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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只是晚上资质优异，到了白天却只有三十层的中等偏下资质，是否能否修炼到逆仙九转？”
李慕然不禁陷入了沉吟。
他掌握了一套高明的顶阶功法，但这功法的利弊都十分明显，他是否要修炼这套功法，将是一个影响他一生修行的重大决策。
这一生是平平淡淡，还是轰轰烈烈；这一生是昙花一现，还是得道永生；也许就在他这个决定之中。
“事关重大，还是不要草率，先冷静下来仔细想想，过一段时间再说。”
李慕然不敢这么快就做出决定。
“都不知进入这仙门空间多久了，是时候离开这里。”李慕然转身发现，他身后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扇玉门，正是天山仙门的模样。
李慕然推开仙门，身后的空间顿时化为一片灵光消失，而他身下，却出现了那道悬空的天梯。
仍然是夜晚，仍然是空无一人。李慕然心中一松，急忙从天梯之顶快步走下。
离开天梯后，法力恢复，李慕然祭出飞舟，飞向内务殿，回到自己屋中。
推开门，李慕然却看到了白灵。
李慕然一愣，正要询问，白灵已经迎了上来，一脸惊喜的说道：“李道友，你总算出现了，这几天你到底去了哪里？怎么到处都找不到你！”
“几天？”李慕然心中一惊：“难道我在那仙门空间内已经呆了好几天？”
“自从那天天梯考核之后，李道友已经消失三日三夜了！”白灵说道：“我等还以为道友遇到了不测！”
李慕然半真半假的解释道：“闲来无事，在下便四处游玩，却不知误入什么禁制，兜兜转转，直到今日才返回。禁制中云雾缭绕不见日月，想不到竟然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灵儿也是这么猜测的。还好李道友没事！”白灵长舒一口气，嫣然一笑。
“白灵道友这几日一直在这里等在下么？”李慕然颇有些感动。
白灵圆圆的脸蛋上浮现出两朵红晕，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也没有等很久啦。灵儿不是欠李道友一件机缘榜宝物么，这里有两千灵石，先交给道友。灵儿知道这点灵石远远不够，剩下的灵儿会慢慢偿还。”
李慕然接过灵石，大有深意的看了对方一眼，心中一动，笑道：“其实白灵道友还可以用其他方式偿还。”
“其他方式？”白灵一呆，随即羞的满脸通红，后退一步、娇斥道：“原来李道友是这种人！灵儿宁死不从！”
“宁死不从？”李慕然一愣，急忙解释道：“白灵道友不答应帮在下出售法器符箓也就算了，何必说的这么严重？”
“出售法器符箓？”白灵又是一呆，脸色羞的更红，颇为尴尬的说道：“原来李道友是这个意思啊，灵儿还以为，以为……那个，李道友究竟有什么法器符箓要出售的？”
李慕然正色说道：“实不相瞒，在下有一批法器在手，打算换取一些灵石。希望白灵道友能让白云上人暗中帮助在下将这些法器脱手，作为报酬，你等可以分到一成的佣金，足以偿还欠在下的那笔灵石。”
进入天山宗后，弟子下山并不是很方便，通常一个月只能下山一两次，所以李慕然打算找一个人替自己慢慢将手中数十件用不上的法器全部变卖，换成灵石，用来购买丹药、符纸，以及炼器材料等等。
在这里，李慕然认识的人并不多，白云上人显然是比较好的选择，而且白灵也在天山宗，沟通起来更加方便。从不多的接触来看，这二人也颇为可靠。
如果对方是生性凉薄之人，就不会在这里苦等自己归来，恐怕还会巴不得自己消失，就无须去偿还一大笔灵石了。
“这个容易，灵儿和爷爷说一声便可，李道友尽管放心，爷爷办事牢靠，绝不会泄露半点风声。”白灵满口答应下来。
“对了，今日正是分配各内门弟子去向之时，李道友已经错过了，明日一早赶紧去找司徒师叔说明情况，或许还来得及。”
第一卷匡庐四圣 第一百一十七章符灵
第二日一早，李慕然便来到内务堂大殿，找到了司徒信。
“弟子已经错过了？”李慕然听到司徒信的说法后，不禁有些担忧。
