇,嚷道:“啊呀!我这老叫化子可不会要婆娘,有了婆娘喝酒都喝不得,那时可要了我的老命,我那叫化婆岂非成了谋害亲夫?还有那个愿意嫁给我?”他眯了眯眼睛,轻轻的对刘雪红道:“何况我这双脚的‘馨香’她也受不了呀!”

刘雪红愕然的望了望老叫化的耶双如黑铁铸成似的脚,不解其中的奥妙,但是李剑铭却曾听见老叫化大发高论过,而且也领教过老叫化那双脚上的气味,因而此时一想,不由得捧腹大笑,直把个刘雪红弄得莫名其妙。

李剑铭见刘雪红张口欲问话之际,他说道:“等下我再告诉你其中的奥妙,现在我们先找个客栈休息一下。”

老叫化道:“对!对!在雪地上谈这么久,可要把我酒虫都冻死了,走!咱们去喝他几坛……”刘雪红大惊失色道:“几坛?”

李剑铭笑道:“丐帮帮主有个招牌叫做飘渺酒丐,天下无人不知,那个不晓,他是整天都泡在酒坛子里,养了好几十条酒虫?……”刘雪红又是一惊道:“酒虫?什么叫酒虫?”

老叫化大笑道:“哈哈!他是逗逗你的,你别信他……”他心里在忖思着道:“这个姑娘竟是如此天真,又是这么个逗人喜爱,唉!我老叫化真后悔当初只顾练什么童子功,连个女人都没碰一下,不然我现在的女儿,岂不是也这么大了!……”他看到了刘雪红睑上扬溢着一片幸福的光彩,又想道:“我这个李老弟什么都好,只是这方面太不专情,上次在洛阳扔了一个,害得那女的好哭一常”“这次又为了一个女的,与天娱宫那些老魔闹出事来,想不到今天又把这妞儿给钓上手。”

“上次那两个我老叫化没什印象,这个我可喜欢得紧,我非要帮忙她,不要搅得不好,又被扔了,那我老叫化想起来也难过。”

於是,他心里决定了一个主意。

他对刘雪红道:“我在杭州包了个客栈,专门预备给李老弟的,不过……”他转头对李剑铭道:“银子是要由你给的,千万别忘了。”

李剑铭耸耸肩,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惹得刘雪红又是一阵好笑。

他们一行,缓缓的步行在杭州街上。

此时因为正是除夕,所以街上热闹得很,贩完年货的商人,都已从外埠回到家中。街道两旁,贴满着红红的对联,在白雪装成的大地里,显得更鲜艳。

街上行走的人们,也都堆着笑睑,拢着双手,匆匆走过身旁,他们虽是诧异李剑铭一行,来得非常怪异,但是却仍然点头含笑而过。

李剑铭看了看街道左右的景色,他感慨地道:“这是我第一次安舒的行走在街上,看看除夕的景色,回忆去年的除夕,我是在终南山里的一个古洞渡过的……”於是,他想到了去年以前的几个除夕,那时是在金龙堡里与公孙慧琴渡过的。

他还记得除了老堡主赏了两分银子外,公孙慧琴还送了一个小金戒子给他,但是,他却因为抱男子汉的自尊心,拒绝接受那个金戒子。

一些旧事,此时从记忆里被拉了出来,又供他慢慢的咀嚼,那些愈是陈旧的往事,此时愈是香甜,也愈令他怀念。

人,只要多活一天,他的回亿就多了一分,所以说回忆多,这人的年龄愈大。

年老的人,回忆充满了他们的生活里。那些过去的日子,是如此的长,而那未来的日子却是如此的短,因而,他们的生活里尽是回忆。

年青的人,希望充满了他们的生活里。那些过去的日子,是如此的短,而那未来的日子却是如此的长,因而,他们的生活里充满希望。

这就是有人说,回忆太多的人,他会觉得自己老了,至少,他的心灵较身体更为成熟。

李剑铭连日来与刘雪红相处,她那温柔的爱抚,娇羞的嗔笑,充实了他目前的生活,使得他几天忘掉了那在危难中的公孙慧琴了。

他心里一凛,忖道:“啊!我几乎连日子都过糊涂了,慧琴姐的生死,决定在我的手里,我竟忘了她!假如不在期限之内赶到,那我还做什么人?我岂不是忘恩负美的罪人吗?”

他拉过老叫化轻轻问道:“帮主,那河套煞君的江南行宫,在什么地方?你有没有打听出来?”

老叫化点了点头道:“我丐帮弟子遍布天下,岂有连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查不出来的道理·?没问题,我们喝了酒再谈吧!”

