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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觉辛点了点头,烦躁地揉了揉头发。这是他看顾不周,如果早点儿多关注她几分,也不至于如今苦手得无可奈何。
不想总是陷在这个话题上,孙觉辛转移话题,谈起城东那块儿地。
出国之前,周复就在看手下送来的调研资料和可行性报告,事关重要,他思考得再详细无比,此处不是谈话的地点,他只简单地提了两点也就作罢。
孙觉辛若有所思,正想说什么,眼角余光扫到一个身影,顿时一愣。
“觉辛,你还好吧?”见他忽然表情怔忪,周复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只看到来回走动的使者们,他问:“怎么了?”
“啊不,没什么……”
仔细看了会儿,孙觉辛觉得是自己眼花了。
孙琳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穿者打扮完全不是她的风格?!可能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想,才看到了幻觉吧。
他叹了口气。
第64章 红酒()
周文茵是今天的新娘,给谢流韵引荐了她的几位好友之后,就告辞去别处了。璀璨灯光下,她陪在黎家大少身旁,与其他来宾谈笑宴宴,姿态游刃有余,远远望去,毫无瑕疵的上流贵女形象跃然眼前。
与她相比,谢流韵这边,在周文茵走了之后,稍微冷场了会儿。很快,众人接着话题又聊了起来,对她算不上亲近,也不是对待陌生人的态度,审视而又慎重的态度。
有位自称是黄臻臻却很热情,左右看了看,邀请她去附近的沙发上坐下聊:“咱们过去坐会儿,好好聊聊。”
谢流韵从善如流。踩着高跟鞋站了那么久,她也想休息休息。
有两人也跟着她们过去,黄臻臻抬手叫来侍者,从他手中的托盘里端了杯红酒,见谢流韵摆手表示不需要,善意地笑道:“不喜欢喝酒的话,宴会上还提供别的饮品。”
谢流韵抿唇微微一笑,谢过之后轻声说道:“不,不用了,毕竟不方便。”
补妆也好,去洗手间也好,在盛装打扮出行的时候,终归是件麻烦事。不过,还有更最重要的原因,谢流韵自然不会和刚见过一次面的人说。
对于这个话题,黄臻臻心领神会,她和谢流韵相视一笑,也不再劝,只捡了安全的话题聊了起来:“你刚从英国回来,有看白金汉宫么?”
“没有。”英国知名的景点她几乎都没怎么看,谢流韵坦然道,“大英博物馆和国家美术馆都很棒,让人流连忘返。”
“说起来,我上次去英国专程参观了国家美术馆,里面挂着的油画简直太全了,从文艺复兴到近现代,琳琅满目……”
“……”
四人聊得很投契,笑声连连。
倒不是说谢流韵和黄臻臻她们一见如故,而是黄臻臻她们很巧妙地捧着谢流韵,顺着她话里的意思往下聊,尤其是黄臻臻居然是巴黎美术大学毕业的,聊起油画这个话题,不仅是黄臻臻,就连一同陪坐的宁桑和何亿嘉,谈话间也头头是道。
从油画聊到油画的价格,从艺术品的价值聊到当前最具升值空间的土地,黄臻臻自然而然地提到了燕京的房地产,笑盈盈地看着谢流韵道:“二环城东有块儿土地近期要公开招标,据说周少有心投标,谢小姐你和周少感情这么好,他又对你提起过这个么?”
从刚才,谢流韵就在想,她和黄臻臻没有什么交情在,她这么捧着自己是为了什么。她猜了很多种原因,没想到还真是和周复有关。
不过二环城东?
心头一顿,她似乎想到了什么,问了句:“广壶门那边么?”
“是啊。”原本只是想碰个运气,没想到她真的知道,黄臻臻在心里暗暗地把她在周少心中的地位拔高了些。见她的眉头略挑,连忙解释道:“我现在开了家园林设计公司,如果周少拿下那块儿地,我想接下园区内的景观设计。”
说到这里,她或许也觉得不太好意思,羞赧地道:“我和朋友新开的设计公司,名声并不显赫,不过我敢保证水准一流。如果可能的话,希望谢小姐帮我们引荐一下。”
没想到会遇到这样的要求,谢流韵沉吟了下,婉拒着笑道:“对待公事明远一向慎重,如果黄小姐对自己有信心,不妨亲自去和他谈。况且,未来的事谁知道呢,竞标的集团一定很多,那块儿地花落谁家尚不确定。”
“这样。”黄臻臻眼里的神采一暗,面上的热情却没有减退多少,静静一笑,毫不犹豫地开口道歉,“抱歉,是我为难您了。”
“无妨。”谢流韵只当没听出来她话里挑拨的意思,面色不改地道,“可惜没能帮到黄小姐。”
婉拒了黄臻臻的要求之后,她并没有当即黑了脸,依然笑语晏晏,只是,不多时,她以要去更衣间为理由,先告辞了。
她一走,宁桑和何亿嘉两人对视一眼,眼神里不知较什么劲儿。僵持了会儿,何亿嘉抢先开口,问谢流韵:“谢小姐,不知你最近有没有见过孙琳?”