司徒信点了点头，说道：“身为内门弟子，本身不用担负任何宗门杂役，还有机会被本宗各位法相期长老收为记名弟子；一旦成功进阶神游期，就能成为该长老的正式弟子。不过，昨日各大长老已经派人来挑选弟子了，李小友错过时机，恐怕就有些困难。”
李慕然眉头一皱，从怀中取出十颗中阶灵石，双手呈上，说道：“司徒师叔能不能通融一二，相信还有转机。”
司徒信却将灵石又退还给李慕然，微微一笑道：“的确有转机。本堂主也愿意帮你这个忙，不过能否成功，就看你自己的造化。”
“多谢师叔，还请师叔指点！”李慕然大喜。
“不知你可有擅长之处？”司徒信反问道。
李慕然回道：“弟子对于制符术略有心得。”
司徒信点了点头，他略一沉吟，说道：“这样吧，本堂主写一封推荐函，推荐你去上清峰。上清峰长老风前辈最擅长制符，上清峰一脉也是以制符为主。你才十**岁，已经有气脉后期修为，而且也能踏上天梯三十五层，在这批新弟子中算是不错。如果上清峰愿意收下你为记名弟子，那便最好不过。”
“多谢师叔！”李慕然恭敬一礼。
司徒信取出一枚玉简，将其贴在额前，片刻后便将其交给李慕然。
“推荐函写好了！”司徒信说道。李慕然称谢接过，他知道这是神游期修士用神念直接在玉简中留下信息的手段，十分快捷方便。
司徒信说道：“你尽量表现，争取留在上清峰。如果没有长老愿意收留你，你就只能自行修行。偌大一个宗门，若是无依无靠，可是十分艰难。”
“是，多谢师叔指点！”李慕然又施了一礼，想拿出更多的灵石作为答谢。
司徒信却一摆手，笑道：“灵石就不必了，你若是真是有心，便记得本堂主这个人情，日后你若是有所作为，还怕没有机会偿还这个人情么！”
李慕然点了点头，称谢离去。
按照司徒师叔的指点，李慕然乘着飞舟，飞向了上清峰。
上清峰是一座十分雄伟的巨大山峰，即便在云层之上看去，仍然是巍峨耸立、直入青天。
飞到了近处，李慕然发现巨大的上清峰上，有许多地方都有浓雾遮掩，应该是某些高阶修士的洞府禁制，或是上清峰禁地所在。
半山腰的那片密集大殿，倒是没有什么禁制，李慕然直接落在了那里。
刚一落下，正好见到一名青年师兄在附近，李慕然急忙上前一礼，说道：“在下李慕然，是新入门的弟子，有事求见上清峰管事吴师叔，不知师兄能否引见？”
“吴师叔么？他就在大殿里，你直接进去找他好了。”青年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指给李慕然一个方向。
李慕然称谢一声，依言走入了那间大殿。
大殿大门敞开，但里面空无一人，穿过大殿，是一条长廊，长廊后又是一间内殿，走过内殿的屏风后，李慕然见到了一名五六十岁的秃顶老头，后者双目微闭，正手持符笔，在半空中凌空虚画，似乎在练习制作绘制某种符文。
李慕然不敢打扰，静静的站在一旁。
足足等了一个时辰，那老头才终于放下了手中符笔。
不过李慕然也不是白等，那老头练习制符的姿势颇为奇特，似乎另有玄机，李慕然看了这么久，也略有领悟，不过，究竟能有多少收获，还需要自己亲自实践一番才知道。
“哼，你道是很有耐心。不过，你这样明目张胆的偷师，对于某些修士而言，可是大忌！”老头放下符笔后，睁开双目，冷冷的看向李慕然。
李慕然急忙一礼，说道：“弟子不敢，弟子来此是有事相求吴师叔！但弟子先前见师叔正在祭炼符笔，便不敢打扰。”
“你知道老夫是在祭炼符笔，而非练习符文？”老头一愣。
李慕然答道：“师叔刚才运气于符笔之内，凌空作符；初时元气一出符笔便溃散开来，但到了后来，竟然拿可以凝聚于笔端而保持片刻不散，足见符笔运用越来越纯熟。再说，如果是为了练习符文，最好是用白纸制符，也无需用元气灌入符笔、凌空画符。”
“你的眼力不错！”老头略显惊讶的点了点头：“老夫新得了一只符笔，正在熟悉之中，竟然被你看出来了！你是何人，来找老夫有何事？”
“原来他就是吴师叔！”李慕然心中暗道，然后立刻上前一步，毕恭毕敬的呈上那枚推荐函玉简，说道：“弟子李慕然，是新入门的内门弟子，仰慕上清峰一脉的制符术，特来求师叔收下弟子。”
吴师叔伸手虚抓，便有一股无形之力卷出，将那枚玉简摄入了他的手中。吴师叔分出一缕神念，寄入玉简之中，片刻后便将玉简信息一览无余。