李剑铭追问道:“那河套煞君已经到了没有?”

老叫化摇摇头,说道:“还没有,不过据我手下弟子探听出来的消息,河套煞君才过长沙,要赶到这里,还需个好几天功夫。”

李剑铭道:“你消息是不是确实的?”

老叫化一瞪眼道:“河套煞君那魔头,带着一十二辆香车,数十个从人,自河套来此,几乎把整个武林都惊得跳起来了,我老叫化还会不知道?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李剑铭道:“我这几天一直赶路,日行夜宿,根本没跟武林人物接触,所以连这大消息也不知道。”他放低声音道:“我那慧琴姐是否安全?还有那个老人是否也好?”

老叫化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那个江南行宫里布置得机关重重,我老叫化连续偷进去两次,都差点把老命送在那里……”刘雪红回头问道:“帮主,你们说些什么?”

老叫化挤了挤眼道:“这是机密大事,你不能听的。”

刘雪红见到老叫化一副装模作样的怪像,她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将那温柔热炽的视线放射在李剑铭身上,捕捉住他的湛清的眸子。

李剑铭心里一颤,他感到她那黑亮澄清的秋水里射出的视线是那样柔和,那样痴迷,他同时也可看到她脸上的鲜艳的光彩,以及那嘴角挂着的幸福的笑靥。

他伸出手去,轻轻的握住了她那晶莹如玉,皎白如雪的柔荑,顿时,一股温暖的热流自对方手上传来,他觉得一丝春意,在这冬日萌芽了……渐渐,他脸上开朗了,他笑了笑,手上用力紧握一下,说道:“没什么,等下再告诉你吧!”

刘雪红温驯的点了点头,那弧形的樱唇颤动了几下,但是她却没说出话来,代替的又是一朵美丽的笑靥。

李剑铭想到了这将近半个月来,刘雪红那温柔驯顺的媚态,根本没有一丝泼辣凶暴的影子出现过。

他想到了她以前那个绰号来,以及初次在伊川县城里见到她的情景,那时她是那样的泼辣火热,一副凶覇覇的样子,动不动就竖眉瞪眼,撅嘴骂人。

但是她现在却变得如此的温柔,使他经常有一种幸福的感觉,他忖道:“为什么以前她那样,而现在却又会这样可爱呢?”

他想了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於是他忖道:“女人的心,真好像海底的针一样,难以捉摸。”

是的,女人的心,就像那秋天蓝空多变的云彩一样,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变幻着,根本无法捉摸。

不过,她们若是陷身在爱的漩涡里,就会变得较为单纯,而她们所装出来的表情,也都只不过是一层烟幕罢了。但是就仅仅这层烟幕,足可使她的恋人,整日里昏头昏脑,疑神疑鬼,为了她的一笑,一唱,一皱眉,一撇嘴,一声死鬼,一瞪大眼而心神颠倒,惶恐非常,整日里战战竞竞的,生恐她会绝裙而去。

其实陷身爱河的男孩子,只要他抱着以不变应万变的宗旨,则不会被那层烟幕给迷得昏头昏脑。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样就不能够领略到爱情的甜蜜,以及生活里的情趣,而且一般陷身爱河中的男孩子,根本不可能有理智,要抱着这种以不变应万变的宗旨,谈何容易?因为,在恋爱中的男女,是完全盲目的,是处在一种半昏迷的状态。

一般的女孩子,她们若是陷身爱河,则性情与平常有两种最大的差异,一是较平常更加沉默,更加温柔,另一则是较平常更加多言,更加有话讲。

刘雪红可以说是属於前者,她心里喜爱着李剑铭,因而她认为自己要温驯的对他,那些刁蛮泼辣的个性子,此时都已掉个乾净,再也不使出来了,怪不得李剑铭会想不出来其中的道理。

且说老叫化看到他们两人旁若无人的在街上就温存起来,一脸的痴迷样子,他摇了摇头忖道:“我老啡化也不晓得这是什么味道,不过看他们这样子,好像很是甜蜜似的……”他舐了舐嘴,埋怨地忖道:“他奶奶的,嘴里都淡出鸟来,他们还在眉来眼去,难道那有喝栖这么有味道?……”他拍了拍李剑铭肩膀道:“老弟要温存的话,等到了客栈有那么多时间,现在你们走在大街上,何苦贪这片刻眼皮上的享受呢?”