“孙琳?”谢流韵有些愕然。
何亿嘉认真地点了点头,道:“十几天前孙琳就不知去了哪里,一直联系不上,又找不到人,我姐姐很担心。如果你有见过她,请务必告诉我她的行踪。”
谢流韵啼笑皆非。
能找上她问何琳的行踪,不得不说真是一大创想。
她相信,孙琳对她的敌意人所周知,如果她真的找到她的话,毫无疑问目的并不那么友好,何亿嘉对此肯定心知肚明。这样还想从她这里得到孙琳的行踪,这姑娘心得多大呀?!
不过,对上何亿嘉眼睛里真切的焦急和恳求,谢流韵倒也没拒绝,只笑了笑,问:“行,如果我见到她,会联系你的。”
何亿嘉喜形于色,直接给她报了一串手机号,扬了扬手机,道:“回头记得联系我。”
“……”
放下手机,谢流韵看着宁桑。
黄臻臻是为了园林设计的资格,何亿嘉是为了孙琳的行踪,宁桑在这里坐了这么久,她是为了什么?
一身蓝色丝绸礼服的宁桑皮肤极白,在柔软皮草的围绕下更显得肤色极佳。她欲言又止,似乎想要说什么,还没开口,被突然而来的一个声音打断。
黎梨笑吟吟地在明亮灯光的笼罩下走近,银铃般地笑声清脆。她乌黑的眼睛轻巧地扫了两人一眼,略过宁桑,对谢流韵说:“谢小姐你怎么坐在这里?我找你好久了。”
一时间,谢流韵有种自己自带了吸引力光环的错觉,顿时变得重要起来。对于来人她猜得出几□□份,只是不敢确定,只微微一笑,说了声:“晚上好。”
见两人碰面,宁桑识趣地起身告辞,黎梨冲她笑了笑,并没有放在心上,对着谢流韵回了句“晚上好”。
“我是黎莉,文茵姐的小姑子。”黎梨笑着自我介绍,她微笑时唇角漾起一朵小梨涡,妩媚动人,眼神里露出几分亲近,“前段时间就听说明远哥哥找了女朋友,我还想是什么人呢,没想到今天就见到了。”
“我和明远哥哥从小就认识,算是青梅竹马,不过明远哥哥一直当我是个小丫头。如果谢小姐你听到什么传言,千万别多心,那都是小时候父母开的玩笑。”
她大大方方地丢出这么一句,言辞间流露出“我和周复很熟”的意味简直不能太明显。
谢流韵心里波澜不惊,只客气地笑道:“原来黎小姐和明远关系这么近,我先前从来没有听他提到过,看来还是对他了解得不够多。”
黎梨端了杯红酒,亲昵地说:“日后我们见面的次数一定很多,今天能先认识一下真是挺好的,来,我们碰一杯吧。”
旁边的侍者弯腰,托盘上几支高脚杯里盛放的红酒酒液明亮清澈,杯壁上映着着灯光的璀璨光点。谢流韵垂眸想了想,顺其自然地随意端起一杯,微微举了下,先说:“黎小姐,我不胜酒力,只能浅尝辄止,失礼之处请多多包涵。”
没有勉强她,黎梨只遗憾地说:“勃艮良顶级酒庄的红酒,味道很好,只可惜你不能多喝。”
两人隔空倾了倾酒杯权当是碰杯了,谢流韵的嘴唇沾了些酒液,敏锐的味觉让她尝出了些酸苦,她对红酒了解不多,只当是酒的味道。放下酒杯,两人又聊了会儿。
等黎梨离开时,谢流韵揉了揉头,露出疲惫的神色。
对于这种场合她并不怎么适应,话里话外的意思都需要细想。不同于周文茵能游刃有余地在这种场合游走,她不知提了多少精神,只可惜成效不佳。
她坐在沙发上,静静地望着场中不断流淌着的人流,发起呆来。
只抿了一小口红酒而已,她原本觉得红酒不容易醉,只是没过一会儿头就有些晕沉。又有一股淡淡的愉悦又支撑起她的眼皮,亢奋而又疲惫,矛盾的生理反应让她靠在沙发上,神经仿佛沉进了另一个世界的水里,骚动着,又迟钝。
抬手看了看时间,才来了不到一个小时。
按照几次的经验,周复离开得算是早,不过至少也会在晚会上呆两个小时,她看了眼场里,没有周复的身影,也不知去了哪里。
她揉了揉太阳穴,准备起身,去靠窗的地方吹吹风,清醒一下头脑。
月色笼罩着夜晚的园林,微风吹动枝上干枯的树叶发出刷啦刷啦的响声,清冷的空气袭来,谢流韵打了个哆嗦。空气中的冷意非凡没有让她清醒,反而更晕晕沉沉了,身体里泛起诡异的活力,仿佛一根羽毛骚动着她的心,痒意流窜不休。
忍了又忍,她掩口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楼上有准备好的休息室,谢小姐困了的话,可以去楼上休息会儿。”宁桑不知什么时候来了,提议道。
谢流韵想了想,觉得不错。比起在这里困意不断,倒不如上去睡个十五分钟来的清醒。
倒是宁桑,这是第二次出现了,找她真的有事吧?