“天梯三十五层！在对外收录的弟子中，算是不错了。”吴师叔点了点头，喃喃说道：“而起年纪不大，应该有些潜力。”
“这么说，师叔愿意收下弟子？”李慕然欣喜的说道。
“哼！”吴师叔冷哼一声：“哪有那么简单！天梯三十五层，对于那些散修而言，算是难得；但对于本门所有内门弟子而言，却根本算不了什么！”
“别的不说，就以我上清峰的气脉期记名弟子而言，就有好些人可以踏上天梯四十层以上。师父的侄孙女墨月师妹，当年正是由师父亲自施展手段替她开光，开光第二日她就去登天梯，更是一举踏上了第五十七层！”
李慕然一脸愕然，早知道原来内门弟子中如此藏龙卧虎，他当初就多踏上几层，也好引起重视。
不过，他对天山宗的那些大人物一无所知，根本不敢太过高调。很多时候，受到师门重视，也未必是一件好事。比如当初他在紫霞峰，受到师父紫霞道人的重视，结果就必须承担去四圣谷夺取醉神果的任务，让他九死一生。如果他只是个普通弟子，紫霞道人自然不会将这么重大的任务交给他，他反而可以免去一劫。
吴师叔哪里知道李慕然还有这么多心思，他见到李慕然的神色后，微微一笑，说道：“不过你也不必妄自菲薄，天赋固然重要，后天的修行才是根本。既然你声称对制符术有兴趣，不妨说出一些神游期高阶斗文的名称，只要你能说出十种以上，老夫就让你留在上清峰。”
“是！”李慕然心中暗笑，表面不动声色的说道：“冰封斗文、炎龙斗文、祭命斗文、水灵斗文、山崩斗文……”
李慕然一口气说出了十几个斗文的名字，不仅是名字，就算让李慕然当场将这些斗文画出来，他都可以做到。
苍霞道人临死前留给李慕然的玉简，可是集齐了元符宗千年的心血，里面的符文极为全面，尤其是气脉期和神游期的各种符箓，几乎应有尽有。
“够了！”吴师叔有些惊奇的看了李慕然一眼，说道：“从今日起，你就留在上清峰吧。”
“老夫代师父收你为上清峰的记名弟子。你若是用心修行、将来进阶神游期，便可以去拜见师父，若是他老人家满意，便会收你为正式弟子！”
“多谢师叔！”李慕然大喜。
吴老头替李慕然办妥一些相关手续，给了他一枚身份令牌，并交代道：“虽然你等内门弟子无需承担宗门杂役，但上清峰内部的一些繁杂事情，你等记名弟子也要各自分担一些，同时每月也可以领取一笔俸禄。这样吧，你先下去休息一天，明日老夫再做详细安排。”
“是！”李慕然答应道。
吴老头取出一枚人形玉符，向前一抛并打入一道法诀，玉符竟然灵光一闪的化为一个三尺大小人。
这小人虽然面部五官不甚细致，但有手有脚、颇为具体，不像是一团灵光那么简单。
“你跟着符灵去吧，它会把你带到几名弟子的住处，你可随意选择一间作为自己的洞府。”吴老头说道。
“符灵？”李慕然大为惊奇：“这究竟是符箓还是灵奴？”
吴老头笑道：“符灵也是一种高阶符箓，需要同时封印神念法力精气在玉符之中。符灵的制作之术，也是最近数百年才从中土大国修仙界传入西域百国修仙界。本宗也只有我上清峰一脉的弟子能掌握这种制符术。”
“这个是老夫炼制的低阶符灵，还不会思考和说话。师父炼制的高阶符灵不但惟妙惟肖、犹如活物，更是神通不小，可以成为得力助手！”
见李慕然一脸艳羡之色，吴老头呵呵一笑，说道：“这种符箓只有神游期以上修士才能炼制，你若是好好修行，说不定日后也有拥有自己的符灵。”
第一卷匡庐四圣 第一百一十八章风墨月
上清峰西侧一栋两层石屋内，李慕然正盘膝而坐，呼吸吐纳。
这石屋就是他的洞府，上清峰上类似的石屋足有数百间，而弟子不过百余名，所以每名弟子都能拥有一座这样的洞府。
这里不但清静，天地元气更是十分充裕。李慕然发现，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自己的修炼速度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成为上清峰记名弟子后，李慕然每个月只需花费三五天的功夫，和一名师兄一起制作一些空白符纸玉符，剩下的时间就可以自由支配，或是外出游历、或是打坐修炼。
并且，每个月他们都可以去吴老头那里领取一笔俸禄，包括三十块低阶灵石、一颗凝元丹和一些低阶符纸。