刘雪红一听,忙不迭地将手一缩,晕红着睑,娇羞地啐了一口,别过头去,加快了几步,李剑铭却淡淡的笑了笑,说道:“他这狗嘴巴,老是长不出象牙来,你莫听他的。”

老叫化耸了耸肩见刘雪红走在前面,他轻声道:“老弟!那边一个姑娘在受罪,你现在又搞上一个,你到底怎样安排她?”

李剑铭一怔,他苦笑了下道:“我也不知如何是好,这叫我怎么说呢?”

老叫化晴骂了声道:“你说你倒底喜欢那个?”

李剑铭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老叫化吐了一口唾沫道:“你倒说得好,你这意思就是两个都喜欢,是吧?”

李剑铭默然的点了点头,他说道:“她们都互相不晓得,而她们各有各的……”老叫化叱道:“你这简直是废话,既然两个都喜欢,那包在我身上,两个都娶下来,有什么关系?”

李剑铭道:“这个……”

老叫化没等他说完,抢着道:“有什么这个那个的,我老叫化看到那些薄情的少年就讨厌,难道你也要挨我的骂?走!少噜苏。”

说着,他拉了拉李剑铭,赶上刘雪红,一道走向客栈而去。

他们刚一走到客栈门口,但见一排店伙堆着笑脸迎接着他们。

自有两个店伙接过他们身后随着的骏马,一个载着老花眼镜的掌柜汉的老者走了出来,非常恭敬地拱手道:“公子!少奶奶请进——”李剑铭满腹疑云的也是一拱手道:“免礼,免礼。”

那掌柜的见到李剑铭这样,他满脸惶恐,道:“少爷太客气,小的不敢——”老叫化一挥手道:“我们少爷要早些歇息,你们房子准备好了吧!”他摸了摸红鼻子道:“你先去准备一桌酒席,把上好的美酒送来一坛,走吧!”

那掌柜的喏喏而退,不敢再多噜苏了。

李剑铭问道:“帮主,你的葫芦里倒底卖的什么药?”

老叫化街着刘雪红挤了挤眼睛道:“少奶奶!老叫化要讨赏……”他看到刘雪红羞红着脸,於是又是哈哈大笑。

李剑铭问道:“老哥哥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飘渺酒丐哈哈笑道:“现在的人势利得紧,见钱眼开,见官则拜,我老叫化凭什么能叫他们叩头如也?哈哈!我说你是皇帝小子派出来的江南巡抚,现在是化装巡查来的。”

李剑铭怀疑地道:“凭你这样子,他会相信你?”

老叫化得意地道:“这叫做戏法人人会变,各有各的神通。”

我老叫化行遍江湖三十余年,什么事没见过?又有什么人没见过?这些人的鬼心思,我一瞧就洞彻察微——”他摸了摸红鼻子道:“你还记得我曾跑到平西王府里的厨房里去,拿了二十只鸡吃了三天吗?那时我在王府里悄悄的游遍了每一个角落,后来在那个王爷的书房里看到一个黄澄澄的东西……”说着他揣了揣腰,伸手到怀里掏出一个东西来——李剑铭接过一看,他讶道:“这是平西王的金印呀!你怎好把他偷出来呢?”

老叫化正色道:“这怎的说是偷呢?我是拿出来的。”他连忙接过那颗金印,藏在怀里,生恐李剑铭会抢去似的。

李剑铭一听,又好气又好笑,他说道:“好好!就算你拿的吧!你可要还给他。”

老叫化道:“我玩够了自然会送回北京去,不过这锭金子可有十两重,够我喝个几坛……”他舐了舐红嘴唇继续道:“起先这掌柜的见到我破破褴褴的样子,要赶我出去,哈哈!我拿张纸把这印子盖了一下,写了几个龙飞凤舞,铁划银钓的大字……”李剑铭听到这里,心里好笑,他忖道:“你这几个核桃大的字,就像狗爬似的,还说什么铁划银钩,龙飞凤舞,真个是自己往脸上贴金。”

老叫化非常得意的说得口沬横飞,他指手划脚地道:“那掌柜的一看我那几个字,立时吓得脸色大变,全身像抖糟糠似的一阵好抖,他抖了一阵子,好似骨头都抖散了,一交扒在地上。”哈哈!他嘭嘭嘭的一连叩了三个响头,嘴里一直说要请我恕罪,等我装模作样的骂了几声后,他才敢抬起头来。老弟!你知道他怎么样了?哈哈!他的头上肿了个大包,你没看他现在额头还有一个红迎…”李剑铭一皱眉,想不到老叫化会如此的恶作剧,他说道:“你何必这样为难他们呢?”

老叫化道:“今天是除夕,街上所有的客栈都人满了,那些单身的汉子,不知怎的都呆在杭州,我若不摆这么一记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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