宁桑摇了摇头,笑道:“只是想和谢小姐认识一下而已,并没有别的什么事。”
“谢谢。”
寻到电梯,谢流韵上了楼上,随便选了间房间,将门口把手上“请勿打扰”的标牌翻出来,进门之后锁了几重,才靠在靠窗的沙发上打起盹。
也不知为什么,今儿入睡的格外快。
朦胧间,她似乎听到门口传来什么响动,只是困意胶水一般黏住她的眼睛,不多时,她就失去了意识。
第65章 惊怒()
酒店的走廊上,穿着黑色马甲白衬衣,英挺俊秀的侍者端着托盘走过,脚步不急不缓,铮亮的皮鞋踩在高级地毯上,脚步声被吸得干净。
能在这家以昂贵和接待宾客身份出名的酒店里做侍者,外貌统统在水准之上,又经过严格的训练,确保什么情况下都能应对自如。他即是其中之一。
招待醉酒的客人这种事,几乎已经成为日常工作的一部分,按理说他不应该紧张才是,可是托盘上的瓷碗微微发颤地滑动,碰撞在一起,若不是长年累月训练之下的条件反射,让他迅速稳住,这一碗的醒酒汤怕是已经摔落在地上。
能让他魂不守舍至如此地步,足能证明此时他的心没有放在酒杯上,更或者说,他现在十分紧张不安。忐忑之余,胸口弥漫着的复杂情绪从神思不著的状态中能看得分明。
酒店的薪水很高,可是,远远不足他当前急需的金额,即便是预支,也差得远。能借钱的同事、朋友已经被他借了一遍,再没有办法可想。
这时候,无论是恶魔的诱惑,还是地狱的通行证,他都会像落水濒临死亡之人捞到一根浮木一般,不舍得松手。
不过是伪造个不太雅观的现场,毁一门完全不可能的婚事罢了……
他在楼下扫见过任务目标,容貌柔美,言行端庄,在一众应约而来的女宾中十分显眼,恍若明珠般熠熠生辉,当时,心就乱跳作一团。答应这个交易,未来能得到的说不定会比他从雇主那里得来的更多,只要…
对着光亮照人的银质托盘,他再次审视了下自己的仪表,确认自己的笑容完美无暇,仪表堂堂,心里才又安定了几分。
铺着地毯的走廊并不长,很快,他就到了一间房间的门口。描绘着复杂花纹的门关着,把手上悬挂的“请勿打扰”再显眼不过。
无声息地微微吐出一口气,他压制住忽然间疯狂鼓动的心跳,敲了敲门。
“咚、咚、咚。”
没人应。
他早预料到了,虽说门锁已经锁上,但酒店里总有备用的钥匙。熟知监控方向的他从开始就挡住了门锁,动作极小地取出门卡。
“咔嗒”,验证通过的门传来门锁打开的声音。
他扬起无可挑剔的笑容,单手推开房门,往里走的同时不忘微微躬身,说:“客人,您的好友为您点了份醒酒汤……”
进门之后,他顺手关上了房门。
只往前几步,他就看到了这次的任务目标。她靠在落地窗边的沙发上,像是睡得很沉。从门口只能看到她的背影。
黑亮的鸦羽上缀着翡翠镶钻石的发簪,斜斜地坠出一抹浓艳的碧绿。以他常年在贵宾身旁周转得来的眼光,单单是这支发簪已经价值不菲,更别提配套的耳坠和项链,水色绝佳的翡翠到哪里都不是轻易能买到的珍宝。
一时间,他有些踌躇,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个错误的决定——
身份不明的委托人说,任务目标谢小姐只是一个暴发户,行为不检爱好勾三搭四,私生活混乱,还有些不好的癖好,偏偏不知怎么勾搭上了周家的大少爷,迷得人非她不娶。“他”身为好友,必须要让周家的大少爷看清楚她的本质,免得日后惹出什么事端。
假如他完成了任务,能得到“他”的一次帮助,钱自然无需多说,就算是把他全家送到国外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当时鬼迷心窍的答应了,现在想想,就凭谢小姐这身风度,也不像是暴发户的作风。更别说,与其说暴发户能置办出这么一套价值千万的首饰,倒不如说是周家大少送的,或许更能说得过去。
可,若是周家大少能送出这么贵重的首饰,那两人的感情可想而知……
不不不,或许他想差了,男人是什么样子他还还不知道么?!以周家的身价,对于他来说几辈子都买不起的首饰,或许在周大少眼里怕只不过相当于一辆不怎么样的车,并不当一回事呢!