任务并不繁重，但修炼环境却是极佳，怪不得人人都争着要进入天山宗、做一名内门弟子！
李慕然正打坐间，忽然感应到储物袋中的一枚传音符有了异象，便收起功法，取出传音符，打入一道法诀，将其激发。
随即，一个少女甜美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正是白灵。
“不知不觉，已经来到天山宗三个多月了！”李慕然微微一笑，今日正是他和白灵在一个月前便已经约好的日子，二人要一起去内务堂的养贤殿。
每个月的月初，内务堂堂主司徒信都会将养贤殿几间大堂空余出来，供宗门内的内门弟子们一聚。
一来可以加强各弟子间的交流，二来也是一个十分好的机会，可以让众弟子进行一些交易。
这些气脉期弟子要想下山去觅仙镇坊市，就必须穿越云层，单凭自己的飞舟符，根本无法做到，所以每次下山都需要借助宗门设下的玉舟等手段，颇为麻烦，也有较多的限制。
相比之下，养贤殿的交易规模虽然小，但却十分便捷，有时候还能买到十分不错的宝物或材料。
李慕然早已收拾好一切，便直接走出了石屋，见到不远处的半空中，一名身着浅绿色长裙少女正踏着飞舟而来。
与三月前相比，白灵似乎又拔高了寸许，原本圆圆的脸蛋，似乎也少了一点稚气，更显得亭亭玉立，绿裙淡妆，令李慕然眼前一亮：“白灵道友没有穿着宗门统一的服饰么？”
白灵嫣然笑道：“李道友说那件宽大的白袍么，天天穿都看腻了，偶尔也要换一换。”
白灵取出一只储物袋，直接抛给李慕然，说道：“上次李道友托付爷爷卖的那批法器，这三个月内已经先后出手了四件，一共是三千六百灵石，按照道友的要求，全部买成了凝元丹，一共足有一百二十颗。请道友过目。”
李慕然接过储物袋，发现其中有好几只药瓶，便点了点头：“有劳了！”
“李道友要这么多凝元丹，莫非是要修炼某种功法？”白灵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李慕然说道：“在下打算在接下来的不久闭关修炼一段时间，所以丹药自然是越多越好。”
“闭关？那不是有一段时间无法见到李道友了？”白灵秀眉微蹙，不自然的露出一丝失落之色。
李慕然说道：“没有关系，如果还能卖出几件法器，仍然全部换成凝元丹，直接送入在下洞府即可，无需当面交付。”
“灵儿知道了！”白灵点了点头，答应下来。
“走吧！”李慕然踏上飞舟，正欲与白灵一起飞向内务堂所在山峰，却见不远处一道绚丽的火光飞速赶来，犹如一道流星，十分引人注目。
火光一直朝李慕然二人飞来，最后停在了二人身前数十丈外，火光一敛，原来是一个一身红裙的少女，踏着一只火红色的玉舟。
这玉舟并非什么飞行符箓，而是一件飞行法器，论飞行速度和坚固程度，还要在飞舟符之上，只是要耗费不少法力去操纵这飞行法器。
那少女十六七岁，原本就皮肤极白，在鲜艳红裙和火红玉舟的映衬下，更是如同火焰中的美玉，堪称美艳不可方物。
“原来是墨月师姐！”李慕然急忙拱手一礼，他认得，来人便是上清峰人人谈之色变的大小姐风墨月——也是上清峰风长老的侄孙女。
“师姐？”白灵一愣，此女年纪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都比李慕然小个一两岁，而且和李慕然一样是气脉后期修为，按道理李慕然应该称她一声师妹才对。
“让他叫师姐已经不错了，论辈份他称本小姐一声‘师姑’也不为过！”风墨月冷笑说道。
“是，是！”李慕然陪笑说道。这风墨月身份特殊，很难划清辈分。就拿吴师叔那些神游期修士来说，见到此女也是称呼一声师妹，绝不敢称其为“师侄”，所以如果这么说，李慕然等气脉期弟子的确可以叫她一声“师姑”。
风墨月恨恨的看了李慕然一眼，说道：“喂，上次你给我的三阶符纸，品质很差，害的本小姐无法当着爹娘的面制作出三焱符，你可知罪！”
李慕然苦笑一声，说道：“那批符纸应该没有问题。墨月师姐一身火属性功法出神入化，制作三焱符原本并不困难。只是三焱符的元气颇为狂暴，绘制符文时需要尽量平心静气、心境宁和，这样成功率才会更高。”
李慕然对三焱符的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