多少富豪一掷千金,首饰、房产、资产……毫不吝啬于用金钱换取享受美色的权利,这是多么普遍的事,哪只猫儿不偷腥呢?!
想到这里,他飘忽不定的心落了地。
轻巧地将托盘放在扶手柜上,他转过身,面对沙发上昏昏沉沉的女子,眼神里顿时流露出惊艳和喜悦的神情。
熟睡中的女子连眉头也没动,在这间奢华却又安静的休息室里纯然安睡。睡颜恬静美丽,悠长的呼吸声像是最绵软而又激烈的助兴药物,催的人心燥脸热。眼神扫过脖颈处露出的雪白细腻的肌肤,他的呼吸顿时急促起来。
没错,就是她!
“谢小姐?”他站在不远不近的距离,轻声地问。
尽管从委托人那里得知,谢小姐喝了不少的红酒醉得不省人事,他还是谨慎地再试探一次。
依然没人回答。
对休息室的隔音效果极为信任,他的脚步只犹豫了一会儿,便向谢流韵走去。
一步,两步,三步……
靠近了!
他几乎能闻到她发端的混合花香,以及呼吸间散发出的酒气,这些香气混合成了奇特但又充满了诱惑力的气息,诱得他脚下虚浮,仿佛也要醉了。
按耐不住心中的冲动,他伸出了手。
下一刻,他毫无征兆地僵在了那里。对面坐在沙发上的女子忽然睁开眼,黑白分明的眼睛里诧异流露无疑。
“你是谁?”
酒意上头,谢流韵随意寻了个没人的休息室休息片刻,只是她现在体质似乎也与以往不同,略微歇七八分钟,喝两口水,酒意就下去了,头脑清醒如初。
按说她应该继续去宴会上结交人脉,可一想到这个,心里的疲惫便涌上来,整颗心沉甸甸的。
她本来就不擅长交际,与外面那群笑语嫣嫣心里却打着不少盘算的人聊天,走一步看三步,每说一句话都觉得异常累,现在能松散一些,躲起来喘口气,简直是再幸福不过的事。于是……也就顺应心意,躲个懒养养精神。
谁知,只不过阖眼养神顺便回顾下悬在心头的黄花梨木一事,就有人不请自来,甚至还靠近了过来。原本以为这里侍应素养极高,在无人应答时会贴心退下的她愣住了,下意识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即是伸到眼前的手。
这个高度,这个手势……不是想捂住她的嘴就是要掐她的脖子……
一瞬间危机感爆棚,问出那句”你是谁”是下意识的反应,她思维极快,霎那间便意识到不对之处,身体向后一倾,抬脚踹了过去。
迅、猛、急!
这一脚踢出去,用足了力气,直接踹上了被人捉包而僵住了的男侍应的腿上,他应声倒地,抱腿痛呼。
谢流韵摸出手机,边抬脚往外跑边拨出电话。她深知自己的身手,或许说根本没有身手可言,遇到紧急的情况,最好还是求救得好——况且,上次她已经得到过教训了!
“明远,你在哪里?”
冲出门,来不及等电梯,她直接奔向楼梯,快速冲下楼,心跳的砰砰声通过耳膜在鼓动,脚下不停的同时,她还在思考究竟是什么人要对她出手。
——对,韩师兄说过,要注意孙琳??
确实有可能,她与人结仇的可能性不高,能做出这种事的,一般人可做不到,必须要有手段和实力才行,放眼望去,谁会花心思对付她这个不起眼的人?!除非是……与周复有关!
恩怨情仇,商业纠纷……和她能联系到一块儿的,毫无疑问,出自“情仇”这两个字。
她咬紧牙关,听着身后的脚步声,心里暗暗发誓:接下来一定要寻个机会好好学点身手!
好在宴会与休息室离得很近,接到电话的周复也来得很快,在她绷紧的神经看到周复的瞬间,忍不住松了口气,脚下不停地扑进他的怀里。